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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之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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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龙惶惶不安地又瞅了瞅李学之,只觉得李学之略显疲倦的脸上竟有种刚毅地威严,一想到胡家王满秀事件毫不留情地查办了一批党员干部,不禁心里一哆嗦,赶忙坐正了身子,仔细盘算下一步怎么好全面瞒过李学之,做得天衣无缝。
一路无话,很快奥迪车进了省城,几弯几转到了一处生活小区叫“翠汇花园”,黄县棉麻总公司的办事处就设在“翠汇花园”内。这“翠汇花园”也算省城比较上等的生活小区了,单看小区的大门就很有气派,大理石修建的仿古罗马风格拱门,电动门旁的岗哨位上还站着两个衣着鲜光的保安,两辆车缓缓驶进大门,顺着宽敞的大道把车开到了停车场,几人下车步行了大概百几十米才到达办事处的楼下。
王金龙边走边给办事处打电话,招呼办事处的人员做好欢迎李县长的准备,声音挺大,似乎故意在讨好李学之。其实李学之曾经到省城出差来过几次办事处,每次只是吃个饭就匆匆走了,但跟办事处的人也还算熟悉,就笑着说:“王经理搞这么客气做什么呢?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办事处的。”
王金龙连忙说:“我们这办事处设在省城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搞好县里领导的接待工作,能来我们这小办事处,还得感谢领导们的抬爱呢!”
孟副经理接茬说:“是啊,李县长光临我们办事处,可谓是蓬壁生辉呀,自然不能怠慢。何况这次还是专门帮棉麻排忧解难的,更要热情欢迎喽!”说着看了看王金龙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嘲讽,面上竟是幸灾乐祸的坏笑!
王金龙却大为恼火,乘李学之不注意,恨恨地挖了孟副经理几眼,把那孟副经理搞迷糊了:明明就是糊弄李县长的嘛,这不都事先通了气吗?可他也不敢违拗总经理的意思,只得换上一副最诚挚地微笑。
六人上了三楼,进了办事处的门。这办事处其实是相邻的两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打通了的,面积有近三百平方米,303室的客厅其实就是餐厅,三间住房里没什么摆设,每间房里开了三个单人铺,供棉麻本单位出差人员使用,办事处平时有两个工作人员和一个炊事员常住,304室可就装饰豪华了,墙上贴着进口墙纸,屋顶用当时最流行的石膏模具吊的顶,客厅地面铺的是大理石地板,三间睡房则是拼木地板,摆放的家具也都是橡木质地,睡房里是双人的席梦思大床,可就不是简易的单人床了,原本的大厨房改成了浴室,巨大的按摩浴缸占了大半个浴室。在才是领导们休息的场所。
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小谢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迎接领导的光临,他热忱地接过李学之的包,连声说着欢迎,把众人让进了屋,李学之换上干净的拖鞋,坐在了羊皮沙发上,喝着香气扑鼻的君山毛尖,感慨地说:“每次来我都会羡慕小谢他们啊,这么好的居住环境,可以说提前进入了小康水平啊!”
小谢圆滑地说:“李县长羡慕我们做什么呀,您可是咱的父母官,这都是为您的身体健康而准备的。”
王金龙则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说,连忙问:“小谢,省公司棉花部的黄经理联系好了么?”
小谢搓着手说:“唉,真不凑巧,黄经理去了上海开会了,要三天后才回呢。不过省纤维检验所的几位负责我县储备棉检验的人,我都联系好了,晚上到办事处吃饭,然后谈谈质量问题。”
王金龙一听,脸色大变,说:“糟糕,黄经理不在,那可怎么办?要等三天啊!小谢,你怎么搞的!”
李学之闻言也眉头直皱:“早知道拍板的人不在,就不这么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小谢惊慌地说:“真是预料不到的,上午我去省公司的时候都没提,可临到了中午黄经理才临时决定去上海的,这不我估计他才上飞机呢!”他看了看手表,说:“下午三点四十才有去上海的飞机,这不才三点半么?”
孟副经理焦急地站起来说:“真是倒霉,看来先只好把外围工作做好了,到时候黄经理也好拿主意不是。”
彭站长说:“老孟说得不错,关键还得在省纤维检验所的检验上做文章了,只要质量上过了关,也不怕黄经理不点头!”
