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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仙踪-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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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宣目光四扫;念头急转。对方至少有三四百人;再加上漫天狼雕与这老魔头;寡众悬殊;全无胜算。若是自己双腿俱全;倒也罢了;偏偏又被林灵素震碎了双膝;形如废人。别说救下满船被掳的女子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便属万幸。

    想到林灵素;心中突然一动。兵行诡道;既然实力不济;就必须出奇制胜。只要能设法震住船上的海盗;迫得他们不敢动手;以自己体内的真;或许还能与狼雕老祖拼死一搏。

    当下昂然盘坐在甲板上;纵声狂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帮不成器的狗崽子安羽臣;你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是来迎接寡人的么?既然如此;还不快跪下磕头?”

    众人哄然大哗;纷纷怒喝道:“狂徒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老祖的名字”“磕头?操你奶奶的;老子割了你的头还差不多”

    许宣又哈哈大笑道:“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来;来;来;安羽臣;寡人替你教训丨教训丨这些有眼无珠、欺师灭祖的狗崽子”

    他的武学招式虽然稀疏平常;体内沉潜的真却极为惊人。此时气运丹田;笑声如雷鸣;在两侧山峰间滚滚回荡;震得群盗面色煞白;气血翻腾;慌不迭地塞住双耳。

    说到最后一句时;捏指疾弹;气箭“哧哧”激射;距离最近的两个海盗登时嘶声惨叫;捂着双眼趔趄跌倒;鲜血从指缝激射而出。

    狼雕老祖神色微微一变;瞳孔收缩;冷冷道:“阁下是谁?竟敢假冒帝尊;在老祖面前装神弄鬼;活得不耐烦了么?”

    群盗登时又是一片哗然。他们虽然未曾见过林灵素;但身为魔门弟子;“帝尊”二字却是如雷贯耳。纵不敢相信眼前这小子就是搅得天下大乱的魔帝;见他露的这几记狠手;仍不免惧意大生。

    许宣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总算你还记得寡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寡人‘百纳**;爱换什么皮囊;就换什么皮囊;还需装什么狗屁鬼神?”他与林灵素朝夕相处了几个月;此番模仿他的语气神态;可谓学了个十足十。

    狼雕老祖听了更是惊疑不定;森然道:“帝尊有通天本领;自能随心所欲变作任何样子。可惜他早已被蛇族圣女刺瞎双眼;死在蓬莱了;就算他赶着投胎;只怕也来不及长成你这模样。”

    许宣心中猛然大震;这魔头怎会知道蛇族圣女?又怎知道林灵素被刺瞎双眼?难道……难道他遇见了小青、青帝一行?又惊又喜;恨不能揪住他的衣襟问个究竟。仰头狂笑道:“是谁造出这狗屁不通的谣言?就算寡人真被刺瞎双眼;难道还不能以‘百纳**;;找一双招子换上么?”

    众人面面相觑;均觉此言不假。

    狼雕老祖心念一动;冷冷道:“你若真是帝尊;连被刺瞎的眼睛也换得了;为何还换不了被震碎的膝盖?”

    许宣一凛;笑道:“这是寡人在在蓬莱新学的蛇族皮易骨**;;每练一重;就会换一层皮;碎一节骨;年轻五岁。现在已经练到第八重了;等寡人练到第十三重;连脚踝骨也碎裂重愈后;就能返老还童了。怎么;你们谁想试上一试?”

    被他笑嘻嘻的目光一扫;群盗汗毛直乍;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

    狼雕老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阴冷地盯着这少年;心底突突狂跳;犹疑不决。

    林灵素心狠手辣;死在他手里的魔门子弟一点也不比道佛各派来得少。安羽臣脸上这道疤痕就是拜他所赐;对他自是又恨又惧。

    五个月前;得知他被葛长庚封镇在九老峰上;道魔各派几乎倾巢而出;安羽臣一则觊觎“炼天石图”;二则也想落井下石;借机报仇;于是领着数十名高手赶往峨眉。孰知出师未捷;还没抢到魔帝;先被葛长庚一剑重创;只得悻悻而退。

