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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风云--躲群狼之誓不做羔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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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打一冷颤,裴烨煦更加收紧心神自做无知。
“回父皇,裴烨泠并非私自回朝,而是奉了海之国的旨意回来养病的。”似早有准备,裴烨郁不慌不忙的回答了裴傲决,并由袖子中取出了一个长长的东西双手递了上去。
“拿过来。”
拿起被人递到身边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张盖有海之国国玺的圣旨,大意是说,怜裴烨泠年小病重,体上天之慈悲准他回家养病。
“呵呵……好一个拥有慈悲之心的海皇,朕倒要谢谢他了。”怜裴烨泠年小?真当他不知道柏侯玉珩都做过些什么吗?现在知道怜惜人家年纪小了,那前几年怎么不干脆将裴烨泠当儿子养起来?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一个裴烨煦!
转头,深深看了眼正努力当壁画的某位,薄薄的唇绽放抹眩丽的勾人心魂的笑,裴傲决淡淡的挥了挥手总算让裴烨熔和裴烨郁都起了身。
“宣裴烨泠进来。”怎么说这个儿子也吃了不少苦,虽然送他去海之国的主意是他定的,但如今回来了他依然很高兴,毕竟,没人喜欢自己的种整天被别人欺负,不管他在不在意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都流着他的血脉。
可能是刚刚裴傲决的那一眼太过于凌厉,也可能是众官都嗅出了事件里面的危机,反正这一回心里好奇死了裴烨泠其人的众官们,竟一个也没有眼睛乱瞄,通通学起了裴烨煦。
脚步轻轻,不久后一个纤细的身影迈进了光德殿,一袭乳白色的长衫,柔顺浓黑的长发,大大的眼睛轻轻垂着,微颤的睫毛上闪着一层莹晶的水光,似乎刚刚才被泪水浸染过,挺直的鼻下一张艳红的唇紧紧的抿着,怯怯却又强装镇定的望了裴傲决一眼,赶紧收回目光,裴烨泠恭敬的跪到了地上。
“儿臣裴烨泠,见过……父皇。”颤动的声音显示出了主人激荡的心情,最后叫出父皇之时裴烨泠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了,俯跪在地双肩颤抖,大滴大滴的清泪顺着裴烨泠的脸庞滑落,叭嗒叭嗒的声音在寂静的光德殿里清晰可闻。
“烨泠你……受苦了,来,到父皇身边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脸上露出沉痛的神色,裴傲决朝裴烨泠招了招手,这个孩子是他所有儿子中最小的,也是他最愧对的,虽然身为帝王为了国家某种手段是必须的,但面对这个唯一愧对的儿子,他又如何能一点都不心疼?
“父皇。”延阶而上,直到站到裴傲决面前裴烨泠才小小声的叫了声父皇,头依然不敢抬起,两只纤长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襟,好似只有这样他才会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见如此,裴傲决忍不住皱眉,裴烨泠竟然这样怕他吗?这与他了解得情况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记得到了海之国之后他也曾了解了一些有关于裴烨泠的事情,更是对小儿子有如许手段能迷得柏侯玉珩神魂颠倒很是吃惊,可如今看看站于面前的这位小小的怯怯的孩子,他真的是那个身陷敌营、手段高超、魅惑的海之国君王也方寸大乱,继而乱杀群臣的裴烨泠吗?到底是自己的情报有误?还是裴烨泠的演技太好?
