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东风夜放花千树-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平济只觉得世间再无比此更为残忍的酷刑,他努力扶着门,挤出一丝笑容来:“笙儿?呵……你们夫妻的感情,不想不到三月,居然如此和睦。”

“大少……哥,您怎么来了,快屋里坐吧!”

孤笙挣开觉非,拉着平济进了屋。

觉非不满嚷着:“娘子……你要带着你相公一齐招呼大哥哇!”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男配出场~当当当当~新春继续甜蜜给力~嘻嘻~感谢支持!

9

9、第九话 生病 。。。

芦儿上了茶与瓜果便退下去。

平济被觉非按在上座上:“大哥难得来一回,定要小住一番,与笙儿多多聊一聊。”

孤笙是坐立不安,生怕平济一个生气就将事实说了出来,她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同关觉非解释。

“大哥……才刚刚回来,怎么不多休息几日……娘……的身体也不好,要多陪陪她才是。”

平济冷哼一声,“关二爷,你可以先出去么,我有话想单独同我这个‘妹子’说。”

孤笙心中一颤,那‘妹子’两个字说得格外突出。

觉非并无他想,自然是答应着,拍拍孤笙的肩膀掩上门出去。

门一关好,洛平济的眼神便锁在她脸上:“孤笙,你想不想离开这里?你若不愿意再待下去,我可以带你走!”

没有人知道自己有多么想要离开,但是,她的心里刚刚被搅乱了一池春水,弄得她十分模糊。她原本认为讨厌她,要休了他的关觉非,居然会承认说他喜欢上自己,这是她未曾预料到的。

现如今要再离开,就要去潇洒地告诉他,自己不是他要娶得洛家小姐,而是个普普通通的穷丫头。

她害怕又迟疑。

那一天早晚会来临,只是她不敢去设想。

此时的孤笙不敢倾心于任何人,她明白平济的心意,但就算自己跟了他走……关洛两家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她对平济,始终充满感激。平济虽说是大少爷,从未对她使过脸色,从未刁难过她。甚至还帮她挡下那么多做错的事,还偷偷给她弟弟寄过钱……

孤笙是懂得自尊自强的,她不敢奢攀,便不会心动。这样就算有一日,自己果然被厌弃了,也不会觉得痛。

“大少爷,谢谢您的好意,这是我的事情,我想自己来负责,这样对两家都有个交代,不会搞得两败俱伤。”

“孤笙……”平济起身来:“你在我身边十年,从未体味到我对你的感情么?你第一次进了洛家大门的那一天开始,我洛平济自问心中再无她人。每天都想去追寻你的身影,怕你吃苦受累,让你来照料我的起居……这些,你都无动于衷么?你这样子就嫁给了别人,要我怎么办?洛家不需要你这个弱女子来帮忙替婚,我会去禀明父母亲,要霜南将你换回来!自己的女儿是亲生的女儿,难道别人的就可以推进虎穴么?”

“大少爷,”孤笙咬咬嘴:“好像……关家的人对我都还不错的,算不得是‘虎穴’。”

“孤笙,你莫不是爱上了他?”

平济急的不行:“万万不可,谁人不知他是十恶不赦德国人的狗腿!你怎能让自己的名誉这般尽失?”

“若是霜南小姐嫁了,不也是么?”

“那是她的命,不是你的。”

平济镇静下来,“你自己的人生,不能毁在洛家手里。”

平济是真心为她,这让孤笙觉得更加不可莽撞离开,免得害了他。

“大少爷,容我想想,成么?”

“好……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不必管其他人,只为了你自己就好。”

孤笙送走平济,闷头躲在被子里睡了整一天。

晚上关觉非气呼呼找到她,“给我回屋去!”

只是床榻上的被团一动不动,这让觉非心中滑过一丝不安,“孤笙?”

他慢慢将被褥掀开,一股热气伴着荷香扑出,他伸手在她额上试探一下,“你发烧了怎么不叫人?”

