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溯昭辞月都花落,沧海花开-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倘若他对有超出师徒情谊的感情,还是这样想么?”
  使劲摇头:“他不会的,他不喜欢……”
  “没问过他,又怎会知道?”
  “不想问他。只想当他的徒儿。”
  “的反应可不像是只想当徒儿。”他缄默良久,终于缓缓说道,“若他想娶为妻,会答应么。”
  ……

  重返溯昭

  尽管只是幻象,坦白了也没有关系。但是,这份感情若再不压抑下去,下次见面,会再无颜见他。
  “不会。”看着泪水一次次模糊视线,又一滴滴落地上,“胤泽神尊,他是的师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敬他,崇拜他,但绝不会想要嫁给他。”
  这时,的包裹动了动,玄月从里面伸出颗小脑袋,不解地看看,又扭过脑袋看看青龙。青龙对面站了许久,始终无言。终于,他玄月头上摸了一下,转身化龙,一驰飞入高空。
  他一下便没了踪影,的泪水却始终止不住。其实不过是一个无意义的试探,师尊本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难过?想起方才自己方寸大乱,魂飞魄散的反应,更觉得绝望,大声哭出来。
  玄月也急了,咬着的袖口,用爪子指了指不远处的空中国度。顺势望过去,突然没了眼泪——那是溯昭!的家乡溯昭!原来,青龙大早已把送了回来,刚才化身师尊,不过是逗开心。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浑身僵了一下。刚才,居然被青龙大亲了……这大色龙!!!
  和翰墨溯昭城门外会过面,们决定分头行动。他先去搬救兵,则靠法术偷偷潜入紫潮宫,追寻开轩君的踪迹。然而,这一路从城门飞到紫潮宫,的心情却上下起伏了无数次。
  溯昭,被神庇佑的水之国度,本应生机勃勃,花好月圆。但此处,只能看见满目萧条,半城倾颓。
  洛水上,水光粼粼,倒映出来的,不再是拨弄箜篌的美丽女子,而是飞沙走石的荒漠;泛黄的空中,不再有那么多佩剑持琴的溯昭氏舞水登天,唯剩稀疏的灵鹤飞得漫无目的;偶有玄鸟从紫潮宫里匆匆离去,也不愿任何地方逗留;空中城镇的楚馆秦楼,早已只剩断壁残垣,放眼望去,一整条街只有个卖唱的女子,唱着一首凄婉的曲子,衣衫褴褛的老者路过,她的铜樽中丢下一颗翁珀,便倚墙驻足倾听,不再离开……
  尽管之前翰墨已跟描述过溯昭的现状,但这眼前的每一幕画面,还是令瞠目结舌。遥想十年前,溯昭正逢盛世,国运昌隆,天下大治。大祭司思伯出海取经,父王推行“珀绒兼行”制,为鼓励更多来此,大量减免异族住民赋税,史官将此记载为“昭华之治”。
  如今,十年,才过了仅仅十年,溯昭已变成了这个样子。这种悲凉,岂是仅仅心痛二字可以描述……
  想到这一切都是开轩君干的好事,新仇加旧恨,那股发自内心的火气便不断涌出,让恨不得现就杀了他。
  为了不被这些情景干扰,加快前进速度,抵达紫潮宫。没想到自己运气大好,刚一爬上开轩君的宫殿上方,便看见他鬼鬼祟祟地溜出来,跑到一个枯井旁,施展法术,将一面锦幡插地上。
  然后,锦幡下方出现冰蓝色的法阵,他往四周看了一眼,踩入法阵,整个就消失了。里面待了不足一盏茶时间,他又悄悄走出来,正伸出手想再度施法,殿内却传来了二姐的声音:“呢,怎么转眼不见了?”
