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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春宵日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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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进大殿见到谦和一刻,平时准备好的所有情绪、手段全都蒸发了,手心不知不觉满是汗水,当屁股坐到椅子上时,醇就整个人都僵了,除了喝茶这个动作天天做还算流畅之外,其他动作都生硬了。停留在这种状态下,偏偏谦和还天真无邪目不斜视地把他盯得那么紧,醇试过趁着喝茶用茶杯作掩护自茶和手指间的缝隙偷看谦和。谁知一看,一汗如豆自额上渗出,汗水顺眼角边边而下一直落到下巴。晕糊了,以谦和此种阵势,恐怕耗到太阳下山也还有余劲。醇垂目瞧了瞧茶杯,杯中的茶叶早就干了,三杯过后,他也没敢再命人添茶了,根据过往经验,这样子喝下去,不撑死也得往茅厕跑的,那多不文雅。虽然醇心里也渴望谦和能在王府多呆一会,但……醇无言了,闭目蹙眉。他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把谦和的行动揣测好,这和千时家风头火势的,他迫不得已请谦和替他办事,本想着会招来联商会的百般阻挠,可不但没有,谦和出现了,还是坐着从联商会旗下轿夫租来大轿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的。醇听说后就深叹了口气,这大小姐居然连自家名下来往的产业也不认得,以为只要不召家里的轿子就可以了,真把醇给汗死。这样一来,谦和到王府千时家的人肯定都知道了。那也就算了,这从正门惹人耳目地进了来,她的到来恐怕全城皆知,她一个黄花闺女也该一办完事就离开免得招人话柄。很可惜,如醇所知,谦和还是一如往常天真幼稚,舍心随意得让人心寒,在大殿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意识到不能再拖了,醇也没有再拖下去的本事。放下茶杯,要引人注意地轻咳了一声。可是这一声,引来的只是楼上矢和羽林的注意,谦和纹风不动。
  这次轮到矢汗颜了,轻对羽林道,“你说这要耗到什么时候啊,这样下去,就是明王也招架不住。”
  “这你放心好了,想吃咸鱼就准备好挨渴,这些他一定已经计算过了。”羽林不以为意,继续观看。
  “那我这说说回头话,我们这看看也就算了,他们要说话了,能听吗?”矢低问。他心想,要是明王和千时家小姐说的是正事那就算了,如果说的是绵绵情话,那他可就听不下去。
  羽林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意识到矢说这话的意图,连女人也没有拥抱过的他,自然也不知情话绵绵卿卿我我为何物,理所当然道,“不是我说得罪话,和这千时家小姐说的话,不会要紧到什么程度。”
  发觉自己白痴地找错了问话的对象,矢的脸抽了一下,不说话了,单着眼皮继续看那堪称笑料的会面。
  醇的轻咳已经发展到重咳了,终于引来了谦和的注意,只是这注意和预期有出入。谦和紧张地站了起来,“醇,你怎么咳嗽这么严重呢?是不是生病了,我这去找大夫。”说完真要往门外跑。
  “谦和!”醇一时情急,唤了谦和的名字。他流露真情了。听见心上人这么亲昵地直唤自己的名字,谦和激动得全身沸腾,站在那不会动了。
  意识到自己失礼,醇腼腆了,不敢正视谦和,“失礼了。”
  “不,没有关系。”谦和的脸蛋就是远在二楼的矢和羽林都能看出热度。当她说出下一句话,矢就觉得那不只是热,简直是烧坏脑袋了。谦和脑袋越来越低,最后嘴巴中吐出这么一句说话,“不知醇你找我有什么事?”
  此话一出,矢一头往墙壁去,羽林眼明手快地用手垫着。
  这样的事情对羽林和醇来说一点都不值得惊讶,要是哪天谦和有条有理地把事情说清楚那才是恐怖。醇温柔地提醒谦和,“你这次来,不是有东西要给我的吗?”
