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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春宵日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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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就说你讨厌!我什么时候要求你帮忙来着。”矢赌气般地说道,“不过是自己说要帮忙的,我可没有求过你。”
  死要面子,羽林心中偷笑,“好,是我自己犯贱,死皮赖脸非要帮你不可,这可以了没有?”
  “你可要说得到做得到才好。”矢白了他一眼,回神醒起,“对了,你被明王放出来了。”
  “是啊。他让我来照顾你。”羽林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矢脸上却严肃了,“你少骗我了,他恨不得我死,又怎么会让你来照顾我。”
  “你胡说些什么啊。”羽林奇怪了。“醇他心善得很,才不会轻易希望什么人死。”
  “你少管,总之你听我的忠告,提防公主就是了,还有她身边那两个小丫头。”矢认真说道。
  可是羽林却不多当回事,“行了,行了。你刚才摔到脑袋了不成,公主她患了疯病,到现在都认不出人来,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一个是很厉害,但另一个是个可爱的冒失鬼。没什么好担心的。”
  矢知道就是再说羽林也不会当真那就只能看日后的造化了,也就闭目不说话。
  “矢啊,再忍耐几天就可以了。”羽林突然道,“只要再忍耐几天,你一定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的,一定可以的。”
  矢也没多把这话放到心上,舒了口气,“好了,你应该还有事要办的吧。就不要再跟我这废人废话了。”
  “不行,我还是得找人把你看牢了,不然又发生刚才那种事,我会受良心谴责的。”羽林再次确认把矢的双腿放好,然后为他盖上被子,“你在这等一下。”
  “喂,羽林,你去哪?”矢还叫不住羽林。经过片刻的等待,羽林提着一张床桌提着一只皮囊回来了。一边过来把床桌驾到矢身上一边吩咐,“这桌子是你平时吃饭读书用的,你想坐起来时也就可以拿它来借力。这皮囊已经装满了水,我把它挂在床头,你渴了就喝,我晚上会回来给你添满。至于……”尴尬的事情羽林也说不出口,怕伤了矢的自尊,递给矢一支笛子,“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吹这笛子,我听见就会马上过来的了。”
  矢看着这一切,一时也真不知该说什么来,“这是你这几天想出来的?”
  羽林用手指抓脸一脸没趣,“我的笨脑袋就想到这些了,想奚落的就来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
  “谢谢。”没有像以前那样毫不留情面的奚落,矢居然轻声地道了谢。
  面对这理所当然的道谢,羽林反而怔了怔,吃惊地盯着矢,好像是矢不正常一般。
  矢苦笑了,“羽林,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可是我不一定能回答得上。”
  “你能的。你那天跟我打了一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矢回想起当天两人第一次电光火石的见面,就笑了。两个都不服输,两个都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
  “想?想什么?哦,我那天回去就告诉醇,军里有个很能打的士兵叫桃木矢。”
  “哦?”矢眼睛微微一亮,“那明王当时什么反应。”
  “反应?他当时的反应可厉害了,让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就是向我说教了一番,说我不能轻易与别人打架,如果对方是敌人,弄得两败俱伤简直是疯子的行为;如果对方是朋友,那就是比疯子更疯狂的行为;如果对方对于你来说什么都不是的话,那简直就是垃圾的行为。已经不能作为人来看待。那天被他两句说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现在想起来耳后跟都发红。对你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呵,”矢倒释怀地笑了,是一种带泪的苦笑,也是一种蓦然回首突然醒悟的尴笑。“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我们俩在明王眼中就已经被看得这么透彻了。我从来都认为自己聪明绝顶,今天回想过来也不过是个连你都不如的笨蛋而已。”
  “那你现在应该觉得高兴了。”羽林微微一笑,“因为刚才他说了,有自知之明也是一项非凡的本领来的。你好好休息。”少有的,这次换羽林带着作弄的笑意,出了门轻轻把门扣上了。
  释怀了,这么多年的不忿,这么多年的困惑,居然在今天这个时候,在他失去双腿,失去所有殊荣的一刻,得到了解放。
  

第三十章:作茧自缚 蓦然回首
更新时间2008…4…19 1:06:05  字数:3369

 人其实是很脆弱的,上过战场的矢更是清楚地认识这一点。他眼见着自己亦师亦友的同伴生命顷刻殒灭于面前,他也被一支小小的钗子夺去了双腿。然而他现在更清楚地认识到,人肉体上的脆弱并不可怕,比之更恐怖的是人脆弱的内心。刚失去双腿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可是在王府空荡荡的房间躺了几天,他就变得不耐烦了。加之碰上的麻烦越来越多,他近乎绝望了。直至把休书寄出的那一刻,他就濒临崩溃,甚至有过自行了断的冲动。十多年来积累的良好习性一扫而空,脾气暴躁到不可想象的地步。就现在,他就为伸手去拿一只过往随手可得的水壶而倾尽全力。他不喜欢向人求助,也从来不知道向人求助为何物,他一直都很优秀,从来都只是他很高姿态地向旁人伸出援手。但是如今这种过去的殊荣就像那只近在咫尺的水壶一样遥不可及,好不容易伸手一碰,水壶连带人都掉到地上去了。摔到地上忍受的是肉体上的痛楚,但那水壶掉到地上发出的尖锐的声音却重重地刺痛他的心。他倒在地上,一蹶不振了。
  “矢!”听见房间传来响声,羽林紧张地破门而入。但换来的却是矢的怒喝,“你别过来,你给我滚开!”
