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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资本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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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勒泰疑惑不解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战机。

虎威营追上阿勒泰之后,之所以没有立刻发动进攻,是因为他们连续奔袭五天,人困马乏,实在是需要休息一下,将养马力。当然,士兵们顺便还可以啃几个随身携带的肉饼子,补充一点体力。

阎虎本来担心敌人会趁着自己休息的空挡发动攻击,对此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不过事实证明,阎虎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因为敌人居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趁虎威营立足未稳之际发动冲锋。

既然敌人不趁己方立足未稳主动发起进攻,虎威营的士兵当然也不会强求,悠闲的啃了几个事先放在肚皮上捂热的肉饼子,又打开随身携带的水壶,灌了几口凉水,大冷天喝凉水,让虎威营的士兵精神大振。

吃饱喝足,虎威营的士兵解下背上的虎式马枪,子弹早就装好了,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打开保险,检查枪械而已。

阎虎举起虎式马枪,吼道:“虎威营!”

“有!”

“举起马枪!冲锋!”

“杀!”虎威营的儿郎们大声的吼道,他们一手举起马枪,一手拉住马缰,只要马靴上的马刺轻轻一磕,就可以立即发起冲锋。

正当虎威营准备冲锋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从对面后金的队伍里,居然跑出来一名大将,他骑着高头大马,直接奔驰到距离虎威营阵地的一箭之地。

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阎虎当即下令停止冲锋,静观其变。

这是要干嘛呢?虎威营的将士心中很是疑惑。

来人正是阿勒泰,他是来问对方路数的,他用有些生硬的汉语朗声说道:“我乃后金正红旗固山额真代善麾下的甲喇额真阿勒泰,你们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

虎威营的将士都没有答话,只是面面相觑,小声的讨论着这位爷想要干什么。

阿勒泰见没有人答话,甚是恼怒,大吼道:“有没有人敢出来与我一战?”

阿勒泰此话一出,虎威营的将士算是回过味来了,合着这位爷是要走三国套路啊!虎威团的将士早就听叶帅说过,后金的大将人手一本《三国演义》当兵法,当时大家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此话当真不假啊!

阎虎比较郁闷,暗自腹诽:“得!又是一个被评书毒害的主,咋个每次我都能遇上这样的二货呢?”

“一群胆小鬼,到底有没有人敢出来和本将一战?”阿勒泰见没有人出来应战,又开始骂阵,不过他此时已经有些小得意了,看来自己还是很有威势嘛!居然无人敢应战。

阎虎大吼道:“兄弟们,不要理会这个神经病!大家冲啊!”

“杀!”虎威营的士兵大声的鼓噪,一磕马刺,如潮水一般涌向敌人的阵营。

虎威营骑兵在冲锋的途中,开始慢慢的散开,以半个班为基本单位,五人一个小组,排成了一个防御羽箭攒射的散兵阵。

阿勒泰见敌人开始冲锋,自然不会傻到以一己之力对抗五百骑兵的地步,他连忙掉转马头,冲回本阵,边跑边吼:“防御、防御……”

虽然阿勒泰跑得比兔子还快,可是终究快不过虎式马枪的子弹,阎虎率先开枪,一枪打中阿勒泰的手臂,阿勒泰中枪之后,跑得更快了,迅速的跑出了虎式马枪的射程。

阿勒泰逃回本阵,调转马头,看见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用那只还没有受伤的手臂,举起弯刀,大吼一声:“众将士听令,全体冲锋,离敌六十步放轻型箭,离敌四十步,放重型箭,跟我冲。”

阿勒泰命令一下,率先带领着亲兵冲了上去,剩下的后金骑兵见主将受伤了都还如此勇猛,士气大振,纷纷策动战马,紧紧的跟在主将的后面。

后金骑兵的本阵,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汹涌而去,此时,虎威营骑兵离后金骑兵只有一百步了。

