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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情感:自由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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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中国绝大多数的民营企业都是家族式管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对外来人员始终存有戒心。

  马良和牛村过去都是地方报纸的业务骨干,一个过去是洛川日报的记者部主任,一个是边城日报的副主编,都属于业内精英,不仅办报有经验,文章也写得好,在省里具有相当的知名度。他们的加盟,使许多地方报纸的业务骨干跟随而来,但由于家族式管理,又使得许多人来了呆不住。过去报社一直不发工资,只提供平台,许多编辑记者为了生计不得不向地方和企业拉赞助,有偿新闻屡禁不止,可以说全社上下都在拉赞助挣提成。欧阳来了以后,经济上打了翻身仗,首先按岗兑现了工资,稳住了人心,报纸也由周二刊变成了日报,而且办得有声有色,省委省政府办公厅连连打电话,说领导们每期都要。

  然而,家族势力开始不满,他们见天天有钱进账,而每月又拿出相当一部分钱发工资,尤其是经营部门的人,除了拿工资外还拿30%的提成,认为这顶如是从自己锅里往外扒肉,甚至认为与其让外人把钱挣了,还不如看好门户,以免引狼入室。

  欧阳来报社以后,白光和郭红等经营部门一再反映“抄后路”的情况严重,广告意向和合同只要报上计划,马上就有人抄后路,比如原先谈好的两万元一块整版的广告,还没等签合同,就有人去以一万五价格签下来。白光去保险公司谈好了一年的中缝广告,合同都签了,但农夫的一个亲戚拿发票领回了支票,任务就算在了他头上,提成自然也被他领走了。欧阳召集经营部门领导开会,宣布:“今后所有的合作意向单独向我汇报!”

  这件事显然引起了农夫的不满。

  会计老闫,过去只是土塬县一个公社的记账员,只因最早跟着农夫办报属创业*,无形中成了报社的二当家。许多人反映他有有意克扣提成的行为,广告费到了账上,按规定必须在三天之内把提成支给广告员,可他却以种种理由卡住不给,有时还不给开发票,逼得许多人不得不从提成中分一部分给他,提成数额小的最次也得请他吃顿饭。更为严重的是,他还鼓动一些人搞有偿新闻合伙贪污。农夫说的外面欠着的20万的广告费,欧阳派人查了一下,有些钱早就要回来了,但都没有记账。欧阳坚决把他从会计岗位上撤换下来。

  事后老闫委屈地对欧阳说:“其实,钱大部分都是农夫支走的,报纸是人家自己的,我一个会计能有甚办法?”

  记者部副主任林羽也是从土塬县来的,过去是土塬县一所小学的民办教师,因与本校的一个年轻女教师私通非要和原配离婚不可,原配不从,他便找到农夫来了报社。此人写文章还可以,就是行为不端。报社有许多女大学生住集体宿舍,经常遭到他的骚扰,有一次,他在厕所偷看一个女孩被当场抓获。他还经常带着情人来报社吃住,影响极坏。一天,他和情人提着盒饭大摇大摆地进楼,被欧阳堵在了走廊上。“林羽,国家是有婚姻法的,你懂不懂?你这是想向国家*挑战吗?”林羽不服气地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某些领导你怎么不管?”欧阳知道他这是在说农夫,农夫就经常公然带着情人来报社,一些家在外地的社领导也纷纷效仿,有的甚至还和报社的女孩瞎混。欧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那是我没看见,看见了一样管。偷鸡摸狗的事儿就得按偷鸡摸狗的方式办,你们可以出去租房子,租不起房子在菜窖里也行,就是翻江倒海地闹烂了我也管不着,如果有谁再敢明展大亮地在报社出入,别怨我对你们不客气!”他这话就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从此再没见有谁敢领着情人在报社露面,包括农夫在内。

  有一个阶段,欧阳发现孙玉总到其他人那里搜罗报纸,他派人暗中调查,发现了报纸发行中的一个大漏洞。孙玉把收到的各个单位的订报款私吞了,然后去印刷厂和个办公室搜罗报纸自己捅信封子寄。她一人就私吞了订报款近万元,报社许多人都这么干。全社大会上,欧阳先是笑呵呵问孙玉:“孙玉,你今年多大啦,在报社干几年啦?”孙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怯生生地说:“小三十了,在报社干了有三年了吧,咋啦?”