  听到这种近乎绝交的口吻,羽林心里不好受,但也总不能置之不理。“矢,你是怎么了?”羽林还是冲上前去要把矢扶起来。怎知矢一手就把他推了出去,羽林差个不稳就屁股着地。不过羽林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拍拍屁股又要上前扶矢了,“你这是怎么了?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自己来出气啊。”
  “我让你滚开,你听见了没有!”矢好生气地又推了羽林一把。这次力道没有前一次厉害,羽林也做好了准备,没有被推倒下来,但也是硬生生地受了一掌,皱着眉毛,手在胸口揉了揉。看来矢的理智回来得差不多了,咬牙切齿地瞪着羽林,愤愤道,“你这浑蛋!”
  “好,好,我尺羽林是天下第一大混蛋、蠢蛋、笨蛋,什么蛋都加到我头上你满意了没有?你要再这样躺在地上,腿就真的好不起来了。”说着这样的话语,羽林终于把矢抱起扶回床上。
  能骂的话都已经被羽林自己骂自己骂光了,矢也就语塞,被羽林趁机抱回床上。
  “吃过东西没有?”羽林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脱口就问。
  “你除了这句问候语外有没有别的。”矢躺在床上十分不屑地道。
  “很不幸,对于我尺羽林来说每天重要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是吃饭,另一样就是睡觉。”把掉地上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他提了水壶,“你等等,我这就去再打一壶过来。”羽林笑嘻嘻的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矢叫住他,“你坐到我身边陪我聊聊天就好。”
  “嗯。”羽林点了点头,把水壶放一边,随手捉了张椅子就坐到了矢床边。“这几天,身子好些了吧。”
  “嗯,”矢点头,“除了那双脚,其他……”矢想很平静地告诉羽林他没有事,可是才说了几只字就发觉根本就说不下去了。咬了嘴唇,悲痛欲绝的把头别向了床的内侧。
  “矢,不要这样子,你还活着,我就已经感到很高兴了。……”
  “你少给我说风凉说话了!”矢真的很难过,没有比竞争对手来的安慰更让人难过的事了。尽管他已经把羽林当成朋友,但羽林的安慰对他来说还是如一支又一支的利箭穿透他的心。“你是我吗?如今躺在这床上的是你吗?你当然就说得轻松了。我已经受不了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我现在就恨那公主为什么就不干脆一点把我给杀死。”
  “桃木矢!”羽林狠狠地打了矢一个耳光。“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先不要管我,你要是死了,你那对年迈的爹娘要怎么办!你那才上私塾的弟弟要怎么办!还有你那刚过门的妻子又要怎么办!”
  “所以我才说我要是死了就好了。”矢手抚住被打得发红的脸颊,泄气道,“我爹娘都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背不起我这个包袱的。我也没有办法再背起照顾弟弟的责任。还有蝶!她还年轻,我不能让她跟我这废人一辈子的!”
  矢说的这些,羽林还真没有好好想过,他爹从来不用他操心,他又没有娘,亲兄弟和妻子也都没有,说起话来当然就响亮,“矢,对不起。这些我还真没有考虑过,不过现在就是死也解决不了问题的。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就尽管说吧。我都会尽力而为的。”
  “所以我就说你讨厌!我什么时候要求你帮忙来着。”矢赌气般地说道,“不过是自己说要帮忙的,我可没有求过你。”
  死要面子,羽林心中偷笑,“好,是我自己犯贱,死皮赖脸非要帮你不可,这可以了没有?”
