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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风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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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么知道那台琴是假的?”萨满圣母拿出一块白绢擦了擦眼泪,勉强止住了笑声,“你会鉴定古琴啊?你不是确定琴身上有蛇腹断纹吗?”
“断纹可以伪造的。”断箭笑道,“伪制断纹的方法很多,自古就有,比如用猛火烘烤,再以冰雪激之,使其迸裂,或者用蛋白渗入灰中刷漆,做成后用甑蒸,然后风干。还有一种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用石膏做灰底,然后烤制而成。”
“你怎么这么清楚?你亲手做过?”萨满圣母非常好奇,坐到断箭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笑吟吟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过去是不是也伪造过古琴?把一台普通的琴伪造成传世名琴,是不是很赚钱?”
“我哪有时间做那个。”断箭伸手揽住她的细腰,低头就去亲她。萨满圣母的诱惑力太大,一颦一笑无不充满无穷魅力,初尝女体的断箭根本没有抵御之力,恨不得时时刻刻把萨满圣母抱在怀里轻怜蜜爱。萨满圣母也是不堪,任其搂进怀里,一副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断箭贪婪地品尝着她湿嫩的樱唇,右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胸部,心中燥热难当,情不自禁就想拉开她的衣襟。
“不行啦。”萨满圣母急忙拉住他的手,娇声喘息道,“等下李丹要来了,不行啦……哎,你不要这样啦。”断箭根本不理她,非常蛮横地推开她的手,一把握住了那团小肉。萨满圣母娇躯微缠,一下软在他怀里,发出一声动人呻吟,“你好坏啦……轻点啦,弄痛啦。”
“好舒服……”断箭低声欢呼,单臂用力,把萨满圣母横架在双腿上,轻轻咬住了萨满圣母的樱桃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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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舔嘴唇干什么?”萨满圣母娇颜如火,两眼荡漾着如水浓情,一根葱白小指慢慢伸到断箭的嘴唇上点了一下,“还想要啊?你吃不饱啊?”
“香香的,甜甜的……”断箭紧紧搂着她,眼神很痴迷,“我一辈子都吃不够。”
“你好贪心哦。”萨满圣母娇笑道,“你想吃我一辈子啊?那好啊,你把我娶回去就行了。”
好似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断箭心里的欲火立时熄了大半,放在萨满圣母胸口上的大手也缓缓停止了动作。萨满圣母恍若不觉,依旧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问道:“哎,你的琴艺真的很不错,你师父是谁啊?是梁山公吗?”
“梁山公府上有很多古琴,他本人就是鉴琴高手。”断箭笑笑,没有告诉萨满圣母自己的师父是谁,有意岔开了话题,“我跟梁山公久了,大概也知道鉴琴的一些办法。其实真断纹和伪造断纹之间有很大区别。真断纹的纹形流畅,纹尾自然消失,纹峰如剑刃状,而假断纹经过冷热催化或刀刻等过程,有失自然,容易露出破绽。不过,对于像梁山公这样的鉴琴高手来说,他只要听听古琴的声音就行了。大凡百年以上的古琴,其音色沉厚而不失亮透,上中下三准音色非常均匀,泛音明亮如珠而反应灵敏。夸吕这台琴的声音完全达不到这个要求,所以我弹了一下后,确定它是伪造的……”
“于是你就把它砸了。”萨满圣母想起当时的情景,又笑了起来。
“砸开了,也就一目了然,真假自辨。夸吕知道自己上当了,但他丢不起那人,所以当时就抓狂了。”断箭接着遗憾地摇摇头,“不过那台琴的确不错,以我看至少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砸坏了很可惜。”
“哼,你还知道可惜?”萨满圣母不满地撇撇嘴,“你就想着逃出我哥哥的军营,哪里还顾得上那台琴?恐怕死到临头的时候,连我都要撕碎了。”
断箭脸上露出一丝怪笑,硕大的手突然抓住她胸口上的两团嫩肉,“我有些舍不得,我要好好想想。”
“你作死哎。”萨满圣母顿时变脸,双手用力去推断箭的手臂,“把你的脏手拿开,立即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你这个无耻的马贼,我要把你丢进楼兰海,把你活活淹死。我真是瞎了眼,我应该让夸吕砍了你。我怎么那么心软,竟然宣布宴会取消,让你奸计得逞,大摇大摆地逃了出去。”萨满圣母无法撼动断箭的手臂,气得举起双拳一阵乱打,“我要气死了,气死了。为了你,我得罪了大哥和佗钵,谁知好心没好报,却遇上了一条忘恩负义的狼。”
断箭看到萨满圣母真的生气了,有些心慌,急忙改口道:“我发誓,我发誓,即使我粉身碎骨,我也要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象小鸟一般自由自在地活着。”
“真的?”萨满圣母转嗔为喜,“你没有骗我?你不要骗我哦,否则……”
“那我发个毒誓,如果我伤害了你,就让我万箭穿心而死,五马分尸也可以,让天雷打成齑粉都可以……”
“好了啦,好了啦……”萨满圣母笑靥如花,连连摇手,“不要说了啦,太可怕了。如果你背叛了我,我最多把你剁碎了喂狗而已,哈哈……”她看到断箭面色一僵,捂嘴大笑,“你想一下子就死掉,少受点痛苦是不是?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要慢慢折磨你……”