    后来得知他冲出乾坤元壶;和妖后斗得两败俱伤;双双沉入东海;安羽臣痛快之余;又倍觉遗憾。此时见这小子自称林灵素;孤身跳到自己跟前;不由又是惊疑又是骇怒又是狂喜。

    从这小子的言行举止来看;与林灵素颇为相似;若真是那魔头;趁他双腿俱断、重伤未愈;正是一举收伏;逼问“炼天石图”的天赐良机奈何积威所慑;又不知他的“蜕皮易骨**”是真是假;不敢轻举妄动。

    但再三思忖;贪念与仇恨终究占了上风;握紧大斩刀;猛地往地上一顿;喝道:“一派胡言孩儿们;将这假冒帝尊的小贼给我拿下”

    群盗一怔;权衡片刻;终于还是蜂拥而上。

    许宣哈哈大笑道:“很好;寡人就等着你们来拿”聚气挥桨横扫;“轰轰”狂震;气浪炸涌;顿时将冲在最前的六七人打得惨叫抛飞。接着左手在甲板上一拍;翻身冲起;连人带桨撞入人群。

    “砰砰”连声;又有五六人被他陀螺般的气浪扫得冲天飞起。这几记一气呵成;全无招式可言;但仗着狂猛无比的真气;楞是所向披靡。众人惊呼迭起;潮水般朝后溃退。

    他滚落在地;余势未消;木桨旋风似的回旋乱舞;众人刀枪稍一触及;不是脱手震飞;就是崩裂断碎。许宣想不到自己信手胡来;居然也有如此威力;精神大振;纵声啸呼;真气滔滔运转;畅快已极。

    岂料得意忘形;“轰”地一声剧震;长桨扫在桅杆上;应声断折。偌大的桅杆竟也被他瞬间撞断;“格拉拉”地连着帆布倒了下来;重重地砸在艉舱上。众人惊呼狂奔;舱楼上几人躲避不及;顿时被砸得血肉模糊。

    见他没了“兵器”;群盗勇气大增;纷纷呼喝着围涌冲来。

    许宣早有所备;翻身急滚;顺势悬空丹田;逆转周身气旋。

    “砰砰”连声;抢在最前的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掌死死地抵住他的身体;心花怒放;齐声叫道:“我抓住他啦……”话音未落;脸上的笑纹突然凝固了;欢呼变成了凄厉惊怖的惨叫;双臂“格拉拉”一阵脆响;麻花似的绞扭起来;全身猛烈抖动。

    后方冲来的数十人收势不及;纷纷“叠罗汉”似的撞在他们身上;手掌方一相抵;顿时惨叫迭起;筛糠似的剧烈乱颤。道道炫光源源不绝地从他们体内传入许宣丹田;又被那极速飞转的旋抽至他各处经络。

    有人大骇;尖声叫道:“盗丹**帝尊他真是帝尊陛下”群盗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后退开;一片混乱。有些人甚至腿脚发软;连逃跑的气力也没有了;只是不断地磕头;叫道:“帝尊饶命帝尊饶命”

    林灵素传给许宣的“嫁衣神功”虽非“盗丹**”;却系出同源;都是将外来者的真气吸入某人体内。唯一不同的;只在于吸人真气者;最终是为他人做嫁衣呢;还是化为己用。

    许宣无法主动地攫取他人的真元;却早已掌握了虚空丹田、利用强大“差”;来吸纳外人真气的要诀。只觉流滚滚;卷入丹田;转入奇经八脉;有如烈焰席卷;狂潮奔腾;精神大振。

    虽已知道“嫁衣神功”的种种弊害;但此时生死攸关;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地吞吸这数百海盗的真气;将他们彻底镇服。至于将来如何化解体内丹;只能留待日后再说了。

    过不片刻;真气已被他尽数吸尽。气流一断;丹田内的旋也随之停止转动;他精神奕奕;纵身长啸;双臂猛地朝外一振;将那数十人全都凌空抛飞。扬眉环顾周围;笑道:“还有谁要来拿寡人么?”