  “你可要说得到做得到才好。”矢白了他一眼,回神醒起,“对了,你被明王放出来了。”
  “是啊。他让我来照顾你。”羽林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矢脸上却严肃了,“你少骗我了,他恨不得我死,又怎么会让你来照顾我。”
  “你胡说些什么啊。”羽林奇怪了。“醇他心善得很,才不会轻易希望什么人死。”
  “你少管,总之你听我的忠告,提防公主就是了,还有她身边那两个小丫头。”矢认真说道。
  可是羽林却不多当回事,“行了,行了。你刚才摔到脑袋了不成,公主她患了疯病,到现在都认不出人来,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一个是很厉害,但另一个是个可爱的冒失鬼。没什么好担心的。”
  矢知道就是再说羽林也不会当真那就只能看日后的造化了,也就闭目不说话。
  “矢啊,再忍耐几天就可以了。”羽林突然道,“只要再忍耐几天,你一定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的,一定可以的。”
  矢也没多把这话放到心上,舒了口气,“好了,你应该还有事要办的吧。就不要再跟我这废人废话了。”
  “不行,我还是得找人把你看牢了,不然又发生刚才那种事,我会受良心谴责的。”羽林再次确认把矢的双腿放好,然后为他盖上被子,“你在这等一下。”
  “喂,羽林,你去哪?”矢还叫不住羽林。经过片刻的等待,羽林提着一张床桌提着一只皮囊回来了。一边过来把床桌驾到矢身上一边吩咐,“这桌子是你平时吃饭读书用的,你想坐起来时也就可以拿它来借力。这皮囊已经装满了水,我把它挂在床头,你渴了就喝,我晚上会回来给你添满。至于……”尴尬的事情羽林也说不出口,怕伤了矢的自尊,递给矢一支笛子,“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吹这笛子,我听见就会马上过来的了。”
  矢看着这一切,一时也真不知该说什么来,“这是你这几天想出来的?”
  羽林用手指抓脸一脸没趣,“我的笨脑袋就想到这些了,想奚落的就来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
  “谢谢。”没有像以前那样毫不留情面的奚落,矢居然轻声地道了谢。
  面对这理所当然的道谢,羽林反而怔了怔,吃惊地盯着矢,好像是矢不正常一般。
  矢苦笑了,“羽林,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可是我不一定能回答得上。”
  “你能的。你那天跟我打了一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矢回想起当天两人第一次电光火石的见面,就笑了。两个都不服输,两个都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
  “想?想什么?哦,我那天回去就告诉醇,军里有个很能打的士兵叫桃木矢。”
  “哦?”矢眼睛微微一亮,“那明王当时什么反应。”
  “反应?他当时的反应可厉害了,让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就是向我说教了一番,说我不能轻易与别人打架,如果对方是敌人,弄得两败俱伤简直是疯子的行为;如果对方是朋友,那就是比疯子更疯狂的行为;如果对方对于你来说什么都不是的话,那简直就是垃圾的行为。已经不能作为人来看待。那天被他两句说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现在想起来耳后跟都发红。对你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呵,”矢倒释怀地笑了,是一种带泪的苦笑,也是一种蓦然回首突然醒悟的尴笑。“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我们俩在明王眼中就已经被看得这么透彻了。我从来都认为自己聪明绝顶,今天回想过来也不过是个连你都不如的笨蛋而已。”
  “那你现在应该觉得高兴了。”羽林微微一笑,“因为刚才他说了,有自知之明也是一项非凡的本领来的。你好好休息。”少有的,这次换羽林带着作弄的笑意,出了门轻轻把门扣上了。
  释怀了,这么多年的不忿,这么多年的困惑,居然在今天这个时候,在他失去双腿,失去所有殊荣的一刻,得到了解放。
  

第三十一章:风云际会 四国迷情
更新时间2008…4…19 11:55:50  字数:2773

