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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昭辞月都花落,沧海花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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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时分,昼伏夜出的玄月也醒过来。天还是那片天,月还是那轮月,只是夜色更浓了些。主也和以往一样,坐玉阶上,独倚栏杆沉睡过去。
  长空中一道碧光水光划过,玄月知道那个又要来了。
  作为一只兽,玄月更不能理解神的想法。
  只见一个青年落庭院中,他青袍玄发,目如深冰。他走过来的同时,玄月也自觉地从主膝上跳下来。而后,他打横抱起主,把她抱回房内,将她轻轻放床上。床宽大而华贵,他的长袍如流水般铺开。手指她额上轻轻扫过,他抬头却看见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玄月。然后,他将戴了青玉戒的手指放唇上,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玄月捣蒜似的点头。
  一夜过去,又是个春暖花开的清晨。
  “玄月?怎么起这么早?昨天居然睡着了。是把送回房间的吗?”主打了个呵欠,有些失落地望着空空的寝殿,“昨夜,又梦到师尊了。”


  夜月花朝

  以为自己会死掉,却如何也想不到,还会有睁开双眼的一天。只是待再度醒过来,身体上的疼痛却丝毫不见好转,从地狱刚被捞起来一般。
  然而,最令感到害怕的,还是醒来之前的梦境。十年前,也曾经做过类似的梦,那个梦朦朦胧胧,当时就知道实属大逆不道。这一回的梦比那一回可怕得多。
  梦里命旦夕,师尊将抱回来,和凌阴神君凝重的讨论许久,后来独自留房内,卸下银钩,垂下帘栊,解开身上早已残破不堪的衣物。此后,毫无征兆地,一阵被撕裂的刺痛传遍四肢百骸,夹杂着身上的重创之痛,实是控制不住,悲鸣求救。那双眼眸深邃如夜,久久凝视着,似观察的反应,待稍缓和一些,他便压抑着喘息声,之后
  之后的事甚至不敢回想,只知道体内的伤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灌入体内的,是一股又一股神力清流。元神也逐步恢复,但由于太过疲惫,很快沉睡过去。
  诚然,相比烈焰饕餮留下的伤口,师尊带给的痛苦不足挂齿。但是,心中却莫名知道,此事亲昵近狎,不应发生师徒之间。还好只是个梦,若那是真的,也未免太可怕。想到此处,就不由松了一口气,伸出虚弱的手臂,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但拽动手臂时,不经意动了一下腿。
  紧急着,被拆开又拼接般的酸痛袭来,倒抽一口凉气,鼓起好大勇气,才徐徐掀开被褥。被褥下未着寸缕是真,那腰部到腿间异样的不适也是真。再侧头轻嗅一下枕头,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也是真。
  头皮到手指尖都已麻木,双手也不由自主握成拳——这一切,都不是梦。再想此事,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虽然从未经历过,但也明白与师尊之间发生了什么。想到此处,觉得整个都已近崩溃,穿上衣裳,跳下玉床,想冲出门去问个清楚,但双腿失力,被抽掉筋骨般,跌跪地。
  这一下摔得又重又快,潜意识伸手往前抓了一把,却不慎拽落狐裘刺绣桌布,连带茶具花瓶也一起摔碎地。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发现自己所之处,是沧瀛府过去的房间。房内所有摆设,居然都与十年前一模一样。
  此刻,门忽然被推开。凌阴神君带着两名侍女走进来,命她们将搀回床上。
  凌阴神君关切道:“洛薇,的元神尚未完全康复,切勿轻举妄动。”
  道:”师尊呢?他去了何处?”