    群盗面如土色;全都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望他一眼。

    许宣正自得意;却听狼雕老祖厉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不成器的小崽子姓许的;你以为瞒得了众人之眼;就能瞒得过老祖么?”后颈寒毛乍起;那魔头已狂风般挥舞着大斩刀;朝他当头疾劈而下。

    许宣心中一沉;没想到还是被这厮猜出了身份本能地一掌拍在甲板上;翻身急冲而出。

    “轰”大斩刀擦着他的身沿劈入甲板;顿时碎片四炸;豁出一个两丈方圆的大洞。虽然侥幸避过;被那气浪扫中;喉中仍是一甜;剧痛如痹。

    他思绪飞转;自己的修为与这魔头相去甚远;甲板上宽阔无遮;绝难抵挡他这柄霸烈无比的大斩刀。加之头顶又盘旋着数以百计的狼雕;随时都将偷袭。四周的海盗们一旦明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势必重新加入战团……要想活命;只有改变战场

    当下一肘撞碎身下的甲板;朝那黑漆漆的底舱急坠而落。
第一卷人间世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惊雷
    “噗”地一声;他肩膀撞在一个又硬又冷的物体上;锥疼入骨。借着微光望去;竟是个碧幽幽的青铜圆筒;长约六尺;直径约八寸;斜斜地架在一个铁台上;筒口抵住侧舱壁。

    不等细看;狼雕老祖已大喝着急冲而至。他就势一滚;从铁架下方滑了出去;“哐”斩刀呼啸着劈在铜筒上;炽光怒爆;照得周围陡然一亮。

    许宣呼吸一窒;只见舱内竟架着十几个铜筒;沿着侧壁一字排开。铜筒两侧堆了一个木桶和许多圆形铁球;球上都有一条细绳;看起来颇为古怪。

    电光石火间;狼雕老祖的第三刀又已雷霆扫来。他左掌在舱板上一拍;继续翻身急滚;顺手抓起一颗铁球朝那魔头砸去。狼雕老祖似是吃了一惊;蓦地收回斩刀;侧身飞闪。

    许宣心念微动:“难道这些铁球是什么了不得的暗器?”接二连三地朝他奋力掷去;见他狼狈万状地急速闪躲;却丝毫不敢发力扫挡;更觉奇怪;笑道:“有趣;有趣”当下双手并抓;疾如狂风骤雨。

    狼雕老祖怒极反笑:“小崽子找死”忽然朝左一闪;鼓卷真气;挥袖兜住他甩来的铁球;鬼魅似的冲到他面前。

    许宣大凛;急忙左掌击地;翻身疾掠;右指气箭弹舞;接连撞在他的护体气罩上。“哧”地一声;恰好打中一颗铁球的细绳;火星急窜。狼雕老祖大吃一惊;甩手便将所有铁球朝他抛了过来。

    许宣本能地挥掌挡扫;气浪鼓舞;“轰”火光怒爆;震耳欲聋;那几颗铁球突然炸散开来;尘土弥漫。

    幸亏他手掌方一拍出;人已落地滚入铜筒下方。只听“叮叮”连声;无数铁片纵横激射;撞在铜筒、铁架上;火星四溅;舱壁上更密雨似的响成一片;也不知嵌入了多少碎片。

    霹雳火球许宣幡然醒悟;这才明白狼雕老祖为何不敢扫挡这些铁球。

    大宋火器繁多;有烟球、毒药烟球、火球、引火球、蒺藜火球、霹雳火球、铁嘴火鹞、竹火鹞和火箭、火药鞭箭等十余种。当年金兵围攻汴京时;丞相李纲便是用威力奇大的“霹雳炮”杀得金兵人仰马翻;大溃而退。

    他曾听府中的食客们说过;有人用竹管做了“突火枪”;能喷烈火;后用铁管代替。眼前这一排铜筒想来就是和“突火枪”差不多原理的“火炮”了。既然口径更大;威力势必更加强猛。

    这群海盗有此坚船利炮;难怪可以横行东海;几次大败官军水师。“天鹅寨”想必也是被这些火炮轰成一片废墟。既然如此;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心里突突狂跳;依照当日食客所说;调转铜炮的铳口;将铁球塞入炮膛;而后摸索着找到火炮后方的引火孔;运足真气;猛地朝里一拍。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没找着门道;连拍几记;火炮始终纹丝不动。

    正自心焦;前方旋风怒舞;狼雕老祖又大喝着冲了过来。许宣心中一紧;又是一掌猛击在引火孔上;“轰隆隆”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狂震;火炮猛地朝后一弹;烈焰爆舞;整个底舱被照得一片彤红。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滞慢了。

