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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媳妇 曾经的青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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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摇摇头:“我觉得不可能如此简单,虽然她不至于心疼这八百两黄金,但我们突然出现在天府阁赌场,他们不可能一点儿怀疑也没有。”
“那我们该怎么办?”小婉问道。
平阳公主冷冷一笑:“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我们从前门进,从后门出,等他们发现我们进入客栈,而客栈里其实又没有这两个住客,那时已经晚了!”
小婉问道:“他们不会追查吗?”
平阳公主拉着小婉走出小巷,然后横穿光明大道,向仙桥街南端走去,无所谓地说道:“长安城这么大,如果是真的追查,也算是他们有事可做,省得……勾心斗角!”
两个人穿过那间客栈,看到后面没人,立即穿过几条巷子,最后转入朱雀大街,平阳公主抬手摇了两下,一辆马车迅速驶了过来,平阳公主拉着小婉低头便上了马车……待她们坐稳后,马车碌碌地沿着朱雀大街向平阳公主府驰去。
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零八节 郑天福
第一百零八节 郑天福
长安客栈是山阳县首屈一指的客栈,据说客栈老板来自长安,祖上曾经是官宦人家,只是到了隋朝之后,家道败落才离开长安来山阳县这个小地方开店。
店伙计莫问每日大清早便起来开门下板,然后打扫卫生,反正他光棍一个,并未娶妻,家中没有老幼,日子虽苦了些,却也清静自在。
“莫问,给天字二号房的客人送壶热水去!”掌柜的又在大声呼唤。
“知道了!”
莫问有些怨念,虽然他勤快、老实,可也知道疲累的,掌柜的难道没看到自己从早上忙活到现在?
什么是怨念?
就是敢想不敢说的意思,莫问恋恋不舍地让屁股与凳子脱离连接,去灶上提了一壶热水。
天字房是客栈中最好的客房,只有有钱的达官贵人才能够入住,那个二号客房中的客人姓郑,叫郑天庆。据说和聚福楼的郑老板还有些亲戚关系。说起来,那位郑老板为人特别和气,即使是对他这样的伙计也是和颜悦色,从来没有大声喝斥的时候,能在聚福楼里工作,真是几世修行来的福气。可惜啊……自家的老板要是能做到一半也可以。
但郑老板的这位亲戚可就不怎么样了,跟他一起住进来的儿子和几个仆人,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连郑老板那样和气的人都跟他大吵了一次之后,再也不露面了。
他端着热水进入天字号的院门,来到二号房前,正要进入的时候,突然从房间里传来一声脆响——那是瓷器被碎破的声音。
紧接着,莫问又听到郑天庆厉声喝斥道:“岂有此理!郑天福真是如此说的?”
莫问心中纳闷,这位郑天庆给人的感觉是阴狠,属于那种绵里藏针的人物,怎么会如此大失常态?听他的话意,似乎是聚福楼的郑老板做了什么让他愤怒的事情,才会如此。
“爹爹何事发怒?”
屋里响起另外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那是郑天庆的儿子郑元礼,见到父亲摔杯子,神情也有些不安起来。
“郑天福说,他要把聚福楼交出来!”郑天庆余怒未消,说话时也是硬邦邦的。
“这是好事,爹爹为何反怒?”郑元礼奇怪地问道。
门外传来敲门声,郑天庆看了一房门一眼:“进来!”
莫问推门而入,“客官,您要的热水。”
“放在那儿吧。”郑天庆向桌子点了一下。
莫问连忙过去将热水放在上面,然后匆匆离开,随手关上房门,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客人最为敏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殃及自己这条‘池鱼’。
见不相干的外人不在了,郑元礼又道:“山阳附近的几个聚福楼分店一直把持在郑天福手里,这两年给他赚了不少钱,现在他将聚福楼交回家族,爹爹正好接手,连着那些菜式,就算是在长安恐怕也能赢得一席之地!”