很是耐人寻味的盯了裴烨泠许久,裴傲决才慢慢的柔声而道,“把头抬起来,不用怕,父皇不会怪你的。”那就让他看看,他这个儿子是不是真的会带给他‘惊喜’,如果他是个堪当大用的人,那么……呵呵,事情会更有趣。
“是,父……父皇。”
裴烨泠慢慢抬起头,低垂的眼帘在抬起的那一刹那再也掩不住眼眸中的风华,这是一双怎样美丽的眼睛?黑是纯正的黑白是纯正的白,像世上最纯的珍珠也如最黑色的夜,只一眼就可以吸住所有人的目光,长长颤动的睫毛一闪一闪,曾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一半微微上翘一半被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咬着,额上柔柔的发因低头的时间太长而顺到了裴烨泠的脸庞上,配上他俊美已见雏形的相貌,远远看去竟如观音座下的仙童,美好的让人想把所有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
“皇儿……果然辛苦了。”
哈哈大笑,裴傲决欣喜非常,果然,他裴傲决的种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其中最厉害的竟然会是这个他送走的小儿子。
骗人谁都会,伪装自己也是皇室中人天生的本能,可本身就已经黑透了的人还能让人觉得他就是太阳,却不是谁都能装得起的,眼前这个纯真如天使、美好的像最纯净的水的裴烨冷,却偏偏做到了最不可能做到的,这让他很高兴,非常的高兴。
“退朝。”起身,拉起裴烨泠的手直向后宫而去,他很喜欢这个聪慧的儿子,特别喜欢他的脑子,呵呵……看来他的计划可以马上实施了,感谢老天给了他一个如此好的礼物,真心的感谢。
‘糊涂’的爱
眼看着裴傲决急匆匆下了朝领着裴烨泠大步而去,偶有所感的裴烨煦暗自抚平了胳膊上微微站起的汗毛慢步跟了上去,临走前,眼神不自觉扫了下堂下两位一边应付贺喜的官员一边偷偷看上来的男子,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这才笑着举步离开。
太子别院
“唔……”由一片昏昏沉沉中醒来,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屋顶发了好一阵子呆,久久之后裴烨华麻木的大脑才恢复功能。
“糟了。”猛的坐起身,可还没等他坐稳,身体就又一个踉跄跌回了床铺里,“啊唔~”好酸,好麻,好无力,这腰像断了似的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妖孽啊。”忍不住又是一声喟叹,昨晚上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裴烨煦绝美的风情无双的身体和让人匪夷所思的不同之处,再再都让他心神荡漾不能自己,“天~好丢脸。”
翻身趴在床铺上不想抬头,自打识了情事之后,他还不曾如此丢脸过,身为压人的那个竟然会被被压的整得下不了床,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活不活了?“都怪小煦,怪他太妖孽了,那本事,就是神仙下凡怕是也受不了他轻轻一吸吧?”愤愤的为自己找好了理由,裴烨华更加理直气壮的‘埋怨’起了潇洒走人的那位。
“小煦好狠的心呢,怎么说本太子落到如此境地也是为了他不是?他怎么可以不打个招呼就没影子了?独留本太子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床上是很不应该的知不知道?哼哼,等再抓到他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咬牙切齿了好一会,裴烨华终于肯起床了,手扶着床板一点点翻过身,再慢慢坐起来,等双脚成功着了地的时候,汗水已经湿了额头薄薄一层。
“呼~好累,再歇会。”将无力的身体靠在床边,裴烨华暗恼着自己昨晚的纵欲过度,可谁让小煦那么迷人的?如果不是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他也不会一晚上泄了无数次不是?
“主子,您醒了?”
守在门外的内侍听到里面有动静,马上麻利的打好了热水走进来,先轻轻的将水盆放好刚想回身侍候自家主子起身,却猛的被主子那张过分惨白的脸给惊得差一点跌倒。
“主子,您……病了不成?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急了,主子可是当今的太子,这要是真生了病,他们这些手下人哪一个都讨不了好去。
“嗯?脸色不好?……去,拿面镜子给本殿下瞧瞧。”不会……真的很差劲吧?才不过狠做了一宿,脸色再差能差到哪去?
心中认为内侍不过是太小题大作才会如此一惊一乍的,根本没当回事的裴烨华也只是想顺便瞧瞧罢了,可当拿来了镜子真看清了镜中的自己之后,裴烨华已经完全轻松不起来了。
镜子里这个脸色惨白甚至于连双目都有些下陷的男子,真的是他吗?不过一夜而已,真的会这样惨?而如今这幅样子又让他如何敢出去见人?特别是一定知道他昨晚和小煦共处在一起的父皇,只是想想裴傲决看向他的眼神,他就想干脆打个地洞穿进去再也不出来得了。
“主……主子?小的……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瞧瞧?”