  凌阴神君有些为难:“他料想此刻未必愿意见他,故而外等候。”
  “请他进来吧。”
  凌阴神君犹豫了片刻,便走出门去。不过一会儿,两个侍女也被叫了出去,胤泽走了进来,坐床头道:“薇儿,可感觉好些?”他听上去冷冷淡淡,平静无波,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分明要求见的是,逃避不肯见的是他,但当他真坦坦荡荡坐面前,反倒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是攥紧被褥,深深垂下头去:“多谢师尊救命之恩。”
  “不会怪么。”
  “不会,您和凌阴神君的对话,有听到一部分,师尊是为了救徒儿,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明白就好。”
  一个差点到鬼门关报到的,被这样侥幸地救了回来,原本已不应该再计较什么。更何况师尊行那事时,也控制得很好,将该做的事做完,并不会多碰一下。他是真心想要救活。这种时刻,若是再感到委屈,也难免显得有些矫情。只是,即便控制得住眼泪,也控制不住心酸。
  道:“徒儿明白。”
  胤泽握住的手腕,指尖上面轻轻一点,只见一片红光闪过,一直流窜到的肩部。胤泽道:“元神中的火伤并未完全散去,若是置之不理,一个月内还会再度发作。恐怕,还得与同房一段时间。”
  “什么?”不可置信道。
  “除了,还有其他几个司水的神君可以救,也可以选他们。”
  “不,不要。”拼命摇头,“师,师尊就好。”
  “放心,这件事只有与凌阴知道,为保全的名节,会命令他不漏嘴半个字。以后若嫁,也不必为谣言担忧。”
  的头垂得更低了,心里的疼痛瞬间蔓延到背上,腿上。
  “或者,也可以负责。”
  听闻此言,先是一愣,接着连想死的心都有。意识模糊之时,凌阴神君问他,他是否喜欢,他很明确地说“不喜欢”,显然已经对无意,此时此刻,却要因为这种事,给自己背上这么一个大黑锅,真是够倒霉的。
  不敢抬头看他,还是摇了摇头:“师尊是救徒儿,徒儿不敢有非分之想。”
  漫长的沉默过后,他忽然轻笑一声:“若换了别的女子,恐怕都会点头称是了罢。这小水灵徒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奔放。”
  羞辱有意义么?现不论是受伤的还是难过的,都是,和他有何关系?若是可以,也想嫁给心仪之,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何苦逼自己掉份子。
  可是,鬼斧神差地,很想知道他如何作想。哪怕有九成可能会心灰意冷,也提起一口气,道:“师尊为何想要负责?”不论如何,都无法开口问出那句“师尊可还有一点点喜欢”。
  胤泽道:“男子为女子的初夜负责,天经地义。”
  听见这个答案,若说不心冷,那绝对是谎话。但最终还是逞强笑道:“不必,真心喜欢的,并不会意此事。何况,觉得师尊和青戊神女是天生一对。不想拆散们的姻缘。”
  “既然如此,便不操心了。好好养身体,明天晚上,记得来寝殿。”他拍拍的肩,站起来,“若是觉得不适,后天来也可以。”
  几乎是他出门的同一瞬,脸上的笑立刻垮了下来。把头埋进枕头,亦不敢出声,但不出一会儿,枕头就湿透了。
  不久后青龙之天下了一场暴雨,平地成江,仙山聚海,天海间满是愁思,连驿站的离也比往昔更为伤情。听闻醒来,哥哥很快便来房里看。他收了伞,端着肉汤走来:“薇薇,真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现感觉如何?”
  心虚道:“只有一些累。”
  他床边坐下,用勺子搅了搅汤:“那得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先别下床了。师尊还是很厉害的,居然把从那种状态救回来。”
  看来一切真如师尊所说,其他对这之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就连哥哥也没有多疑。他舀了一勺汤,送到的嘴边。垂头喝了一口,还吃了两口炖肉,觉得味道还不错,就是尝起来有些古怪。有一丝甘甜,像是鸭肉,又像牛肉,还有点像野味。
  抿了抿嘴道:“这是什么肉,为何吃不出来是什么?”
  “饕餮肉。”
  差一点一口汤喷他脸上:“饕、饕餮?就是那只烈焰饕餮?”