  欧阳猛地一拍桌子:“你给我站起来,你说你咋啦?你今天必须当着大伙的面把你所干的事交代清楚,否则,我把你交送司法机关处理!”

  孙玉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我的错,我交待……”

  散会后,欧阳去了农夫办公室,打算和农夫商量一下对此事的处理意见。农夫正在用手机打电话,他坐在农夫的座位上拿起一张报纸看。孙玉推门进来了,欧阳由于用报纸挡着脸孙玉没有发现他。她进门就说:“你快给哦出出主意,那个阎王,哦一见他就怕。你不是想去哦家吗?今天就去吧!”

  农夫关掉电话大声吼道:“谁说我要去你家啦,啊?我的态度很明确,按欧阳社长的意见办。你给我滚出去!”

  年底,报社搬进了四星级的写字楼,人们的情绪空前高涨。

  曲小鸥来到报社以后工作兢兢业业,除了给农夫打稿子给社里打文件外,还兼着社里的跑外工作。一次,欧阳和铁路局谈好了报纸上火车的事,让她去把支票取回来,没想到她中午下班前就把事办成了。晚上在请路局宣传部长吃饭的时候,部长说:“你们那秘书可真有办法,我当时正忙让她下午再来,我以为她走了,等忙完了一抬头,发现她还在窗外的雪地里等着,又搓手又跺脚的,我怎么忍心让那么漂亮的姑娘挨冻呢!”

  这件事无疑给欧阳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一天下班后,欧阳正准备走又接到一个电话,这时他见曲小鸥蹬蹬地走了过去,不大一会儿工夫又见她蹬蹬地回来了,推开门:“哎呀,欧阳社长在,我说满楼里都没人了你的门怎么还开着,你还不回家?”

  “我在等一个电话,你先走吧。”

  “我等你一会儿吧。”说话的时候她两眼直视欧阳,好像期盼着什么。

  这是一种暗示。用眼睛说话的女人过人之处就在于可以任意表达思想感情而不落任何把柄。

  欧阳看着她极不情愿地走出办公室,猜想她一定有话要说,心里复杂起来,点着一根烟吸着,想理出个头绪来。莫非自己潜意识里喜欢她,可又喜欢她什么呢?

  “男人都喜欢喝浓茶。”他的脑际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想不起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多情女演员(7)
“有一种哲学是一生都应该记取的:当你会当临绝顶想一览众山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被埋在雾里,什么也看不清了。”许多年之后,欧阳回忆起那段往事时深有感触地说。

  年终总结会上,农夫大加赞扬了欧阳和他领导的经营部门:“报纸发行量翻了四番,广告收入突破200万,翻了几番。这是奇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奇迹!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省编办给咱们批了80多个事业编制,也就是说,在坐的业务骨干从今往后就是有‘身份’的人啦!另外,咱们争取‘政府机关报’的报告王副省长已在上面签了字,他说就等开省长办公会议定,估计问题不会大。”

  散会以后,农夫把欧阳叫到办公室说:“老弟,因为发行和搬家,账上早没钱了,弟兄们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心脏又不好,眼泡都肿着,你去凤山我去河曲要点钱回来,凤山只有你出马才有把握。”

  曲小鸥负责买票。年根儿卧铺票难买,她费了好大劲才买回了一张软卧。欧阳让她换票,当时农夫正在欧阳的办公室,说:“按级别欧阳社长不够,这次也就这样吧,以后你得记住这个规定!”他狠狠地瞪了曲小鸥一眼,又说:“你怎么给欧阳社长买了这么漂亮的办公用具没给我买?”

  曲小鸥说:“我看你办公桌上已经有了,还挺不错的。”

  一个远道来的女同学来找欧阳,欧阳叫了曲小鸥一同陪客人。吃完饭送曲小鸥回住处,她下车后说:“你有心脏病,怎么能一个人走呢,孙师傅你该陪着去,明天我再托人买一张票。”

  欧阳说:“没事儿,到了那边有吴晶呢。”

  “路上出事怎么办?”她边说边着急地在地上跺着脚,临了说:“少喝酒,一定保重,回来我单独给你接风。”

  女同学笑笑:“这种关心好像有点过吧!”