见裴烨华脸色越来越不好,被吓坏了的内侍小心翼翼的问起来,其实最不懂的是他,昨晚太子殿下和人相约整整一晚他当然知道,可为什么只不过过了一夜太子就‘落魄’成这番样子他却是怎样想也想不通的,就算……就算太子昨晚上和那位溪侍卫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凄惨的也不可能是太子殿下不是?所以说,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因素存在,而至于那因素是什么,他一个小小的内侍还是不知道的最好。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本殿下想再躺会。”摆摆手挥退了内侍,裴烨华又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宣太医?开什么玩笑,不用多,太医只要一句纵欲过度就能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去,想他好不容易才又一次在朝堂上站稳了根,才不会再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唔~腰好酸,看来今天肯定回不了宫了。”无力的呻吟,今天是裴烨熔和裴烨郁回朝的日子,面对两个怀着同样目地的人他自然会在心里存上几分较劲的意思,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得到小煦的后果竟会是这样的‘严重’,原本还想着在裴烨熔他们回来的前一天拿走小煦的第一次,这样就可以抢先他们一大步近而还能打击打击他们的热情得个先机,可如今看来,先机没得到,倒先丢了人。
想到此不由得再次低头瞄瞄自己,就自己此时这番模样?说他昨晚上是压人的那个,大概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
“唔~头好痛,让我死了吧……”难得露出了几分孩子气,裴烨华一翻身用整张被子盖住了头。
如此久久,本以为会这样清静一整天的裴烨华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在此时意外的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呵呵……太子好兴致,大白天的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在下可不可以认为您这是因昨晚上劳力过度所至?”
陌生的男子声音由头顶上方悠然响起,被惊的一愣,缓缓拿下被子仰起头,裴烨华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梁上君子’的身份。
“轩辕劫?怎么会是你?”
“呵呵……太子殿下还记得在下?当真是让在下不胜荣幸。”语气熟络,眼神却在扫到裴烨华的脸色时微顿了顿,好看的唇下意识抿了抿,只不过一刹那间轩辕劫已又无事人一般笑了起来。
“怎么?还真让在下猜对了?太子殿下昨晚当真很忙?可这忙,也要注意好身体,您看看您的脸色,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轩辕劫,本殿下的私事不劳你多心,请注意好你的身份。”推开被子放松身体躺在床上并没有起来,可说话间一股隐隐的威严已经慢慢由身体内涌出,淡淡而又疏离的笑着,裴烨华头枕着手臂玩味般回视向轩辕劫。
“费话少说,阁下今天不请自来,可是有事相求?要知道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殿下可是会治你个重罪将你发配边疆的,明白吗?”
语气似真还假,说实话,如果可以裴烨华真的很想把这个知道他不少秘密的家伙一刀剁了了事,可深深了解轩辕劫为人的他知道,想杀了这个家伙?并不那么容易。
“别别别,太子殿下可千万莫发火,先容在下禀明了一切再说其它如何?”连连摇手似真的怕了般,可观他的神色,哪里有一丝怕意?
笑着微纵身由屋顶缓缓飘落,如一片秋叶落地无声,普一落地,先优雅的来到桌子前,静静为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喉之后,轩辕劫才再次提起话头。
“太子殿下说的很对,在下此来的的确确是有事相求,当然,为了表示在下的诚意,在下还特意为太子殿下准备了一份上好的礼物。”志得意满的笑,他相信自己的请求裴烨华一定会同意。
“噢?说来听听。”微微起了些兴趣,能让这个家伙开口求人并不容易,而那件礼物,不用轩辕劫开口他也知道是什么,如今自己这腿上的伤天下皆知,除了免费为他治好腿伤,怕是轩辕劫也拿不出别的东西来。
只是……能让轩辕劫主动走到他面前来亲自开口提起这件事儿,倒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向来高傲的轩辕劫不得不低头?呵呵……他还真是好奇的要死哪。
“轩某人会为太子殿下医好腿上的伤,绝对保证不留一点痕迹和后遗症,还有,我也会顺便医好太子殿下的内伤,让您完全恢复如初。”抬头,一字一句紧盯着裴烨华的眼睛缓缓道出所有好处,当看到裴烨华的眼眸中绽放出了夺目的光芒,微微而笑,轩辕劫对自己的要求更增了几分信心。
震动,这是裴烨华的第一个反应,他从没有想到,当年被废的武功还能有恢复的一天,而与内功比起来,腿上的伤已经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要求。”并没有霍然应下什么,微微眯起眼睛裴烨华很是悠然的绽放了抹淡淡的微笑,想对方弄下这么大的手笔,他又如何能不对那个要求慎重起来?反正现在是人家求他,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他急什么?
“我要一个人。”
“人?什么人?”心中隐隐泛起了不好的预感,眼色一沉,裴烨华暗自握起了拳头。
“就是昨晚上和你待在一起的那个人,只要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立刻就履行自己的承诺,马上……”
“你放屁!”
