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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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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徐荣都有些后悔先前没好好熟络一番,他虽是三品侍郎,但说到底,整个长安城的人可都在京兆府的管辖之下,犯了事也要落在这二位的手上。

苏碧转而看着柴锦,柔声道:“驸马出来一日也累了,妾身在府上已备好您最喜欢的香茶,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柴锦明显有些不舍道:“我……我还想跟刘兄和李小姐玩射覆。”

“射覆嘛,回到驸马府,让妾身和丫鬟们陪你玩不是也一样?”苏碧侧过头怒气冲冲瞪了刘愈一眼,拖着一脸不情愿不断顾盼想归队的柴锦,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藏云坊。

徐荣带着一脸的坏笑凑上来道:“刘兄,二位大人,看来你们以后有的受了。自重,自重。”

“不劳费心。”隋乂怒目相向,见这帮人又回到宴客厅继续作乐,带着哭丧脸看着刘愈道,“刘兄台,你可要给拿个主意了,你说日后要是我和李兄立身朝堂,被四公主刁难可如何是好?”

“既来之则安之,你们立身朝堂,若是怕这个怕那个也就不用混了,这朝堂可是明摆着党同伐异的地儿,不适应早点回家种地去。”刘愈看了看韩家姐妹,心中稍释怀道,“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你们还要去各自的府衙报到,胡轩也要回家向老娘报到是不是?”

隋乂有些惊诧凑上前,故意隔开韩家姐妹的视线低声问:“刘兄台,你不会忘了李小姐之约吧?”

“我有美人相伴,还有工夫去搭理那些不相熟的?”刘愈已经够烦的,此时主要说给韩家姐妹听,“就放她一次鸽子好了。”

“放……放鸽子?”隋乂一脸不解。

“就是说放在一边不管了,李小姐不是说扫榻以待吗?那就让他好好扫扫,等个十年八年的也算是等吧。”

隋乂可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从没见过像刘愈这么辜负美人意的。觉得他傻,却又羡慕的不得了。

刘愈先将韩家姐妹送回府邸,玩了一整天,两个小丫头也是累了,不过很尽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临别,两个小丫头有些依依不舍了。本来刘愈准备回到京城便将事情办了,但想到她们的纯真无邪,想到她们如同家人一般对他的依恋,再想到远在天边的徐轩筑,便觉得自己有些禽兽。

一切当依归礼法,这样才不会辜负了美人意。

“公子,您……真的不留下吗?”韩小婷虽说任性,对刘愈的依恋却最浓。

“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往后我还会经常带你们出去玩。”

“真的?”两个小丫头听闻日后还有的玩,也就冲淡了离别的感伤。将两个小丫头安抚好,刘愈从房间里出来,让蔡迎奴准备韩家姐妹的洗澡水。

蔡迎奴累了一天,有些怨怼道:“又不是夏日,为何要每日洗澡如此麻烦?当我们女儿军的侍卫好支使?”

刘愈撇撇嘴道:“我说蔡侍卫,你们侍卫邋遢那是你们的事,我未来的两位夫人爱干净,你们就要伺候着,谁叫这是你们的职责?”

不提职责还好,一提蔡迎奴心中更加来气,今天愣是为了那所谓的职责陪着这家伙去逛窑子。蔡迎奴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刘愈,还是去吩咐侍卫准备洗澡水去了。

第二日,刘愈先去看望赵卓儿,此时她这个掌柜的已经在打理爆米花工坊的事,韩升已经撒手全权交给她做,见到刘愈,自是要有一番久别重逢的痴缠。

米花工坊所制作的米花已经供应到整个长安城,甚至在韩升的帮忙下送到宫中,成为御膳之一,米花工坊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刘愈也不想过多的去打搅赵卓儿。回到棋楼,时间还早,刘愈正看着评书本子,有一句没一句跟久待朝廷任命文书未至的李糜和隋乂说着,一副大脸的柴锦憨憨地走进了棋间。

见到柴锦,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一愣,他们以为以后要跟这个四驸马要画地三尺老死不相往来。

“刘兄,隋兄,李兄,昨日我回去跟内子说清楚,她也觉得昨日脾气不太好,所以在驸马府设宴,让我来请几位过去,算是赔罪。”

刘愈瞥了神情呆滞的李糜和隋乂一眼,以他对二人的了解,估摸着他们已经在寻思理由开溜了。

第三十三章 鸿门唱堂会

四公主请客,摆明了鸿门宴。有昨日那一出为底子,几个人包括刘愈心眼也没安好的,明摆的事柴锦不懂,人情世故老练的四公主心里可敞亮着。现在宴请,那还不是秋后算账?

