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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国物语第2卷 黄金约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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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人缓缓阖上足以颠倒众生的美眸,思索了片刻。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终于能够解释你那莫名其妙的诡异举动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
「既然如此,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微微勾起嘴角。
「倘若能够造成足以全面颠覆一般常识的冲击与效果的话——」
语尾说了一半便陡然打住,并朝庭院里渐渐平息的喧哗声膘了一眼。
「……好吧,那就视下次陛下会针对这项议案提出什么内容而定,倘若再贸然说出一些愚不可及的事情,我照样当面否决。」
此时奇人念头一转,朝著黎深说道:
「——如果通过的话,就把她派到我这儿来吧。」
「不行!要是派给你,一定被你操到连适婚期都错过。」
「别担心,到时我会负责娶她,主要是因为我这边人手长期不足。」
「开什么玩笑!人手不足是你自作自受!说到这儿我还真同情景侍郎大人。」
「还不部是你老是派那种毅力不够的三脚猫给我!找一些像样一点的好不好!」
把通过国试之后的进士们分发到各部门亦是专司人事的吏部所负责的工作。
「那群没毅力的小子先经过你这边磨练以后,才有办法派得上用场,如此正好可以教导他们所谓现实的严苛,谁叫我心地善良,对他们已经手下留情了。」
「你所谓的手下留情与一般通用的说法似乎相距甚远。」
与魔鬼户部并列的恐怖代名词正是吏部。俗称厉鬼巢穴的吏部,众人均相传进去之后会有八成左右整个人格丕变,剩余的两成则由于一开始就是厉鬼,所以没有什么影响。
「……对了,跟在那女孩身边的大胡子也是你出的主意吗?」
「大胡子?啊啊、我听绛攸提过,不过我一概不知情。」奇人忍不住勾勒单边脸颊的笑容道:
「——原来如此,的确是很巧的巧合啊,看来老天爷也对那女孩相当眷顾。」
「……什么意思?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浪燕青——或许称他是脸上有著十字刀疤的男人,你会比较有印象。」
黎深蹙起眉头,不断在记忆中搜索著,无法立即回忆起此人的情形实在相当罕见。
「浪……燕青……好像在哪儿听过——」
「因为他只有在很久以前才来过王城一次,当时朝中正为了茶州人事争论不休。」
黎深难得表露出内心的诧异。——!他想起来了!
「该不会是——现任茶州府州牧浪燕青!?」
「正是,当时别说是破例拔擢,连名字听都没听过的无名小卒,凭藉著茶太保的强力护航以及当时情况使然,得以担任茶州州牧一职,他就是那个特例中的特例当事人。」
黎深仰天按著额头。
「……天呐,怎么会这样?」
「……你这个弱不禁风的笨小鬼头,干嘛跑来碍手碍脚!?」
正当东方天空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淡蓝之际,燕青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盗贼捆绑起来,接著像抓猫似的拎起少年翔琳的脖子。
「什么!?还不都是全靠本人爷的帮忙才有办法制伏全部的敌人!」
「大笨蛋!你没看见咱们这边的伤患比较多吗?」
遭到翔琳敌我不分的「掩护」而导致遍体鳞伤的其余二人,一语不发地颔首。
