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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国物语第2卷 黄金约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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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立刻往右转,给我离开!'
'唔噢!怎么这么没人性啊!还不如你家小姐心地善良。'
'你选别家昏倒去,不然我也可以帮你写推荐函。'
'唔哇——这太没道理了吧——'
此时,身后的门扉开启,秀丽探出头来。
'静兰?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小姐,一点事也没有。'
静兰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全力动员脸上肌肉,拼命想挤出笑容。
'小姐也真是的,怎么可以随便在路上捡来这么一个怪家伙呢,就算他昏倒在地也不应该理会呀。'
'呃、可是他说他肚子很饿,快要饿死了。'
'哈哈哈哈!这家伙死不了的!我绝对可以保证!所以现在立刻把这家伙撵出门!立刻!'
感觉静兰的笑容与平时不太一样,笑声也毫无抑扬顿挫。
'……啊——呃、可是你们两人不是朋友吗?'
'不是——'
'就——是啊!咱们哥儿俩会在这里偶然相逢可说是无巧不成书呀!刚刚咱们是在重温旧日情谊,咱们哥儿俩过去可以换贴的兄弟呐——。你说对把,呃、……'静兰'?'
男子抢在静兰否认之前插嘴道。秀丽闻言则如释重负地露出微笑,在明白这名从路边捡回的男子并非来路不明的可疑人物之后,感觉放心不少。
'说的也是,真是十分凑巧呢!那你们两人慢慢聊,家父不久即将回府,我稍后会准备更多菜肴,你运气不错,今天可是四天一次的聚餐日呢。'
'那我还真是选对了时机被小姐捡到,现在肚子还很空,请小姐尽管大显身手吧!'
就这样,还没等静兰表示任何意见,秀丽再次退回房内。
静兰全身打颤。
'燕、燕青……你这家伙……'
'静兰啊……名字取得还真好听。'
燕青开怀笑道,望着他大方豪爽的态度,静兰虽是一脸悻悻然,但却未再度要求他离开。
'……南师父过得好吗?'
'恩?啊啊、好得活蹦乱跳呢!还是老样子,完全没变,甚至还想劝他干脆放点血算了。'
'……很抱歉,那时我不告而别。'
燕青眨了眨眼,随即开怀地破颜一笑。
'——看来你遇上了好心人家,静兰,知道你过得好就够了。'
哼!静兰别过头去。
'小姐的菜好吃得不得了,我真是太羡慕你了,我就跟小姐聊聊你过去的事迹,本充当饭钱好了——'
燕青的低哝让正要走进房内的静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打返,狠狠揪住燕青胸前的衣襟,眼看就要把他勒毙。
'……你敢提到过去的只字片语,我马上让你脑袋搬家!'
'说笑的嘛!'
燕青满不在乎地笑道。
当晚,加上返家的邵可,饭桌的气氛相当热闹。
一家之主邵可乍见陌生的访客不禁一脸诧异,但随即笑容可掬地表示欢迎。
'你叫燕青啊,你前来贵阳有什么事呢?'
'是的,我是来找人的,不过由于不太容易见到对方一面,所以我打算多待一些时日。'
'假如对方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不如拜托这两位帮忙或许比较容易一些,他们是国王的随从,均是才能出众的大官。'
邵可中肯实在的赞美让绛攸开心的表情因此稍有缓和。
燕青被浏海遮住的双眼顿时一亮,仔细端详着两名青年。
'哦——、这么年轻就成为国王的随从啊,真是不得了,请问现在的国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见过世面、天真无邪的十九岁大少爷。'
绛攸边吃着鸡肉,边语气斩钉截铁地做下结论。
话说得稍嫌过火,因此楸瑛随口补充道:
'还不仅是如此,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只要善加指导或许日后必成大器,陛下并非天生驽钝之人,我想好歹算得上是可造之材吧。'
楸瑛的口气跟绛攸差不了多少,邵可听了不禁苦笑,即使明白这是他们惯有的赞美方式,但这番大放阕词实在相当刺耳。
不过燕青似乎明白话中的含意,只见他眼神专注,听得津津有味,笑着说了声:原来如此。
'——关于寻人一事,如果真~的没办法的时候就请二位帮忙了,因为我此趟前来,算是秘密行事吧。'
稀松平常的态度完全感觉不出是秘密。
'话又说回来,燕青壮士,据您表示是从茶州前来,不知您一路上有没有任何状况?'