  “陛下,这里!”开轩君急冲冲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那锦幡,无暇顾及,便回到了殿内。
  赶紧跳下来,靠近那法阵想看个仔细,却不小心被它吸了进去。
  四周的景象迅速扭曲,进入梦境般,重新抵达的,是个深黑色的虚空世界。身后有一个椭圆形出口,面前有一条长长的凌光道路。往前走了一段,周围环境一闪,又进入了一个深紫色的世界,身后同样有一道门。
  就这样不断前行了数道门,里面的颜色越来越浅,却什么也没有,觉得有些无趣,想要离去,却听见有女幽怨地哭道:“还,还,把他还给……”
  这声音凄厉至极,被吓了一跳,回头,却看见一个女离不足一米远。她身穿锦绣深衣,却弯腰驼背,蓬头垢面,抱着一团棉被,眼睛是血红色,活脱脱一头母兽:“把的孩子还给……”
  那只剩红色的眼眶里,流下了血泪,乍一眼看去,就像是被剜去双眼。被吓得后退几步,她却伸长了手,步步逼近:“还给,这个狼心狗肺的魔,把他还给!把孩子还给!”
  她挥舞下来的爪子,伴随着最后嘶声的尖叫,速度实太快,没能闪开。原本以为脸会挂彩,却发现她整个就像一团光,已穿过了的身体,跑到了另一头去:“还孩子,还孩子!不要夺走的孩子……”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被这恐怖的神形吓得不轻。掉头发现,她似乎根本看不见,只是拖着被子,像疯子一样到处乱抓。她这副模样,令想起了上一次中邪的傅臣之。
  忽然觉得这里极不安全,转身原路返回,逃出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然而出来时,正巧碰到回来的开轩君。
  他快速收了锦幡和阵法,质问道:“都看到了什么?”而后他愣了一下,眼中的情绪复杂已极:“……洛薇?”
  “对,是。”回他一个浅浅的微笑,“托的福,没死。”
  “很好,那就再死一次吧。”
  他伸手,正准备施展法术,却看了身后一眼,转而把手捂胸口:“洛薇,真是?不是死了吗?”
  不用想,二姐身后。十年未见,还是感到十分忐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面对身后年轻的溯昭帝。
  二姐穿着帝王的玄色长袍,一头青发垂肩上,瘦得如柳扶风,眉目间满是震惊:“……薇薇?怎么可能……是看错了么?”
  道:“二姐没看错。没死,而是去拜了师。”
  很显然,二姐已有些反应不过来:“拜师?”
  “对。这十年,可是没有一天没想到家乡。只要想到有个令们国破家亡,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二姐道:“说的,可是傅臣之?”
  “不,是他。”慢慢转过头去,充满杀意地指向开轩君。
  想来是师尊的名号确实有些渗,开轩君吞了口唾沫,却迅速掩饰情绪,指了指自己,露出惯有的轻松微笑:“下?薇薇妹子,开什么玩笑?这十年姐姐伤心欲绝,看她如此,恨不得们全部活过来,怎可能会想让国破家亡。”
  “还嘴硬!当初设计害死父母,挑拨们手足之情,差点害死,把溯昭弄成现的鬼样子,还有脸说大放厥词!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现就杀了!”
  一挥手,他身后的池水冲出来,化冰直击他头顶,但另一道术法却巧妙地将冰化水,再将水引回池中。回头,愤然道:“二姐,到现还是执迷不悟,选择相信他而不是的亲妹妹?”
  二姐道:“薇薇,其实能平安回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是的亲妹妹,自然相信,但他是的丈夫,事关重大,可否拿出证据?若所言属实,不用动手,会亲自除了他,但这些事若子虚乌有,却想杀了姐夫,也不能坐视不理。”
  “证据有。”
  当夜,二姐召集了所有将相侯司,紫潮宫殿内聚集。
  把玄月抱出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这是生死簿手抄单页,是师尊从阎罗王那里要来的,上面有幽都的印章和判官的批注。玄月,也就是怀里这只小穷奇,它的父母被如岳翁引到仙界北境,亲手杀死,但他们却没有除掉虎崽玄月,而是把它丢到了其它老虎窝里,故意转手给虎崽商。后来虎崽铺看见了玄月,很喜欢它,却没钱买,是开轩君出钱帮买的。”
  见开轩君不语,道:“开轩君,现一定挣扎对么,若是否认,万一找到买虎当夜路过的住民作证,就解释不清楚了。但若承认,又可能会有更多马脚露出来。”
  开轩君笑道:“不,小王姬,您误会了。下只是努力思索这其中的关系。帮小王姬出钱买了小老虎,便要被曲解成与如岳翁同流合污,是如此理解的么?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道:“当初来溯昭,同父王是如何说的?”