“哎,你怎么这么狠毒啊?”断箭气苦,在她胸口上一阵肆虐。萨满圣母连声求饶,“轻点啦,哎,那不是面团,哎,你听到没有……你是男人嘞,怎么这么凶啊,温柔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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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楼兰海边停了下来。
湖边的风很大,潮湿而略带咸味,大概是因为刚刚下了一场暴雨的关系,空气格外清新,沁人心脾。天上繁星点点,就象一串串璀璨的明珠,美丽而深邃,让人不知不觉陶醉在无限遐想之中,躁动不安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平静而恬淡。
断箭牵着萨满圣母的手,缓缓走在湖边戈壁上。两人都不说话,信步而行。风儿吹拂,衣诀翩翩,长发飘散,两颗心也在静谧中悄悄飞起。
“我喜欢现在的楼兰海。”萨满圣母停下脚步,望着浸浴在黑暗中的浩瀚湖泊,淡淡地说道,“我希望自己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活着。”她转身望着断箭,忽然问道,“你会信守自己的诺言吗?”
断箭点点头,郑重说道:“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萨满圣母甜甜一笑,偎进断箭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好象他会突然消失一样。断箭轻抚她的长发,心里蓦然涌出一股不祥之感。萨满圣母垂着头,眼露悲哀之色,泪水悄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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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骤的马蹄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霎时敲碎了黑夜的宁静。
“鸿烈公来了。”断箭亲吻着萨满圣母的脸颊,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萨满圣母“嗯”了一声,松开断箭,从怀里拿出金色面具,正要戴到脸上,断箭出手如电,一把夺了过去,“你为什么低着头?你抬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萨满圣母猛地转身,背对断箭,从怀里又拿出了一张面具,慌慌张张地往脸上戴去。断箭身形闪动,一把抓住她的手,再度夺下她的面具。
断箭看到了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睛,心里一痛,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哭?”
“我没哭。”萨满圣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眼里的泪水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真的没哭,我只是高兴,我高兴能有一个男人愿意为我而死。”
断箭眉头紧皱,张开就想逼问,但萨满圣母举起小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也一样,我也愿意为你去死。”说完她从断箭手上拿过面具,哽咽说道,“你把李丹接过来,快去啊。”
断箭想问,但不知从何问起,“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真的。”
断箭担心地看了看萨满圣母,转身去迎接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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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神情很疲惫,他随手扔掉马缰,匆忙问道:“你还好吗?宴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和嘉玮(李雄)会处理,你不要担心。”
“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们是兄弟,无论多大麻烦,我都给你扛着。”李丹笑道,“我回营的时候,大家看到我纷纷鼓掌行礼,我很诧异,后来听嘉玮说才知道,你竟然当着各国使节的面砸了夸吕的琴,让他丢尽了脸面。好,厉害,你小子比我有气魄。”
断箭尴尬一笑,“圣母在湖边等你,我带你去。”
“我看到了。”李丹对断箭摇摇手,“我单独见她,你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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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圣母仔细端详着李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真的是兄弟。我很奇怪,你们兄弟分别二十五年了,为什么相逢之后,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置他于死地?难道他阻碍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他是我男人,他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我不允许你伤害他。”萨满圣母语气突变,怒声说道,“你自己顽冥不化,非要分裂我突厥汗国,非要让大漠陷入战乱,非要涂炭大漠生灵,你死有余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但你不能连累你兄弟,不能把他逼上死路。”