楸瑛谦恭的说话方式让燕青听了似乎怪难为情地笑道:
'一路上啊……你看起来是一名武官,您想问的是山贼盗匪的事情吗?恩、目前有愈来愈猖獗的权势,据说已经有不少人流窜到紫州。'
'……果然没错。'
楸瑛叹了一口气,瞥了静兰一眼。
'静兰、我希望你能接下那个任务。'
正在添饭的秀丽眨了眨杏眸。
'什么任务?'
'哦,因为接获情报指出这阵子从茶州出现大批山贼四处流窜,甚至潜入贵阳,羽林军已经调拨人力加强城内巡逻守备与捉拿盗贼的治安工作,但我希望静兰也能加入。'
'捉拿山贼!?'
秀丽与邵可瞪圆双眸,接下来邵可不解地眨着眼。
'……楸瑛大人,羽林军的工作是负责守备巡逻王城,为何还要维持城外的治安?'
'我想邵可大人也明白,这阵子以来的酷暑导致朝中官员陆续不支倒地,王城里的人数日益遂减,于是巡逻范围被迫缩小,许多武官因此无事可做,由于平时勤加锻炼体魄之故,几乎无人中暑,尤其是羽林军,因为一旦中暑就必须当场接受我们两位大元帅的'指导',所以就算死也不能倒下去。'
邵可很清楚两位大将军的作风,因此不再多说什么。
'所以呢,让一群精力旺盛的士兵无用武之处实在太浪费了,所以才让他们协助维持城外治安,顺便当成实地操练。此外又正好接获茶州境内的山贼大批流窜到贵阳的情报,据说紫州军也穷于应付。'
'可、可是为什么要挑上静兰?静兰又不是羽林军,只是一个米仓卫兵而已啊?应该还有更多更能干的人才对吧。'
'唔——恩、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的长官根本不听劝,表示非静兰不可,因为他们非常欣赏静兰的能力,而静兰也的确当之无愧,况且这只是临时的任务,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原有的工作岗位……'
'可是……'
秀丽不肯罢休,一旁的静兰突然灵机一动。
'蓝将军,不一顶要找属下,不如找他如何?'
被静兰伸手一指,正在狼吞虎咽的燕青停下吃饭的动作。
'呃?'
'此人本领高强,精力旺盛,也没有那么软弱到动不动就中暑昏倒,相当划得来,您可以好好使唤他!'
'什么——等一下等一下!我可是有事在身呐——'
'唔~恩、可是两位大将军指名的是你,我认为,就算找人顶替仍然不会停止劝进的动作。'
'……是这样吗?属下明白了。'
静兰很快做下决定,随即笑着望向秀丽。
'放心好了,我不会整整一个月不见踪影,到时我会尽可能赶在晚膳时间之前回家,工作方面我就敷衍了事,一遇到危险我会临阵脱逃,就算拿身边的人当挡箭牌也无所谓,这么一来每天日薪还能领到黄金五两,算是相当优渥的临时收入。'
听了静兰不打草稿说出的一番话,楸瑛差点没喷出茶水。后半段实在有点离谱,最夸张是日薪的金额。
'黄金五两?!'
与他先前提出的数字整整涨了二十倍。
'不然属下就不做。'
静兰微微一笑。
楸瑛感觉自从身份曝光之后,静兰渐渐地会在偶然之间显露出本性。
'……好、好吧,谁叫一开始是我们先强人所难,我再去跟高层商谈看看。'
另一方面,秀丽原本一听到跟钱有关的事多少会失去理智,但今天一方常态。即使得知日薪黄金五两的优渥条件,也完全不见丝毫喜色。
望着面色凝重的秀丽,静兰可以摆出笑容。
'小姐放心,燕青会留在家里代替我的工作。'
冷不防被点名道姓,脸颊还沾着饭粒的燕青再度愣怔。
'啥?'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没问题吧?有意见吗?'