  到了凤山,市委书记董树成的车已在站口等候了,司机对欧阳说,董书记今天开大会,晚上才能陪你,中午宣传部安排。

  因为中午喝多了酒,欧阳正在宾馆睡觉,董书记带着秘书长和宣传部长等一行来了。欧阳开诚布公地说:“来此三件事,一是给你们唱唱赞歌,由吴晶执笔我把关;二是办吴晶调动之事,据说比较麻烦,您得下诏;三是想割点草,要三块版的广告,家里揭不开锅了。”

  董树成回头对宣传部副部长李玉桐说:“听见了没有,社长下命令了,拿本记上,三件事都办,走,吃饭。”

  东部区天黑得早,五点钟就开饭,因为有一把手在其他人都很拘束,欧阳为了调节气氛站起来说,我给大家唱一首《毛主席窗前一盏灯》吧。没想到这首歌引起了董书记的强烈共鸣。董树成是*前的老大学生,对这首歌熟悉又热爱。欧阳一唱完他便说:“我先买票,三块版广告多少钱?9万,再加一万,10万,但有个条件,再唱一遍。”

  欧阳说:“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成卖唱的了。”

  董树成说:“一首歌就10万,你比当今最红的歌星出场费都高,还咋?”

  欧阳又唱了一遍,董书记一边打着拍子一边跟着唱,临了说:“你必须教会我这首歌,太好了!”

  连喝了十几天的大酒,临走的那天晚上欧阳早早歇了,正睡着,吴晶敲门进来了。

  “吴晶,我离家也十多天了,你别老想着让我犯错误,你又长得这么好!”

  “欧社,你别老开玩笑,我刚才给季总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作了汇报,告诉了他咱们到站的时间,他好象很不高兴,也没说接咱们,他去河曲一分钱也没要回来。”说这话时吴晶眼巴巴地望着欧阳。

  欧阳猜想他们电话中一定还有不便说的内容,裹着被子装没听见。

  “欧社,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季总不会不接咱们吧。你大概还不了解季总,他还不知在社里咋说咱们的坏话呢!”

  欧阳眯着眼睛笑笑说:“吴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一个农民成功以后混了个情人,情人想图他一头,干那事儿的时候直劲儿地哼哼。农民回家跟老婆*时不满地说,人家干这事儿的时候总是哼哼你咋就不哼哼?他老婆一脚把他蹬到了地上,恶狠狠地说:哼哼?奶奶倒是给你唱呀!吴晶,你也是结过婚的人,你说男人们也不容易,在上面费气巴拉地下面要是唱起秦腔来,感觉一定不怎么好,是不是?”

  吴晶大笑。笑过之后说:“我有一种预感,你得防着点,北报离开了谁都可以,你绝对不能走!我跟你说话呢,季总如果不接咱们就是一种态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这10万块钱呢!”

  “别担心,没问题,不行我也装回嫩,学着哼哼几声:嗯,讨厌……哎呀,别拧,疼……啊……轻点,奴家还是个不曾破肉的,动作轻点则个……唱是绝对不行的!”

  第二天一早,欧阳给农夫发了封电报。等他们下了火车,农夫果然在站口等候,还带着夫人。欧阳对吴晶说:“你这人就是干不成大事,总低估领导的水平,看怎么样,接待规格多高,夫人都来了!”

  吴晶激动地上前打招呼,就差拥抱接吻了。农夫没理她,继续往站台里看。欧阳说:“我们都到了,你还看什么?”

  农夫说:“我舅舅给我发来个电报,说坐这趟车来,还带着我舅妈。”说完继续往里张望。

  欧阳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看了,电报是我发的,这不是你舅舅和舅妈吗?”

  农夫气得一跺脚:“你小子,你嫂子忙活了一天,还特意杀了只活羊!”

  “应该,舅舅和舅妈是座上客!”

  第二天上班,欧阳在大门口碰到农夫,跟在农夫的后面上了楼。一进大厅,人们刷地站起来齐声喊:“欧阳社长好!”农夫火了:“怎么不问我好?这帮小子,见钱眼开!”

第三章  多情女演员(8)
欧阳不在期间,社领导的分工做了重大调整,吴晶提升为副总编协助马良工作;秦岭提升为副社长接管欧阳过去的工作,欧阳还是副社长、社委会成员,但只分管总公司。农夫做欧阳的工作:“你分管的那一摊儿已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交给秦岭吧,你把总公司抓起来,以后咱们也像深圳商报那样,走实体养报的路子。”

  欧阳心里有些不快,一是因为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先斩后奏,二是总公司纯属子虚乌有,既无牌照也无钱,得从零开始。但他还是答应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这一决定,在社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马良来找欧阳,他从不喝酒,这回破例喝了不少。他提了个建议使欧阳吓了一跳。

  “农夫这是在削藩诛侯,你大概还不了解他。欧阳,我当不了一把手,为弟兄们的前途计,你当一把手,我来操作这件事。”

  欧阳阻止道:“老马,我不同意这么做,有本事自己创一番事业,掠人之美的事情我建议你我都不要做。”

  马良叹了口气说:“北报亡矣,不久你我都会完蛋!”