 麝香皇朝,一个以生产麝香闻名的国家。与邻国红岚、居东、淡路几百年来相安无事、生生不息,直至第二十九任国君麓香皇继位,一切就变了颜色。祸起萧墙,这一切在麓香皇继位前就已经有所预警。这要从麝香皇朝的立储制度讲起。
  麝香的立储制度一般两种,一种是世袭制,而另一种就是先皇立昭。先皇立昭之人不一定有皇室血统,只要才能得到不理政事的元老院机构认可就可以生效。而这两种立储方式以先皇立昭优先,一旦确认任何人不得异议。
  话说,第二十八任国君牧仙皇病危,膝下只剩下红岚国贵妃留下的子嗣亦就是如今的罄金皇。眼见此子定能登上皇位,但就在牧仙皇留离之际,一切发生了变故。牧仙皇收到了来自已故赫罗皇后的遗书,他当时就拖着最后一口气挥笔立昭,把储君之位让给了一个所有人都料想不及的屠夫之子,亦就是麓香皇。这是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只可惜牧仙皇立完遗诏后就驾崩了,没有留下任何解释。赫罗皇后的信也在麓香皇登基之后被销毁,一切变得无证可查。只知牧仙皇交待,日后让罄金和麓香二人兄弟相称。大家当时就猜忌,麓香皇十分有可能是牧仙皇在外的私生子。可是死者而已,麻烦就很顺便地都丢给了活着的人。由确认麓香皇登基的那一刻,红岚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不满,他们感到被羞辱被无视,从此和麝香的关系就变得相当脆弱,稍有口角都有兵戎相见的危险。
  碍于和红岚的关系,麓香皇听从皇太后华阳的建议,与太后原来所在的居东国联姻。这中间又不知出何变故,本来应该与麓香皇共携连理的莲公主(如今的莲皇后)居然被明王(罄金)所求,结果这位莲公主就嫁给了明王,输尊降贵地成为了明王的侧莲妃。这本该也会招来居东的非议,可是意外地,居东对此事表现冷淡,就连红岚国的挑衅也不作理会,成为了麝香最有力的同盟。麝香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太平日子实在与这位麓香皇无缘,面前红岚之祸刚平息,后面麝香又因与淡路的珍珠交易发生了口角。战局又再一次变得紧张。为了了解情况,当时就派随莲公主而来的近身侍卫佟到淡路当地了解事态。可幸的是,事情还算顺利,不久,淡路就派人回访。来的人正是淡路皇朝的二皇子寒武烈。佟与寒武烈的那一战到现在还让人称道,佟也在那一天被麓香皇封为护国大将军,而寒武烈就在那一天以恐怖战神的形象深深植入了麝香军人的脑海中。没有人愿意和有着怪物的淡路开战,麝香再一次向淡路提出联姻。但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寒武烈回国不久,这次轮到淡路国王驾崩,淡路就开始了持续近一年的皇位之争。
  淡路皇位之争的一年中,麝香皇朝惶惶不可终日,每天都在为淡路的战局担惊受怕。因为淡路皇权一旦由寒武烈所掌握,那不支持联姻的他与麝香开战就是迟早的问题。一旦与淡路开战,能否获胜还是其次,最麻烦的是积怨已久的红岚一定趁虚而入。那样的话,麝香就危如累卵岌岌可危。麝香见识过那位武神的可怕,想象的恐惧比危险本身更震慑人。当时的麝香每天期盼着奇迹的出现,企盼处于弱势的淡路国大皇子寒武焰能容登淡路国国君的宝座。
  不知是不是麝香的祈祷过于虔诚,经过近一年的苦苦等待,奇迹终于发生了,如麝香所愿,寒武焰作了淡路的国君,并在登基不久再次旧事从提,提出与麝香联姻。
  收到这一消息,麓香皇可以说是喜出望外,但是问题又来了,他膝下根本就没有女儿,而淡路国君膝下就只有一个儿子,他要拿什么去跟别人联姻呢。就在此刻,他想到了谊弟的女儿,也就是后来被送到淡路的葵香叶公主。
  要把一直以来全府上下视为珍宝的公主送出,这一消息无疑就像个大炮弹放进了明王府一般,明王府沸腾了。当年的葵香叶才只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由于她精灵好动,就是罄金也把她宝贝得不得了。麓香皇的这一请求无异于要罄金割痛舍爱。全府上下不愿意,但有人在一边乐意得紧,进王府不久的莲妃向罄金巧言弄色,利益比只是用来寻开心的女儿重要得多,罄金最后还是答应了。本来此事如果由出身麝香第一家族泰巴王妃阻止的话,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任凭女儿怎么哀求,怎么哭诉,泰巴都支持了这件事。就这样,葵香叶就在春初的小梅雨季节匆匆出嫁了,那是多么萧条的一个时节,没有祝福,没有庆典,只是作为礼物一般地被远送他国。