燕青开怀笑道:
'没有!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提起希望寄宿贵府一事,呃——不过我身无分文——'
'……小姐,这小子长相固然可疑,不过人格方面我可以保证,做事也蛮勤快的,我一再拒绝,蓝将军却硬要强人所难,所以他的生活费就由蓝将军自掏腰包,对于家计不会造成影响。'
楸瑛闻言心头一惊,——怎么又蹦出什么生活费!
不待楸瑛出声,表情稍微转亮的秀丽随即接二连三说个不停。
'真的吗?蓝将军!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呃,这……好、好吧。'
楸瑛抽动着脸颊,不得不答应下来。万万没料到只是借用一下静兰,竟然得额外花费这么多钱。这点金额对于家财万贯的楸瑛而言只是小钱,重点在于向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自己这次竟然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了不起,面对你还能接连先发制人,太厉害了。'
绛攸感佩地喃道,过去曾被称颂为众太子之中才能最为优秀的原因,似乎由此可见一斑。
'咱们那个少根筋的陛下所欠缺的就是这一点,得让他好好学习才对!'
话又说回来,秀丽从刚才开始脸色就有点不对劲,绛攸觑了秀丽的侧面一眼。
(对钱完全没反应……怎么回事?)
楸瑛也这么认为。
'秀丽姑娘,你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瞧你像朵枯萎的花朵,我可是很心疼的,是否有事烦心?'
'呃?没、没有、没事。'
'你完全不用担心静兰,说实话,即便在羽林军当中,能够打得赢他的不会超过五个人。'
秀丽勉强挤出笑容,绛攸微微侧着头。
'……如果是担心钱不够,那看需要多少尽管告诉我,只要是为了秀丽姑娘你。'
硬是从霄太师手上抢来的五百两黄金用来修缮宅邸,整修道观私塾、购买米粮与买书,眨眼之间便花得一干二净,现在又重回到原来的生活状况。唯一与过去不同的地方在于,屋顶不再漏水以及由小麦饭改为米饭这两件事情。
'不是的!大人误会了,我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
'……该不会是跟陛……那个人前些时日送来的稻草人有关吧?这个礼物的确很离谱又太诡异,但他没有恶意,只是没有蓠清状况罢了。'
因顾虑到客人在场,楸瑛随即掩饰赠送者的名讳,但秀丽的表情已经发僵了。一看就知道这番话勾起了她的回忆,看来直到刚才为止她一直把这件事埋藏在记忆深处。
'……蓝将军……能不能请您劝劝那个人啊……'
'只能麻烦你当成这是他寂寞时的慰藉吧。'
绛攸也有话想告诉秀丽,看她心情不太好,正在犹豫该不该提出这件事,本想改天再谈,但想想还是早点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如果一起按照绛攸的预料——。
'——秀丽。'
'是,绛攸大人,什么事?您要添饭吗?'
'……那么,麻烦再帮我添一碗,另外,我有事想与你商量……'
秀丽一面添饭,一面倾斜着头。
'什么事?'
绛攸并未拐弯抹角。
'你想不想来朝廷工作一个月的时间?地点不在后宫——是在'外廷'。'
刘辉在办公房待到很晚,一个人在书房前苦恼不已。
一下振笔直书,一下打上叉号,与信纸处于对峙状态的他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走进门来。
'呵呵呵、你似乎很烦恼的样子呐,年轻人。'
突如其来的老臣说话声,让刘辉一脸愠怒地抬首。
先王时代是名满天下的大宰相,处事手腕精明干练,至今仍然统御朝中文武百官,具有举足轻重之影响力的霄太师,表面上佯装成一个糊涂的老头,私底下却有着残酷至极的一面。即便连属于少数知晓内情者之一的刘辉,也吃过无数次的苦头。尤其上次特别严重,让他认真考虑是不是要挖个坑把他活埋起来,不过就算把他埋起来,他哪天还是会突然冒出来,所以作罢,不如说——虽然很不愿意承认——现在少了霄太师将造成无可弥补的损失。反正能够让他发挥残酷面的条件有限,只要自己小心谨慎、提高警觉就不用怕他,刘辉在内心暗自做下决定。
然而,私下暗咒他这个臭老头的心态完全没有改变,于是不经意脱口而出:
'臭老……霄太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外头闲晃?'
