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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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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面前脱光衣服,这种事情太荒谬了——她绝对办不到!!
“是的!!请你配合,立即将所有的衣物都脱下,包括内衣内裤,”女人机械性地重复了一遍,她对于自己身后站着的是女人还是男人丝毫不关心。
“那么,可以请您身后的人出去吗?那几位似乎是男性吧?在陌生男性面前脱光衣服似乎有点不合理吧?”尽管很羞耻很胆怯,可苏文还是咬着牙恳求着,“我来这里是进行治疗的,我不是您的犯人……………”
“请放心,我们全是科研人员,对于你的身体我们并不感兴趣。请你抓紧时间好吗?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女人似乎有点不耐烦地打断,“或者说你想让我们来帮你脱衣服?”
什么意思?苏文的脸刷的一下子变白,可随即她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因为有两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走过来一下抓住她的手臂,使自己无法闪避和逃脱。而那个女人则拿出一把剪刀一下一下地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剪破,然后用力地撕下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神经病!!我要投诉你们!!”苏文疯狂地尖叫起来,两只手臂不断地挣扎着企图从钳制中挣脱开来,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两个成年男性的对手,几乎几分钟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得零零碎碎,隐约露出最贴身的衣物来。而随后她身体猛地一僵,无法置信地瞪着眼前那个女人,这个精神病竟然开始撕扯自己的内裤!!!
“放开!!放开我!!!”拼命扭着身体,两条腿死命地踢向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可以,苏文希望自己能把这个恶毒的女人踢死!!但是很快,她为自己的反抗付出了代价,那个女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尖锐的指甲甚至故意地划破自己的皮肤,引起火辣辣的疼痛感。
“啊——”大腿内侧的嫩肉被狠狠地掐了一把,苏文尖叫一声痛苦地伛偻起身体,大腿捂住地颤抖着。
模样有点狼狈的女人恶狠狠地再次伸出手在娇嫩的皮肤上一拧随后重重地一转,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你给我听着,这里可不是你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几乎赤//裸的苏文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对方,用牙齿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就算破皮渗出鲜血也不放开。她要记得这个人,总有一天自己会把今天遭受的所有一一还给对方的!!!
女人将苏文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扯下来,然后对两边的人挥了挥手。那两个人顿时松开手,任由苏文跌坐在冰冷地上。紧接着一只类似于消防的水管被另外一个人扛了进来,一瞬间高压的冲击水流直喷苏文。
苏文如同一只惊慌的兔子一样想要躲避,可那水流直接瞄准,无论她怎么躲避都脱不开,最后只能坐在地上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承受着一切。那水里似乎添加了高浓度的次氯酸钠,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再加上剧烈的冲击力,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出现了轻微的疼痛。
“吱——”水闸被关上,苏文哆嗦着,嘴唇发紫发白,只能无力地坐在地上抱紧自己,不让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随后她感觉到一件衣服被丢在自己的头上,干爽的触感让她反射性地拉开衣服直接套上。但尽管有衣服的遮挡,依旧驱除不了身体的寒冷和内心的羞耻。
“小姑娘——”女人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某人,“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希望能够全力配合我们。我想你也应该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出院吧…………”
心中有些什么在发酵,满满的、涨涨的很是难受痛苦。苏文擦了擦眼泪,沉默而又疲惫地从地上爬起来,穿在身上的是一件宽大的短袖白袍,长度过膝刚好能遮住自己身无一物的下半身,“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女人扑哧笑了一声,“自然是等你好了就让你出去,这毕竟是危害性很大的传染疾病,在没有完全医治好之前,你只能呆在这里……………”
苏文抓住自己身前的衣服,突然有点喘不上气来。
如果她治不好,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到死也离开不了了………………………
……………
甩了甩头,苏文厌恶地从记忆中清醒过来。几个深呼吸后才将胸口处的郁闷之气吐出。断断续续的歌声依旧在持续。她知道唱这首歌的人一定也是和自己一样被关在这里。接受这无止境的实验,但是这里还有多少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呢?