  “对。”哥哥舀起一勺汤,自己也喝了一口,“这味道还行,就是糖少了点。”
  原本身体就很不适,现更是觉得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即便他告诉,汤里炖的是玄月肉,也不会感觉更糟糕到哪里去。扶墙道:“等等,们居然把那只饕餮炖了?师尊知道吗?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
  傅臣之道:“这就是师尊的意思。他说这饕餮不听话,不如直接炖来吃。四凶听上去残暴,浑身上下却都是大补药。肉可补血,筋可补骨,服其脑有长寿之功效,骨头已经被拿去磨粉炼丹了。连角和蹄子拿到市面上卖,都能卖出天价。”
  一个劲儿摇头:“算了,不吃,喜欢吃吃好了。”
  “不行,得吃。”
  “不吃。”
  “薇薇,又不听哥哥话?”
  “不吃,好恶心。”
  们吃不吃这问题上,耗了半个多时辰,后来哥哥实耗不过,只能加了糖自己喝掉。他又陪了一阵子,便打算离开让安静休息。却拽着他的衣角,让他多陪一会儿。很少这样黏,哥哥似乎很是乐意,又留下来陪聊天很久。
  晚饭时分,他帮端来了饭菜,自己也坐一旁用餐,陪伴到睡着。尽管如此,却还是不能睡一场好觉。半夜大雨再次来袭,被雷声惊醒。
  沧瀛府中,狂风乱飐,雨打窗花,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害怕独自睡床上。一想到之后还要与师尊做那种事,便更加无法入眠。其实知道,并不是不愿意,只是,怕自己会承受不来。
  所以,第二天并没去找师尊,拽着哥哥又陪了自己一整天,心想能拖就拖。黄昏时分,原想再与哥哥房内用膳,凌阴神君却敲门进来,说有话要和单独谈谈,把哥哥叫了出去。
  哥哥刚一出去,凌阴神君便关上门道:“洛薇,如此做,就太不地道了。觉得自己对得起师尊么?”
  这问题真是问得一头雾水。迷惑地望着他。凌阴神君道:“才和师尊同床共枕,现不见他,就拉着其他男子房里陪,这,实有点说不过去吧。这些事,神尊可都知道哦。”
  自觉脸已羞红,但还是笑着挥挥手:“哥哥不是其他男子,师尊也只是为疗伤,并无暧昧,神君真是想太多了。”
  凌阴神君叹道:“恐怕也就只有认为并无暧昧吧。罢了罢了,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既然已是神尊的女,就别再把自己当徒弟,少和别的男有太多瓜葛。神尊一向不喜欢太闹腾的姑娘,听话一点,能他身边待的时间也会长一点。”
  连给反驳的机会也不给,他已从房内离开。听过这一席话,更觉得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从前,经常帮师尊料理他那些杂七杂八的花花草草,虽然会去安慰她们,发自内心同情她们,却也从来不会向往变成她们。
  相比短暂的露水姻缘,更希望一生能当他的乖徒儿。而如今,连选择的机会也无,就被划到她们的圈子里去了么?
