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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仙踪-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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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道士猛吃一惊;齐齐朝后退了几步。只见躺在她们中央的那“僵尸”少年慢慢地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兀自闭着眼睛;哈欠连天;喃喃道:“痛快这场觉睡得真真痛快”

    八女全都愣住了;想不到这具僵尸竟能起死回生众道士更是又惊又疑;齐齐挥剑指向那少年的脖颈;喝道:“你是谁?竟敢在道爷面前装神弄鬼”

    少年睫毛轻轻一颤;睁开双眼;霎时间光芒四射;竟震得众道士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又朝后退了半步。

    他环顾着众人;粲然一笑;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姓许;单名一个仙字;神仙的仙。诸位道长可记牢了。等你们到了南天门;天兵天将问起;可千万别说不出是谁送你们上天的。”
第一卷人间世 第二百二十三章 重生
    阳光透过舱窗;灿灿地斜照在他的身上;双眸中竟似闪着七彩霓光;令人难以逼视。八女呼吸俱是一窒;耳颊发烫;他虽蓬头乱发;衣衫褴褛;但此时望去;却真如神仙般光彩照人。

    众道士面面相觑;搜肠刮肚;却想不出魔门中有“许仙”这么个人物。被他气势所慑;又探不清其深浅;竟无人敢上前一步。

    忽听梁上呀呀欢鸣;一只雪白的海冬青疾扑入许仙的怀中;扑振双翅;接连啄击着他的脸颊。许宣麻痒难忍;抚摸着它的颈背;哈哈大笑;泪水却又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相隔数载;重见这只神鹰;直如隔世。一时竟悲喜填膺;难以自持。在这苍茫天地之间;果然只有这只鸟儿对自己不离不弃。

    那灰发道士心中一动;方才虽已瞧见梁上的这只神禽;却没想到它和这僵尸般躺在箱中的少年有何关联;见他双眼被鹰翅挡住;喝道:“动手”银光乱舞;十五支长剑登时闪电似的朝许仙刺去。

    八女心中一沉;却听“嘭嘭”连声;众道士大叫着翻身抛飞;重重地撞在舱板与顶壁上;木板应声迸裂;其中两个更径直撞碎舱窗;手舞足蹈地坠入了冰海;冻得颤声尖叫。

    “星飞天外”灰发道士惊怒交迸;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跳起身;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谁?怎会我青城铁剑门;的……”膝盖突然像被尖锥刺中;两腿一软;顿时“嗵”地跪倒在地。

    许宣若无其事地逗弄着海冬青;叹了口气:“鸟兄;我都说了我叫许仙;神仙的仙。这些牛鼻子记心不好便也罢了;见了神仙居然目无尊长;喊打喊杀……你说;该不该让他们跪下谢罪?”

    话音未落;四周“嗵嗵”连声;惊呼迭起;众道士刚爬起身;又全都趔趄着跪倒在地。

    薇烟“噗哧”一声;忍俊不禁;众女也不由格格大笑起来。虽然不知这少年究竟是敌是友;也看不清他究竟如何出的手;但见他耍弄这帮卑劣歹毒的牛鼻子;自是同仇敌忾;大感快意。

    唯有那阿芙看出其中端倪;大为惊佩。敢情这少年指尖轻弹;竟一气撞中了所有道士的双膝穴道。虽说天下能御使“气箭”的人不在少数;但能使得这般又快又准;瞬间击倒十三人的;却是寥寥无几。

    灰发道士的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惊疑骇怒。

    这小子看似乳臭未于;竟用一招“铁剑门”至为简单的起手式;就将他们尽数震飞;而后又似用了灵宝派温宝山的“惊神指”;顷刻便扫倒了众人……修为之高强;堪称恐怖。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道门中何时出了这等年轻高手。再说这小子若真是道门中人;为何与“花神谷”的妖女们厮混一处?体内真气又为何如此非阴非阳;混沌诡异?

