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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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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婳死死地捂住嘴,把那声惊呼吞入腹中,不是吧!儿子的那个也太……太……?她的目光迅速转移到桑玥的身上,桑玥这小身板儿到底受不受得住?

樱桃发现楚婳神色有异,用手指戳了戳楚婳的胳膊,挤眉弄眼:王妃,咱们要在这儿欣赏现场版的春宫图?

楚婳的嘴唇动了动: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拓儿的武功那么高,我们一动就会被发现。

樱桃缓缓打了个手势:奴婢还没嫁人呢!好害臊……

楚婳指了指一旁的软垫子,樱桃愕然,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从缝儿里抠出两坨棉花堵了耳朵,然后两眼一闭。

桑玥听到帘幕后的池子传来水声,以为是楚婳下水泡温泉了,遂也没吱声,继续分析着林妙芝受害的前因后果。她很静,静到几乎没有人能发现她的存在。

慕容拓靠着有些冰凉的池壁,直视着厚重的帘幕,启声道:“父王,你叫我过来,单纯地就是泡温泉?没重要的事商议?”

桑玥的身子遽然一颤,双臂激起了一片水花,发出撩拨人心的悦耳声响。

对面……不是楚婳!是……慕容拓?!

桑玥结合慕容拓方才的话,瞬间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中了楚婳的计!难怪,送衣服的侍女迟迟不来,这根本是让她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拓的双耳一动,感知到了不同寻常的呼吸,立刻心生警惕,一掌击落了宽大的素色帘幕……

暖风阵阵,帘幕飘飘,明明是一个瞬息的动作,落在二人眼中却缓慢得仿佛隔了好几个春秋。

最后一缕夕阳的霞彩洒在她美如璞玉的脸上,照进她幽静深邃的美眸,原本乌黑亮丽的瞳仁此刻像偷了两道彩虹,五彩缤纷、绚丽夺目。

她朱红的唇微张,优美的下颚挂着晶莹的水珠,越发衬得她的肌肤白皙水嫩、吹弹可破。

慕容拓忽然觉得喉头干涩,想要将那水珠吞纳入腹,视线下移,是她如白天鹅般的修长的雪颈,雪颈下的蝴蝶骨,半掩于水中,再往下的,他不敢看了……

“慕容拓!你还看?”桑玥双手环抱,低低地呵斥了一句。

楚婳眉头一皱,桑玥简直敢吼他儿子?

慕容拓哪里见过如此香艳的场景,上回赫连颖虽说脱了个精光,可他是半点没看,以前也吻过桑玥的身子,但都是在衣衫半解的情况下,像现在这样一丝不挂的诱惑风情,他真真是首次领略。升腾的雾气抵挡不住他不同于常人的眼力,只要他愿意,水下的风姿是哪般模样,定能瞧得一清二楚。

尽管万般渴求,但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妥,于是当视线落在她柔美的蝴蝶骨上时,他狠掐自己的腿,堪堪忍住了,再经桑玥这么一喝,他赶紧闭上眼,轻咳一声,隐忍道:“我不看,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深呼吸,深呼吸……

楚婳咬咬牙,儿子太不中用了!美人都脱光了还不赶紧扑?早知如此,她就该在池子里投点媚药什么的。

桑玥扶额,哪里有衣服?

“那个……你先穿衣服离开,然后再叫人给我送衣服过来。”

此话一出,慕容拓的脑海里亮了盏灯,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楚婳!一定又是她捣的鬼!

犀利的眸光扫视四周,最终落在繁枝茂叶下的一桩不起眼的小木屋的狭小窗口,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地怒道:“楚婳!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婳面色一凛,被发现了?被发现了也好,溜之大吉。

她给樱桃使了个眼色,推开小木屋的门,对着慕容拓讪讪一笑:“母妃是为了你好,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地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

这一下子,气氛变得尴尬了。

慕容拓舔了舔嘴唇,喉头滑动了一下,尔后缓缓地游向桑玥。

桑玥一怔,再无法保持冷静的神色:“你不要过来!慕容拓,你听见没有?我叫你停下!喂!你……”

两个人浑身赤裸,很容易天雷勾地火的吧!

