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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纳蒂亚斯王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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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都是针对将军的阴谋,虽然幕后黑手没有露面,但我们都心知肚明那会是谁!”

  “那为什么就不对上议院明白地说出这个人是谁?”我说,“为什么不让他站出来当堂对质,而是容忍他躲在暗处窃笑?”

  “很遗憾,我们同样缺少足够的证据!”托尼一句话就把我说得泄了气。

  证据,证据!人家现在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了阿历克斯头上,他们手里的证据居然还是我给提供的!我不由苦笑,我都够得上天字第一号大蠢蛋了,是不是?

  托尼也苦笑,说:“但说起来这其实并不能全怪您!将军脾气实在不够好,要早跟您心平气和地把什么都说明白了,也就没这么多横生的枝节了!您可以理解将军现在的心情,是吗?那些人藐视他的权威,公然在伯爵府为所欲为,已经让将军倍感耻辱与愤怒,一旦上议院有不利于将军的判决下来,他的一生也许就从此彻底毁掉,包括他的家族……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倒是可以想象的——也根本就用不着想象,《史记》上白纸黑字写得那么清楚!

  托尼长长地叹气,顿了一会儿才接下去说:“而对您的裁决也会一样!”

  “对我的裁决?”我的心猛跳了两下,史书上伊莎贝拉的死亡是既定的事实,难道我得跟着她一起死吗?

  不过,在正常时空里我已经遭遇了车祸,横竖一个死,为什么又让我在出了车祸后灵魂飘到这里来再死呢?就为了让我过一把当公主的瘾?我可没向谁祈求过这个的,是哪路神灵这么多此一举的嘛?

  托尼说:“如果医学院的签定结果表明您确实已经不再是伊莎贝拉公主,那么,上议院最有可能的判决是把您关进位于公主岭的,皇家陵园旁边的监狱里,而且会是终身监禁!对纳蒂亚斯的王族不适用死刑,这是一条古老的法规,因此所有获重罪的王族都会被关押在那个地方——那是个绝对恐怖的地方,一个大山洞,阴冷,潮湿,黑暗,里面还盘桓着毒蛇,毒蜘蛛,每一个被关押在里面的人都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的叙述令我不寒而栗,就仿佛已身处那个恐怖山洞,有什么东西正在我背上爬,软软的,冰凉而濡湿的……这还不如让我痛快死了干脆!

  “但是,我知道刚才将军说的都是气话!”托尼又说,“他只是想借机发泄一下愤怒的情绪,事实上在上议院将军为了替您辩护殚精竭虑,他一边忍受着您带给他的意外屈辱,还有阿贝特公爵大人私下里对他的指责,一边还得尽全力维护您的声誉,保证您的安全,虽然公爵大人以及乔纳森将军等人极力斡旋,但结局难料,为此将军吃不好睡不着,焦躁万分!……”

  我忍不住流泪,说:“我真该死,是吗?”

  托尼叹息一声,说:“所以我的公主!不管将来会如何,现在请您别因为将军曾经对您做过的那些令您不高兴的事而怨怪他,尽可能地让他平静地度过这一个休息日,也许是您现在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平静?不,我不认为现在还有人能平静地度过这一天,尤其是阿历克斯!谁能在末日到来之前还镇定自若?

  我几乎可以认定,上议院的裁决一下来,阿历克斯的罪名就会成立,他以及他的伯爵府就都一起灰飞烟灭了,而他的家族,也就从此在纳蒂亚斯历史上销声匿迹! 

  如果真的是冥冥中有着神秘力量在安排的话,这股力量也和阿历克斯及其家族很不对路!也许我的到来只是为了要让他命中注定的劫难加快脚步到来,让原本或许可以避免的事情变得完全不可避免!

  既然命运如此,那么好吧,就让我和他、他们一起灰飞烟灭好了,也省得我在世上苟且偷生心灵永世不得安宁!

  如此横下心来一想,倒觉得我自己的生死很无所谓了,但就是满心的愧疚难以排遣。我抹了抹眼泪,问:“我能去看看他吗?我要对他郑重道歉。”

  托尼一叹:“安德森医生正在照料将军,我认为您现在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况且您也行动不便。”

第二十九章 诚恳道歉
等到安德森医生过来看我的时候,都已接近中午时分了。

  “好不容易才让他能平静安稳地睡着!”他连连摇头,说,“身体机能已差到了极点,他还空腹灌着烈酒,真是疯了!可就算是真的疯了也不能这样对待伊莎贝拉啊!”

