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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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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曾经想过立姨娘为正室,但姨娘却以‘不愿夺我生母’为由给推却了,以致武昭侯府至今没有主母。

家弟的才华能力都在我之上,自小便有神童的称号,家父犹豫立嗣之时,是姨娘一力主张,立长不立幼,为此不惜与家弟大吵一架。

倘若姨娘要害我,不说幼时就有千般机会,单说半年前,我因感染风寒,卧病在榻,便是她亲自照料于我,为我熬药,她若有心思害我,只需往药中掺些毒粉,我便一命呜呼,甚至连死因都能推诿到生病上。”

说到动情处,齐伯仁眼露泪花,转过头去擦了擦,又斩钉截铁道:“世上谁都可能害我,唯独姨娘不会!”

罗丰沉吟许久,却不是因为对方的真情流露而跟着感动,而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你生病时,是你姨娘亲自照料你?这么说来,你的弟弟在半年前就有害你的心思了。”他以最大恶意的语气推测道。

齐伯仁作为武昭侯家长子,就算再无能,再不招人喜欢,也必然有丫鬟伺候着,怎么可能需要劳烦到实质地位与武昭侯正室无异的女子。

她会亲自照料,无非是一种可能。

第108章你要害死你爹

听到罗丰的恶意猜测,齐伯仁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忙摇头道:“仙长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是笨蛋,有些事情,需要故意装糊涂吗?的确,只要两个人同时装糊涂,就能将事情糊弄过去,但我不想陪你玩这掩耳盗铃的游戏。”

罗丰咄咄逼人,半点让对方糊弄过去的意思。

齐伯仁浑身颤抖,好一阵后,才用悲伤的语气道:“事后,我打听过消息,在生病的那段时间,家弟的人曾经频繁去过药房……”

罗丰张了张嘴,总算是忍住了,没将对方已经明白的事情说出,放了他一条生路。

不过,罗丰与齐伯仁虽是心照不宣,但有人听不明白。

通天古书疑问道:“你俩在卖什么关子?合着就我一个是笨蛋。”

罗丰解释道:“他的姨娘会亲自照料,无非是察觉到了亲生儿子想要害人的心思,为了不让儿子的毒计得逞,她亲自监督一切,不让人有下手的机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通天古书恍然,可随机又问,“可这不是很好吗?特意阻止亲儿子上位的计划,对别人的小孩比亲儿子还亲,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这个大公子跟死了亲娘一样?”

“很简单,他的姨娘察觉到自家儿子的心思后,最好的做法,不是多此一举的去照料齐伯仁,而是动手抓人,来个人赃并获,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所有的阴谋自然不攻而破,那位二公子也就不可能再搞出现在这么多的麻烦事。

就算退而求其次,不想亲生儿子身败名裂,也应当将真相告知齐伯仁,让他有所提防才对。

这个女人的做法,看似一心在保护齐伯仁,实际上也是在保护齐仲义。阴谋毒害长子,无论在哪个家族,这等下作狠辣的手段都是被家主深恶痛绝的。

当然,也许这女人有自己的为难之处,但这不是我要管的。我只是要告诉齐伯仁,他的姨娘也有私心,不是他印象中被美化的仁爱女神。”

好一阵后,齐伯仁才将情绪稳定下来,他道:“姨娘的苦衷,我能明白,但我坚信,她不会主动害我,若是得知家弟的所作所为,必定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色又变好许多,就好像被自己说服。

罗丰没有抓着不放,转而道:“那三名修士未必是九幽派的,至于他们的目的,那就有许多可能了。也许是他们想修炼某种秘法,需要牺牲许多人的生命;也许是他们想要炼制强大的僵尸,那批江湖人就是不错的原料;也许是你弟弟手中有某样天才地宝,恰好对修士十分的珍贵。理由总归有许多,只是缺少证据,我也没兴趣探究。”