人数估计不少,因为苏文进行实验的周期基本上是一周两次,实验的过程又长又短,但目前为止她接受的大多数是注射和放射实验。源源不断的药物被注射进自己的体内,引起大大小小的副作用。记得有一次她在注射完一种绿色的液体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很疼,尖锐酸烈的疼,像是被一把钻头钻出一粒小孔。伴随每一次呼吸中的震颤,小孔的外沿皲裂出层层叠叠的纹路,胸腔中那一股隐痛沿着遍蒙心房的裂纹,缓缓蔓延全身,如同被抽干水分的河床,暴现出干涸艰涩的裸/肉。如果不是那些人将自己强制性地捆绑起来,她几乎想用自己的手指活生生地掀开胸口的皮肉,把心脏连同血管一齐扯出。
“啊!!!!!”歌声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医生凄厉的尖叫,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苏文哆嗦了一下,眼里不自觉地盛满恐惧之色。她飞快地爬起来跳上床,将被子盖在身上一动不动。而几乎是下一秒,那扇铁门上方的小窗户被刷的拉开,手电筒的亮光朝里面照了几下。苏文不敢动,绷紧全身肌肉僵硬地躺在床上,呼吸也被刻意地放轻放缓。直到她听见小窗户“咔嚓”一声被关上才放松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注射的药太多使得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抗体,她每晚睡前强制性服用的镇定药剂几乎已经产生不了作用。
但无论无何不能让那些人知道………………
死寂的走廊上开始响起一阵脚步声,似乎隐约还夹杂着一些重物拖地的声音。
苏文依旧躺在床上,直到那些声音消失不见,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推动那张可以移动的铁床,将它移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换气口下方。为了减少发出的摩擦声,她甚至撕了一些被套裹住床脚。
扶着墙壁踩着床头的铁栏杆一点一点地向上爬,苏文终于够着了那个排气孔,洞孔很小,几乎只有一个成年人的拳头般大,但这已经很好了,起码可以看清楚外边的场景。这段时间来,她总是乘着深夜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地向外张望。按照高度估计,这个房间似乎在二楼,透着洞孔从外看,刚好是这幢楼通往其他地方的必经之路,而且墙的另一面种着一些树,为她的偷窥做了很好的掩护。
屏住呼吸,苏文耐心地等待着,如果那些人要将刚刚唱歌的人带出去就肯定会经过这里。果然,没过一会儿,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就架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袍的人走出来。那人低着头,长长的黑色垂挂着掩盖住自己的样貌,但是从体型的对比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
那些人走得很快,尽管身影被模糊地遮挡住,但在行走的过程中仍旧露出了身边那个女人的身形,白袍下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让苏文猛地倒抽一口气——
怀孕了吗?那个人怀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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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过了很长时间,苏文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被送回来,而且这幢楼也没有人再被送出去。她曾经想过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个女人在感染前就怀孕了,然后互被送进来治疗;另外一种则是那个女人被送进来后才怀孕,这就有可能意味着她曾经在这里受到了某个男人的强//暴//。如果是后者,那么一周两次的实验不可能让那些医护人员觉察不到这个女人怀孕的事实,为了以后的名誉着想他们应该及时打掉这个孩子才对,怎么可能会容让肚子一天一天地打起来?
除非,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被那些人默许的…………
这个推测让苏文恐慌了一阵,对于任何一个靠近自己的男性研究院都极为警惕。所幸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这才安心下来。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适应那些被注射进体内的药物,几乎不再出现排斥现象。
而有一天,她突然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惶恐不安地坐在柔软的真皮椅子上,房间里只有苏文一个人,她不动声色地开始打量起四周:一张红木书桌上整齐摆放着几个档案夹,一些纸张被整齐地堆放在一边,上面还有一本书压着。旁边则是一台显示器,电源开关闪烁着明显是在正常工作。这一刻她有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去使用这台电脑,将自己在这里所有的痛苦和折磨告知所有人。
这个念头就像蚂蚁一样啃咬着自己,但很快某人硬生生地压制下去:那些人是不会大意地放任自己和外界联系,先不说这台电脑能不能联网,有没有设置密码,这个房间有没有探头,光看书桌上没有电话就显示得格外蹊跷。一个正常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没有电话机?况且从摆设上来看这个办公室使用人的身份并不低,怎么可能会没有装电话?