  我对他苦笑,说:“那是我活该的,医生,可不能怪他!”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还好,伤得并不严重。”安德森动作利索地帮我清洗伤口,敷上药,然后说,“很快就会恢复了,我可以保证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还是给我留个伤疤比较好!”我说,“这样能让我长点记性——如果这还有用的话。”

  “问题是,这药敷上去之后你就是想留伤疤也不容易。”安德森回答。

  “安德森,你认为皇家医学院那帮博士会得出什么结论来?”尼克插了句话,问,“关于伊莎贝拉的?”

  安德森先不回答,而是拿出他的扫描仪来替我全身检查了一遍,看了上面显示的数据半天,最终摇了摇头,“我没法确定!”

  “为什么呢,医生?”娜娜睁大了眼睛问。

  “我每次的检查结果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安德森说,“但这并不表明他们得出的结果就会和我一样,毕竟皇家医学院拥有的仪器比我的精密太多了!我就只是一个平民医师,开个小诊所,设备什么的和他们没法比!”

  “就现在你的小诊所也已经被勒令暂时停业了!”尼克很是同情地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医生你可真是倒霉啊!”

  “安德森医生怎么了?”我问。

  “从一开始医生就已经被牵连进这件事里来了!”托尼回答,“从公主殿下死而复生的那个晚上起!因为将军擅自作主让他担任您的主治医师,这无疑会被上议院认为是藐视议院的行为,而且其中隐藏某些不可告人之目的……安德森医生如果罪名成立,他有可能被终身驱逐出境——当然包括他的家人在内。”

  可怜而无辜的医生,那也是被我害的!我不由满怀歉疚对安德森说一声:“真是对不住你了!”

  “没什么!”安德森挥了挥手,“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除了面对现实之外,似乎目前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把手铐解开?”尼克对着我的手腕指了指,“这样铐着坐在地上太辛苦了。”

  托尼无奈摇头,说:“你知道这是密码锁!天知道将军给它设的是什么密码!而我又上哪弄这把钥匙去?我还担心将军别一个气愤,连惟一的一把钥匙都已给扔了呢!” 

  “一副手铐只会配一把钥匙。”尼克跟我解释说,“要么就用密码来开——这是专门给特别重要的囚犯准备的!咦?我怎么没注意到将军什么时候开始随身携带有这么副手铐?”

  “他回家前不是跟皇家近卫军指挥长见过一面的麻!”托尼回答,颇有责备他心不够细的意思,“要早知道将军会跟指挥长要这么一副手铐,我就先把它藏起来了!再说这时候将军还在气头上,要是知道我们自作主张的话……”

  我苦苦笑一声。这就是阿历克斯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惩罚我了!好吧,我认了,谁叫我活该呢!

  “好了,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忙。娜娜,你和安德森医生负责照顾好殿下和将军!”托尼转身,吩咐着底下人等,“去请总管和他夫人来一趟,我想问问他对府里所有人盘查的情况,都查出什么特别情况没有……”

  阿贝特公爵和索菲娅夫人来过,但因为阿历克斯还在昏睡中,没能说上话,所以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才几天工夫,阿贝特公爵的鬓边已凭添华发,显得苍老了许多。他看到了我的遭遇,但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那冷冷的目光,让我的心也不由自主发冷!

  索菲娅夫人却还是那么温婉可亲,着实把我安慰了一番,但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觉得愧疚,为初见面时我竟然怀疑她而觉得无颜见她,真恨不能挖个洞钻下去。

  乔纳森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我被铐着,只能靠着娜娜搬过来的几个厚垫子,坐不安稳又躺不下去,又没胃口吃东西,折腾了一天,早已是筋疲力尽。

  他特意先进来看了看,一见我这副惨样,不免咂嘴摇头长叹一声,然后到阿历克斯卧室里去,没多久就又过来拿钥匙替我开了锁,想来应该是劝了阿历克斯几句之后跟他要来的钥匙。

  “原谅他,伊莎贝拉——或者应该叫你安赫拉。他只是一时气愤,虽然这么做实在太没礼貌,但我想你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是吗?”乔纳森跟我轻声细语地说。

  我望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但绝不是因为委屈。我说:“我要去跟他道歉,我必须跟他道歉……”

  “不,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瞧你那苍白的面容!”乔纳森说,“再说了,现在我还有重要的事跟他商量。”

  “上议院的裁决下来了是吗?”我的心开始慌乱地跳,问,“他们怎么说的?”