“他将聚福楼交回家族,但那些菜式的制作方法却被他以筹集资金为名卖给了十数家酒楼,得了一大笔钱之后,宣布从此脱离家族的生意。”
听了儿子的问题之后,郑天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家族在乱世中自有生存的办法,在关中大乱,李渊宣布上位之时,郑家并没有看好李氏,因而派出一个非嫡系的郑天福进入关中……说实在点儿,就是一个探路的卒子,死了不可惜,有所成就那就是赚了。没想到这几年郑天福在关中折腾得风生水起,不仅聚福楼开了数间分店,自己还有闲钱在长安做生意,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
郑天庆做为家族的嫡系,有着郑天福所享受不到的后备资源,原本他是想利用郑天福的交情从张家弄来制糖秘技,然后再通过家族将聚福楼甚至郑天福在长安的生意、人脉全部接收下来,无论如何,他郑天庆都可以从中渔利。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郑天福却能够下决心将聚福楼主动脱手,更没想到郑天福那几样菜工的制作方法竟然是用自己的积蓄买下来的,临走的时候卖给其它酒楼,自己也是无话可说。
可以想见,如果其它酒楼也掌握了那些菜式的制作方法,聚福楼就难以一家独大了,这利润点也要下降不少。而且雪上加霜的是,他上一次派去张家田庄探听消息的一名家仆此时还关押在县大牢里,据说还要追索幕后主使……
“爹爹,那我们还接不接手聚福楼?”郑元礼问道。
“接手,当然接手。”郑天庆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懊恼。虽然一家独大是不可能的,但聚福楼毕竟还是积攒了人气,而且也是郑家在关中地区发展的根基,绝对不能交给别人,想到那个尚在牢内的仆人,又是一阵悲催,那算不算是没吃着羊肉还惹着一身臊?
“爹爹,牢里的郑明怎么办?”郑元礼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那小子招供了吗?”郑天庆问道。
“腿都被打烂了,也没供出主使,他只是说,是为了寻找白天失落的东西才夜探田庄的。”郑元礼答道。
“那郑家没白养活他!”郑天庆心中的怒意虽然仍没有消褪,却总算能控制住了:“你使点银钱上牢里打点一下,给他治好伤,吃点好的,告诉他不要担心,郑家亏不了他!”
“是的,爹爹。”郑元礼答应道。
就在郑天庆父子讨论聚福楼和郑天福的时候,郑天福却恋恋不舍地站在聚福楼门前,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舍不得挪动脚步。
酒楼的伙计也知道老板换了,神情也有些惶然,他们都是郑天福请来的,虽然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但现在的老板换了,那么他们这些伙计,只怕也过不了多久便会被取代……或许只有大师傅一时不会有人代替。
对于这些伙计而言,虽然聚福楼的规矩虽是较之其余店铺要多,但酬劳也高些,失去这份工作,他们都是极度不舍。
郑天福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虽然下定决心要自己开创一番事业,却仍是觉得不舍。毕竟聚福楼耗了他不少心血,现在已经在长安站住了脚,只须好生经营,日后做大做强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大掌柜!”
见郑天福在酒楼门口站着,一个伙计喊了他一声,郑天福这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这些伙计都眼巴巴望着自己,他明白他们所想,因此他只是抱了抱拳:“诸位兄弟若是信得过我郑天福,便先在此呆着,待我有了安身之处,再来寻诸位兄弟相聚。”
说完之后,他紧了紧身上背着的包袱,摆了摆袖子,便离开了聚福楼。
他这次要去长安,不过,因为有些事情还要去张家交待,因此他没有去码头,而是先往张家而去。
因为年景越来越好的缘故,加上毗邻码头,山阳县城热闹非凡,小唱、杂剧、傀儡戏、说书、散乐、诸宫调、商谜、杂耍……一个个声嘶力竭的,将整条街都弄得喧闹无比,跟过节似的。郑天福一路走来,也不知买了多少小吃,听了几首小曲。欢娱之际,不觉时光,感觉中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了。
正高兴的时候,便听到前面传来一片喧哗声,然后还是一阵哭叫,郑天福原本没有什么事情,因此便随着人流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那处地方并不远,不到片刻,便到了跟前,却见在一块空地上,一个男子正手执竹鞭抽打一对少年男女。看这两个人也不过是十二、三岁年龄,虽然衣着破旧,却是眉清目秀,眼里透着一股子机灵,只是此时已经被恐慌取代。再看空地上放着一些杂耍的家什,旁边还站着十来个少男少女,正惶惑地看着那对跪在地上的少年男女。
“你们这两个只知吃的泼jian货,没了爹娘的短命鬼!”那男子不到四十岁,一边打还一边骂个不停。郑天福见那两个孩子被抽得满地乱爬,鬼哭狼嚎一般,心中有些奇怪,而这人群中见到那男子打人,竟是无一人出来劝的。便问旁边店铺里的伙计,伙计听他口音不是本地人,便也不隐瞒:“客官有所不知,这打人的是这个班子的头,每年都要来山阳表演。挨打的是他的两个学徒,好像还是兄妹俩。这两个孩子刚才失手将表演的道具弄坏了,结果便受到了惩罚,这是人家的内务事,外人是不好帮手的。”
听他言语中颇有些麻木的样子,郑天福也是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看来也是命运多桀,唉!