“刘兄台,小弟这就要去吏部看看任官的文书下了没,先行告辞。”

隋乂摊上此等事溜的最快,李糜也不甘落后道:“刘兄,我……这是去兵部。”

然后两人便逃也似的撂下个大闲人刘愈,面对着木头疙瘩柴葫芦。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刘愈真想将手上的评书本子扔了自己也逃了了事。

“刘兄没别的事情要去做吧?”柴锦笑着问。

严格意义来说,这里刘愈第一次见到柴锦“笑”,这闷骚男跟人熟悉了居然也会笑了,就好像铁树会开花一样。

“不可思议。”刘愈慨叹了一句,用像是要去赴难的口吻道,“没事,走吧。”

刘愈这是不能不去。四公主宴请,多大的面子,她本来就是要打击报复的,一个都不去怨气发泄不出来很容易“憋出病”,到时打击报复起来更加不择手段。

棋楼门口停着八顶轿子,那些轿夫见到柴锦出来都迎了过来。刘愈诧异问道:“柴葫芦,这些……不会都是你府上的?”

“正是。”柴锦道,“内子说刘兄你交游广阔,让我多带几顶轿子出来,有备无患。”

刘愈苦笑一声,还真是有备无患。现在八顶轿子接他一个闲人,是不是说,去的时候坐一顶,回来时候就大卸八块分抬回来?

这一路上刘愈也懒得去想前路,继续看他的评书本子,颠颠簸簸的就到了驸马府的门前。

四公主年岁并不大,但为人老成,处事刚断朝中上下有口碑,圣眷正浓驸马府也就分外气派。刘愈看了看高大的门楣,又看了看柴锦那一副招待来宾的殷切劲,无奈,这门总是要进的。

驸马府内的院落格局简约,进了门过了门廊,正对的便是前厅,前厅门敞开着,挂着珠帘,远远的便能看到一身粉黄色的四公主苏碧坐在厅内的圆桌前侧面而向,身后一名婢女在摇着小扇。

“驸马将客人带来了?”换上的华服女装的苏碧也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脸上笑盈盈的让人猜不出她内心所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人也迎出帘外,脸色稍转,“怎的就刘公子一人?”

刘愈匆忙行礼解释道:“在下那两位朋友去吏部和兵部等候派官的文书了。”

“原来如此,刘公子来了也一样,请进。”四公主亲自迎客,刘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苏碧进了门,对婢女吩咐道,“去知会厨房,可以上酒上菜了。”

刘愈心说这鸿门宴果然是只看人不看时辰,这大上午的日头还没起高,就要开席了,驸马府里并无其他客人,难不成这对皇室夫妻要纡尊降贵只招待他一个无官无品的闲人?

酒菜玲琅满目,不过一刻,桌上已经摆满了大小的盘子,连汤水也上桌的这么快看来是早就有备。刘愈还从没试过一桌菜面对二十几个菜,人也更加拘谨了。

苏碧还是一副热情的模样,笑道:“本宫与刘公子未来的夫人也就是轩筑小姐乃闺中好友,自家人吃饭,刘公子不必客气。”

刘愈没想到苏碧跟徐轩筑还有交情,不过他刘愈跟徐轩筑尚是陌路,这关系攀的有些早了。

有苏碧的热情,加上柴锦的热心,刘愈显得有些招架不住。几杯酒喝了下去,他连筷子都没提起来。

苏碧好像早就料到了刘愈会有如此的反应,笑道:“昨日驸马回来与本宫说,刘公子是善于射覆之人,所以,本宫特地请了一位高人设了一题,不知刘公子可能射中?”