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后金骑兵放开缰绳,用双手拉开弓弦,搭上远程的轻型箭,只要等到进入六十步的射程,他们就会放箭,到时候,敌人将会在他们的箭雨下不断倒下。他们看见,敌人手中没有弓箭,他们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受到对方羽箭的远程打击。

虎威营骑兵当然不会用弓箭这么落后的武器发动远程攻击。

就在双方距离七十步的时候,虎威营骑兵微微趴下了身子,一手控缰,一手举起虎式马枪,虎式马枪伸出马头,手指扣动虎式马枪的扳机,枪口立刻喷出巨大的火焰,一颗颗灼热的子弹呼啸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了后金骑兵的队伍。

原本一位自己不会受到远程打击的后金骑兵猝不及防,在虎式马枪的快速打击下,靠前的骑兵成排的倒下。

看见前面的同僚倒下,后面的后金骑兵略有些惊讶,因为他们没想到,敌人居然能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发动攻击,而且攻击是如此的犀利。

战场形势瞬间万变,双方都是骑兵,而且都在发起攻击,速度相当之快,就在后金骑兵微微发愣的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三十步了,而他们的弓箭上面搭着的,还是用于远程进攻的轻型箭。

此时换箭,已经来不及,后金骑兵只能硬着头皮将弓箭射了出去。

一千五百支羽箭的攒射,没有给稀散的虎威营骑兵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引来了虎威营骑兵的疯狂报复,他们疯狂的把虎式马枪中的子弹全部发射,一颗不留。

后金骑兵号称骑射无双,可是今天,他们的骑射水平却没有完全发挥,六十步的射程,他们仅仅射出了一轮根本不具有威胁的羽箭而已。

后金骑兵一轮羽箭射出之后,虎威营骑兵距离他们只有二十步。

五十步的距离,虎威营五百支马枪中的七千五百颗子弹,全部射出,让至少三百名后金骑兵失去生命,两百名重伤失去战斗力,还有几百人受了轻伤,虽然没有丧失战斗力,但是战斗力必定大打折扣。

虽然后金骑兵还未接敌,便已损失惨重,但是他们的战斗意志相当强悍,拔出弯刀,不顾一切的向敌人杀去。

二十步的距离,双方骑兵转瞬即至,虎威营的骑兵收起已经放空的虎式马枪,抽出雪亮的马刀,高高的举起。

虎威营骑兵怀着对后金骑兵的无比憎恨,怀着为小镇百姓报仇的强烈愿望,怀着国仇家恨,迎着举起弯刀的后金骑兵,毫不畏惧的冲了上去。

两支骑兵轰然对撞在一起。

阎虎挥动马刀,大吼道:“弟兄们,不要缠斗,直接冲破敌人的阵线。”

“直接冲破敌人的阵线,直接冲破敌人的阵线……”

先是阎虎身边的亲兵大声鼓噪,紧接着,所有的虎威营骑兵都开始大声的鼓噪起来,战场上,响彻着他们的声音。

后金骑兵突然发觉,自己骑射无双的铁骑名号,在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是如此的可笑。对方,才是真正的铁骑,他们之所以能被称为铁骑,不是因为他们先进的武器,也不是因为他们的战斗力有多么强悍,而是因为他们的战斗意志,坚硬如铁,不可撼动。

第四十三章、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

此时,虎威营骑兵气势如虹,如同一把灼热的小刀;后金骑兵心生恐惧,如同一块大大的黄油。大块黄油遇上灼热的小刀,其结局可想而知。

后金骑兵的阵势,如同遇上灼热小刀的黄油一般,迅速的溶解,一分为二,只在一瞬间,虎威营骑兵便冲破了后金骑兵的阵势。

第一次对撞中,双方都有人落马,只是,后金骑兵落马的数量和虎威营骑兵落马的数量差距颇大,虎威营只有三十多人落马,而后金骑兵落马的数量达到了两百人,这都应该归功于虎式马枪和新式马刀的运用。