“你是什么人?你是阿史那室点密的女儿,你是大漠之神。我弟弟呢?我弟弟是什么人?他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一个二十五岁还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可怜人。”李丹用力挥动着手臂,大声吼道,“你不要把他当作兔子一样玩弄他,你更不要说他是你的男人,这种话太可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过想在嫁出去之前,在心里留下一段美好回忆,当你在异国他乡过着悲惨生活,整天以泪现面的时候,你还能在心灵深处找到一丝慰籍。我警告你,不要伤害我弟弟,他已经非常可怜了,你不要再让他下半辈子过着比你还悲惨的日子。”
萨满圣母如遭重击,娇躯轻颤,嘶哑着声音问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几个月以前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阿爸和我早就商量好的,只不过你阿爸有你阿爸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谁胜谁负,就看最后一战。”李丹傲然而笑,“他赢了,他就是大漠之主;我赢了,我就能坐拥天下。”
“为什么?我阿爸为什么要这么做?”萨满圣母难以置信,连声尖叫,“我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你阿爸是什么人?你阿爸是天上的雄鹰,是天之骄子,天下万物,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粒沙石而已。”李丹冷笑,“不过,你阿爸老了,他遇到了最强劲的对手,那就是你大哥阿史那玷厥。你大哥背叛了你阿爸,就象大周国主宇文邕背叛了晋公宇文护一样。”
“不会的,我大哥不会背叛我阿爸。”萨满圣母愤怒地叫道,“你不要欺骗我,我不会相信你。”
“去问问你阿爸,你阿爸会告诉你真象。”李丹说道,“大漠的天空上永远都有展翅翱翔的雄鹰,老的死去了,新的会成长起来,你大哥终究会代替你阿爸统领西部突厥。我们大周也一样,大周危机突然来临,正是因为宇文护的老迈。”
“你无耻。”萨满圣母指着李丹的鼻子怒声责骂,“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的,是你让我大哥背叛了阿爸,是你让大周国主背叛了宇文护,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大漠乱了,宇文氏自相残杀,你好乘势而起,你想夺取天下,是不是?”
“你懂什么?如果事情都像你说得那么简单,我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废话。”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是坏人,是天底下最坏的人,你弟弟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萨满圣母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了李丹的衣襟,“不要再伤害他了,我求求你了,他是无辜的,你就放过他吧。”
“他是汉人,他身体里流淌着汉人的血液。”李丹眼露森森杀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应该为了重建汉祚而粉身碎骨,这是他的责任,也是每一个汉人的责任。”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萨满圣母无力地松开双手,悲伤哭喊道,“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汉人因此而死的千千万万,我这条命算得了什么?”李丹大笑,“我托你一件事,帮我带个人去高昌。”
“我不干。”萨满圣母斩钉截铁,“你不想死的话,就离我远点。”
“如果这是你阿爸的命令呢?”李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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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中班,晚上不了。
第一卷 凤鸣朝阳 第一章 惊波一起三山动 第二十八节
断箭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湖边的两个人激烈争吵,心里很是担心。风中隐约传来萨满圣母的叫声,显然她很愤怒,而李丹挺直着高大的身躯,时而背负双手,时而挥动手臂,潇洒狂放,没有丝毫初见圣母的拘谨和恭敬,反而气势逼人。
黎明悄然来临,楼兰海沐浴在乳白色的雾霭中,如梦如幻,美丽而神秘。
萨满圣母和李丹的争执结束了,她独自一人走向湖泊,站在清澈的水边,任由清新的晨风吹拂着金色长发,一动不动。李丹望着她单薄而孤寂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向断箭走去。
“她怎么样?没事吧?”看到李丹后,断箭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并不想询问他们刚才争吵的内容,但萨满圣母的眼泪让他感到非常不安。这位大漠上的女神就象快乐的百灵鸟一般,无忧无虑,她怎会掉眼泪?