孤笙没了力气同他解释,直觉周身烫的难受,还一直头晕。她不敢承认,自己是因为受了惊吓才生病。这几日她苦恼的太多,要消化的也太多。

关觉非唤着芦儿去请大夫,扯过另一床被子来紧紧裹在她羸弱的身子上,将她抱起来回屋:“非要躲我做什么呢……我就是这副臭脾气……”

混混沌沌,只听得这两句,不过倚在他胸口,孤笙很宽心的又迷糊睡去。

又冷又热中醒来,似乎是冷晨。孤笙侧头,床下尽是些药瓶水渍,额上还搭着块湿毛巾。屋子里点着灯,关觉非不在,孤笙又昏沉地向里缩了缩。

她重新回过身子来,居然见到关觉非正睡在床里面,怕她踢被子而压着她的被角。她这下正好窝在他的怀里,孤笙用力捏捏自己的胳膊,发觉不是梦。

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瞧他,一张俊朗的面容没有平日里跋扈的讨厌,反而多了丝孩子般的可爱。

他睡得不深,伸手又将她向怀中圈了圈,孤笙靠的他如此近,还好是生病了,不然脸红成这样,还不是会被他笑死。

睡了一觉起来,觉得身子轻松许多。觉非找来温度计给她试着:“就说要你乖乖地在这里,那该死的偏屋本来就漏风,你不生病才怪。”

他伸手要解她的衣裳扣子给她试表,孤笙闷得脸红,“我自己来就好。”

觉非抿出一丝坏笑:“你哪里有力气抬起胳膊来呢?”

孤笙向后躲:“你不让我自己来我就不试了。”

“哼哼……”觉非将她拉回来“昨夜给你擦身子,都看了个遍了。”

“什么?你说什么呢!”孤笙眼中噙着泪,“你怎么能这样!”

她紧紧环抱着自己,挨着枕头就要落泪了,关觉非更加胸闷:“喂!你哭什么?我是你丈夫,这种事不是天经地义么?你烧成那样我能怎么办?当然听大夫的给你熬夜抹酒精降温。你倒好!爷不伺候了!”

觉非将那体温计丢在她身边,七窍生烟的出去,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可是刚刚关了门自己又担心她不会使,气得狠狠踹了一下门边。

孤笙见他气急败坏的冲出门去,这下子觉得是误会了他。想来他为了守着自己不敢睡,心中顿生对他的感激。

她拿过体温表来学着伸进腋窝下,此番才发觉脸红地不行。

他居然说……居然说都看遍了……那么……

孤笙不敢想下去,闷了被子里歇着。

关觉非又推门进来:“量好了没?”

虽然还是不变的臭脾气,但是总算是对待个病人,就不与她一般见识好了。

孤笙点点头:“应该是好了……我不会看……”

觉非嗤笑:“怎么,现在用我帮你了吧?”

孤笙没辙,只得将扣子再解开,取出来那温度表递给他:“这新式的物件虽说灵光,但是我都不会操作。”

觉非看了一下,三十七度整,总算是降下来了,偷着嘘了口气。大夫说孤笙的身子底子太弱,不能再受风寒,怕影响了孕育孩子,这可将觉非吓得不轻快。

“你若是再敢跑去别的地方睡,我就对你不客气。”

“嗯……那个,”孤笙躺在床上问他:“颂扬的娘,是怎么去世的啊……能告诉我么?”

这一问引出来觉非心底最不想去触碰到的秘密,他本想绕开,却不知为何,看着孤笙的动人的面容,不舍得隐瞒她。

“生颂扬的时候,难产。”

孤笙没有想到他会痛快地告诉自己,听了有些难过,“喔……你一定很爱她……对不起。”

她见着关觉非的眼中滑过去一丝伤痛,可见他还是记挂着颂扬的母亲的,便不忍再追问。

“其实……母亲没安排人告诉你,是怕你待颂扬不好……”觉非称量着这些话,“颂扬他,并不是我的孩子。”

孤笙瞪大了一双圆眼,但是觉非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觉非将药箱子收好,走到床边坐下来,为她整整刘海:“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现下你要给我赶快好起来。”

他出奇的温柔,叫孤笙的红晕一直未曾退散。

“再睡一会儿罢。”觉非给她掖着被角,无限宠爱地望着她,浅吻一下她的额头。

“关觉非。”孤笙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

“你会娶一个丫头做妻子么?”