没等轩辕劫说完话,裴烨华已经一跃而起重重给了轩辕劫一拳。
措不及防,根本就没料到裴烨华会动怒的轩辕劫,整个人随势而起撞翻了桌子后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轩辕劫,谁允许你打他主意的?我告诉你,再要让我听到你对他有一丝的不敬,小心你的脑袋!”恶狠狠瞪着轩辕劫,裴烨华如一头饥饿的狼,似下一瞬就会扑上去夺走轩辕劫的命。
小煦是他的,就算不是他一个人的,可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踮记的,再次阴森森的瞪一眼正缓缓爬起来的少年,如果不是自知身体不行根本就打不过他,刚刚那一下他就绝不会用拳头而是直接用刀!
“为什么要这样生气?他不过是你心中的替代品,与高高在上的皇权比起来,他拍马都不及,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开始在意他了?在意到连皇权都可以放得下?裴烨华,你回答我!”狠狠抹去嘴角边的血渍,轩辕劫冷冷的看着裴烨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嗜血的这一面,只为了裴烨华的在意,对另一个人的在意。
裴烨华,如果你在意了别人,那裴烨煦怎么办?他为了你失去了一切,可就算到死,他最在意的心中位置最重的那一个,也依然是你,八年来,曾在乎裴烨煦的人一个个都在痛苦的折磨着自己,你属其中之最,可却一点也不让人心疼,因为裴烨煦就是因为你而死去的,所以你就应该为他痛苦一辈子!
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竟然在裴烨煦走了八年之后,爱上了他的替身?溪夜是和裴烨煦很像,可他毕竟不是他!你透过他想念裴烨煦可以,把对裴烨煦的爱欺骗自己般投到溪夜的身上也可以,但就是不可以把交给了裴烨煦的心再放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如果真的那样,裴烨华,即使你是当朝太子,我也要亲手送你下地狱!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恨恨握紧了拳头,裴烨华愤然转过了头,心中有些疑惑,什么替身?轩辕劫在说些什么?难道……心中一惊,难道当年的事情轩辕劫也知道了?
果然,身后再次传来的吼声给了裴烨华最最真实的答案。
“有关于裴烨煦的事情,都和我有关!!”
嘶吼着冲到了裴烨华的面前,双手狠狠揪起裴烨华的衣襟,轩辕劫充血的双目直直对向裴烨华的眼神,“他为什么要那样在意你?一心一意只对他好的裴烨熔不比你强吗?被伤了又伤还是放不开他的裴烨郁也比你好得多吧?就连……就连我这个只见过他两面的陌生人,都可以为了他抛开一切,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你为了权力让他进了冷宫,又为了私欲让他死在了无人的角落,你那么轻易的就得到了他所有的信任和付出,却又轻轻松松的就放开了手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我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对他动心了,可他却到死都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没人会相信,一个四岁的孩子也会成为我一生的魔障,但我知道,我不是疯狂也没有神精错乱,是你们,是你们根本就不懂他,他的年纪只是外在的,体内真正的灵魂却比我们谁都成熟。”
喃喃着,已经忘记了质问裴烨华,轩辕劫陷进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我不比你们这些皇子皇孙,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用心去看世界,人的好坏,灵魂的黑白,只一眼我就能分得出全部,而那个时候以游戏的心态闯进我生命中的裴烨煦,只一眼我就了解了他的全部。
你们不懂的,因为你们看不清他灵魂深处的孤寂,还有淡淡的也许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哀伤,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情绪,也不可能是一个孩子会拥有的灵魂,是我看到了他的哀伤,是我读懂了他的孤独,可我……却错开了唯一一次走近他的机会,轻易的……放开了他的手……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个相遇,我以为我们还会有将来,但是……”
再次揪起裴烨华的衣襟左右摇晃,轩辕劫控拆般看着裴烨华,“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要夺走我注定会珍惜一辈子却连看都没有仔细看过的宝贝?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你……这样爱着小煦吗?”茫然的问着,任衣襟被摇得凌乱任脑子被晃的昏沉沉,裴烨华只是淡淡的涩涩的问着,是啊,他曾那样对待过小煦,身为深爱小煦的人,他可曾为小煦做过些什么?也许做过,但却一次也没有帮得上小煦。
