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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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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怡扶着床沿缓缓起身,刚要坐在床沿上,刘愈却指了指桌子道:“本王今日时间不多,便在这里了事吧。”

曹怡心中带着羞愤和自卑,同时也有几分无奈,曾经的妃嫔,被个肉球所糟蹋也就算了,毕竟她与李万千之间也无过节。而刘愈,却是毁她一生的罪魁祸首,若非当日刘愈的阻拦,她早已成为苏彦的妃嫔,而之后曹家也不至于会败落,之后她好不容易得到楚王的帮助重新入宫得到苏彦的青睐,又是刘愈,不但将她逼的连妃嫔都当不得,还让她辗转流落好像丧家之犬一般,就算是如此,刘愈也没有放过她。

曹怡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登时又落下来,曹怡面带几分悲怆,却也带着几分小女人的羞涩,缓缓走过来到桌前,伸手解开外衣的束带,登时春日穿着的宽大外袍滑落,继而她又解开中单,却并未脱下,踩着凳子爬上桌子,口中兀自娇柔说了一句“请将军怜惜”。

刘愈站起身到了曹怡身后,一把将她身上的白色单衣给扯了下来,冷冷道:“本王可不不喜欢怜惜女人!”

第五百零六章 不急不慢

刘愈出城回到驿站已是半夜之后,回来时正好遇上吕楚儿对着一个乡民模样的人呼喝。白天睡觉晚上轮值的她精神很好,像一只雌豹一样凶神恶煞的。

“什么人?”刘愈上去问了句。

“他说是周围的百姓,误闯銮驾仪仗,是不是把他宰了?”

刘愈叹口气,这吕楚儿也是没事找事,不大的事非要闹大。

“去调查一下他说的是否实话,如果真是周围百姓,打几板子放了便可。”

刘愈进了驿站内,周围一片寂静,楼下的灯火依旧通亮,虽然刘愈没回来,但琪儿和韩家姐妹早早便入睡,只有徐轩筑还在熬夜等他。

“夫君,有南边过来的战报。”徐轩筑走过来说道。

“哦。”

刘愈接过来,是霍病催命符一样的催援兵的求救信,这已经是几天来的第二封。刘愈看了揉了揉,直接扔火盆里去了。

“勇侯在南方似乎很迫切,夫君怎不上心?”徐轩筑有些惊讶问道。

“那小子,让他吃点败仗不是坏事,成天嚣张的见了人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这种毛病滋生下去,恐怕是野性难驯。”刘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顺带打了个哈欠道,“再说他在禹州城吃的好睡的好,只要他不主动去惹周围的乱党,他一点事都没有。”

徐轩筑脸上带着几分苦笑,虽然她已经远离了战场。但她也知道被困在孤城中,最缺的是粮食和水源。而且士兵在这种焦躁的情绪下,很容易有过激的举动。

“那夫君不担心禹州城断水断粮?”徐轩筑再问。

刘愈笑道:“夫人可能是不了解当地的情况,当地山匪多,而且很强悍,家家户户有积谷防饥的习惯。而禹州城百姓有近万数,霍病那小子一共才带了几百人过去,吃不穷禹州的百姓。”

徐轩筑这才释然点头道:“原来如此。”

徐轩筑亲自去为刘愈拿来夜宵,而刘愈则在整理着刚到手的银票。这一趟过去就净赚二十多万两银子,这可是比好买卖,走几座城,军费就有了,还不用劳民伤财真是一举两得。

“夫君哪来如此多银票?”徐轩筑过来问道,“可是淮西当地官员所奉?”