李丹笑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对你说过,她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是女人就会伤心流泪。”
“她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断箭犹豫了片刻,追问道。虽然这样问不合适,但站在对面的是自己兄弟,他觉得李丹如果知道什么,应该会告诉自己。
“她会有什么伤心事?”李丹笑道,“她如果流泪,一定是因为高兴而流泪。你不要胡思乱想,她心情好得很。”
断箭将信将疑地看看李丹,苦笑不语。既然李丹隐瞒不说,那事情一定很重要,自己也没必要再追问。
“你跟她一起走。”李丹抬手指了指远处的萨满圣母,“你利用她的车队做掩护,保护一个人尽快赶去高昌。到了高昌后,你听那个人的安排。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断箭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心里却有很多疑问。今天是铸像的日子,萨满圣母既然到了楼兰海,她为什么不参加?李丹刺杀拜火祭司的目的,是为了阻止佗钵等人成功铸像,这一点她很清楚,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奇+書*网QISuu。cOm],任由李丹为所欲为?昨天,萨满圣母带着自己直奔高昌,原本并没有留在楼兰海的意思,因为那时佗钵、玷厥等人已经决定诛杀李丹了,但现在李丹还活着,还在继续实施自己的计策,萨满圣母为什么撒手不管了?
“这一趟很危险,九死一生。”李丹神色凝重,眼露歉疚之色,“本来我应该亲自去,但现在形势有些失控,江左陈国使团又提前赶到了楼兰海,我实在无法脱身,只好麻烦你了。”
“你放心,我命大,死不掉的。”断箭轻松笑道。“九死一生”这几个字自己听得太多了。过去梁山公派自己出外执行秘密使命的时候,每次都要郑重其事的嘱咐一番,好象生离死别一般,但自己运气特别好,冥冥之中自有天神保佑,每次都能有惊无险地安全返回。
“龙竹和火鹦鹉带着三足乌的人马已经先去了高昌。”李丹继续说道,“此次不同于刺杀斗战祭司,为了达到目的,你要全力以赴,即使三足乌全军覆没,也要在所不惜。”
断箭暗自凛然,躬身领命。
“还是那句话,要活着回来,我们兄弟一起回长安。”李丹有些激动地抱住断箭,在他后背上用力拍了几下,“我在高昌等你。”
“你也要保重。”断箭心里一热,眼眶蓦然湿润,“虽然昨天晚上侥幸逃过一劫,但他们还会对你下手,你要小心啊。”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封密信,他又补了一句,“你要防备自己身边的人,想杀你的人也许不止一个两个。”
“人算不如天算,管不了那么多。”李丹放开断箭,淡然而笑,“如果我死了,你还能保住性命,你就拿着这个……”李丹拉开衣襟,从脖子上解下一块血红色的玉璧,“你拿着这块凤凰璧去找我母亲,如果她对你的身世也一无所知,那么……”李丹举起玉璧,苦涩一笑,“只能企盼它告诉你一切了。”
这是一块凤凰玉璧,有半只手掌那么大,正面是阳线浮雕,一只血色雄凤从熊熊大火中展翅飞起,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断箭看到玉璧,脸色顿变,尘封的记忆霎时被打开,一个瘦弱女童突然闯进他的脑海,恐惧而稚嫩的哭喊声猛烈撞击着他的心灵,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骤然侵袭了他的全身,几滴泪水情不自禁滚了出来。
李丹惊讶地望着断箭,又低头看看手上的凤凰璧,疑惑不解。
“我也有一块凤凰璧。”断箭擦了把泪水,哑声说道,“是一只血色雌凰在烈火中挣扎,它是平雕阴刻,大小和你这个一模一样,如果我猜的不错,它们本来是一体的……”
“在哪?那块凤凰璧在哪?”李丹又惊又喜,急忙叫道,“你快拿出来。”
断箭抬头望天,极力抑止着眼里的泪水,良久无语。木兰,你在哪?人海茫茫,我到哪才能找到你?
“你快告诉我,那块凤凰璧在哪?”