  经这么一提醒,谦和那老短路得断路的脑袋终于通电了。通电的结果就是暴走,一发觉自己又作了白痴丢脸的事情,她真想马上找个洞洞钻进去,慌乱中,她从袖袋中抽出纸条,一瞧,终于把正事想起来了。以急得要哭出来的口吻乱七八糟道,“你拜托我的事情。啊……你要的那种薰香,我都已经带过来了。只有很少一点我不知够不够,不过我会努力继续去找的。你想找的水产……”
  “谦和,谦和,你不用急,慢慢说就可以了。”谦和急,醇看着也急了。
  “嗯,”见自己再一次乱七八糟,谦和心里在淌泪,心想这次一定让醇讨厌死了。还好见醇脸上没有厌恶的神色,她终于想起要把一早写好的话整理好说出来了。还好她早意识到自己的毛病做出了基本的对策,不然这事恐怕还得耗。
  经过一番调整,谦和看上去终于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身子站直,体态端庄,脸容淡定,谈吐清晰柔和。“你拜托我找的薰香,我已经找到了。不过这种香只有淡路岛才有,制作秘方是秘传的,我把能找到的都带来了,我会继续派人去找的。至于你想要的海产,海滨的渔商已经答应会定期派快马把海产送到府上,如无意外,不会缺货。至于你让我去找的女保镖,我去过那第一女镖师所在的麟阳镖局,不过那女镖师家中有事请辞了,可是我已经找到代替的了。也是很厉害的女中豪杰来的,不日就会到。希望,希望你都能满意。”说完,低头,继续含羞答答。
  “看吧,终于回复正常了。”见谦和终于进入正常状态,羽林提示矢。还想着矢会再有什么高论,谁知视线一落到矢脸上,羽林脸上变了颜色。
  矢不知什么时候低下头,默默推轮椅离开了。
  “矢……”
  

第四十一章:猴桃毒药 王府院墙
更新时间2008…4…25 13:28:30  字数:3227

 折腾浪费了半个时辰,醇拜托谦和的事情总算有了着落。事情结束,分离就成了比见面更叫人扼腕的麻烦。这或许就是常言的“相见时难别亦难”。醇正为再一次分开感到伤感,谦和却为能见上醇一面感到心满意足,站在那,就等醇走近她把她送出门去。
  沉默了一会,醇打算用“时候不早”、“你爹会担心”一类的客套话打破沉默,谦和突然想起什么发话了。
  “有个问题,我不知可不可以问?”谦和道。
  醇顿了顿,简短道,“请问。”
  “那个猴桃香,不知你拿来干什么用的?可以告诉我吗?”
  醇也不知谦和何出此问,见谦和表现得很紧张,奇怪道,“为什么这样问呢?”
  “因为据拿这香给我的人说,这东西对女人和孩子来说的确有宁神安魂的作用,但对精壮男子来说是很阴险的毒物来的。吩咐我用的时候务必注意。”
  什么!醇心头一震,突然之间,这些天来的困惑意外地找到了端倪。为了不让谦和起疑,他镇静道,“这是我妹妹养病用的。”
  “原来是这样子啊。”谦和一听,放心了,脸露微笑。
  “那如果不慎误吸了这种香,那该怎么办?”醇问道。
  谦和浅浅一笑,“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一月内不喝酒不近女色那就没有问题了。那些搬运香料的搬运工都知道。”
  不喝酒不近女色?答案呼之欲出了。醇继续问道,“如果已经发病,可有医治的方法?”