李学之喝了口茶,说:“你们也是,平时不抓紧质量关,到了这时才来烧高香,如果不是看在棉麻事关全县经济大局,我不会管这事。”
王金龙连忙检讨说:“李县长批评得对。其实我们也是藏了私心的。质量好点的棉花就卖给了纺织厂,差点的为了减少亏损,不得不走储备这条路了。”
彭站长唉了一声,说:“李县长不是我们推卸责任,为了保证棉农的利益,哪怕是再差的棉花也得收啊,轧出来的花肯定就质量差了。现在纺织厂基本只要三级以上的花,还挑肥拣瘦的,这四级以下的花就成了老大难了,偏偏数量又大。我们是想尽了办法也销售不出去,这不只好动这储备棉的脑筋了。”
李学之苦笑着说:“那在省纤维检验所的人身上做文章,就是买通他们,好手下留情咯?”
王金龙身体微微前倾,满脸无奈地说:“事到这份上,也就不瞒李县长了,要打通关节,不但需要县里领导的面子,还需要请客送礼。说白了,让他们玩好了吃香了,我们也就减轻了压力,也给县财政多做点贡献了。一晃又要春节了,怎么着也得让公司职工,县里靠财政发工资的同志们过个安心年吧?”
一听到这些,李学之也没什么言语了,毕竟靠工资度日的人还是大部分,如果连工资也不能保障,这也就是他这个县长的责任,一想到用如此不正规的手段牟取财政收入,他不觉脸上火辣辣地烧得难受!
眼见得气氛低迷,王金龙咳嗽了一声,说:“现在不到四点,既然闲得无事,李县长,我们娱乐娱乐?”
小谢急忙说:“好啊,我来摆桌子,是打麻将还是甩扑克?”
李学之扫了一眼,几个人都眼巴巴地瞅着他,等他点头,可李学之哪有心情娱乐?这里的事没点头绪,县里还牵挂着爱民村的事情,他摇摇头说:“我没心思搞娱乐,我要往县里打几个电话。”
四人对望了一下,王金龙说:“那好,你就在这里打电话,我们到旁边的客厅去了。”李学之点了点头,四人走了出去,房间一下安静下来。
李学之坐到电话旁边,拿起电话就拨县政府办,是卢副主任接的,李学之问:“卢主任啊,爱民村是事究竟怎么样了?马副县长一直还没给我来电话?你知道情况么?”
卢副主任说:“李县长,我一直在办公室,没听到新的情况,你就放心好了,马副县长和张主任会处理好的。我估计也是想等处理结果出来了,再给你电话汇报吧。”
李学之还是感觉心里不塌实,说:“你再联系下老马,叫他尽快给我来个电话。我现在在棉麻公司省办事处。电话号码是xxxxxx;我坐在电话旁等他回话。”挂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甚感无聊,打开电视,调遍了台也没有满意的节目,心里一动,想起了何丽,便给她办公室打电话,可惜接电话的告诉他何丽正在开会,接不了。万般无聊中,他斜靠在沙发软软的扶手上沉沉睡去了。
在303室,王金龙等人耐不住寂寞,摆开阵势搓起了麻将,一时间你放炮来我自摸,倒也其乐融融。王金龙烦躁手机频频响着扰人,便关了手机安心搓麻将。
按下李学之不表,再回头说说张云生。
张云生得知水泥厂的收帐组回县后,立即获取了第一手资料,这也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他知道这事原本是李学之牵头搞的,肯定会要深挖穷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李学之调开,不让他参与到此事中。于是连夜张云生召来王金龙,利用储备棉为借口支走了李学之。
他在办公室等着易立宏,每次有什么决定或是行动,他总要听听易立宏的建议,他对易立宏很是倚重,毕竟老易也是老黄县人,两人私交也不错,两人的即得利益更是把他们紧密联系了在一起!
易立宏依旧是很快就到了办公室,看着他气喘吁吁地模样,张云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小孟端杯茶放在易立宏面前,礼貌地笑笑,又不吭气地退了出去。易立宏笑着说:“老张,你看这小孟还真的个懂事的孩子啊!”
张云生笑了笑说:“是啊,是个有前途的小伙子,想把他放下去可又一时找不到接替他的人,只好再委屈他多搞一段时间了。”说着把李学之带来的材料放在易立宏手里。
易立宏笑着说:“老张,该放就放,莫耽误他了,培养好了以后兴许用得上。。。。。。”可看着手里的材料,他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了,很快脸色凝重起来,说:“这东西是谁搞出来的?”
张云生说:“还有谁?!李学之呗,除了那死脑筋的家伙,谁还搞这些名堂?”