  妹妹以那种理由,那种方式被夺走,这个事情在当时年仅十岁的醇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少不更事的他终于学会了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叫做怨恨。他怨恨莲姬,怨恨父亲,甚至怨恨过母亲。他由那天开始就学会了不再去相信任何人,不再去依赖任何人。事实是,当得知太后、莲姬再使黑手把她唯一的好朋友皇太子砂希劝说到居东作人质。年少的他就已经意识到这里头的阴谋,但是他实在无能为力,眼见着妹妹被带走,最好的朋友被远送他国作人质,他什么也办不到。最后连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母亲也去世了。泰巴王妃死前还惦记着远在淡路葵香叶的一幕又在醇的心中留下了痛苦的烙印。接着,麓香皇就去世了。罄金兴高采烈地登上了麝香的宝座,带上了莲姬和幼子进了皇宫,只留下一个明王的封号和一座空荡荡的王府给醇作为补偿。那个恶毒的女人临上马车时面对醇的恶毒笑意,醇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一切都一目了然了。后宫一被原来居东国的两位公主所掌握,麝香的第一大族克雅氏一族就几乎被赶尽杀绝。袒护克雅氏一族的尺国公被诬蔑而死,在外一直尽忠职守的李在郁将军险些也被骗回皇都惨遭毒手。年幼的醇被尺老将军和其侄子尺羽林的保护下,几经波折才度过了那个黑暗的时期。眼见着那些人一个个地惨死在王府之前,醇就意识到自己处身在一个如何疯狂的世界,所处身的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爱,再也不会有梦想,再也不会有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和怨恨。随着年岁的增长,心中的伤口早已结上了厚厚的茧,悲痛欲绝的痛楚也因麻木而变得不值一提。经过了多年来的风风雨雨历尽沧桑,醇终于磨练出了坚强的意志和外表,坐镇王府时那双总是忧郁悲伤的眼睛让人看起来冷若冰霜。
  多少年了,独自一人留在那像冰窟一样的明王府多少年了。尽管阅历再怎么增长,无论外表和意志被磨砺得多么坚强,不论手段已经多么成熟毒辣。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床上面对无边黑暗无法入睡的时候,他总是自不然的回想起这痛苦的一切。包裹在他坚强外表伪装下的还只是孩提时的梦想,还记得小时候,麓香皇还只是被他称呼为叔叔的时候,妹妹、他,还有麓香皇的儿子砂希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儿时的旧梦只有在进入睡梦的前一刻才能够重温,等到第二天醒来,他又要准备好面对另一种黑暗。不过最近这几天晚上他平静多了,他平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娘,孩儿并不是只有一个人,我已经把妹妹带回来了。剩下,就是等那个人回来了。”
  

第三十二章:处世格言 当务之急
更新时间2008…4…19 14:43:36  字数:3835

 无论一个人的能动意识如何,习惯这种东西也是“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地积累出来的。想让它随环境的变化来改变,光凭几天的意识不足够,还需要时间来攻坚。醇明显没有这种意识和时间。五更天时分,他又如常把眼睛睁开了。
  还好,如今是夏天,五更天天已有一层白蒙蒙的颜色,虽不至于大亮,但是用来驱走对黑暗的恐惧还是足够了。醇眼睁睁地望着有着精美雕刻的天花板,用逐渐清醒的意识仔细掂量今天一天应该收拾的事情。
  已经离世的尺老将军曾经这样说过,太阳初升的一刻,往往就是人意志最脆弱,精神最放松的一刻,是危机,也是时机。只要懂得充分利用这一关键时刻,就是在再绝望的战场也能打出生机来。自这句说话钻进耳朵烙进内心深处的那一天,醇就锻炼自己在每天太阳初升之时保持紧张和清醒,并用这一刻来思考将要面对事项的方法和心情,为自己寻找生存契机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么多年也就这么熬过来了,事实也证明这个方法可行,醇再也找不到这个时间以外更能心无杂念独自一人思考的时间了。那如今已经把生存机会握稳的他要思考的是什么呢?应该是反击了。
  想到这,醇蜷缩身子懒懒地把身子转向床内侧面对墙壁。这也是个习惯性的动作,已经二十岁的人了,已意识不到这是多么幼稚的动作,不过总是独自一人的他也没有改的必要。面对墙壁,他眼睛毫不顾忌地左转右移暴露思绪。要反击,他目前就只有羽林这只可靠的棋子。但是圣旨一天没有下来,羽林一天没有坐镇将军府握稳兵权,这件事都不能算是成功。而且就是以上所说都尘埃落定,他也不可能就处之泰然坐等其成,这其中的变故还很大,他必须趁这个绝佳时机再准备多几手好牌握在手心才能安心。那接下来还是该做点工作。