此时,后金骑兵已经损失了五百名士兵,三百名士兵丧失战斗力,阿勒泰手下堪用的士兵,只剩下七百人,而且人人身上都带着轻伤。

而虎威营骑兵,仅仅只有三十人阵亡,二十人丧失战斗力,阎虎手下堪用士兵的士兵还有四百五十人,只有一小部分人身上带着轻伤。

后金骑兵起初的人数优势,仅仅在一次交锋之中,便已荡然无存。

双方纵马狂奔一百步之后,再次调转马头,相对而立,虎视眈眈的对峙。

双方主将的脸上都沾满了鲜血,阎虎脸上的,是别人的鲜血。阿勒泰脸上的,是他自己的鲜血,他的脸庞上被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不断的从伤口里涌出来,伤口后面,还露出了几颗沾满鲜血的牙齿。

刚才阿勒泰傻乎乎跑出来找人单挑的时候,被阎虎用马枪打伤了右手手臂,他现在只能用左手持刀,战斗力大大下降。正是这个原因,让阿勒泰在刚才的战斗中,不仅毫无建树,反而被敌人用刀尖在他的脸上划了一下。敌人的马刀太锋利,只是轻轻一划,就在阿勒泰的脸上形成了一道大口子。

阿勒泰此时略微感到有些害怕,刚才敌人的刀尖若是再靠下一点点,划破的就不是脸庞了,而是自己的喉咙。

乘着双方对峙将养马力的时候,虎威营骑兵重新装填好马枪,准备下一次的冲锋。

对峙时间相当的短,双方都想着要尽快的结束战斗,虎威营骑兵刚动,后金骑兵也开始发动冲锋。

双方在七十步的时候,虎威营骑兵开始攻击,犀利的虎式马枪每扣动一次扳机,就发出一声清越的响声,快速而又密集的子弹,在后金骑兵前进的路上构筑起一道死亡的沟壑。

终于,双方只距离六十步了,这次后金兵表现得前一次要好一点,因为他们进入射程的时候,便开始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六十步的距离,虎威营骑兵至少可以把手中虎式马枪剩下的子弹全部倾泻到敌人的身体里,但是后金骑兵,最多只能射出五支羽箭。

四千多颗用火药推进的子弹对三千多支靠人力发射的羽箭,结局几乎已经是预先设定好的。虎威营骑兵中箭失去战斗力的士兵仅仅二十多人,而后金骑兵中弹失去战斗力的士兵高达一百五十多人。

二十步的时候,双方再次抽出了马刀。阎虎一声令下,虎威营的骑兵将散兵阵型改成了楔形,如同一把利刃,捅入了敌人的胸口。

后金兵绝望的发现,他们不仅远程进攻不是敌人的对手,就连他们最引以为傲的近身搏斗,也不是敌人的对手。

敌人的马刀实在是太厉害了,虽然后金骑兵都穿戴着缀着铜钉的皮夹,但是依旧不能抵挡敌人锋利的马刀。敌人的马刀只要在他们的身上轻轻一划,立马就是一条大豁口。

几乎在一瞬间,虎威营的骑兵再次穿阵而过,这次他们留下了更多后金骑兵的尸体。

双方策马狂奔,在距离一百步的地方再次停下,调转马头,继续对峙,他们都需要休息一会儿,应对下一次的冲锋。

经过两次冲锋,后金骑兵仅仅剩下不到三百堪用的士兵,五个牛录额真也只剩下了两个。而此时虎威营骑兵至少还有三百五十人骑在马背上,除了几个阵亡的排长和班长,五个连长和营长都没有落马。

起初后金骑兵的人数优势,此时已经损失殆尽。

“阿勒泰甲额真阵亡啦!”