  “我看没那么严重。”欧阳安慰他说。

  在马良的提议下,报社开了一次社委扩大会,各部门主任都参加。会议成了声讨农夫的会议,任农夫作何解释人们一致认为他这是卸磨杀驴,有些主任干脆说,如果换下欧阳我们就不干了!”

  会场的气氛格外紧张。欧阳出去解了个手,回来时发现曲小鸥一个人坐在大厅里。

  “你怎么不回家?这么晚了。”

  她说她要履行诺言。

  欧阳看了看表:“今天?”

  她点点头。

  欧阳回到会议室,见人们还在争吵制止道:“其实你们误解了季总,创办总公司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想为报社另辟一条新径。”

  散会后,白光和郭红他们对欧阳说:“这太不公平了,只要你一挥手我们就反了!”

  欧阳说:“反谁?我看谁敢!”

  他来到曲小欧指定的地点打发车回去了。曲小鸥骑着摩托车从背影里驶出来。“上车!”她下命令:“搂住我的腰。”说完一踩油门,摩托车箭一般窜了出去。欧阳哪见过这阵势,随着车身向前一跃,他的身子向后一仰,不由自主地就搂住了她的腰。也就在这一刹那,他的手触到了两个气球一样的东西,透过皮袷衣他也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动感。

  她咯咯地笑起来。

  到了一家餐厅门前她停下车说到了,欧阳随着她上了二楼,拐了好几个弯儿才进了一个只能容下两个人的“情侣间”。她很老到地招呼服务员点菜上茶,还给欧阳特意要了一小瓶“北京二锅头”。

  “我喝茶,你喝酒,各得其所。”她一改平时的文静腼腆,能说能笑。“吃呀,别老是抽烟,像个呆子!”

  欧阳抬眼看了看她,说:“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觉得怪是不是,男人应该在人多的场合说话,女人应该在人少的时候说话。你姓欧阳,我叫小鸥,咱俩有缘是不是?”

  欧阳又抬眼看了看她。这一看不要紧,心怦怦地乱跳起来,他又遇到了那种眼神,而且比以往更大胆、更火辣。

  他喝了口酒,呛着了,咳嗽不止,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骂道:“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然后整了整头发,英勇就义般地进了包间。这回他没往座位上坐,而是径直朝她走去,捧起她的脸,吻。

  曲小鸥就势倒在他的怀里,脸颊绯红,瞳孔有些发散。“农夫说你有匪气,我今天算是领教了,就没见过有这么胆大妄为的,像自家的似的。你就不怕我翻脸?”

  “我知道你不会。”

  “为什么?”

  “那你这么多天的功夫不是白下了?”

  “讨厌!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欧阳摇摇头。

  “我最喜欢你的自信,好像把整个世界都不放在眼里,像山本五十六。”

  欧阳的手触到了波峰浪谷。“呀,如此伟大!在它们面前我甘愿为奴。”

  从此,两个人经常约会。有一次曲小鸥来晚了,眼里含着泪说:“农夫把我叫到他办公室狠训了一顿,还骂你是流氓,说迟早要收拾你。你得防着他点!”

  欧阳笑笑说:“没事儿,他那是看上你了,不行我让给他就是了。”

  曲小鸥一跺脚走了,很长时间没理他。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多情女演员(9)
欧阳的办公桌抽屉被撬,什么都没丢,只是一份文件不翼而飞。

  年初,社委会作过一个决定:分管经营的副社长及各部主任,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按营业额的4%领取年终奖。

  农夫矢口否认有过这个文件,说只是议过没形成决议。欧阳让曲小鸥在微机里查了一下,文件头有,可盖了章的文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知足吧,你今年光提成就拿了10多万,你去哪能挣这么多钱!”农夫说。

  “这是两码事。言必信,行必果,说到就得做到,否则以后谁还干?”欧阳争辩道。

  “谁不想干就算了!”