将眼光若无其事地转移到一边,那里有一个窗户,边上的夹子上摆放着几盆植物——仙人掌、文竹、芦荟。尽管不是什么名贵的植物但长势极好,能够看得出它们被人悉心照料。苏文看着那几盆植物有点发呆,郁郁葱葱的绿色几乎让她忘记此刻还是夏天,是生机勃勃的夏天,而不是寒冷的冬天。阳光从窗户里倾斜而出,柔和地让人能够干涉到温暖——
苏文在此刻感慨万分,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原本因为晒黑的肌肤变得苍白和瘦弱,透明地几乎能够看见里面的血管和青筋。没有袖子的遮挡两条手臂上几乎布满了针眼,因为重复着注射,皮肤上的伤口哪怕痊愈了也会留下点点的伤疤。
外面的世界依旧,而她的心,她的身体都在极速地衰老………………
“喜欢我的盆栽吗?”随着门轻轻被关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快步走到窗边,拿起一旁的水壶仔细地替几株植物浇水。随后稍稍挪动调整了下盆栽的位置,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到书桌前坐下。
苏文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年龄大约在40左右,身材保养得很好丝毫不见一丝衰老的疲态,头发梳得很是整齐,脸上是成功男性惯有的微笑,哪怕坐在椅子上也保持着强大的信心。她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比自己还要像20岁左右的年轻人,充满无限活力。
似乎并不惊讶对方的沉默,男人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博士,我是这次传染性疾病的负责人。”
随后他从一旁的文件夹中抽出一叠纸,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扬起微笑:“请不要紧张。今天请你过来是为了告诉你,第一阶段的治疗非常成功,已经基本上控制你体内的病毒扩散了。但是目前还不能彻底将这种病毒根除出去,所以要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而我将成为你该一阶段的主治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上班,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更新了。或者说只能更新一半,到周二更新完毕后发上来。这位出场的陈博士就是前一章的那位了,可以说苏文成为女王,这家伙“功不可没”。
过去(三)
更新时间:2012…6…26 22:55:46 本章字数:6070
苏文沉默着,只是睁大眼怔怔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为陈博士的男人滔滔不绝地谈论着。长时间一个人独处会使得思维变得迟钝,反应逐渐缓慢,她可以听懂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但当这些字组合在一些成为一大段一大段的语句时,便需要在脑海里重复几遍才能理解这其中的意思。而当她将以上那些话大致听明白时,赫然发觉对方已经闭上了嘴,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微笑不语地回视自己,那从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并不懊恼。
“我,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的爸爸吗?”苏文迟疑地提出这个要求。声音因太久没说过话而显得有些沙哑,但依旧可以听出里面带着一丝急迫,和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陈博士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可下一秒就急转而下:“在你彻底康复出院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但是现在…………”
他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很抱歉,在你还没有彻底痊愈之前,你被禁止和任何非相关人接触。作为医生,我很理解这种心情,毕竟人一生病就特别需要家人的陪伴和支持。但是你要清楚你所感染的不是一般的普通病毒,它的传染性扩散性非常强,是我们以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型病毒种类,稍有不注意就可能感染到其他健康群体————我想你肯定也不愿意你的亲人也成为这其中一员吧?”
