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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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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凶猛的山豹慢慢地走过来,黑衣人拿着朴刀的手,颤抖不已。

小可怜显然不急着进攻,它走的很慢,但是却很有气势,一种威逼的气势,而对黑衣人来说,死亡的气势,窒息一般朝他们逼迫而去——

终于,一个黑衣人顶不住这股气息,举起朴刀,一声吼叫,朝着山豹冲了过去。

只见山豹突然纵身跃起,花纹一闪,黑衣人已倒地气绝,许久,“哐当——”,黑衣人手中的朴刀才落地。

另外两个黑衣人吓得眼睛灰暗,丢下朴刀,“救命啊——”转身撒腿就跑!

蔡虎也面无血色,汗涔涔而下,见到自己的保镖逃跑,也想跟着逃跑。

宋歌叫了一声,“小可怜,抓住他!”

小可怜“嗷——”跳了上去,几下就扑到了蔡虎的身后,张口咬住蔡虎的小腿,把他拖了回来。

蔡虎吃痛,哇哇地叫。

宋歌走上去,“小可怜,放了他,快去帮助武松和虎妞。”

小可怜叼下蔡虎的一块肉,吐在了地上,奔过去帮助武松和虎妞。

蔡虎的小腿被山豹咬了一块肉,疼痛的爬不起来,在地上哀嚎。

宋歌蹲下去,拍拍他的脸,说道:“看到了没,你死还是我死?”

“哼!”蔡虎居然还挺有骨气,冷笑一声,手一挥,不让宋歌继续拍他的脸,维护自己失败的尊严,一脸的肃然。

宋歌站了起来,漠然说道:“你们蔡家,个个都不是好人,就是死一万次也赎不了罪。你既然想要我的命,那我也不会让你活下去,好吧,看你也算是个汉子,自己选择怎么个死法吧!”……

那边,正当武松、虎妞招架不住,呼呼大叫的时候,山豹小可怜冲入了战团,战况瞬间发生变化,小可怜的几次扑击,立即咬翻了几个黑衣人,武松、虎妞的压力顿减,左拳头右踢腿,没几下,就把这帮黑衣人打翻在地。

胜利之后,小可怜满嘴鲜血,威风凛凛的站立在岩石之上。

而武松、虎妞全身血淋淋,犹如刚从血池里走出来。

虎妞见打赢了,胸中那口气一泄,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虎妞!”武松急忙抱住她,不让她倒在地上。

方珍迎了上去,对武松说:“武大哥,快把虎妞姐放在阴凉的地方,我给她止血。”

武松点头,找了个树荫底下,把虎妞放在了地上。

方珍上前,看了看虎妞的伤势,对武松说:“武大哥,你走开一点,我先给虎姐包扎,你自己按住伤口,等会帮你止血!”

武松离开之后,方珍解开虎妞的上衣,扯下自己的裙边,给虎妞包扎伤口。

武松根本就不捂自己的伤口,任凭鲜血直流,他趔趄着走到了宋歌身边,宋歌正在让蔡虎选择怎么个死法。

蔡虎兀自嚣张,昂起头,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刁民,居然敢让本府选择怎么个死法?我是杭州知府,朝廷命官,你能奈何我?乖乖的把本府放了,本府或许还能放过你们的小命……”

武松听着蔡虎放肆的话,看着他嚣张的表情,气氛难当,突然瞪圆眼睛,握紧拳头,迈步上前,对准他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拳。

这一拳重如千钧,砸在蔡虎的脑袋上,哪里还有命在?

只见蔡虎的脑袋,整边都凹陷了进去,瞬间耷拉了下来,像被一根细线悬挂着的破球。他甚至没来得及呼叫一声,立时断气!