  “你这是什么话?”欧阳站了起来。

  农夫见他火了改口说:“你的那部分奖金我和其他几位社领导商量过了,奖励两万,其他几位社领导的意见也是差距不要太大,像马总编他们,辛辛苦苦编稿子也不容易,比起你们的收入差远了。”

  “你不要拿编采部门说事儿,你可以以其他方式奖励他们,广告提成是法定的,社里总还是拿大头吧!”

  农夫点着了一根烟,过了一会儿说:“唔,绝对公平是没有的。”他只说了半句话,下文是“谁不服气可以走,”只是没有说出口。

  这是欧阳与农夫第一次正面冲突。这使他明显地感觉到农夫对他的轻视。他联想到社领导分工的调整与马良的建议,莫非农夫真要排斥异己、削藩诛侯?

  自从欧阳不分管经营部门以来,广告部和经济部合并,把一个从基层来的人任命为主任,白光和郭红都成了副职,把欧阳过去分管的几个部门的主要领导都换了,甚至包括马良分管的编采部门,把一个近50 岁的过去与农夫在一个县的民政局副局长直接任命为记者部主任。

  欧阳成了光杆司令,报社的一切业务他都插不上手。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农夫开会都不叫他。他觉着农夫这是在有意晾他。他想起这几年下海的经历,与外人打交道的时候常常得手,问题总是出在内部,而且往往是做出成绩之后。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决心把总公司办起来。

  然而,他想错了。当他从一家企业要回了一辆高级轿车农夫非要不可:“老哥咋也是一把手,你坐这么高级的车,让弟兄们怎么看?”

  “这是给总公司要的。”

  “什么公司不公司的,要分那么清就别上广告!”

  秦岭的走,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又回到土塬县当文化局长去了,临走的时候向欧阳辞行:“我虽然是他的远房表哥,但我小瞧他,他提拔我纯粹是想抑制你的势力——牛打江山马坐殿。他跟我说,那小子功高盖主了,不防不行。欧阳,在你之前已经走了七个副社长了,当然他们都没法跟你比。老哥劝你及早回原单位,跟他干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要不就索性反了他。”

  欧阳很感动,将齐秘书长托人捎来的两只飞龙一起炖了。

  秦岭两杯酒进肚便打开了话匣子:“你听老哥跟你说,农民大多是苦出身,他们成事以后除了你说的那两种局限以外,还有三种极不正常的心理:一是把权力看得特重,把捉得就像自己的球呀似的,因为他苦争苦熬得来不易,认为所有的人都应像他那样苦争苦熬,在这样人的手下干永无出头之日;二是不管你给他打闹回多少他都觉得理所应当,只要你从他手里拿走一点儿,他就会不高兴,就会往死了恨你;三是霸女人,只要进了他的门就认为是他的人。老哥劝你还是离曲小鸥远一点,农夫因为她已恨死你啦!难道不是这样吗?你慢慢品吧。不过你也呆不长了,刀已架在你的脖子上了,老兄是不想充当这个帮凶才走的。”

  农夫削藩诛侯、培植嫡系已呈不挡之势。

  一天,欧阳外出采访,马良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农夫把刘富提成了副社长。刘富无能无德,办了个公司挂靠报社不但没交一分钱,还借了报社4万块钱至今一分未还,只因为是农夫的同学。

  “提拔刘富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我还是社委会成员不是?”欧阳在电话里质问农夫。

  农夫说:“你听我说,你我都忙,常不在家,家里总得有个看摊子的人吧。你就把他当成一条看门狗吧!”

  报社连着三个月一分钱没进,广告部主任白光辞职不干了。刘富成天和部下吵架,不仅如此,他还伙同业务员从客户那里给自己弄了一辆摩托车和一部BB机。

  马良来了一次敲山震虎,他抓起刘富让办公室打印的一份文件闯进他办公室质问道:“谁让你把你的名字排在我们前头的?你这头蠢猪,咋这么不要脸!”说着把茶杯里的水泼在了刘富的脸上,扑上去将刘富摁在墙上,左右开弓,嘴巴子煽得叭叭响。刘富边跑边哭。马良穷追不舍,大声喊道:“我就是要打狗给主人看!”

  报社100多人没有一个上前劝架的。那天欧阳和农夫都不在。

  农夫回来后敢怒不敢言,怕引起更大的民愤他找到欧阳:“要不你再兼上?”

  “你把我当成啥了,我不兼!”欧阳知道农夫是在有意试探他。

  果然,农夫抓住他的这句话逢人便说:“是欧阳不干,奇货可居摆架子,怨谁呢!”