  开轩君道:“这么久的事,怎么可能记得。”
  朝一旁的典司摊开手。他走过来,毕恭毕敬地手中放下一个卷轴。
  慢慢打开那卷轴,目光却不离开轩君,见他越来越不安,才迟迟说道:“这是当年典司记下的笔录。父王问近况如何,说:‘近三年来,下一直游历四海,吟诗品酒,不曾返回天界。唯一见过的仙,便是同样下凡的文曲星,实是有愧于仙名。’满篇谎言,其实早与如岳翁有勾结!”
  开轩君道:“下当年所言的确属实,既然根本不曾到回过仙界,又如何与玄武之天的如岳翁勾结?”
  “如岳翁可从未说过他是玄武之天的仙。”
  “如岳翁名声不小,只要是个仙,都知道他住紫微城,有何奇怪之处?”
  “既然如此,为何要撒谎说,自己三年不曾跨入仙界。实际那之前,根本就紫微城!一开始便欺骗父王,说三年未归仙界,只见过文曲星,是做贼心虚吧?”
  “下确实三年不曾跨入仙界,不懂为何要说下紫微城。可有何证据?”
  “因为当年去紫微城,曾天仙醪馆买下一壶神龟酿,神龟酿价格昂贵,任何买家都需要簿上登记,这上面,又正好有的名字。”又抽出一张纸,放他面前,指了一下有他名字的那一行,“这,又如何解释?”
  开轩君脸色苍白道:“下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这是什么,若无特殊指令,紫微城天仙醪馆的名册,除了老板,就只有仙尊有权翻阅,连仙都不是,怎么可能把这个弄到手?这其中恐怕有假。”说到后面,他也变得胸有成竹了许多。
  道:“师尊与仙尊关系好得很,不过带了师尊一句话过去,仙尊便把这名册给了。说有假么?”
  “胡说八道,毫无证据,以为随便写一个有下名字的清单,便可以忽悠众么?看,那阎罗王的文书怕也是假的。”
  “这样希望它是假的么。那来证实给看看。”把文书打开,对身旁的道,“送火。”
  一旁的侍卫端出火盆,把文书丢进去,只见那张纸熊熊烈火中漂浮,却丝毫不见损坏。道:“判官特产,阎罗纸,这字也烧不化。是仙,应该比场谁都懂这并非赝品。”
  “那天仙醪馆那张呢?又如何证明它是真的?”
  笑道:“不用证明它是真的,因为它就是假的。”
  开轩君惊道:“什么……”
  “就这种没地位的仙,能记住的可真不多。仙界混了足足十年,才向一个打听到,的爱好是喝酒。因此,就编了方才这一段事来骗骗,没想到真信了。其实,连玄武之天都没有去过,到哪里去弄这名册来啊。瞧被吓得,看这脸色,跟这比比看哪个更白?”把那张纸放到他脸侧。
  他猛地拨开手道:“既然是假的,已证明没去过紫微城,这场闹剧可以结束了罢!”
  “还没呢。现还要告诉,不仅这天仙醪馆的名目是假的,连这笔录也是假的。”拿过卷轴,转过来对着他,同时滚瓜烂熟地背诵道,“当年,父王问近况如何,说的是:‘近三年来,下一直玄武之天紫微城,吟诗品酒,却极少离开天仙醪馆。唯一有幸结交的仙,便文曲星,实是有愧于仙名。’”
  “什么……”二姐从王座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下阶来。
  这下,开轩君的脸色是真正比纸还白,他指着,颤声道:“、玩……”
  “对,就玩。才过了十年,那么重要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简直迟钝如牛,愚蠢如猪,还好意思占着溯昭玺不放。”朝他伸出手:“把玺还来。然后给本小王姬跪下,受死。”
  谁知,开轩君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洛薇,就算是下做的,那又怎样?现帝王玺下手里,也就是说,即便是姐姐也无法动下一根汗毛。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下倒要要看看,能拿怎么样!”