'呵……这座王城就像是老夫的家。'
'……是孤的家。'
'要比的话,老夫住在这里已经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哦~这是新国试法案的草案吗?'
霄太师仅仅小觑了一眼便一语道破,接着故做姿态地摇起头。
'哎——、若非这个法案背后的动机不太纯正,老夫肯定会毫不吝惜予以赞美一番。'
'你、你少说闲话!'
'听说你在朝会上莽撞发言,结果黄户部尚书大人根本连理都不想理睬你,看来你相当焦急,该~不~会打算赶在这次大考之前通过法案吧?'
'……臭、臭老头!你怎么不赶快回家去过你的隐居生活!如此酷热的天气你居然还这么精神抖擞,比你年轻好几倍的年轻人反而逐一不支倒地……你偶尔也该学学一般的老头子卧病一次看看,孤会差人选桃子给你补补身子。'
很遗憾,这个老头子并不为这番话所击倒,只见霄太师动作夸张得放声大哭。
'哇啊~陛下竟然如此残酷对待向来尽忠职守、报效国家、鞠躬尽瘁的老臣,老臣为了陛下可是宁愿拼上这把老骨头也在所不辞呀!哎,事到如今,老臣还不如去找秀丽姑娘吐吐苦水算了。'
'哇啊啊、等、等一下!可恶、你要是敢告诉秀丽的话……'
'怎么?陛下又想为老臣增添向秀丽诉苦的题材吗?'
'唔……你、可恶。'
到头来,刘辉仍然逃不出霄太师的掌心,被玩弄与股掌之中。
蓦地,刘辉的视线一落,察觉到霄太师腋窝下夹了个罐子。罐子几乎只有手掌般大小,上头没有任何雕花,只有一层光滑闪亮的淡淡茶褐色。
刘辉感觉这罐子有点奇怪,但他无法明白表达怪在哪里。
'……这罐子里是什么东西?'
闻言,霄太师沉默半晌,接着才以他惯有的悠然口吻答道:
'陛下指的是这个吗?这是……东海诸岛的名产,是腌梅子,由青梅干腌溃而成,是老臣的旧识送给老臣的。'
刘辉当然知道腌梅子是什么。
'……哦~,腌梅子啊,真特别。'
'哈哈哈、就算陛下想吃,老臣也不会给您,这可是十分珍贵的呢!'