“你怎地又开始问这些稀里糊涂的了?定是病还未好。”

“会么?会喜欢她么?”

觉非整张脸又压下来,“若那个丫头是你,我就娶她。”

最后一个字吐在她的嘴里,觉非在她干燥的唇上舔舔,熄了灯出去了。

“袁孤笙,你不能再欺骗他了。”

孤笙望着门边,嘴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无论如何,要叫他知道,他爱上的这个女子,应该叫袁孤笙才是。”

颂扬听说孤笙生了病,几天没有去同他玩耍,嚷着要芦儿抱他来看看。孤笙很是欣慰,也怕伤风未愈会传染给他,找了只口罩来戴。

芦儿捧着个罐头来:“少奶奶,大夫人说拿这个来给您补补。大夫说您嗓子发炎吃不得什么,兴许这罐头可以吃。”

罐头上印着英文,一看便是进口货。孤笙不知道这罐头值多少钱,但是知道颂扬定是爱吃的。

“娘把这个罐头送给你好么?”

“怎么着也得留一块啊!”关觉非说着进屋来:“那是德文,威娜送来的,一个顶好几十只烧鸡呢,你就一块不舍得吃啊?”

好几十只鸡……孤笙捧着这稀罕物,更是舍不得了。

“他还小,多吃些无妨,我吃不吃的也活了这么大了。”

觉非不理她,要芦儿找了只碗来,将那洋罐头启开,倒出块黄桃来。

“剩下的叫小东西拿去吃,咱俩一人一半。”

孤笙突然想起来那日的“香蕉事件”,知道了他的心思,暗自一笑,“好,就一人一半。”

然后便拿着勺子,将黄桃切成两半,递给他一块:“你先吃!”

可是看着他诡秘的笑容,孤笙突然觉得自己又上套了!

他抓着她的肩膀,伸过来探入她的口中,技巧地咬下一口来留在她嘴里,另一半被他得意的嚼着。

“爹爹吃了娘的嘴!爹爹吃了娘的嘴!喔喔!”

颂扬在一旁乐得拍巴掌,孤笙却恨不得找块布来蒙起头。

他他他……怎么就那么坏呢?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继香蕉事件之后滴罐头事件!

10

10、第十话 归家 。。。

没出几日,翠馨果然约了老中医华大夫来给孤笙瞧身子。孤笙躲也躲不过,偏偏关觉非颇为看笑话一般地出了门子去,留下她一个人应对。

华大夫是位十分和气的老先生,白花花的胡子整洁温顺,像只困极了的猫咪伏在他瘦弱的胸口。

孤笙紧张兮兮地平躺在床榻上,伸出一只纤弱的藕臂放好。华大夫捋着胡子三指号脉,翠馨坐在身后满是期待捏着帕子巴望着。

孤笙无法,只得望着华大夫沟壑纵横面容数着纹路。

一条,两条……都二十几条了,还没有号完。

西洋壁钟当当响起来,约莫一个钟头,华大夫终于收了针袋药箱。

翠馨忙唤他落座,招呼着端茶递帕子。

孤笙也从床上坐起来,她心中知道结果,只是觉得对不起翠馨的一番热忱。

“我这媳妇儿,可有动静了?”

奇?翠馨试探着问,不忘了拉过孤笙的手。

书?华大夫摇摇头:“要让少奶奶多注意身子,底子根本不似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弱得很,像是受了十多年的苦累积而成,这样下去怕是将来生育会有风险的。”

网?“什么?”翠馨吓坏了:“哎呀,华大夫,要多给我们笙儿开些补药才是啊!”

“关太太莫慌,在下自当是会竭尽全力将少奶奶的身子调理好的。”

“华大夫,只要我这儿媳妇能给我顺顺当当生下个大胖孙子,您尽管开口,我们关家能办到的绝对不食言!”

