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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风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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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画雨看看他,忽然笑道,“你倒很大方,随随便便就送人了,你知道那位西土的摄政王对这块玉璧有多么宝贝吗?她恨不得把玉璧融进自己的身体。对了,这块玉璧怎么在你身上?你们吵架了?”
李丹心里倏然一阵颤栗,原来她喜欢我,这是真的?
“你们一定吵架了。”司马画雨看着李丹地表情,立时得意地笑起来,“我一直想不通,那么漂亮的姐姐,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个无耻地刺客?是不是她让你滚蛋了?”
“你懂什么?”李丹瞪着她,不满地说道:“还有什么事?没事我送客了。”
第一卷 凤鸣朝阳 第二章 金井梧桐秋叶黄 第三十节
武江南正躺在榻上翻阅着一卷经书,忽然一阵熟悉的耳中。她诧异地抬头望向房门,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晚了,他还会来?一直期盼他会来和自己辞别,谁知等了一晚上,连个人影也没有。或许自己伤害了他,也或许他太忙没顾上,或许自己在他心目中既没有老夫人重要,也没有西海和雅璇重要,他没有理由在离京的当夜跑到昭武山来,或许自己自作多情了……江南有些伤感和苦涩,微微摇头,心里掠过一丝苦痛。
房门轻轻推开,李丹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她眼前。
江南娇躯轻颤,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悦和激动猛烈冲击着她的心灵,泪水情不自禁涌上眼眶。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屋内异常安静,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李丹长长吸了一口气,强自压制心中的紧张,他有些奇怪,过去推开这道门的时候很自然,为什么今天却有窒息的感觉,心灵上的那点小小变化难道会让自己失去面对江南的勇气?
江南合上经卷,指指榻边的锦垫,示意李丹过来坐下,然后举起丝袖遮住面庞,悄悄拭去了眼里的泪花。
李丹坐在锦垫上,目光犹疑不定,也不说话。江南环抱双臂,脸上带着一层温柔的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嗯……”李丹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感觉脑中一片空白,面对江南询问而好奇的眼神,他尴尬笑笑。神情有些难堪。
江南抱以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她很想知道,这个人今夜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李丹忽然跪倒榻前。在江南疑惑的目光中,抓住她地右手,把它紧紧握在自己双掌之间,然后整张脸埋进丝被里,嘴里小声说道:“就这样,这样就行……”
江南任其握住自己地手。感受着从李丹心灵深处传递过来的歉疚、彷徨、恐惧、疲惫,还有那一丝浓浓的情意,她笑了起来,温馨而欢悦,空虚地心灵第一次感觉到充实和满足。她微微俯身,脸颊贴着李丹的长发,左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嘴角上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清晨。李丹进宫,向天子、阿史那皇太后和弘德夫人辞行。
天子说了一堆鼓励的话,像模像样的,大概因为年纪尚小地缘故。他对这次关系到大周存亡的战争并没有足够重视,言辞之间。李丹听出来他只是把这次大战当作一次边境冲突,以为胜券在握。也许是受到了皇太后和自己母亲的影响,他对李丹的态度有所改观,神态很亲近。
皇太后的情绪很低沉,她是突厥人,又没有子嗣,年纪又轻,大周的这位小天子又不喜欢她,将来自己的命运可能很凄惨。她现在唯独的指望就是李丹,李丹如果打赢了这一仗,在大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他肯定要去天山迎娶西海。有西海在长安,自己凡事都有个商量地人,而且还有李丹这个坚实的靠山,将来的日子或许好过一些,最起码不会被阿爸强行接回去,再像牲口一样给卖了。
她把李丹叫到身边,低声问他,西海什么时候能回来?李丹知道她的苦楚,虽然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但还是以肯定地回答安慰了她,“等臣打完这一仗,就去把她接回来。”
弘德夫人非常憔悴,大周的危机形势让她心忧如焚,虽然有慧可法师和僧实法师地预言,而且也有部分应验了,但事实就是事实,任何人面对这种残酷的事实,都不可能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预言。“鸿烈,姐姐可就全指望你了。”弘德夫人看到李丹消瘦的脸庞、通红的眼睛、疲惫的神态,泪水立时滚了下来,这个人如今陷在各种各样的危机当中,心力交瘁,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放在战场上,更要命的是他从来没有指挥过大军作战,这一仗结局如何可想而知,除非出现奇迹。
“今日大周名将首推国公韦孝宽,其次是申国公李穆,常山公于翼。”弘德夫人嘱咐道,“到了战场上,一定要听他们的,知道吗?”