“救命,救命”
那少年先被打得挨不过了,从地上连滚带爬的扑向看热闹的人班主见了更是大怒,拎着鞭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反倒将另外一个女孩扔下。
看热闹的纷纷向后避让,那少年跌跌撞撞,竟向郑天福扑了过来,跌倒在郑天福脚下,一把抱住了他的右腿。见他昂首向自己乞求,脖子上、背上被竹鞭抽过的血痕一道又是一道,身上薄薄的衣衫已经破裂,郑天福心中有些不忍,当下便伸手拦住追过来的班主。
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零九节 恻隐
第一百零九节 恻隐
“这位仁兄,小孩子淘气,教训一番即可,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把他们打成这番模样?”郑天福和声劝道。
“你这个人真是没道理,我自管教自家的徒弟,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真是狗拿耗子!”那个班主说话极冲。
“可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郑天福有些愤怒了。
“打死又怎么样?他们都是我买下来的,就算是将他们都打死,官府也不会追究!”班主蛮横地说道。
“你这人……”郑天福都有些无话可说了,他却不知道,这个班主是个人来疯的性子,若是无人理睬,他打个半晌也便消停了,郑天福一劝,他更有劲了,不顾郑天福的阻挡,抡起鞭子又抽了下去。
“不要打我弟弟!”那个少女扑到少年的背上,替他挨了这一鞭。
“本来就是要连你一起打的!”班主狞笑一声,又挥起了鞭子。
“你这人好生无礼!”
郑天福怒从心头起,捋着袖子,上前一步一把抓着那个班主执鞭的手臂,怒道:“我今天还就要管管这件事!”
班主冷冷一笑,道:“你要管?那好,拿钱来,俺把这姐弟俩卖给你,你来供他们吃喝,我自然就不打了!”
“你!”郑天福没想到这个班主竟然是如此无赖,心中总算明白,为何没有人相劝了。他苦笑了一下,虽是有心管这闲事,可遇着如此鬼憎人厌的人物,只能退避三舍了。
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松开了那个班主的手臂。那姐弟俩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绝望悲怆,郑天福想要离开,却怎么也迈不动双脚。
“你说的,只要我把给给你,就把这姐弟二人卖给我?”郑天福一咬牙,沉声问道。
那个班主上下打量了郑天福一眼,似乎在评估他的财力,近一段时间因为聚福楼的事情,郑天福的面色却是有些憔悴了,那个班主虽然也算有些见识,这回却是走了眼,只觉得这人虽是有些钱财的模样,却不象是个大方人,因此冷笑道:“六十两银子,我便将他们卖给你。”
郑天福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身上虽然带了三十来两银子,更多的钱却在家里,可看这个班主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恐怕不会给他回家拿钱的时间。
见他有些为难的样子,班主以为他退缩了,冷笑道:“既然拿不出钱,还充什么善人,快给我闪开!”
“郑老爷,我家少爷让我将钱给你送过来!”
一个壮汉从人群中挤出来,将一个鼓鼓的钱袋子递给郑天福。
郑天福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看到人群中正有一个少年向他微微点头,却是张家糖坊的大少爷张陵,而这个壮汉正是张家的大管家张忠。
“不过六十两而已,这钱我出了!”