    脑中霎时间转过了千万个念头;终于还是强捺怒火;朝许仙勉强笑了笑;拱手道:“在下剑丨张从龙;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阁下海涵。山不转水转;他日若有幸重逢;把酒言欢;也不枉今日相识一场……”

    “想走?”许仙抬起头微微一笑;双眸却闪烁着厉电似的寒光;“你们得罪了我不要紧;大不了每个人磕上十八个响头;再砍下自己一只手;聊作赔礼。但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妄图淫辱这八位美貌可爱的姑娘……嘿嘿;就得问问她们饶不饶得了诸位了。”

    八女一怔;又惊又喜;想不到他竟会为自己出头。梦耶叫道:“当然不能这些臭牛鼻子当这里是青城山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除非砍下两条腿;从这里游回去”

    八妹、未醒诸女也七嘴八舌地叫将起来;有的说看了双腿哪能解气?要扒皮抽筋才行;有的说扒皮抽筋还是便宜他们了;应该直接阉了;还有的说这般都不消很;必须砍下他们的脑袋当作花钵。

    “诸位听见了?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助你们一臂之力?”许仙笑嘻嘻地环顾着众道士;右手凌空收拢;“呼”地一声;拳心里突然冲出一道三丈多长的霓光气剑;映照着他那双彩虹似的眸子;更是杀气凌冽;寒透肝胆。

    众道士无不大凛;张从龙脸色更加难看。

    他身为“飞剑门”掌门师弟;被廖若无的阴影罩了二十年;一心要在青城各派中挣出头来;因此这次才自告奋勇作了探路先锋;抢立首功。谁想出师未捷;连“不夜城”的门还没挨着;就在这不知来历的僵尸小子面前摔了个大跟头;颜面尽失;满腔雄心更都化为了乌有。

    但此时箭在弦上;也只有硬着头皮拼到底了;当下沉声喝道:“布阵”人影交错;三三成组;掉入海中的那两个道士也跃回舱中;瞬间结成了梅花阵;长剑悬空;随着他们的手指摇曳不定。

    当日在峨眉山上;许仙连遭龙虎道士、两仪剑派、飞剑门围追堵截;后来又被舅舅程仲甫出卖;家破人亡;就连乘船逃往海上;也险些被白璧、易水寒所害……对各派道士实已恨之入骨。此番沉睡数载;一睁眼便撞见这些牛鼻子的无耻淫行;新仇旧恨全都涌上了心头;早已动了杀机。

    此时见剑光闪烁;如梅花乱舞;又想起了从前缠着程仲甫说这悔花飞剑阵;的旧事;越发怒火冲顶;纵声大笑道:“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笑声如惊雷滚滚;震得众人气血翻腾;张从龙心知不妙;喝道:“出剑”话音刚落;眼前霓光炫舞;许仙已闪电似的穿入剑阵;笑道:“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只听“当当”狂震;长剑缤纷乱撞;周围登时惨叫迭起;断肢横飞;腥热的鲜血喷得张从龙满脸都是。他眼花缭乱;心中蓦地一沉;如坠冰渊:“百派心法难道此人竟是魔帝林灵素?”

    片刻之间;这小子竟使出了“铁剑门”、龙虎山、峨眉七十二寺与魔门各派的三十余记招式;有的化自刀诀;有的改自杖法……由他气剑使来;似是而非;随心所欲;威力却似暴涨了十倍有余

    念头未已;又听许仙长笑道:“……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眼前一黑;登时被那霸烈无比的气浪飞卷着撞向顶壁;“轰”地一声;如狂飙般碾碎舱顶;直破蓝穹;腥甜狂涌。

    天旋地转;阳光灿烂;四周血珠悠扬翻转;到处是缓慢飞旋的断手、断脚;以及圆瞪双眼、张口惨叫的人头……

    他又惊又怖;如置梦魇;眼角瞥处;那恶魔般的少年仍虚握气剑;徐徐飞旋着紧随在后;那双彩虹似的的眼睛阴冷地凝视着他;怒火如烧;无数迸碎的剑刃流星雨般缤纷环绕。

    接着“嗤嗤”连响;道袍竞相迸裂;血丝激扬;一片片断刃透过他的肌肤;旋转着破舞而出;手指、手掌、双臂、双腿……竞相迸飞。他听见自己喉中发出一声恐怖凄厉的长嚎;然后被那无边无尽的剧痛与黑暗瞬间淹没了;万物俱消。