  “吓?”谦和的脸色明显沉重了,低头垂目道,“这种毒一旦发作,据说是没有完善的救治办法的,所以那些搬运工都小心翼翼。据他们所说……这种毒一旦发作,就是侥幸活了下来也会落下后遗症的。”
  “断子绝孙吗?”醇轻问。
  谦和点头。醇倒抽了口凉气,“好的,我明白了。谦和你先在这坐坐,我这就命人送你回去。”
  “呃。”谦和本想说不用,但觉醇这么关心她,心里甜丝丝的,也就坐下了。
  一边往屋里去,醇一边在思索事情的对策。
  自淡路归来,军中就流行一种怪病。发病之人有的昏迷,有的胡言乱语、口吐白沫,但最后都是全身皮下出血致死,情况十分恐怖。一意识到发病的是到过淡路后宫的军人,醇就意识到他和羽林都有危险,他倒没什么关系,他可不希望羽林有事,于是把羽林禁足在后院让聋婆来照顾,其他事情由他一人担当。踌躇半月,找过佟、找过联商会、找遍皇都的医馆,除了知道房事可以导致病发,病后危害身体机能外几乎一无所获。如今总算找到答案了,原来就是这种叫猴桃的毒药害的。太后果然知道此事故意让佟隐瞒,坐等看天火部队的笑话。但醇实在想不到,妹妹特别的要求再加上谦和的关心总算把这事掀出来了。更要命的是,葵香叶当天让梅子放下香炉去拿酒分明就是对羽林动了杀机要毒杀羽林。不能拖了,必须马上让葵香叶和羽林分开,不然这两人必有一死,这就是他最不乐见的。
  冲进东厢,入眼就是呆呆站在矢房门前忧心忡忡的羽林,醇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往他一指就厉声道,“你!马上给我过来!”
  矢莫名其妙地沉默把自己反锁在房间,羽林还郁闷着找不到办法哩。醇这突然分明来找他麻烦地冲进来,他真有拔腿就逃的冲动,不知醇又发什么神经,他怏怏到醇身边晦气道,“我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给点提示不?”
  醇继续声势俱厉道,“你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三天也数不清,你让我不追究也可以,现在马上给我备车把千时家小姐送回去,一定要送进家门!知道没有!”
  “什么!”羽林两眼一直,不过被醇那双能杀人的双眼一瞪,千言万语都被吓得“咕噜”一声躲进肚里去了,也只能先把矢的事情放下了,满腹牢骚地逃往后院马房去,一边走一边喃,“去就去嘛,这么凶干什么,不知道我会尿裤子的吗?”
  羽林离开了东厢,矢猛地开门,毫不客气地冲正要离开的醇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着急让羽林跟联商会的人接触?”
  醇回身注视矢,换了过往一定饶不了矢此种态度,不过既然已经邀请他帮忙,给点特权也无妨。醇对他道,“这些事情回头我再跟你细说。”正欲举步,想起什么再次回身,问矢,“你今天见过公主那两个丫头没有?”
  这么说,矢就想起来了,“今早我拿酒去祭石将军,进厨房时看见那个年纪小一点的丫头,她替我拿了一壶酒。”
  酒!一听见酒,醇骤然变色,“那那酒后来怎么样了?”
  矢不明白醇何以如此紧张,“拜祭过后剩下一点,我和羽林两个都不喝就把酒瓶放……”失手指指向记忆中放酒瓶的地方,发觉酒瓶已经不翼而飞了,“那石桌上。”
  听矢如是说,醇暗松一口气,然后恶狠狠道,“谁让你们在我府里放酒!今天起,明王府一律禁酒,就是做菜也不能下酒!知道没有!”说完,气冲冲拂袖而去。
  什么跟什么啊。矢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阵凉风拂过。心想,明王这是受了那千时小姐什么刺激不成,怎么突然做事情乱七八糟起来了。疑虑着,默默把椅子推向凉亭,才推到池子走廊就发现有两个丫环倒在地上。矢骤然紧张,加快手上功夫,走近一看,是春桃和夏青两位长房丫环。
  “春桃姑娘!夏青姑娘!”矢使劲唤她们,始终坐在倚上多有不便,总不能用轮子蹂过去,鸡手鸭脚地瞎叫了一轮。夏青苏醒过来了,手很自然往脖子后面摸,该是脖子后受击倒下的。这摇了摇脑袋,一清醒,就惊呼,“桃红那丫头!……啊,桃将军。”
  “先看看春桃怎么了?”矢提醒夏青。
  夏青点了点头,拍春桃,春桃也醒过来了,一睁眼就大叫,“夏青!”