  又是一夜无眠,终于拖不过第三天。
  明月澄练,碎玉寒雾,绛紫石阶凌空成列,延伸至月下,勾勒出师尊华殿的孤高轮廓。一树枣花正盛,北处白帝山险。提着莲花灯笼过石桥,踏上阶梯,云连纱裙,足踏紫雾,轻手轻脚地门前停下,扣了扣门。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
  以往师尊都会里面叫进去,这次他竟自己来开门。握紧灯笼银杆,紧张得声音都发抖:“见过师尊。”
  此时已晚,他却依旧穿戴整齐。月华照得他面如玉雕,落满他的水纹印记、靛青华袍。他做了个示意进去的动作,也不多言,便回到桌边,把一本倒扣的书合上,装回书柜。他对寝殿装点一向挑剔,时不时就会置换饰物。像窗边那一盆天流竹,应该就是近些日子才买的。
  床榻房间尽头,双钩挂帘,极其宽大,中间的案上,还摆着一些酒具。见他施法将床上的东西挪去,的手心已被汗打湿,连灯笼都握不住。
  师尊道:“过来吧。”
  用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道了一声“嗯”,然后灭了灯笼,小步走过去。师尊转过身来,伸手捋开肩上的发,垂头的脸侧轻轻吻了一下。
  被电打一般,缩了缩脖子,又连忙道:“对不起……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放松。”他解开肩上的披挂,“有,不必想太多。”
  感到肩膀暴露空气中,又想起凌阴神君说的话,眼眶一热,道:“师尊,今夜过后,还会是您的徒儿吗?”
  他怔了怔:“什么意思?”
  “凌阴神君说,和您同床共枕后,便要把自己当您的女,不能再当自己是您徒儿。可是,这不是疗伤么?这并不代表就有冒犯您的意思啊。”
  他沉默良久,道:“薇儿,视如亲。若希望一直维持师徒关系,那不管发生什么,们这层关系也是改变不了的。”
  并不是不愿改变。而是相较几个月的短暂甜蜜,更想要一生的师徒之情。若是时间能回到十年前,当师尊还喜欢时,那该多好……道:“谢谢师尊。师尊的恩情,徒儿此生都无以为报。来生即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不必。”他重新捡起的披挂,为搭肩上。见一脸不解,他淡然道:“这事不一定要脱掉衣服。穿着衣服吧,也会觉得好受一些。”
  对一向寡言冷漠的师尊而言,这已是极其温柔之举。从开始到结束,他比第一次还要克制,甚至连的脸颊都未碰一下,只是把压床上,快而有力地完成此事。
  尽管接触的身体只有那一部分,但是,背脊到大脑的麻痹,依旧完全无法避免。即便云雨结束,他为整理好几乎未乱的衣物,闭着眼睛想要恢复常态,心跳却久久紊乱,剧烈的麻痹也只增不减,只能伏床头,痛苦地压抑自己的呼吸。而心中所承受的痛苦,全然不亚于烈火饕餮的折磨。
  初尝情事,又有谁知,会是这一番酸涩滋味。
  倒是师尊,他看上去平静得多。至始至终,他都是维持着彬彬有礼,君子风度的姿态。完事之后,他便一直坐桌旁看书。
  待将息完毕,下了床,重新点好灯笼,朝他行了个礼:“谢谢师尊。徒儿先退下了,师尊早些休息。”
  “去吧。”他连头也没抬,“四日后再来。”
  后面的四天,天天度日如年。虽然元神确实逐步康复,但是,心病却再也好不起来。不管做什么,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师尊的身影总是脑海中挥之不去。想见他的心情,已战胜所有欲望,但又比任何时刻,都害怕见到他。偶尔不经意撞见他一次,那一整天都会魂不守舍。
  由于时间太难熬,都找哥哥陪出门逛街,天市城附近游玩。但好不容易等来第四天,却又不敢面对师尊。
  原本想这已是第三次,应该多少有些适应。没想到这一次见他,竟比前两次还要紧张。这一回他没再令躺下,只是坐床边,将抱他的身上。月光落入仙阁,如此面对面坐着,他的容颜被照耀得格外清晰,疼痛也分外难耐。
  抓着他的肩,嘴唇都快咬破了。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师尊最近态度越来越冷淡,终于有些受不住了:“师、师尊……可否慢些?”
  “下午去了哪里?”