突然,一个后金骑兵狂呼起来,因为他看见了一具没头的尸体骑在马上,而尸体穿的战袍,正是阿勒泰甲喇额真的。

两次冲锋,占据人数优势的后金骑兵居然没有占到半分便宜,使得后金骑兵的士气降到了冰点。此时突然听说主将已经阵亡,士气马上再次下降,变成了负数。

士气一跌,后金骑兵的阵型也开始发生动乱,许多人已经在开始考虑逃跑的事情了。

此时后金骑兵中最大的两个官就是两个牛录额真,虽然他们竭力维护阵型,但是由于两人的资历太低,根本不能起到作用,反而让已经动乱的阵型越来越乱。

阎虎在虎威团经过一年多的磨练和学习,对战场形势的把握已经炉火纯青了,他看见敌军阵脚一乱,立刻知道机会来了。

阎虎拔出马刀,举过头顶,大声的向麾下的骑兵吼道:“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才罢手!”

回答阎虎的,是五百名虎威营骑兵从喉咙里发出的怒吼。

阎虎的马刀向下一劈,磕动马刺,战马开始再次狂奔,阎虎大声的吼道:“杀!”

“杀!”还在马上的虎威营骑兵齐声大吼,甚至,一些躺在地上的伤员也跟着大声的鼓噪。

面对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后金骑兵的阵势轰然倒塌,所有人调转马头,开始没命死似的逃跑。

剩下的两个牛录额真也知道要逃跑,可是熟读《三国演义》的他们,知道应该有组织的撤退,而不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溃退,因为这样漫无目的的溃退,只能让敌人有机可乘。

于是两个牛录额真狠下心来,砍掉了几个率先逃跑的家伙,希望以此来警告部下。但是不幸的是,他们的惩罚不仅没有让逃跑的士兵回头,反而引起了哗变,一个牛录额真被溃兵砍死。另一个牛录额真见事不可为,也调转马头,跟着溃兵跑了。

五天的连续奔袭,已经让虎威营骑兵的体力到了零界点,他们之所以还能坚持和后金骑兵大战一场,全凭着平时良好的训练和满腔的仇恨。

此时,后金骑兵已经溃退,虎威营骑兵终于撑不住了,草草的追击了一里,便调转马头,回到了刚才的战场。

终于可以下马休息了,虎威营骑兵们几乎爬下马背的,许多士兵下马之后,顾不得地面的寒冷,直接躺在了地上,他们现在觉得,躺在冰冷坚硬的大地,简直比躺在自家的热炕头还要舒服。

一场大战,虎威营骑兵几乎人人受伤,连阎虎的肩头上都中了一箭,不过他顾不得医治,在战场上巡视了一圈,立刻下令:“迅速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半个时辰之后,必须离开这里。”

“不能让将士们休息一会吗?他们已经很累了啊!”一个连长出言反对,说着,他便指了指满地鼾声大作的士兵。

阎虎虎着脸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建州奴随时有可能反扑,我们必须尽快赶往蓟州,依靠坚城防守,否则,以我们这点兵力和建州奴野战,和送死无疑。”

半个时辰之后,阎虎亲自吹响了代表起床的哨子,尖锐的哨音回荡在熟睡的士兵耳边。

“起床了,集合了……”一个士兵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并且开始喊身边的袍泽。

在虎威团里面,哨音就是起床的命令,虽然大家睡得有点死,但是听见哨音在耳边回荡,立刻醒了过来,微微愣了一下,立刻跳了起来。

阎虎的亲兵骑着战马,在士兵们的中间来回奔驰,口中大喊道:“营长有令,所有人立刻上马集合,上马集合……”

虎威营骑兵的战斗素养相当高,不消一刻,凡是还能骑上战马的人都骑上了战马,整齐的排列在营长阎虎的面前。

阎虎指着蓟州的方向,大吼道:“一连、二连、三连听令,你们负责带上我们的伤员和兄弟们的尸体,立刻向蓟州出发。”

“是!”三个连的士兵大声的回答道。

三个连的连长立刻组织部下,开始搬运伤员和尸体,虎威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即使情况再紧急,也不能丢下兄弟们的尸体。

阎虎继续下令:“四连听令,你们的任务是押送缴获的马匹去蓟州,马上出发,不得耽搁。”

“是!”