「而且只有你毫发无伤。」
「笨蛋才会躲不开那种程度的攻击。」
「咱们又没有像你那种从小在山里跑来跑去,连猴子都相形见黜的暇力、脚力还有异常发达的警觉性。话又说回来,你居然连一个人也没抓到。」
「爹亲明明从来没教我们如何跟人打架。」
翔琳一脸正色表示,燕青则瞠大双眸。
「……哦——、我明白了,你有个好父亲。」
「那当然,爹亲大人足天底下最棒的爹亲大人!」
翔琳得意地挺起胸脯,冷下防吐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此时仿佛受到这个声音的影响,刘辉也全身无力地跪下来
「……孤想起来了……孤为了品尝秀丽的手艺,连晚饭也没吃。」
肚子好饿……刘辉语带哽咽地嘟喷著,静兰与楸瑛也一样。
厢房灯火通明,散发苦温暖的光芒,飞蛾扑火这句成语正萦绕在所有人的脑海当中。
每个人心想,就算挨秀丽大骂:「你们怎么可以随便闯进别人的庭院!」也无所谓。其实他们原本计画在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悄悄离开。
「……我们去找小姐,拜托小姐做饭吧。」现场无人反对静兰的提议。
一如先前的预料,秀丽大惊失色、愤怒、惊讶,不过到头来仍然在已经不能称为清晨的时间里借用别人家的厨房洗手做羹汤。
「——为什么连你也在这里?」
趁著用膳的空档,秀丽一边涂上伤药一边瞪著刘辉。
「……孤、孤有先写信通知,也得到邵可的同意了!」
「爹真是的,这件事怎么部没告诉我一声?还有,你怎么可以随便出宫!」
刘辉沮丧地垂头。
「……可是……弧已经忍耐了三个月,」
刘辉的喃喃自语令秀丽内心为之一惊。——她无法告诉刘辉,其实这半个月来她倒是经常瞧见他。
「秀丽,你不高兴见到孤吗?」
刘海长长了,秀丽心想。也稍微晒黑了一点,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来的稍微……也只是稍微而已,变得有男人味一些。
「这个嘛,因为你经常写信跟送礼给我,所以不觉得我们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不过能够见到你本人,我当然高兴。」
刘辉倏地表情一亮,开心地破颜一笑。
「你读过孤的信了吗?」
「读了,不过拜托你以后不要在质地那么高级的信纸上只写一行字,这样太浪费了,而且根本看不懂在写什么。例如『今天下雨,所以池塘的鲤鱼很健康。』这是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写日记!」
「可是楸瑛说信要写愈多愈好。」
「……话先说在前头,内容比较重要。」
自己与他人均公认的花花公子楸瑛,为了预防这件无厘头书信的责任被推卸到自己头上,不经意地插嘴说道。……没想到刘辉在谈恋爱方面似乎很没天份。
「那礼物呢?你觉得冰块怎么样?孤是看天气热才专程叫人锯一块特别大块的送过去。」
「……最后做成刨冰跟孩子们一起吃掉了,冰凉爽口很好吃。」
「那蛋呢?孤听你说很喜欢吃水煮蛋,所以送水煮蛋过去。」
「我拿去跟左邻右舍一起分享了,顺便省下不少伙食费。」
「那红花呢?孤查过书听说叫石蒜花,很漂亮对不对?」
「是啊,我把它做成压花夹在书本。」
「那稻草人呢?」
「我挂在房内当摆饰。」
不由得竖耳倾听两人对话的燕青,边吃著饭边攒紧眉头。
「喂、静兰,听那个天真无邪的少爷所说的话,该不会是故意恶作剧吧?怎么会送稻草人当礼物啊?」
「……他是衷心认为很好,才会拿来送人。」
不知为何静兰一脸歉意地回答,楸瑛则偷偷询问。
「静兰,刚才秀丽姑娘所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挂在房内当摆饰啊?」
「是的,小姐将收到的礼物全部都留下来,虽然嘴上叨念个不停,但小姐明白这是陛……刘辉费尽心思所赠送的礼物,小姐不可能随手丢弃的。」