  “和哥哥去买……买了两个盆景……”
  后来,他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这一日欢爱时间还是不长,把该进行的治疗完成后,他就干脆利落地结束,叫七日后再找他。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回从他那回来,痛得一整天走不出房门。


  春秋梦境

  是蛇一身冷,是狼一身腥。
  是本小王姬,一身伤疤好了便忘疼。
  明明才受过一次罪,应该对师尊感到诚惶诚恐,但之后的七天于而言,比那四天还要难熬上百倍。因此,当再次进入师尊房间,差一点忘了复礼克己,直接跳到他身上。
  时隔七日,师尊对似乎也已消气,不再给脸色看,相反,竟有几分剪烛西窗的调调。经过仔细推断,确定这是月光太过温柔,因而把师尊也照得过于温柔。
  他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恶而严,不凉不酸。替解开衣带时,他留意到了的目光,抬起眼皮看一眼。
  俩对望了片刻,不知为何,心生情动,谨慎道:“师尊……”
  听见他长长呼出气息,原是床上与面对面,最后也将的身体翻转过去。又是从未尝试过的方式,且比前几次都要激烈得多。
  没过多久,就熬不过,道:“师尊,师尊,膝盖疼,停一下。”
  难得他会听说话,真的停了下来。
  然后,自行转回来,躺床上,盖着眼睛道:“好、好了。”
  如此,便可与他面对面。两衣服交叠,长发交缠,蚕丝裹住黑缎一般。明明已不是第一次,却比之前更心动如奔马。他凝视着的眼睛,看上去并无不同,却又与之前大大不同。
  他的嘴唇饱满动,比法华樱原的花瓣还要美丽。只消看了片刻,就更是心猿意马。然到底摸门不着,只觉春宵苦短,闲愁万种。
  事后,他穿戴整齐,本想捋开脸颊上的发,却硬生生的收回了动作。不明所以的,却感到十分羞耻,欲哭无泪。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下床就逃出门外。
  这一逃,便是十天过去。疗伤之前,师尊点了点的手腕,发现红光只剩最后一点:“元神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夜过后,若觉得身上发热,那便是旧疾复发,记得再来一次。如果一切正常,就说明已经痊愈。”
  此次,他还是抱着坐床头。紧紧抿着唇,只有呼吸深重,与他同步。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这几次的亲密之举,让对师尊的迷恋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一种忘的状态。一想到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心情别提有多复杂。
  他原本很是冷静,却忽然像察觉什么似的,眯着眼道:“薇儿。”
  “啊?”莫名感到心虚,晃晃脑袋,想恢复清醒。
  “是这里么。”
  经此试探,一松开紧闭的口,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连死掉的心都有了,别开头回避他的目光:“不,不知道您说什么……”
  但他并不好敷衍,认准之后便不再回头,且无中断之意。奇怪,以往这么久过后,应该已经结束。但此夜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师尊不大愿意结束……自觉状况越来越奇怪,感到软骨筋麻,推了他两下,却没能推开,反而被他像捏小鸡一样,轻松制住的手腕,不能动弹。
  之后,脑袋被击麻,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同一时间,那股清流再度进入身体,治愈元神,可却一点也不轻松。那短暂的瞬间,似被掐断呼吸,整个陷入了失控的状态……
  这片混乱中,再次看见了师尊的唇,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搂住他的脖子,贪婪地吸吮那两片唇。怎知,他连思考的时间也未有,便抱紧,狂热地吻了回来。
  这一下,却被吓成了木鸡,猛地推开他,从他身上摔下来:“……对不起师尊,刚才昏头了!都是的错!对不起!对不起!”而后整理衣服,一边鞠躬道歉,一边屁滚尿流地跑出去……
  回去以后,简直快被自己气死过去。这一切上所有能描述懊恼的词,都不足以形容的懊恼。师尊吻,是因为什么呢?是因风月之事一时情动,还是因为真的对有余情未了?为何不多留一会儿,看看他的反应?因为害羞便逃跑,简直就是根四方棒槌。
  可是,现再去找他询问此事,情况还是和以往一样,毫无退路。为何要道歉!为何要说自己是头晕!为何要跑!