炸毛了?一年多了,终于看到她炸毛的样子了!慕容拓仰天长笑,笑得桑玥毛骨悚然,明明置身温泉,却冷汗直冒。

慕容拓越来越近,那股熟悉的阳刚之气好像随时都要笼罩她一般,难道……真的要跟他……在这里……共赴云雨?

一道暗影靠近,她按了按眉心,思付着该如何浇灭慕容拓这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就在她以为避无可避的时候,然而等来的不是慕容拓的挑逗或爱抚,却是一块滑腻的布的触感,她睁眼,惊愕了瞬间,长吁一口气。

慕容拓用内力劈断了布幕,取一块将她裹了个严实,见着她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由地鼻子哼哼道:“就你这身板儿和长相,还没到迷惑得我不能自已的程度,还是让钟妈妈再给你养养。”

“是么?”桑玥低头,望进水下那因涟漪的遮掩而瞧不太真切的某处,笑了笑,“嗯,发现了。”

慕容拓一把捂住她的眼,耳根子红得如火在烧,局促不安:“你往哪儿看?”

“我爱往哪儿看往哪儿看。”经这么一闹,心里的阴霾少了不少,渐渐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大小好像跟麟思的……”

“你看到麟思的了?你居然真的看到了?”那次在芳年华,他们两个几乎看了一场现场版的春宫图,可他不是一直捂着她的眼吗?她还是看到了?

“只许你看慕容歆,不许我看麟思?”

“谁说我看慕容歆了?你这个色胆包天、口无遮拦的女人!”慕容拓说不过她,干脆欺身而上,吻得她缴械投降。

这一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绵长悠远,或许是温水的爱抚,或许是未着寸缕的刺激,二人的心都渐渐情动,身子不听使唤地愈靠愈近……

“好了好了,别闹了。”桑玥得了呼吸的机会,微喘着气,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听到那犹如一头小鹿在奔跑的心跳,唇瓣一勾,良久,才平复了心猿意马的思绪,道:“慕容耀死了没有?”

慕容拓忍住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大掌却控制不住地在她娇嫩的身躯上缓缓游走,桑玥捉住他越来越不安分的手,语气严肃了一分:“正经一点!”

他赤身裸体,她素布裹身,叫他如何正经?

☆、第一百一十四章如此毒计!

水波中,她的肌肤如白瓷般细嫩光泽,大抵是羞涩的缘故,原本白皙的雪肤下像埋了一层瑰丽的晚霞,那种芙蓉色的诱惑撩拨得他几乎要再度喷出鼻血,他赶紧运功将血气散开,呵气,道:“桑玥,我再继续正经,你就该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语毕,实在情难自已,扣住她的头,再次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另一手擢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缓缓游离。

水下的触感更为销魂惹火,叫人欲罢不能。

唇舌相依,桑玥的头脑一片空白,素手不知该往哪儿放,他的身子比温泉还热上三分,因紧紧贴着的缘故,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感受到了他蓬勃的欲望,她动也不敢动,就任由他亲吻、爱抚,他的手就像带了某种魔力一般,但凡抚过之处都有电流横生,一直蔓延到尾椎,再返回四肢百骸。

可是,她这副身子才十四啊,断没到能欢好的年龄。

“慕容拓,别闹了。”一出口,她吓了一跳,那是她的声音吗?

慕容拓迷离的眼眸闪过一丝促狭,蜻蜓点水的吻般掠过她敏感的美好,感受到她那比媚药更令他情动的微喘和颤栗,心里像爬进了上万只蚂蚁,挠得他快要成痴成魔。

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并未扯开那层顺滑的布幕,生怕一见到那魅惑的风情,他就要变身豺狼,开始吞吃小狐狸了。

唇齿间忍不住流泻出了几声浅浅的低喃,桑玥惊得花容失色,赶紧用手捂住唇,天啊,她……她骨子里也这般孟浪?