    只见那颗铁球激啸着破膛飞出;从满脸骇怒、翻身后仰的狼雕老祖上方徐徐地旋转掠过;穿透了上方的甲板;又继续螺旋着冲出了几丈;而后猛然炸散开来;赤红的火光、黑色的铁片、灰黄的尘土……层层叠叠地喷涌四射;映红了周围群盗恐惧的脸容。

    “轰”红光一闪而逝;上方随即爆出一片凄厉的惊呼惨叫;就连空中的狼雕也似被碎片射中;悲啼迭起;“砰砰”不断地砸落在甲板上。

    许宣又惊又喜;想不到火炮威力之狂猛;一至于斯抓起铁球;弹气燃着引线;接连朝狼雕老祖猛掷而去;趁他仓皇闪躲时;又越到后侧的火炮旁;调转铳口;塞入铁球;聚气猛击炮身后方的引火孔。而后立即又翻身躲到下一个铜炮的后方;如法炮制。

    顷刻间;只听隆隆狂震;轰鸣不绝;甲板、舱壁被炸开几个大洞;火焰熊熊;铁片飞旋乱舞。群盗骇然逃窜;惨呼四起;不时有人或浑身着火;或鲜血淋漓地从豁口滚落底舱。

    许宣想起被绑在桅杆、船舷外的众女子;心中一凛;这般乱轰猛炸;势必误杀无辜。当下调整铳口;只朝底舱点火发炮;狼雕老祖几次方甫逼近;又被他掷出的霹雳铁球迫得躲闪不暇。

    以这魔头霸烈阴狠的修为;真要想反撞炮弹、杀死许宣;倒也并非难事;但他一心想要留下活口;问出“炼天石图”与林灵素的下落;是以空负一身绝学;竟被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许宣畅快无已;哈哈大笑;伸手往后一摸;暗呼糟糕。

    火炮虽然强猛;每次却只能发射一记;发完一颗;炮身滚烫;必须清洗冷却才能再发第二颗。他沿着那一排火炮;边发边退;间隔着抛甩霹雳火球;不知不觉竟已经退到了船尾。

    目光扫处;见底舱的另一侧也有一排火炮;正想腾身掠去;却听狼雕老祖森然的狞笑声忽左忽右;在耳畔响起:“小崽子;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老老实实地说出蓬莱里发生的一切;老祖就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嘿嘿;老祖就把你大卸八块喂海鱼;让你和爹妈到阴间地府团聚去”

    许宣笑道:“咦?不是早有人告诉你;魔帝被蛇族圣女刺瞎双眼;死在蓬莱了吗?何必还来问我……”想起他最后那句话;心中猛地一沉;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心神一分;身后狂风鼓舞;狼雕老祖已一掌拍到他的后心。他应变奇快;立即逆转丹田气旋;闪电似的转过身来。“嘭”地一声;胸腹剧痛;喉中腥甜直涌;只觉对方真气狂潮怒浪似的卷了进来。

    “嫁衣神功”狼雕老祖又惊又怒;亏得左掌贴在他丹田上方;尚未被气旋吸入;右拳一剁;刀柄狠狠地击中许宣肩窝;将他撞得飞出六七丈远。

    许宣“哇”地鲜血狂喷;“格啦啦”地撞碎了几块舱板;跌在一尊火炮旁。不及吸气;立即抓起几颗霹雳火球;燃着引线;朝两侧的火炮甩去;接着又抱着剩下的小半筐铁球;左掌拍地;高高地跃出了甲板;

    “轰”“轰”“轰”

    炸散的霹雳火球撞入炮弹堆里;登时引发了猛烈无比的连番爆炸。红光炸吐;火浪窜涌起四五丈高;下方的甲板有如碎冰融雪;纷纷塌落;来不及逃散的海盗们顿时惨叫着直坠而下;被火舌吞噬。

    许宣借着那热浪的推送之力;接连几个起落;翻上了艉舱最高处。

    夜色苍茫;天地被火光映得血红;船上大乱;狼雕亦尖啼乱舞。那七个弹琴吹管的女子却似浑然不觉;依旧面无表情地奏着乐曲。

    相隔咫尺;许宣这才发觉她们竟似被狼雕老祖刺瞎了双眼;震聋了耳朵。但此时他满心惊骇悲怒;已丝毫顾不上其他了。

    轰鸣声中;只听狼雕老祖的狞笑声遥遥回荡:“小崽子;你放走大宋第一逆贼林灵素;搅得天下大乱;又勾结金国鞑子;在金山寺刺杀赵官家;早被朝廷列为谋逆重犯了嘿嘿;你们逃出扬子江那日;赵官家便已下令将许府上上下下几百人全都处死;你爹妈更被当众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人;问问我从临安抓来的那些娼货;是否有一句虚言?”

