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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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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长安城中兵戈林立,城中虽然没有名义上戒严,但大街小巷除了士兵就是城防司他们的,没有百姓敢在这样的形势下出门。
銮驾在士兵的严密保护下回到皇宫,刘愈马上召集了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司的人进宫议事,其余未犯事的官员也不得回家,一律都要在皇宫内等候。
一次热闹而隆重的登基大典已经无法再继续,至于何时再补办,刘愈没有言明下面的人也不敢问。此时在皇宫中等候的不但有文武百官,还有外国使节,他们以为大顺朝应该算是太平盛世,没想到来到长安城不到俩月,先是皇帝被推翻,如今登基大典都无法正常举行。他们这才明白,乱事不但是他们番邦小国的特有,就连天国上朝也无法幸免。
皇宫雅前殿那边要来个三司定巘,而在峰翠宫这面,百官还在跟韩升说项。
这次犯事的官员非常之多,所牵涉的人脉广泛,中上层官员中一次被查近半数,连朝廷明日是否能正常运转都不好说。这还仅仅是犯事的官员,如果在追查下去,朝中与此事有牵连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而以今天刘愈的毒辣表现来看,刘愈是想借着此事在长安城中进行大清洗,这些没犯事的官员也要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向唯一能跟刘愈说的上话的韩升求情。
韩升此时何尝不是很局促。
今天的事,韩升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主要因为刘愈对他隐瞒,而其他人想到他跟刘愈的关系也不会跟他有交流,这就让他今天像个局外人一样看了一场军事政变。现在回到宫中,以他右相的身份以及跟刘愈的关系,刘愈绝对应该召他过去商议,但此时他却跟其他官员一样只能在峰翠宫里等候消息,这让他也不得不去想,是不是刘愈因为此事已经在怀疑他知情不报,已经准备好将他疏远。
韩升也明白,此时的刘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棋楼里无所事事一呆一整天的刘家十二公子,独揽大权的刘愈做事果决没有章法,就连今天提前察觉事情有变,他还是能按部就班地在圆丘坛演一出戏,逼得谋反的人自己现身,这是何等的冒险精神。换做是其他人,绝对不会让这等事情发生,防患于未然才是根本。
韩升看不透刘愈的想法,更不知刘愈下一步准备如何去做。
此时雅前殿内的气氛非常压抑,因为在三司当中也有人参与了今天的政变,因而三司的掌舵人,刑部尚书王简,都察院都御史白榆以及大理寺卿吴临也不敢随便发表意见。刘愈正在气头上,如果一句话不当就可能会引火烧身。
王简和吴临还好说一些,他们在自己的职位上当职日久,懂得如何抽身事外,近两年长安城的局势变化也没连累到他们。但白榆却不同,因为这两年在都察院都御史这个职位上几次发生更迭,而白榆也是经历了几次起伏,直到年底,他才重新从赋闲复职都御史,他更懂得珍惜机会。这次的政变虽然他没参与,却也是“知情不报”,他很怕刘愈会一查到底在长安城兴起滔天巨浪,到时他白家也要从长安城世家中抹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 痴情种
雅前殿的三司会议举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其实重点用一个字就能概括——诛。
凡与谋者诛族,凡与事者诛人。
王简在这方面的主张最明确,他是两朝以来铁打不动的刑部尚书,就算是他跟四公主苏碧关系紧密,但他的能力还是足以得到满朝上下的肯定。而以王简在刑部多年对案宗的调查,也能感觉出其实今日也没什么可议的,千古定下来的规矩,得皇位者不管自己是不是正统,总要将政敌斩杀干净不留后患,如果今天朝廷心慈手软了,那将来身灭的就是他刘文严。
刘愈把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司的人召集过来,议定的就是如何处置犯事的官员,但刘愈从开始话就不多,把定罪的事交给三司的人来拟定。而事情的始作俑者中,三人已除其二,对于蓝家也就没什么可议定的,蓝家首先被以谋逆魁首的罪名定了“族诛”的罪。
等罪行书写在案宗上,刘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也就是说刘愈默认了三司对蓝家的定罪。
之后的其他官员,按照大理寺卿吴临的意见是细查之后,查出幕后是否有人与他们勾连再行议处。吴临有如此的提议,也等于是要在长安城进行一次大的清洗,而本身也是建立在吴家并未与此事有关的基础上。
关于这一点,王简没提意见,而都察院都御史白榆则小心地提出“事不宜过大”的建议,本来三司的人以为刘愈会充分尊重他们的意见,没想到刘愈听到白榆的话,很冷淡地瞪着白榆问道:“白都御史不会与逆臣有勾结,怕被引火烧身吧?”