慕容拓知道再不停,就要坏事了,一掌不着痕迹地拍上胸口的穴位,震碎了几条细小的筋脉,剧痛来袭,他才堪堪忍住了冲动,紧紧地抱着她,因为隐忍的缘故,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桑玥,我们成亲吧。”

桑玥举眸,也不知是热气熏入眼,还是其它,那双明眸此刻烟波浩渺,像柔柳依依的江南湖景,妩媚得勾人心魄,慕容拓好不容易克制的冲动差点再次勃发。

桑玥神色一肃:“到底是想成亲,还是想洞房?”

“都想。”

桑玥不禁失笑,回抱住他,这个男人终究是和裴浩然不一样的,他是坦诚的,亦是尊重她的,如果他刚刚顺从了情欲而占有她,或许她不会拒绝,却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妻子。

额头抵住他的,喃喃道:“你可想好了?”她是个很霸道、很强势的人,娶她,跟娶一只母老虎没什么分别吧。

慕容拓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遽然一睁,捧起她清秀的绯色面颊,喜得像个寻到糖果的孩子:“想好了,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好了。”

桑玥低头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秀眉一蹙:“可是,你还好小。”才不到十九岁,这个年龄,跟个孩子差不多吧。

慕容拓鼻子哼哼道:“你才几岁?一天到晚装老成,难道你活了两辈子?”

桑玥的长睫一颤,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慕容拓知晓了她重生一事,正含沙射影地在探口风,不过,他愤怒得两眼望天的样子又让桑玥觉得自己是多心了,这个小气巴拉的男人,她对别人笑笑,他都吃味儿,若是知晓她和裴浩然做了五年的夫妻,只怕早因妒生恨,离她而去了吧。

话又说回来,碧洛知晓她重生的事,那么苍鹤呢?有一天,苍鹤也会察觉的吧。届时,她和慕容拓……一念至此,心里竟生出了些许不安。

“你不会又在想着法子拒绝我吧?”慕容拓一瞧她紧握拳头,恨不得将指甲插入掌心的样子,就明白她老毛病又犯了,气得鼻子冒烟,“狩猎结束后我就叫楚婳上定国公府提亲,不许你拒绝!”

桑玥抬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头:“你确定对我十分了解吗?万一,我并不如你所见的那般……简单,你会后悔的。”

慕容拓的浓睫轻舞,道:“我确定我对你的了解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桑玥愕然,慕容拓什么意思?思绪欲再度飘飞,慕容拓不给她思索的机会,挑开布幕的边角,吻上了她莹润的郁葱双峦……

桑玥搂住慕容拓的手就是一紧,好吧,他对她的身子很了解,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成亲。”

“再……等等吧……”桑玥发誓,那样娇柔的喘息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慕容拓轻轻逗弄着雪峰的胭脂:“成亲。”

桑玥勉力向后一滑,整个儿沉入水底,他却不罢休,把她捞入了怀中,继续耍赖:“成亲。”

桑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被你色诱了。”

慕容拓清澈无瑕的眸子瞬间亮堂得像坠入了一轮明月:“同意了?”

“我……”话未说完,就感觉浑身一凉,视线顿时开阔了不少,侧目相望,才发现自己竟被他抛入了半空。

“我要和桑玥成亲啦!”

“啊——”

“我要和桑玥成亲啦!”

……

这样的刺激,比荡秋千更让人愉悦,每次腾空而起,耳畔都能听到他兴高采烈的呼喊,她忍俊不禁地笑出了银铃般悦耳的响声。

不知玩了多久,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再次落入他怀中时,果断勾住他的脖子:“说正经事呢,慕容耀到底死了没有?”

慕容拓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深吸几口气,游到对岸,穿好衣衫,背过身负手而立,缓缓道:“慕容耀没死。”

“那裴浩然呢?”桑玥狐疑地凝眸,“失手了?”

听到这个名字,慕容拓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捂住胸口,阖上眸子,一张脸扭曲得像刚从酷刑难耐的炼狱里爬出:“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裴浩然居然和碧洛一样,都会玄冥剑法。”

“你去杀他了?”