马跃给其他四个连下完命令,策马奔到五连连长的身边,道:“五连长,你们的任务是为弟兄们断后,若是建州奴追来,立刻发出警报。”

留下断后,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计,但是五连长依然毫不犹豫的回到道:“是!”

此地离蓟州仅仅一个时辰的路程,在天黑之前,虎威营骑兵终于来到了蓟州城下,他们的到来,可把蓟州守将于子同吓惨了,他还以为是后金的骑兵杀到了呢!连忙下令紧闭城门,城内所有的士兵都操戈上城。

阎虎进不了城,稍微有点急躁,破口大骂守将不识抬举。等他骂够了,他的亲兵才提醒他,他身上可带着勤王令,把那玩意给守将,那他还不巴巴出来迎接。

守将于子同不识字,但是勤王令上面的宝玺印记他还是认得的,他立刻让人带一个行军参军来辨别真伪,自己则趁着空挡仔细的打量城下的这支队伍。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伙骑兵个个身上带血,几乎每个人的马脖子下面都吊着三至五颗带着辫子的人头,一看就知道他们刚才和后金打过仗,而且还打赢了。

第四十四章、各方的态度

正当蓟州守将于子同暗暗心惊的时候,行军参军来了,接过守将手中的勤王令,大声的给守将念勤王令上面的内容。

参军念完,于子同这才知道城下这支凶悍的骑兵是山东的援兵。见援兵到了,于子同立刻大喜,令人开门城门,亲自迎接阎虎等人进城。

虎威营前面四个连进城半个时辰之后,断后的五连也终于赶到了蓟州城下,守军见他们的穿着和刚才进城的那伙人一样,立刻开门,放他们进城。

五连进城之后,蓟州的大门,再次紧闭。

蓟州守将于子同还算是个热心的人,虎威营进城之后,他立刻给这些劳累的士兵准备了一处舒适的驻地,又派人送来酒肉劳军,感谢他们不远千里前来驰援。

阎虎在驻地休息了一会儿,草草的处理了一下肩膀上的箭伤,便立刻开始清点战损情况。

此次与后金骑兵的遭遇战,虎威营斩获颇丰,一共斩杀后金骑兵一千一百多名,缴获战马五百匹。不过虎威营的损失也不小,八十多人当场阵亡,二十人重伤,几乎全营人的身上都带着几处轻伤。

阎虎将此次战斗的经过、战损情况,以及蓟州周围的情况用白话文写好,装在信封里,用火漆封口,交给身边一个还颇有精神的亲兵,让他立刻把这份情报送给叶思文。

叶思文在固安附近接到了阎虎的战报,当他看见虎威营以五百骑兵击溃后金一千五百骑兵,并且斩首一千一百多之后,不由得拍案叫好。

虎威营初战告捷的消息,让虎威团的士兵士气高涨,恨不得立马赶往蓟州,去见见那一群击溃后金骑兵的英雄。

既然大家热情高涨,叶思文立刻下令,向蓟州方面急行军,争取尽快和击溃后金骑兵的英雄见面。

就在虎威团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有一个人担心起来,这个人正是叶思文在土匪窝里招来的人才杨云,他现在是虎威团的职业军师。

杨云悄悄的找到了叶思文,说道:“叶帅,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思文很客气的说:“杨军师有什么好的主意,尽管说出来就是,只要能打击后金,我都可以采纳。”

虽然杨云到虎威团之后,并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谋略,但是叶思文依旧很看好他,毕竟以前没机会不是,现在打仗,正是杨军师展现才华的时候。

杨云摇了摇头,说:“在下惭愧,心中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是有一个担心,后金的将领,都是睚眦必报之人,他们怕是容不得这样的惨败吧!阎营长肯定会受到猛烈的报复。”

叶思文苦笑,道:“杨军师,你的担心,我何尝不知道?可是谁让阎虎一到地方就和建州奴大干一场,吸引了建州奴的注意,接下来,蓟州恐怕要遭到猛攻了。”

“叶帅早就有这个担心?”杨云略有些惊讶的问道,因为他看见叶思文接到战报的欣喜模样,还以为叶思文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叶思文反问:“若是我没有这个担心,我让大伙儿急行军干什么?”