白榆大惊,连站都站不住,直接跪地道:“绝无此事,下臣绝无与逆臣勾结……”
刘愈轻描淡写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道:“白都御史何必如此紧张。事情不查不清,如果一切都不查,就这么匆忙定了罪,又有谁会服?”
白榆唯唯诺诺道:“武义侯说的极为有理。此事……还是该细查,定不能让危害朝廷的叛逆,藏身在朝廷中……”
王简和吴临都瞅了白榆一眼,心中也在慨叹这都察院都御史的毫无主张原则。被刘愈的一句话呛了。他就马上转变口风变得迎合,这事细查起来若说查不到白家身上,他们也不相信。
“那你们就先去查查。”刘愈把书写了犯事官员的名单分成三份,一份大约有五六十名官员,分别交给三司的掌舵人,“查的清楚点。时限也就到今晚,可要抓紧了。”
王简、吴临和白榆都像是吃了黄莲一样,有苦说不出。查谋逆的大案,刘愈连一天的时间都不给,从下午到晚上,前后也就几个时辰,能查清楚什么?他们再一想。刘愈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把事情烧到哪些人的身上,他们只需要来个顺水推舟,找几个嘴软的官员来个“屈打成招”,一切事情都就搞定了?
刘愈没说,他们也不敢妄自揣度,三司的掌舵人拿了各自的名单,带着三司的随从各自离开了雅前殿,匆忙出宫去办事。
刘愈把先前三分名单的藤本交给一旁立着的齐方。道:“你出去盯着他们……”
齐方领命而去。
刘愈之所以要派齐方去,是因为犯事官员的府宅都已经被军队所困,如果没有刘愈的授意,没人可以接近这些犯事官员。而此时刘愈让齐方去盯着,也就是说允许三司的人对犯事官员进行提审,只是要在军方的监督之下。
三司的人和齐方刚出了雅前殿,吕楚儿便踏着坚实的步子进来汇报:“隋府尹在外求见。”
“隋府尹?”
刘愈稍稍皱眉。心说难得吕楚儿也有脑子了一回,不是以“那个胖子”“那个谁”来称呼来访的人。其实此时刘愈并不想见隋乂,毕竟隋乂是蓝家的乘龙快婿,此时隋乂来多半也是为蓝家说项的。
“让他进来。”
刘愈不想见。但考虑到隋乂跟他的关系,这面还不得不见。
隋乂进门之前,被侍卫仔细搜过身上是否带违禁品,这是隋乂进宫首次得到这待遇。隋乂没说什么,等搜完身,才小心进门而来,此时刘愈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与门口立着的隋乂正面相对。
“武义侯……”
这是隋乂第一次不是以“刘兄台”对刘愈相称。
刘愈稍有不屑道:“不用这么客气,有话就直说,若是为蓝家说项,那也就不用说了。”
刘愈重新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奏本上,他在等隋乂说话,等了半天隋乂还是不言语立在门口,刘愈才抬起头问道:“怎不说话?”
“是你说的,如果是为蓝家说项就不用说了。”
刘愈哑然失笑道:“你还真是来说项的?坐……”
“我不坐。”隋乂好像赌气一样,往地上一坐,倒好像是耍起赖。
“你这是赖着不走了是吧?”