手被翠馨握得紧紧,看着她满是期冀的目光,孤笙的一下子软了。

其实,她是很不容易的,一把年纪了,丈夫不宠,儿子整日不在身边……颂扬又不是觉非亲生,怪不得她这般企盼。

觉非又是几日未回府中,翠馨道:“正好叫孤笙歇一歇,不回来才好!等着孤笙身子养好了,叫他不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呐!”

孤笙听得脸一红,明白她话中的道理。

翠馨想抱孙子,根本不需要孤笙吃什么补药,而是该叫他们圆房才是。

关老爷带着铜燕终于从近郊的度假院子回来了。

孤笙前去请安时,关老爷累得还在床上躺着,铜燕倒是客气地同她聊了会儿。出来之后,孤笙发现自己的帕子落在铜燕的屋子了,忙回去取。

刚走到门口,听得房里铜燕对丫头说:“这是二少奶奶?不是休掉了么,怎么还没走?”

孤笙愣在门外,这个家,又多了一个要她离开的理由。

连着多日的谈判工作告罄,北平政府终于留住了一批德国的专家在山东投资兴办远洋进出口药物制造厂。

作为翻译员,关觉非功不可没。药厂负责人老吴拍着觉非肩膀不住地赞叹:“年轻人,就是要怀抱远大的理想,投入到使自己的国家更为繁荣的事业中去!”

劳顿多日,会议又是秘密的,觉非此刻只想回家去好好睡一大觉。老吴颇为看透他的心思:“觉非呐,是刚离开新婚不久的妻子,想家了?也难怪,这项工程恰好是在你结婚期间,新媳妇很是抱怨吧?现在我们终于看见希望了,你也立了功,上面奖励给你半个月假期,好好回去陪陪媳妇,回来再努力工作!”

觉非谢过,在公寓里躺了会儿便急速的收拾行李回济南。

天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子急切,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想她?

孤笙娇小可爱的脸庞马上出现在脑海中,似乎一伸手,她便可以被自己抓住圈起来。只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成日不着家,反而很是希望他能将她休掉,甚至三番两次拒绝他。

一想到这里觉非就顿悟,嗯,不是因为思念她才急切要回家,而是因为急着要回去好好捉弄她来解心头那股无名火。

才刚一踏进家门,就看见孤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一副翘首企盼的样子。

觉非心里一甜,总算是知道想念你丈夫了吧?

才几日不见,换上春装的她似乎更加动人了,觉非甚是欢喜,迎上她:“一个人杵在这里做什么?”

孤笙也欣喜地看他:“回来了,快去屋里歇会儿罢。”

觉非一脸乌云,日思夜想要捉弄的人怎么就给他一句话?说完还继续站着向门口望着。更是叫他胸闷。

“喂,我回来了你没什么表示么?起码应该是喜极而泣才对啊。”

“啊?”

孤笙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不悦,自己在这里等了一上午弟弟的信件,不知道他会回来。可是见到他时,居然心中会有些悸动。

“我哭不出来……但是很高兴您回家。”

“真的?”觉非的眼睛转了一圈,他的小娘子多日不见走近了看看确实是越发白净可人。

“嗯,欢迎您回来。”

觉非将脸凑过去,抓住她狠狠亲一口,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乐得只差抚掌大笑了。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

抹掉他蹭了一脸的口水,孤笙气呼呼地不再去看他。觉非瞅了她半天,终于温柔一笑:“太好了……我回来,你还在,没有消失掉,真好。”

原来,他会害怕她突然不见。

回到家,偌大的二少爷偏院里,没有那小小的身板,没有那红扑扑的脸蛋,没有那倔强却动人的眼神……空荡荡的,只会留下他之前沉寂的生命。

才不满三个月而已,她已经占据他这样多的心。

他伸手想抱她,孤笙本能的向后一躲闪,他便黯然将手臂缩回来。她还没有原谅自己新婚时的所作所为吧。

觉非这样想着,手臂兜了一圈空气。

孤笙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见他有些失望的眼神,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捏回他的袖子,轻轻在他胸口靠一靠。

虽然只是她的小脑袋微微贴在心口上,关觉非却傻站着都忘记了先前工作还是旅途的所有疲惫。

她暖暖的身子轻轻靠了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觉非一把搂住她,把她圈得紧紧地:“孤笙……”

他如此温柔唤她。

“嗯?”