「……唔~思,秀丽姑娘真是个好女孩,我现在觉得好感动。」
「这番话等您将您那战果辉煌的群芳谱,全部一刀两断、彻底结清以后再说吧。」
「……」
「活该,自掘坟墓。」
绛攸嗤笑道。
一旁看似温馨和谐的对话仍然持续著。
「其实我今天也带了礼物。」
「什么?」
刘辉伸手探入夹衣深处摸索著,一望见他掏出来的东西,秀丽杏眸一圆。
「这是……?」
「是樱花树枝,树苗太大没办法带过来,所以至少先拿树枝过来,之前你说过家里的樱花树已经不再开花,本来今天打算送树苗给你的。」
他把树枝摆在庭院的一隅,以避免在激战当中被踩坏。
「……——」
秀丽不自觉地语塞,怱地滴落的泪水令刘辉大吃一惊。
「怎么了!?呃、孤、孤说错什么话了吗!?」
「……不是的。」很久很久以前,她跟爹、娘还有静兰四人一起栽种的樱花树再也无法开花,不仅樱花树,其它树木也一样。
其实把从霄太师那儿获得的五百两黄金拿来修缮宅耶之际,理应也能顺便栽种斩树苗。然而不知为何,秀丽并没有这么做。虽然空荡荡的庭院常常让她触景伤情。
瞅著刘辉递来的树枝。——她总算明白了。
庭院对秀丽而言是一种象徵,代表了开心的往事或足悲伤的回忆,是无法自行变更的,这点秀丽与庭院是相同的。然而刘辉说要送她全新的树苗——将来会口渐茁壮、开满花朵的树苗。
全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脑海蓦地浮现这个想法。如同这株全新的树苗,这位国王也将创造全新的时代,创造出让人不须再眺望庭院的冷清景象、—个祥和太平的时代。
「谢谢——」
悲伤的间隐已经成为过去,她要栽种树苗,重新修整庭院,前往山林寻找树苗,与静兰和爹一起去钓鱼,放养在池塘里。
再也不要让快乐的回忆就此流逝。
不要为了害怕失去而裹足下前,只须再次慢慢累积即可。
「我很喜欢,这是最棒的礼物。」
正好今天是娘的忌辰,也是和燕青约好要打起精神的日子。
拭去泪水,秀丽笑了。
刘辉的胸口怦然一动。
他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容颜:心头不自觉流过一股暖流,轻轻伸手触摸粉颊,接著低下头,
虽然刘辉很不懂得甜言蜜语,不过这方面的经验倒是相当丰富,已经熟稔到足以自然流露的地步。由于他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心机,所以不会使女性产生警戒心。
一回过神,秀丽的红唇再次被夺走。
以怜惜的心情轻轻碰触又离开的温暖触感让秀丽顿时愣怔。
(刚、刚才……感感感感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刘辉天真无邪地露出一脸笑眯眯的表情,仿佛完全没有做错事情。
没有错!对于这个人而言,这种事隋只不过是等同于一时兴起而亲吻了身边的花朵小鸟般的价值罢了,但对于秀丽而言却是十分重要的,只见她握著树枝的手不停颤抖。
「……刘辉,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错事……?」
「错事?会吗?只是看你很可爱,亲了你一下而已呀。」
「看来再怎么说明,你也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那我就省略这一段。总之你就是做错事,所以要乖乖等著挨打。」
「呃?」
不等刘辉的回应,秀丽的一巴掌已经迎面而来,但刘辉迅速攫住秀丽的手腕。
「秀丽,这样太不讲理了,你应该要好好说清楚才行。」
「你这种人没资格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你这个大笨牛——!!」
刘辉讶异地制止气得火冒三丈、准备要揍他一拳的秀丽。
「……唔~思,一开始赠送无厘头的礼物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接著冷不防来个正中红心的礼物啊?实在是相当高段的恋爱技巧,而且令人吃惊的是,这一切竟然完全没有经过刻意安排。」