李丹连连点头,“姐姐放心,我会时时请教他们,誓死守住国祚。”
“你不要死,就算打败了,你也要回来,否则我去指望谁?”弘德夫人流泪道,“你要改改性子,不要再像过去一样冲锋陷阵,你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不要再鲁莽行事。”
李丹激动不已,连声答应。说起来,如今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只剩下姐姐一个了,这一刻,他有一种和姐姐相依为命,在逆境中苦苦挣扎的凄凉感觉。
大军出发了。
五千宫廷卫军,三千府军,浩浩荡荡地出了长安城,向洛阳急速进发。
李丹和一帮将佐、亲卫行进在队伍中间。望
如林一般的旌旗,听着此起彼伏的角鼓声,李丹很是何时,自己也是这队伍中的一员,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军官,但神奇的命运改变了一切,自己像做梦一般,突然间变成了这支队伍的统帅。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恍惚间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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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丁那狼嚎一般的笑声把他带回了现实。西北狼和三足乌两支马匪现在是他的亲卫幢成员,这些马匪在短短数月之内,从万里之外的大漠来到了中土,然后又成了大周军队的士卒,他们或许像自己一样,也有做梦一般的感觉。
阿蒙丁、火鹦鹉、小活宝、阿巴顿等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长安的女人。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李丹给了他们一种全新的生活,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吃喝不愁。还不用东躲西藏过着担惊受怕的流浪日子,但这种好日子转眼就没了。李丹养他们,是有回报地。今天就是他们回报李丹地时候,跟着李丹去战场厮杀。
打仗对于他没来说,就象吃饭一样司空见惯,他们不在乎生死,只在乎钱财和女人,所以他们很兴奋。一直在谈论这件事。仗打赢后,会有多少赏赐,这笔钱够不够买地置屋,能不能掳掠到人口不用花钱就有奴婢可用,至于女人,他们在长安的风月坊里厮混一段时间后,眼界已经大大提高,他们需要更好的女人。为此他们憧憬着杀进山东,把大齐皇宫里地女人,把山东权贵家的女人统统抢到手,有姿色有身份懂情调的女人才是他们想要的。
李丹摇摇头。对这帮马匪的梦想不以为然,大漠上的突厥人希望越过长城杀进中土。最大地目的大概也就是这个吧。汉人已经遭受了数百年的磨难,如果有机会,我绝不会让这种惨事再度发生。一旦中土统一,第一件事就是杀进大漠,像当年大魏的皇帝拓跋焘攻击柔然人一样,把突厥人杀得血流成河。
渭水河两岸,车水马龙,一队队的民伕正在向前线运送粮草辎重。渭水河上,各式船只往来穿梭,正在把一船船的物资送到河阳和洛京战场。
驰道上,不时有军队加入前进的大军。这些都是京畿各地的州郡兵,州郡兵地职责基本上是守备、缉盗和修筑一些重要设施,战斗力很弱,人数也少,但每逢大战,都是由他们承担重要物资的运输和繁重的架桥、修筑等任务,关键时刻,他们也要到第一线作战,所以又必不可少。