“……没什么,就是冷,在你身上靠靠,暖和。”

看着屋内桌上满满摆着的补药膳食,觉非捂着肚子嬉笑了好一阵子。

“看来我娘她是不知道,这些药没有他儿子压根儿没用么。”

孤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急忙想着别的话题:“那个……你前阵子都是在青岛么?”

“是啊,怎么?”觉非还是第一次听她关心起自己在外的事情,不由得一阵满意。

“青岛……经营布庄的多么?”

“布庄?不怎么留意,你问这些做什么?”

“喔……随便问问,没什么的。”

万一去了青岛之后,见到遍地都是布庄,那样子的话,对她而言还是不小的考验。

“那下次再去,帮我看看成么?”

觉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想问这个做什么呢?

“你不说为什么我怎么帮你看?”

“喔……只是觉得,那边靠海,同洋人之间有更多的来往机会,布料跟花样会不会都比这边新颖些,想看一看。”

孤笙的话一下子叫觉非有些回想起来,他娘子成天都在画着衣服布料的式样,上回还因为偷偷瞧威娜的衣裳被误会,难不成……

孤笙见他有些疑惑,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喜欢看好看的布料,以前在家中就是喜欢翻看的。”

觉非一下子明白了,拎起孤笙的外衣:“跟我出去一趟。”

咦?

“去哪里?”

觉非笑而不语,只顾拉着她出门。

车子在洋华堂门口停下,孤笙下了车,见到商场的牌子更是不解:“你要买些什么?不是可以差遣关荣他们来帮你买回去的么?”

觉非不理她,只顾拉着她大步流星迈进去。

商场的经理见是关二少亲自莅临,更是跑前跑后引路,介绍着新到的洋货。

觉非拉着孤笙一路直奔女装区,指着新摆上的裘皮大氅道:“喜欢哪一件自己选。”

孤笙看了眼标价,顿时摆手:“我不要这个。”

觉非握着她:“对不起……上次答应了给你买一件的,如今都春末了,那就买了等冬天再穿!”

猛然记起,上次她最尴尬的时候,他抱着她说:“喜欢么?我给你也买一件,没事了。”

孤笙望着眼前固执却让她感到温暖的人,手还被他紧握,一下子语塞。

“那就浅灰色那件吧!我觉得它更配你。”

觉非叫人取了件浅灰色的裘绒外套来,不由分说给孤笙套上。她瘦弱的身子居然像埋在里面一样,叫关觉非十分心疼。

他刮刮孤笙的鼻尖儿:“回去给我多吃肉,听得了么?”

看她瘦的那个样子,有他也不一定能生出孩子来嘛!

在场的人无不羡慕地看着孤笙,叫她更是越发向衣服里躲着。

这天晚上,孤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关觉非洗漱完毕爬上床去,脸又红得不像话。他的心意自己都懂得了,这下子是他认定的妻子,那么……

“还不过来?”

觉非拍拍床板:“你要是再要出去睡我就打你屁股!”

什么?孤笙咬着牙不去理他,但是望望外面越发升高的月儿,还是慢慢将扣子解开褪下衣裳走过去。

望着她一脸紧张的模样,觉非不由自主地笑了,她是那样可爱无暇,甚至叫他今生今世都不舍得放手。

熄了灯,孤笙紧紧捏着被子缩在里面,被关觉非一把拉进怀里去贴着,刚要挣扎,他温润的话语落在她的耳边:“安心睡吧……你不要我不会勉强你。”

顿时,心里生出层层暖流,叫孤笙一下子红了眼眶。抱着她的人收紧了手臂,她与他贴得如此紧密,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夜深了,觉非睡得安稳。孤笙轻轻下了床,将那件裘皮衣裳,一并放进了床下的大箱子里去。

然后再悄悄地爬回来,继续躲在他的怀中,安然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俺来研究下虾米时候圆房~欢迎各位亲踊跃给俺意见建议!mua!mua!