    许仙纵声长啸;壮怀激烈;随着那飞旋的气剑继续往上冲出了十几丈远;满腔的悲怒仇恨才仿佛被鼓荡的狂风吹涤散了。

    神鹰欢鸣;环绕着他上下回翔。他乘风飘悬;衣裳猎猎;凝立在云端最高处;俯瞰着万里汪洋;金光闪耀;听着自己的怒吼在天海间遥遥回荡;突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悲喜与苍凉。

    在他一生之中;从未有如此刻这般接近天穹;却又从未有如此刻这般孤独。如果所谓成仙;便是隔绝了七情六欲;驭风太虚;就是与天地同化;翻云覆雨;那么他现在算不算神仙了呢?

    但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的逍遥与快乐?为什么在他心底;从未有如此刻这般怀念着南边那茫茫云霞之外的大地?从未有如此刻这般怀念那同样断腿、却达观快乐;任侠淘气的少年?

    冰塔沉睡的几年间;他时时刻刻都在随着北海的昼夜更迭;感应宇宙的阴阳变化;时时刻刻都随着极光的炫霓流转;逆炼着真气的混沌五行;就连那极渊里徜徉呼号的亡灵;也仿佛随着流渗入他的毛孔;吐纳呼吸。

    北斗十万年而一新;日月百亿年而殆尽。天地无常;风月常新。那么他呢?他还是不是从前的自己?

    白云疏忽乱舞;从他四周与下方掠过。他的影子投映在那七彩的光环里;摇曳闪烁;若隐若现;显得如此诡谲而又陌生。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八面呼啸的狂风仿佛都在耳边逼问。他攥紧双拳;张大嘴;喉咙如烈火烧灼;想要朝着南方大声怒吼出自己的名字;泪水却汹汹涌出了眼眶。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天地之大;却已经再没人认识他了。纵有苍生亿万;又与他何于

    这一瞬间;在这北海的苍穹之下;云端之上;他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着自己的方向。
第一卷人间世 第二百二十四章 昼夜
    花神谷众女躺卧在地;动弹不得;听着上方惨叫凄烈;啸声激荡不绝;心中无不嗵嗵剧跳;紧张得连呼吸都凝滞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听见“砰砰”连声;十几颗人头从舱顶豁口撞落在地;连弹带跳;骨碌碌地滚到身前;吓得她们尖声大叫。

    接着人影一闪;许宣飘然落回舱中;依旧双腿盘地;肩上立着那只海冬青;笑道:“各位花神姐姐;这十五个花钵丑归丑了点;但胜在肥料充足;用来种花倒也够了。”

    众女又是惊喜又是骇异;想不到这僵尸少年竟如此了得;转瞬间就将十五个青城道士齐齐斩头碎尸。出手之狠辣;招式之诡谲;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她们;也不由怵然心惊;一时竟答不出话来。

    唯有那“八妹”兴高采烈;笑道:“太好啦许大哥;不如你随我们一起去那‘不夜城;;青城、龙虎、茅山的臭道士若敢追来;就将他们脑袋全都割下来;做成人头花灯……”被阿芙诸女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尖;笑道:“哎呀;我说漏嘴了;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神门中人;有没有收到那‘百鬼夜宴;的请柬呢。”

    许仙微微一笑;道:“各位姐姐不是早已说过了么?我是‘不夜城主;的兄长、‘不昼国主;的挚交‘夜天之王;;又怎会收不到请柬?”

    众女“啊”地齐声低呼;想不到他竟将自己吓唬慈航静斋众尼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都觉得有些难为情。忽然又想;既然这小子早已醒过来了;先前假装昏迷;将嘴唇、手脚贴附在她们身上;岂不是故意……更是羞得双颊飞红;心中突突狂跳。

    却不知许仙彼时虽然已经迷迷糊糊醒了小半;体内的气血仍流动得极为缓慢;难以动弹;倒也不是有心占她们便宜。

    他心思聪敏;见众女神色忸怩;立即明白她们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借机揩油的登徒子;正欲解释;忽想:“许宣啊许宣;在天下人眼里;你早已是勾结魔帝、通敌谋逆的十恶不赦之徒;相比之下;这点小小的冤屈又算得了什么?”嘴里一阵酸苦;越发起了愤激之心;又想;既然天下人都将我当作了魔头;那老子索性就如他们所愿;做一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便是了