刘辉微眯起眼,这个诡异的反应真可疑,向来泰然自若的老太师显露出从未有过的慌张语调,真的是如此贵重的腌梅子吗?抑或是……
'那么,老臣告退了。'
霄太师紧抱着罐子刻意挡在刘辉的视线,快步离开房间。
当门扉啪嗒一声关上之际,刘辉再度变成孤单一人。
倏地,一股落寞袭上心头。
这阵子这种心情经常涌现,刘辉不解地思索起来。
在孤独无助的孩提时代,以及后来只要有邵可与宋将军的陪伴便感到心满意足的那段时间——刘辉正在回想自己在当时是否产生过这样的心情。
感觉似乎很像,但可以肯定完全不同。
刘辉从夹衣轻轻掏出一条绣帕,明明没有生病却感到胸口慢慢揪紧发疼。虽然情况并不严重,但不知为何,竟痛得令人难以承受。
他明白并非孤独一人之际才会感到寂寞,而是心爱的人未能陪伴在身侧的缘故。
如今他才明白,这个感觉是多么珍贵又美好。
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人愿意主动陪伴他。无论是邵可也好,宋太傅也罢,他们都是基于同情才会留在他的身边。他只不过顺势依赖这种同情的心理而已,在他们的心目中他并未占有绝对必要的地位。他明白这一点,也为此终日惶惶不安。
与秀丽相处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努力'并不够。
想要获得就必须付出努力。并非盲目依赖、紧抓着别人的同情不放,不能一味等待别人给予自己容身之地。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与喜爱,就必须努力不懈以打成目标。
他想,自己在很久以前应该也曾经为了某个目标努力过,可惜并未得到回报。希望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总是从指间流逝。年幼的自己已经疲于追逐,遇见邵可之后甚至忘却了如何努力的方法。
轻抚着绣帕的樱花图案。
现在则不一样。他已经稍稍培养出自信,认为自己一定能够成为最重要的存在。加上楸瑛与绛攸每日前来随侍左右,公务与日俱增,不可思议地,不安的心情逐渐褪去,开始产生一种归属感。
'希望你成为好国王。'秀丽如此说过。因此他就努力成为一个好国王。这个的定在一片雾茫茫的迷朦视野之中铺陈出一条金黄色的道路。
努力并不一定能够得到回报,但只要努力,许多重要的事物就会自然落入自己手中。刘辉从秀丽身上学到了这个道理。
过去曾令他恐惧厌恶的黑暗再也不可怕,然而,独自入眠仍会感到'寂寞'。
心爱的人儿不在身边,少了她一点意义也没有。
即便如此,刘辉自认毅力十足,也有继续等待下去的自信。
刘辉亲吻着绣帕上的樱花图案,仔细叠好准备收进夹衣之际——忽地定睛端详绣帕。
'……对了!'
刘辉似乎灵光乍现地点了个头。
'这次的'礼物'就送这个吧。'
马上派人去找——他口中低哝着,随即笑了。
接着拿起笔,继续面对草稿。
(第一章 完)
第二章 外廷大观图
一个谣言迅速在城内流传开来。
听说:
'霄太师私藏了来自东海诸岛的特长'腌梅子',有助于在中暑之际增进食欲,而且是其中最有效的'超级腌梅子'。只要含在口中,甚至连被热死的人也会当场复活。'
谣言的内容听起来太过夸大不实。
不过比较特殊的地方,在于谣言的当事人是位朝廷大官,持有人正是统领朝廷文武百官的霄太师,而且有人亲眼看到霄太师在腋窝夹了一个传说中的罐子,也因此使得这个谣言多少透露出些许真实感。
再加上今年的酷暑使得朝廷中枢首当其冲。平日运动量不足,向来欠缺体力的众文武官逐一在酷暑的天候之中不支倒地,目前已经演变成十万火急的紧张状况。
因此许多人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听信了这个谣言。光看'超级腌梅子'这个名称就觉得来路不明的东西。在那些被酷热的天气晒得头昏脑胀的官员眼中却成了万灵仙丹。结果,一群官员面色焦急地带着昏倒的家人与朋友,为了求得'超级腌梅子'蜂涌而至。
霄太师大惊失色。
'恳请大人赏赐'超级腌梅子'!''拙荆与小女均中暑昏倒了!'''超级腌梅子'是下官仅存的希望了。''求求您,下官与家母相依为命啊!'眼珠子布满血丝的官员们,如同亡灵一般紧紧揽组他的官服。
'老、老夫根本没有这种玩意儿!是谁无凭无据到处造谣的!'
霄太师极力表示愤怒,但众人听来只觉得他想独占这个万灵丹。
因为,即使在怒不可遏之际,霄太师仍然坚持毫不放开罐子,如何恳求也不愿让人瞧瞧罐子里的东西,如此一来反而更加增添谣言的真实性。
于是,霄太师只得沦落到被杀气腾腾的官员们追着整个朝廷满场跑的下场。
'哼、活该!'