  “,——”二姐指着他,气急发病,一口鲜血吐出来。
  赶紧与一同前去照料二姐,好不容易将她安顿好,开轩君那小得志的疯狂笑声,却始终不曾停过。忍无可忍,双手击掌,把丞相叫了过来道:“如遇此等情况,本小王姬该当如何是好?”
  丞相道:“若溯昭帝或持玺之做了罪大恶极、大逆不道之事,前王位继承候选者,可以向其进行武力挑战,并夺回帝位与王玺。”
  “那开轩君如今所作所为,可算罪大恶极、大逆不道?”
  “可谓穷凶极恶。”
  道:“开轩君,听到了么?”
  开轩君狰狞笑道:“求之不得。十年前没亲手杀了,是不好,怕脏了自己的手。不过,今天再杀也不迟。”
  接着,们众的拥护下,走到紫潮殿外。大声说道:“开轩君手中有魔物,可以通向一个恐怖异界,想他早已是个半魔。待将他逼出原型,也便不再是们崇敬的仙。届时,们可以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也不用怕被沧瀛神惩罚。”
  听见热烈的掌声,开轩君勃然大怒,双手交握胸,伸出食指,一股强风从地面涌出,扬起他的头发。青丝尚飞舞,这阵狂风已卷起满地土砾,形成一道沙暴魔掌,张开五指,朝袭来。伸出双臂,手心朝向自己,勾出一道水幕,轻而易举化解了他的攻击。然后,一手轻推出水纹使自己后退,另一手指向他,召唤洛水形成冰柱,从他头顶落下,他立即变化法术,抵御攻击,但反应稍迟了一些,还是被冰柱擦伤了脸。
  他有些狼狈地跌了几步,擦掉脸上的血迹,抬头看了一眼山岭,一下卷起袖袍,飞了上去。料到他是想从高处下手,也跟着飞上去,站他对面的山峰上。
  他冲冷笑一声,袍子仍风中如水纹般抖动:“没想到现还有点本事,但欠考虑的毛病还是改不掉。此处是溯昭氏的死角,并无水源,还能纵水么。”
  语毕,他张开双臂,召来飓风,把四周山头的石块全部卷起,直击面门。也张开双臂,空中划了个半圆,使用防御术“川泽纳污”,引出大量水弹,吸收了暴雨般的碎石,而后将双手握拳,只见漫天碎石都被凝结了冰块中。最后,挥挥手,它们便原路飞回,直击开轩君。开轩君当即推出更多碎石,并以仙力辅佐,与的法术苍穹云海中化作两团光,一团赭石,一团冰蓝,彼此相互冲撞,发生了巨大爆炸。
  此刻,山脚下已碎石成山,无数作鸟兽散,开轩君错愕道:“怎么可能,不是溯昭氏么,为何会仙术……”
  “那也要问问看师尊是谁。”对他发起第二波攻势。
  就这样来往,俩几乎把山峰震断。起初势均力敌,但开轩君长年累月都专权恣肆,纵情遂欲,体力远不及沧瀛门下严练苦训的徒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飞着逃开。
  趁胜追击,用法术限制他的去处,将他击落地,落紫潮宫外。频发攻击,却见他双眼一红,手心冒出紫黑气,挡掉的法术。众骇然。
  “方才那是什么……是魔界的法术?”
  “果然!开轩君与魔族勾结!”
  “这龌龊东西,杀了他!杀了他!!”


  桃花结子

  众开始议论纷纷,开轩君双眼赤红,握着双拳不住发抖。军令侯走出来,大声道:“胜负已成定局,小王姬胜,现请开轩君将溯昭玺交出。”
  “呵呵,还没完呢。”开轩君摸了摸怀里,忽而阴测测一笑,倏地抽出一把紫金色的剑,“洛薇,既然要坏好事,那别怪玉石俱焚!”