一旁看得日阶门呆的楸瑛索性佩服地咕哝起来、
「在那个地方打住还算不错,但是等到两人独处之际再亲吻的话,也许会有不同的结果。面对这么重要的时刻,处理的手法实在不够谨慎。」
「你就是老往那方面胡思乱想,才会满脑子四季常春,笨蛋!」
「不过我很感谢刘辉送来的樱花树苗,因为是不经意的动作,小姐才能够坦然接受。」
就是需要一个契机,要有人知晓来龙去脉,但绝对不是出自同情,能够让秀丽自然而然整理心情,让她明白事情已经结束了。
静兰自己与邵可是秀丽最亲近的人,却反而无能为力。
望著脸上竞泛起笑容的静兰,燕青挑眉道:
「……你不生气?心爱的小姐被别的男人先下手为强了耶。」
「不会啊?只不过小事一桩,不用大惊小怪吧。」
意思就是根本不放在眼里就对了,燕青在心底咕哝著。
「从此以后,小姐再也不会一望见庭院就伤心落泪了。」
静兰的脸庞浮现由衷欣慰的微笑。
结果当天所有人全部留在别院过夜。虽说是过夜,其实休息时间只剩下几个时辰罢了,不过总比彻夜未眠好太多了。
当刘辉换好借来的睡袍,门外传来叩门声。
「……?什么人?」
「是我燕青,可以进去打扰一下吗?」即使感到疑惑,但由于是兄长静兰的朋友,于是刘辉打开房门,岂料……
进门男子的外貌却令他感到十分陌生。
「奇怪,怎么会认不出来——!我只不过是剃掉胡子、修剪浏海,把自己整理得清爽一些而已呀。」
「燕青!?」
「我刚刚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刘辉仔细端详男子的容貌,简直换了个人似的。举例来说,就像到昨天为止还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熊,隔天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一头苗条纤细的公鹿那种感觉。
「原原原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我觉得大可不必这么惊讶。」
比起某人的面具来说,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知道您很累,我也一直犹豫不决,不过我不想错过这个大好良机,所以请容我深夜打扰。可否请您拨冗听我说明?还记得刚才已经约好,等过了今晚就要坦诚我的事情对吧?」
虽然算不上敬称,但由于用字这词略显谦逊,让人感觉格格不入。
受到话中隐含着不容分说的语气所压倒,刘辉心里开始有些慌乱。
「孤……我吗?有事的话,可以等明天再当面告知负责城内治安的白大将军。」
「不,我当初就是有话想告诉您才会来到贵阳,当今的国王陛下。」
刘辉面色丕变。
「你究竟是『什么人』?」
「陛下登基之际,下官因有事在身而派遣副贰前往,因此今日与陛下是初次会晤。」
燕青以与平日粗鲁言行完全无法想像的优雅动作屈膝跪地。
「下官是茶州州牧浪燕青。」
刘辉瞠大双眸。
茶州州牧——茶州府的首长?
「陛下知道下官?」
「孤记得你应该就是当时高层正为茶州人事焦头烂额之际,茶太保出面举荐之人……吧,没有通过国试却得到拔擢跃升成为州府首长的特例人事案——」
「与其说是特例,其实大家都认为这根本就是荒诞至极——」
众人不断强调这是国试制度有史以来最重大的奇人逸闻,例如:国试制度的实行根本毫无意义可言——在上位者的介入导致国家纲纪大乱——等等诸如此类。据说负责推荐的茶太保本人在当时也遭受到不少责难。然而在经过激烈的争辩之后,由于茶州是茶太保的家乡,茶太保理应最为了解茶州的内情,再加上他内身的清高品格与才能,以及陛下的深厚信赖,最后他的提案终于得以闻关成功,起用一名未能通过国试的无名小卒。