刘辉边在奏折上署名,边冷哼道。
'那个臭老头最好吃点苦头,给孤记住——'
——散播'超级腌梅子'谣言的正是刘辉。
谁叫霄太师老爱欺负他,他早就想机会好好整整霄太师,正好逮到这个意想不到的契机,这真是天赐良机。
'……唔哇——、看来陛下的脾气愈来愈暴躁了。'
一旁见状的楸瑛对着绛攸窃窃私语。
'总觉得他这副模样、像是戒断症候群发作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说啊、只不过见不到一个女人而已又不会怎样?少没出息了!'
'绛攸,此话差也,千万不可小看初恋的威力,不过看到他另一面的表现,不得不承认他与他那位王兄的确具有血缘关系。'
'……没错。'
'他根本不知晓他的特效药成天在同一座王城里四处奔波,只顾着跟霄太师闹别扭。该说他可怜呢?可悲呢?还是可笑呢?'
从楸瑛的表情判断,其中的感情比重大约是一比一比八吧。
'——说话小声点,秀丽再三叮咛不能走漏消息。'
'知道了,知道了!她的作风就是懂得划清界限,不过我比较意外的是,她居然在还没听到日薪金额多少之前就答应接下工作。'
'会吗?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秀丽原来笼罩着阴霾的小脸转眼绽开笑容,其变化明显之快令旁人也大吃一惊。
还不等人说明具体的工作内容与报酬,她便不假思索表示:
'——我接!我要接!'
忆起她毫不犹豫的表情,绛攸不禁莞尔一笑。
'——这才像秀丽。'
'……奇怪,看到你对待秀丽姑娘的态度,我差点就忘记你其实是讨厌女人的。'
'因为我不当她是女人,当她是徒弟。'
'徒弟啊。'
楸瑛窃笑道:
'我说,我那可爱的徒弟目前情况如何?'
'工作努力、毫无怨言,着实帮了很大的忙,景侍郎大人甚至特意前来道谢。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景侍郎大人以外没有人可以在黄尚书大人身边待上超过三天时间,黄尚书大人一得知同行的燕青壮士并非武官,立刻颐知气使地把他当成下人使唤。'
楸瑛嗤笑出声。
'——亏你想得到这个主意,居然把秀丽姑娘安排在人手不足的户部——而且还担任黄尚书大人的专用杂役,先是进宫成为贵妃,现在又女扮男装当起童仆,哎呀呀——生活真是过得多彩多姿啊,这下在黄尚书大人底下工作,恐怕很难有好日子可过了。'
楸瑛想起关于户部与起长官黄尚书的众多传言。
'精明干练无人能比,脾气古怪却也无人能比,加上那身极端诡异的打扮与用人手法严格苛刻,使得许多职位愈是高高在上的官员愈想提早退休,因此素有魔鬼户部之称,还有那一身是眯的黄户部尚书大人——'
觑了觑正在纸上胡乱涂鸦,一副自暴自弃模样的国王。
'看来今年恐怕是秀丽姑娘这辈子最多灾多难的一年了。'
'——接下来,把这些公文按照日期排好!把那边三个书架整理一下!马上到那边的公文夹找出这十册卷贴,摆在桌案旁边!堆那边的纸类全部丢掉!到府库借出这本,这奔跟这本共三本书,另外归还这五本书!顺便把着封信送到鸿麓寺,到时传话给他们的长官:'竟然提出这么离谱的的预算案,敢情你脑子有问题吗?'记得务必一字不漏。——以上。'
含糊不清的声音一口气下达全部指令,秀丽暗地整个脸都绿了,但表面上仍然面不改色,恭敬地点头。
来到这里工作已经十天,这样的工作量早成了家常便饭,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景侍郎不时内疚地觑着秀丽,但他自己的工作量也是相当繁重,成天忙着处理这些事务。此外,在'只要是能站的,连熊也得工作'的原则之下,燕青也是被分派到大量工作,不得不四处奔波处理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情。
黄尚书的确是秀丽多年的工作经验当中,驱使部下与家仆最为严格苛刻的长官。完全连个喘息的时间也没有,工作一件又一件接踵而至。