    当下也不辩白;扬眉笑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箱眠。各位姐姐;你我既有如此缘分;岂有不同去喝喜酒的道理?”双掌在地上一拍;左穿右掠;闪电似的拍开众女经脉;顺手捉狭地在她们脸上、身上一捏;惊得她们耳颊如烧;尖叫不绝。

    慈航静斋的封脉手法虽然独特难解;凭借着他强沛的真气;连拍数掌;竟也解开了大半。众女身子连晃;纷纷跳了起来;红着脸飞速穿好衣裳;也不知是该嗔怪;还是该致谢。

    阿芙微一犹疑;盈盈行礼道:“许公子;萍水相逢;亏得你拔刀相助;感激不尽。你若愿与我们同往‘不夜国;;自是再好不过。只是……依慈航静斋与剑丨道士所言;此番似有道佛各门前来围剿‘百鬼夜宴;;你若不是神门中人;无端受此牵累;我们可就过意不去啦。”

    许仙哈哈一笑;道:“我这人最是喜欢热闹;越是有浑水的地方;越要去搅上一搅。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是个走不了路的废物、无端受我牵累就好啦”双手一撑;凌空飞翻;率先跃上了挂在舷外的救生船上。

    众女这才发觉他双腿残疾;又是一阵低呼;阿芙忽然想起一人;如遭电击;失声道:“你是帝……”话刚出口;想到他如此年轻;登时又将“帝尊”二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烈云狂自称曾在北海小岛上亲眼见过魔帝;如果眼前这人真是林灵素;以那采花贼的眼力又岂会辨认不出?但普天之下;除了当年被道门各门围攻、双腿俱断的林灵素;又有谁能在瞬息之间使出如此庞杂的剑法;将十五名青城道士劈成肉糜?

    思忖间;八妹、未醒、梦耶诸女已抓起船桨;欢呼着跃到那小船上。

    她定了定神;心想;当务之急;乃是尽快将道门各派围攻北海的消息传给神门。不管他是谁;只要到了“不夜城”;姥姥也罢;其他的五母十祖也好;终有人能认出他的身份来。于是也随着冲入小船;斩断绳索。

    小船“嘭”地撞落在波涛里;跌宕回旋;众女又叫又笑;手忙脚乱地划动木桨。她们虽然不谙驾船之道;但凭借着充沛真气与团结一致;倒也很快控制住了船身;摇桨破冰;朝北飞速行驶。

    碧波分涌;凉风扑面;冰山一座接一座地从她们两侧穿过;晶莹剔透的冰峰在阳光下折射出道道绚光;辉映着头顶倒掠的霞云;壮丽无比。

    八女重得生天;喜悦无已;又将许仙视作了自己人;一路叽叽喳喳;口无遮拦。没过多久;他便打探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几十年前;魔门除了神帝、天后、五帝、五母、十祖之外;还有两个“阴阳圣使”;也就是所谓的“不夜国主”与“不昼国主”。

    顾名思义;所谓“不昼国”就是居住在常年没有日光的地方;而“不夜国”则是终日居住在没有夜晚之处。二者分居南北两极;每半年便如候鸟;交替轮换一次。

    北海冬季时;半年都是长夜;彼时南极正值夏天;半年都是白昼;因此“不昼国”居北;“不夜国”居南;到了北海夏天;半年极昼;南极则恰值冬季;半年尽是极夜;于是“不夜国主”举国迁到北海;“不昼国”则移往南极。

    这两国之所以有这么奇特的习俗;相传与“不昼国”修行阴极真、“不夜国”修行阳极真有关。两国国主过从甚密;互通有无;曾在东海双剑合璧;大破道佛各派合围;连杀七大绝顶高手;威震天下。就连当时魔门的魔帝陆成仇与妖后敖青青;也要让他们三分。

    后来不知何以;阴阳圣使忽然反目成仇;“不昼国主”殷纣闯入不夜城;大开杀戒;将“不夜国主”的独子吸尽鲜血;咬成了伥尸。“不夜国主”展光耀狂怒之下与他斗得两败俱伤;殷纣虽被斩去左臂;从此消失无踪;展光耀却也因此力竭而死。