慕容拓并不否认:“可惜没杀死。”

桑玥望着慕容拓高大健硕的背影,他的声有着压抑过后的颤抖,她只当他是在压抑尚未退去的情欲,其它的未作多想。

“你父王应该是派了人伏击慕容耀,然后裴浩然再伺机取他的性命,你却阴差阳错之下救了他,是这么一回事吗?”

慕容拓对于桑玥知晓他父王的计策并没表现出丝毫的诧异,而事实上,事发经过与桑玥所猜的八九不离十。裴浩然表面效忠慕容耀,暗地里听命于他父王,这一次,趁着狩猎的机会,他父王安排了几名顶级的杀手去刺杀慕容耀,裴浩然假意迎敌,实则退至一旁,等待慕容耀被杀手耗尽体力,再一剑了结他。谁料,慕容耀仿佛早已对裴浩然起疑,当杀手围攻时,他的第一剑不是刺向杀手,而是砍向裴浩然。

裴浩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惊慌失措,情急之下使出了保密绝招——玄冥剑法。

慕容拓当时已换了夜行衣,与裴浩然开始了对抗,结果,就让慕容耀钻空子跑掉了。裴浩然身负重伤,亦落荒而逃。

桑玥听了慕容拓的详述,思前想后,脑海里的许多谜团渐渐散开。会玄冥剑法的人最初只有灵慧和苍鹤,当时二人盟约,这种霸道的剑法只能传授于关门弟子,这就是为何灵慧虽培养了上千死士,却仅慕容拓一人习得玄冥剑法。

裴浩然应该和碧洛一样,都是苍鹤的弟子。

曾经只有一个碧洛的时候,她的猜测处于半透明状态,如今加上一个裴浩然,她完全可以确定,不论碧洛还是裴浩然,都是冷瑶的人!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碧洛送到慕容耀的身边,让他大兴圣教、收拢民心,难怪圣教发展得如此迅猛也不见朝廷出兵镇压或发公文干涉,她又忆起,碧洛回京原本就是冷瑶的一道旨意。当时,她和慕容耀都认为,冷瑶是想让京城的局势更加混乱,所以才把碧洛召入京城。

呵,慕容歆为何一定非杀她不可,碧洛功不可没吧!

难怪碧洛上次返京,第一件事不是去大理寺救出慕容歆,而是尾随她至东街要除掉她!在碧落的心里,从未真正臣服过慕容歆和慕容耀。

至于裴浩然,桑玥仿佛可以理解为何他不遗余力地资助靖王府和摄政王府的大量开支了,他两边讨好,慕容宸瑞和慕容耀都以为裴浩然是他们安插在对方阵营的细作,殊不知,双方的点点滴滴尽数落入了冷瑶的法眼。

桑玥只觉得一股恶寒遍布全身,前世,她和裴浩然相处了五年,竟然没能发现这个秘密,裴浩然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几分兴趣就要将我据为己有,裴大叔,别说平妻,就算正妻我也不稀罕。你一个皇商之子,能怎么个功成名就法?你别自信过了头,最后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

“别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这是去年夏天她和裴浩然的对话,当时她只以为他利欲熏心,并未过多的在意他的回答,而今想来,他优雅的举止、从容的气度、俊秀的容颜,简直……太不像个皇商之子了!

“慕容拓,叫你父王当心裴浩然。”

……

回到馨华居时,已月上半空,子归守在门口,见到桑玥归来,行了个礼,道:“少主。”

“怎样?”

“那两个人的实力远在大周死士之上,若属下和他们单打独斗,拼尽全力,至多能对抗五人。”

子归已是荀义朗手下最优秀的枭卫,寻常情况下,对抗二、三十名大周死士不在话下,之前子归夜探普陀寺,若非遇着灵慧的弟弟穹萧,不至于败兴而归。摄政王府究竟培育出了一批什么人?比大周死士还要高强!

她秀眉微蹙:“慕容天呢?没趁机闹事?”