苏碧招招手,马上有丫鬟将一个茶杯送上来,与昨日射覆所用的茶杯是一个型号的。突然拿出个没来由的茶杯,让人猜里面是何物件,明摆着让人胡蒙。

“在下愚钝,实在不知。”刘愈老老实实,不敢在苏碧面前造次。

“我还以为刘公子善于卜卦,其实这里面也并非特别之物,乃是一条红绳。”苏碧打开茶杯,从里面将细细的红线取了出来,“本来想为轩筑妹妹亲自戴在手上,取意百年好合,现在就送与轩筑妹妹未来的夫婿刘公子你了。”

进门送条红线,这是要当红娘还是月老?刘愈有些尴尬的接过,心中却在直打鼓,要报复直接来的好,这么折磨人简直令人窒息。

“驸马,我记得酒窖里有几坛好酒,不如你去亲自取来给刘公子品尝一下。”

刘愈心说来了来了,这支开柴锦就要进入打击报复的正题了。

柴锦一脸的不乐意,他这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来吃饭,第一次体会到招呼客人的快感,被打断了有些不爽。在公主执意,以他这不会说不的性格还是要去。

等驸马走出厅门,四公主脸上的笑容转淡,继而又浓了起来,不过变得有些阴冷。

“刘公子,听闻你与我九弟走的很近。”苏碧突然说道。

“这个……”刘愈心中估算了一下,四公主应该背地里调查过他,隐瞒也隐瞒不住,“略有交情。”

“不过我九弟似乎对你很倚重,经常往棋楼去,连棋楼的伙计都说你们关系紧密。”四公主脸上不悦,继续问道,“刘公子身边的那两位,好像都是同我九弟从淮西郡的前线回来的,刘公子为何没去与他们一同建功立业呢?”

“老爷子家教甚严,不允许出去。”

“是吗?”四公主冷冷道,“可是本宫听闻,刘公子前些日子可是在长安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恰恰这时,我九弟奉旨节调宛州,不知怎的居然就在淮西郡耽搁了时日,还适逢其会相助女儿军大破突厥骑兵,若是没有刘公子你的穿针引线,以我九弟那平庸贪玩的个性,恐怕不会有如此气魄吧?”

刘愈心中马上想明白,四公主背地里调查了他和苏彦,苏彦这次虽如朝廷所言“协助女儿军破敌”,但也可说相当出彩,唯一可解释的就是苏彦通过刘愈与徐轩筑的关系,提前联系了女儿军获得了这次冒起的机会。

苏碧见刘愈没承认也没否认,心中大概了解,叹口气道:“我这个九弟,就是父皇对他太过于娇纵,使得他任性妄为,这也怨不得他。我与九弟虽非同母所生,但毕竟姐弟情深,以后还想多有走动。”

刘愈马上意识到,这是苏碧通过他示好苏彦,要结盟的一个信号。

现在苏彦刚刚冒起,可说是朝中新贵,以往朝中的那些势力已经基本定型,各自互成友敌,四公主虽然强势,但毕竟是女儿家,其他皇子没有愿意与她结盟的。

苏彦就不同了,在所有人看来,苏彦那顽劣的性格毫无帝王之相,偏偏在这天家即将易位之时却又立下大功,还是木皇后的幼子,皇帝分外体恤,竟将苏彦身边几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委以重任,为天子者也是在平衡各方的势力。

刘愈拱手行了个礼,还是不置可否,这时柴锦兴冲冲一手抱着一个酒坛,匆忙回到了前厅。

苏碧的脸上继续换上亲切的笑容热情招待,好像从未表露过先前的那番脸色,刘愈这一席吃的是相当压抑,好不容易撑到柴锦这闷葫芦说了一声“饱了”,心中庆幸总算是结束了。

别人的鸿门宴那是刀斧手伺候,他来鸿门宴简直是唱戏。变着脸唱。

“驸马,就由您亲自送刘公子出去吧,一会您要陪妾身进皇宫去跟母妃娘娘说说话。母妃娘娘昨日差人来说,多日未见我们有些想念。”四公主就好像一个贤惠的小娇妻,转而看着刘愈道,“刘公子,驸马就是有些憨直,但为人实诚,以后你可要对他多多提点,本宫自当相谢。”