易立宏抖了抖手中的材料,忧虑地说:“水泥厂迟早是麻烦事。其实说到底咱们也让那帮兔崽子给糊弄了!就他们那点点钱物,我们犯得着跟他们顶大梁么?”
张云生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抵着胳膊托着腮帮子说:“我们是犯不着帮那帮家伙扛,可现在如果让李学之来搞,我情愿来扛着,不能再让李学之利用反腐倡廉来捞政治资本了。”他说着呼地站起来,急速地踱了几步,坚定地说:“老易,现在李学之在很多基层党员干部和群众百姓中声望太高了,我怕他真要登高一呼,群起策拥,到那时候我们就被动了,绝对不能让他再搞下去!”
易立宏深有同感,点点头说:“是啊,你不觉得他被省里树为廉洁模范干部就很蹊跷吗?我已经打听到为李学之整理材料的就是省委副书记金永贵的纪委办公室副主任邵勇。更为有趣的是,李学之的老婆何丽最近提拨了,成了市中级法院经济庭的庭长,也是那金书记的意思,传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啊!”
张云生一楞,喃喃地说:“我说这李学之这么有恃无恐,原来上面有大树撑起的啊!”
易立宏艰难地笑了笑说:“只是传言罢了,不过那何丽可是漂亮得很啊,难不成是。。。。。。 ”
张云生冲着易立宏暧昧地一笑说:“难不成是有一腿?”
易立宏说:“我就是担心有一腿,真要那么回事,我看咱还真动不得李学之。那要是枕头风一吹,咱可就遭殃了。”
张云生点燃一支烟,指了指那材料说:“别说远了,就这档子事得赶紧动起来,可不能再搞出什么事端来。我的意思是让我们信得过的人去办,叫那帮有问题的家伙有多远躲多远,至少在换届前不能出事!”
易立宏点点头说:“只好这样了,常委会是开不成了,老吴住院,张成庚去了市人武部,总工会老姚去了兄弟县考察,李学之也不在家,你就主持个书记会吧,这样也合情合理。只是林强那里要做点工作,毕竟他可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只怕不甘心当枪使。”
张云生笑着说:“好办,我就不信他不买我老张的帐!昨天他还在我面前唠叨经费紧张,咱给他拨一笔款子,不就结了吗!还有今天爱民村的事有好戏看了,那姓景的支书让李学之给免了,村里人闹得不可开交,我叫向胜利把闹事的人都给抓进了派出所,不过是用李学之的名义。哈哈!”
易立宏一听也乐了,说:“也好,看李学之一副全心全意为人民的嘴脸怎么收场!”
李学之在睡梦中没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他一激灵弹了起来,抓住了话筒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响起了马副县长一贯不急不慢地声音:“李县长,我是马啸民啊,爱民村的事大体稳定了局面,我和张主任还有河堰乡的书记乡长做了大量的调解工作,基本上村民们情绪稳定了。准备从明天继续完成上缴提留任务。李县长你就安心在省里办事,家里就不要天挂牵了。”
李学着这才安心,高兴地说:“马副县长啊,辛苦你们了,只要能稳定民心,你们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我也就放心了,张主任在你身边吗?我想跟他说几句。”
马副县长说:“老张回城了,事处理完了他就回了,说是家里有事。我还在河堰的,我会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及时跟你汇报嘛!”
李学之笑着说:“有你坐镇,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那就这样吧。”去了心事,李学之情绪好了很多,看看表已经五点半了,省纤维检验所的人该来了吧。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好书尽在。cmfu。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起点更新时间:2005…1…3 22:18:00 本章字数:6111)
准六点,奥迪车接来了省纤维检验所的三位贵客,两男一女,都是专门负责各县市棉麻公司储备棉检验的主要检验人员。
王金龙等棉麻公司的人自然跟省纤维检验所的人很熟络了,大家都满面微笑,似乎是感情深厚的老朋友。
宾主坐定,王金龙连忙把李学之跟三位贵客介绍,李学之也知道了三人的身份:其中年长的大概四十来岁的李科长,是主要负责人,年轻点的姓祝,是副科长,女的姓杨,则是主检,也是年近四十,基本上每批入储备库的棉花都得经过杨主检之手,可谓是关键人物。
因为他们跟李学之初次打交道,所以大家也就很客气。李学之先开始客套:“今天我很荣幸地认识三位贵客。我得先感谢你们多年来对黄县棉麻公司的关照啊!,黄县是个农业县,也就地里出点农产品农副产品维持着,这不每年的储备棉指标也就关系着棉麻公司的直接效益。你们的劳苦功高啊!”