  “不,暂时还没有决议,应该要到明天才能有结果——好了,放宽心,会平安无事的!会的!”乔纳森给了我一个笑容,还轻轻拍了拍我肩膀。

  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安慰之词罢了。

  好不容易才熬过了这个夜晚,第二天我早早就起身,却听说阿历克斯起得更早,现在人已经在书房里了。我踟躇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主动去见他比较好,没有惊动因疲倦而仍在沉睡的娜娜,我独自一人下了楼。

  脚上的伤口不再肿胀,并且已经开始收口了,走起路来只是有些绷紧的感觉,安德森给我用的药效用果然极佳——当然,他们的医学技术必然比我们现有的进步许多,这一点根本不用奇怪!

  在书房门口碰见给阿历克斯送早餐的仆人,我把餐盘要了过来,十分小心地扣响书房门,听他低沉的声音说了句:“进来!”我才敢轻轻把门推开。

  他正坐着在打电话,背对着门口,等到打完电话回转头,发现竟然是我,他略微愣了一愣,随即就陷入沉默。

  看上去他脸色仍是不太好。我把餐盘放下,嗫嚅着,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道歉的话在胸口堵得满满的,但见到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我的第一句话却总也说不出口。我心里清楚,轻飘飘的一句“抱歉”实在不能弥补他遭受到的损失,我给他带来的精神创伤更是短时间内难以愈合的。

  见我迟疑,他却先开了口,说:“如果只是想给我送早餐,你已经送到,现在可以离开了!”

  冷冰冰的语调。这倒也罢了,顿了一下后他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又说了一句:“或者你还在等着我多谢你,多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这句话分量太重,让我一下子就泪盈满眶,哑声道:“我非常抱歉,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他摇头,很干脆说了句:“出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他冷冷地,“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别让我一时冲动之下再次误伤了你,倒又让周围的人以为我暴虐残忍没有人性……见鬼!给我出去!”

  他咬牙咒骂着,我忍不住哭出了声,说:“可我现在只是想跟你道歉,没别的意思!我也知道一句道歉的话无法让你满意,我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但是……但是你总该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如果我能做些什么以弥补你的损失,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做的……”

  “弥补?”他冷冷的笑,“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没有办法弥补……为什么你要来这里?为什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鬼魂灵!神灵要你来到这里,入侵我未婚妻的躯体,就是想用你来惩罚我的是吗?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越说他的声音越高,说到最后几乎又是在怒吼,并且激动之下霍然起身猛地一拳砸向书桌,这声响惊动了门外的人,书房门立刻一开,托尼和尼克走了进来。托尼问:“将军,是不是需要我们……”

  “不需要!”阿历克斯一声怒吼。

  “可是……”尼克比划着手势着想再说点什么,但他的将军又一声吼:“出去!”

  两人只好道声“抱歉”退到门外候命,但虽然顺手把门带上却留了一条缝,时不时向里张望一下,以便随时进来“救驾”。

  被他们这一打岔,阿历克斯原本想说的话也不说了,霍然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从他微微颤动的肩膀我可以知道他内心的激愤,但至少他不再坚持赶我出去,我咬着嘴唇顿了一会儿,就接着往下说。

  泪水盈盈地,我说:“我理解你内心的感受,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岂是故意想要来到这里,占据着你的伊莎贝拉的身躯,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会离开了!我宁愿做个孤魂野鬼,也不想卷入这场是非恩怨——或者要我现在就做个了断,从高处纵身一跃,也许灵魂就可以立刻消失,把伊莎贝拉的躯体还给你了?”