“爱?”猛然停了手,他爱裴烨煦吗?他不知道,仅有的两次见面,他们交谈的话加起来还不够十句,可他在意裴烨煦,相同的哀伤,相似的灵魂,让他在见到裴烨煦的第一刻就产生了共鸣,他想去温暖对方灵魂中的孤独,也想在对方身上得到温暖,所以自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他很是下力气谋划了许许多多的方法,打算把裴烨煦由深宫里解救出来,和他一生一世相处在一起。
但那份美好的愿望却被人生生破坏掉了,裴烨煦死了,死的很突然,疯了的他发誓要找出原因,终于,线索虽很少他还是找到了其中的蛛丝马迹,不出所料,真的又是一场宫庭阴谋。
可为什么策划那场阴谋的人没什么事,反倒是无辜的裴烨煦受了无妄之灾?埋怨着,遗憾着,他就这样又过了许多年。
也许是习惯了吧?习惯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想想那个死去的人,想着他会有的反应,想着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认为如此是对的,一点点的,虚幻般活着的裴烨煦就这样浸入了他的生活,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是啊,他爱裴烨煦,却又爱的不是裴烨煦,他爱的……只是裴烨煦的影子罢了……
颓然的放开手,软软跌坐到椅子上,垂下眼帘望着桌面,双目无焦点。
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八年了,再长的梦也该醒了,摊开双手望望空无一物的掌心,自己那八年的人生正如此时的手掌,什么都没有,只除了一场梦,可梦里的梦境再温暖也是空的,醒来,就一切都不存在了。
“轩辕劫?轩辕劫?”连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得到对方的反应,深皱起眉,裴烨华暗自犹豫了起来。
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轩辕劫,其实溪夜就是烨煦?看着如此失落如此哀伤的轩辕劫,不期然间,他又想起了自己,当初,放逐人生任自己自生自灭时的自己,大概也是现在这样吧?茫然不知所去,不记得拥有也无法向所有人拆说自己的失去,那份痛楚,至今想来仍是痛苦莫明。
“裴烨华,去床上躺好。”
呃?正自在心中争扎不已,轩辕劫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惊了裴烨华一跳,抬眼看去,脸色已完全恢复平静的轩辕劫正站在他身旁淡淡的看着他。
“什么?”没听清刚刚轩辕劫都说了些什么,裴烨华下意识又问了句。
“我要治好你身上的伤,算是……为裴烨煦做最后一件事吧,我想他的在天之灵一定很不喜欢看到你现在这样,不过说好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治好了你之后我都要把溪夜带走,谁也别想拦得住。”
“什么?不行!你……”没等反驳完,身体就已一瞬间陷入了黑暗里,紧紧抿起唇,裴烨华再不甘也要等醒了之后再报复轩辕劫了。
“还是这样最省事啊。”感叹着抱起昏迷的裴烨华放回床铺之上,几把剥光他的衣服,轩辕劫仔细查看起了裴烨华的身体。
“嗯~还好,应该还有得救,呵呵……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绽唇而笑,轩辕劫摊开了早就备好的‘医疗设备’一一摆弄了起来,时不时点点头笑两声,也还好屋外的人都被他放倒了,要不然突然闯进来两个,准会认为他正在非礼当今太子爷。
叔侄交锋
是夜,累了一整天的裴烨煦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慢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今天好奇怪,裴傲决竟然一点都没有难为他,别说难为,他甚至连看都没怎么看过他,只顾着和裴烨泠守在屋子里忙得昏天黑地。
那家伙到底在忙些什么?直觉告诉他,裴傲决正在忙的事情一定和他有关。
“溪侍卫请留步。”
嗯?谁会在这种时候叫他?在宫里也通常都没人会主动和他打招呼的,诧异着裴烨煦站住脚回过了身,却在看到来人之后又难掩笑意的挑了挑眉。
“甘统领?怎么?叫住在下有事?”难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却原来是早上那位当着众人训斥了自己好一顿的甘统领,呵呵,这人叫住自己,八层和他身后的主子有关吧?
“哈哈……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了吗?也是,溪兄弟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一个小小的统领哪里能没事就叨扰您的时间?”
依然不阴不阳的语气听得裴烨煦暗自直皱眉头,这家伙和自己有仇吗?怎么老是看他不顺眼似的?