而在当时也设下许多限制,诸如:茶太保必须对浪燕青负起完全的责任,他身为州府首长的自位权限只限于茶州府内才得以行使,他州以及中央官罟均无正式地位,因此也不能行使州牧的权限,他州与中央方面相关事务则全权移交给中央派遣前来担任副贰一职的官员负责。一旦副贰判定首长不适任,以书面通知即日起便可撤销其官位——以上便是设限的栢关内容。为了使以实力为重的国试制度屹立不摇所采取的多项防范措施,在在说明了浪燕青的就任是多么不合常理。倘若少了茶太保这个靠山,这项人事案根本不可能成立,同时也显示出茶州的状况已经异常危急到逼不得已必须出此下策的地步。
「茶州该怎么说呢,一直以来均属于茶氏一族的势力范围,即使更改为国试制度之后,中央开始派这官员前往执政,茶氏一族仍然想尽办法在当地取得执牛耳的领导地位,在各方面进行种种策动。」
在变更为官吏派遣制度之前,七姓家族均是以当地豪族的身分统领各州,制度变更之后,茶家却是最晚认同国试制度、最慢开始进行培养官员工作的。
「基本上茶氏一族的自卑感相当强烈,或许是他们认为自己在七姓家族当中,地位最为低下的缘故。再加上太多视族如同寄生虫一般牢牢攀住茶家姓氏,紧紧掌握地方势力地盘不放。在这些人当中,年轻的茶鸳汹老爷……爷宛若鹤立鸡群一般,火速展露头角成为茶家宗主之后,巧妙地压抑那群贪得无厌的亲族,总算安抚了他们。」
茶太保是一位自尊心相当强的人。他藉著毫不懈怠的努力、因此获得的地位以及先王的信赖,凭著一己实力爬上权力中枢。然而常他超越红蓝两家之上处于领导地位时,茶氏族人却因此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多数族人将他付出非北寻常的努力所获得的一切,误以为是自己的功劳。
许多茶氏族人成了假借茶太保威信的狐狸,他们将他祝为只有强大权限的免罪金牌,企图掌控茶州府,但茶太保绝对不会允许这种行为。
「只怪鸳洵大人表现得太过优异,他一直留住紫州——随侍先工身旁,还没学到教训的茶氏族人便趁机对茶州府大加干预。」
于是当地的茶氏一族与中央派遣而来的官员开始发生龃龉,仉长年在茶州具有庞大势力的茶氏一族比较占上风的事实自是不言而喻。
「无论派出多么能干的首长,往往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有人成为茶氏一族的傀儡,有人遭到暗杀——诸如此类事件不断恶性循环。」
刘辉颔首。
「据说到最后没有人敢接受朝廷徵调,迟迟找不到人选。对了……孤记得当时正是因为如此,茶太保才提议乾脆派一名能够反击所有刺客的人担任州牧。——所以才会举荐你啊!」
燕青带著比先前稍为和缓的表情逸出苦笑,语气也变得无力许多。
「啊——、嗯、是啊,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提议,可见当时的人事状况已经捉襟见肘,被逼到不得不接受这种建议。然而很不巧的,镇日勤勉向学终于得以通过殿试的官员之中找不到符合这项条件的人,而蓝绛攸大人当时尚未参加国试,结果这个任务就这样落到我头上来。」
「可是孤听说你并末通过殿试……」
「是的,我有准备考试,不过比起中央,我比较想到地方任官,所以我读书的方向不是针对国试而是准试,而且目前尚未通过最后阶段的测验。」
想进入国家中枢便参加国试,想在地方任官便参加准试。除非极为特殊的状况,否则不得调派他州,必须一辈子留在报考的州郡工作。
「……那么,你是如何认识茶太保的?」
「啊哈哈!在我决定参加准试之前,我在茶州曾经傲过一些工作。」
「一些工作?」
「跟我师父两人……呃、接一些诸如排解纠纷的保镖那一类的工作,藉此赚取生活费,因为工作关系才结识厂偶尔回茶州省亲的鸳洵老爷子,他在我准备准试的时候提供许多意见,并且对我照顾有加。就在我每天跟不熟悉的书本搏斗的当头,突然从天而降一件工作,也就是这件事。」