  “你敢!”他一声怒吼,又在书桌上猛砸一拳,随即转身大步过来一把将我的手紧紧攥住,咬牙切齿地说,“就这样还嫌不够,还要把我往地狱里推是吗?我就不应该听了杰克的劝把你放开!把一个活的伊莎贝拉带到我家里,却让我最后只能拿出一具尸体来,这计谋好啊!好极了!可是我警告你,要敢轻举妄动我就……”

  他向我一挥拳头,我头皮一炸,赶紧把眼睛闭上。但等了一会没见动静,却听到门外托尼和尼克在小声争吵,一个要立刻闯进来,一个却又在犹豫,当不得他们的将军一声怒叱:“门外的给我闭嘴!”立刻两人就又安静了下来。

  但那条门缝一直留着,我再睁开眼来时,能看到托尼隔着门缝在给我使眼色,那意思是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拜托您就别再给将军心里添堵!

  我知道!原本就是来跟他道歉的,但就是没管住嘴,一时把话说错了嘛!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却又不敢挣扎,怕他会更加生气,我只好紧靠着他身体跟他说些软话。这还是我头一次主动贴近他,闻着他男性味十足的气息,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和周身散发出来的灼人的热量,竟然会有一阵的眩晕,脸上也骤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渐渐地他的手松了,粗重的鼻息喷在我脸上,让我的脸越发烫了起来。他深蓝的眸子里怒火渐渐退去,但里面包含的内容变得太复杂太复杂,以至于让我一时无法明白地解读,只知道他在努力忍耐着,忍得很辛苦——或许是很想打我一顿出出气?但最后却是忽然轻轻把我一推,随即扭身大步出门去了。

  可能是出门时不慎带到了门口的花架,我听见尼克叫了一声:“将军您小心……哎!我早就说过了么,在将军的周围就不应该放这些容易打碎的东西!”

  我到门口时只见到了阿历克斯一闪即没的背影,看见尼克一边嘀咕着一边把那只价值连城的花瓶扶好,托尼则一拍他的后脑,说:“别说了,先知!赶快叫人把早餐给将军送去啊!”

第三十章 因由
上议院仍然传召,但阿历克斯以病为由,并没有出席今天的会议。

  不到中午就有消息传来,那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皇家医学院的检测结果表明,伊莎贝拉公主殿下的身体并无任何可疑的变化,被外来能量——他人的灵魂入侵一说没有确凿可靠的依据,假死导致公主失去部分记忆并非无稽之谈。至于为什么玛丽安娜公主会亲耳听到她说自己不是伊莎贝拉公主等等之类的话,既然已经排除了公主殿下精神方面出现问题的可能,那就可以解释为公主本身的能量与其他某个人的能量有过接触因而受其影响所致……综上所述,医学院认为伊莎贝拉公主仍然是她本人。

  而玛丽安娜是否曾经说谎,这样的问题就不属于皇家医学院力所能及的范围了。

  虽然结论对我们有利,但上议院有可能因之传召我出席会议听取证词,这让我不由紧张起来。就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让我了解伊莎贝拉的生平,去到议会的话只能有一个结果——穿帮露馅!

  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只觉时间过得太快,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准备,但同时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慢得能让我的心随着秒针的跳动而撕成碎片!

  好不容易等到乔纳森从上议院那边过来,托尼和尼克都第一时间随他进了书房去,旁听他和阿历克斯的交谈,但我却在书房门口却步,因为心跳得太慌乱,以至于全身都没了半分力气,要娜娜扶着我才能站稳。

  直到尼克忍耐不住先探出身来小声报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在阿贝特公爵的努力下,上议院决定不需要传召我去问话了,而且最终裁决已经下来,他们认为,对阿历克斯的指控缺少有力的证据,而关于伊莎贝拉公主的传闻既然查无实据,也就一概驳回,不予理会。对于安德森医生裁决的也是一样。

  这顿时让我大大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也许我真会愧疚到自杀谢罪!