郑天福接过钱袋,看到里面的十锭雪白的大银,嘴角微微一扬。
张陵来这也是凑巧,张家的馒头坊已经扩大,卖的东西包括馒头、包子、饺子和花卷,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面粉,今天学得有些乏了,他便和张忠一起来码头进货,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和郑天福一样,张陵让张忠去问事情的起因。这个班主经常在附近几个县城演出,那些少年男女都是他收罗的孤儿,现在除了关中、岭南、巴蜀等几个地区,大多数地方都处于战乱之中,真假也很难查证,反正他有权主宰这些孩子的生死,将他们简单训练之后便出来赚钱,据说有几个孩子被打死打残,只是没有报案,官府也懒得管。而刚才捱打的这对兄妹被他收养的时候,已经不小,据说祖上是匠户出身,那个男孩子好摆弄个东西,今天也是他好奇,将一件道具给拆了,没等装好,便被这个班主发现,他的姐姐为了护他,便也捱了一顿打。
张陵生出恻隐之心,一方面是看二人可怜,另一方面却是听说二人祖上是匠户,心灵手巧的缘故,他记得小婉曾经说过,趁着现在乱世,多为家族招揽培养一些好苗子,等到了和平年代,就没这个机会了,所以前段时间张信去岭南的时候,回来又带了一批孤儿,今天看到这两姐弟,心中便是一动。
那边郑天福与班主签了文书,画好押之后,他将六锭大银扔给那班主,带着那姐弟俩便向张陵走过来。
“多谢老爷救命之恩!”姐弟俩当街便给郑天福跪下。
“你们俩起来,我虽然有救你们之心,但身上却没带那么多钱,真正出钱救你们的是这位张少爷。”郑天福笑道。
他的心中也有些疑惑,据他所知,张陵每天都在县学或家里复习功课,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示意他收下这对姐弟?
“是了,好像张家有收集童仆的嗜好,也不差这两个……”郑天福自以为找到了答案。
“不要下跪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张陵止住了姐弟俩要下跪的举动,这毕竟是在大街上,看着不好,而且他自己的年龄也不大。
“奴婢名叫罗玉芝,他是奴婢的弟弟罗玉林。”罗玉芝心中惶恐不安,看着郑天福面相和蔼,却没想到真正的主人是这个年龄似乎不在的少年,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多大了?”张陵问道。
“奴婢十六岁,玉林今年十四岁。”罗玉芝答道。
嗯?
张陵有些讶然,他看着这两个人外表,还以为不过是十二、三岁,没想到这么大。
一旁的郑天福笑道:“估计是那个黑心的班主平常也不给他们吃饭,营养不全的缘故。”
张陵心中恻然,转头对张忠道:“你先将他们送回家,吃个饱饭,我去先生那里打听些课业。”
“呵呵,我正要去府上打扰,张管家,我们就一起走吧。”郑天福笑道。
※※※※※※※※※※※※※※※※※※※※※※※※※※※※※※※※※
外面传来(又鸟)叫的声音,透过窗户,天色也渐渐明亮,虽然昨天吃得饱饱的,罗玉芝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宿未睡,倒是旁边的罗玉林呼呼大睡,男孩子的线条毕竟要粗犷一些。
“都醒了吗?”门外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请进,大管家。”罗玉芝声音弱弱地说道,她听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昨天带她们来到这个张府的大管家……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位大管家脸上那种岩石般刚硬的线条,她就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凶是吉。
张忠推门而入,看到仍在呼呼大睡的罗玉林,不禁笑道:“这小子,睡得倒香。哎,你……你可是病了?”
转眼一看罗玉芝,他吓了一跳,这个小姑娘眼珠子通红,看着有些吓人。
“没,没,只是一夜……睡不着。”罗玉芝脸一红,急忙去推弟弟:“玉林,快醒一醒!”
“别叫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张忠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厨房已经开饭了,你去吃完,吃完后去见夫人,你弟弟嘛……吩咐厨房留份饭就是。”
“是,大管家。”罗玉芝低眉顺眼地应道。
罗玉芝跟着张忠来到厨房,一个厨娘从门里探头出来,向他们看了一眼,见到张忠时,那厨娘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大管家来了,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张忠点了点头,向那人吩咐道:“这女娃是大少爷昨日买下的,你让她在厨上先吃饭,等一会儿要见夫人。对了,她还有个兄弟,正在睡觉,给那小子也留一份饭。”
“放心吧,大管家。”厨娘答应下声,便招呼罗玉芝进去。
张忠转头对罗玉芝道:“你吃完饭就在这里候着,过会儿我会叫你。”
罗玉芝怯怯地点点头,这时,那个厨娘已经端着个木盘过来,木盘里装着一盘雪白的、热气腾腾的包子。
张忠安排好罗玉芝后,便来到前院见张杨氏,现在小婉不在家,各加工厂和店铺的日常业务由分管的管家和掌柜负责,但一些大事情还要由张杨氏亲自决定的。
他在门外跟丫环说了一声,丫环便立即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张杨氏的声音传了出来:“张忠,进来吧。”
张忠进去时,张杨氏正坐在一张书桌前看帐本,神情有些疲惫,绣娘在身后正为她按摩太阳穴。
张忠心中微微一惊:“夫人,您可是不舒服?”