“没错,你不放了蓝家小姐,我也就不走了,就赖在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罪名我都帮刘兄台你想好了,就说我是蓝家的姻亲,一起诛了便是。”
刘愈叹口气,他没想到隋乂竟然会为了蓝家小姐痴迷到这程度。
以隋乂的家世以及现在在朝中的地位,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别人会排着队把女儿嫁给他,可偏偏,蓝家本来就看不起商贾出身的隋乂,后来只是迫于要回归朝廷才答应将女儿相许配。这是一次政治婚姻,但隋乂却动了真情,割舍不掉了。
“按照规矩,即便朝廷要诛蓝家,也跟你这个未来女婿无关。”刘愈道,“犯官之家的女眷也不会被杀,你想要保蓝家小姐,回头从教坊司迎她出来便是。”
“我是要让她一家平安。”
刘愈怒道:“你怎就这么油盐不进?你现在要保蓝家,那我问你,为何蓝家一而再拖延婚事,你以为今日他们的谋逆成事了,那老奸巨猾的蓝和还会把孙女嫁给你?到时候,你们隋家也会跟着我陪葬,到时蓝家会怜悯你?”
隋乂哀叹着,突然脸上多了几分祈求道:“刘兄台,咱认识也不短了。我隋书达论本事没你和李兄大,论学问也没你二人多。按照家祖的说法,我就是个跟着刘兄台你吃软饭的。能跟着你混到今日的成就,我也知足了,什么封侯拜相的,那些太遥远了。就算是我最后求你一次,放过蓝家,把我得到的一切拿去换都成。”
第三百八十章 一出一进自己人
刘愈凝视着一脸坚定之色的隋乂,大概也能揣摩到隋乂的心理。
曾经的隋家虽然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但那仅是表面风光,没有权力后台为背景这样的风光随时都会倒塌。那时的隋乂完全是一副及时行乐的姿态,这基本是也是商贾之家后辈的一贯作为,因为除了钱他们看不到希望。
而当隋乂有了成就,身处官场时,见到蓝家大小姐,就好像是癞蛤蟆遇到了天鹅,他对蓝家小姐是发自内心地想去得到。被蓝家拒婚时垂头丧气,即将成婚时意气风发,如今眼看就要失去竟然不顾自己所得来哀求,这都说明,隋乂还是觉得自己的官位“得来不正”,对自己的执政才能及学问修养没有自信,以为这些随时都会失去,只有蓝家小姐是得到而别人所抢不走的。
隋乂要的不是蓝家小姐的人,不然他完全可以等蓝家垮落之后将蓝家小姐从教坊赎籍出来养为小妾,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更为惬意。但他并未如此选择,而是要保蓝家,可见他重的并非爱情而是他心中割舍不掉的一份情意结。
刘愈叹口气,其实在官场上,尤其是中国的官场,执政能力和才学并不重要,主要还是看人脉和待人接物的能力。在这两点上,隋乂并不占劣势。
“你真的愿意拿自己的官位去换蓝家的太平?”刘愈突然问道。
“嗯。”隋乂想都没想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现在开始,你的京兆府尹也就别当了,回去好好等着下月的婚事,这些天不要随便走动!”刘愈好像有些不耐烦道。
“那蓝家……”
“蓝家的事毋须你操心,你问的越多,对蓝家越不利。总之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失望。”
隋乂从地上站起身,把官帽摘下来,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后一步步缓慢地走向门口的方向。等隋乂走了,刘愈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畅,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刘愈都没打算放过蓝家。
刘愈是一个文明人,如果在文明社会中,他明白罪不及亲人的道理,但那仅仅是文明社会的道理。在这里,斩草除根才是天理,只有以暴制暴才能换取社会的稳定以及自身的安全。
入乡随俗,如果还抱着以往仁慈的心态,那他也活不到今天。
“召刑部尚书王简,还有他那个儿子王虎进宫。”刘愈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
刘愈这个命令显然有些怪异。刑部尚书刚出去没多久,现在刘愈又重新传召,而刘愈在传召的人中还加上了刑部一个不起眼的郎官,也就是王虎王大少。这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侍卫在传召的空当,有侍卫过来传话,说是韩升请见。
“让韩相过来。”
过了不多久,韩升步履沉重到了雅前殿这面。
刘愈亲自迎到门口。见韩升一脸沉重之色,刘愈淡然一笑道:“韩老哥,你这是心有郁结?”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韩升却没有以往那样的好心情,韩升道:“刘小兄,我就问你一句,你准备如何处置今日犯事之官员?”