刘愈点头应是。提点这闷骚男,还真不如拎着个木头疙瘩呢。

柴锦将刘愈送出门,一脸的不舍,看得出他很想跟刘愈他们继续去“见识”,但记着四公主的话要进宫,只能告辞先回去。

刘愈回到棋楼,不但是李糜和隋乂,连胡轩和苏彦也都在里面等他,见到他回来,隋乂绕着圈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刘兄台竟还能完整无缺的回来?万幸,万幸!”

刘愈心中气恼,直接端起腿踢了这不讲义气的小子一脚。

第三十四章 公主下青楼

“吏部任官文书领到了?”

刘愈这一行有心力交瘁的感觉,到了桌子旁,苏彦很识趣的站起身让他坐下。看得出,这苏彦那迫切的眼神又有事相求,见到他准没好事,先晾着他。

隋乂笑嘻嘻道:“官领了衙门口也去转了转,就是……跟想象中情况不太一样,原以为衙门口是何等神圣之地,咱当了官往那一站后面衙役跟着,威风八面。去了才发现衙门口没开门,拉了一个值夜没换班的衙役一问,说是京兆府过了晌午才开衙。”

刘愈蹙眉道:“怎么听着跟青楼似的。”

隋乂忧中带喜道:“谁说不是。后来我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上一任的京兆府尹和两个京兆府少尹因为缉盗不利已于半月前革了职,京兆府大小案件都推给四城衙门去办,我这个京府少尹要把京兆府一肩挑,你说累不累人。”

长安市副市长上任伊始,发现领导全嗝屁了,以副市长行代市长之责?刘愈真不知道是该恭喜他还是替他悲哀,这么个烫手的山芋谁接了有好?何况隋乂只有一腔从政热情,根本从无做官经验。

刘愈看着李糜问道:“你不会去了发现,整个玉南防司衙门就你一个人吧?”

李糜叹口气道:“那倒不是,人有,不过也不多。这次打突厥从城内八防司衙门抽调了五千兵上前线,玉南门防司被抽调的最多,一下去了八成,留下那二三百号人基本都是老弱病残,平日里守守衙门口和校场就行了,连训练都没有,要我这个都尉干嘛?”

长安城的防务分皇宫、内城、外城、城外驻军四块。皇宫由御林军负责,大约有一万多人;内城两司和外城六司防务衙门各有一千多兵,分驻各城门周围,负责一片城墙的防务,玉南门防司衙门是外城六防司衙门之一,负责玉南门及周围城墙的驻防;城外驻军分两营,南长安大营和东水营,各有兵一万多,实际上这两营兵也是关中地区的常驻军。

除此之外就是京兆府的几百衙役了,如果京城发生什么乱子,这些衙役虽不起什么大作用,但集合起来也算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刘愈最后侧过头看着有些着急的苏彦问道:“我说好徒儿,你不是又找师傅我跟你一起去长脸吧?”

“还长脸呢,都快郁闷死我了。”苏彦一副丧气道,“眼看着我的那些皇兄弟就要从前线回来了,父皇只把我的身份和府宅还给我,提都没提给我安排何差事,今日我准备去进宫给他老人家请安,居然被拒之门外,说是父皇不想见我。师傅,你说我父皇是不是又打算对我不管了?”