  但阿历克斯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依然对我冷着脸,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擦身而过,径直上楼去了,从人间坠入地狱,然后重又回到人间,这样的遭遇太累人,现在的他极需要好好休息。

  可伯爵府却因此忽然又有了活力,开始能听到些欢声笑语。我默然,望着神情放松仍然和从前一样往来穿梭忙碌的那些人,想着那个梦境给我的提示,不知道是历史在悄然发生着改变,还是灾难发生的时间被移后了。眼前的一切令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以至于当乔纳森邀请我去花园散散步时,我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花园里绿草茵茵鲜花怒放,在我们漫步时,娜娜欢快地跑了过来,说:“看,蓝玫瑰已经开了!听老花匠说原本今年这里的蓝玫瑰迟迟不肯开花,今天却忽然全开了,是一个好兆头,不是吗?这可是伯爵大人为了殿下而特意命人栽下的,因为殿下最喜欢,要我给您多摘些来吗?”

  我望着她递过来的玫瑰,惶然摇头说:“不,娜娜,恐怕我配不上这些玫瑰!那不是属于我的……”

  “或者我去把它们插在您卧室的花瓶里吧!”娜娜不等我说完就笑嘻嘻地接上话头,一转眼又跑了开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声,说:“几天来我害得多少人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我真是该死!是吗?“

  乔纳森亦轻轻一叹,说:“事实上这并不能全怪罪你,安赫拉——我还是叫你伊莎贝拉比较稳妥些,你不会反对的,是吗?”

  “是,从现在起我惟命是从!”我回答,“你们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保证绝不见僭越半步!”

  “这倒不必!”乔纳森微微一笑,“但如果你能做到凡事三思而后行,那就非常感谢了!”

  “唉!”我情不自禁又叹一声,说,“如果阿历克斯有你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确实,有时候他的脾气很坏。”乔纳森说。

  只是有时候吗?我对此不敢赞同呢!但这时我当然不会和乔纳森辩论,乖乖洗耳恭听就是了。

  “但他的本意通常都是好的!”乔纳森接下去说,“我想,到现在为止他应该还没有对你解释过什么,虽然我一再对他说应该尽早和你把一切都说明——因为他一向只按自己的方式做他认为对的事,而很少考虑别人是否接受他这个方式!所以直到现在你仍没有全盘了解所有情况,是吗?”

  “确实如此!”我说,顿了一下又忍不住补充说明,“我也确实无法接受他对待我的方式,那也太……”

  如果不是羞于启齿,我一定会对乔纳森好好控诉一番头天晚上他对我的粗暴蛮行!

  乔纳森说:“所以我现在有必要跟你作个详细解释。”

  我点头:“既然打算跟我解释,那我得麻烦你最好能从头说起。”

  “那是当然!”乔纳森回答。略作思索之后他说,“要知道所有事情的根由,就应该从我们的王后陛下说起。”

  “那时她好不容易怀孕了,去皇家陵园祈福,就遇上了玛姬拉狄守护女神对她显灵——需要从这件事说起是吗?”我问。

  “噢,看来阿历克斯也不是任何事都没对有你说起。”乔纳森说,“确实有这么回事,尽管这只是王后口述,除了她的两名贴身仆从之外无人可以作证,但你应该了解一下,玛姬拉狄守护女神就是纳蒂亚斯国人千百年来的信仰,我们对神灵敬重的程度也许超出你的想像,我们相信这件事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所以当王后基于神灵的预言提议由公主来继承王位时,尽管这不合王国历来的传统,但上议院仍是开始认真复认真地讨论起这个提案。”

  “上议院就负责管这些事情的吗?”这不是我第一次想弄明白纳蒂亚斯王国的上议院到底拥有多大的权力,但只有这时才听到乔纳森认真地给我释疑。

  “王国共有两大议院,上议院的议员主要由王族中的重要成员组成,负责的也都是王族内部的各类事宜,而下议院则负责民生国计方面的问题,议员基本上由各部大臣组成。我和阿历克斯在下议院各有一席,而且阿历克斯那个是首要席位,而在上议院,也就他和他父亲有一个半席位,另外半个席位是属于艾伯特的。”

  我问:“小艾伯特男爵,阿历克斯的弟弟?”

  乔纳森点头:“你应该已经知道他这么个人了。”

  “只是耳闻,未曾亲眼见过,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我听娜娜说他的性格和阿历克斯差不多?”