    许宣如被雷霆猛劈;脑中嗡嗡狂震;无法呼吸;双掌移动;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十几尺;一把抓住被绑在桅杆上的女子脚踝;仰头喝道:“是不是真的?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女子原已气息奄奄;又惊又骇;被他这般用力猛晃;更是眼白一翻;瞬间晕厥。

    旁边的一个女子见他朝自己望来;吓得直往后缩;颤声道:“是真的是真的奴……奴是临安人氏;当日许家满门抄斩;人头在城门外挂了好几日;就连‘仁济堂;也全都被封禁啦……”

    许宣身子一晃;后面说的话却全都听不清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里到外;层层崩爆;将他瞬间炸散成了万千粉末。迷乱中;只听见自己嘶声狂吼;直贯云霄。

    “轰隆隆”上方突然亮起数百道闪电;如火树银花;密布夜空。雷声滚滚轰鸣;和他的狂吼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层云崩散;惊涛迭涌。

    群盗骇得脸色惨白;纷纷塞住双耳。

    狼雕老祖亦闪过一丝惊疑恐惧的神色;旋即又哈哈大笑道:“小崽子;你害死全家;人神共愤;连老天也容不得你了再不乖乖说出炼天石图;的下落;老祖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许宣昂头望着那漫天炽亮的闪电;悲惧、狂怒、伤心、仇恨……如烈火焚烧;什么也听不见;顾不着了;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岩浆滚沸;越来越炽烈……

    ——贼老天;我要将你、将狗皇帝;将所有害死我父母的人;斩尽杀绝
第一卷人间世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心魔
    雷鸣声中;漫天银蛇似的闪电突然汇作滚滚炽光;劈入他的头顶。他浑身一震;金光怒爆;狂吼着站起身来;奈何膝骨尽碎;一个趔趄;便又昂身跪倒在舱板上;俊俏的脸容因狂怒与痛楚扭曲成了狰狞的模样。

    “帝尊陛下”群盗汗毛俱乍;更无半点怀疑。普天之下;能将雷霆引入身体而安然无损的;唯有“神霄派”的“阴阳五雷**”。而兼会“五雷**”与“盗丹诀”的;除了魔帝林灵素;又复何人?

    狼雕老祖又惊又恼;想不出魔帝为何会将毕身两大绝学传给这小子?见他双眸杀机凌冽地瞪着自己;亦不由头皮发憷;喝道:“孩儿们;帝尊早已死在青龙腹中了。这小子盗走他的秘笈;在这儿装神弄鬼;罪不可赦快将他拿下;问出炼天石图;的下落”

    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他们对狼雕老祖虽然十分畏惧;但相较之下;“魔帝”二字更如雷霆震顶。虽然对许宣的身份也存了几分怀疑;然而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阴阳五雷**”的根本;在于借助体内阴阳二的猛烈激荡;天人交感;引出天上雷霆;再利用丹田内的气旋;将雷霆吸入奇经八脉;爆发出十倍、百倍的威力。

    许宣虽然早已知其秘诀;也悟晓了天人交感的方法;奈何修为太浅;空负惊人真;却始终无法用自身之力主动诱激出天上雷霆。先前几次得以使出“两仪电剑”;要么是受魔帝、妖后所助;要么是借天时地利之便;顺势而成。

    此时悲愤如狂;与船上接连迸炸的“霹雳火球”交相感应;体内潜埋的阴阳二不自觉地汹汹激荡;形成了狂猛无比的气旋。当他仰天怒吼;内外交感;竟生平第一次以一己之力;激出了漫天雷霆。