子归面无表情地答道:“闹了,故意摔落马,擦破了点皮,好像受了惊吓。”

桑玥冷笑,看来,冷瑶快要重现江湖了,什么狩猎,不过是她重获自由的手段。

万和殿。

慕容天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嚎啕大哭,德太妃和一众宫女、太监从旁安慰,不仅没效果,反而适得其反,慕容天砸烂了满屋子的瓷器,狼狈不堪。

“滚!你们都给朕滚出去!朕要母后!朕只要母后!呜呜……母后……朕要母后……”

当慕容宸瑞闻讯赶来时,慕容天刚好抡起枕头随手一扔,慕容宸瑞单掌接住,正欲发火,却瞧见了枕头上斑驳的血迹,冰冷的目光落在慕容天鲜血四溢的胳膊上,问责的话变为一句:“你们都退下。”

德太妃松了口气,虽说和冷瑶决裂了,可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足。

众人退下,慕容宸瑞缓步踱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天,语气一如既往地沉闷,如果慕容天细细分辨,会从中感知到了一丝关切,只是慕容天正在气头上,别说语气,就连话也听不进去。

“一国之君,学个女儿家哭哭闹闹成何体统?”

慕容天的胸口起伏得厉害:“体统?皇叔你跟我讲体统?你自己又好得到哪儿去?”

慕容宸瑞幽暗深邃的眸子暗涌浮动,声沉如铁:“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慕容天撇过脸,拉过被子盖住头。

“做功课时打瞌睡,练武功时装头痛,狩猎时故意摔跤,你真是慕容家百年难遇的好皇帝!”

慕容天被骂得呼吸一滞,恐惧得打了个哆嗦,但很快这种恐惧便被绵延不绝的思念给摧垮了,他一把掀开锦被跳下床,无畏地仰视着慕容宸瑞:“不让我见母后,我就这样一辈子!这一回是摔跤,下一次我就直接投湖!让你背上一个弑君的千古骂名!让你受尽南越百姓的唾弃!慕容宸瑞,不要以为我怕你!”

慕容宸瑞的唇角微动,眸光幽深如万年古井,无波无澜,却带着莫名的吸力,叫人神魂俱慑:“你倒是长了胆子,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投湖,万和殿的后花园正好新辟了一个荷塘,皇帝就用你的万金之躯养肥一池子的莲藕吧。”

语毕,甩袖转身。

硬的不行?慕容天慌乱地绕至他身前,摊开双臂截了他的去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遣散怒火,换上一副无辜到极致的表情:“皇叔,侄儿求你了,侄儿真的好想好想母后,侄儿现在就要见母后,那么多年了,侄儿的身边一直都只有母后,侄儿不像拓哥哥和锦哥哥,他们有父王陪着、有母妃护着,可是侄儿在这央央皇宫,所能依仗的除了母后再无他人,母后常说,如果没有皇叔的帮扶,侄儿不可能登上帝位,既然皇叔心里是疼侄儿的,那么就请把母后还给侄儿吧!”

讲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整个肩膀都在抖动,好像一根秋末的稻草,风儿一吹就要逝在严冬的滚滚飘雪中。

慕容宸瑞上前一步,轻揽他入怀,抚了抚他的头。

当晚,冷瑶乘坐最快的马车赶到行宫。

慕容宸瑞并未留宿万和殿,却也没用回自己的寝殿,只找了个安静的院落,一个呆着。

楚婳在房内踱来踱去,淡紫色的亵衣上反射着几道柔和的光芒,映着她秀美绝伦的脸,如晨曦薄洒,朦胧添彩。她时不时地就呵呵笑上一阵,樱桃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王妃,您都笑了快一个晚上了,奴婢这心里慎得慌。”

楚婳淡淡倪了樱桃一眼:“你懂什么?他们两个在浴池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离去,水池边还有血渍,说明啊,木已成舟了。”哎呀,抱孙子指日可待。

樱桃红着脸:“桑小姐和公子情投意合,迟早都会成亲……”

“诶,你又不懂了,桑玥那丫头把拓儿吃得死死的,想独占拓儿呢,定不许拓儿纳妾,偏拓儿对她言听计从,现在,他们两个有了夫妻之实,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按理说,她这种情况只能做个妾,我呀,就以正妻之位跟她谈条件,给拓儿娶上两房贵妾,唉!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呵呵……”说着说着,再次笑得灿若桃花。

樱桃一头雾水:“王妃您到底喜不喜欢桑小姐?”

