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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魔-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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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强烈,那就各走各的路,至于更久以后的道缘,当然是到时候再说。山崖上掉下一只羊,我会想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山崖上什么都没有,我又何必费心?”
申尚又是一愣,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咱们是两类人,和出身地位无关,咱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我很羡慕你,你可能永远也不会遇上崩劫,就像左流英那种人,天生不会爱上任何人,对凡缘、道缘连考虑都不用考虑。”
“左流英有一个妻子。”小秋提醒道。
“哈哈,叫幻月的那个?看来你对左流英一点都不了解。他是胎生道根、还没出生就开始修行的奇才,各大道统的天才不计其数,奇才却寥寥无几,这种人的思维跟你我完全不一样,他所谓的妻子只是一种称谓,表明他对这个幻想出来的女人很感兴趣,就像他对魔种、对新法术的兴趣一样,和你对秦凌霜的感情没有半点相似。”
“咱们说的是你,你一直没度过崩劫。”
“都怪你,乱打岔。”申尚将责任推给慕行秋,坐在椅子上又陷入沉思,“总之我从二十岁开始不想修行了,我不明白辛辛苦苦地炼下去有什么意义,延长生命吗?一多半时间都要用来修行的生命有什么意思?我已经放弃修行了,一天当中至少还得花两三个时辰用来存想;斩妖除魔?反正妖魔是杀不干净的,少我杀的那几个能有多大影响?”
申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孩子般的脸上显示的却是历尽沧桑的消极神情,“最关键的是我觉得太累了,开始我只想坐下休息一会,结果八十多年了,一直没站起来,越坐越舒服。吸气七重的道士通常能活一百三四十年,而且至死不老,我还能活二三十年,对道士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可我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致用所一堆这样的弟子。只是他们还没有凝丹,得不到“崩劫”这个称呼,也没办法像申尚说得这么细致。
小秋打量申尚,没有将他当成一百多岁的前辈,这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道士,“道士可以让自己的相貌维持在某一年纪,你为什么越变越小呢?”
申尚顺手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一会,小秋背后的秃子发出一连串威胁的叫声。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不觉就变小了,可能我后悔凝丹了。”申尚拿着镜子爱不释手。秃子的叫声越来越响,“仔细回想起来,我最怀念没进养神峰之前的生活。道门子弟不用开眼窍就能看见台院里隐藏的动物,我很喜欢跟它们一块玩,就是现在也是,这大概是我和左流英唯一相似的地方。”
秃子猛地跃出来,小秋紧紧握住一缕头发,头颅仍然越过肩头蹿出几尺远,呲牙咧嘴地厉声大叫:“我的!镜子是我的。别动我的镜子!”
申尚站起身,将镜子伸到秃子面前,“小气鬼,好像我会抢你的破镜子似的。”
秃子张嘴咬住镜框。嗖地缩回小秋身后,用另外两缕头发固定镜子,对着它嘿嘿发笑,再也不关心崩劫的事了。
“瞧。我真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对某件事情特别感兴趣,甚至愿意为之拼命。只要做到这一点,或许我就能度过崩劫,继续修行了。”
申尚的语气里尽是羡慕,“我说我喜欢动物,可是灵兽死了,我只是遗憾而已,要是换做左流英,就算檀羊是自己摔到火堆上的,他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吃肉的家伙。”
“一头灵兽而已,比庞山弟子还重要?”
“你不懂,弟子的重要程度跟修行相关,普通弟子到达餐霞境界,道门弟子取得吞烟道果,才算是重要人物,在这之前,呵呵,庞山全部灵兽不到六百只,‘不重要’的弟子却有一两千,你说哪个重要?”
小秋还是觉得人重要,可他没有争辩,“现在你想度劫了,你对什么感兴趣了?魔种?还是替你父亲报仇?”