    这种撕裂灼烧的感觉既痛楚;又畅快;夹杂着满心的悲怒与恐惧;有如烈焰焚烧。他左手撑在舱板上;森冷地扫望着下方众人;如箭在弦;怒火更如岩浆攀升至顶点。

    “呼”地一声;右臂突然橙光爆舞;剑飞旋;挑起那筐霹雳火球;狂飙似的朝众人当头撞去。

    “轰”“轰”火球四炸;铁片横飞;炸涌的火光、激溅的鲜血登时染红了视野。群盗斗志全消;惨叫着四下溃逃。

    许宣厉啸着冲天飞起;剑纵横乱舞;有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气浪怒爆;血肉横飞;桅杆、舱板也应声碎炸断折;就连那些捆缚的女子也有不少惨遭殃及;香消玉殒。

    若是从前;他心怀侠义;绝不会将这些饱受欺凌的弱女子陷于危险境地。但这几个月来;被林灵素潜移默化;偏激的心性早已魔根暗种;此时听得父母噩耗;悲怒填膺;只想宣泄恨火;杀红了眼睛;又哪管眼前之人是否无辜?

    那震耳欲聋的轰鸣;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全都听不见了;耳边不断回旋着当日林灵素所说的那句话:“试问天底下除了父母;还有谁真的待你好?就算你为了那些百姓着想;那些百姓与你又有什么相于?究竟是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性命重要;还是你的骨肉至亲重要?”

    又是懊悔又是悲怒;早知如此;当日就该早早放出林灵素;从大牢中劫出父母如今父母已死;唯我独存;这个世界就算一夜间翻覆;又与我何于?只要能为父母报仇雪恨;就算杀尽天下之人;又有何妨

    越想越是激愤;纵声狂啸;真气更如熔岩喷薄;剑冲涌出四五丈远;“轰”地一声巨震;主桅登时被劈成两段;连着帆布朝下轰然折断;被火焰一卷;“呼啦啦”地烧了起来。

    群盗骇然奔逃;纷纷不顾一切地朝船舷外跃落。

    狼雕老祖眼见他腾空翻掠;长啸着朝自己冲来;惊怒交迸。这小子双腿俱残;招式极为粗陋简单;却偏偏能聚引雷霆;真深不可测;随便这般劈斫乱舞;居然也能所向披靡;势不可挡难道……心里“咯噔”一跳;难道真是林灵素的元神寄体到了这小子躯壳之中?霎时间惧意大起。

    当下抓起号角;呜呜长吹。漫天惊飞的狼雕登时重新聚拢;呀呀狂叫着朝许宣极速冲落。

    “砰”“砰”“砰”“砰”那些凶禽发疯似的撞在许宣的剑光浪上;断羽缤纷;血肉激射;却依旧前赴后继地四面俯冲;硬生生阻断了他的去路。

    许宣杀得兴起;索性左掌击地;陀螺似的腾空冲起;剑绚光狂卷;就像一个巨大的“雨伞”;激撞起冲天血雨。

    狼雕老祖趁势贴地疾冲而出;从他下方大喝着狂飙卷起;挥刀反撩;“当”炫光四炸;与剑撞了个正着。两人手臂酥麻;心中俱是一凛:“这厮好强的真气”双双翻身后退。

    许宣气浪一滞;上方顿时露出了空门;众凶禽尖啼如潮;凶猛地狂啄乱抓;将他衣领、袖口齐齐揪了起来;提着他朝上冲去。

    不等他挥臂扫开鸟群;狼雕老祖又已雷霆霹雳般的杀到;斩刀接连不断地劈斩在他的剑上;霓光乱舞;气浪迸飞。

    两人全都震得气血翻腾;难受得几欲炸裂开来;但生死关头;谁也不敢稍有丝毫松懈;唯有强咽下喉中腥甜;拼死对攻。

    鸟群乱舞;火焰高窜;两人在艉舱、甲板间飞旋激斗;越斗越快;每一次激撞都如天雷地火;惊心动魄。来不及跃下船的海盗们忍不住回过头来;骑在船舷上屏息观望;惊呼迭起;也不知该为谁助威叫好。

    与这魔头相比;许宣修为、经验、招式无不相去甚远;若是方才在底舱内;双方如此硬碰硬地对斩;或许不用十合;便已被劈成重伤;甚至一命呜呼了。但他聚引雷霆之后;潜藏的真被激爆大半;剑威力也猛涨了数倍有余;加之此时怒火烧心;天人交感;气势猛不可挡;居然渐渐占据了上风。