(……不过从许多层面来看,这个人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秀丽一边处理被分派到的工作,一边有感而发地如是想着。黄尚书正伏案批阅堆积如山的公文。他向秀丽下达指示之际连头也不抬一下。一面批阅公文又能井然有序地下达那么多指示,足见其才智的确高人一等。
(工作分配能力也相常优秀。)
经常到处兼差的秀丽,对于身为雇主的黄尚书所具备的能力水平有着正确的认知。他能够迅速看出一个人的程度,并且确切地分派适当工作。乍见十分严格,但绝对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所指派的一定是只要对方全力以赴便可完成的工作。然而其间的区别仅仅为一线之隔,因此对方常常觉得自己被上司虐待。即使认为不合理,只要努力去做一定可以完成——这就是他所指派的工作内容。
秀丽可以理解洚攸所提及许多官职高高在上的人纷纷提出辞呈的原因。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官,恐怕鲜少被如此使唤吧。向来轻松惬意下达命令的人,一夕之间沦落到事必躬亲、四处奔波的地步,也难怪自尊心愈强的人愈是断然拂袖离去。
(……更何况,对象是这个人。)
被这个人使唤与被霄太师等人使唤,其部属的精神状态恐怕会呈现截然不同的差异。
老实说,秀丽在第一次见到此人之际、也是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的确是我目前为止所见过最怪的怪人之一。)
秀丽回想起十天前的事情,不禁有感而发。
'户、户部尚书的杂役!?'
听到工伊内容,秀丽大吃一惊。
'等、等一下等一下请等一下!这么重要的工作……'
'别担心,不是像那种必须处理政务的吃重工作,只是单纯打杂而已,递送公文到各省部门、整理公文资料等等。'
'哦……这样就没关系……。那我的打扮是不是……?'
'是的,请你换上僮仆的服装。'
绛攸由上到下端详秀丽,面不改色地颌首:
'放心好了,'绝对'看不出是女的。'
——秀丽闻言不知该大声抗议还是该失望沮丧。
可悲的是,当秀丽梳上男髻,换上男装,外表怎么看都十足像个可爱的少年。都这把年纪了仍然是该大的不大、该小的不小,一副发育不良的身材,却也因此才有办法胜任这项特殊任务,愈想愈觉得悲哀。
'……对了,请问户部尚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匆匆换上僮仆打扮的秀丽,踩着碎步紧跟在高了她足足一个头的绛攸身后。走在最后面的是稍微修整过胡须的燕青,手持长棍,好奇地左顾右盼。他坚持不剪发也不剃须。
'这个嘛……简单形容,这个人就就是能干、怪异、神秘。'
'——啊?'
'他的才能是众所皆知,据传他与我的顶头上司并列为公认的宰相相继任人选,实力与才能都是真材实料,人手虽少却将户部治理得有条不紊,在他成为尚书之后,国家财政明显改善不少。'
'……可是我们家却因为户部的官员并朱按照规定发出薪饷,而吃了不少苦头。'
'那大概是前任尚书的缘故吧,前任尚书行事敷衍、不负责任,导致国库日渐空虚,黄尚书大人继任之后大力改革,而前任尚书则因监守自盗、中饱私囊,自己的荷包一反国库的空虚,反而迅速成长,最后遭到革职。黄尚书大人继任之际,前任尚书留下来的旧帐全由他概括承受,邵可大人的无怨无悔对他来说是一种支持,或许金额不多,但黄尚书大人应该已经按时给付固定薪饷才对。'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逐年减少的俸禄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保持原状,当时秀丽只是单纯为了俸禄不再减少而雀跃不已,想不到还有这层内幕。
'此人名为黄奇人,来自黄家,性别.男,年龄、长相与声音均不祥。'
'……啊?您刚刚说什么?'
'黄奇人,来自黄家,性别.男,年龄、长相、声音均不祥。'
绛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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