“责任。”申尚的脸变得太快,以至于连严肃也像是在开玩笑,“道门家族也有普通人家的观念,父亲在,我可以当小孩子,他被夺丹,我作为长子就得出面。”
“申准弄错了,我没有魔种,野林镇的人都没有魔种,你出面也一样。”
“这不重要,关键是我在意自己的长子身份,这是八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没准我能借此度过崩劫,所以我得对你做点什么,让你认输,让你心服口服地承认申家的地位。”
“随时动手就是,何必说这些废话?”小秋松开秃子的头发,再一次戒备起来。
“因为我对你印象很好,真的,我从来不认为你有魔种,你有胆量、热情、敢担当,这都是很好的素质,所以我得事先提醒你。而且你现在太弱小,如果复仇太轻松的话,对度劫的帮助就小多了。你得努力,起码到吸气三重,才有资格当我的对手。”
小秋哼了一声,申家人都很怪,这个申尚原本看上去还算正常,现在却变成最怪的一个,“有人说过你很无耻吗?我宁愿你上来就出招,而不是说一堆没有的废话。”
“无耻?呵呵,我喜欢这个称呼,比无能和废物要好一点。好,就让我再无耻一点。”
两人同时出手,可申尚已有准备,提前施放了护持法术,硬接小秋的一招梅心拳,同时发起攻击。
全神戒备的小秋没能躲过,一道旋转飞行的白光径直穿透他的心脏,紧贴秃子的发际掠过,击碎了他正在欣赏的镜子。
申尚大笑着离去,“没死的话就快点修行,我可等不了太久!”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起
申尚没用杀伤性的法术,在激起更为高涨的热情之前,他还不想让自己的“敌人”死掉。
中丹田绛宫自动生成的护持之力被一举击破,但小秋没受皮肉伤,只是心口像是遭到重重的一锤,刹那间心跳停止,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一会小秋才恢复神智,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原地,外面晨光微露,秃子正飘在空中关切地看着他。
“小秋哥,你刚才好像……没魂儿了一样,吓死我了。”
“没事。”小秋活动活动腿脚,发现一切正常,连被击破的护持之力也恢复了,申尚不小心中招,步步僵硬,因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非让小秋也僵硬一会不可,可他不会幻术,只能用最强横的办法令小秋失去意识。
申家长子越发令小秋捉摸不透。
“我讨厌他。”见小秋果然没事,秃子开始发怒了,他最喜欢的镜子成了一地碎片,罪魁祸首就是申尚,“这次算他走运,下回遇着他,我一定要咬穿他的喉咙,吸光他的血。”
秃子用力磨牙,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一天的修行照常进行,大家按时来到牧马谷,都不提檀羊的事,杨清音已经知道小秋的秘密,按照两人的赌约,她可以不当“都教”了,但她仍然像平时一样监督众人修行,“不让你们这群废物脱胎换骨,老娘面子上不好看啊。”
熟悉杨清音性格的人,都对这种不客气的说辞一笑置之,事实上,他们正体验友情的美好与可贵,就连杨清音也不例外,她已经习惯跟这群“废物”混在一起,为此连每天的懒觉都不睡了。
小秋本来不想提及申尚的事,也提醒过秃子不要乱说话。可秃子没能管住嘴巴,先是哀叹自己的镜子碎裂,希望有人能再送他一面,小青桃随口问了句原因,他立刻忍不住了,将“灵官”全家人通通诅咒了一遍,甚至不小心将表亲也算在内,杨清音被连累其中,好在没提名字,老娘并不在意。
这样一来。昨晚发生的事瞒不住了,小秋大致说了情况。
别人不知道灵官是谁,杨清音可是一清二楚,“申尚想利用檀羊闹事吗?让他找我,看老娘怎么收拾他。”
说起檀羊,众人都不吱声了,小秋平静地说:“檀羊的事过去了,老祖峰知道那头羊是自己摔死的。至于申尚要度崩劫……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不用参与。”
“崩劫?申尚?”杨清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堆恶心的虫子在她面前爬来爬去,“他崩了八十多年,现在竟然想起来要度劫?”