刘愈的脸色冷了下来,道:“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难道国法订立出来,是留着当摆设的?”
“那你知不知道要杀多少人?”
“那韩老哥是不是说,如果今日他们事成了,他们杀的人会少一点,因为我刘文严身边的人不多,可是如此?”
“你我为何会如此想?”
“韩老哥,我再问你。如果今日他们事成了,你会不会受牵连在内,成为被诛的那个人?”
刘愈一连串的问题,让韩升登时怔在当场。韩升目光中带着几分陌生的神色望着刘愈,就好像是要重新认识一下眼前的年轻男人。最后,韩升叹口气,低下头道:“看来刘小兄是要执意大开杀戒。”
刘愈没回话。
韩升又道:“既然刘小兄你也怀疑老朽与叛党有勾连,那老朽愿辞相,回家等候消息。”
韩升好像有些落寞,也好像是很失望。他将相印和官帽全部都放在桌上,跟隋乂的官帽摆在一起。之后韩升便如同先前隋乂离去的模样,步履间带着几分苍凉,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雅前殿。
而刘愈,则是一拳头砸在了桌上,将一边侍立的女官和宫女给吓了一跳。
刘愈坐在椅子上,什么话都不说,头上青筋暴起,这是发怒到极点的模样。女官和宫女都害怕刘愈突然会像一个疯子一样,用他的佩剑到处乱砍乱杀发泄内心的愤怒,但刘愈虽然气急,但始终在那坐着,逐渐的,他的情绪似乎也缓和了过来。
“召临清侯柴驸马过来见我!”刘愈再次对侍卫作出吩咐。
之前是王简父子,现在又是柴锦,更没人知道刘愈到底要做什么。很快,王简父子和柴锦前后脚到了雅前殿门口,刘愈马上让他们进来叙话。
“武义侯可是对犯官有了定夺?”三人进来先是给刘愈行了礼,王简知道事情不简单,先是请示了一下。
刘愈本来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闻声转过身来,道:“此事呢,只是请王尚书过来做个见证。王大少,葫芦,桌上有两顶帽子,都挺好的,你们看看自己上去选一顶,戴自己的头上!”
刘愈这一说,王虎和柴锦那还一头雾水不知刘愈要作何,王简马上心头一震。
王虎和柴锦毕竟涉政时间短,不知刘愈要做什么,但王简很快就意识到,这两顶帽子,一个是京兆府尹的官帽,另一顶是右相的官帽。而今日百官参加皇帝的登基大典,都是以正装出席,这两顶帽子应该一顶在韩升头上,一顶在隋乂头上,现在在桌上,那也就意味着,右相和京兆府尹已经被刘愈给罢免了。
王简心说,难道刘愈想在柴锦和自己儿子当中选一个右相出来。选一个京兆府尹出来?
王虎不过是个微末小吏,不敢跟柴锦抢,柴锦一步步上前,看了看桌上的两顶帽子,问道:“刘兄,这是……什么帽子?”