  “没有事了,我们让那丫头给跑了。”春桃愤愤道。
  “都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们俩会倒在这?”矢问道。
  “桃红那丫头今天想用酒毒你们。还好你们没喝,她来想把酒瓶拿掉毁尸灭迹刚好被我们俩逮个正着。我们俩正想拿办她,谁知被人从后袭击了。”
  “是梅子那丫头。她会武功。”春桃道。
  “有这种事?”矢甚感奇怪,他今早明说了这酒是拿来拜祭故人的,没想过要喝,后来让羽林喝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机缘不巧,这酒谁也没喝成。往这酒投毒不见得能毒害人,倘若要投机取巧成这样来借侥幸杀人,还不如往井里投实际。桃红这丫头不见得会无知愚钝到这种程度。与其说桃红是想毁尸灭迹,不如说桃红怕误伤途人,这更可信。
  “不行,这事得马上跟少主说去,不然恐怕迟早有人要惨遭毒手。”春桃起势往大殿去。被矢一句话截住了。
  “没有用的。”矢说道,“就是你说了跟没说没有区别的。”
  “那……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春桃愤道。
  “她们没有趁机杀了你和夏青那就已经是仁慈了。你还指望向偏袒她们的明王告状能有什么效果。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认真想想那桃红出于什么目的下毒好了。”矢推椅子往凉亭外走,一边解说,“桃红这丫头和公主、梅子是不一样的。她对我们只有惧怕,没有仇恨感。她不会想到毒害我们,除非有人指使她,或出于什么仇恨以外的目的驱使她这样做。”
  “那就是公主指使她的好了。不是更该对少主说吗?”春桃道。
  “如果是公主主使的,你们说了只会平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矢把轮椅停下,向春桃、夏青两个细说,“说白了,在这明王府里,被公主害死而明王会追究公主的就只有尺将军一人而已,我们这些人就是真的稍有不慎因公主而死,明王除了略表痛心就不会再有动作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也就推轮椅回自己的房间了。好自为之,这除了对春桃夏青的劝说也是对自己说的话,这答应了帮助明王,势必就会成为公主下一个要杀害的目标。经此事一提醒,矢意识道,明王自始自终想保护的也不过是羽林一个,明王是知道公主要害羽林的,所以才想尽快让羽林与联商会接触离开王府。羽林离开了,明王需要助手,这才选择了他桃木矢。
  明了了这一切,矢不觉仰天长叹,这座明王府,围墙高深得实在可怕。
  

第四十二章:逃离狼窝 又入虎穴
更新时间2008…4…26 8:03:58  字数:3602

 自淡路归来,羽林头一次踏出王府大门。恢复自由之身、远离醇的监视,本该是件高兴的事,但踏出王府那刻,他就好像丢了魂似的,感觉只要一踏出这大门,他就不能再回来一般。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最后领着载着千时小姐的马车向联商会驾去。一边驾着马车,回想起刚才的情况脸上又是哭笑不得。
  说好了由他护送谦和回家,他才现身,千不该万不该的,那老是脑袋短路的谦和前所未有地灵光了,一下就唤出了他的名字。偏他的脑袋也好使不到哪去,问了一句,千时小姐你认得我?就这句不知好歹的问话让灾难不期而至。谦和爽快地说出让他万劫不复的原因,提起了当年他在马术会上赢了醇半个马头的事。谦和还强调,那个事让她现在还记忆犹新,接着就是一大堆天上有地下没有的恭维话。羽林一听,苦笑之余不禁心中惨叫:天啊,他花了多少心血让醇逐渐淡忘的事情,怎么这一搅糊都让醇给记起来了。这次还不只是记起来这么简单,还占了他心上人的记忆,抢尽了他的风头。羽林越想冷汗越往上爬,仿佛再次看到醇那张表面平静的脸那双眼睛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凶光,听见醇握紧拳头时发出的“咯、咯”声。听着仿似那种声音的马蹄踏步声,羽林想,要不要干脆回家避两三个月风头比较稳妥。
  此时谦和探头出来唤道,“尺将军?”