燕青闲扰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觉得——比腕力我是有信心啦,可是我连准试都还没通过,怎么会找上我?听到这件事我真的是当场吓了一大跳,不过后来这是被鸳汹老爷子的门才给说服厂。于足我心想:好吧,反正只是临时兼差,而且在试用期间还有能干的副贰在一旁辅佐,所以我就答应前往上任。」
这么说来……刘辉想起以前曾经听说过的消息。
据说当初这项特例人事案计只有半年期限,因为附加了先行观察这个无冠无名的首长会有何等作为的条件,这个百般无奈的提案才得以闯关成功。事实上,山于高中圃试的考生接连拒绝上任,因此此次任务可说等同以活人献祭做为牺牲品一样,所以在秘密通过这项人事案之际,并未遭受太多反对声浪。最后证明茶太保的眼光精准独到。
新上任的茶州州牧不仅把茶氏一族的阻碍全数排除,暗中潜入的众多刺客自然不用说,甚至在数十名盗贼集结起来正面闯进茶州府之际,他仅凭一人之力便能制服所有盗贼。茶氏一族若想直接登门造访,才刚来到州城城门就会直接吃闭门羹;部属如果遭到收买,他会立刻察觉并把事情摆平。趁著他大手笔的改革动作吸引众人注意力之际,同行的优秀副贰则一层长才,彻底重振茶州府。
而且他不单单武艺高强——邵可如此表示。
「据说他并非把所行事情交给副贰处理,而是循规蹈炬地亲自处理政务。虽然是门外汉,也决心展现施政的一面,绝对不把州牧官印交给他人,藉此声明白己才是茶州府首长。此外,无论茶氏一族如何威胁利诱,他打从一开始便完全不予理会,因此才有办法重新建立茶州府的公权儿。」
刘辉日不转晴地直瞅著眼前的男子。……那、为什么茶州府首长会来到这里呢?
见年轻国王一脸狐疑的表情,燕青轻笑出声,接著缓缓从夹衣掏出一件物品。
「下官来到贵阳的目的,就是希望将这件物品转交陛下。」
望著递到面前的物品,刘辉瞠圆双眸,
「这不是——茶州州牧专属玉佩与宫印吗!」
只有高官才得以佩戴的玉佩,可以表明本身的官职地位。燕青掏出来的物品以大量茶州特产琥珀串连而成,中间的圆形玉环雕刻著精致的茶州州花月彩花图案:内面则刻著号称无法复制的御玺纹样,的确是茶州首长的玉佩没错。沉甸甸的官印与玉佩同样雕刻著御玺纹样,只消一眼便可分辨出这是真品。
「呃——、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持有这些东西了。」
「——此话怎讲?」
「因为茶太保在不久之前仙逝,如此一来茶州等于摆脱了箝制,茶氏一族那群蠢蛋又开始专横跋扈了。」
即便身处贵阳,茶太保的影响力仍然无远弗届。只要他还活著,就不可能容许茶氏族人大权在握、为所欲为。然而现在太保亡故,茶氏一族开始为了继任人选争权夺利,甚至连茶州府也受到波及。
——燕青表示他正是前来转达这个情形,刘辉闻言则气得大吼。
「那你还有脸跑来这里!这个时候身为茶州府首长的你理应巩固州府人心,压抑茶氏一族坐大才对吧!」
燕青苦笑道:
「说的没错,假如我可以抬头挺胸表明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茶州府首长,我也很想这么做。」
「什么……?」
「我刚才说过,我并未通过国试,本来只是临时兼差而已。结果一接上这个任务别说半年,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年的时间——这是重点所在,」
严肃的表情正是长年担任州府首长的能吏面孔。
「我的监护人茶太保已经去世,而一个始终未能通过阂试、连正式的聘书也没有的州牧是无法得到众人认同的——即使在报告中如此叙述我也无可反驳,因为这是事实,甚至连我自己也会表示赞同,心想:『啊、说的也是——』
「因此我才来见你。」
刘辉忆起先前的激战当中,那段如同舞蹈一般华丽的棍棒功夫,这名男子的强悍绝对不是空有其表。他现在可以完全了解静兰打包票的理山,即便自己使出全力攻击,他也能在毫不打乱气息的状况下将自己制伏,实力坚不可摧——因此他必须亲自前来此地,刘辉蓦地恍然大悟。燕青似乎看出这一点,于是笑道:
「假如交给我以外的人,肯定在半路就会连同玉佩跟官印一起下落不明。唉……谁叫追兵实在太多,烦都烦死了。」