  一时失足千古恨,一头扎床上,什么也不愿再想……
  最恼的事,莫过于之后时常看见师尊。曾经那样亲密,即便只是肉体上的,再度回到普通的师徒关系,这天底下再无它事能比这煎熬。
  师尊还是跟白水煮豆腐一般,鲜有喜怒。而的身体已经康复,又未向师尊提过想要留下,按理说应该返回溯昭才是。不想离开师尊,又不想让他认为因那事留下来,矛盾了几天,虽然他没赶走,但也没脸继续待下去。
  刚打定主意要走的晚上,又一次失眠了。最后一次师尊房里发生的事,一次次脑中重现;与他接吻的触感,令浑身酥麻。身体渐渐发热起来,只要再多想师尊一刻,温度就会多上升一些。
  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今夜过后,若觉得身上发热,那便是旧疾复发,记得再来一次。”
  用手背贴了贴脸颊,只觉脸颊滚烫。糟,难道元神尚未痊愈?还好没有立刻离开天市城。赶紧跳下床,跑到师尊寝殿找他。
  经他许可,推开门进去。他抬头看见,愣了一下:“薇儿?这么晚来做什么。”
  “师尊,好像旧疾复发了。”擦掉头上的汗,“躺上床以后,一直感到身体燥热……”
  “过来。”
  乖乖走过去。他点了一下的手腕,只见一道清冽碧光流过,而后迷惑道:“的元神已经完全恢复,现一点火种也不剩,毫无复发的征兆。”
  “是、是这样吗?”
  “对。”
  “那可能是徒儿想太多了。”松了一口气,“那徒儿这就回去休息……”
  刚转身迈出一步,手腕被他抓住。瞠目回头望着他。他眉峰是月里青山,目光是濛笼水墨,荡漾着一汪秋水:“此次前来,就没别的话要说?”
  温柔的师尊说起话来,真是要将都融化了。什么也无法思考,老实摇头。他沉默片刻,似有一丝不悦:“罢了,是想太多。回去吧。”
  “是……”
  转身朝门口走去。其实,已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不见还思量,见了又想逃,这一回去,肯定又会彻夜失眠,后悔自己没能多说几句。硬着头皮,掉过头去,跪他面前:“师尊……”
  师尊,喜欢。想和师尊一起。说啊,说出来。
  他端起一盏茶,垂目喝了一口,冷淡道:“什么事。”
  “谢谢师尊这些日对徒儿的照顾。”不对,这不是要说的。
  师尊,若不嫌弃徒儿,就和徒儿一起吧,徒儿寿命很短,不会耽搁您太长时间——洛薇,大胆一些,把想的都告诉他。
  他用杯盖拨弄浮叶:“不必。”
  咬咬牙道:“师尊,徒儿有话想说……”
  求您不要抛弃徒儿。不要和神女成亲。最起码徒儿还活着的时候,不要。因为,徒儿已经无法再喜欢上别了……
  他动作停了一下,视线转移到身上:“说。”
  他的目光冷淡至极,洗尽月华。吓得完全不敢直视他,心慌意乱地垂下脑袋,颤声道:“……若不是有师尊,徒儿已经死了,所以,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够了。”
  呆了一下,怔忪地望着他。他寒声道:“这些话说了无数次,听烦了。退下吧。”
  从师尊寝殿到自己房里,一直无法集中精力。是否应该感到些许庆幸,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烦成那个样子。若是真告诉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法走进他周身方圆十里内。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么,为何会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他可能会接受的告白?就因为这段时间来,自己和他有过毫无男女情谊的云雨之欢?就因为十年前他那次毫无证据的告白?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第二天一早,带上哥哥准备的药,打算回溯昭,但还没动身,就有说有贵客来访,所有不得离开沧瀛府。然后,从别口中得知,来者是神界数,包括青戊神女。
  不得已只能回房把东西放好,延迟一天离去,可回去的路上,却迎面撞上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
  这少女认得,是青戊神女的贴身丫鬟。和她没讲过话,所以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
  她伸出一只手拦住:“等等,洛薇姑娘。”
  道:“怎么了?”