“况且这种封闭治疗也是为了稳定社会。你应该听说过,目前有很多恐怖组织都打着2012年世界末日的幌子,想趁此机会煽动那些不明所以的老百姓,进而对其进行洗脑控制来达到分裂国家、危害社会稳定的目的。所以政府才派遣军队配合我们,杜绝这次事件成为恐怖组织制造动乱机会的可能性。希望你能体谅到我们的迫不得已,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治疗,战胜病魔,回家和亲人团聚。”
那种诚恳的表情、亲切的语气、谆谆教诲的姿态让苏文产生了一种羞耻感,似乎她之前提出的要求是多么的不合理以及任性,在这种危难之刻怎么能自私地只考虑自己而对国家和社会置之不顾?这里有她的老师、同学、朋友,他们也许正咬着牙忍着疼痛积极配合着医生的治疗,而她呢?却抱着怀疑甚至是有点仇视的态度来看待这些为了人民生命、社会和谐奉献出一切的医护人员……………
苏文觉得自己肯定是那些好莱坞幻想大片看多了,什么生化危机,什么人体试验,什么病毒感染,一切的一切只是那些电影公司编出来为了赚票房的工具罢了。这里是真实世界,这里是中国,她的家园怎么会抛弃自己呢?
说不定王楠和巍然她们早就康复出院在学校等着自己了,而她只要再忍耐一段时间,好好地接受治疗也可以康复出院回到学校,去完成自己刚刚开头的论文或者是找一家公司实习……………
一想到未来的规划,苏文顿时振奋了不少,“谢谢你,我,我之前只是太悲观了一点,固执地认为自己已经好不了…………请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康复,我的家人和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
“当然,只要你有信心,我们一定会克服眼前这个难关的。”陈博士满意地盯着对方逐渐清晰的眼神,勾起意味不明的一抹笑容:“我相信到时候所有人都为你而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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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洗手间内,苏文撑着水槽边沿不断地呕吐着,直到呕出胆汁来才费力地翻过身来靠着一边的墙壁虚弱地喘息着。可没一会儿那种恶心感又涌了上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再次冲到水槽里呕吐起来,可吐出来的依旧是黄褐色的胆汁。苏文不甘心地伸出手指使劲地抠着喉咙,直到胃传来一阵阵强烈的抽搐感才罢手。
胃部在灼烧,肠子纠结在一起,身体正在严重地抗议。睁着无神的眼,她慢慢抬起头看向水槽上方的镜子,却在下一秒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苏文的眼球剧烈地颤动,几乎无法置信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苍白毫无血色和生气的脸,脸上空洞的神情看起来憔悴无比;原本又黑又浓密的长发已经消失不见,起初是为了配合治疗才忍痛让那些人剃掉自己的头发,而现在因为不断服用药物的关系,她再也长不出以往黑色的头发了,布满针眼的光头形象让她此刻看起来像得了白血病,濒临死亡。原本圆润的脸颊现在消瘦得过分,两颊几乎凹进去,下巴也变得如同锥子一般。而唯一变大就只有那双眼睛了,只是缺乏灵动,显得呆板和无神。
苏文呜咽了一声,低下头不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可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掉在水槽中。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到达了一种几乎快要奔溃的地步,内心甚至开始抱有一种无奈而又迫切的希望——希望自己身体内那种病毒快点爆发,帮她结束掉一切的痛苦。
“今天感觉怎么样?”陈博士推开房间的门一眼就看见低声抽泣的某人,泪水流得满脸都是,消瘦的脸上是一片茫然和绝望。任谁看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少女才只有23岁,拥有着大好人生和青春。他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在老家看到过的蜒蚰,那种被称之为“鼻涕虫”的软体动物只要被轻轻撒上点盐,身体内的水分就会一点一点地流失,最终化为一滩水。而现在,这个女孩的生命力也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而他或许就是那只拿着盐巴轻轻撒了撒的手……………
走上前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块毛巾,陈博士温柔而又细致地替对方擦拭着那张哭花了的脸,就像一位父亲爱玲地替苦恼的孩子擦脸。
“陈医生?”苏文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随后意识到有些失礼便自己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几下,“我刚刚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有注意到你来查房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陈博士一边宽慰着一边示意身后的人将检查仪器拿进来,事实上他确实不怎么在意这种小事情,“我来检查一下状况,把袖子卷起来让我量一下血压。”