其他人都不知道崩劫是什么,杨清音简单地解释了一遍。关神跃等人恍然,这就跟他们从前的状态差不多,“原来咱们都在度崩劫啊。”
“切,凝丹弟子才叫崩劫。你们就是偷懒没自信。”杨清音说话总是不留情面,“我明白了,申尚这个小子想树立一个敌人。好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而这个敌人就是你。哈,我真鄙视他,选敌人都要选最弱的。”
“我也鄙视他。”秃子说,一只小鸟贴着草丛飞行,他立刻追了上去。
众人都看着小秋,“随他便,我不怕申准,更不怕他。”
对小秋的胆量大家从无怀疑,可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小青桃突然说:“干嘛不让申尚跟咱们一块修行?清音姐姐和小秋哥能让咱们重新开始修行,没准也能让申尚度过崩劫。”
“清音姐姐”四个字被小青桃专有的软糯嗓音说出来,杨清音也有点受不了,“你就不能跟别人一样叫我老娘吗?”
小青桃不好意思地笑了,轻声道:“一叫‘老娘’我就想起自己的亲娘,一想起……”
“停停,我知道你亲娘温柔美丽,比我强一百倍,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杨清音无奈地摇摇头,“申尚才不会跟咱们混在一块,他们申家的人骨子里都骄傲得很,他宁可把慕行秋杀死然后去思过,也不会接受普通弟子的帮助。”
“杀死?申尚想杀死小秋哥,这……老娘,你是在开玩笑?”关神跃在老祖峰待过,对看门小道士申尚有点印象,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做出残杀庞山弟子这种事。
杨清音没理关神跃,严肃地盯着小秋,“你说说,申尚是认真的吗?”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申尚多变,没有一副面孔像是真心实意,接触几次之后,小秋对他的了解反而更模糊了,“申尚像是在开玩笑。”
这本是小秋的真实判断,可是话一出口他就感到不准确,申尚说过的话、当时的神情一一闪现,“可我觉得他就算开玩笑也会下死手。”
杨清音指向小秋,“你总算看清了一点事实。没错,申尚就是这种人,长得像孩子,性格也像孩子,嘻嘻哈哈地讨人喜欢,可是偶尔发起脾气来也跟孩子一样不受控制,几十年前他差点杀死自己的一个妹妹……”
杨清音及时闭嘴,无论怎样,申杨两家关系密切,她不应该随意泄露申尚的丑闻,“那个……我只是听说而已,当时我还没出生呢。总之申尚这个家伙有点危险。”
“这种事只有让老祖峰上的高等道士们出面才能顺利解决。”辛幼陶开口了,用的是一种别无选择的正式语气,“小秋哥毕竟是凝丹弟子,宗师和首座不能坐视不管。老娘若是愿意传话的话,当然最好……”
杨清音的眉毛竖起来了,“你想让我上山告密?”
“这不叫告密,这只是……防患于未然。”辛幼陶不自觉地向小秋靠近,“你不喜欢我去做好了,西介国王室在老祖峰上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小秋想起辛幼陶曾经提过的“叔祖”,可这位叔祖没能让自家王子留在养神峰,估计也管不了这种闲事。
“我自有办法应付。”小秋还是决定不要连累大家,“申尚性格多变,没准现在就已经放弃度劫了。”
众人还是紧锁眉头。但又想不出帮助小秋的办法,一时无话,杨清音突然两手重重地一拍,“咱们一起对付申尚。”
“一起?”周平捂着心口,“申尚……比咱们厉害多了?”