李丹驻马河堤,望着攘攘熙熙的人流,对大周人迅速进入战争状态非常满意。
大周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军队和百姓全部调动起来,不是因为大周朝廷地运作非常高效,而是因为这是中土北方两百多年来延续下来的习惯。自永嘉之乱后,五胡南下,诸胡王国走马灯一样此起彼伏,到拓跋大魏统一中土北方后,才稳定了几十年。在这些诸胡王国里,军队绝对是胡人,兵制也基本上保留着草原上地部落制。草原人下马放牧,上马就能打仗,所以军队集结的速度非常快,即使拓跋大魏迁都洛阳后,极力推行汉制,很多胡人庶族也像汉人一样农耕度日,但他们的军队和士卒还是保留着这个优良传统。
六镇起义后,鲜卑人自相残杀,军队和人口数量骤减,到了高欢和宇文泰中原争霸期间,高欢因为军队不够,才征募汉人从军,但后来他霸业成功后,汉人军队的数量急剧减少。宇文泰的军队本来就不多,为了关陇霸业,他不得不向汉人求援,允许汉人良家子弟从军,但他又担心江山被汉人抢去了,在各方面都限制汉人。不过,不论齐、周两国军队的民族构成有什么变化,王国和军队还是控制在鲜卑人手上,两国的仗还是不停地打,军队也始终保持着这种机动灵活的应变能力。
由此李丹不禁想到了宇文护。
宇文护想改制,想扩军,但又怕汉人夺权,所以迟迟不能解决核心问题,那就是汉胡的融合问题。鲜卑人处处模仿汉人,同时因为自卑和恐惧,又处处戒备汉人,他们只想利用和奴役汉人,始终不愿给汉人以平等地位,这种矛盾导致鲜卑人想用汉制强大起来,却又怕被汉人吞噬了,最终改制改不下去,彻底失败。拓跋大魏的改制因为汉胡矛盾的激化而功亏一篑,宇文大周也同样如此。
侥幸的是,宇文护死了,而大周又面临生存危机,宇文氏为了保住自己的江山,再度拿出了宇文泰当年建立关陇霸业的老办法,和关陇人携手合作,向突厥人求援。自己因为机缘巧合,坐上了大冢宰的位置,但这个位置目前看来只是一个过度,要想一直坐下去,首先要打
仗,不打赢这一仗,汉人还是无法在朝堂上站稳脚跟随即会被废止。其次要杀了宇文氏和那帮忠诚他们的鲜卑人,否则汉胡之争还要爆发,还要一直延续下去。
同州,中外府行辕。
宇文护死后。叱罗协和冯迁一直留在同州。临时代理行辕事。李丹和中外府僚佐到达后,两人即刻交接,并向李丹禀报了东线最新战况。
律光已经到达洛京前线。他指挥大军向中州(今陕西池左右)和熊州宜阳(今陕西宜阳附近)发起了攻击,中州和宜阳一线的镇戍连番告急。高长恭到达河阳,指挥大军沿着汾水河急速推进,正向州和晋州发起攻击。
“速度这么快?”李丹吃惊地问道,“大齐有多少军队?主攻方向在哪?”
叱罗协摇摇头,“目前还不知道大齐投入了多少军队。也无法确定主攻方向。据洛京前线报,鲜卑军、高车军和汉军都已出现,宜阳的方氏戍守军还发现了江淮地军队。河阳战场上,鲜卑军人数较多,除了太原地军队外,还有斛律羡的燕蓟军,柔然人的铁骑也出现了,还有稽胡军。”
柔然人出现在战场上。李丹已有所预料,但稽胡军出现,却是大出意外。稽胡是匈奴别种,居住在晋西北地崇山峻岭之间。六镇起义后,稽胡诸种逐渐势大。频频侵扰大河东西,山东大齐和关陇大周深受其苦,屡屡出兵,但稽胡反复叛乱,一直是两国的心腹大患。此次稽胡一定被大齐人买通了,知道有利可图,乃结盟出兵,共击大周。
“齐公宇文宪何时渡河?几时可达晋州?”李丹急切问道。
“齐公已经渡河。”冯迁在一旁说道,“如果一路顺利,明天可到晋州。”
“国公可有消息?”李丹又问道,“他还在州吗?”