杨云还是有些疑惑,问道:“既然叶帅有这个担心,为何不告诉大伙儿这件事?让大伙儿加紧行军救援蓟州。”

叶思文嘴角露出一丝睿智的微笑,道:“告诉和不告诉,有区别吗?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急行军吗?”

叶思文此话一出,杨云才了解了叶思文的真实想法,同时他也明白,用胜利来鼓舞士气要比用事态紧急来鼓舞士气有用得多。

一直以来,杨云都觉得自己十分睿智,但是当他站在叶思文这个比他小七、八岁的年轻人面前,他便觉得他的睿智荡然无存。杨云突然明白,真正睿智的人,是眼前这个叫叶思文的人。

“此子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杨云暗中给叶思文下了一个这样的评论。

虎威团的虎啸、虎跳两个轻装营突然得到命令,抛开所有辎重,由叶帅和马团长带领,全速前进。虎飞营是虎威团的火力支援营,装备的全是大炮之类的重武器,行军速度稍慢,由对炮兵作战颇为熟稔的谢威带领,紧跟其后。

就在虎威团全速前进的时候,在后金军队的营地里,正红旗的固山额真代善正在发脾气,几个满身血污的士兵正在跪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代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一怒之下,把几天前从汉人地主家抢来的青花瓷器摔了个精光。

三天前,代善手下一个甲喇的士兵奉命去打探蓟州的情况,可是一天之后,这个甲喇居然只剩下区区三百人跑了回来,五个牛录额真只剩下一个,甲喇额真阿勒泰也阵亡。

阿勒泰是代善的女婿,他阵亡了,代善的女儿也就成了寡妇。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旗仅仅只有五个甲喇而已,代善一下失去五分之一的力量,真不知道该如何给弟汗皇太极交代。

代善摔了几件制作精美的瓷器之后,指着逃回来的牛录额真满图,命令:“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瑟瑟发抖的牛录额真满图把两天前发生的战斗细细的说了一遍,但是他把内容稍作了一些改动,比如说把虎威营骑兵说成是关宁铁骑,把五百人说成了五千人。不过在敌军装备方面,他倒是没有夸大,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实在不会。满图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武器能比虎威营装备的马枪、马刀厉害。

代善听完满图的叙述,用他深邃的眼睛看着满图,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真的可以确定你们遇见的是关宁铁骑?”

满图赌咒发誓的说:“属下敢有半点欺瞒,必遭天谴。”

“放屁!”代善突然大怒,一脚踢在满图的胸口,吼道,“你这个狗奴才,真以为本贝勒好欺瞒吗?现在关宁铁骑连山海关都还没有进,你说说,蓟州方面从哪里来的关宁铁骑?”

代善越说越生气,干脆在满图的身上踩了几脚解气,他一边踩,一边骂道:“你这个狗奴才,打了败仗还敢骗我,要是明军真的有你说的那种可以连发的火铳,我们金国还能建立吗?早就被灭了几百遍了。”

满图死鸭子嘴硬,他爬起来,趴在代善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贝勒爷,真的是关宁铁骑,他们的旗帜,属下就是化成灰都认得。”

见满图还要嘴硬,代善大吼道:“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

两个人高马大的亲兵从帐外进来,提起趴在地上的满图,像拖死狗一般把满图往帐外拖。

见贝勒爷来真格的了,满图大声的喊道:“贝勒爷,奴才说,奴才什么说,奴才刚才是真心为贝勒爷着想啊贝勒爷……”

代善听了满图的话,心中一动,一挥手,道:“慢着,暂且留他一条狗命。”

满图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爬回代善的脚边,道:“贝勒爷,奴才刚才那一番话,都是为了贝勒爷好啊!”