“是不是无所谓了。夫人哪,咱这一趟下来。捞了有五十万两银子了,为夫算了算,有这五十万两银子,就足够派出一只万人的兵马在南疆打个半年,再也多不了了。”

徐轩筑叹道:“岭南势力错综复杂,恐怕一万兵马不足以解决。就算是十万大军,也未必能在半年内将南方平定。”

徐轩筑常年军职在身,也知道南边的情况,虽说在老皇帝一朝中,北边的突厥和淮南的淮王才是心腹大患。但当将军的自然是清楚岭南的情况,那是一盘很散的沙子。地大物博但人口却少,而且民族之间本身就有很深的界限,地方的势力几经变迁,可说是剪不断理还乱。而在顺朝平定天下后,南方就一只悬而未决,在中原王朝的几代皇帝看来,也没必要为了边荒的一地而去大动干戈。

只有刘愈有时代的眼光,知道那是个好地方,而且他的领土一寸都不想让给外人,他还巴不得征服世界令四海臣服。

刘愈问道:“那夫人觉得,这场仗咱该怎么打?”

刘愈问的很急迫,口吻好像把天下事也当成了家事。徐轩筑闻言不由抬头看看琪儿的房间,其实刘愈说的也没错,这场仗怎么打,已经是“咱”说了算了。

“妾身并未细想过,但大致说来,应该不要再造杀戮之事了。”

刘愈想了想,略微点点头,其实徐轩筑说的跟刘愈有不谋而合之处。刘愈的想法便是,这场仗尽量以怀柔招抚为主,军事进攻为辅,先以一波雷霆的攻势把南边的各方势力给震慑住,再停战下来慢慢谈。刘愈也知道这计划有些纸上谈兵的意思,一切还要以战事的实际发展为参考。

“不说了,劳累了一天,早点休息了。”

刘愈打个哈欠,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便要跟徐轩筑上楼回房休息。此时随刘愈进城的蔡迎奴进来汇报。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刘愈对蔡迎奴说道。

“将军,带回来那女人如何安置?”蔡迎奴请示。

“女人?”徐轩筑好奇看了看刘愈。

刘愈脸上有几分薄怒,喝斥道:“朝廷的钦犯,朝廷自会有处置,用不着蔡侍卫劳心。”

刘愈的眉头锁了起来,其实蔡迎奴进来说这番话,其实就是对徐轩筑说的。这些女儿军的侍卫,跟着刘愈心却向着他们的主帅,虽然蔡迎奴并不知道刘愈跟曹怡两人在房里做了什么,但她以一个女人的嗅觉察觉,刘愈应该不是简单当曹怡是个钦犯。

蔡迎奴躬身行礼后退出驿馆,刘愈这才跟徐轩筑上房休息。而在早前,刘愈也叫随行的宫女准备了洗澡水,刘愈人在外,对生活的质量还是比较讲究,他也不想亏待了自己。

…………

刘愈不急着去援救霍病,而此时的霍病也好像是撂挑子了,一连小半个月都猫在城里没出去跟乱军纠缠,每天晚上除了聚餐就是跟士兵们侃大山,天南地北的一顿乱侃,城中也有百姓过去听的。霍病别看年纪不大,但跟着刘愈走南闯北走了不少的地方,是个有故事的人。

“大将军啊,那外边的匪人,咱可如何对付?”有乡民在某夜的篝火侃大山会上,忍不住问霍病道。

“等着呗,那个谁都不急,咱急个什么劲?他不来,小爷还不鸟他呢!”

乡民们马上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霍病所说的是谁。

“大将军,您说的那个谁是谁啊?”乡民再问。

霍病清了清嗓子道:“小爷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小爷在江西打游击当八路那会,咱是军长,就是小爷上面那个司令,说白了,咱这种是傻子当跑腿的,人家是动嘴的。他这个光会动嘴的,指了指手指头就让咱去送死,那能行吗?”

乡民们听霍病在那侃侃而谈,又是动手动嘴的,听了半天有一点他们是听明白了,“那个谁”是个比霍大将军还厉害的角色。比大将军还大,那就是上将军,而天下间的上将军屈指可数。

“那个谁什么时候会来?”乡民问道。

霍病一边烤着肉,一边道:“鬼才知道呢,小爷我就跟他耗,看谁最后着急!”