齐伯仁犹豫了一阵,道:“既然那名修士承诺不再插手,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仙长,我见仙长有飞天遁地的神通,不知能否带上,悄悄潜入武昭侯府,让我与家父见上一面。只要完成这个心愿,我便打算隐居,如此一来,便不必与家弟反目成仇,仙长亦可对真人有所交代。”

罗丰心道,我的任务是将你送上家主的位置,若是这样就回去,半途而废,非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可,说不定连记名弟子的名分都要收回。

这种事他当然不可能答应,但也不能将真实的原因说出,便寻了个由头,推脱道:“退去的只是这三名修士,谁也不能保证,武昭侯府是否还有其他门派的修士,就算没有,那些江湖好手也不是吃素的,带上你去试探龙潭虎穴,我未必能全身而退。”

齐伯仁拱手认错道:“是我大意了,未能考虑到安全的隐患,但尚有一法,仙长只需将我送到武昭城,接下来我另有人脉,可以暗中安排我潜入武昭侯府,不必再让仙长亲涉险境。”

罗丰闻言,心头冷笑,这位大公子玩话术玩到他身上了。

先提出一个不可能答应的请求,再提出一个相比起来要容易许多的请求,前后对比之后,出于想要弥补的心思,往往就会允诺答应。

本想放你一马,不愿逼迫太甚,但既然你自寻死路,那我便不客气了。

“我原先以为,大公子有王侯之才,却无王侯之欲,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你甚至连王侯之德都没有。”罗丰用上了尖酸刻薄的语气。

齐伯仁本就是谦谦君子,并不因此而动怒,反而恭敬道:“在下本就是寸才寸德之人,只因他人抬爱,方积攒了微末虚名,仙长若有教诲,尽可赐下。”

罗丰严厉道:“你可知道,因你这番自私的行径,会间接将武昭侯害死,到时候你便是杀父弑亲的罪人!”

仁孝对于齐伯仁而言,乃是贯穿人生的信条,哪容得侮辱,现在当面被罗丰言语恐吓,说话间也不免也带上了火气。

“仙长未免危言耸听了!正是为家父着想,我才决定隐退,不与家弟争斗,否则我若率大军围城,逼迫太甚,家弟心急之下,说不定会铸下大错。”

罗丰讥讽道:“真是懦夫才有的想法,你的话让这屋子里充斥着愚蠢的气息!

知道绑匪的行事原则吗?在拿到赎金之前,人质十有*是安全,在拿到赎金之后,倒是十有*会撕票灭口。

你若步步紧逼,率大军压境,武昭侯尚有一线生机,如果你抱着急流勇退的想法,我可以保证,武昭侯必死无疑!”

齐伯仁板着脸道:“不知仙长的结论从何得出?”

“将你僵硬呆滞的脑袋动起来!武昭侯一心要立你为嗣,假设你隐退,而武昭侯又病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齐二公子想要篡位,还想要名正言顺的获取爵位,在他面前一共有两座大山,一座是你,而你主动退让,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座了,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齐伯仁脸色再度发白,他握紧拳头道:“你这是恶意诽谤!家弟虽然野心勃勃,但绝非弑亲逆伦之辈!”

罗丰大笑:“杀父是弑亲逆伦,杀兄就不是弑亲逆伦?

他为了篡位,连兄弟都敢杀,你凭什么保证,他不敢杀父呢?

还是说,你要把你父亲的生命拿来当赌注,赌一下你弟弟的慈悲心?”

每一句诛心的反问,都如一柄利剑,刺入齐伯仁的胸口,令他不自主的退后两步,只觉手脚冰凉,呼吸困难,如置冰窖。

“不会的……你说的都是假设,只是一种猜测……只要家父退让,同意让仲义继承家主之位,他就不会走上极端。”

“武昭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在他知晓自家次子将长子逼得退隐,不敢出现人前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罗丰没有打听过武昭侯的性格为人,但作为一方之主,又怎么可能没点主见,而且一个将死的老人,脾气有多倔强,根本是不言而喻的。

见齐伯仁仍是一副精神恍惚,难以接受的表情,他也不再劝,只是道:“你要继续自欺欺人,也由着你,不是一直闭着眼睛,世界就永远是黑夜——反正武昭侯是你的爹,不是我的。”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齐伯仁宛如被抽出了魂魄,变成了空壳,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茫然的念叨:“这可如何是好……难道,非要逼我手足相残吗?