    狼雕老祖越斗越是恐惧;这小子简直就像一座休眠的火山;当你以为他的真气已经喷涌衰竭时;竟又突然层层迸爆;遇强更强。明明知道他的剑式反反复复就这么几十招;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却偏偏被他气浪震得左支右绌;怎么也无暇攻入。心中之沮丧骇怒;实难用言语描述万一。

    当下一边挥刀猛攻;一边呜呜吹角。鸟群随其指挥;飓风似的将许宣卷在中间;嘈声如雷;无数尖爪勾连在一起;竟层层叠叠地拉拽着他;在空中动摇西荡;越拔越高。

    许宣头上连遭尖喙啄击;剧痛锥心;肩膀、双臂更被雕群的利爪死死抓住;剑挥舞得极为不便;几次险些被斩刀劈中。只能一边激斗;一边抽暇以左手弹射气箭;驱逐上方疯狂的狼雕。奈何这些凶禽毫不畏死;前赴后继。

    正自气怒;忽听一声激越的尖啸;一道白影闪电似的冲入鸟群;刹那间惨啼四起;扑击连连;抓住他手臂的两只狼雕率先松开爪子;悲鸣着坠落甲板。

    海冬青

    许宣精神大振;那只羽白如雪的海冬青竟然不顾一切地杀回来了它的体形不足狼雕的五分之一;却勇猛无比;在它们之间灵活穿梭;冷酷而又凶猛地啄击每一只狼雕的眼珠。

    他的视线突然模糊了;满腔的仇恨怒火中涌起一丝酸苦与感动。至少在此时;他不是孤独的;还有一只鸟;一只忠诚而勇猛的鸟;在与他并肩死战。

    热血冲顶;真气如岩浆喷涌。他大喝着翻身急冲而下;剑轰然狂舞;“哐”碎片纷飞;那柄大斩刀竟被他突然迸爆的巨力生生震断

    众人惊呼声中;狼雕老祖“哇”地鲜血狂喷;重重地撞碎甲板;直坠底舱

    许宣纵声长啸;手掌在艉舱边沿一拍;翻身高上;剑摧枯拉朽;瞬间将围攻海冬青的狼雕们绞得血肉横飞。海冬青振翅落在他的肩膀上;长翎尽竖;朝着鸟群尖啸示威;鲜血斑斑;漂亮的羽毛已稀秃了大半。

    许宣摸了摸它的头颈;悲喜交集;正欲冲向底舱;追击狼雕老祖;却听那魔头厉声狂笑;“轰轰”几声狂震;烈火狂喷;三颗霹雳火球激啸着脱膛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怒射而来

    他心中一沉;天上闪电乱舞;本能地捏指换诀;一记“雷火丰”;剑劈卷;朝下螺旋猛冲。

    “雷火丰”;上卦为震;震为雷;下卦为离;离为火。此时天上雷电交加;下方火炮轰鸣;正与此卦契契相合。

    刹那间;汹涌真气冲出“八极”中的“震门”、“离门”;环绕着他的右臂滚滚飞旋;迎着狂风;霓光炫彩似的鼓舞闪耀;与那三个迎面冲来的霹雳火球撞了个正着。

    “嘭”绚光夺目;三个火球齐齐一顿;突然反向疾射;随着霸烈无比的气浪直朝底舱。接着又听一阵锤天裂地的巨响;震耳欲聋;下方甲板瞬间粉碎;火浪层层叠叠地朝上迸爆开来。
第一卷人间世 第一百八十五章 盗魁
    底舱里到处都是散落的霹雳火球;被烈焰激燃;顿时竞相怒爆。

    许宣喉中一甜;被狂猛的冲击波掀得翻身飞起;众人更是惊呼如沸;纷纷坠入河里。船帆、舱楼火舌乱窜;连盘旋在上空的鸟群也浑身着火;怪叫着簌簌摔落。

    在那姹紫嫣红的强光里;只见铁片乱舞;碎木纷飞;狼雕老祖的头颅冲天飞旋而起;凄厉地惨叫着;撞在断桅上;又弹向舱楼;咕噜噜地滚落到那七个探亲吹管的女子面前。

    那双狰狞丑怖的眼睛兀自恶狠狠地瞪着众女;但她们却浑然不觉;依旧丝竹齐鸣;机械而流畅地演奏着。在这阵阵轰鸣与惨叫声里;显得格外激昂欢悦

    海东青尖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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