这问题如果是其他大臣问出来,那一定会被人认为是无知到极点。但被柴锦问出来。连王简都觉得理所应当了,其实王简也想听听刘愈的回答,来印证自己内心的猜想。
“一顶是韩相的帽子,另一顶,是隋府尹的帽子,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其职。你们不管戴上哪一顶,都意味着要接替原本他们的职责,还有官位和俸禄。好好想想。”
即便以柴锦的无知,也是瞪大眼吞了口唾沫,他也能感觉出事关重大。
今天朝中刚发生了叛乱,叛乱结束之后,朝廷已经是千疮百孔。很多官员都被罢官等待处置,很多家族也将永远在长安城消失。可就在这时,连刘愈的两个“嫡系”,韩升和隋乂都被罢了官,可见刘愈的手腕是多么的强硬。而在此时他要扶起柴锦和王虎,那是准备将柴锦和王虎当嫡系来看待。
王简马上跪地道:“武义侯在上,恕下官直言,犬子入朝堂日浅。当不起重任。”
“当不当得起要当过才知道,两位,上来选选你们的官帽吧。”
王虎瞪大了眼往前走了两步,被王简抬起头回头一瞪,王虎又退了两步回去。
刘愈笑道:“既然王大少不准备先选,那就由葫芦你先来。”
柴锦到了桌前,指着右相的官帽道:“我……我能戴这顶吗?”
柴锦这么一说。刘愈脸上一笑,连王简都是松了口气,毕竟王简知道自己儿子的斤两,恐怕刘愈让他儿子来。也不是让王虎来继承右相之位的。柴锦虽然昏聩,但他是临清侯,有战功在身,而且有四公主苏碧驸马的背景,在朝中人脉也广泛,要当个右相虽然看似滑稽,但也并非不行。
可一边的王虎却有些失望,心说好帽子已经被人选了,就剩下个官小的。
柴锦把头上原本的帽子摘了下来,然后将右相的帽子正了正往头上套。因为官帽都是按照当职官员的头度身定做的,韩升的头小,而柴锦却是个大脑袋,柴锦这帽子怎么都戴不稳。这也正印证了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以柴锦“头”的大小,还不足以能戴上右相的官帽。
“戴好了。”柴锦勉强将官帽固定住,说道。
“怎么样?合适吧?”刘愈笑着问了句还跪在地的王简。
王简陪笑道:“合适。临清侯戴上此帽正合适。”
这显然是一句违心之言,一边的王虎都能察觉出来,在王虎看来,以他脑袋的“规格”,戴上这帽子应该会更合适。
刘愈道:“那桌上剩下的一顶就是王大少你的了,戴上去试试。”
王虎这才想到桌上还有一顶,心说不当右相当个京兆府尹勉强凑合。虽然京兆府尹原本只是正三品的官,而现在被提升了官级,也不过是正二品的。
王虎戴上京兆府尹的官帽,其实最高兴的还是王简。
本来王简以为四公主苏碧被刘愈拉下马,他就等于是失去靠山,他的刑部尚书之位也不会久长,所以在近来他一直在提拔王虎,想让他能在刑部站住脚跟。但他也知道这是徒劳,如果刘愈要拿四公主一党开刀,不会管有没有能力,站没站稳脚跟,通通都会下手不留情。
现在刘愈直接让王虎掌握实权的衙门,京兆府尹的大权。而柴锦又直接晋升为右相,那他王家日后仍旧是长安城大世家之一,地位较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四百八十一章 任人唯亲(上)
“犬子何德何能当得起如此重任。”
王简心里是一百个愿意能搭上刘愈这条船,不过嘴上他要表现的受宠若惊的模样。
“在任上,好好做事,为朝廷效命为长安城百姓谋福,这就够了。”刘愈说着,好像是放下心头一件事。
“到峰翠宫那边去传话,就说今天的登基大典到此结束,何时再举行大典需另行商议。”
刘愈的神情似是有些疲惫,安排完最后一件事,似乎要往内廷去。王简父子识趣地要退下,而柴锦不走也要走了,至于柴锦任职右相,王虎任职京兆府尹,要等第二天才会公布于众。这些事,虽然是刘愈说了算,但按照道理要经过天子的任命,这两个职位都是关乎到朝廷及长安城安稳的。
刘愈出了雅前殿,并未着急回内廷,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办。
现在参与到谋反的官员已经在等三司会审,而那些参与了谋反的武将和御林军士兵,又或者是没参与到事内却被一并牵连的整个御林军上下,都在等着他的裁决。军方的裁决其实要比三司更加专制,通常都是主帅的一句话就可以定人的生死,若刘愈心一发狠,御林军上下都要遭殃。
在东烨门下的御林军衙所,守卫的士兵已经换成了刘愈的嫡系部队新军士兵。御林军被聚集在城西的校场还在等待刘愈的宣判。
面对齐方和张无诸以及何茂、霍病等人,刘愈这次的军士会议开的也十分简单,对御林军的惩罚,刘愈只用了四个字:“就地解散!”