仲义,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大哥不是说过,只要你想要的,大哥都愿意给你,家主之位,我本就不放在心上,你想要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姨娘,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房门咿呀一声关上,齐伯仁的身影陷入深沉的黑暗中。

第109章打秋风

清晨,罗丰正在房中打坐修炼,就听一阵敲门声响起。

“仙长,在下有事求见。”却是齐伯仁的声音。

通天古书纳闷道:“这小子昨天被你刺激得那么狠,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果然,外表看起来偏弱的人,往往都比较耐操……咦,会不会是来图穷匕见的?”

罗丰打开门,就见齐伯仁施了一个躬身大礼,也不抬起,低着头道:“昨天,得仙长点醒,让我不至于犯下大错。今日前来,除了致谢外,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我想请仙长担任军师一职,替我出谋划策,直到我与家弟决出胜负为止。”

通天古书惊愕道:“这小子莫不是疯了!请你做军师,哪里来的异想天开,这不是羊入虎口吗?难道是昨天受到的刺激太大,导致性格大变,诞生了奇怪的兴趣?”

但罗丰却一副预料中的表情,微微点头:“我答应了,但你需明白,我对军务政事、各方势力并不熟悉,在战略决策上远不如你,这些都得由你自己做决定。”

齐伯仁抬起头道:“伯仁明白,请仙长做军师,是希望仙长能为我拾遗补缺,阻止我因情感而做出错谬的决定。”

他双手呈上一枚金色的虎头令牌:“这是军符,持此令牌,凡我麾下将士都会听仙长的命令,哪怕我本人也不能阻止。”

罗丰也不客气,收下军符,难得的嘉许道:“你很不错,精神恢复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半天。接下来的行动方针,第一步你应该已经有想法了,只要你真正下了决心,而不是对我欺骗和敷衍,但第二步你可有准备?”

齐伯仁没有不懂装懂,直接问道:“请仙长不吝告知。”

“第一步是向我证明你的决心,第二步是向其他人证明你的决心,因为你仁厚的名声在外,难免会让一些人生出侥幸心理,所以你得告诉他们,这一回你是动真格的,谁碰了你的逆鳞,就要有被灭门的觉悟。”

齐伯仁脸色一凛:“仙长的意思是要立威?但杀鸡儆猴,须得找个合适的目标。”

“这便是你的事情了,找一个虽然还没有旗帜鲜明的投靠你弟弟,但是立场上会无限偏向你弟弟的势力,咱们上门去打一下秋风。”

齐伯仁道:“伯仁明白了,仙长可否随我到军营,向众人宣布暂时接任军师之事。”

罗丰道:“理应如此。”

于是,齐伯仁先下令召集所有人,然后当众公布了这一任命。

众将虽然有些吃惊,但并没有人反对,一来罗丰已经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智慧,有足够的能力担任军师,二来说到底罗丰乃是修行中人,此间事了就会回转山门,并不会伤到任何人的利益。

这种不需要自己出血的事情,没必要站出来反对,顺水推舟,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倒是执掌军符一事,让不少人露出犹豫,但彼此观望后,发现没人站出来当出头鸟,也就选择了默认。

毕竟,就算是小心眼的人,也得掂量一下,万一惹怒了罗丰,说不定哪天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除了宣布罗丰担任军师一职外,齐伯仁又言明,军队经过数日的休息,将再度启程,抛下行动不便的伤兵,全速向武昭城赶去,目的是征讨“囚禁家主,意图篡位”的齐仲义。