  羽林回身和气道,“千时小姐,什么事?”这毫无心理准备地回头,谦和那张秀气干净在阳光下显得更清新亮丽的脸就钻进了他眼中,让他整个人为之一愣。他可不是木头人,亦正当盛年,这遇见美女有反应也不见得有什么丢脸的,反正一想到醇那张要人命的脸就中和了,心中杂念转瞬即逝。羽林告诫自己,就是日后娶个丑妇甚至娶不到老婆也千万不要打这位小姐主意,和明王争女人,跟找阎王爷买棺材差不多。
  羽林这张脸总是呆里呆气的,藏不住半点东西,这不,连谦和也看出他心不在焉了,问道,“尺将军?你在想东西吗?”
  羽林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啊,没有,不是什么要紧事,您刚才想问什么来着?”
  “是啊。我见明王清减了,他是不是很忙。”谦和说着垂下了头,轻声低语,“他有没有提及过要娶我过门事情呢?”说完,羽林分明就看见一颗头大泪珠落地有声地自谦和的脸掉了下来。
  “他……”羽林为难了,他心里明白醇心痛紧张谦和,但毕竟他不是醇,他不晓得醇的顾虑,又怎么可以代他轻下承诺呢?只能说些话先肤浅过去,“你可知道,他妹妹回来了还在养病,等他妹妹的病好转了,应该就会筹办这个事了。”羽林也没意识到他这样算不算撒谎,但的确起作用了,谦和喜出望外,兴奋道,“那请您回去务必替我转告明王,我会等的,就是一辈子,我也会等的。”说罢,心满意足地坐回马车去了。
  痴情女子啊。羽林不禁兴叹,心里就叹倘若当年那婚事谈成了那该多好,醇也就不用每到月黑风高的季节在屋顶唱什么“纤云弄巧,飞星传恨”了。凉汗不觉又爬满整张脸,那日子,明明被吵得失眠了,第二天顶着一双华丽的熊猫眼还要装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郁闷……明王府,实在是个折腾死人不赔命的地方。
  东拉西扯地胡思乱想了一通,千时家的大门总算到了。羽林下了马车放下垫脚的木梯,扶谦和下车。谦和优雅地从车上下来,冲羽林嫣然一笑,“尺将军有劳了,送到这儿就可以了。”
  谦和这样说,羽林可黑了脸,幽默地提醒道,“可记得出门时明王说的什么?一定要送进家门。”说着手往大门门槛一指。
  “嗬嗬,”谦和掩嘴低笑,“尺将军你真有趣,那我请你进去作客好了。”谦和说着还真是带头接客的样子。
  羽林心里再次惨叫,这被千时小姐请进家门,要是让醇知道……别了,一会骑匹快马往家直奔好了。
  “尺将军?你怎么又在发呆呢?”谦和站在那等羽林,见羽林又在发呆,不觉掩嘴浅笑。通常就是这样子,醇什么时候想什么掩饰得都很好,他尺羽林在他身边就是破绽百出,难怪人人都认定他好捏。可又有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少说也在明王府这个风雨窑子里耳濡目染了多年,认定他好欺负也不合常理。不过尔虞我诈的东西羽林还是不擅长,可以肯定的只有,他向来立场坚定,他自认坚定程度是醇的十倍,加上他充其量不过是王府的食客的身份,想联商会的人也不会把歪脑筋动到他的头上。他也就有恃无恐地不怕进联商会这个阴门。在谦和的热情邀请下,他昂首阔步抬头挺胸地跟着进去了。也不深进,脚才进门就对谦和笑道,“好了,我这就算进门了,告辞了。”
  “嘻嘻,尺将军请便。”谦和知明王府有很多不成文的软规则,也不为难羽林,拖着裙摆乐乐地往屋里去了。
  “很好,完成任务。”羽林拍拍双手拂起衣摆跨门而出,谁知马上有人冒出来拦住了他。那是一个看起来该是管家一类的人物,这人向羽林有礼道,“尺将军,我家老爷有请。”
  千时连城找我!羽林一怔,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直觉能躲就躲,身子往后退,“我还有事情……”可是才回头就发现,一群一色打扮的人已经把大门围得铁桶相似。羽林深吸一口气,都没察觉这群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对方是早有准备埋伏他的。
  拦住羽林的管家见羽林窘了,得意地再次发出邀请,“我家老爷有请。”
  面对此种阵势,羽林有点火了。在他看来,就是狗也有发威的时候,这群人欺人太甚!拳头一抓正要强行离开,不过转念一想,要千时连城这样的人物动用这种阵势来留他,事情恐怕不简单。看来有必要试探一下,主意打定,他就依样画葫芦地学着醇冷冷地扫了那些人一眼,不客气道,“这就是你们千时家的待客之道?”