第五百零七章 不识相就查你

四月初一,銮驾一行离开淮西郡三天之后,穿过淮北的山道折向南,抵达了下一站东宁府。因为连日来的赶路,自家的女眷已经有些疲累,刘愈也准备在东宁府休整两日,然后直接向南往徐州城方向进发。

当然刘愈也准备顺带在东宁府再捞笔银子。

东宁府是淮北省的第二大郡,郡城内有行宫和别院,因而天子的銮驾并非是过府而不入,刘愈准备直接把歇宿点定在行宫内,早前派了侍卫和新军士兵进城打点。

东宁府北门外,天子銮驾抵达城外之时,官民都在城门口等候。刘愈从马上指了指城门的方向问回来汇报的刘定:“那边怎么回事?”

“官员和百姓夹道相迎,有不妥?”刘定有几分疑惑问道。

刘愈一听便知道刘定不懂这些礼数,但即便刘定不懂,刘兆能不懂?

“赶紧让百姓先散了,从此处至行宫内一路戒严,任何擅闯者格杀勿论!”

听到刘愈“格杀勿论”的命令,刘定身子一个激灵,虽然他也是军旅出身,但没有经历过太惨烈的战事,即便在边关时上过两次战场,也是跟突厥的散兵打游击。

刘定匆忙领命去安排,銮驾一行也暂且停下来,直到城外安静下来,刘愈才吩咐让銮驾继续起行。

銮驾顺利进城,刘愈瞥了眼依旧留在东宁府门前迎候的当地官员,心说这些人很不懂事。非要凝造个迎接天子的热闹气氛出来,就好像百姓对天子多敬仰一样。这样的官。应是拍马屁的好手。

东宁府的行宫虽然也不是特别宽敞,却也有六进院子,行宫内布置也算雅致,比在城外歇宿于驿馆要好上太多。刘愈把女眷安置好后,最关心的还是徐轩筑的孕事,马上召曲宁进去诊脉,而刘愈则准备在行宫周围查看一下,看看是否有守卫上的疏漏点。

自己的身家安全。自己不上心靠别人总是不放心。

带了侍卫出了行宫,正遇上东宁府的官员在外等候,东宁府的郡守凌徽正在门口等候。

“给临王爷请安。”凌徽见到刘愈出来,马上上前行礼。

在门口的时候这凌徽便有意凑近天子銮驾,刘愈当时也没理会,而女军侍卫也毫不客气地将凌徽阻隔在天子依仗之外。

“这位是?”

刘愈上下打量了一眼凌徽,四十多岁看起来很精明。人也不太起眼,没有一般官员盛势凌人头大脖子粗的特征,像个儒者,但唯一跟儒者不同的是他那双很有神的眼睛,一看就非善茬。

“本官乃是东宁府太守凌徽,凌道奇。”凌徽自报家门道。

刘愈心中冷笑一声。这一路上下来,这么不识相在刘愈面前自称“本官”的只有凌徽一个。就算是老古板的淮西郡太守龚善才也没这么高傲不逊的态度。不过刘愈也早就有准备这一路上跟各色的官员打交道,一样的官场却出百样的官,刘愈知道自己身在高位也要学会适应。

“原来是地方的父母官凌太守,有事吗?”

“临王爷。本官特邀了本地有名的戏班,准备进行宫内为陛下和太后演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凌徽似乎很看不起刘愈的模样,虚以委蛇的态度溢于言表。

刘愈淡淡一笑道:“凌太守有心了,不过陛下和太后旅途劳顿,怕是没有心情看表演。”

被刘愈当场拒绝,凌徽也没有恼怒之色,脸上同样带着几分轻松的笑容道:“临王爷没有请示过陛下,似乎是于理不合。”

刘愈再次打量了凌徽一番,心说这还真不是个善茬。他能打听到太后喜欢看戏,就不可能不知道刘愈现在在朝廷中的地位,现在刘愈可说是一手遮天,以他的意志为国家的意志,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之下,这个凌徽还敢给他甩脸色,这得多么不识相!

不过这凌徽一脸精明狡诈的模样,看起来又非不识相之人。

“的确是于理不合呀。”刘愈没有当场发作,笑了笑道,“不过之前陛下说要好好休息一下,不需要外人来打扰,连宫女都不得进内打搅,难道凌太守认为,陛下有心情看你准备的戏曲?”