“已经起程。”冯迁说道,“国公先到同州与你会合,然后同赴洛京前线。”
李丹闻言松了一口气。韦孝宽在李丹的心目中,那就是一尊神,当年高欢率军攻周,韦孝宽坚守玉璧五十多天,高欢十几万大军进退失据,伤亡七万,不得不败退而回。高欢因此忧愤成疾,两个月后即病亡。玉璧之战成就了韦孝宽的盖世英名,也结束了高欢传奇般的英雄生涯,齐周两国旷日持久的争霸之战也就此告一段落。在李丹看来,只要有韦孝宽在,大周即使不能击败斛律光,但绝对能守住关陇。今日一仗,其实就是斛律光和韦孝宽地对决,胜者,将决定中土的命运。
国公韦孝宽到达同州。
李丹、李穆、于翼、侯莫陈琼、宇文盛、李曜、达奚震等文武大臣出城相迎。
韦孝宽六十多岁,须发皆白,身躯伟岸,削瘦的脸上长髯飘散,不怒而威。他远远下马,和匆匆迎上的李穆、于翼等人亲切招呼。
李丹以子侄礼参拜。韦孝宽双手扶起,上下看看,转头问侯莫陈琼道,“这就是魏公家的那个老幺?”
“公还记得他?”侯莫陈琼笑道,“他就是我姐姐家的老幺,在敦煌一待就是十年。刚刚回家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了。”他拍拍李丹的肩膀,“公,你看这小子怎么样?够不够资格做大冢宰?”
“你不要摆舅舅地架子。”韦孝宽笑道,“他现在是大冢宰,大周军的统帅,不是你的外甥。”说着他举起手,指着侯莫陈琼点了几下,“注意礼仪。”
侯莫陈琼看看李丹,哈哈一笑,“当年我连太祖的胡子都随便摸,现在我还不能拍拍外甥地肩膀啊?”他拉着韦孝宽,举步前行,“你这个老家伙,就是这一点不好,一本正经的,你就不能随意一点?”
“你啊,和你哥哥一样……”韦孝宽和四周地老朋友相视而笑,“梁公就是因为这张嘴惹的祸,而同昌公不但不改,反而变本加厉。”
“晋公不在了,他谁都不怕,当然敢张嘴乱说了。”于翼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李丹,打趣道,“鸿烈,该发威的时候要发威,免得你舅舅忘乎所以违反了军纪,那就不好办了。”
众人一路说笑,很快到了中外府。
军议上,高颎详解说了御敌之策。
韦孝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李穆、于翼、侯莫陈琼等人也是沉默不语。李丹心里很紧张,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些名震天下的悍将坐在一起商讨攻防之策,惶恐不安。
高颎倒很自信,侃侃而谈,挥洒自如。
说完之后,大堂上都看着韦孝宽,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
“秦公……”韦孝宽沉吟良久,忽然问道,“你有几成把握说服突厥人和大陈人?”
第一卷 凤鸣朝阳 第二章 金井梧桐秋叶黄 第三十一节
丹犹豫了片刻。现在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不像的紧张。这种紧张其实来源于自己对韦孝宽的崇拜,一旦近距离接触,看到活生生的一个老人,那种神秘感随即渐渐消失,紧张也慢慢转化为喜悦,心里的忧惧也渐渐减轻。有了韦孝宽,何惧斛律光?
“没有把握。”李丹毫不犹豫地回道,“之所以做出这种决定,纯粹是为了振奋军心,还有一个是欺骗大齐人,让他们为自己南北两境的安全忧虑不安,不敢把所有兵力投到东线战场上。”李丹看看众将,接着又补了一句,“大周朝堂也罢,中外府也罢,其实没什么秘密,我们这里打个喷嚏,大齐人都会知道。”
李丹这句话暗有所指,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目前这种情况下,大周肯定有人暗投大齐,或者脚踏两条船,机密泄漏也在情理之中。
韦孝宽微微皱眉,又问了一句,“昭玄刚才说,至少要在黄河两岸坚守两个月,然后山东政局会发生变化,这个又是怎么回事?你如何确定两个月之后,山东形势会有变化?”