听到这道命令,所有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彼此对视一眼,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个个士气大振,高声称得令,连忙跑去整备军务。

齐伯仁的性格,他们这群长年相伴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实在是担心这位公子会因为兄弟之情,而主动让出家主之位。

可偏偏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又不好劝,毕竟他们有利益纠葛在里面,难免会被人诟病,是为了自身前程而说服武昭侯家手足相残,唯有罗丰这样方外之人,不涉及家族利益,又跟齐伯仁没什么交情的人,才能坦然直言,无所顾忌。

齐伯仁一天不说明接下来的目标,他们就一天不安心。

现在,终于能放下担忧,与敌人痛快一战。

齐伯仁好歹还记得第二步计划,于是勒令所有将士严守消息,不得四处宣告,对外仍装出彷徨无依,走一步是一步的迷茫姿态。

众人虽有疑惑,但知晓很可能是大公子另有盘算,便依令照做,没有沿路嚷嚷,而是以一副不像被人发现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朝着武昭城的方向行军,

行了五日,齐伯仁以补充粮草为由,暂时到离得最近的钱陵郡歇息。

钱陵郡的太守齐文忠乃是齐伯仁的叔父,听得消息后,亲自出城迎接。

“仲义这小子行事太过火了,竟然对自家大哥下毒手,幼时就见他野心勃勃,还以为长大后会变得懂事,没想到却是变本加厉,真是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齐文忠热情的拉着齐伯仁,向着太守府走去,一路上连声斥责齐仲义逆伦无德的行径。

齐伯仁摇头叹道:“仲义的为人我非常清楚,他是有上进心,但绝不会主动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一定有人谗言,迷惑了家弟,我平日就劝过他,莫要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掺和在一起,不想一语成谶。”

闻言,齐文忠眼角闪过一丝不屑,嘴上却感慨道:“还是伯仁宽厚,有王侯之风。之前听闻你被大军包围,堵在山中,我是心急如焚,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恨不得亲自领兵去救,奈何兵少将寡,又有镇守钱陵郡之责,不敢妄动。万幸,数日前听闻你脱困,吉人自有天相,这才放下心来。”

诸将跟着齐伯仁一起,被领到太守府的偏殿,只见里面布置好了丰盛的酒宴,各种佳肴美酒陈列在案几上。

雕蚶镂蛤,珍馐美馔,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齐文忠笑道:“大家坐,这是我特意给伯仁你们准备的接风宴,也算是补偿我没有亲自去救你们的过失,一路上车马劳顿,辛苦了。”

众人依次入席,罗丰就坐在齐伯仁的旁边,低眉敛目,不动声色。

“祝贤侄早日杀回武昭侯府,抓住仲义,家法伺候,让他向你这位大哥认错。只要肯认错,总归还是一家人嘛,有什么不能谈的,非要妄动兵戈。”

齐文忠举起酒樽道:“来来来,大家满饮此杯,今日没有君臣,不醉不归。”

齐伯仁起身拿起酒樽,其他将领也跟着起身。

“干!”

齐文忠仰头将酒饮干,只是他放下酒樽后,发现齐伯仁等人还是保持着拿着酒樽的姿势,没一人跟着饮酒,心中顿时浮现不妙的情绪。

但他好歹也是一方太守,又岂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面上不露破绽,疑惑不解的问:“大家都不喝酒吗,难道是顾忌军纪?诶,伯仁你可不能不知变通啊,上了战场,自然是要严守军纪,滴酒不沾,可下了战场,总是要学会放松。来来来,你带头饮完此杯,其他人才不会过于拘谨。”

齐伯仁摇头道:“叔父,这酒侄儿不是不想饮,而是不敢饮,生怕一喝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话刚说完,他就将酒樽往地上一砸。

哐啷一声,屏风后面传来频繁的脚步声,一群刀斧手涌进大殿,还有一名首领大喊道:“乱了乱了,不是太守砸的杯子,快回去。”

齐文忠见状,面露尴尬之色,随即收敛皮面笑容,肃然道:“伯仁,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总之,我不想害你的性命,还是束手就擒吧。我知道你们都有功夫在身,可是没有武器,纵然能逃得一个两个,但……”

齐伯仁打断道:“叔父,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带兵器?”