不尿知府

庆元府的旱情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逐渐袭来的小范围的蝗灾,更让百姓人心惶惶。今年由于干旱严重,收成本就无比糟糕,此时又是庄稼将熟未熟之际,收割起来,颗粒不饱满,可惜了;不收割,万一蝗灾突然来袭,恐怕就要颗粒无收。

大多数百姓家庭,米瓮里的大米已经所剩无几,甚至很多人家早已经米瓮空空,饥一餐饱一顿的依靠救济过日子。而他们家中即使砸锅卖铁,能够凑的出的钱财,也根本无法购买价格高昂的大米。要是田里再颗粒无收,这个冬天就等于宣判了全家的死刑。

百姓们唉声叹气,民怨蒸腾。

此时,最坐不住的就是庆元府知府宗泽,他犹如被人架在火上烤,坐立不安。他无计可施,决定渴求最后一根汪洋中的稻草——亲自到宋府拜访宋歌,以求一剂良方。

可是,当他带着跟班,恭敬地把名帖递到宋府,却被告知宋歌不在府上,接待他的是宋府总管家宋明。

宋明一面立即派了宋府家奴来禄快马到宋家庄去请宋歌,一面邀请知府到同福酒楼小坐,等待少爷宋歌的到来。

等到天黑,家奴来禄从宋家庄回来了,却不见宋歌回来。

宋明询问他,“少爷呢?”

他怯怯地回答:“少爷没有回来,他要知府大人亲自到宋家庄去见他!”

宋明陪着笑,十分为难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知府大人。

宗泽非常恼火,他以知府的身份,投贴到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商人府上,已是礼贤下下下士,给足了这小子面子,这小子居然还不领情,还要让他到二三十里之外的乡村去,真是岂有此理!哼,要是这小子给我叽叽歪歪,本府也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妄自尊大,扰乱市场,发国难财的罪名,也够他受的。

但是生气归生气,他却无可奈何。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难道把这小子抓回来问话不成?

宗泽毕竟是宗泽,第二天,他带领宗厚、王捕头,还有几个下人,在宋府家奴来禄的带路下,去了宋家庄。

宗厚是反对宗泽屈尊到宋家庄见宋歌的,表示今年的大灾属于天灾而非人祸,人力不可挽回,想必圣上也不会太过怪罪,又何必去向一个刁民讨教良方呢?再说,这小刁民说不定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狗屁不通也不一定!

宗泽严厉地批评了宗厚,他觉得,即使是天灾,也不等于说就可以放弃对庆元府的治理以及对百姓的救助,他认为即使有一丝希望,就要尽百分的努力。

这一丝希望,就系在宋歌身上。

临近午时,这一行七八人,冒着酷热,终于来到了宋家庄。

当宗泽看见宋家庄村前的水田,郁郁葱葱,谷穗颗粒饱满,丰收在望,而远处山边地势高处的地里,大豆已黄,许多村民正在忙碌,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与其他村庄满目疮痍比起来,有天壤之别,心中寻思:皆是本府之错呀!当时要是相信宋歌的话,让他帮忙处理今年的抗灾事宜,或许整个庆元府都会是这个样子,即使大旱蝗灾,也无法撼动江南的富庶。可惜已经错过了,无法重新来过。

众人来到宋家庄村前的大榕树下乘凉,来禄立即跑到庄主宋老牛家,寻找宋老牛接待知府大人。

庄主送老牛不在家里,正在地里收豆子。来禄就叫宋小四去地里叫父亲,“小四,快去把你爹叫回来,就说知府大人来了!”

宋小四听说大官来了,一溜烟跑去了地里。

宋老牛听儿子说来了知府,匆匆从田头往庄里赶,路过宋府护院洪勇的家,顺便进去交流了几句。他觉得:洪勇虽然脑子有些锈,但一直在县城宋府里跟随少爷,见识肯定不浅。

宋老牛问洪勇:“知府大人来到庄上了,可是少爷去了青碧山,怎么办?”

洪勇还赖在床上睡大觉,迷糊着说:“少爷说了,即使知府来了,也不用理他!”

“不用理他?怎么个不用理?”

“呃,就当没看见呗!你回地里收大豆,我继续睡大觉!”

“行吗?”

“少爷吩咐的,你管他呢!”

“哦!”