    经此一役;“不昼国”土崩瓦解;“不夜国”也几乎一蹶不振。展光耀死后;其子展子夜虽逃过“伥尸”一劫;却只能靠吞吸活人之血;才能维持体内的阳极真;剑法更日渐阴邪诡异。他对殷纣恨之入骨;故将自己降格为“不夜城主”;立誓不杀殷纣;绝不复国。

    许仙听到“殷纣”这名字时;心中一动;想起菌人姐弟曾说过;慈航静斋的前掌门观照师太就是被此人与敖无名联手伏击;重伤死在了吉塔山上。今日才知原来这魔头竟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魔门阴极圣使。

    但那殷纣销声匿迹了几十年;为何突然重现江湖?“不夜城主”展子夜既然与他势不两立;今日又为何尽释前嫌;与他联姻;宴请神门各路魔头?问花神谷众女;众女摇头直笑;都说不知究底;只听说殷纣有个极为美貌的女儿;要将她嫁给展子夜;了结数十年的恩仇。

    说话间;忽听前方传来“轰轰”的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众人一凛;加速划桨;绕过右前方的冰山;只见两艘三桅大船扬帆并行;似是抢着从两座冰山间穿过;左右舷彼此挤撞在了一起;互不相让。

    左面那艘大船雄伟壮丽;正是先前那“西凉洛原君”的楼船。右面那战舰虽然仅有它一半大小;被顶得左摇右晃;却极为顽强;左舷紧紧地抵住了那楼船的右侧;连环开炮轰击。

    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此近距离的猛烈对轰;彼此较量的;除了孰家船坚炮利;更是视死如归的斗志和勇气。那楼船虽然高阔坚硬许多;火炮也极为犀利;一时间竟也占不得半点便宜。

    海冬青突然尖啼冲天;朝右面那战舰飞去。许仙一凛;正待将它唤回;却见那艘战舰上绿旗飘舞;绣了一只狰狞凶暴的怪鸟;颇为耳熟;灵光霍闪;忽然记起它的来历了;又惊又喜。

    狼雕号

    当日他杀了狼雕老祖后;接管了这艘海盗船;几日间;和那群穷凶极恶的歹徒一起出生入死;连番鏖战;倒也结下了不浅的情谊。后来遭遇青龙;船身撞毁;只道他们已随船沉入海底;想不到竟能与此重逢;亲切感登时油然而生

    当下运足真气;高声喝道:“住手”双手一撑;凌空翻起;乘风朝那舱楼上掠去。

    声如洪雷;瞬间压过了炮火轰鸣;震得船舰上的水手们脸色齐变;纷纷转头望来。许仙瞥见尾舱上并立的两人;心中一紧;满腔喜悦登时化作了惊愕与愤怒。
第一卷人间世 第二百二十五章 狭路
    许仙瞥见尾舱上并立的两人;心中一紧;满腔喜悦登时化作惊愕与怒火

    左边那青衣人的右脸像被刀斧砍去了半边;极为凶恶丑怖。右臂齐肩而断;空空荡荡;左手则握着一柄蛇形的青铜长刀;右臂盘蜷着一条碧蟒;丝丝吐信;作势欲扑。

    右边的紫衣男子长眉美髯;气宇轩昂;嘴角泛着从容而又诡秘的微笑;双手指间滴溜溜地转动着九团眩目的红光。

    赫然竟是魔门十祖中的“蛇刀老祖”百里无忌与“九鼎老祖”楚柏元

    当日峨眉山上;许仙曾与这两大魔头交过手;仗着附体的葛长庚元神;侥幸重创了百里无忌;却败在了楚柏元的手上。此番重见;想起葛长庚;悲怒填膺;仿佛倏忽又变回了那意气风发的热血少年;纵声长啸着冲落在尾舱的顶楼

    啸声滚滚不绝;两边的炮火全都停下来了。众人面如土色;纷纷捂住双耳;潮水般朝后退去。就连楚柏元与百里无忌亦被震得气血翻腾;心中大凛;不知这从天而降的少年究竟是谁。

    忽听一人大叫道:“帝尊是帝尊陛下”一个黑瘦汉子桅杆上跃了下来;朝着他“咚咚咚”地连磕了**个响头;激动难已;竟哽咽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正是那谄媚佞滑却又剽狠勇决的海盗头子胡三书。

    听得“帝尊”二字;众人无不哗然如沸;又惊又疑。许仙五味交集;扶起他;微微一笑;道:“三书;别来无恙?”