李科长笑眯眯地说:“李县长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也姓李,算是家门,我可沾你的光了,我都四十三了,搞了半辈子纤检工作,侥幸混了个正科级,你老弟才三十六、七就处级了,让老哥哥我好生羡慕呀!”
李学之连忙说:“看李科长说得,我可不敢!”
祝副科长在一旁帮腔说:“李科长也别太谦虚了,不是马上要提副所长了么?不也就处级了。哈哈!”
王金龙听了连忙奉承道:“哎呀,李科长,不不,李所长,这可是喜讯呀!要请客,请客!”
李科长嗔怒地瞪了瞪祝副科长,可谁都看得出他一脸喜气,说:“老祝别胡说,所党组才开始研究你就到处透信,要是没提上我这脸不丢大了!”
那杨主检喝了口茶笑盈盈地说:“咱所的规矩外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只要是研究了基本就铁板钉钉,跑都跑不了喽!”
她这么一说大伙都笑起来,彭站长在一边起哄道:“李所长,今天我们黄县棉麻公司提前为你庆祝了,饭后可就归你回请咯!”
李科长大手一挥,气派十足地说:“没问题,老彭这点要求不过分,吃了饭就去绿岛潇洒一番。我这不还认了个县长老弟么,该请客!”他说着睨视着李学之,暗暗跟自己比较:这李学之虽然是县长,可穿着打扮就远远比不上我了,看他一身夹克西裤就不是牌子货,我这一身羊毛西服可是正宗的“老爷车”啊!只可惜换了拖鞋,要不我那双法国“大公鸡”可就露脸了。
他这么想着,眼睛转到王金龙身上,不禁泄了气,原来王金龙穿的是套“金利来”,暗暗道:得想点办法让老王出出血。
王金龙可没想到李科长在琢磨什么,哈哈一笑说:“有李老板一句话就行,小谢,催催厨房赶快开饭,去绿岛晚了就没包厢了。”
其实饭菜基本准备妥当了,一说要开饭,小谢、炊事员几人刷刷刷就把十几道冷盘热炒端上了餐桌,还有两瓶五粮液酒。
众人进了餐厅,相互谦让了番,最后还是李科长和杨主检坐了正座,李学之自愿坐了李科长左边当了陪坐,说是李科长既是老哥又是棉麻的老朋友,得坐正,杨主检是唯一的女士,自然得优待,也要坐正。一番说辞让李科长和杨主检心里热呼呼的,毕竟也是堂堂一县之长嘛,这么客气还是让人感动的。李科长和祝副科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对李学之的好感,祝副科长痴痴地看着李学之热情而不失风度的笑脸,想: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了县长,就冲他这份平易近人已经很是让人折服了,人说官场得意,意气风发,可这李县长居然一点都不傲气,这比黄县以前那刘县长强多了,明明是有求于人还故做姿态,摆那破县长的架子地瞅着就讨厌!
除了杨主检和司机,众人都先来了个感情深,李学之平时不怎么喝酒,可真到了酒桌上,也不比其他人弱,他是黄县的领导,可到了这里也是有求于人,还得主动敬酒,他举杯对着李科长说:“老哥,我们初见面,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肯定少不了,还请你一如既往地关照黄县棉麻公司,这杯我敬你!”李科长回道:“难得县长大人叫我一声老哥啊,冲你这份心我自然得帮老弟的忙,干!”很豪爽地喝了。
王金龙等人鼓掌叫好助兴!
敬完了李科长,又把目标对准祝副科长,说:“祝副科长,李科长即将提拔,我想科长一职非你莫属啊,这杯酒就当我美好的祝福吧!”又对李科长说:“老哥,你提拔了,这空位可得关照祝副科长哟!”李科长大嘴一咧,顺口说:“那是自然,老祝跟我关系可不一般,怎么也得让他上啊!”祝副科长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虽然只是一句话,可也在外人面前长了脸啊,连忙说:“承李县长吉言,到时候美好祝福成真了,我定要请你喝酒!干了。”也是仰脖儿就喝了!