“没有了,早就没有了。”断箭惨笑,“像我这样的人,怎能保得住玉璧?它太名贵了……”
“被人抢走了?是谁?”李丹怒声问道,“你告诉我,是谁?我们必须找到那块凤凰璧。”
断箭摇摇头,悲伤不已。李丹苦叹,没有再追问。断箭自小就是个佛图户,他有什么能力保护凤凰璧?他能记得自己曾有一块凤凰璧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算了,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兄弟,是李家的子孙,有没有那半块玉璧,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李丹走到断箭身前,一边小声安慰他,一边把凤凰璧上的金丝带系在他脖子上,“现在你长大了,可以保护它了,我把它交给你……”
“哥……”断箭越听越是心寒,脱口叫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李丹的话里明显就有决别的味道,这让断箭骇然心惊,心里的痛苦转眼就被不祥的预感淹没了,“还是我留下吧,我留下来。”
“你留下能干什么?你能说服陈国使节,和大周秘密结盟共抗大齐吗?你能说服齐国使节,和大周齐心协力,共抗突厥吗?你能说服突厥人放弃对大周的威逼吗?”李丹笑了起来,拿起凤凰璧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几下,然后把它塞进了断箭的胸口,“你刚才喊我什么?我想再听一遍。”
断箭张了张嘴,喊不出来了,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现在郑重其事地想喊一次“哥哥”却是千难万难,他憋了半天,苦笑道:“鸿烈公,还是我留下吧,你留在这里太危险。”
李丹失望地笑了一下,“兄弟,你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吗?如果你能顺利完成使命,我就不会死。”
“真的?”断箭没来由地一阵激动,一股豪情蓦然从心里喷涌而出,“好,我们说定了,一起回长安。”
“好兄弟。”李丹右手握拳,重重捶在断箭的胸口上,“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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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长嘶,四蹄如飞,如利箭一般射向空旷的戈壁。
断箭望着李丹矫健的身影,心潮激荡,忍不住仰天长啸,纵声狂呼:“哥……”
急驰中的战马猛然刹住身形,前蹄高高举起,仰颈痛嘶。李丹身悬半空,回首用力挥动手臂。马蹄落地,庞大身躯腾空而起,卷起一抹烟尘呼啸而去。
上苍会保佑我们,会保佑我们安全回家。断箭手抚胸口上的凤凰璧,望天祈祷。我们真的是兄弟,他也有凤凰璧,他是我哥哥。老天,保佑我们……风儿呼啸,旌旗猎猎作响,耳畔忽然再度传来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断箭心神震颤,茫然四顾。木兰,你还活着吗?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活着?
碧蓝的天空高远而深邃,洁白的云彩优雅而安逸,烟波浩淼的楼兰海在晨风轻抚下,悄悄掀开梦幻般的轻纱,露出了它惊世容颜。断箭的心灵徜徉在这片美丽的世界里,感受到了它宽广胸怀的无私给予,温柔纯情的贴心慰抚,他心里的痛苦一点点消失,心灵的伤口一点点愈合,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飞上了蓝天,感觉忧郁和悲伤正在随风而逝。
断箭慢慢闭上眼睛,缓缓展开双臂,敞开自己久闭的心扉,让这美丽的世界融进身体,融进心灵。
突然,他仰首向天,用尽全身力气高声长啸。啸声如凤鸣九霄,如梵音齐奏,如天乐齐鸣,如长河之水滚滚而下,雄浑奔放中带着一股苍凉和孤寂,久久回荡在楼兰海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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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东边的彩霞就象朵朵盛开的红花,娇艳欲滴。
萨满圣母沐浴在金色阳光里,美艳绝伦。忽然,她摘下面具,向站在沙滩上的断箭张开双臂,高声娇呼:“我漂亮吗?”
断箭看呆了,心旌摇荡,心神皆醉,这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谁也休想把她抢走。“你是我的……”断箭狂吼一声,飞一般冲了上去,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沿着湖边撒腿飞奔,“你是我的……”
银铃般的笑声一路飘洒,就象湖面上荡起的道道涟漪,随风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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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蓝天白云下飞驰。
断箭躺在车座上,一手搂着萨满圣母的纤腰,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闭着眼睛享受中怀中美人的温情。萨满圣母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呢喃低语,“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断箭笑道,“你为什么流泪?是不是以为我要离开你。”
“你想得美,谁稀罕你啊?”萨满圣母张开小嘴,轻轻咬了他一下,“虽然你在骗我,但我听着舒服,赏你一口。”
“我真的不骗你。”断箭伸手捧住萨满圣母的脸,望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决定了,要把你从大漠上抢走,就算你阿爸和大哥派出多少人追杀,我都不怕。”
“真的,不要骗我哦。”萨满圣母一脸惊喜,“你准备怎么抢?”
断箭呵呵一笑,“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你也不会马上出嫁,我也不会马上离开大漠,只有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找个机会走人。”
“还说不是骗我。”萨满圣母面色一沉,狠狠掐了他一下,“你这不是废话吗?对了,如果我不愿意跟你走呢?”