“他是吸气七重境界,距离餐霞只差一步。”杨清音倒也不隐瞒,“要说本事嘛,八十多年,该学的肯定都学会了,他是五行科混合师。精通五行之金、水两道法术,他有家传的虎君如意,最适合施放金法术。”
杨清音说一句,周平等人“啊”一声,心中惧意更盛,她的兴致却越来越高,“咱们这边呢,我是吸气三重,学的是火法术。慕行秋刚刚凝丹。还没选专精法术。关神跃,三天之内你得凝气成丹,这样咱们又多一个吸气一重……”
“我?三天?”关神跃的脸色立刻大变,他在五行科曾经尝试过三次。全都失败,对凝丹极为畏惧。
“当然。要不是还缺点东西,今晚就让你凝丹。必须成功!敢失败?哼哼,今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关神跃张口结舌。周平同情地拍拍他的后背。
“你们几个,”杨清音也没放过小青桃等人,“也都得出力。通关弟子并非不堪一击,见机出招,也能吓申尚一跳。”
众人全都期待望着小秋,希望他能说句话。
小秋仔细琢磨了杨清音的主意,突然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老娘说得对,咱们应该一块对付申尚。”
“这个……我们真帮不上多少忙……”周平苦着脸说。
小秋要的不是帮忙,兴奋地大声说:“申尚想利用我度过崩动,咱们也可以利用他解除心结啊。”
被送到致用所的弟子各有心结,或是缺少自信,或是胆怯畏难,在小秋和杨清音的带动下,他们几个的修行意志已经增强不少,可是要说与一名吸气七重的百余岁道士对抗,心里还是没底。
“咱们不是比修行。”小秋说,他得想办法激起大家的斗志,“打架这种事不只看谁的修行高、谁的力量大,如果只是比修行的话,天下的妖魔早就该自动投降,道士们也不用学各种各样的法术了。”
杨清音点点头,“有点道理,就算是斗法也讲究时机与技巧。申尚号称五行混合师,可最近几十年都没下过山,技巧肯定生疏,咱们人多势众,倒也有几分胜算。”
小秋和老娘越说越坚定,辛幼陶忍不住了,“可是我们几个没内丹,也不会法术,就这么……冲去用拳头打吗?申尚一记法术打过来,我们可挡不住,是要死人的!”
“用符箓。”小秋当然不会让伙伴们毫无防范地与一名道士过招。
辛幼陶立刻否决,“不行,大家都没有祭火神印,发挥不出符箓的威力。”
“我说的不是纸符,是像盾牌、盔甲那一类防护性的符箓,玄符军身上没有祭火神印?”
“必须出身贵族的人才有……玄符军的那些东西可挡不住道士的法术。”
“西介国肯定有更好的装备?”关神跃开始感兴趣了。
“有是有,可是很少,非常珍贵,轻易……”辛幼陶看着大家闪烁的目光,尤其是慕行秋坚定的神情,知道自己逃不过这次大出血了,咬牙道:“我给姐姐写信,可是不保证一定能弄到。”
“吸气七重的道士,又不是左流英那样的老怪物,用不着太好的符箓装备,只要能挡两三招法术就行。”杨清音原本只是一时性起,此刻却有了七八分胜算,“哈哈,太好了,早就手痒痒想揍谁一顿,申尚算是赶上了。”
“就算能挡住法术,我们拿什么进攻呢?拳头对申尚不起作用?”周平问,也有点心动了。
“我教你们念心咒语。”小秋已经想到主意,甚至还有更具野心的想法:没准能给念心科再增加几名弟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手段
对致用所修行小团体的未来,辛幼陶越来越不看好。
当天的修行结束之后他单独留下来,借口与小秋商量怎么给姐姐写信,把秃子也给支走了,“去采几朵最好看的花来,我让姐姐给你买五面大镜子。”
秃子兴高采烈地飞走了,辛幼陶认真地说:“你把大家逼得太紧了,申尚既是申家长子,又是吸气七重的百岁道士,只要稍微认真一点,咱们即使有符箓和咒语,照样毫无胜算。老娘就是那种爱闹事的性格,没想到连你也糊涂了。我敢保证,牧马谷这些人很快就会退却,甚至告密,我猜第一个就是周平,然后是小青桃,再后是关神跃和他的两个跟班,到最后只有我会站在你身边。”