御林军解散,那皇宫的戍卫重担就要落在其他部队的身上。刘愈斟酌再三,这任务交给新军士兵正合适,刘愈需要一直信任的部队保护他的后院,如果皇宫这后院都起火,他何以能管住长安城乃是天下?
“这么多御林军士兵。如果解散的话,恐怕会给长安城带来些不安。”花集安有些焦虑地提醒刘愈。
其实这点刘愈也早就想到,以御林军曾经在长安城中的地位,一个个训练有素心高气傲的,如果让他们退役回乡,他们肯定会纠结起来闹翻了天不可。
“我说的解散,是说御林军的编制解散。以后再不会有御林军的番号。但御林军中士兵,仍旧挂军籍,降五等分配到各军部叙用。”
因为御林军中的官职很高,一个普通的卫尉都是五六品的官职,这些人如果按平级调到其他部队中,其他的军队肯定收不下这么多的将领。连降三等叙用都不行。刘愈干脆降五等,这样一个原本的校尉御林军官,到了其他部队中只是七品以下校尉,不会造成人员上的冲突。而原本御林军中一些高级将领,刘愈以一棍子闷倒的方案,将他们全部卸职。
也就是说,御林军士兵转调跟御林军中高级将领没什么关系。
“那瞿统领……当如何?”
齐方问了一句其他人也想问的问题。瞿竹是刘愈的嫡系,如果不是瞿竹的反水,刘愈也不会轻易政变成功将苏彦拉下马。现在刘愈将军权把稳,怎么安置瞿竹才是一个问题。而今日瞿竹并未获准前来参加这次军事会议。
“什么人都一样,没有特权。这次谋逆之事的发生,瞿统领有监管御林军不力的失职,卸他的职已经是轻饶。此事就这么定了,从今晚开始。原本御林军中将士,由云金将军负责协调,将他们安置妥当。”
御林军士兵训练有素,将士的战斗力也明显要比长安城其他卫戍部队要高,这也是刘愈不愿将这些士兵放任不理的原因。如果把这些御林军推出去,等于是自损势力,让处在暗中的楚王苏哲牟利。
这次长安城的变乱。不但让天下人看了一次笑话,同样也给了苏哲很多机会。刘愈一直想的是平稳的完成权力过度,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苏哲很可能会趁乱跳出来。而相比于无牙老虎的二皇子苏典,皇位正统继承人的苏哲明显要更胜一筹。
把御林军的处置方案说完,刘愈又作了长安城城防事务的安排。眼看到日落黄昏,刘愈解散了会议,自己则回了内廷。
今日在皇宫里发生了肃清行动,基本没涉及到内廷,但刘愈也提前做了防备,将留在宫中的韩家姐妹及林妃从皇宫北门送出宫暂避。这趟回来,刘愈没有发现内廷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女军侍卫的脸上少了几分笑容,一个个严肃的模样也像是大战在即。
回到刘愈一家所住的颍翠殿,徐轩筑刚从内堂出来,刘愈回来主要想看看琪儿的情况,今天琪儿在圆丘坛受到的惊吓不小,刘愈怕对她以后的人生产生阴影。
“琪儿回来后就一直不做声,不吃不喝的。刚睡着,林太妃一直在陪着她,夫君还是别去打搅了。”
刘愈点点头,一个纯真的少女,突然见到那么一番杀戮,心理上肯定会承受不住。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身边的人也没发生什么事,琪儿还有母亲在身边陪着,睡一觉慢慢就会把恐惧淡忘。
刘愈一天没吃过东西,正要让宫女去吩咐御膳房那边准备一些过来,徐轩筑道:“隋家妹妹之前来找夫君,知道夫君不在,一直在偏安殿等候。夫君要不要过去看看?”