本来刘愈想说“这事去问你老爹问我有屁用”,不过看苏彦的紧张劲明白他很在意皇帝对他的看法,稍和缓语气安慰道:“可能皇上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回头你再去试试。”

能有什么要紧事?刘愈想起韩升的提醒,估计皇帝在跟那个神棍国师炼丹求长生之法吧。

人将入土,病急就乱投医了。

…………

过了晌午,整个棋间也只剩下刘愈和胡轩二人。

胡轩年龄小,这次又没随军出征,没那些当官的烦恼。此时安静的对桌而坐,拿着刘愈平日里看的评书本子,看的入神。

刘愈看了看天色,日暮黄昏,又是一天的无所事事,再看一眼胡轩入神的模样,觉得这小子有发展成刘愈二号的潜质。

肚子里只有上午那顿一肚子不满半肚子嫌饿的食,现在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就在刘愈想找个吃东西的去处,棋楼的伙计送上来两份名刺。

还有人要请吃宴?刘愈想起今天上午那顿便有些心悸,打开名刺,一个是柳丽娘发来的,还有一个是李遮儿的,都是请他当晚去赴宴。

想来柳丽娘进长安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跟藩王入京是一个时候,因为边关的战事,这些藩王都滞留在长安城,柳丽娘居然也没离开。藩王留长安是皇帝为局势稳定所考虑的,皇帝可不想在这局势动荡的时候放这些手握一方军政大权的人物放回去。

“刘兄,你要赴哪边的美人约?”胡轩带着一脸促狭的笑问道。

刘愈瞥他一眼道:“小孩子家家,操这么些闲心干嘛?”

窗外,老远便听到隋乂的声音。隋乂、李糜结伴而来,一同出现在棋楼外街上。这次他们不但是二人结伴,还带来了前一个月近乎朝夕相对的齐方和张无诸。

齐方和张无诸也同为回京受赏,因为他们不用去边关夺邵武关,这次也算是第一批的受赏人员,不但官阶有提升,一个正四品的都尉一个从四品的副都尉,还每人有近百亩地的赏赐。

“刘参佐,您老可算是不知道啊,一下子百亩地,那可是俺老张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地,一点不掺水的。昨日刚颁赏,今天就带着把地给领到手了,真他娘的这辈子没这么爽过。”

张无诸是个粗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及,见到刘愈就好像几百年没说过话,一股脑说个没完。相反齐方就要有涵养的多,进了门也不多言语。

“朝廷给你们分了什么差事?”刘愈问道。

齐方道:“朝廷今日派兵部尚书去颁旨,说是可留任京城,以都尉和副都尉侯配,再者可以到外地领一郡之兵。我和张兄弟在长安城都有亲眷,尤其是我,母亲年事高无人照顾,所以便选择留在京城。具体职务尚未落实。”

“嗯,留在长安也好。齐兄不是正好也可成家立室?”刘愈见到齐方总觉得有些亲切,回想起来,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由他联想到过他的姐姐刘珏。要是撮合他们一下也挺好,就看齐方干不干了。

“不过有句话要提醒你们。”刘愈道,“不管你们日后派了什么职位,尽量不要与朝中当权的人物走的太近,尤其是那些皇子公主。”

“哦?”张无诸很讶异道,“九皇子也不行?”

刘愈点头道:“即便是九皇子你们也要避讳,毕竟你们是外派的军职,与李糜和隋乂不同,这次留京估摸着也会分派到城外两大营任差,外将不能与各势力有任何瓜葛,虽不成规矩,但也算是小弟我忠言相告。”

齐方和张无诸点头应允。

正事说完,隋乂又开始嚷嚷要去风花雪月了。现在的隋乂可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整个长安城都落他管辖了。不过现在晓花楼已经跟他们无缘了,毕竟已是官员,去私营的青楼犯禁。听闻刘愈被李遮儿和柳丽娘同时邀请,隋乂又开始动花花心思。

这时候,带着几分赶路疲惫的柴锦急匆匆出现在众人面前。见到他,房间里至少有一半人笑容僵直了。

柴锦与齐方和张无诸一一见礼,然后问道:“刘兄,几位,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去一个……最好你别去的地方。”隋乂眨眨眼笑道。

见柴锦一脸的不解,刘愈解释道:“葫芦,我们今晚还是要去藏云坊,就是昨日我们去过的那地方。”

柴锦有些兴奋道:“那我与你们一起啊。”