“还有老娘。”小秋提醒道。
“她只会惹事生非,越帮越忙。”辛幼陶压低声音,跑到门口向外张望了几眼,“老娘是杨家之女,的确有实力与申尚抗衡,但是她那种性子成事有余败事不足,你可以利用她,却不能指望她。”
“利用她?老娘可不是那种能随便被利用的人,再说她被送到致用所,分明是与家族关系极差。”小秋摇摇头。
辛幼陶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没有真正明白家族的特性,家族中的每一位成员都是重要的,他们会考验你、惩罚你,最终仍然会接纳你,只要你肯幡然悔悟。道统家族也不例外。老娘被发配到致用所,就是让她体验一下远离家族的痛苦,她早晚会回去,杨家也会高高兴兴地欢迎她。老娘是极有价值的一个人,你得抓住机会,等她重返家族的时候才会把你带上。”
小秋收起笑容,“我还记得你说过,王子不会向普通百姓挑战。更不会结交,申家甚至不屑于向我复仇,他们只是要将我留给申庚。”
辛幼陶脸红了,因为他的预言都不准确,他这个西介国王子最终还是跟一群“废物”混在了一起,申准也没有放过野林镇的少年,差点令慕行秋和沈昊入魔。
“那只是一般的规律,不是每一次都准确。”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你说得非常正确。所以我哪来的机会跟老娘结交?她只是在玩,玩腻了就会退出。”
辛幼陶提笔写信。过了一会才说:“看来你是真不明白,给你一个明白的提醒:你若是想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最好想办法与杨清音结凡缘,凭借她的身份地位,能给你带来许多帮助,其中一些帮助是西介国有钱也买不到的。反正凡缘是要斩断的,不影响你跟秦凌霜的感情。”
杨清音的凡缘早就被许给申家的人,可这是她的**,小秋不会向外人透露。而且他很厌恶辛幼陶的这个“提醒”,于是说:“这也是王室解决问题的手段吗?”
“当然。”辛幼陶放下毛笔,瞪大双眼,好像小秋的问题非常幼稚。“即使是圣皇本人,婚姻也是保证地位、解决问题的最重要手段,我姐姐五岁的时候就被许配给圣符皇室的一位王子,她不太满意。这几年正想方设法解除婚约,希望能嫁给皇太子的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未来有可能继承皇位。”
“你呢。也要走这条路?”
“我先要凝气成丹,最好能达到餐霞境界,然后去皇京龙宾会学习符箓。姐姐正在替我争取一门亲事,以后我要娶一位大符箓师的女儿,她今年应该……五六岁,中间也可能有变化,总之我要娶的人对提升我在龙宾会的地位同样大有帮助。”
小秋真的吃惊了,倒不是王室利用婚姻达成目的,而是辛幼陶那无所谓的语气,好像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杨清音倒是有有一点反抗情绪,可也仅此而已,再蛮横的老娘面对无可避免的命运,也只是对着一名不算太熟的少年落泪而已。
“唯一的区别在于我和姐姐是王室嫡系,可以慢慢选择慢慢经营,而你就只能凭借运气,一位道门之女暂时沦落致用所,这就是你的运气、你的机会,若不紧紧抓住,你会悔恨终生。”辛幼陶越说越严肃,“跟老娘结凡缘,近可以解决申尚的威胁,远则有助于修行,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不会这么做。”小秋也严肃起来,“因为我不觉得野林镇的慕行为比庞山道门家族差在哪,我要走自己的路,讨好老娘就是承认自己地位卑位,又给自己制造了心结,就像你重新加持祭火神印。”
“哈哈,你呀还是太不成熟……”辛幼陶攥笔沾墨,继续写信,几行字之后抬头说:“就咱们两个人,你跟我说句实话,如果老娘喜欢你呢,你怎么办?要不要抓住机会?”