玉佩与官印均是州枚的身分证明。因此燕青不可能坐视这么重要的物品遭人窃取、只要直接送回中央,奉还官职的大义名分一旦成立,至少在中央派遣新任州牧之前,便可以牵制茶氏一族的动作。
理所当然,茶氏一族不可能善罢甘休,因此开始策画抢夺玉佩并暗杀燕青的行动,接二连三雇用盘踞在茶州的地痞流氓,派遣他们暗算燕青。
「……追杀你的茶州盗贼不断流窜而来,就是出自这个原因啊。」
「啊哈哈——是的,听说我的人头私下悬赏高额奖金,虽然我一路上已经尽可能把贼人紧紧捆绑,但他们就像虫子一般接连涌现、接踵而来……听说甚至惊动禁卫军全体出动,本来以为救星来了,并打算把责任全部推卸给禁卫军,不过回头想想这些人全是针对我而来,所以只好半夜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努力捉拿贼人。」
「……原来末人傅跟白大将军就是在抱怨你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唔哇!真没天良——!亏我每天硬撑著睡眼那么拼命捉贼。」
「听说那两个小孩也是追杀你的盗贼。」
「啊、是啊、正如你所见,他们的优点就是逃跑功夫一流、运气好得没话说,所以我根本不理会他们。」
「记得他们自称是『茶州秃鹰』。」
「啊——,其实那指的是他们的父亲。」
「父亲?」
「是的,出于我先前从事的工作关系,我们之间多少有点交情。此人的本领相当高强,但他不是盗贼而是义贼,所以我从未与他实际交手过。」
刘辉不禁愣怔。
「……义贼?」
「是的,住在山上的他经常帮助山麓的村民,虽然从事窃盗但盗亦行道,因此只幼掠行径恶劣的七豪劣绅,再拿去救济贫民。他是个相当随性而为的人,后来一时心血来潮,收留一名带著小孩的妇人,当妇人去世之后,他便代为抚养两名婴孩,义贼的工作也就突然问中断,只留下名声与好身手,成为口耳相传的著名传说;然而有一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门痴茶氏族人,却在得知这个传说之后,前往要求他暗杀我。」
「……可以要求一名义贼杀人吗?」
「不——、那个茶氏族人只是个笨老头,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当他抵达时,当事人已经在不久前撒手人寰,只留下两名小孩,接著又发生令人喷饭的状况,当时孩子们;我想应该是翔琳——产生了天大的误解,以为自己的爹亲不是有名的义贼而是作恶多端的山贼,所以打算继承爹亲的衣钵,……从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大致了解他们误解的程度,而那个雇主也实在伤脑筋,一副只要有人办事就好的态度,竟然把这种任务交给两个孩子去做。于是两个十二岁与十一岁的少年所组成的新『茶州秃鹰』就此诞生。」
「他们逃跑的速度之快跟直觉的敏锐程度确实无人能及。」
「是的,恩、因为他们并没有害人,我会负责将他们送回茶州的山里,希望能够放过他们一马。」
「……这、其实抓了他们也无济于事……」
「那么,言归正传,关于茶州一事……」
刘辉顿时返回现实。
「对了,孤明天立刻颁下正式聘书。」
「不,有关这件事……」
燕青把玉佩和官印搁在一旁的桌案上。
「我想现在茶氏一族已经准啃罢免我了。」
「——怎么可能!岂有此理!」
「我花了一个月来到此地,不在州府的时间便足以成为罢免的理由,至少我将失去容身之处。我已经事前叮咛过部署,假如真的发生这种情况绝对不可反抗,总是希望避免清官良吏有所则损,不过茶氏一族不可能自行任命州牧——因此我才把玉佩跟官印带来,虽然身分是借来的,但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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