楚婳清了清嗓子:“一个庶女,本王妃会喜欢她?本王妃是爱屋及乌,拓儿喜欢的,本王妃都乐于接受。”

樱桃想起上回被桑玥威胁的事,瘪了瘪嘴:“说到底,奴婢觉得桑小姐挺讨人喜欢的,够聪明,心思倒也不坏,言谈举止各方面是没得挑了,最重要的是,王妃不觉得公子和她在一起成熟了许多?”

“嗯。”楚婳的唇角微微勾起。

樱桃绞着帕子:“可是王妃,妻妾多,好麻烦。”

“有我这个绝世好婆母在,定不会让那些小妾像容青瑶一类的欺负到正主的头上。”提起容青瑶她就十分来火,原先差点被她伪善的美人皮给骗了,谁料关键时刻竟然不惜打掉孩子,只为了污蔑她和桑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这还是在她不知道容青瑶是冷瑶的爪牙的情况下的感觉,若是知道了,肯定气得发疯了。偏慕容宸瑞最近不和冷瑶来往了,待容青瑶却一如从前,每个月大半的时间宿容青瑶的院子,所以楚婳窝火,真窝火!

樱桃狠拍脑袋,打断了楚婳的思绪:“对了,王妃,您让奴婢给桑小姐顿的四喜羹奴婢差点儿忘了!”

四喜羹,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熬成,意喻“早生贵子”。

楚婳大惊:“赶紧起锅了给桑玥送去,还有,我大哥刚差人送了上好的滋补人参,一并送去吧,嘱咐她夜里别踢被子,本就身子骨弱着呢,别跟上回一样染了风寒。”

“是!”樱桃掩面偷笑,还说不喜欢桑小姐?这都疼到骨子里了。

樱桃走后,门外的一名侍女禀报道:“启禀王妃,郑女官求见。”

郑女官?冷瑶来了?楚婳心生疑惑,一双美眸不由自主地漾起了几分愠色:“本王妃歇着了,谁也不见,就是太后亲自拜访也不见。”

“是。”侍女退下,不多时,再次禀报,“王妃,郑女官走了,她留下几样东西,说是太后娘娘还给王爷的。”

冷瑶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楚婳冷冷地扫过紧闭的雕花大门,道:“进来吧。”

侍女推门而入,把手中的物品呈给楚婳。

这是几个用红丝带系好的书法卷轴,楚婳拉开丝带,把其中卷轴摊开,赫然是一副美人起舞的图画,图中的美人身着白色羽衣,手挽五彩霓裳,正折腰扬袖一回眸,风起云涌,青丝翩翩,整个人如一轮耀目的旭日普照大地,又似一弯皎洁的皓月陈辉苍穹,绚烂、端丽、妩媚、娇柔……明明那么多相生相克的特质竟完美地自她独一无二的气质中彰显而出。

这个人……好熟悉!

她的眸光缓缓下移,落在一行小诗上: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忆香凝,宸瑞亲笔。

香凝?冷香凝?大周皇后冷香凝?心遽然一震,又打开其它的卷抽,莫不都是冷香凝的舞姿!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忆香凝,宸瑞亲笔。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忆香凝,宸瑞亲笔。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忆香凝,宸瑞亲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忆香凝,宸瑞亲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算什么?她楚婳算什么?她忆起了去年在行宫和慕容宸瑞的对话:

“先帝十二年,大周皇帝和香凝皇后来南越游玩,你同香凝皇后一见如故,二人同台献艺,跳了一支《凤舞九天》,那便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你。”

她捶了捶他的胸膛:“姐姐怀了歆儿,我常去宫里探望她,不知留意了你多少次,你竟对我熟视无睹?我要是没有跳那支舞,你是不是……就要去向别人提亲了?”讲到最后,她的话里已带了一分哭腔。

他当时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喃喃道:“那支舞,真的……很美呢。”

她的心里像抹了蜜一般,笑容甜美:“若非姐姐有孕,姐姐、我和香凝皇后三人同舞,那才叫惊世奇观!”