“哪里哪里,甘统领这样说在下可承受不起,都是在皇上身前领差办事的,我一个新人何敢如此自大?甘统领切莫再笑话在下了。”边说着边连连摇手,裴烨煦轻笑着迎了上去,月色下少年和风细雨,倒让老是找碴的某人下意识收起了几分轻蔑。
“好了好了,我不再开玩笑就是了。”点点头,话到此时甘统领又顿了顿,抬起头看了看裴烨煦之后才又说到,“溪夜兄弟啊……”
猛打一冷颤,这是裴烨煦听到甘统领如此称呼他之时的第一反应,溪夜兄弟?好肉麻,暗自抖动着瞬间而起的鸡皮疙瘩,耳边甘统领下面的话也传进了耳朵。
“我们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以前一直没有什么交集,呵呵,今天呢,托圣上之福,我们两个也算是交上朋友了,那既是朋友当然要好好聚一聚了,这不?兄弟看你今天也没什么事,不如兄弟做东我们找个地方来个不醉不归如何?我话可说到前头,溪夜兄弟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不然我可跟你急知道吗?”
无语,裴烨煦被甘统领左一个兄弟右一个兄弟弄得差点没吐出来,不是他侮辱这个甘某人的智商,你要做戏麻烦你做的真一点好不好?就你脸上那假的连孩子都骗不了的表情,也敢拿来骗本少爷?再等五百年都不可能!不过……
想也知道这人请自己一定不是自愿的,说来说去还不又是因为他们?想着今天那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不止他们想他,他也想他们了呢。
“怎么敢让统领请客?今天一定要在下做东,统领且先等一下,在下就这去换身衣服我们再出宫。”
“那都好说,溪夜兄弟你自去,我在宫门口等你就是了。”摆摆手任裴烨煦离开了,暗自不屑的笑了笑甘统领慢步向着宫外而去。
不是他不看重新人,实在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就如这个溪夜,终究是因为年轻,连别人真正的心思都看不出来,所以说这个溪侍卫,也不过如此。
匆匆换了身衣服,想着裴傲决与裴烨泠‘正打得火热’也没时间理他,所以连条子都没有打,裴烨煦换好了衣服就起身离开了。
而他不知道,他才不过刚刚离开不一会,那个‘正与别人打得火热’的裴傲决就‘登门拜访’来了,而当看到等待他的竟是空空如也的房间时,裴傲决那脸色,相当的精彩。
宫外
任由甘统领引路,也不问去哪,裴烨煦闲庭信步般走在大街上,眼睛时面看看这里时而又瞧瞧那边,好一幅轻松自在。
“溪夜兄弟和太子殿下是如何认识的?”
突来的问话引得裴烨煦一愣,缓缓转过头,对上甘统领审视的眼睛时眨了眨眼睛,悠悠而笑裴烨煦很是疑惑的开口,“甘统领没听说吗?在下救了太子一命,也就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太子的大恩人。”说完,裴烨煦还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涉世不深的样子又引来了某统领的鄙夷。
“呵呵……听当然听说过,只是心中有些不信而已。”
不冷不热的又呛了裴烨煦一句,边说着甘统领还再次瞧了瞧对面起来很是瘦弱的裴烨煦。
就这家伙也能以一敌几还安然无事的救下太子爷?说破了大天他也不相信,哼,不过又是一枚棋子而已,没用了早晚会被扔掉。
“是啊,有些事情不止你不相信,就连我自己……也是至今都不相信呢。”微笑,并不为甘统领的语气而露出恼意,裴烨煦悠然的样子儒雅迷人。
人家说的很对,太子哥哥原本就不是他救的,恐怕这样想的也不止这位甘统领一个人吧?只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驳,甘统领不由得皱起了眉,对方这不急不燥的样子,还真让他有些开不了口了,暗自恨恨瞪了一眼好似突然间变聪明的某人,急走几步,直到站在了一处客栈之外,甘统领才又一次不碱不淡的开口,“喏,到了就是这儿,走吧,我们进去再说。”
话落,也不等裴烨煦反应,甘统领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把个被扔在后面的裴烨煦弄得摇着头好一阵哭笑不得。
这个甘统领,他脑子缺弦不成?既然他家主子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差他来请自己这个‘新人’,那就说明自己这个‘新人’是重要的客人,如他这样不冷不热还满是嫌弃的对待样子,怕是被他主子知道了会吃上好一顿苦头呢。
想到这里,裴烨煦突然又坏坏的笑起来,想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被那甘统领左一次训斥又一次冷脸弄得也心中微恼,但打狗要看主人,怎么说也不能折了那些人的面子不是?所以……嘿嘿,他就让主人自己打狗好了。
于是坏笑加深,裴烨煦一转身,隐没在了人潮里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转角街边
就在裴烨煦刚刚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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