“无妨,只是看这些数目字有些疲倦了。”张杨氏示意绣娘停下。张忠兄弟几个一直追随张须陀,后来又千方百计回到张家,这几年更是分担了大部分的家务,从感情上说,张杨氏已经将他们当作自家的子侄看待了,最近正准备张罗着给他们找门亲事。
“张忠,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次阿陵应试之后,你这当老大的应该在亲事上也做回表率,如果你自己找不到,我可就要替你作主了!”张杨氏笑道。
“呃,夫人……这事缓缓再议吧。”张忠没想到张杨氏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零九节 食雕
第一百零九节 食雕
“跟你说笑的。”
看张忠一脸尴尬的模样,张杨氏不禁笑了,绣娘在她身后也抿着嘴儿笑,“不过,张忠啊,你们七个人当中,你是老大,如果你不早一点儿娶妻生子,那可就连他们兄弟几个都耽搁了!”
张忠心中一凛,低头答道:“是,夫人!”
“嗯。”
张杨氏点点头,“过些日子,小婉可能要回来……这件事不要告诉少爷他们,那丫头说是要给他们来个惊喜。绣娘现在我正得用,你找两个机灵点儿的丫环给小婉备着,免得她回来不方便。”
张忠笑道:“夫人,大少爷昨天在城外集市上买了两个孩子,其中的女娃子虽然年龄大了些,倒也机灵,要不让她先来见见夫人?”
张杨氏点点头:“那倒不必了,既是阿陵见过了,想必不会差的,就直接着让他们先去义学读书,教教规矩,若是不成,便打发去田庄。”
“他们平得晚了,只怕是跟不上其余孩童。”张忠想起罗氏姐弟昨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颇有些同情地道。
“无妨,过些时候不是还有一批孩子过来吗?再说,又不是让他们去考秀才,只是多主认识几个字,添一点子灵气,小婉不是说过嘛,笨一点儿不怕,就怕愚昧,她这话是有道理的。”张杨氏颇有些惆怅地叹息一声,小婉离家久了,她是真舍不得,但张杨氏清楚,张家的根基太薄了,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来巩固这个根本。
※※※※※※※※※※※※※※※※※※※※※※※※※※※※※※※※※※
“薛恒,听说醉仙居已经开始重装了?”薛万彻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问道。
“是的,叔父大人。”
薛恒面色阴沉,目光凶狠,不时露出杀意:“我今天派人去看了,据说是要改成茶楼,招牌也换了,叫什么……鹿鸣春。”
“呵呵,那小娘子倒是挺风雅的嘛。”薛万彻的声音很气,却是寒意森森的,薛恒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攥紧拳头,怒声道:“那柳宗臣老狗最是可恶,他既然要卖那酒楼,为什么不卖给我们。我们的出价绝对不比别人低!叔父,他这分明是耍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薛万彻冷笑冷冷一笑,双目微开,眼中射出两道骇人的锋芒:“你咽不下又怎么样?柳宗臣虽然不过是一府之官,但他为官党清廉,甚得圣眷,除非是他犯了错误,否则你能够怎么样?便是太子殿下,也不会允许你动一下这个颇有声望的干吏。”
他转过身厉声对薛恒道:“我告诉过你,每逢大事需静气,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冲动,可你就是不改,如此下去,我怎么能让你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是,叔父。”
见到叔父发怒,薛恒顿时噤若寒蝉,低下头不敢吭声。
看到侄子如此模样,薛万彻心中一软,和声道:“柳宗臣这种人,说好听些被称作纯臣,说直白一些,他们就是墙头草,否则我们何须买他的酒楼?”
“是啊,我们买他的酒楼做什么?”薛恒奇怪地问道。虽然半路上被小婉截了,令他非常不爽,但他确实不理解叔父为什么要对一座酒楼上心,虽然醉仙居的地角不错,却也不见得非买不可。
看到侄子困惑的表情,薛万彻摇摇头,道:“你以为只是为了买酒楼吗?不错,买酒楼是为了做生意、赚钱,如果秦王不是有泰安货栈为他圈钱,他能养得起玄甲骑兵?但是,这只是其一,我们更要通过这个举动打探柳宗臣这批大臣的心意,甚至强迫他们加入,只是被那个女人从中插了一杠子,令我的计划毁于一旦!”