  想到烦心处,醇把身子缩了缩。有想过直接向华阳宫下手,但这想法在脑中稍纵即逝。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是太后的对手,过多的动作会让自己露出马脚,对华阳宫方面还是像往常一样保持距离比较稳妥。罄金皇方面,早就打点过了,竟然好处已经到手,也不愿再花心思去面对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想到父亲,醇平躺回来,两只明亮的眼珠子再次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联商会这条路可以行了。”心想着也是时候正常一些去表现一下对金钱的欲望了。
  目标已经明确,但联商会那帮出入商海的老狐狸并比太后逊色,想要突然转变态度见缝插针地在这群老狐狸中找个突破口往里头伸一脚,不会容易。那该怎么做呢?想到关键处,每天最让人恼火的一刻冷不胜防地到了。
  后院的公鸡才叫了一声,聋婆打着大锣大鼓“呯呯嘭嘭”地“起床了!起床了!”大喊,搞得后院鸡鸣马嘶,更离谱的是,吓得后院那只老母鸡连蛋都不下了,聋婆还要骂那老母鸡没用。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证明这明王府还是住着活人的。可是会烦啊。特别是爱煞安静的醇,简直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逼疯了,肝火顿时冒足三丈,一咬牙,手狠狠往刘海一抹就冲着怒气从床上坐起来了。不过这就是他想要的,他已经全身充满力量了,冒着冷汗,他迅速到一边的书台前,用最快的速度磨了墨,宣纸一摊,大书“公主”二字,也不等墨迹彻底干掉,就拿着那纸推门而出。
  聋婆打着那吓得人肝胆俱裂的锣鼓走过东院,正好见上醇开门,大声打招呼道,“少爷,早上好!”
  醇什么也不说,把那纸一伸!聋婆一看,一怔,马上把锣收了起来,“哎哟,我怎么忘了呢?公主回来了,她最喜欢赖床的。不能再打锣了,去逐门逐户叫吧。少爷你等着,我这去叫春桃给你打水洗脸。”聋婆一边喃喃,一边往后院走回去了。醇捏一把汗,这才回房间,不过一边春桃、夏青两个丫头已经一人捧着参茶,一人提着水桶笑脸盈盈地过来了。“少主早!”
  “嗯。”醇答应了一声,也就往房间去。快步进了房间,身子往椅子上又是深沉地一坐,纸往身边的桌子一拍,板足了脸孔。春桃、夏青两个丫头见惯了,没有表现出惧怕,只是往常一样侍候醇。
  说起来,王府上下近百人,能与醇亲近的也就忠叔、聋婆和这两个丫头而已。其他的人,有很多进府多年跟醇也没打过照面,更别说侍候醇。不过醇还是很记得给下人准时发放工钱和批准事病假事宜。王府除每日例行的打扫工作外基本也别无他事,加上上位的主管忠叔和聋婆都是厚道之人,明王府下人成了皇都远近闻名的美差。多少穷苦人家都想让自己的孩子进王府的门,很可惜,王府的门槛高得很。如果是借别人的关系送上门的奴仆,那基本不用想,从此也别想再进王府的门;如果是死守门外哀求哭诉博取同情的,那基本也不用妄想,就是死在了门外,醇也不会多看一眼;就是好不容易,你捡到了天上掉下的馅饼,碰上王府招人,又碰上让忠叔、聋婆满意,那也还有最重要的一关要过。那就是明王的忌讳,这是全城上下皆知的,进出明王府三大忌讳:一忌衣冠不整;二忌行为粗鄙;三忌言谈不慎。这三忌你只要犯上一忌,不管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解释,你都只能收拾东西走人。由于以上原因,从明王府调教出来的下人全都没有下人的模样,全都是安守本分,十分懂得行事分寸的人。这些天,皇上就要派新的奴仆婢女下来了,原来的下人难免就要面对人事变动,可是这些“训练有素”的下人们还是十分“平静”,王府上下没有一点将要“大换血”的迹象。
  春桃递了参茶给醇漱口,夏青在一边用熏香薰准备替换的衣服。等醇用泡浸了薄荷叶的清凉井水仔细地抹了五官颈项,衣服也就薰好了。醇笔直如松地站起,春桃就替他把睡衣解下。雪白的绢衣才褪下,醇单薄而结实的身子就露了出来。见到这本来光洁如玉的身子添了两处突兀的伤口,春桃和夏青都明显一阵心痛,可是碍于醇的忌讳,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是眼神中有着不忍。
  任着两位侍婢为他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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