    胡三书见他记得自己的名字;热泪更不由夺眶涌出;翻身灵猿似的冲上桅杆;朝着众人大吼道;“各位弟兄;我早就说过帝尊绝不会死于青龙之口;现在你们信了么”

    船上约有二三十人是当日幸存下来的旧属;瞧见许仙;都已惊得呆了;此时被三叔一吼;才猛然醒过神来;争相伏身拜倒;高呼万岁。剩下的水手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也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帝尊?”百里无忌一怔;纵声狂笑;转过那张凹瘪恐怖的右脸;牙齿白森森地咧到了耳朵边;狞笑着瞪视着许仙;“小崽子;老子见帝尊的时候;你爹的毛还没长齐呢是了;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具乳臭未于的皮囊;是你打算拿来练童子功的‘百纳之身;吧?”

    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蛇谷弟子哄堂大笑。许仙笑嘻嘻地环顾着众人;听若罔闻;心中却已杀机大作。

    他虽因仇入魔;日渐愤激;见了这些恶贯满盈的魔头;仍不免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们尽数除灭。转念又想:“许宣呵许宣;全天下人早已将你划入这些魔头之列了;就算你不愿同流合污;又有何用敌人的敌人;便是你的盟友。要想报仇雪恨;掀翻那姓赵的狗皇帝;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利用金国鞑子和这些魔门妖人。此次‘百鬼夜宴;;魔门群雄云集北海;若能利用林灵素的积威;让他们相信自己就是那魔头的百纳之身;何愁大业不成”

    当下凝神感应周围每一个人的真气强弱;计算着该如何用“阴阳五雷**”一举毙杀蛇刀老祖;震慑余众。

    众人见他默然不语;只道他心下发虚;越发起哄。

    胡三书忍不住愤然道:“百里老祖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帝尊本就千变万化;纳用少年之身;有何稀奇?除了他老人家;又有谁会‘阴阳五雷**;、‘盗丹诀;与‘百派心经;?又……又……”微一犹疑;还是说了出来:“又怎会以双腿残疾之身;于脆利落地杀了安老祖?”

    “有趣;有趣;”楚柏元瞄了一眼许仙盘坐在舱板上的双腿;微笑道;“既然帝尊能以‘百纳之术;给自己凑一少年之身;为何偏偏治不好这双瘸腿?莫非这两块断碎的膝盖是龙的骨、麟的角;只应天上有;人间找不着?”

    胡三书被噎得脸色涨红;一时也难以应对。

    有人阴阳怪气地叫道:“胡老三;我们神门虽然派别各异;却都是忠肝义胆、无畏不屈的英雄好汉。你身为安老祖的部属;贪生怕死;卖主降敌;难道你的膝盖骨也被这小子踢碎了么?”

    船上众人又是一阵哗笑。忽听“砰”地一声;说话那人突然从人群里飞了出来;翻身猛撞在许仙跟前;痛得蜷成一团;抱膝惨叫。

    许仙歪着头看他;森然一笑;彩虹似的双眸中似有烈火燃烧:“我以为阁下这么无畏不屈;膝盖骨应该坚硬得很了;想不到竟然比豆腐还软。唉;那么究竟该剜下谁的膝盖;安在我这残疾人的腿上呢?”