宋老牛还是有点不放心,在回去收大豆之前,让儿子把来禄叫来,对他说:“你去青碧山找一下少爷,就说知府大人来了,请少爷指示该怎么办。”

来禄一路找到青碧山脚下的小小酒馆,见到了宋歌,宋歌却对他说,“你游玩到天黑,然后回宋家庄,就说人太多,没有找到我!”

来禄只好回宋家庄,告诉宋老牛说找不到少爷。

既然少爷没找到,宋老牛也就执行少爷早先的吩咐,丝毫不去理睬知府大人,就好像村口的大榕树下多了一堆鸡屎一般懒得问津。

……

宗泽拜上 (1)

青碧山上,武松气上了头,一拳结果了嚣张的蔡虎的小命。

这不是宋歌想要看到的结果,打死几个黑衣人,倒无所谓,他们本就是刀头上混生活的保镖和杀手,死了也没人收尸,更没人为他们的死而伤心甚或报仇,但是蔡虎不一样,毕竟是个统领杭州的知府,朝廷驻派一方的大员,怎么能说打死就打死了呢?

但是,既然已经打死了,宋歌也没有丝毫去责备武松。武松现在既然跟着他,那武松所做的所有事情的责任,自然要由他承担。再说,蔡家的确是历史的罪人,打死了,至少也是为民除害。

此事的后果,或许很严重,但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见招拆招,转危为安也不一定!

反正,宋歌心里没底,但也没把这事太放心上,别说打死蔡京的儿子,就是真把蔡京给干掉了,他也不眨一眼!

他只是让武松把蔡虎和几个已经断气的黑衣人的尸体,放在一起,而那些还有气息的黑衣人,都拖到树荫地下,免得他们被晒死,到时候他们醒转过来,让他们自己逃生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宋歌的心,还是善良的。

然后,他们把昏迷着的来财来福叫醒,方珍为虎妞包扎伤口之后,又为武松止了血,大家休息一会,一同下山。

来到山脚下,取回了马匹,宋歌和方珍同骑,顺便又可以施展龙爪手,偷袭方珍的胸前的小山峰,再雇了几顶轿子给伤员武松和虎妞,让他们也享受享受坐轿子的滋味,然后,一行人若无其事地回宋家庄。

当他们来到村口的时候,已是午后,正是一天之中最闷热的时候。

宋歌远远地看见,村口的大榕树下,用茅草筑了一个顶棚,顶棚下面,站在一伙人,其中居然就有庆元府知府大人。

宋歌寻思:晕,知府还真来到宋家庄了。这知府还真不扰民啊,这么大热天的,居然在树荫下冒汗,而不到庄上的村民的屋里休息!

宋歌不知道,知府被村民拒绝接待,就是因为他的一句随意的话。

因为他临去青碧山之前,洪勇问他:知府来了怎么办?他随口对洪勇说了一句:知府来了,不用理他!当时,他完全没有想到知府真会屈尊到宋家庄来。

结果,庄主宋老牛包括村民们,在洪勇的劝说之下,坚决执行了他的吩咐,根本不尿这知府这伙人,只把这伙人当猴子,围观欣赏。

王捕头火气大,差点爆发,要把宋老牛扁一顿。但是被宗泽劝阻了,既然来都来了,如果闹出矛盾,岂不是白跑了一趟?还是忍一忍为妙!

宋歌当然不敢怠慢,再怎么说,自己是小民,人家是大官,民不与官斗,这句古话他还是知道的。急忙纵马来到大榕树下,下马给知府大人问好,“知府大人,怎么在这里呆着啊?快去屋里凉快凉快吧!”