“不用,已经够美了,那样就很好。”

什么叫做那样就很好?原来他要看的至始至终只有冷香凝一人!

痛极,她反而哭不出声了,身子一软跌坐在了靠椅上,侍女见状,吓得六神无主:“王妃!您怎么了?”

楚婳按住眉心,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盘旋:“你别信太后的!这是她用来挑拨你和王爷关系的诡计!”

诡计是真的,可这些字画出自慕容宸瑞的手也不是假的,夫妻二十余年,她怎会认不出丈夫的笔迹?

大抵是侍女忘了关门,初春的夜风钻入房内,吹着昏黄的烛火,带了几许嘲弄的意味,她紧咬唇瓣,长睫下的翦瞳辉光流转,微微自厌,不愿信,可又不得不信!

侍女惊慌失措:“王妃,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画有问题?奴婢这就拿去还给太后娘娘!”

楚婳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下,两眼空洞无神:“王爷呢?已经过了子时,王爷在哪儿?”

侍女垂眸:“这,奴婢不知,方才是去了万和殿探望皇上,然后一直没回。”

“服饰本王妃更衣,本王妃要去会会冷瑶那个贱人!”

晓月当空,繁星璀璨,绿树百花酣眠于朗朗苍穹下,四周静谧得只剩微弱的呼吸和急促的脚步声。

当楚婳风尘仆仆地走进万和殿时,冷瑶已换上明黄色的亵衣,准备就寝。

大门遽然敞开,她和月光同时迈入,银辉中点缀的一抹明艳的紫,似暗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凄婉。她将手里的卷轴狠狠地砸落在地,呵斥道:“冷瑶!你送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我,究竟意欲所何?”

余光四下打量,并未发现慕容宸瑞,悬着的心略微放下。

冷瑶给郑女官打了个手势,郑女官退出房间,合上房门。

冷瑶行至凤烛香台前,拨了拨灯芯,室内骤然亮堂了许多,她披散着墨发,像一个优雅的少女,对着楚婳回眸一笑,那神情,竟与画上的如此相似!

难道……楚婳不敢往下想,咽下苦水,目光凛凛地望着冷瑶。

冷瑶躬身将画轴拾起,因为躬身的缘故,胸襟低敞,露出一大片嫣红的欢好红痕,楚婳的心骤然一紧,冷瑶仿若有所察觉,拉了拉衣襟,眼角漾起一抹娇羞,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其实根本看不见的粉尘,幽幽冉冉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楚婳不明所以,眼底浮现了一丝愕然。

冷瑶眉眼含笑,开门见山,她可没功夫跟楚婳慢慢耗:“你以为慕容宸瑞喜欢我什么?喜欢容青瑶什么?又喜欢你什么?”

容……容青瑶?楚婳诧异的目光落在一张铺开的图画上,那眉梢眼角的风情和容青瑶的简直如出一辙!

冷瑶将画轴收好,放入箱子,笑得温婉,只是温婉中夹杂了一丝不怀好意:“你告诉我,你来找我是单纯地还回画册还是要证实心底的那个猜测呢?”

楚婳欲言又止,片刻后,道:“有什么关系?不都一样?我问不问,你都会不遗余力地告诉我。”

“错,你不问,我便不说,王妃请回。”冷瑶可不吃这一套。

楚婳抿了抿被咬得几乎破裂的唇:“冷香凝和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其实他们二人并无关系。”冷瑶淡淡地笑了,“不过,正因为没有关系,宸瑞还这般迷恋她,着实令人气愤。我形似冷香凝,容青瑶神似冷香凝,而你,曾与冷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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