  有星光自天而落,将剑身包裹起来,迸发出耀眼金光。大祭司道:“这是先天灵宝戮仙剑!本是魔祖罗睺的宝物,怎会到了他手里?”
  那把剑从他手中脱落,地上形成滔天漩涡,眨眼功夫,光辉散去,一条紫金邪龙便从中飞了出来。开轩君指着,丧心病狂道:“就是她,把她给吃了!然后,把这里所有都吃了!反正魔尊原本就下过命令,这里应该被屠城!吃掉他们!一个都别剩!”
  那龙长吟一声,口中喷出藏蓝色的毒雾,蛇一般扭了一□子,朝俯冲下来。它望着,赤红眼眸化作火焰,张口露齿,速度快得令咋舌。往后飞了一段,躲过它数次攻击,它却穷追不舍,这短短的时间内,鳞片已将无数宫阙楼台撞得粉碎。所有百姓闻都惊呼着,纷纷逃窜,灵术侯施展出的法术对它堪比瘙痒。而它只盯着不放,根本跑不过它。终于来不及,被逼到一个山腰正中央。孤注一掷,使出最后的冰壁术自保。它撞冰壁上,愣是把山脉都撞得摇了两下。几次重击后,厚厚的冰壁也被撞碎。最后一次,它张开长长的血盆大口,迎面对喷来了浓浓的毒雾。
  此刻,灵气已经不够用。再继续往上飞,恐怕会跌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但留这里不动,就是白白送死。普通攻击尚能勉强撑着,这毒雾——已做好腐烂毒气中的准备,却听见山谷间一声猛虎咆哮!
  须臾间,洪水自下而上,喷洒出来,冲走了那些毒雾,也将毒龙冲出几米远。
  而后,一道红影从百里外飞过来。看见一团烈焰疾驰而落,烧红了暗夜中溯昭的山谷。
  挡面前的,是一头有山丘大的绛红老虎,它背上长着遮天蔽日的巨翼,一双眼睛是从烘炉中提炼出的纯晶。它匍匐着,警惕着,杀气腾腾地望着那条毒龙。片刻的对峙后,它俩像一阵风对上了一团火,空中厮杀、搏斗,只见毒气与冰水满天四溅,雄兽粗喘低吼的声音回荡群山间。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响。
  最终,这场战斗以红虎咬开毒龙脖子结束。毒龙的长嚎响彻夜空,沉沉的、摧毁性地倒下来,化回了原本的宝剑。
  众震惊地站原地,眼睛都离不开那顶天立地的红虎。然后,丞相与同时开口说话了。
  他道:“穷奇?”
  道:“玄月?”
  红虎掉过头来,沉静地望向们,步步逼近。大家都被吓得连连后退,它却越走越小,最后面前变成了一头白色小老虎,趴的脚下。
  把它抱起来,紧紧地搂住它:“玄月,怎么会如此厉害?连毒龙都能杀死!果然是养的好孩子!”
  玄月懒洋洋地眯着眼,怀里撒娇,舔了一脸口水。忽然想起,此前青龙大曾玄月头上摸了一下,原来是解开了它的封印,却为它保留了自由变化的能力,青龙大也是有心了。
  “开轩君呢?”翰墨往四下探看,“开轩君怎么不见了?!”