李丹笑了起来,“同样的,大齐人打个喷嚏,我也知道。”
韦孝宽凝神看了看李丹,没有说话。众将也齐齐望着李丹,眼神各异。李丹这话说得隐诲,但言下之意也很清楚,如果有谁投靠大齐,和大齐暗中来往,我可能会知道。
李丹向王韶做了个手势。王韶站起来,详细述说了目前东线两个战场上的兵力。河阳战场两万人。洛京战场三万人。同州大营还有一万五千人,这是现阶段投入东线战场的所有兵力。关于援军,王韶也大致说了一下。益州(成都)和梁州(汉中)地府军正在急速北上,他们将陆续投入战场,但需要时间。最后王韶介绍了为这场大战投入地民伕数量、粮草军械情况、各地关隘和潼关、风陵渡、蒲坂津、龙门一线的防御情况。
韦孝宽在王韶说完之后,问了一句:“目前的粮草军械,能够支撑十万大军多长时间?”
“三个月。”王韶说道,“所以和大陈地谈判非常重要。这将直接影响此仗胜负。”
韦孝宽浓眉深皱,脸显忧色,轻轻叹了口气。
晚上,李丹把韦孝宽请到了书房,重新解说御敌之策。
有些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说,这牵扯到李丹自己的秘密,但必须告诉韦孝宽,因为能不能守住潼关、蒲坂津一线。把大齐军队阻挡在关中之外,要依赖韦孝宽,李丹自己是没有半点信心挡住斛律光的进攻。
有关突厥人的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不过韦孝宽还是听懂了。
“燕都已经死了,室点密才是大漠的主宰。佗钵要想成为大可汗,现在就要听室点密的话,不能把他激怒,否则他永远坐不上大可汗地位子,所以我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佗钵会带兵越过长城,直杀恒、朔(今山西大同、朔县),威胁并州太原。”李丹说道,“但长安距离天山太远,等使者到达天山,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然后佗钵还要集结军队,因此我估计他南下的时间应该在五月中左右。”
“江左的盟约如何签订?”韦孝宽问道,“要想和大陈结盟共击大齐,必须把江陵还给他们,或许他们还会乘机要挟,把江陵附近的几个州也要回去。”
“我已经决定了,把江陵给他们。”李丹说道,“只要大陈出兵北上,攻击江淮,他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韦孝宽脸显惊色,“鸿烈,如果这样,就算你打赢了这一仗,也会丢脑袋,皇帝和宇文家的人不会饶了你。”
“我打输了,这颗脑袋难道就能保住?”李丹反问道,“宇文氏把我推到这个位子上,不就是为了找个替罪羊吗?”
韦孝宽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良久,缓缓问道:“你告诉我,宇文护是怎么死的?”
“我把他逼死的。”李丹说道。
韦孝宽白眉微掀,他注意到李丹说宇文护是被他逼死地,而不是皇帝,所以韦孝宽马上追问了一句,“皇帝呢?如何驾崩的?真的是病故?”
“皇帝要杀宇文护,所以宇文会弑君了。”
韦孝宽骇然,呆了半天,才感慨地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奇怪,你凭什么坐上大冢宰的位子,而且还都督中外诸军事,原来如此。你和五府大臣隐瞒真相,算是拯救了大周,但接下来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我能怎么办?宇文护已经杀了一批关陇汉人,我若一死,宇文氏势必再杀一批关陇汉人,以便稳住宇文氏江山。”李丹苦笑道,“人若杀我,我必杀人。”
韦孝宽思虑良久,渭然长叹,然后面露欣赏之色,轻轻拍了拍李丹地后背。
李丹把从江南那里听到的秘密告诉了韦孝宽,“公,假如我们节节败退,而斛律光势如
大齐国主、陆令萱和祖瞎子那些人还敢让斛律光继续吗?”