  “不,他和阿历克斯完全不一样!”乔纳森说,“日后或有机会你能见到他,见了面你就会知道差别在哪里——当然这在目前并非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请继续往下说上议院的事。”

  “按理说,以阿贝特公爵的身份毫无疑问应该是上议院的首席执政官,但目前这个首要席位是空缺着的,这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乔纳森言语间颇有些愤愤然的意思,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王后想让公主继承王位,这必然会引来巨大的争议,因为要想改变亘古以来就未曾改变过的传统,那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可避免地,上议院被分成几大阵营,一派持完全支持的态度,固然因为当时国王无子,公主的出生也已在王后中年时了,谁都无法保证日后王后就能诞下王子,但这一派是由亲近王后的人为多数组成也是一个原因,其中就包括了王后的父亲与兄弟。如果公主即位,他们就会得势,而如果遵循传统由王子来继承王位的话,国王无子,必然王权旁落,王族中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选并不在少数,这对于王后一族的人来讲绝不是个利好的消息!而另一派的态度则模棱两可,因为王国还有一个传统,即便王位后继无人,还有公爵家族来代掌王权,在事态走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犯不上为此事得罪了任何一方!”

  “明哲保身,似乎无可厚非,反正随便哪个地方都会有这种墙头草出现,这并不奇怪是不是?”我说,“再有的,就是坚决反对的一派了?”

  “但这一派又分成几个阵营,有暗有明。”乔纳森说,“公爵性格刚直,脾气暴烈,他反对的态度十分鲜明,那是一点都不出人意料的,但很不幸,这也是他容易落人口实的地方,以为他有心要独揽大权,事实上这真是冤枉了他!以王国的利益为重,公爵想的又何尝是自己家族的私利……”

  “这我可以理解!”我说。事实上,就算阿贝特公爵有心要揽王权,这会儿作为公爵的养子——娜娜不是这么说过的么——乔纳森为公爵粉饰两句也是情有可原,我当然完全可以理解他这番话的用意!

  “但也许你并不了解!”偏偏乔纳森看得出我的想法,说,“你不会知道,当时王后家族的地位与权势不在公爵之下,王后本人虽然良善,但公爵所担心的是她的那些家人!她的父亲与兄弟们,每一个都是野心勃勃的,将来他们会否凭借着王后与公主的权力,兴起风浪,导致宫廷内外发生巨变,王国的命运也因之而改变,这都是公爵不得不慎重考虑的问题!”

  原来如此!

  我问:“那么还有谁反对由公主来继承王位这个提案的呢?”

  “当然是国王陛下的两位堂兄弟,他们各有子嗣,都在想着或许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能登上王位!”乔纳森回答。

  “国王的堂兄弟?”我有些不理解,说,“就算挨着辈份排,他们也都在费尔南亲王之后,国王没有儿子,费尔南亲王理应拥有王位继承权,他的嫂子却要公主来接位,他才应该是最着急的那个嘛?”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乔纳森对我笑笑,但却不直接回答,意思是要我猜。

  我又哪里能猜得出来!想了半天才说:“要么是因为他也只有女儿没有儿子?”那个无耻*的玛丽安娜,让我想起来就满心不舒服,阿历克斯以前居然还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啧啧!这家伙真是没治了!

  一股酸水又在我胸腔里冒进冒出……呃,需要声明一下,我这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愤怒。

  “不,并非因为这个原因!”乔纳森轻轻摇头,“他是国王的亲弟弟,离王权如此之近,又怎么会对此没有一点想法!但他也就只能在暗中反对罢了。”

  “但既然他是国王的弟弟,如果反对他也该是理直气壮的,又怎么反倒躲在人后不敢冒头了?”我更加不理解。

  “是啊!费尔南亲王心里是那么痛恨着这个提案,那么地希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手握王权!”乔纳森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他朝思暮想苦心积虑,但是偏偏他是最没有权利反对这个提案的人,就因为他年轻时候犯下的不可饶恕之过错,上议院早就有过决议,彻底剥夺了他的王位继承权!”

  “也就是说他没有任何登上王位的可能性了?”

  “当然!”乔纳森回答。

  “可这未必就是绝对的!”我说,“假如国王没有了王位继承人,其他王族,以及公爵家族又无法接掌王权——就比如说伊莎贝拉公主被害,小王子弗朗茨又来个无端失踪什么的,这些都被指为是公爵族人所为,而国王会郁郁而终,于是费尔南亲王便能顺理成章登基为王,从此再也没有了被人抢班夺权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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