  原来,众都被方才的打斗吸引,竟无留意开轩君去了何处。待们真的开始满城寻他,却从种种踪迹中发现,他早已逃远。将此前开轩君殿内和异界看见的景象,都告诉了诸位大臣,并把那锦幡的模样绘纸上。
  经过一番推测,大臣们判定,这锦幡也是个先天灵宝,叫混元幡。只要对它施展法术,便可以通向独立空间。
  按那幡内景象来看,不是妖界就是魔界,也有一定可能是鬼界。加上开轩君之前提过魔尊之事,那里应该是魔界的空间。开轩君与魔族有关联,这不由令想起哥哥发狂夜晚的眼睛……不对,师尊已经说过,他那是中邪,应该与此没有关系。
  其实,早开轩君专权的这十年,百姓早已经怨声载道,所以知道他离去,政权重回们姐妹手里,似乎已变成众望所归之事。然而,经过这一战,二姐也被迫看透开轩君的真面目。原本的回归,可以令她的病情缓解一些,但丈夫弃她而去,日以继夜的等待,又令她再度病魔缠身。
  这一病,便又是一个八年过去。
  第八年的初夏,梅子已黄,满城风絮,雨落蔷薇,已是相当罕见的风光。因为,天地间爆发了一场大旱灾,史无前例,波及六界,溯昭也难以幸免,只是比别处略好些许。
  这八年来,辅佐二姐治国平天下,总算令溯昭百姓的日子从贫苦的过去走出来。同时,也将这十年仙界的所见所闻、仙书文献带回溯昭,让溯昭氏开始学习纵水术以外的水系仙术。
  这一年,正巧满六十岁,也将完成成仪式。
  寿辰当天,二姐镜前为梳妆打扮。她身披轻纱,肩胛单薄,不时还浅浅咳嗽两声。然而,她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为别好步摇,她垂下头来,镜中对微微一笑:“瞧瞧,小妹总算变成了大姑娘。这头发颜色也是真好看。”
  望着镜中初次留披肩发的自己,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变成天空般的月白色,比二姐的发色还浅,压根不像是个才成年的姑娘。溯昭,这种发色通常只属于德高望重的老。但是,跟着师尊修炼的十年时间里,的法力大增,加上回到溯昭也勤加苦练,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样。
  这原是一件好事,但也正因为发色太浅,加上地位崇高,不少男子对望而却步,哪怕是王公子弟,也会宁可追求成过亲的二姐,而不是。
  对待终身大事,原本并不着急,也不曾有过心仪之,直至这一日,看见了那个。
  二姐又重新替系好头发,便命侍女来为梳妆打扮。
  此刻,窗外有琴声悠扬,余音绕梁,时而黄鹂百啭,时而清风拂面,时而来势汹汹,时而多情哀愁,带得满城鸟儿也跟着迎调欢唱。听得痴了,自言自语道:“溯昭还有这等天上仙曲,是谁奏乐?”
  侍女道:“回小王姬,是新来的王宫乐师,叫孔疏。”
  点了点头,并未答话。但又听了一会儿,实忍不住,拉开帘栊,推开轩窗,往外探出头去。庭院中,有一个穿着深蓝华袍的身影。他坐一片蔷薇前,对亭抚琴,华袍如江海般散开,手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扳指。那低头凝神的样子,令心里骤然一紧。
  二姐叹道:“早听闻孔疏才华横溢,不想如此年轻。”
  道:“他可是溯昭氏?”
  二姐道:“是。”
  为何如此之快,连自己都感到诧异。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男子,是否喜欢这一点上,都从未摸清过自己的心思。然,此时此刻,却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已经动心。
  这八年里,哥哥锦书不断,数度探访,所以,即便相隔甚远,也觉得他近眼前。他一步步从灵走向真,真走向灵仙,都会分别过来见,向展示他的新袍新仙印。时常信中打趣他,说阴曹地府里的野鬼,投胎也不像这般着急。这么年轻便当了灵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他说,仙君上面还有仙君、天君、上君、仙尊,这日子还有得过,若能成神,一定想法子让薇薇也活个上千年。虽然知道这无法实现,但被他这样一说,心窝也暖了起来。相比下来,师尊却连书信也不曾寄过一封。只能隐约从哥哥的信里得知他的近况。
  尽管如此,八年前的对话,却依旧记忆如新:
  ——“师尊,您一定要相信徒儿,徒儿崇拜您,敬重您,但对您真的无半点非分之想。”
  ——“说得好,继续说。”
  ——“徒儿很懂守本分,一直指望日后回到故乡,嫁个溯昭男子,平静过一生。”
  再看看楼下的琴师,胸腔中那一份萌动的感情,始终不曾离去。过了一会儿,二姐先去祭坛准备成仪式,提着裙摆,从窗扇中跳落,飘然落地。
  孔疏很敏锐的察觉了前方的变化,中断抚琴,抬头看了一眼,唯唯诺诺地行了个礼:“参见小王姬。”
  冲他笑道:“曲子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他连头也不敢抬,只是深深地埋着脑袋:“回小王姬,此曲名为《水月债》。”
  “水月,可是镜花水月的水月?”