宗泽拜上 (2)

听了宋歌的话,跟随知府的下人,都气愤非常,特别是王捕头,是个武人,脾气本就暴躁,早按住腰间的跨刀,恨不得抽出来架在宋歌的脖子上,好好羞辱一番。

知府宗泽被晒的苦不堪言,虽然他也是穷苦出身,但是做官十来年,已经很久没有被太阳这么烤过了,见到宋歌回来,抹了把汗水,苦笑着说:“宋公子,回来了,呃,这里……也挺凉快,屋里更热。”

哪里有屋里更热的道理?宋歌看这知府被晒傻了,立即纠正说:“哈哈,你这大人好糊涂,现在日头正烈,躲在树下,日头气都能把人烘死!肯定是屋里凉快。这大榕树下嘛,太阳下山之后来这里吹吹风,倒是不错。”

这话一出,别说王捕头,就连宗厚,都气得胡子翘起来了,怒视着宋歌,恨不得揪住衣领,给他几十巴掌。

宗泽倒还沉得住气,笑着如实说道:“倒不是我不想到庄上人家的屋里去休息,而是宋公子对他们下过命令,不许接待知府这样的小人物,故而,我等小人物进不得屋里啊!”

“呃,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宋歌云里雾里,“那么,知府大人昨晚就在这里过夜?”

宗泽笑着说道:“唔,这里还不错,一边睡觉,还能一边战斗,昨晚战果非凡,消灭了不少敌人。”

“这又怎么说?”宋歌问。

宗泽两手一摊,满手的干巴巴的血污,笑着说:“蚊子奇多,战斗一个晚上,消灭不下百只。”

“呃,嘿嘿,这……”宋歌也觉得这样对待堂堂知府大人,的确过了,正好洪勇等人来村口迎接他们回来。

宋歌对洪勇挤了挤眼睛,问道:“洪师傅,怎么能不请知府大人到屋里休息呢?”

洪勇完全不理睬宋歌对他挤眼睛,直说道:“少爷吩咐过,知府来了,不用理他!所以我们都没有理他!”

宋歌一翻白眼,日,这混蛋,这么蠢,连婉转一点的话都不会说,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呀!只好干咳几声,说几句道歉的话:“那个,知府大人,那个,嘿嘿,小的随便说说的,见谅见谅!”人家毕竟是一府之首,官位已经不低,自己是个小民,要是惹火了他,叫上几万小兵过来,自己吃不了也兜不住。

宗泽倒是一点也无所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笑着朗声说:“本府只为拜访宋公子,本就无意扰民,这村口有这么大一棵榕树,让本府乘凉,已是幸运。现在宋公子既然已经回来,那是否可以接见本府了呢?宗厚,递上名帖。”一个知府,给一个小民递名帖,本就是千古难遇的奇事。就这一点,足见宗泽的千古名臣绝非浪得虚名。

一旁的宗厚从袖里拿出名帖,递给了宋歌。

宗泽拜上 (3)

宋歌心说:这知府的确有风度啊,到底是大官,修养完全不一样。心中的敬重之情油然而生,伸出双手,恭敬接过名帖,名帖长七寸,宽三寸,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庆元知府宗泽拜上!

一人之力 (1)

“宗——泽!”

宋歌看了名帖上的名字,抬头盯着眼前这个伟岸挺拔的中年男人,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双膝打颤,就要跪下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对这个千古名臣的敬重。

宗泽不明白宋歌怎么突然有了那么大的变化,刚才还是非常傲慢地对待自己,看了一眼名帖,立即完全变了态度,这变的也太快了吧,难不成他刚刚才知道我是知府?!当即扶住宋歌,说道:“宋公子,宗泽既然拜上名帖求见宋公子,即是以友人之姿相见,不必多礼。”

宋歌总算也没有跪下去,但是对于宗泽,可再也不敢怠慢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岳飞的伯乐!急忙扶住宗泽手臂,热切地说道:“宗……大人,快,快请,请,请到屋里去坐。”转头喊道:“小四,快,让你娘沏最好的茶,送到我的房间里来!”