“那醉乡居怎么办?”薛恒问道。
“这点小事,你就别问我了,自己去办吧!你只要记住一点,这里是京城,不可做过火了,惊动京城,秦王那边正眼睁睁地瞅着我们犯错呢!还有,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未查明之前,也暂时不要去动她,你明白吗?”
“不过是个商贾,有什么难为的?”薛恒不自觉地又露出了骄横之气。
“又忘了,这里是京城,如果你不小心犯在某些人手里,便是我也救你不得!”薛万彻厉声斥道。
“是,叔父大人请放心,侄儿自有手段,绝对不会过火!”薛恒口中应承,在转身出去时,眼中却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
萌萌此时却不知道危机正要来临,前些日子在赌场赢了一笔,心情正好,平阳公主身体已经康复……嗯,正在恢复中,她也不必下厨,每日写下当日食谱,然后给三个学生讲一课,留下一批课后作业后,便回到自己家,指导那些下人练习制作糕点。
雪竹全神贯注地相着自己的手……在她的手上,是一个裹了奶油的纸筒,里面装满了鲜香的奶油,她要用这些奶油在面前的蛋糕胚上绘出各种图案。
在宫里,她的心灵手巧是出了名的,无论是各种女红,琴棋书画,她都能轻而易举地学好,但在厨艺上,她却是连一个小孩子都比不了,那些面团在她手中僵硬得仿佛千钧巨石一样,拿不起来放不下,无论她怎么揉搓,总是不能成形。
当初刚从宫里流落出来的时候,她不过是十六岁,如今已经十八岁,如果再被发回人伢子手里,还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所以,她也是拼了命的想学好。
还是小婉发现了她的特长,在制作西点的时候,便让她负责在上面用奶油作出各种花式……这项工作显然是更适合她,而且已经形成了一道特定的工序,由她带着两个人负责。
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院子里也没有男人往来,雪竹脱了外裳,只穿着一件夹衣。当她最后将那个百鸟朝凤的图案完成的时候,鼻尖上都沁出了汗水。
“好!”
身后一声喝彩,雪竹心里一跳,差点儿将手里的奶油扔掉。回头看时,却是小婉一付馋涎欲滴的模样站在身后,目光炯炯地瞪着那块奶油蛋糕。
这是一座四层的蛋糕,是用来练习的,过几天就是平阳公主的生日,到那个时候,肯定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到场庆生,那可是个最好不过的广告机会,鹿鸣春的开张就选在平阳公主的生日之后。
“雪竹,如果蛋糕做到八层,你觉得怎么样?”小婉问道。
雪竹想了一下道:“没问题,但果酱的颜色还是不够,而且由于天气的原因,加上工作量大,必须准备一个特别的房间。”
“特别的房间?”小婉反问道。
“是。室温必须极低,否则蛋糕和奶油的质量就无法保证了。”雪竹说道。
“哦,我明白了。”
小婉点点头,现在室温高,蛋糕必须提前烤好,而制作八层的大蛋糕,不仅要需要大量的奶油和果酱,而且进行艺术加工时所耗费的时间也长,为了保证奶油和蛋糕不变质,必须要找一个温度极度的环境。
“我会吩咐二管家为你准备一个专门的加工处所,今天这个蛋糕……嘿嘿,等一会我们一起验收一下。”小婉很大方地说道……她一个人实在是吃不完啊。
“对子,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我给你们找了个老师,”小婉打量了一眼雪竹,笑道:“你穿得太过爽利了,把外衣穿上再出去。”
雪竹脸一红,刚才工作的比较投入,小婉来了她也没发觉自己穿着有些不得体,“对不起,小姐!”她慌忙地穿上外衣。
“没关系。”小婉也觉得这些衣服太过繁琐,干活的时候尤其是不太方便……或许可以提前搞一声服装的大**?唐朝人在服装上可是很开放的。不过,这件事现在想一想就可以了,具体怎么操作可还要仔细斟酌。
当雪竹整理好衣服跟着小婉进入一个临时充作教室的房间时,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那儿了,比较醒目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也就是大约二十来岁,长得比较清秀,很有些书生气,但衣服却很普通,不是士子的服饰,那双放在桌面上的手却是很好看,纤细修长,给个女人都不换。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那个年轻男人的目光移向这边,雪竹脸上顿时一红,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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