刘愈稍微愣了愣,他没想到隋妤会在此时进宫。
今天刘愈刚罢免了隋乂的官职,之后韩升又辞相,如今他在朝中的绝对嫡系当中只剩下隋妤一人,而身为韩升左右手、隋乂兄长的隋妤,会不会是要来撂挑子准备不干的?
刘愈想了想,很有这种可能。
隋妤身为门下侍郎,没有去雅前殿那边请见,而是直接要到内廷来请见刘愈,就说明了有些话摆明了说会伤和气。而在此时,隋乂和韩升相继离朝的情况下,她在朝中也会显得形单影只。
刘愈叹口气,让徐轩筑陪他一起过去偏安殿那边见见隋妤,刘愈想的是,如果隋妤执意要辞官,刘愈劝不动也让徐轩筑劝一下,毕竟徐轩筑和隋妤之间是女人,有话好说。右相和京兆府尹的职务,刘愈可以暂时让柴锦和王虎顶上,那是因为这两个职位中,柴锦这个右相只是辅佐他来摄政,而京兆府尹又只是个靠门脸的差事。如果隋妤要辞官,刘愈还真想不出什么人能替代她,一个长安城商贾之家的掌门人,商贸司少监,门下侍郎,隋妤在朝中的位置十分险要。
或者说,只要隋妤辞官,朝廷的财政运作非混乱不可。
第四百八十二章 任人唯亲(下)
刘愈和徐轩筑在偏安殿会见了隋妤,隋妤见到夫妻二人便起身相迎,手上拿着一份像是文件的奏本。
互相见礼过后,刘愈想让隋妤就坐,隋妤却道:“刘将军见谅,下官在此等候了许多时候,此时恐怕要先回去了。这是今年地方盐税的清单,韩相不在,由下官代为整理,呈交于陛下。若是没什么事,下官这就告退了。”
刘愈听到隋妤只是为盐税的事来,稍微松口气。那也就是说隋妤不是为辞官而来。
但刘愈再想还是觉得不对,本来盐税的事是由户部所负责,毕竟盐税乃是国家的重要税赋之一,跟商贸司关系不大,而门下侍郎本身只是以监督顾问的身份又不负责这个。此时隋妤代为整理,事情有些蹊跷。其实也没什么可整理的,因为盐税在年前就已经征收完毕,而之前苏彦当政时为了解决财政困难,想出了预征盐税的方式,准备在国内几个井盐和海盐出产地大肆开采。
这属于前政府留给刘愈的烂摊子。
“隋小姐,别急着走了。留下来吃顿饭,一起商议一下朝事如何?”
隋妤眼睛亮了一下,看样子很有神采,不过却又好像不太愿意留下。此时徐轩筑也走过来,亲昵地挽留了几句,隋妤才勉为其难答应一同在皇宫里进餐。
从隋妤的表情刘愈就能猜想,其实隋妤在得知韩升和隋乂被罢官之后,她也动过要离开朝廷的想法。但她很有自制力,知道这时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只要刘愈没赶她走,她就是赖着也要留下来。
事实就是,刘愈根本离不开她的帮助,更没动赶她走的心思。刘愈不想让自己变得众叛亲离。
韩升辞相是他自己选择,隋乂罢官也是刘愈准备让蓝家领隋乂的情。
刘愈一方面让人去准备晚膳,也让下面准备好了茶水。与隋妤一同回到颍翠殿,隋妤没见到女皇在场,也就稍微轻松了一些。刘愈留下她,也就是想问问她在施政方面的一些立场。
柴锦有多少本事,刘愈最清楚。柴锦闷骚男一个,或许肚子里有点小聪明却也表现不出来,现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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