  “回小王姬,正是如此。”
  “水月债,好名儿。也不知是否指情债。”
  “回小王姬,是的。”
  与说话时,他一直一问一答,连头也不敢抬,不论说什么,总会加一句“回小王姬”,真是好生无聊。但是,看见他深深埋着脑袋的样子,从的方向看去,却是意外地赏心悦目,姑且原谅他的不解风情。
  绕着他转圈圈,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最后轻笑道:“孔公子如此谨慎,可是因为身负水月债,不敢面对别的姑娘?”
  孔疏涨红了脸,轻声道:“回小王姬,孔疏不敢造次。”
  终于相信,与之间,确实会有一见钟情。他个性并不吸引,却有一张令格外喜欢的脸。每次看见他低头的样子,都有立即与他成亲的冲动。这不正是一直最盼望的事么——回到故乡,嫁溯昭男儿,平静过一生。
  算算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把这公子迎娶回宫,让他每天给奏乐听。
  想到此处,便觉得自己的点子真是妙计,伸手他尖尖的下巴上,轻勾了一下:“这样想便对了。孔公子要知道,本小王姬和别的姑娘大有不同。以后,会慢慢发觉的。”
  “小、小王姬……”孔疏的脸快成了番茄色,一张小脸也快埋到了领子里。
  “羞涩成这样,啧啧。得了,不吓唬,退下吧。待会儿成仪式上,要看到。”待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唤道,“明日同一时间,不知孔公子是否有意,与此品酒赏花,吟诗弹琴?”
  孔疏停了停脚步,这下连后颈的肌肤都红透了。
  忍不住掩嘴笑起来,提着裙摆回房,准备好一切,便与祭司仗队前往祭坛。
  之前,哥哥信中告诉,他今日有要事要做,但会一定会参加的成仪式。一路走上祭坛,扫了一眼出席的,却不见他。正腹诽他言而无信,却不经意看见大祭司身边站了一个飘逸的身影。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站那里的,是穿着曳地仙袍的傅臣之。顷刻间,风微尘软,繁花如锈,草色上仙袍,广带如飞柳,觉得真是看见了仙中的仙。他亦散着发,头戴高高的紫冠,浑身散发着上仙独有的那股子仙气。
  他与旁说话,似乎没有看见,经旁提醒,才回过头来。与此同时,二姐走上来,解开的头发。一阵风夹着花香吹过,的月白长发如泉水般滑落,罗裙为风震动。哥哥身上的广带也风中乱舞。俩视线相撞,都愣了一下。
  大祭司道:“小王姬,看,天衡仙君今日晋升仙位,都专程过来为完成仪式。们溯昭的面子可真是大。”
  哥哥走过来,接过成冠冕,替戴头上,淡笑道:“头发散下来,和以前就是不一样。”
  怔怔道:“哥哥……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
  “什么事会比薇薇的成仪式更大?”
  承认,感动得有点想哭,但还是嘴硬道:“仙君的袍子不适合,太年轻啦。”
  “那一会儿便去将它换了。”
  “别别别,开玩笑的。穿什么都好看,这一身相当仙风道骨,英气勃发。”
  仪式结束后,们回宫参加宴席,恰好看见孔疏殿内弹琴。一片道喜中,再次看见他低头抚琴,仿佛云端仙的样子,不由有些出神。
  二姐走过来,耳边悄悄说道:“薇薇,偷偷告诉个秘密……喜欢上一个。”
  喜道:“恭喜二姐,终于从开轩君的阴影中走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