刘愈的话是针锋相对,凌徽拿礼法来压刘愈,那刘愈就直接告诉他什么是代天子行事,刘愈说天子劳累有不准外人打搅的吩咐,有没有他查证不了,那刘愈说的话就是圣旨,凌徽再不退那他就要自吞恶果。

果然凌徽能分别出这当中的差别,再行一礼道:“那本官就暂且回去,等陛下休息过后再来拜会。临王爷,告辞了!”

凌徽说了声“告辞”便走,显然是不给刘愈面子。本来刘愈还准备在地方上筹措点军费出来,谁知道直接被凌徽给噎了回去,刘愈心中甚是不痛快。

在朝廷的回奏中,刘愈所知这凌徽是科举出身,没什么深厚的背景,却在淮北省如鱼得水,他在东宁府太守的任上干了两任,而之前又在淮北省其他州府当过官。刘愈心说这应该好好查查,是什么能让这个不识相的官在这嚣张。

刘愈把蔡迎奴叫来,吩咐道:“你去查查地方上对姓凌的评价,不要张扬,就当作是询问民生。至于是否被太守府的人看到倒无所谓。”

蔡迎奴领命而去,而刘愈去巡查了一圈的行宫守卫,感觉没什么纰漏,这才回到门口,而蔡迎奴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刘愈看着蔡迎奴,“查清楚了没有?”

蔡迎奴汇报道:“东宁府地方甚是太平,百姓对地方官盛赞有加,不似是违心之言。若是将军觉得属下所查不实,尽管派他人再去查看。”

虽说蔡迎奴也喜欢对他摆脸色,但刘愈知道她是属于那种有能力的女人,态度冷淡也是她性格使然,不喜欢溜须拍马。而吕楚儿虽然胸大无脑,但吕楚儿却懂得巴结刘愈和徐轩筑,徐轩筑待吕楚儿也更像是姐妹,因而吕楚儿在女军侍卫中的地位要比蔡迎奴要高。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晚上还要值夜。”

刘愈把蔡迎奴赶走,心说这凌徽还不简单。其实进城时他也发现了,作为淮北省的第二大城市,东宁城的商业和民生非常之好,简直有小长安城的感觉,相比较的是刘愈之前去过的明州城,明州城也算是淮北省当中比较兴盛的城市,但跟东宁府相比那就真没法比了。

“难道他自傲是因为有施政的才能,而不屑于我?”

刘愈嘀咕了一声,但感觉逻辑有悖。这个凌徽既然是不喜欢阿谀奉承的人,那又何必把官民全部调城外去迎驾,而之后又来请示以戏班为琪儿和太后表演?这明显是,他善于阿谀,但只是不屑奉承他刘愈而已。

“当官的,谁屁股后面没点屎?看你嚣张到几时!”

本来刘愈是没准备在这一路上治理地方官,而是准备在平定南方之后,回过头来再一地一地的把地方官给整肃了。但这个不识相的凌徽把刘愈给激怒了,刘愈准备治理地方官就先从调查凌徽开始。

刘愈也作出决定,如果查过之后他凌徽真的是个屁股后面没屎的,刘愈不但不会治他罪还会将他提拔任用。但查出有问题,非加倍惩罚他。谁叫他摆着一张臭脸色!

明里刘愈是让蔡迎奴去随便问了几句,暗地里刘愈把瞿竹叫来,让他派密探暗自在东宁府周围的郡县打探,索性刘愈也要在东宁府里呆上两日,就用这两天时间把凌徽好好查查。他不会让东宁府一行连点收获都没有,如果凌徽如此不配合,他也就捞不到银子。

刘愈回到行宫内,到了正厅内,琪儿还是很有精神地在喝粥,而曲宁也诊查过徐轩筑的身体正在开药方。一家人聚在一起,连林美人也在座,刘愈坐下来问道:“何时开饭?”

徐轩筑笑问道:“日头还未落,夫君便饿了?”

“早点吃饭,吃完饭为夫做大事去。”

琪儿闻言马上问道:“相公,相公,什么大事?”

此时就连正在那开药方的曲宁,也抬起头带着疑惑看着刘愈。在她看来,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刘愈出去能做什么?难道是去花天酒地一番?