代善冷哼一声,屏退左右,对满图道:“现在,你可以对我说实话了吧!”

“奴才说,奴才说……”

一个时辰之后,代善终于了解了前两天那场遭遇战的真是情况,不过他心里也纳闷,难道说汉人除了关宁铁骑,还有更厉害的骑兵,但是汉人为什么没有把这支更厉害的骑兵调到辽东去打仗呢?

代善还是不相信满图说的话,他再次问道:“你确定他们只有五百人?”

满图很肯定的说:“奴才从小牧马,一眼就可以看出一群马的数量,对方的确只有五百人,前天的遭遇战之后,恐怕能上马的骑兵,不会超过三百人。”

代善起身,说:“你和我一起去见大汗,把你起初说的那一番话说给大汗听。”

“喳!”满图心领神会的回答,他的脑袋瓜还是很好使的,不然他也不会是唯一一个逃回来的军官。

小半个时辰之后,在后金汗帐里,皇太极阴沉着脸听完了满图带回来的消息。

满图的说辞连代善都瞒不过,更不用说精明的皇太极了,听完满图的消息之后,皇太极立刻表示怀疑,现在关内唯一一支关宁铁骑就是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带来驰援遵化的五千人马,可是赵率教已经身亡,手下的兵马也散了,为什么关内还会出现关宁铁骑的身影呢?

皇太极用他深邃,似乎可以洞穿人的心理的眼睛盯着满图,问道:“你可以确定你们的对手是关宁铁骑?”

满图知道,只有把敌人说得十分强大,才能开脱旗主和自己身上的兵败之责,所以他硬着头皮说:“启禀大汗,属下说的全是实情,敌人的确是关宁铁骑。他们不仅人数是我们的三倍,武器也是十分厉害,能连发的火铳加上犀利的马刀,弟兄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

皇太极颔首,看了看另一个主角代善,问道:“二哥,你帮我分析一下,为何关内还有一支关宁铁骑。”

代善也开始胡扯八道:“八弟,依我看,对方很可能是袁蛮子派来的兵马,这袁蛮子诡计多端,恐怕不会只派赵率教一人入关救援。”

三人成虎,皇太极听了满图的情报和代善的分析之后,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是还是相信了他们面对的是五千关宁铁骑。

皇太极向帐外喊道:“来人,立刻召集八旗旗主,进帐议事。”

第四十五章、再敢说跑,我劈了你

很快,后金几个八旗旗主便来到了皇太极的汗帐,皇太极先向众人讲述了前两天正红旗在蓟州城外失利的消息,消息一出众皆哗然,一千多精锐的骑兵说没有就没有,的确有点让人受不了。

把战败的事情告诉几位旗主之后,皇太极又指着墙上的地图,开始分析敌我形势。

皇太极刚说到一般,一个莽撞的声音便大声的打断了他的话,吼道:“八弟,我们还在等什么?直接杀进蓟州杀光那伙骑兵,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众人一看,原来是镶蓝旗固山额真莽古尔泰在说话。大家都知道,莽古尔泰虽然力大无穷,作战勇猛,却是是个没脑且冲动的家伙,他的意见一般都不会受到大汗的采纳。

不过这次却不一样,皇太极立刻肯定了莽古尔泰的意见:“五哥说得甚是,绝对不能让正红旗的弟兄枉死,但是报仇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镶白旗固山额真阿济格道:“八哥,兵贵神速,反正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蓟州,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进攻蓟州,攻下蓟州之后,屠城三日,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其余几个旗主纷纷劝道:“是啊!大汗,兵贵神速,不能犹豫不决啊!”

皇太极略一思索,一拍帅案,道:“好,我们现在就向蓟州出发,谁愿意为大军先锋?”

代善立刻跳出来,大义凛然的说:“八弟,死的乃是我们正红旗的兄弟,此事非我们正红旗莫属,还望八弟成全。”

其实代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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