“这藏云坊你还是别去了,昨日四公主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如果这次你再随我们去,恐怕不止我们要被四公主责怪,连你也会伤她的心。”刘愈劝解着,虽然今天四公主没对昨晚的事发难,但他还是识趣之人。

柴锦一脸的失望,就在隋乂和李糜以为赶走了这瘟神,突然,一个娇脆而中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谁说驸马今日不能一同去藏云坊?今日,本宫还要陪他一同去呢。”

一身儒服的四公主苏碧,好像一个风流不羁文采翩翩的书生,手拿一把折扇,巧笑嫣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她的身后,还随着一名同样是女扮男装的俏面后生,一身的劲装显得几分刚强。

一刚一柔相得益彰。

第三十五章 自找的晦气

陪着柴葫芦去藏云坊那是跟公主过不去,今天换成陪着公主去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刘愈也终于明白为何公主今天的宴席上能耐住性子没跟他计较,原来准备了这一出。

“走吧,几位公子,你们还等什么?”

苏碧招呼了一声,发现一个动的都没有。只有齐方和张无诸不晓得昨日发生的情况,可齐方懂得察言观色,也明白与公主去藏云坊没好结果,不出声。

张无诸大大咧咧笑道:“刘参佐,李兄,隋兄,公主大人有请,咱就赶紧动身呗。”

一句话就让刘愈有种露馅的感觉,张无诸五大三粗的浑人,一开口“刘参佐”,四公主可不是傻子,刘愈上午才说没一同去前线,这一个称谓不等于自招?

苏碧似笑非笑的白了刘愈一眼,道:“给你们介绍一下,与本宫同行的乃是天公子,今天也是本宫做东宴请天公子,既然你们要去藏云坊,本宫才想顺势一同去,大家彼此亲近一下。”

众人又跟“天公子”见礼,其实明摆的事,除了张无诸性子直之外,其他但凡有点眼力的都能明辨“天公子”其实是“天姑娘”。刘愈心中琢磨了一下,百家姓有姓“天”的?

公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人家是主客,这些当陪客的还能不去?苦着脸,一行人往棋楼外走去,几顶轿子又在候着。

寻摸个机会,刘愈问柴锦道:“我说葫芦,那个天公子是何人?”

柴锦看了看身前不远的公主,回过身道:“内子说,若是刘公子或是其他人问天公子的身份,让我不说。”

刘愈很无奈,柴葫芦第二次卖起关子。谁叫他婆姨下了封口令!

一路上,刘愈也估摸了一下“天公子”的身份,首先他想到的会不会是柴葫芦的小姨子,也就是其他公主。

“天公子”年岁与苏碧相仿,二十许间。这是分析的基础。

刘愈对皇家的族谱有些研究,毕竟是“统治阶层”,做人不能太闭目塞听。皇帝生的女儿很多,但大多都是在当了皇帝以后广纳妃子所生,年岁大的不多。本来五公主年岁相若,但年前染病死了,六公主才十六岁,七公主往下那些就更小了,三公主嫁到外地,现年都二十六七了。

不是公主,难道是郡主?

除了敏郡主代父入京,没听说哪个郡主也一同来了。这毕竟不是赶庙会,带着世子来算是正常,没哪个藩王愿意拖家带口的来凑热闹。

至于是哪个王公大臣的女儿,这就没法猜了,除非将京城大户人家的户籍调出来一个个研究。

会是谁呢?刘愈带着疑问便被抬到了藏云坊门前,各自下了轿子,很自觉的凑到一块,以刘愈马首是瞻,刘愈有种被人推出去堵枪眼的感觉。苏碧也不避忌自己是女儿身,大模大样迈进了藏云坊大门。

藏云坊昨日被四公主捉了一回奸,很多人都已认得她,眼瞧着昨日那伙人在四公主引领下进门,赶紧通知了鸨母。鸨母可不想惹麻烦,即便不做生意也要招呼好,将他们请进楼上最大的厅堂,其实也就是昨日徐荣他们宴客的厅堂,找来七八个藏云坊的小姐,连同丫鬟十五六人,阅兵一般站了一溜。

最后李遮儿也带着丫鬟,有些扭捏地走进门。

故地重游,刘愈有些感慨,心说那徐荣今日怎么没来,那自带招人恨的嘲讽脸往那一摆也能抵挡四公主好一阵。有时候人是经不起念叨,刘愈刚想着,门就重新被推开,一个声音从门缝里传来“是何重要客人占了我们的厅?”探进一头,正是徐荣。见到四公主当即就将头缩了回去。

徐荣想当缩头乌龟,四公主可不想给他机会。

“呦!这不是徐侍郎徐大人吗,见了本宫为何也不进来打个招呼?”