刘愈故作神秘,笑道:“保密。”

琪儿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而另一边的徐轩筑笑而不语。在徐轩筑想来,刘愈应该是去“捞银子”筹措军费,刘愈这一路上就好像一个敛财的机器一样,走了一路敛了一路的财。

曲宁不明就里,没得到答案只好低下头继续写药方。

吃过晚饭,刘愈稍微准备了一下便带着侍卫出了门,而此时也正是华灯初上时分。刘愈行在东宁府热闹的街道上,感慨着东宁府的繁华。

一般的城市在入夜之后就会陷入死寂中,而东宁府的夜市却很热闹,商家店铺也基本没有一入夜就打烊的。

刘愈此时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贵家公子的衣衫,走在路上带这几个随从,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

第五百零八章 压不住的悸动

刘愈一行侍卫不算多,在刘愈身边作陪的是瞿竹,在御林军解散之后,原来的御林军总统领瞿竹一直在复杂刘愈幕后的情报调查工作,而有他妹妹车马帮大当家的瞿书的帮助,瞿竹在情报调查上做的也是越来越好。

瞿竹此时正在跟刘愈汇报着密探匆忙整理上来的调查情况,虽然调查较为笼统,还有待继续详实,但瞿竹所查到的基本已是现下东宁府内的具体情况。

诸如人口、地理、行政、历任官员以及现任官员的情况,瞿竹汇报了一会,刘愈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对瞿竹所汇报的不太关心,毕竟这些都太浮于纸面上,只要去查人人都会知道。

刘愈走到一家热闹的名叫“对月楼”的青楼门口,觉得东宁府的青楼虽然看起来没长安城青楼那么富丽堂皇,但也算是雅致,青楼门口客人进出往来毫无违和感。客人们就好像进去逛了一圈菜市场一样平静而自然。

“老瞿,这个……东宁府有多少家青楼?”刘愈停下脚步,看着对月楼的门口问道。

瞿竹对刘愈的称呼感觉到几分惊讶,这还是刘愈第一次这么客气地称呼他“老瞿”,以前都是瞿统领、瞿将军的称呼。

“东宁府,在官府上入案的青楼一共是六十三家,至于暗娼和暗所,暂时尚未查知。”

刘愈想了想道:“六十多家,不少了。长安城一共有多少?”

“四百余所。”

刘愈笑了笑,一个长安城。就有四百多家青楼,当然也分不同的种类,很多也是经历不善而倒闭,紧接着他们的姑娘就卖给其他的青楼。在古代青楼这个行业,女人是他们最大的资产,除了暗娼之外,但凡只要是在青楼里的姑娘都是入了藉的,也就是身不由己不是她们想退休就能退休的。

“那凌道奇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瞿竹回道:“凌太守父母早亡,有一妻两妾,有一长女目前十七岁,在城中女书坊习文。除此之外凌太守第二房妾侍李氏去年刚生了一子,尚在襁褓之中。”

刘愈点点头,这凌家也算是人丁单薄,要不是他娶了妾。可能连香火都继承不下去。而这凌徽本来也是个科举出身,寒门士子,能走上今天这步算是不易。

“他老丈人是前吏部尚书于回吧?”刘愈突然问了一句。

瞿竹点头道:“正是。”

刘愈叹道:“不管再有能力,要是没背景也不可能在官位上坐的稳如泰山。这个于回,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也算是有势力的朝官之一。”

像吏部尚书这样的官员。手底下的门生遍地,很多人也愿意巴结他们,以他们为核心来形成一个官场的圈子,彼此之间照应照顾。对于此,刘愈也是心知肚明。

而刘愈对这个于回格外关注。是因为这于回跟老皇帝的关系,刘愈曾经在怀疑老皇帝托孤大臣时。也曾想到过于回,但因为于回告老还乡山高皇帝远,最后是袁博朗继承了托孤的重任。

刘愈继而又想,这个于回会不会跟楚王苏哲有一定的关系呢?