苏文点了点头,顺从地将手臂上的袖子卷起来。天气开始转凉,原本无袖的白袍变成了长袖。尽管在她看来只是单纯地缝上两个袖子,但这已经很好了,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导致她在某些地方变得很偏执——比方说不喜欢自己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手臂上依旧没剩几两肉,血管和青筋清晰可见,皮肤甚至以为过度消瘦而变得松弛。但这都不是很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些白皙皮肤上布满了大块大块的红色斑,像是被什么蚊虫叮咬过一样。每一块红斑中央都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有些如同针眼一般,有些却开始溃烂,黄褐色的脓水不断地向外渗透,伤口周遭的皮肤更是又红又肿,有不断向外扩散的趋向。庆幸的是,这些伤口并不都在恶化,其中一小部分已经开始愈合,尽管愈合的速度并不快,愈合后红斑也依旧存在,但这起码是件好事。
让其他人帮忙量血压,陈博士戴上口罩和塑胶手套,拿出镊子和试管,对准其中一个溃烂的伤口轻轻一掀,一小块已经结痂的皮肤被撕了下来,暗红色的鲜血混合着脓水顿时冒了出来。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苏文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可手臂依旧稳稳地伸出去不敢轻微晃动。她屏住呼吸极力忍耐直到对方将这小块皮肤小心翼翼地放进试管后才舒了口气,并且暗暗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自从身体上出现这种红斑,眼前的这个人就每天来采集。皮肤、血液、口水、头发、指甲、尿/液、甚至是自己的排泄物,这个男人都不会放过,那种狂热的眼神几乎想要将她完整地解剖,以便好好地研究这些红斑出现的缘由。而前几次受到的教训让她很清楚,如果擅自动弹干扰了采集工作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是的,处罚。这个男人不会打自己也不会骂自己,就连饮食上也不会苛刻。但是如果她不配合或者是消极抵抗治疗的话就会被关进一间漆黑的屋子,一日三餐照常,但不会放她出来——那种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听着老鼠“吱吱吱”叫声,不断抖索的无助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转过身去把衣服脱了——”
苏文犹豫了一下便转过身去,将松垮的衣服脱至前方,白皙的背暴露在空气和众人的视线中,尽管不是第一次但她还是紧张地拢住衣服遮挡在赤/裸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掐住手臂企图缓解这种尴尬和羞耻。随后她打了一个哆嗦,一个冰冷的金属物贴上自己的皮肤,毛孔甚至微微地放大,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恩,红斑开始扩散了,整个背部都是。”陈博士让身后的助手拍了几张照片,记录下详细的数据。看着眼前有些惊悚的场景,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红斑根本不在他的预测之内。根据目前已经掌握的数据来看,这种外来寄生物种几乎都是咬破人体表面肌肤,钻进血管中跟随血液的运行而扩散到内脏各个器官。同时他们推测这种物种很有可能类似于吸血蝙蝠,在咬开皮肤的同时会分泌中一种既能防止血液凝固,伤口愈合又具有镇定作用的化学物质。只有这样,那些被感染的人才会出现了一个一个类似于蚊虫叮咬但无法愈合持续溃烂的伤口,而且在叮咬的初期也不会产生疼痛感,进而出现反应。
但是苏文为什么会出现不曾出现过的红斑,而且有些伤口竟然在自动愈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同吗?可惜,要是能活体解剖就好了。只有活体解剖才能得到更多的数据,才能看到那种神秘外来物种的真面目。
只是,上头有些人一直不同意……………
“你好好休息吧,”陈博士结束检查后,温柔的模样显得很亲切,“我会让护士等会给你将今天的药送来,剂量可能会加大,但对你的病情可能会有所帮助——”
“好的,麻烦你了——”苏文几乎用几秒钟的时间就将衣服重新穿回去,她现在对于赤身有着本能的恐惧和排斥,“我会按时服药的。”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助手走出去。厚重的门被重重关上,门外似乎还能听见几句小声的交谈,估计是陈博士在对门外执勤的军人吩咐着什么。
苏文直到好一会儿才放松僵硬的身体,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边胸口处。她站起身来再次走到水槽边,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衣服再次脱下。从镜子反射的画面上来看,不光是手臂和背部,就连前面的胸口处也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红斑,只是溃烂的程度要稍好一些。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伤口并没有流脓,并且每一个伤口都在慢慢地愈合。苏文深吸一口气,照着镜子中的位置,用右手对着那些愈合结痂的伤口狠狠地挖下去——略微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将那些结痂的皮肤扒开,原本已经愈合的地方瞬间渗透出鲜血。但这种鲜血的颜色并不是刚才看到的暗红,相反要鲜艳一点。