在场所有人都对宋歌的突然转变猜测不透,但是两个头领现在成了贴心好友,所有的两拨下人都立即来了精神,聚成一处,相互称兄道弟,混在一起。

洪勇看到后边轿子里的女儿女婿被打成这个样子,心疼不已,照顾去了。

宋歌几乎是搀扶着,小心翼翼地把宗泽请到了房里。

宗泽对于宋歌的反常举动,也非常奇怪,但是从去年宋歌突然拒绝与他侄女金霞的婚姻开始,以及上半年闯府衙、收大米等等做了许多反常举动,他也习以为常了。

宋歌扶着宗泽坐了上首,自己坐在他的对面。

这时,宋歌无限诚恳地说:“宗大人,早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

宗泽看着宋歌的态度,感觉孺子可教,笑着说道:“不必,不必。我这次可是专程请教宋公子来的。”

“小子何德何能,劳烦宗大人请教?宗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来,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只想知道,今年三月的时候,宋公子是如何预测今年的大旱和蝗灾的?”

宋歌思索了一会,无法回答,只好说道道:“这……小的的确不能奉告。”如果说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宗泽肯定不信,说不定当做戏弄他而心中不快;要是宗泽信了,那全天下一传播,自己的麻烦估计没完没了,根本就无法好好生活了。

你小子,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知无不言,我问第一句就给挡了回来!宗泽一听宋歌的回答,有些不是很高兴。

宋歌也觉得对宗泽不够尊敬,陪着笑脸急忙又说:“呃,宗大人,除了这个问题,别的我都可尽说。”

宗泽的脸色稍微缓和,又说道:“那么,我再问,宋公子可别再戏弄宗泽。”

宋歌就差去抱宗泽大腿了,心说你好歹也是个大神,我哪里敢戏弄你啊,认真地说:“宗大人请问吧!”

一人之力 (2)

宗泽问道:“你高价收购大米,甚至价格都不讲,是什么用意?这可是明摆着傻子才会做出的生意啊!”

宋歌说:“我高价收购大米,目的就是拉高鄞县大米的价格。”

宗泽愕然,凑近宋歌问:“此话怎讲?”

“当我预测到今年的大灾,而官府又不肯相信之后,我就想,大灾即将来临,我个人能否为鄞县的百姓做点什么呢?我思来想去,只有这样做,或许能够帮助鄞县的百姓度过这场大灾……”宋歌说着。

“宋公子说的难道就是收购大米,抬高米价?”宗泽急切的问道。

宋歌点头道:“正是。”

“呃?这又是什么道理呢?”宗泽迷惑不解。

宋歌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江南历来是富庶之乡,大部分百姓的家中,多多少少都有钱财存着,即使偶然大米涨价,一时半会也不至于购买不了大米,吃不起饭,更不会饿死人。在下收购大米,抬高米价,虽然让百姓微有怨言,但百姓们在紧巴巴的生活当中,也能勉强度日。”

“可是,即使江南富庶,也并非所有百姓都有余钱,有些百姓人家,赤贫困苦,拿不出一文钱!”宗泽说道。

宋歌笑着说:“知府大人别急,在下也想到了这一点,故而在大米价格抬升之后,在下立即组织伙计,吩咐米行一天到晚不间断进行施粥,以使没米下锅的百姓能够吃上饱饭,不致造成祸乱。”

宗泽点点头,说道:“宋公子想的真是周到,这些都已经想到了。”

宋歌继续说道:“在下不停地收购大米,促使大米的价格一涨再涨,就会有商人嗅到大米的利润高昂,他们在利益的驱使之下,就会到外府,甚至更远的地方,低价收购大米,然后贩运到庆元府来出售……”

“这……”宗泽听到宋歌说到这里,似乎感觉到了宋歌用意的妙处,“那么,在商人们的贩运之下,庆元府大大米越来越多……”

宋歌笑着说道:“对了,正是如此!商人们只看到了表象,只是认为有利润可赚,却忽视了市场的规律,又没有朝廷的把控,势必造成庆元府的大米越来越多。等到时机成熟,只要宋记米行低价抛售大米,供大于求,米价将应声而落!”

宗泽听着宋歌的阐述,惊的目瞪口呆,痴傻了似的看着宋歌,半天,跳起来给宋歌作揖,“真乃神人也!没想到宋公子如此大才,有眼不识泰山的是在下宗泽,在下枉为一府之首,却差点铸成千古大错,涂炭生灵,幸亏宋公子从中调度,化腐朽为神奇啊!”