当初楚王在淮北纳粮时,老皇帝应该跟于回打过招呼,让于回在地方上提供协助,而之后老皇帝宾天,时间上很接近,这方面也很有可能。

“他女儿,许配了人家没?”

“尚未许配。”瞿竹道,“此女在东宁府甚有才名,且生的花容月貌,东宁府中提亲的人不在少数,但凌家却一一拒绝,就连京城的达官显贵也曾过来提亲,也被凌徽给当面推辞。”

刘愈心说,不会是给楚王苏哲准备的皇妃吧?

刘愈联想了一下,觉得可能太不搭边际。但这条线不管如何都是需要细查的。想到凌徽那不识相的模样,再想到他还有个花容月貌的女儿,刘愈心中就有一股难以压抑的邪火。

在出长安城之前,刘愈觉得自己待女人像个君子,就是连李遮儿他都没碰过。但在出了长安城之后,刘愈感觉自己好像被大染缸所染黑,心中总有一种悸动压抑不住。

刘愈在对月楼门口立了一会,却并未进去,而是看着一些形容猥琐的人进了一条小巷,刘愈往小巷里看了看,登时也就释然了,小巷当中有一家赌馆,那些人是去赌博的。

在大顺朝,没有明文规定禁止赌博,只在教化民风中劝导百姓远离博弈。可人心总有贪婪的时候,赌博中那患得患失的刺激可说是一种极度满足人心理的娱乐方式,因而赌博在民间有很大的滋生土壤。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赌馆不像青楼需要开在闹市吸引人的注意,所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一般的赌馆都是开在小巷中,虽说是缺少了门面的广告效应,但赌客也是络绎不绝,赌博这东西,主要还是靠赌徒的宣传。

“东宁府有多少家赌坊赌馆?”刘愈再问。

瞿竹看了看手上的纸,道:“这个调查的并不详细,大概有十几家,也有很多是秘密的赌坊,并未在官府上入案。”

“哦。”

刘愈点了下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瞿竹道:“赌坊这等品流复杂之地,将军还是不要过去了,等属下派人去查过便知。”

“不用担心,我们就当是平常的赌客,进去赌两把不会有什么问题。”刘愈先迈开步子,随后瞿竹和侍卫们紧随而上。

刘愈的想法很简单,正如瞿竹所言,这赌坊是品流复杂之地,但也是情报的收容站,百姓容易被地方官所糊弄,但这些动辄身家大起大落的赌徒,对世道的看法往往要比百姓独到,而他们本身也没什么忌惮,不用给地方官留面子,当然他们在这里胡侃得到的消息也要比外界更多。

刘愈到了赌坊门口,赌坊门口立着两个知客,见到刘愈这个官家公子哥模样的人还带了不少的随从,赌坊的知客明显有些忌惮。

“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刘愈笑问道。

其中一名知客道:“两位想必不是本地人,可是知道皇上现下便在东宁府内?”

刘愈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客道:“官府有了告示,说是有损地方门面的行业暂时要整顿停业,赌坊不得开门迎客。”

“那你们还打开门做生意?”

旁边知客话就粗俗了很多:“皇帝老子又不会跑街上来,他住他的行宫,有大队的御林军守卫,而我们开我们的赌坊有什么关系?”

“说的好。”刘愈笑道,“我们准备了几十两银子,准备在这里碰碰运气。两位小哥,引路吧。”

第五百零九章 未判先定罪(上)

刘愈带着随从进了赌坊,里外便如同两重天,在外看起来赌坊门脸不大安安静静,而里面则是热闹非凡,喧嚣声震耳。赌坊里分为大间也有雅间,所经营的赌博方式也是五花八门。

博弈在这时代的兴盛并非用一两句话可形容。很多人都是一入夜便一头扎进赌坊里,在里面醉生梦死,一夜之间暴富者并不鲜见,但一夜间倾家荡产者更多。

赌坊因为怕被官府来盘查,再加上要防火防捣乱的,整个赌坊里通道很多,刘愈看了看周围地形,然后在瞿竹耳边说了两句话,瞿竹匆忙带着人出去查看了一番,然后回来对刘愈摇了摇头。