小谢在给李学之斟酒时悄声说:“李县长,别喝急了,吃点菜缓着点。”李学之冲他笑了笑,点了下头,意思是感谢他的好意,端杯对杨主检说:“杨女士,你的检验技术可是驰名H省棉麻系统啊,我敬你不是请你高抬贵手,是敬你工作辛苦了,每年只说黄县就是三千多吨机包检验,多么浩大的工程!让我肃然起敬!你和所有的检验员辛苦了!”说完就一口喝完了杯中酒。杨主检到底是女人,被李学之满含深情地话语感动了,一想到自己从事纤检二十多年,吃了多少灰尘,磨破了嫩手多少层皮,不禁鼻子微酸,眼睛一阵模糊,急忙借干杯来压抑情绪,最终没让泪水成珠。
王金龙等人在一旁看得惊讶不已,没想到平日不苟言辞的李县长居然也舌灿莲花,一下子就把几人的距离拉近了,不禁想道:这李学之还真是有点亲和能力,也很会煽情,一席话把他们都感染了,看来能当上县长决不是偶然,是真有点水平!
60度的五粮液确实劲足,五钱的杯子连干四杯,李学之原本微白的脸面泛起了一丝红晕。李科长一边夹菜到李学之碗里一边关切地说:“老弟,你也吃点菜,莫喝急了伤了身体。”
李学之笑着说:“老哥真把我当老弟了,这么关心我!哈哈,那以后在相互工作上也要多关心老弟我哟!”
李科长拍了拍李学之搁在桌子上的手背,说:“那是肯定的,肯定的。”
李学之敬完了酒,就轮到王金龙出面敬酒了,王金龙一端杯正要开口,李科长笑眯眯地问:“李县长跟我们通干(奸)了一次,怎么着,你们又想来轮干(奸)我们呀?”
他此言一出,把在坐的人笑了个肚儿痛,杨主检满脸通红,嗔怪道:“李科长,要通要轮都是冲你去的,莫把我扯进来!”
王金龙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伸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儿,喘着气说:“李科长真会说笑,一句话就把咱黄县从上到下定了个大罪名,那好吧,你们就不干杯了,随意就好,我们就干杯!”他举着杯子挨个和他们仨碰了,一口干了,孟副经理、彭站长、小谢纷纷效仿老总的做法,结束了这一轮次的敬酒。
桌上的菜真是费了炊事员不少心,花花绿绿煞是好看,味道也不错,李科长吧嗒吧嗒嘴冲那炊事员一挑拇指,夸道:“嘿,厨艺真不赖!看着满满一桌菜,冷盘热炒,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色香味俱全,堪比一流饭店的大厨了。”
那炊事员忙谦逊道:“李科长太夸奖我了,我也是边搞边学,难得您这么满意,就常来吃,我保证天天菜式不重复!”
王金龙也笑着说:“是啊,只要李科长吃着顺口,就当这里是家吧,随便什么时候来,保证你满意!”
李科长看了看王金龙,暗想:算了吧,吃多了你要求就多,我懒的应付。可还是客气地说:“唉,就是离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总不能为了饱口福来打三十几元的车吧?王老板的心我领了!”
李学之笑着接茬道:“哦,那就王老板报销车费嘛。只要老哥你愿意来,我们是求之不得哟!”
李科长一听这话,知道这李县长似乎有事相求,可黄县棉麻公司今年的储备棉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还有什么事呢?难道还想搞点储备棉指标?那胃口也太大了点吧!今年的储备棉质量不很好,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放了放,没让他们棉麻公司吃点亏,难不成是觉得咱好商量,又来磨叽我们?要说储备棉指标倒有三千吨,可这是咱科里换春节过节费的,不能便宜了老王这鸟人。岔开话题说:“老王呀,听说喜得利服饰有限公司是刘老板要去你县投资办厂啊?”
王金龙点点头说:“早几天刘老板还到了黄县实地考察了番,估计是真的了!”
李科长冲李学之一笑,说:“县长老弟,真要在贵县办厂,可就真捞着好处了!”
李学之信心十足地说:“老哥说得没错,真要按计划修建一座麻类服装加工厂,我们黄县财政就基本可以自给自足,有望甩掉财政倒挂,真正抬头挺胸呢!”
提起招商引资,众人话就多了,各个都有新闻都有看点,一时间饭桌上趁规律讨论会了。可李学之心思全在储备棉上,可又不好贸然插话来提这事,一瞥眼见杨主检似乎没兴趣说投资这事,便冲她一笑,说:“杨女士,你一年要检验多少机包棉呀?”
杨主检略一思索,说:“全省有十一个县产棉花,基本我省一年储备任务是三万吨,按照检验比例来算,我们纤维检验科要验六百吨,大概是近八千包吧!”