“你没有听懂啊?”断箭笑道,“抢人的时候,我还会问你愿不愿意?我抢了就走,你要是不干,我就把你捆起来,堵住你嘴巴……”萨满圣母眼睛瞪大,怒叱一声,“哎,你是不是人啊?我是你女人嘞,你怎能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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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箭被一阵悠扬的牛角号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怀里的萨满圣母睡得很熟,嘴角上还带着一丝可爱的笑纹。断箭不忍心吵醒她,只好继续躺着,忽然他想起了李丹交待的事,心里一惊,抱着萨满圣母翻身坐了起来。
李丹叫自己保护一个人,那个人呢?他是不是已经到了萨满圣母的车队?自己大概太累了,和萨满圣母只顾浓情蜜意,晕乎乎的竟然睡着了。不会耽误了正事吧?
“哎,他们在扎营休息,关你什么事?”萨满圣母闭着眼睛,蜷缩在他的怀里,不满地嘟囔道,“睡觉,睡觉,吵什么吵?你好烦人嘞。”
“那个人来了没有?”
“早来了。”萨满圣母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早派人把他从海头城接来了。”
“他在哪?”
“马车上啊。”萨满圣母抡起粉拳打了他一下,“睡觉啦,快点啦,躺在你身上很舒服哎。”
“你是舒服了,可我架不住了。”断箭把她放到车座上,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你象个小猪一样,把我快压扁了。”
“哎,你说什么?谁象小猪啊?”萨满圣母抬腿就是一脚,“你什么男人啊?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去死吧。”
断箭大笑,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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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垂,暮色渐近。
萨满圣母的车队在孔雀河古道附近的一个小绿洲上扎营休息。不远处的一个洼地里,一辆马车孤独地停在那里,四周有五座帐篷围着它,二十多个卫士零星散布其中。断箭一眼看出来那是一个防守阵势,马车上的人必定非常重要,肯定是自己要保护的人。
断箭走了过去,一路上无人阻挡,卫士们就象认识他一样,连头都没抬,依旧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断箭拉开车门,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国相?淳于公,原来是你。”
莫缘国相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摆满黑白棋子的棋盘,“你可有兴趣和我对弈一局?”
“长者相邀,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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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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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
《说文解字》解释“啸”说:啸,吹声也,从口,肃声。郑玄《江有汜》笺说“啸”是蹙口而出声。综合二者的解释,“啸”就是收缩口型靠吹而发出的声音,和今天的吹口哨差不多。
魏晋时期的啸者可谓多,有达生任性的名士,有宁静淡泊的隐者,有为朝廷建立文治武功的将相,有汉化较深的少数民族首领,可见吟啸之风的盛行。史学界认为,魏晋时期所以吟啸成风,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关。魏晋之际,天下多故,荦卓不群之士由主张达生任性而走向逸世高蹈。在大庭广众之前放声长啸,视旁人若无有,正是他们所欣赏的一种姿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音乐的娱乐功能在人们社会生活中日益突出。音乐欣赏在魏晋南北朝已成为广泛流行的自娱形式,而啸与音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西晋成公绥写的《啸赋》将啸与音乐的关系说得十分清楚。在这个长赋中,成公绥描述了啸的发声方法,啸的音色及音质,啸的娱乐功能,啸与音乐的关系。
魏晋南北朝时,士人精于音律者颇多,他们不但能演奏乐器,还能作曲。音为心声,心感于物。人们受外物的刺激,不免要用音乐来宣泄内心的喜怒哀乐种种感受。而啸在这方面至少有两个方便之处,第一,它能因形创声,随事造曲,应物无穷,机发响速。第二,它能声不假器,用不借物,只需役心御气,便能收到与演奏乐器同样的娱乐效果。所以啸这种自娱的形式自然会被许多人所采用。
―――――引自《中国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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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鸣朝阳 第一章 惊波一起三山动 第二十九节
暮色降临。
一名卫士爬上马车,点燃了悬挂在车厢顶部的灯笼,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莫缘国相和断箭视若无睹,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忽然,断箭低声轻叹,投子认负,“淳于公棋艺高超,我输了。”
“这才刚刚开始,你怎么知道自己输了?”淳于盛抚髯而笑,一双深沉而睿智的眼睛盯着断箭,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你不是棋输了,而是心乱了。”
断箭没有说话,低头收拾棋子。自己的心的确乱了,对未来的一无所知让自己非常恐惧,尤其看到莫缘国相后,更是担心李丹的安危。现在不知道国相是不是已经清楚自己和李丹的秘密,如果他了解这一切,那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能远远不止他一个,换句话说,自己和李丹目前都处在极度危险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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