11

11、第十一话 打牌 。。。

拐角处的路灯倾泻着昏暗的光晕,路边还有些许夜宵的摊贩推着氤氲热气的小车走过,叫卖声已经嘶哑。

孤笙刚刚洗了头发,戴了顶低檐帽,避开府里的人,由侧门而出。

转了角去,果然见得路灯下拉长的那抹熟悉身影。

她便迎上去,唤一声“大少爷。”

洛平济听得她唤,匆匆捏断了那根压根不会吸的洋烟。

他无意间咳嗽几声,孤笙闻见了那股刺鼻的烟味,见到地上一根从中折断的烟蒂,几乎没怎么吸过。

“你来了……”平济看得她的帽檐中还有水珠儿落下,“怎么不擦干呢?”

“怕您等急了,不是待会儿的火车么?”

孤笙跑的有些气喘,自从接到了他的电话,哪里还顾得上擦干头发,取了帽子急急忙忙就跑出来了。关觉非追在她身后大呼她也不敢理睬,只顾着快跑。

“您是要去哪儿?”

“你……决定了么?”

平济试探地问,像是生怕孤笙的回答会伤了心。

透过薄薄的镜片,孤笙看懂了他眼中的哀伤。

“大少爷,一时半刻,我怕是无法全身而退,请您……继续帮我守住这个秘密罢。我起誓,若是哪一天我招架不住了,一定会去找您请罪的,好么?”

“我不需要你请什么罪,”平济抽动着鼻翼:“你是他的人了么?”

孤笙听得身子一僵,迅速地红起脸来:“大少爷……我还没……”

“女人一旦给了身子,心怕是也不会远了。”

平济微微一笑,很是坦诚道:“孤笙,我会离开济南府,先去威海,{奇}再去青岛。{书}你若想找我,{网}可以回府去问我爹娘,我永远等着你。因为,你都在我心上。”

从十年前到现在,你都在我心上。

一颗豆大的泪滴猝不及防地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孤笙伸手抹去,“您多保重,您的恩情孤笙记下了。”

她从未奢望过温文儒雅又俊秀临风的洛平济会倾心于自己,这个默默照顾过她多年的少爷,祝福他一生平安。

将两只眼睛仔细地揩拭干净,确认不会余下泪痕,孤笙大口大口吸着气平复心率,这才敢迈进院子去。

果然一进屋就看见关觉非凶神恶煞地抱手瞪着她,孤笙干笑两声:“二爷您还没睡哇。”

“我精神着呢!”他哼出一声来,叫孤笙颤抖着不敢靠近。

“门房说二少奶奶正洗着头,过去接了个电话,就匆忙回屋了。你是接了什么电话?头发湿着就往外跑,不怕又会发烧昏过去么?”

孤笙将帽子拿下来,摸摸,果然还在滴水。

“喔……是我大哥的电话,他要去外地了,路过想见见我,跟我道声别。”

“喔?大哥么?”觉非一下子笑容满溢:“怎么不把大哥请进来坐坐嘛!”

“大哥着急赶车,就不方便进来了。”

觉非此前担忧她感冒的怒气全体消散,只顾着找来干得毛巾给她擦着。偶尔会扯痛她的发根,就急忙用指腹给她揉一揉。

孤笙感激现在生活的安宁,但脑海中浮现出平济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又平添了一份烦忧。

关老爷自从恢复了精神,就号召全府上下开始打小牌。

两张四方檀木桌子立在堂屋,立夏前要好好耍一番,这是历来关家的规矩,谁叫关老爷曾经在巴蜀当过兵呢?