  听羽林有此一问,那奴仆笑意收了收,手往那些围在门口的人一示意,那些人居然一字排开向羽林行起大礼来。羽林登时方寸大乱,没辙了。
  那管家解说道,“尺将军受惊了。如您所知,我家老爷行动不便,早有拜访将军之心。今日得闻将军亲到府上,我家老爷意欲真诚相待,又怕将军见笑,故以此阵容希望将军明白我家老爷为盼得见将军一面,望眼欲穿,还请将军赏面,小的给你下跪了。”管家说完真五体投地行大礼。
  妈啊。羽林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心里大喊,好一个千时连城,阴险得真的可以跟醇相比。硬的不行,软的马上就来了。羽林清楚,来硬的,他可以硬到底;这来软的,他可就招架不住了。现在可好,答应嘛,心有不甘;不答应,又于心不忍。加上好奇心作祟,心里痒得凄凉。最后把心一横,也不信千时连城能把他怎样。保持最基本的礼仪,羽林向那管家道,“那有劳先生带路。”
  管家起来,脸上还是浅浅的笑意。这人怎么看就是老油条一根,一开始就是志在必得,什么客套话都不说站起来爽快给羽林带路了,嘴上还道,“尺将军,请!”门外那群人早有预谋般地排好大队堵着羽林的退路把羽林往府里送。羽林实在纳闷,这就叫躲得过初一避不过十五吗?醇还没躲过去,这千时家老爷就来插一脚了,这一行吉凶难料。
  被那群羽林看来如狼似虎的下人前呼后拥地簇拥着穿过一道又一道院门,总算进入了联商会的心脏地带了。羽林头一次深入联商会,一路上的景观让他叹为观止忘乎所以。那也难怪,联商会是仅次于皇家商会的商人组织,是麝香乃至各国官民间商业活动的枢纽,旗下合作伙伴镖行、票号、玉器行、行馆、酒家等不可胜数,自然云集了很多像羽林这种山野村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
  本来羽林常年寄人篱下,向来也不用为钱伤脑筋,这珠宝玉器对他来说还不如聋婆做的点心吸引。肚子不饿的时候,他也绝对能做到视钱财如粪土。可是年轻有年轻的毛病,那就是好奇心旺盛,见着什么新奇的东西免不了像大乡巴进城那样大惊小怪一番。浅浅瞄一眼,意犹未尽,心里就闷慌了。特别是瞄见一堆看上去十分精良的武器时,两只眼睛闪过匕首划过一样的光芒,可是碰上风一吹,耳朵接收到那些兵器发出的声音。失望了,什么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也是蒙人的。他刚才分明就听出那批兵刃都是些不入流的次品,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装饰物。
  能当上千时家的管家,那当然是有着非人的察言观色的能耐的。羽林被兵刃吸引的一瞬,让管家紧紧捕住了,趁羽林还在失神,轻声对羽林道,“尺将军,刚才那些东西你可都喜欢?”