“写你的信。”小秋生硬地说。
辛幼陶嘿嘿笑了两声,辛幼陶正要发表长篇大论,秃子飞回来了,嘴里咬着几朵花,三缕头发也分别握着几朵,他的确非常认真地采花,红白蓝黄各色皆有,都是牧马谷特产的艳丽野花。他将花放在桌面上,低头看辛幼陶写的信。
“你没写镜子的事,别以为我不认字,在学堂的时候,秦先生总夸我聪明。”
“还没写完。”辛幼陶拿起笔,刷刷写下几行字,“这回满意了吧,西介城最好的铜镜五面。”
“满意满意。”秃子眉开眼笑,将几朵花放推在信纸边上,“你再写几句,就说庞山头颅慕松玄向公主殿下敬献仙谷名花……七朵,祝愿公主青春永葆、芳龄永继。小秋哥,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词比较合适?”
小秋惊讶地说:“我连你说的这些词都想不出来,牧马谷什么时候成仙谷了?”
“人家可是公主……”秃子冲小秋挤眉弄眼,示意他多说好话。
辛幼陶笑着摇摇头,将秃子说的话写在纸上,心想自己过后还得再写一封信好好解释一下“庞山头颅”的来历。
辛幼陶告辞,在山谷入口他说:“现在的情形跟当初的镜湖村馆舍正好相反:从前你们当成游戏,申庚来真的;现在咱们认真对待,申尚却只当游戏。最后有决定权的总是申家人。打架是打不过的,你必须从老娘身上想办法。”
辛幼陶大步向谷外走去,十几步之后回头大声说:“我当你是朋友才说这些,好自为之。”
在西介国王子眼中,整个世界就是一座以身份地位为台阶的高山,向上攀登的时候总是要遭遇数不尽的阴谋诡计。
很多时候他是正确的,小秋承认这一点,甚至有点感谢辛幼陶的提醒,可王子的提醒从来都不简单,背后总是藏着几句没说出来的话,小秋很明白,王子真正的希望是庞山弟子慕行秋能跟自己一块回西介城、一块去皇京。
小秋回身望去,秃子的头颅正与马群玩耍,牧马谷郁郁葱葱,与谷外的荒凉截然相反。小秋心无动摇,他要继续走在修行的道路上,有朝一日替二良报仇,查明野林镇居民失踪的秘密。
这名十六岁的少年有着远远超出年龄的豁达,他对大千世界见识得还很少,可一半因为幸运,一半因为擅长观察,他目睹了这个世界最为古怪的一部分:贵为王子公主、尊为道门子弟,跟边疆小镇的穷苦人一样,承担着外人所不了解的重担。
他对修行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对逆天之术也有一点领悟,他现在最渴望的是有一个人能告诉他这些想法与领悟是否正确。
就在这个再寻常不过的黄昏,小秋突然无比怀念芳芳,哪怕只是书本里的死板记载,她也能给他一点解释。
给马群加完夜料,小秋回到房间里静坐,几次想要进入存想状态都没有成功。
立在桌面上的秃子在小秋练功时极少开口打扰,这时说:“小秋哥,你有心事?”
“嗯?”
“你在想芳芳。”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咱们在河边一块吃饭的时候我就想,小秋哥和芳芳真是天生一对,芳芳总是偷偷地看你,好像少一眼你就会消失似的,她以为别人没注意,其实我偷偷看她来着。”
秃子的时间概念不强,说起河边吃饭就像是昨天的场景,其实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你可越来越会说话啦你偷看芳芳干嘛?”