“当然不会。”韦孝宽笑道,“这些年,斛律光曾数次西征,但屡屡无功而返,原因不是他打不进关中,而是大齐历任国主和朝堂上地那些人不想让斛律光杀进关中。现在大齐内部的矛盾非常激烈,而斛律光不知进退,一心想在有生之年一统中土北方,这是他最大的错误。其实,他距离长安越近,死得也就越快,灭族之祸就在眼前啊。”
“如果我们把斛律光放进关中,长安近在咫尺,他会遵从大齐国主的命令,放弃进攻吗?”
韦孝宽面显谨慎之色,“鸿烈。大齐的人地铁骑一旦进入关中。我们失去地形优势,关中震怖,战局恐怕难以控制。”他轻轻拍了拍案几。“此策是否太过冒险?”
李丹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个设想,当斛律光猛攻潼关、蒲坂津一线地时候,我派使者和大齐议和,割地献城,另外再不惜重金买通陆令萱、穆提婆等一帮佞媚之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齐国主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议和。议和一旦成功,我们就把斛律光放进潼关,让大齐人地铁骑进入关中,这时斛律光如果接到大齐国主命令他撤兵的圣旨,必定进退两难。以律光的性格,他不会放过这个灭亡大周的机会,他会继续进攻。而大齐国主和城的那帮侫媚之臣势必以此为借口,置斛律光于死地。”
“然后我们乘机展开反攻。”韦孝宽手捋长髯,两眼盯着案几上的地图,缓缓点头。“此策可行,但此策地关键不在战场上。而在大齐朝堂上,所以……”他抬头望向李丹,担心地问道,“这不仅仅需要人力,更要钱财,你有那么多的钱财贿赂和买通大齐人吗?”
—
“昭武摄政王已经答应我了,她会让大齐的粟特人倾尽全力,化多少钱都可以。”李丹笑道,“对于昭武江南来说,她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对于我们来说,则是务须致律光于死地。律光一死,大齐柱石倒塌,形势就彻底扭转了。”
“这个离间计若成,斛律光想不死都难。”韦孝宽叹道,“他在战场上纵横无敌,却难敌背后暗箭,将来他可能命丧宵小之手,可惜啊……这样吧,我手上还有一队人马潜伏在山东境内,我让他们散布纬谣,说天象有异,大齐国祚要变,斛律光有篡僭自立之意,以便推波助澜,挑起大齐国主对斛律光的猜忌,帮助你实施此策。”
李丹躬身称谢,“此仗能否取胜,完全仰仗公守住潼关了。”
“之后呢?”韦孝宽问道,“之后你要怎么办?你和突厥人、大陈人、大齐人、吐谷浑人签订了一系列盟约,都是出卖大周的盟约,虽说签订这些盟约的目的都是为了打赢这一仗,但事后有些盟约你要兑现,比如你要给突厥人丝路贸易权,给大陈人江陵,给吐谷浑人城池,假如你没能击败斛律光,让斛律光带着大军全胜而归,你还要兑现和大齐人地盟约,要割地称臣,那时你怎么办?背约就要再挑战事,应约就要卖国,你如何应对?”
“所以我必须打赢这一仗。”李丹的口气非常坚决,“只要我打赢了,把大齐人打得魂飞魄散,天下形势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要打赢就要军队,军队从哪来?”韦孝宽说道,“两个多月后,虽然府军扩建基本结束,但那些人都不能用,上战场也是送死,你哪来的兵力?”