霎时,所有将军或从衣服里,或从裤子里,抽出一把把贴身兵器,有软剑,有鞭子,有匕首,有短弩,还有一人从上下半身各抽出一根棍子,竟然给组成了双节棍。

第110章轻松拿下

见齐伯仁等人分明是有备而来,齐文忠也不再说什么狠话,将酒樽一扔,连忙往里屋闪去。

刀斧手蜂拥而来,但齐伯仁此次带来赴会的,都是武艺不浅的将领,最低都有两重境巅峰的修为,而那些不善战斗的文将全给留在军中,甚至,其中还有不少人,干脆就是由江湖武者假扮的。

“我来保护大公子,你们去抓人。”

王达持刀挡在齐伯仁身前,刀光如白练飘过,瞬间便有五颗热腾腾的人头飞起。

伍真与彭熙双双向着齐文忠扑去,前者的御剑术虽然被罗丰识破,但好歹罗丰没无聊到四处宣扬,于是得以继续伪装,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杀得人头滚滚。

彭熙在伍真的掩护下,直冲目标,见齐文忠左拐右拐,钻进了不知哪里的密室,他也懒得寻找机关,一声大喝,双斧凶猛劈出,神力所至,摧屋捣墙,不管有什么样的机关陷阱,全凭蛮力破解。

罗丰坐在位置上,继续慢吞吞的用筷子夹菜,好似对外界失了感应,旁若无人的自得其乐,至于菜里面掺的毒药,对他的万屠元功来说,实在也只是一道小菜。

一些刀斧手见这位嚣张得没边,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个个出离愤怒,不约而同的有十件兵刃斩向罗丰的脑袋。

然而,玄阴黑水真气勃发,好似巨浪一般,将这些人的兵器尽数震开,更有寒劲顺着经脉钻入,将这些人的半边身体冻得僵硬,浑身直打哆嗦。

正如罗丰先前对齐伯仁说过的,俗世的争斗他不会插手,只负责对付修士,因此除了主动下手攻击他的人会被雄浑真气震飞外,他自己并不会去攻击人。

“中计了中计了,这下引狼入室,一帮子全是高手,看来是拦不住人,幸好我还留了两张底牌。”

齐文忠没想到这班人竟是这般生猛,自己足足安排了五百名刀斧手,竟然阻拦不住,眼见那持斧的杀星就要追上自己,慌张得手脚并用往院子里跑去。

为防万一,他从钱陵郡的守军中调出了一批劲弩,让弓弩手埋伏在最外围,因为他想要生擒齐伯仁,不敢让人死在自己手上,所以没有在最开始就用上。

只是到了院子,却是不见人影。

“弩手!弩手哪去了?”齐文忠仓惶的环顾四周,心中腾起不妙的感应,鼻尖忽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是说,这批人吗?”

顾志勇大笑着,手中拎着血淋淋的人头,从院子大门口进来,而在他的背后,跟着一批盔甲上沾着新鲜血迹的亲兵。

他一甩手,将人头扔了过去。

齐文忠低眼一看,正是自家的侍卫首领,顿时吓得瘫倒在地上。

他自小养尊处优,虽然当了多年太守,怡养出上位者的气势,但终究没上过战场,用权术杀人在行,见到真正的杀戮,就给吓破胆了。

顾志勇鄙夷的瞥了这位一眼:“呸,瞧你这窝囊相,亏你还是大公子的亲戚呢?就你的那点心思,全在大公子预料之中,嘿嘿,还玩什么掷杯为号,莫不是那些戏曲小说看多了吧。”

齐文忠吓得浑身发抖,扯开喉咙,大声呼救:“圆通大师,圆通大师快来救我!”