这种将伤口硬生生撕开的疼痛让苏文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她想放声尖叫,可是为了不被外面执勤的人发觉,她必须咬紧牙将喉咙里倾泻出的轻微呻吟都全部吞下去。随后从身体其他地方挤了一点脓水涂抹在那些新出现的伤口,重复做完所有的一切时她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不是她不想好,而是最近陈博士的双眼中疯狂却一日比一日浓厚,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暴和失望,那冷静至极而又疯狂至极的神情尽管被他掩饰得很好,但苏文还是能够察觉的到。当初那个自杀的女孩也是这个样子,眼中的光像是在燃烧着灵魂一样……………
况且苏文在身体出现红斑的时候没有说出实话,导致陈博士一直以为是药物干扰出现了排异现象……………
她摸了摸左边胸口的一块红斑,那个位置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刚好覆盖在心脏的上方。而且那个红斑的中心并不是一个伤口,而是一个类似于米粒大小的黑痣,因为掩藏在RUFANG的下方所以并不是太显眼,逃过了陈博士的检查。
但是苏文很清楚,因为自己身体第一次出现红斑的位置就在那里。而且那黑色的点并不是一颗黑痣,而是——
一只虫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出现的虫子就是苏文捡到的那只,也就是苏文成为女王寄生的原因,可以说那只虫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王。另外前面虽说苏文有所警惕,但是我觉得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什么都很警觉好像不太符合事实,所以在这章稍微修改一下,让苏文变得“真实”一点。况且在祖国面前,苏文确实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另外,有人说陈博士是蝴蝶君,其实不是的,我没有说过两者是同一人的话吧。只是先前蝴蝶君在讲述的时候就是从苏文记忆断层的前一个借口处,因此很容易就唤醒了丧失的记忆。估计还有2…3章就讲完过去的事情。回到现实后,苏文就要真正面对那几只昆虫君了。。。各位觉得是幸福生活在一起呢?还是无法理解这些昆虫君?或者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决定一死了之,帮助作者完结全文。。
真相(一)
更新时间:2012…6…29 23:15:52 本章字数:7319
陈宣泽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房间,那张笨重的铁床被硬生生地挪移开,一个结实的环保袋被绑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准确来说是其中一个拉手带被绑在铁栏上打个一个死结,而一端则套在一个瘦弱男生的脖子上。那粉红色背景图上有一只刀疤脸灰太狼,正笑得极其刺眼,似乎在嘲笑这眼前的闹剧。
周围的人不敢吭声,相比那个男生用环保袋自杀的惊悚画面,眼前这个环抱住自己手臂一副沉默样子的男人更加让人心惊胆颤。所有人都清楚这次事件的发生谁都推脱不了责任,于是每一个人都将头压得低低的,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将那个男生脖子上的带子拿下来。
“将尸体运到冰冻室观察——”陈宣泽面无表情地吩咐着,然后便转身离开:“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就把提取液注射到你们的身体内。”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凝结一般,直到男人的身影离开众人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一位短发的女护士,她差点就哭出来了只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因为那个粉红色灰太狼的环保袋正是她用来装换洗衣服的。
“好了!都别发呆了!吸取这次的教训吧!!”一位年长的研究员拍了拍轻轻抽泣的护士,“小冯啊!下次注意点啊!!千万不能让那些‘病人’接触任何东西,他们……………”
“唉——”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铁床边那软绵绵斜挂着身体,男孩单薄的身体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和一张皮了。这种场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孙子,好在那孩子早几年就被送出国了,要是留在国内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他了,“算了,我们无非也就是受点处分,能让这个孩子走的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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