  “听说,最近去了胤泽神尊房里不少次啊。而且,都晚上?”
  “的元神为烈焰饕餮所伤,师尊只是为疗伤。”
  “得了吧,这话说出来,也就能骗骗仙界之。是水灵,胤泽神尊是水神,想要元神痊愈,疗伤方式可只有一种。”
  脸颊不由开始发热,强笑道:“神女姐姐,这可都是神尊的主意,您刻意刁难,就有些说不过去啦。”
  丫鬟绕着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的目光,令不舒服极了:“现的小姑娘,面皮真是越来越厚。开始还道虽只是个水灵,却有仙女的气节,宁死毋辱,结果弄了半天,跟水妖也没什么区别。真够随便的。”
  委屈道:“神女姐姐,您别看只是个水灵,但可是个氏族国度的小王姬,肩负治国王佐重任,可真不能死。不过放心,与师尊之间,绝无半点暧昧,不会影响青戊神女的终生大事。”
  丫鬟笑道:“算有点自知之明。确实没什么,们神女知道神尊有点风流债,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神女说过,她对此能睁眼闭眼。只是,洛薇姑娘不要伤了自己才好。”
  “……什么意思?”
  “洛薇姑娘既然如此聪明,应该知道,胤泽神尊只是和睡过几次,是不可能动情的。男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对尚有几分尊敬,一旦变得不自爱,他们也不会再尊重。尤其是守贞与苟活之中,选择了后者。所以,还能他身边待多久,心中应该有个数才好,不然到时连个依依惜别的时间都没有,就太可怜了。”
  就跟师尊说的一样,从小就是个嘴上抹了油的孩子,很少被激怒,很擅长给自己找台阶下。但这一刻,心中又怕又怒,道:“说谎,师尊喜欢。”
  “哦?又突然变得胸有成竹起来?”
  “十年前,他说过想要娶。”
  原以为她会震惊或是愤怒,不想她只是微微笑了笑:“那时候,和他睡过觉了么?还没有吧?那现呢,们已经睡过了,他说要和成亲了么?”
  道:“他说过,要对负责。”
  丫鬟笑出声来:“真是好骗的小丫头。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们绝无半点暧昧,现一下被套出这么多话。他说要对负责,可是他负责了么?一个男到底只是说说,还是真心这样想,看看他事后的反应不就知道了。他现看着,眼中剩下的是温柔怜惜呢,还是冷淡厌烦呢?”
  无法回答。她滔滔不绝道:“还有,他现可想天天和黏一起?还是多待一刻,他亦觉得焦躁不安?恨不得立刻消失?”
  还是无法回答。
  下午下起了一场轻寒细雨,踏青散,海棠花落。苏莲被带回溯昭,原来用以种植苏莲的池子,早已空空如也。坐池水边,看雨丝撞开涟漪圈圈。
  哥哥刚好过来看,正色道:“薇薇,大病初愈,不要雨中逗留,快回房。”
  耷拉着肩,连叹气的力气也无。他发现了端倪,身边坐下:“薇薇?”
  看见他弯腰探过来的脑袋,睁大的眼睛,忍不住噗嗤一笑:“哥哥真是月貌花容。”
  “还开这种玩笑。快回房。”
  他一直这样,对严厉又温柔,时常给父王的错觉。
  正逢满腔委屈无处发泄,挽着他的胳膊,把头靠他的肩上,轻声道:“不回,让这样赖着哥哥一会儿。”
  “臭丫头。”他伸出食指拇指,的额心弹了一下。当下哈哈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就再也笑不动了。
  因为,蒙蒙小雨中,凉亭的拐角处,有一抹深蓝身影出现。师尊似乎原本打算来的院子,但看见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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