“想看她的豁牙啊。”秃子露出自己的牙齿,“就我们两个是豁牙,可惜她现在不是了。”
“芳芳。”小秋叹了口气,上老祖峰没见着芳芳是前天的事情,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却感到遗憾,反应之慢,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芳芳。”秃子也跟着叹了口气,可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小秋哥,你说公主真会送我最好的镜子吗?”
小秋没有回答,因为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秃子的嘴里居然在往外冒烟,只是一缕,若非两人离得近,还真不容易看到。
秃子自己也看到了,向上跳起几尺又落回来,“天呐,我着火了,小秋哥,快给我浇水。”
小秋知道这绝不是燃烧,正想开口询问,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秃子的头颅里传出来,“小秋,是你吗?我正有事想跟你说。”
居然是芳芳的声音,小秋更加吃惊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芳芳的摘抄
秃子在冒烟、芳芳在说话,小秋不知道该对哪件事更先感到惊奇,直到芳芳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才感叹出声:“秃子变成传音香炉啦。”
“秃子?你在用秃子跟我说话吗?”
“是啊。”小秋笑出声来,“秃子看起来……真是古怪,好像在用你的声音说话。”
秃子眼珠转来转去,“哪来的声音?我的声音没变啊。”
芳芳“扑哧”一声笑,秃子确定是从头颅内部传出来,吓得蹦起来差点撞在房梁上,直嚷嚷鬼上身,让小秋快救他。
小秋伸手拽住一缕头发将秃子拉下来,“你老老实实地别说话,芳芳待会就走。”秃子听话地点点头,紧紧闭嘴,青烟从鼻孔缓缓冒出。
小秋心中有疑惑:“杨宝贞说申准将秃子炼成了法器,没说是哪一种,原来是传音香炉。可申准的印记还没去除,我叫的是芳芳这个名字,他为什么会生效呢?”
秃子第一次听说自己成为法器的事,张嘴想问个清楚,一股烟冒出来,急忙闭上嘴。
芳芳也不知道原因,只能猜测,“将具有生魂之物炼成法器是道门大忌,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果,申准炼的法器你本应该用不了……待会我要从书里好好查一查。”
秃子连连点头,他还不明白成为法器的危险,最初的惊讶过后,反而觉得很好玩,甚至张嘴想要邀功,小秋让他闭嘴,问芳芳,“你刚才说找我有事?”
“我在禁秘塔里抄了一些东西给你,是关于逆天之术和念心科的内容,如果杨清音回老祖峰的话,让她找下我。将册子捎给你。”
“你修行那么忙,还在抄书?”
“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修行,我喜欢在琅環福地闲逛,抄书只是顺便。看门道士申尚选你当敌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申尚也找过我和沈昊,说了许多关于父亲和责任的话,最后说我们两个激不起他的仇恨,不配当他的敌人,他还是得找其他人,我猜就是你了。”
“申尚是个怪人,以前还觉得他挺好……他是不是也要入魔了?”
“就因为他显得怪。所以才不像入魔,魔念都是隐藏极深的,不到最后一刻是显示不出来的,要不是因为你,申准可能现在还不会被发现呢。”
小秋撇撇嘴,他可没因此得到多少感谢,反而持续不断地惹来麻烦,“申尚是找过我一次……”
秃子头颅里冒出的烟越来越多,不只是鼻孔。连耳朵也开始喷出一团团的烟圈,忍不住大叫:“太热啦,跟火烧一样。”
“不能再说了,念心科就你一个人。你自己要努力……万事小心,再见。”
“再见。”小秋隐约觉得芳芳似乎有话还没说,可是交谈已经结束。
秃子蹦蹦跳跳地飞到门口,一头扎进水缸里。哧的一声响,冒出大量白汽。
接下来三天平静无事,申尚没来找麻烦。辛幼陶关于背叛的预言也没有实现,关神跃等人虽然最初表现得非常勉强和恐惧,可是慢慢地坚定了信心,就连周平也说:“申尚欺人太甚,总不能让小秋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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