一人之力 (3)

宋歌急忙起身,作揖还礼,说道:“宗大人一心为民,德行高尚,在下深为佩服!”说实话,这些理论,无非就是高中市场经济的最基本的理论,宋歌有钱,又在这市场经济没有形成,完全是自然经济,国家对市场根本不调控的大宋朝,搞这么个方案,只要多动动脑子,还是很容易想得到的。

宗泽居然把宋歌按在椅子上,自己站立一边,恭敬地说道:“宋公子,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实施呢?”

宋歌当然很不好意思,怎么能让一代名臣,站在自己身边听自己说话呢,但是力气小,拗不过宗泽,只得坐着对他说道:“接下来就很好办了。现在时机已成熟,大人可以即刻回城,指派人手,到处张贴告示,内容就说宋记米行将低价出售大米。而我今晚在宋家庄安排完秋收的事宜,明日也回县城,组织伙计后日在宋记米行出售大米。到时候,还请大人多派些府衙差役,维持秩序。”

宗泽说:“这个好办,但不知宋公子以多少价格出售大米呢?”

“一贯一石!”宋歌说。现在市场价格一旦大米五贯以上,他以一贯一石的价格出售,确实够扰乱市场的,不请官府出面维持秩序,肯定要乱套了。

“一贯一石?”宗泽显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家本是商家,争取利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宋家收购大米的平均价格,至少在二贯一石以上,现在以一贯一石的价格出售,完全是亏本买卖,他当然难以置信。

但是,他当然无法知道,宋歌这次策划的目的,不是为了利润,主要是为了救灾,救庆元府的百姓苍生,也算是行善积德,为自己搏一些阴德,更主要的是洗清自己的商人色彩,二十多年之后天下将要大乱,没权没势的小商人,指不定会沦落成什么样子呢!他要为自己博取一份民心上、政治上的功劳,趁这二十年时间,把宋家浇筑成铜墙铁壁的宋家,即使乱世来临,也不致败落。

于是,宋歌斩钉截铁的说道:“一点没错,就是一贯一石,而且,依在下估计,不出半月,米价还会下跌,最终有可能跌至五百文一石也未可知。到时候,不仅鄞县如此,整个庆元府都会如此!”

这就是市场规律,简单的市场分析,就可以知道大米价格将会继续下跌。按照市场规律,一旦有人抛售,而且在预期内无法确定价格能够回升的情况下,一些商贩,特别是抗风险弱的小商贩,肯定会抛出货物以尽快回收成本,而市场一旦逆转,商贩就会以低于市场价格出售货物以抵御未知的风险。如此循环,价格就会脱离价值而低走。价格高涨的情况,也是同理。

一人之力 (4)

宗泽对于这样的市场规律,当然无法一下子明白过来,但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宋歌的话,听到宋歌说大米将可能出现五百文一旦的价格,盘算了半响,拍手说道:“若真如此,百姓自行购买一部分,官府支助一部分,那整个庆元府,将会安稳度过今年的大灾啊!如此一举,等于救了整个庆元府的百姓!”

说到这里,他退后三步,对着宋歌,深深地作了一个90度以上的揖,“本府替庆元府百姓,给宋公子作揖!”

宋歌急忙搀扶住,说道:“小民没有得到官府应允,率性而为,做些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宗大人不必如此,折煞小人了!”