此时刘愈正在一张赌鱼虾蟹的赌桌前凑热闹,瞿竹回来,刘愈见到他神情心中便了解了大概。刘愈是让瞿竹出去查看一下有没有盯梢的,如果凌徽心中有鬼,肯定会派人来跟踪,但现在没有盯梢的也就说明凌徽是有恃无恐。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刘愈的行踪。

“这个凌道奇,有点意思。”

刘愈说着,把二两银子压在“小”的一边。

鱼虾蟹的赌桌,所用的赌具基本跟刘愈所熟知的骰子是一样的,都是六面体,一次用三枚扣在骰盅里摇出一定的花式。不同的是上面所雕刻的不是点数,而是鱼、虾、蟹、葫芦、金钱、鸡,每一种都代表一到六一个数字,且颜色分三种,所代表的意义也各不相同。下注者。可以自由选择是押颜色,又或者是大小。又或者围骰,或更精确到鱼、虾、蟹的围骰。所得到的赔率也各不相同。

跟平常赌骰子差不多,在鱼虾蟹的赌桌,赌客们投注大小的居多,一赔一倍的比率,除了围骰会被通杀,胜率基本属于二分之一。

刘愈一下子投下二两银子,登时吸引了周围所有赌客的目光。虽然是郡城里的赌博,但在外面大厅里赌的,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都是以铜板来结算,又或者以铜板兑换成相应的筹码便于计算,回头再以筹码跟赌坊兑换银子。像刘愈这样的“豪赌”实属罕见。

“买定离手……开!两个鸡一个鱼,十三点大。”

刘愈出师不利。第一把就将二两银子打了水漂,很多人感觉到遗憾。在赌坊里,赌客之间也有同情和敌视的心里,基本都是想“吃大户”,想赚赌坊的银子。赌客之间“团结互助”一起转运气赚钱的事也常有。

刘愈第一把吃了亏,后面赌的筹码同样是二两。接连赢了几把之后,明显能感觉到摇骰子的人有些紧张,毕竟现下城市居民的平均月收入是一钱到三钱银子左右,像刘愈这样一出手就是几两几两的实在罕见。

刘愈的运气也不错,小赌几把。赚了十几两银子,本来刘愈可以乘胜追击。但刘愈没有继续。因为赌坊里发生了一件意外,有人赌输了银子还不了债,准备被人剁手。

在当下的民间,不是事事都要上官府,官府平常很少接诉讼。而平日里百姓有纠纷,通常都是由乡里的老人,又或者是里正太保的来管,而官府也基本不阻止一些约定俗成的私刑,比如说浸猪笼又或者是卖儿卖女又或者赌输了银子卖妻砍手,只要合乎“合同”的规矩,这事发生了也无人去管。

存在即为合理,很多地方有惨无人道的火刑和私设法场,官府也只是以劝道为主,并不能阻止。否则会激起地方乡民的抵抗情绪,于地方稳定不利。

而今天即将被砍手的倒霉鬼,刘愈打听了一下,原本是一个小行商,走南闯北也积累了一点家业,可惜他没有像这时代守财的商贾一样置屋买田又或者是“舍本逐末”继续加大投入以财生财,而是走上了赌博这条路,可惜十赌九输,他再怎么精明,就是赌坊的规矩也会让他的身家缩水,更何况这时代缺乏管理的赌坊千术很多,才短短几个月下来已令他赔的血本无归,今天更是刚来就赌输了余下的几两银子还欠下十几银子的债。

“何大官人,咱有话说话,你把你夫人和小妾都卖了,现在还来赌,咱赌坊也好说话,今天也借了你银子让你翻本,只能怪你时运不济,现在砍了你的手,以后老实点做人!”

这时代的赌博跟高利贷几乎是相辅相成的。赌坊为了盈利,通常不为难赌客,就好像放高利贷的也基本只是恐吓欠债者而不去为难他们,但实在是遇上还不了债的,赌坊也不会轻易就罢手,不然以后欠债的也就不还了。砍手砍脚,只是为了让其他赌客明白“规矩”。

那姓何的被人从雅间里拖了出来,一路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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