  欧阳心里明白,农夫和刘富是发小,再无能也比外人可靠。草业初成,已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时候了。

  一天,曲小鸥对欧阳说:“单位要去春游,农夫非要让我跟他去探路被我拒绝了,要不你带我去?”欧阳笑笑说:“你这不是给他点眼药嘛!”

  “管他呢,那人真不要脸,总威胁我,咱们的事他好像察觉了,总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

  “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他跟你说什么是他的事,你翻给我干什么?”

  “我这不有病嘛,你也有病!”曲小鸥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回来,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走,我明着给他点回眼药!”

  男人之间的较量,除了地位和金钱,再有就是女人。欧阳本来没打算去,也不想因为曲小鸥跟农夫把关系弄僵,但农夫也太下作了,重色轻友也不至于先杀弟兄表忠心,不给他点颜色看,他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多情女演员(10)
旅游定在了七星峡。

  这次旅游,除了社里的全体人员参加以外,还特意邀请了《探索》的全体人员和栏目协办部门的领导。到了七星峡之后欧阳没有参加集体活动,而是和《探索》的几位老同志一起去钓鱼,中午宴会也没参加。下午,农夫几次派人叫他,好像有急事的样子,没办法,他只得收起渔具回到大营。

  领导们都集中在一个大蒙古包里,欧阳进门的时候正碰上农夫往外走,一脑门子官司。欧阳一进门就被《探索》的办公室主任赵亮叫了过去,《探索》的几个人和其他厅局的两个副处长围坐在一起喝酒,其中还夹着报社的两个女孩。欧阳坐下后命令那两个女孩离开。一个厅局的处长骂骂咧咧道:“爷们和两个小妹妹喝点酒碍球你啥事?”欧阳说:“我是他们的领导,我陪你们喝,让她们走。”

  “领导有啥了不起,爷们偏不跟你喝,就和她们喝!”说着拿起酒杯硬往两个女孩嘴里灌。

  性骚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不同程度的存在着。中国不开设妓院,但对权力层双轨制的性行为就像吃公款一样始终大放绿灯,领导们吃饭找几个漂亮女人陪是“平易近人”的体现。就是在*期间,村委会主任背着手在大街上喊一嗓子“动弹啦”,把那些壮劳力轰下地,然后大摇大摆地踹开一家的门,公然睡人家的老婆,甚至闺女。不从试试!要么掐了你的电,要么断了你的水。现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领导喝多了酒摸了谁的胸、掐了谁的腿,被扰者只能挨着,人们对此也见怪不怪,甚至认为是一种“魄力”的表现。官越大越容易达到这种效果,不是吗?

  欧阳看到其中的一个女孩眼里含着泪求助似地望着他,厉声道:“你们放开她们,听见没有!”他的声音很大,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赵亮阻拦道:“多大点儿事,欧阳,耍甚威风呢!”这时,报社信息部主任王萍把欧阳叫出去哭着说:“这些人太不像话了,挨着个儿地调戏,喝多了酒也不能这样呀,季总连声也不敢吭躲上走了,你可得给我们做主!”

  欧阳的火一下串上了脑门子,踢开门指着赵亮骂道:“赵亮,你他妈的还是共产党员不是?你给我站起来!”赵亮被他这一骂也火了:“欧阳,你别忘了你还是探索的人,你想造反呀?”

  “造反咋啦,你们谁要再敢耍流氓,看我不抽死你们!”

  马良也不干了,纠集了报社的一帮年轻人围了过来。事态恶化到一触即发的地步,蒙古包被报社的100多号人团团围住,只要欧阳一声令下,一场血腥事件在所难免。

  刚才还稳坐钓鱼台的许总编吓得手直哆嗦,把欧阳拉到一边说:“欧阳,可不敢,这事我都看见了,他们今天都喝了酒,我没及时制止是我的错,看在我的面子上千万别闹出事端来,回去我再处理他们!”

  赵亮的酒被吓醒一半,他刚从乌丹市调来,对欧阳还不太了解。欧阳要不是看《探索》的面子上他的这顿打是挨定了。欧阳冲报社的人一招手退出了蒙古包。这时听见沈忱大声喊道:“这事欧阳一点错都没有,你们也太过分了!”接着又听到他和许总编吵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许总编专门设宴给欧阳他们“道歉”,欧阳和马良不去硬被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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