一道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

“齐施主勿忧,贫僧来也,当助你降妖除魔,慑服宵小!”

一名身披金色琉璃袈裟,手持禅杖的肥圆和尚踏空飞来,只见他双手合十,背后忽现万丈金光,化出一尊数十丈高的如来大佛,庄严威猛,声势不凡。

顾志勇虽是胆大包天的人,也被这突然乍现的大佛吓得一跳:“哪里来的秃驴,竟敢管洒家的闲事,今日就算佛祖来了,也是照砍不误。

“府中宵小之辈,如来正法在前,不想受明王忿怒之威,速速放下屠刀!”

圆通伸手手掌,遥空向下一压,背后的如来大佛也跟着他做出同样的动作。

霎时,顾志勇便觉一股巨力压在肩头,难以抵挡,当场就要跪下。

但他也是个狠人,先用双手撑住地面,然后咬紧牙关,全身上下绷紧肌肉,硬扛着重压,摇摇晃晃的重新站起来。

“兀那光头,凭你也想让洒家下跪,做梦去吧!”

圆通眼中闪过一丝不愉,掷出手中禅杖,那杖子化作金光破空飞去,就要一杖将顾志勇的脑袋砸得稀巴烂。

那边的齐文忠见局势被控制住,吓唬自己的大汉就要被击毙,眼中重新恢复了信心,心中庆幸着,幸好我花重金将这大师拉拢住,日日供奉,总算不枉我多年来的孝敬,这年头,想安稳做大官的,哪有不请修士坐镇保护的。

但下一刻,他的希望就破碎了。

只见一道七彩光线从府中射出,正中禅杖,禅杖立即失了神通,金光消散,从半空中直直坠落在地上。

“是何方妖孽,敢坏贫僧法宝!”

圆通大喝一声,连带背后的大佛一起,做出金刚怒目之像,钱陵郡中无数信佛的信徒,一见此景,纷纷下跪,口中念诵南无阿弥陀佛。

这时,一座万鬼缠绕的巨塔当空落下,镇在大佛头顶,而力量传递之下,圆通也尝到了被巨力压身的滋味,亏得多年修炼罗汉神力,加上武格的支持,勉强支撑得住,没有当场坠下。

“果然有妖邪作祟,今日就叫你见识我寒云寺的神通!”

圆通面相威武不凡,看似胸有成竹,叫齐文忠放心不已,实则心中已是叫苦不迭。

人还没见着,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圆通对这位未曾见面的对手实力有了几分估算,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想逃,偏偏此刻被鬼塔镇着,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连忙喊出自家门派的名号,就算不能威慑,也希望对方能看在寒云寺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

圆通祭出一个木鱼法宝,笃笃敲响着,许多光华闪耀的香火愿力朝着万鬼镇仙塔涌去。

这些由百姓祈祷求福的念头汇聚而成的香火愿力,对于鬼物乃是天生克星,效果不亚于太阳真火。

饶是有万鬼镇仙塔的保护,也有不少阴鬼被度化。

鬼师一见,勃然大怒,这和尚的实力连它都敢亲自出马对敌,竟然也敢害它的手下,真是不自量力!

老大愤怒,小弟出马。

拥有了新身躯的四头鬼蛇隆重登场,那比大佛还要大上几圈的身体一现世,就吓坏不少人。

香火愿力往鬼蛇身上缠去,却被僵尸身体的躯壳挡住。

同样是冥界生物,纯灵体的阴鬼极怕香火愿力,但依仗肉身力量的僵尸就不吃这一套。

四头鬼蛇先用身体缠住大佛,四颗脑袋张开獠牙大嘴,凶猛咬去,配合身体一绞,就将这尊大佛撕得粉碎。

神通被破,灵力反噬,圆通心神受创,当场呕血,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仓惶如丧家之犬,拼命向外逃去。