    被他冷冰冰的目光一扫;众人汗毛直竖;登时鸦雀无声。饶是楚柏元、百里无忌也没看清这小子究竟是如何出的手;又惊又怒。

    许仙心下大快;双手真气毕集;正欲拿百里无忌开刀;瞥见对面船上那伸头探脑的烈云狂;呼吸一窒;突然想起迷迷糊糊中听见这采花贼所说的那番话来;暗呼糟糕。

    这厮既然已知道林灵素和楚青红未死;藏身在北海某座孤岛上;不用多久;消息必会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自己又当如何继续冒充“林灵素”?杀心陡起;正欲杀他灭口;旋即又想;花神谷众女也已知道了这秘密;难道也要将她们一并除去?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花神谷八女亦驾船赶到了;七嘴八舌地叫道:“烈云狂;快告诉大家那七个贱人到底是谁”“大家小心;道佛各门都赶来北海啦这七个乔化成我们的贱人就是慈航静斋的贼尼”

    听得“慈航静斋”四字;两边船上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群尼脸色微变;素心不动声色地翕动口唇;不知传音说了什么;烈云狂猛地一拍船舷;指着阿芙诸女慷慨激昂地叫道:“他奶奶的;又是你们这些贼喊捉贼的臭贼尼老子不就是偷看你们洗了两回澡么?从南海一路追杀到这里;还待怎地烈某人如今已经是花神谷众位姐姐的俘虏了;横竖都是一死;老子宁可被烧成花肥;也绝不做任你们这些贼尼摆布的木鱼”

    花神谷众女一愣;登即醒过神来;这厮必是怕被“大悲丸”烧成炭靡;故而反咬了她们一口。越发恨得牙根痒痒;你一言我一语地娇声叱骂。

    阿芙高声道:“如果阿芙没有猜错;船上的这位公子;想必就是‘金花娘娘;的侄子洛原君了?六年前;姥姥与金花娘娘在白帝城‘以花斗剑;;连输了三场;按照赌约;让我们在脚底各绣了一朵金花。公子除去她们的鞋袜;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许仙一凛;“金花娘娘”这名字对他可谓如雷贯耳。此女乃是魔门五母中最神秘的一位;据说原是西夏国的神医;容貌绝美;后来为了修炼蛊毒;以身伺蛊;变得丑怖无比。虽然杀人如麻;凶名昭著;但遇到她心情绝佳时;也能妙手回春;救回不少垂死之人。“仁济堂”便曾参考她的药方;制出几味驱邪解毒的药丸;颇有奇效。

    众人听说那挥舞羽扇的白裘美少年就是金花娘娘的侄子;无不悚然色变;难怪他如此骄横嚣狂;听到“蛇刀老祖”、“九鼎老祖”的名号;也悍然撞船;拒不退让。纷纷凝神查探周身;未觉异常;方松了口气。

    洛原君施施然地摇着扇子;笑道:“姑姑与花神姥姥斗法之事;洛某确有耳闻;但未尝听说过这么一节。洛某虽然无才无德;却也知道妇人的名节;比性命更加重要。就算姑娘说的真的;我又岂能做出这等强脱佳人罗袜、玷辱其清白的事情?”

    转过头;朝着素心等人灿然一笑:“再说;洛某与这七位姐姐一路同行;听她们讲花神谷的种种掌故;如数家珍;又怎可能是外人乔扮?倒是诸位自称来自花神谷;不知又当如何验证?”

    有人高声叫道:“那还不好办?让这八位娘子除去鞋袜;高高地抬起白嫩嫩的小脚丫子;让我们一起瞧上一瞧;不就真假尽知了么?”船上登时爆起一片淫猥的哄笑;连声附应。

    花神谷众女又气又恼;梦耶怒道:“脱就脱了;有什么了不起”一脚将花鞋踢飞半空;便欲伸手脱袜;却被阿芙一把拦住。众水手争相涌到舷边;探头催促起哄;一时竟将许仙抛之脑后了。

    就在这时;忽听南边传来“咻咻”的破风激响;凌厉不绝。众人转头望去;脸色齐变;只见那漫天霞云之下;数千道银光正缤纷闪耀;银河般穿过茫茫天海;掠过重重冰山;朝着这里极速逼近。

    远远地听见一人厉声长啸:“魔门妖类;龙虎山张天师在此;速来领死”借着又听啸呼声此起彼伏:“茅山朱洞元……”“阁皂温宝山……”“青城太乙气剑百里长歌……”“神兵门叶沉红……”“飞剑门廖若无……”“半尺铁剑门许冠蝉……”“两仪剑杜吹花……”“九宫剑易水寒……”“上清气剑柳单衣……”“天罡剑白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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