徐荣哭丧着脸重新推开门,恭恭敬敬进来给苏碧请安。如果是换成其他的王公大臣或是皇子公主,徐荣最多也只是礼节上问问安,双方本着一种互不得罪的原则,敷衍的成分居多。毕竟他老子是右相,连皇子也要给他面子。

四公主可就不同了,那脾气,那牙口,天王老子来也不给面子,当今皇上也经常被她数落,人家皇帝都没意见,更别说这些当臣子的。他老爹徐翰在朝堂上也常挨四公主训斥,朝中上下早就习以为常了。

“公主殿下,下官……这就不打扰了,下官在隔壁的厅间还有客人。”徐荣恭敬道。

“怎么?本宫宴请客人,徐大人不给本宫面子?”

苏碧神色一紧,眼一瞪,徐荣倒吸一口凉气。得罪了四公主没好下场他是早就知道的,不禁悔恨起昨日要闲的没事去惹那个姓柴的,现眼报,今天姓柴的悍妻就来报复了。

徐荣也没法,只能苦着脸在一旁坐下,那些宴请他让他风花雪月的新科进士也只能先摆在一边了。先让四公主消气才是正经。

等所有人都落座,四公主看着前排的一众藏云坊小姐,转而阴色瞅着今日的主陪,就是刘愈。

“刘公子应该经常来这等烟花之地,不知有何节目好介绍?”

经常来?节目?刘愈心里直叫冤枉,往后几百上千年以后的风月场花样他或许懂,至于这年头的,谁有徐荣精?

“徐大人,不如你来介绍一下吧。”刘愈转而看着徐荣。

徐荣扫了刘愈一眼,估计也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既然要让四公主解气就要让柴锦当众出彩长脸:“不如射覆吧。”

“射覆好,射覆好。”柴锦最先响应。

四公主却笑着摇摇头道:“驸马,既然昨日已玩过射覆,今日应该有些新玩意。不如,藏钩。”

鸨母马上去将藏钩之戏所用的道具拿来,其实就是一个个的小布袋,里面装着两种颜色的“木钩”,其实就是一块小木头,玩的时候将所有的布袋分给玩游戏的人,各自取出其中的木钩,其中有一块颜色是与众人不同的,要将其藏在手中握紧,然后让众人轮流来猜那块颜色不同的木钩在谁的手上,还要猜出是左手还是右手。

一次只能猜一只手,若是打开手里面什么都没有,那竞猜人就要罚酒;若是打开后里面只是一只普通的木钩,这杯酒就由持钩人来喝;若是打开直中目标,那除了竞猜人之外其余人都要罚酒,而且持钩人还要当众应竞猜人的要求表演。基本也就是刁难。

“本宫的这位朋友天公子不习惯流连烟花之地,所以,他这一局便不参加了。”

苏碧的话令刘愈挺费解,为何来了又不玩,搞什么花样?

刘愈以前只是听闻这游戏,没玩过,有很多细节还不明白,比如竞猜人手上还持钩当如何,再比如猜对手了持钩人代酒,但持钩人只有一只手没打开又当如何。

众人将布袋各自拿到手,刘愈打开一看,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晦气,那染了漆的木钩正好在他布袋里。刘愈也没太当回事,毕竟藏钩也等同于胡蒙,不信别人能一圈下来找到。

刘愈将木钩随便藏在左手,握紧双拳,与众人一起将手伸了出去。

四公主也伸出双拳,笑道:“既然这主意是本宫提出来的,那就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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