李学之自然不懂这些,隔行如隔山嘛,但他还是惊讶地说:“这么多呀!这怕验完要几个月吧?”
杨主检扑哧一笑,说:“李县长,你这就外行了吧。虽然有八千包,但还是很容易检验完的,具体怎么操作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有机会你问问你县的老彭呀,他也是搞这一行的。”
李学之点了点头,说:“那我县今年的棉花怎么样?是不是质量不过关呢?”
杨主检笑着说:“质量上是有点问题,可。。。。。。”
王金龙接茬道:“质量问题我们已经一定改进,杨大姐还很照顾我们棉麻的,我们都知道的!”
杨主检矜持地笑笑说:“只要王老板还记得就行了,也算我没白关心哩。”
李学之又问:“那我们县今年储备棉。。。。。。”
李科长连忙插嘴说:“嘿,老弟,谈什么储备棉嘛,来来来,咱再喝几杯!”
李学之端起酒杯说:“是不是喝好了就谈储备棉呢?”
李科长心里有点不快,说:“哦,喝好,怎么叫喝好呢?李县长是政府官员,应该有更好的解释吧?”
李学之听得心头一痛,可一想到那完不成任务的储备棉,再怎么受奚落也要陪好他们,为了储备棉,他很破例地跟别人称兄道弟,用很圆滑地腔调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聊天,目的就是要完成储备棉任务,自己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他强笑着说:“这么着,我陪老哥和祝副科长喝酒,你们说好了,就算喝好。我这样解释老哥满意么?”
王金龙一听李学之的口气是要斗酒了,又怕说多了出破绽,连忙解围道:“李县长、李科长,你们听我一句,吃饭不谈公务,饭后还要去绿岛潇洒的嘛!”
可李学之那杯酒仍然举在手里,没因为王金龙的劝解而放下,李科长迟疑了下说:“老弟,你年轻身体撑得住,老哥我怕是。。。。。。”
李学之笑着说:“老哥莫谦虚了,你的酒量应该不小。可我确实年轻几岁。要不这样,我单独跟老哥喝一杯,再和祝副科长喝一杯,直到陪好老哥你们!”
李科长盯了祝副科长一眼,对着李学之说:“莫不成你要一挑二?”祝副科长也是满脸不相信。
李学之坚定地说:“老哥看你说的,什么一挑二嘛,我是陪老哥喝酒,我们是第一见面,又是第一次喝酒,承蒙老哥唤我一声老弟,我理所当然要陪好酒的嘛!”又对祝副科长说:“祝副科长,我这么做没错吧?”祝副科长喃喃地说:“错是没错,就怕你喝醉哟!”李学之豪爽地一笑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何况醉乎?”说罢举杯冲着李科长一敬,喝了个底掉,然后就自己倒满,举杯冲祝副科长一敬,仍是干了!
李科长哈哈一笑,在李学之肩上重重一拍说:“好气魄,好酒量!老哥今天算是遇到了好朋友!喝!”亦是干杯,祝副科长自然没得话说,也是干杯!
李学之哈哈一笑,拿起酒瓶给他们俩的酒杯倒满,然后自己满上,又举杯说:“老哥,我再敬你!”李科长毫不显弱地和他碰杯,喝了。李学之又自己倒满,再敬祝副科长,祝副科长酒量稍差,也不知道李学之到底能喝多少,不觉面有难色,还是碰杯喝了。
如此这般搞了四轮,李学之喝了满满八杯,加之以前四杯,足足喝了有六两五粮液酒了。王金龙在有一边看得心惊动魄,没想到李学之为了棉麻公司的储备棉任务竟然不惜自己的身体来陪酒!说实话,他见过了太多为个人私利而绞尽脑汁的领导干部,可头次见完全为了下属单位自己不得任何好处而拼命的领导。他突然觉得很惭愧,堂堂的县长为了自己单位利益在拼命,而自己非但没给他任何好出,还在刻意欺骗他!王金龙扫了孟、彭两人一眼,发现他们也隐隐露出了不忍之色。
这时,李学之又在倒酒,又在举杯敬酒,烈性的五粮液烧红了他的脸,烧痛了他的心,可他还得喝,一直要喝到眼前这李科长答应跟他谈储备棉的时候。
李科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李县长,却不知已经完全被李学之豪爽的气魄所征服,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应该可以喝得下半斤,如果真要醉,还得加上三两,可连续地喝着实让胃难受,中午吃的东西已经完全没了,空着肚子喝了三两,滋味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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