  羽林瞄了他一眼,想也不想直接道,“刚才那些东西没有一件是入流的。盔甲没有尺老将军穿过的金英玲珑甲上乘;剑没有尺国公家中清霜玉帛凌厉;刀没有比我爹秋波雨露霸道;弓没有淡路皇室寒武烈的铜朝孔雀华丽。只有那些宝贝才称得上喜欢。”羽林说着往前走了,没发觉那管家已经呆了瓜。
  千时家本想着出尽联商会的宝贝来吸引羽林的注意,留住他的。万没想到,羽林喜欢的都是些不得了的东西。金英玲珑、清霜玉帛、秋波雨露、铜朝孔雀,哪一件不是稀世奇珍。这管家开始清醒意识到,想打发这位尺将军,比明王还不简单。
  

第四十三章:天窗亮话 金牌玉佩
更新时间2008…4…26 13:22:38  字数:3269

 羽林随千时家的管家来到了千时连城所在的风雨斋门前,管家先行一步通传去了,留他一人立在门前欣赏着风雨斋的景色。
  身处的风雨斋,是个十分幽雅别致书斋小院。初进院门,羽林就清晰感受到一股清雅的书香气息,和院外那充满铜臭的花花世界形成强烈的对比。这样的一个地方,显然是千时连城私人休恬之地,就是像醇那样的贵宾想千时连城也没在这接见过,意识到这点,羽林头皮发麻了。一来,渐觉此行浑水越淌越深;二来,身为读书不济与风雅无缘的一介武夫,这闻到墨香就发晕的习惯改不掉。此二原因,还是后者居多。要不是今天头上顶着发冠,又在别人的地方,他现在真想狂抓一把脑袋。
  抓脑袋还可以等回去再抓,眼下麻烦的是千时连城找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任他左思右想,心里就是没底。不过这也马上要见分晓了。千时管家彬彬有礼地上前,再次道,“尺将军,有请!”
  或许是向来面对喜怒无常的醇习惯了,羽林不是很紧张,大大方方地随管家阔步踏进风雨斋正堂,昂首第一眼就是正对大门躺在卧榻上行动不便的千时连城。
  对于千时连城,羽林从来不过就到“知道有那么个人存在”的程度而已,初浅的认识尚如此,就谈不上进一步的认识了。也所谓无知者无畏,羽林也想不出这千时连城能拿走他什么,就更不会怕他了,一双清澈但又充满戒备的眼睛毫无顾忌地注视着他。不过话分两头,第一眼看见千时连城他还真是怔了怔。想象中,千时连城该是老态龙钟、身残体弱、满脸麻子的刁钻老人才是,可入羽林眼的却是一个精神奕奕、目光锐利、魄力十足的沉稳老人。好片刻,羽林还以为看见自己三叔了,心中一阵凄然。
  看来千时连城瞧见羽林时也吃惊不少。一双锐利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就浅浅眯了起来。直至双眼视线扫落到羽林腰间,双眼又是一张,轻抽了口凉气,然后嘴角就是一勾划破羽林思绪的笑意。羽林对千时连城的戒备之心又油然而起。
  “尺将军,老夫行动不便,硬把将军邀请至此,还望见谅。”千时连城说罢,吩咐吓人,“上雅座,备贡茶。”
  “免了!”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硬生生地吐了出来收不回去,羽林把脸别一边不让千时连城看见窘色,然后一咬牙,板起教训醇时的脸决绝道,“我可不是明王,不懂得跟你拐弯抹角,你这摆的是双龙会还是鸿门宴明说就可以了,不用动椅动茶的。”装腔作势地吐完这番话,冷汗就出来了,突然醒起,刚才是不是忘了称呼千时连城,这话说得也……太那个了,这下难收拾了。感觉自己的心跳,羽林努力坚持着,他清楚,要是这节骨眼上示弱了,就什么都输掉了。一双眼睛继续紧盯着千时连城鼻梁骨位置不放,这是醇教他的,羽林也不辨真伪,想起就用。
  羽林的反应显然是千时连城始料不及的,这下轮到他有点为难了。如果说羽林对他认识浅的话,那他对羽林的认识就更浅了。千时连城有点诧异地观察着羽林,好像看着什么谜团一般。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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