但只见虚空中一道刀罡闪过,圆通身子一僵,便已是身首异处。

身披暗色盔甲的鬼郎将,探手往尸体上面一捞,抓住了就要溃散的魂魄,带回去向鬼师老大轻功。

这几下兔起鹘落,情节一波三折,让齐文忠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又是失望又是希望又是绝望,只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眼见最后一张底牌也失去效果,他面如死灰,趁着顾志勇等人被打斗吸引,就要偷偷从密道溜走。

“叔父,你要去哪里呢,宴会尚未结束,没了你这主人可不行。”

齐伯仁先一步堵住了出口,他浑身上下,片尘不染,半点不像是从厮杀中出来。

齐文忠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顾不得尊严,慌忙下跪求饶:“伯仁,我是你叔叔,你可不能大义……啊,不能残害亲人啊!”

齐伯仁淡淡道:“放心吧,叔父,我不会杀你,只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

第111章李鬼遇李逵

齐伯仁以雷霆手段,拿下了太守齐文忠,囚禁于府邸,并取了太守印玺,接管钱陵郡的上下事务。

他一边下令让钱陵郡中的所有官员到太守府赴宴,一边让麾下军队做好突击准备,避免有死忠者顽抗。

不过,齐文忠的人品显然很一般,尽管他的名字中带了一个“忠”字,但是没有一人愿意为他赴死效忠。

做官的哪个不是人精,大家都很清楚,这只是武昭侯府的家里人闹矛盾,不是外敌入侵,谈不上忠诚与操守。

何况,齐伯仁这一手“大义灭亲”,敢拿自家亲叔叔开刀,着实震慑了不少人,

于是纷纷答应会到场赴约,即便有事不能亲自来的,也会派亲信捎上官印。

至于齐伯仁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让这群人乖乖交出兵权,或者站在自己这边来,就不是罗丰需要关心的了。

如果这位大公子连这点手腕都没有,那就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还不如早早弃了他,与黄泉一起潜进武昭侯府,想法子将齐仲义刺杀掉,说不定还来得更快捷一些。

因为最近接连遇上自报家门的修士,却对他们的背景一无所知,连久仰都说不出气势,于是罗丰就抽空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不求对天下门派了若指掌,至少也要将那听起来似乎很有来头的“二十八派”与“一百零八门”记住。

在浏览了门派最初发给弟子的普及修行界尝试的玉简后,罗丰赫然发现,那名圆通和尚报上的寒云寺就是隶属一百零八门。

然后,他就将对方师门长辈前来寻仇的担忧降到了最低。

“这《玉洲修行界通志》中记载的内容也太少了,除了派名和当代掌门的实力境界外,就没多一点的介绍,连镇派经文都不提一下。看来,回去得去藏经阁找找玉简。”

罗丰无奈的摇摇头,又一次感受到了三教六宗的那种自负感,全然不将其他门派放在眼里,甚至不屑于提醒弟子们去了解更多。

正琢磨间,忽有三道悠长的气息急速从远方驰来。

“没有特意掩饰实力,两名四重境,一名六重境,是那个假装九幽派弟子的修士的同党吗?”罗丰心中疑问,随即又自我否认,“不大可能,先不说以大欺小,光是六重境插手俗世之事,就破坏了规矩,以那人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到我背后有着强大的靠山。”

高阶修士的破坏力太强,很容易伤及过多的无辜,于是修行门派中,都是严禁五重境以上的修士插手俗世,若其中一方坏了规矩,另外一方就可以随意报复。

“或许只是路过的……”

这个猜测刚出现,就被现实击破。

那三名修士乘着云舟,停在钱陵郡太守府的上方,其中一人运足功力后,大声喝道:“假冒我纯阳派的骗子,快给我滚出来!”

声音宛如晴天霹雳炸响,嘹亮异常,使得城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罗丰先是一愣,不明白这个听起来很耳熟的门派为何找上门来,但随即就想通关窍。

“看来,是那个自称九幽派的修士故意给我找的麻烦……不过,这三人也太招摇了!”

身为六道宗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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