上桌坐了关老爷,翠馨,华露,铜燕,下桌是喜玫,觉麟,觉非。

孤笙不会打牌,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翠馨那一桌子。连一向不怎的爱与众人交流的华露都乐得这种消遣,着实叫孤笙惊讶。

觉非起身拉她:“不会玩跟着打四圈就好了,你一人站在这作甚,还不如过来给我们补齐人数。”

“孤笙新加入,以后可得学着适应呐。”铜燕一边儿笑语,一边搁在桌上一张“北风”,“哎呀自摸儿,今儿个二少奶奶在,我手气顺了不少。”

“孤笙,就去坐下来学着玩吧,挺有意思的,我起初也是不会,玩玩儿就上瘾了。”

翠馨瞥一眼觉非:“前几局先别来钱,让着点儿。”

喜玫听得了,满脸的不高兴,“不会玩就先在屋里学着嘛。”

“三娘,我记得好像最初,您刚刚嫁进来的时候,也不会玩儿牌,还是硬挤上桌子的吧?”

觉麟一句话,惹得喜玫憋得脸通红。

孤笙心中感激,“谢谢大哥,四娘,三娘,这个我实在是玩不灵的,就不扫大家的兴致了。”

“这是什么话,孤笙听我的,就坐下来,哪有进来我们关家门还不会摸牌的媳妇?玩一会玩一会儿!”

关老爷发了话,孤笙自是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

之前在洛家,逢年过节也是见过洛老爷洛太太打牌的,孤笙见了他们在“筑长城”,头就晕,从来都是躲得远远听使唤,沏茶递水也不看桌面一眼。

刚刚坐下,喜玫就无不怨叹:“这位子真是妙,二少奶奶的上家是二爷,对家是大爷,看来二奶奶势必要初战告捷,大吉大利呀。”

孤笙浅笑回应,被觉非按下。

他有意无意起身,袖子扫到桌边的茶碗,霎时汩汩热茶悉数喷洒到了喜玫的衣袍上去。

“哇呀我的天!烫死人了!”

喜玫从椅子上倏得跳起,惊了所有的人。

关老爷还一不小心将牌推倒了半壁江山,更是脸色暗绿:“怎么就你话多?不过是被茶水溅了,老二又不是故意的,你嚎什么!吓翻老子的牌!”

“哎呀,三娘都是我不好,您没烫着吧?”

觉非拧着眉一脸歉疚,召唤丫头来,带着又是委屈又是气恼的喜玫下去换衣裳了。

铜燕跟华露都捏着帕子暗暗嬉笑着,孤笙看见觉非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也不禁莞尔。

趁这空挡,觉非先教孤笙认了牌,又教了简单的规矩。关家打的并非川麻的缺一门,全是按照北方玩法。孤笙天资不错,一会儿就记得差不多。

“弟妹不必追寻好的牌技,有时运气才是占了上风。”

觉麟笑着说,举起一张牌来:“有时等半天来不了一张好牌,但有时想不和牌都不行。”

“嗯,孤笙明白了,谢谢大哥。”

“我教了你这么半天,你怎么都不谢我?”

觉非颇不高兴:“说,‘谢谢相公’。”

“老二自从娶了亲呀,整个人变了太多。孤笙,别谢他,小心等下摸牌摸成‘大相公’了!”

铜燕一语叫众人大笑,孤笙更是害羞地埋起头来看着牌面记规矩。

觉非思来想去,自己哪里变了么?倒是他这娘子成日里叫他不顺心,这点让他的脾气变得火大。

还有……好像自个儿的性子是有些软了。

喜玫收拾干净回来,白了觉非一眼,这回倒是乖了许多,一言不发坐下。

孤笙重新倒了杯新茶给她:“三娘,您莫生气,我们直接玩钱的,我刚刚学了些,不必让着我。”

“喔?”喜玫诡谲:“二少奶奶如此说,怕是心里有底吧?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这个长辈若是赢光了你的钱,回去可不许找二爷哭鼻子。”

“您放心吧三娘,我不会赖账的。”

孤笙只是想让喜玫赢几把,不要将她跟觉非刚刚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在一个屋檐低下,还是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