“待我和吐谷浑、大陈签订和约后,马上把陇西、河西、荆襄三地地府军全部调到关中。”李丹说道,“这样我还能集结五万大军。”
“这太冒险了。”韦孝宽摇头道,“虽然新建的军队可以代替老府军屯驻于陇西、河西和荆襄等地,但他们其实没有战斗力,假如吐谷浑人和大陈人得到了这个消息,乘着老府军赶赴关中地时候,发动攻击,那局势就完全一边倒了。”
李丹没有说话。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这种担心太保守了,如果事事都万无一失,那这一仗还怎么打?突厥人、吐谷浑人和大陈人和大齐结盟,出兵攻周,目的并不是要灭亡大周,而是利用这个机会要抰大周,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于他们来说,中土维持三足鼎立的局面是最理想的事情,谁都不希望看到中土北方统一,再出现一个像拓跋大魏那样强悍的王国。那样的王国一旦出现,突厥人、吐谷浑人和大陈人的噩梦也就来临了,所以只要满足了这些人的要求,他们马上就会偃旗息鼓,甚至倒戈一击,大周完全可以把各地的府军全部集结到关中战场上,和大齐人决一死战。
“我现在必须这么干。”李丹说道,“仗打输了,大周岌岌可危,这些地方还是别人的囊中物。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打赢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
韦孝宽长叹无语。大周就算打赢了,血
也不会停止。
第二天。韦孝宽和李穆、于翼等人率军急赴洛京前线。李丹带着部分中外府僚佐,五千卫军随后跟进。
前线消息不停送到。律光地大军势不可当,风卷残云一般,席卷中州、熊州前沿镇戍,两天之内,三十多做戍、城全部失陷。大周军队仓惶撤退,畏战情绪蔓延全军,士气极度低迷。宇文宪到达晋州,面对铺天盖地地齐军,毫无办法。州、晋州两地守军据城坚守,告急书信如雪片一般。
韦孝宽在潼关停了下来,依据关隘险阻,部署防守阵势。
于翼带着带着三千府军支援熊州。急速赶往宜阳前线。李穆则带着三千卫军支援中州。
李丹把中外府行辕放在了风陵渡,居中策应。高颎、王韶、元岩、王轨日夜忙碌,经过数日交战,从两个战场上传回来惊人的消息。此次大齐投入了至少二十万大军,其中洛京战场上大约十二万人。而河阳战场上有八万,其中至少有五万骑军。
双方军力对比非常悬殊,河阳战场上的宇文宪和侯莫陈琼,洛京前沿地李穆和于翼都知道大周已经没有援兵可调,只能后撤,据险死守,如果和大齐人在每一座城池展开血腥拚杀,短短时间内大周人的有限兵力就会消耗一尽,关中势必失守。
李丹断然拒绝。数日之内,大周军队就全部退守到潼关、蒲坂津一线,必将对关中造成巨大冲击,那时人心惶惶,将有更多的人阴谋叛敌,长安形势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前线将领畏敌情绪很严重,甚至发生了临阵叛变的事,局势越来越严峻。
危急时刻,梁州(汉中)、秦州(天水)府军到达同州。
李丹即刻下令,秦州总管宇文招急速渡河,支援河阳战场。梁州总管梁睿率军奔赴熊州,会同于翼在宜阳一线阻击齐军,但还没等梁睿出发,于翼送来急报,宜阳失陷,熊州刺史献城投降,斛律光的大军正向潼关一线急速杀进。
行军元帅韦孝宽大惊,命令李穆弃守中州,率军向弘农方向退却,依托桃林和黄河,再建防线。命令梁睿日夜兼程,率军赶赴弘农,会合李穆,据城死守。
与此同时,宇文宪急报,州失守,齐军大将斛律羡率领柔然和燕蓟铁骑急速南下,切断了晋州守军退路,晋州被围。现大军主力退守虞州(陕西城一带),随时准备从蒲坂津方向撤进关中。
半月之内,大周连失数州,军队连战连败,已经退到了潼关、蒲坂津一线,如果按这种速度败下去,大周军队很难挡住齐军攻击的脚步,而据险坚守三个月地预想更是难以实现。
李丹一度很沮丧,韦孝宽安慰他,认为齐军攻击之初,士气如虹,的确很难抵御,但双方真正的较量是在潼关、蒲坂津、龙门防线,大周军队在这条防线上有山河之险,完全有信心把齐军挡住。
韦孝宽说,从战场态势看,洛京战场显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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