……

宗泽请客 (1)

宋歌和宗泽继续商量了接下来的一些细节,然后才走出房间。

这一回,两人相互谦让一番,宗泽务必要让宋歌走在前面,自己躬身跟在后头,以示对宋歌的尊敬之意。

宋歌很不习惯与人推搡,谦让几下,既然宗泽执意这样,那也就不多推托,前头昂首而出,宗泽跟随于后。

这样一个场面,让所有在外面等候的人惊诧不已。

宗泽脸上却波澜不惊,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在他看来,宋歌的才能,深不可测,单是这一系列的运作,简直学究天人,这份化繁复为轻巧,以一家之力,牵动众商人出力,最后救万民于水火的本领,绝非一般人能所及,即使诸葛再生,管仲在世,也达不到这样的预知和判断。

门外,院子里,宗泽再一次给宋歌作揖之后,立即叫上他的人,打道回府。

宋歌也没有多作停留,当天晚上,再向宋老牛及几个庄上重要人物作了预防蝗灾的交待之后,第二日一早,带着方珍、洪勇、武松、虎妞等人,回了鄞县县城。山豹小可怜依旧幽灵一般神出鬼没,但是,宋歌知道,它永远都在附近,在他能够呼唤到它的地方。

宋歌回到县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来宋明,让他立即停止收购大米,并暂时关闭其他生意惨淡、对民生毫无用处的店铺,让各店中所有伙计明天一早到米行集合。

宋明昨日晚上已经受到了知府宗泽上宾一般的款待,他受宠若惊,知道这是沾了少爷的福分,明白少爷的一系列的举动让知府大人刮目相看,他现在对宋歌,那是一百个一千个绝对信服,他觉得,少爷的想法,非自己这样的下人所能理解,照着执行就行。

而同一天,知府宗泽亲自书写告示:宋记米行,将在明日,即八月十一开始,重新出售大米,价格低廉,请百姓前往购买。庆元府衙。

先不写出价格,一来今日府衙差役将被派往各乡镇张贴告示,人手不足,无法到宋记米行维持秩序,要是价格写出来,百姓们围到宋记米行,岂不是乱套;二来宋记米行一贯一石出售大米,肯定引起奸商的不满,各县知县正在赶往府衙,没来得及做好安排,恐怕引起商家不必要的捣乱。

又是一个清早,太阳刚从山顶上透了出来,光芒万丈。

宋记米行那些施粥的伙计们,和往常一样,早已在进进出出的忙碌,由于数月做下来,虽然繁乱,一切也井然有序。

刚从其他店铺赶过来的伙计们,则在门口站成了行,等候少爷宋歌的到来。

南街的街道两旁,早已经站满了官差,一个个拿着水火棍,神情肃然地侍立着。

庆元知府宗泽、鄞县知县牛万昌,也一同在场。

而今天的主角,是宋歌。

宗泽请客 (2)

宋歌走到宋记米行的门口,对面前的排成行的伙计们大声说道:“今天招集大伙前来,乃是从今天开始,宋记米行开始继续销售大米。由于今年鄞县大灾,百姓正处于食不果腹的水深火热之中,而宋家作为鄞县的富户,有义务为鄞县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而我决定,宋记米行的大米将以每石一贯的价格出售——”

一时间,鄞县全城的大街小巷,各乡镇之间,迅速传播着宋记米行重新出售大米的信息,价格:每石一贯。

每石一贯?!

在全城大米的价格都在五贯以上一石的均价之下,这无疑是平地一声雷,在鄞县百姓们的耳膜里炸开,人们纷纷奔走相告,更多的人却是不敢相信,直到真有百姓搜出家中压箱底的钱财,买了大米,喜滋滋扛回家中倒入米瓮之后,才真正相信这是真的。

这下,百姓们搜肠刮肚,只要箱底还有几文钱的,都到宋记米行购买大米,整个南街,排起了长龙。

百姓们像过年似的,人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宋记米行的伙计们,十分忙乱,但是看到百姓们买了米之后的喜悦笑容,有的甚至付钱购买之后还要磕头,这让伙计们动力十足,干劲高昂。

现场有府衙差役维持秩序,虽然人满为患,但是队伍没有散乱,相当整齐。

看到百姓们买了大米,扛着一袋袋大米欢天喜地背回家中,知府宗泽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他一天到晚,就在南街晃荡,一刻也没有离开,要么兴奋地和宋歌聊天,要么拉住某个百姓现场采访一番,问问他们的感受如何,听到百姓的满意表示,心中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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