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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惜黛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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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话越发不俗,黛玉凝眸看着贺家娘子,贺家娘子方回神笑道:“如今咱们只顾着自己罢了,理他们做什么。”
可是,人生总是不得如意的,才说了这些,就听迎面一道尖锐的声音道:“呦,这不是石家大小姐么?”
贺家娘子脸色微微一变,但是随时便恢复了。
黛玉寻声望去,是一个少妇和一个少女,跟着两个小丫鬟。
那少妇也还罢了,看模样,也算得周正,应是一般富户人家的小姐出身,秀气斯文。
不过那少女虽然满身绫罗绸缎,插金带银的,但是高高的孤拐,大大的眼睛,虽干净爽利,却也有些刻薄。
这一行人声先到,人未到,却香气扑鼻,浓郁地叫修龙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黛玉看着贺家娘子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贺家娘子淡淡地道:“倘若当初我家尚未抄家的话,那么这位秋莲姑娘就该是我的小姑子了。”
黛玉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贺家娘子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小姐,只是家逢抄没,婚事亦作罢而已。
贺家娘子笑着对黛玉道:“妹子还不晓得呢,我姓石,名叫石君兰,还有一个妹子叫石君桃。”
黛玉心中一动,道:“石,和那石呆子是?”
贺家娘子目光微微一跳,笑道:“倒不曾想,妹子竟知道我那呆子似的哥哥。他是我哥哥,名叫石君松,素日里醉心于书画,虽然家道没落了,也不改这脾性,因此外号叫石呆子。”
猛然听到这个,黛玉就想起那年听说的石呆子挨打的事情来,不由得神色怔怔的。
却见那名叫秋莲的小姐尖锐地道:“你们不过都是低三下四的人罢了,见了本小姐还不请安!”
石君兰冷冷一笑,淡淡地道:“不知道秋莲姑娘什么时候到了京城来了?”
秋莲得意地道:“我告诉你,我哥哥现在是贾家政老爷的门生,前途无量,当然进京来做京官了!哪里像你那呆子哥哥,只知道沉醉在诗词书画里,给人打了也没处说去!”
说着又极温柔地问道:“君兰姐姐,听说那赦老爷当年可是抢着要君桃做小的,想来如今你们也和贾家是亲戚了罢?”
君兰淡淡地道:“我们家不比你们傅家,攀上了贾家这个高枝儿,连你们家姑娘也老大不小的,只放在闺中等着和贾家的人配亲。只可叹,你们也别忒乐过了头了,到时候谁好谁坏还不知道呢!”
雪雁听了,脸容上带着淡淡的厌恶之色,道:“想来是傅试家的罢?怪道呢!”
那傅秋莲听黛玉口称自己哥哥的名字,不禁大怒,道:“你这低三下四的贱妇,也敢叫我哥哥的名讳!”
雪雁目光中出现杀气,吓得那傅秋莲一个冷哆嗦。
紫鹃凝眸看了傅秋莲好一会,才淡淡地道:“根基浅薄,门第低微,也在人前耀武扬威。”
黛玉随即又道:“罢了罢了,何苦还招惹什么呢!”
突然暗处走来两人,却是冯紫英和柳湘莲,看着傅秋莲一行人几眼,对黛玉道:“可要打发了他们?”
黛玉淡淡地道:“由着他们去罢,不过就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
然后问冯紫英道:“怎么你却在这里?前儿我恍惚听说你到木兰围场去了。”
冯紫英听了笑道:“自然是去了,不过就和卫兄弟去走走罢了。”
黛玉听了卫若兰一名字,想起湘云定亲的就是他,却不知道为何竟是退了亲,只可惜了湘云。
因此心中品度,找个时候,还是要叫湘云好些才是,又或者也问雍正,叫他帮着一些儿。
想毕却问柳湘莲道:“凤姐姐那里生意可还好?巧儿可还好?”
柳湘莲笑了起来,道:“一色都是好的,只差了姑娘一个罢了。”
黛玉便笑,道:“可也不差我一个的,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我必定是要来喝一杯喜酒的。”
柳湘莲听了也笑,又看了石君兰一眼,又看了傅秋莲几眼,嘴角的冷笑却是极浓。
如今天气热,偏又遇见这事,便觉得有些乏了,对石君兰道:“嫂子咱们且回罢。”
石君兰点点头,却看着冯紫英几眼,微微一笑,随即便和黛玉回去。
冯紫英等着黛玉一行人走得远了,才冷冷地对傅秋莲道:“想来傅家是活得不耐烦了!连不该惹的人也惹。年前那石呆子的事情,你们傅家可也和贾雨村一块插足了罢?”
傅试之妻可是见过冯紫英的人,不由得大惊失色,傅秋莲却犟嘴道:“便是惹了又怎么样?你们谁敢惹我们贾家!”
冯紫英听了大笑,道:“谁敢惹你们贾家?什么时候傅家也是贾家的了?我告诉你,有,那就是皇上!”
说着对柳湘莲道:“你去告诉爷儿一声罢,这个傅家早该解决了的,那么些欺压良民的罪证,当初敢拿着君桃妹妹来讨贾家那老头子欢喜,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着,亦不管傅试之妻和傅秋莲的脸色,便大笑着扬长而去。
话似随风去,可是果然没两日,竟就传来查抄傅家的消息。
傅家此时大惊失色,却也难以挽回什么,因为冯紫英竟搜出了傅家当年从石家得到了许多钱物。
要知道,当年的石家虽仅是金陵乡绅世家,却因曾经接驾过微服出巡的康熙爷,家中禁物皆是当年康熙爷所赐,多年前石家败落的时候,康熙爷给九子夺娣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因此也未能注意。
后来雍正继位,便即命人重新调查原委,却不见了那些康熙爷赏赐的东西。偏偏在傅家查抄了出来,雍正自是龙颜大怒。
贾家得了这个消息,不由得怔怔的,也有些慌乱。
王夫人更是不乐意,怒道:“若不是遇见林黛玉那个狐媚子,傅家也不止于此!”
原来她竟也知道傅秋莲遇到的是林黛玉和石君兰。
那薛家倒,薛蟠斩,虽然押解入狱,却也薛姨妈身上并无什么罪责,因此也放了出来。
一想起薛家家业一夕而尽,儿子又判了斩首,薛姨妈不由得哭得声嘶力竭。
王夫人心中虽不乐意,到底还是亲姐妹,况如今还有娘娘在上头,因此只叹道:“这一年里,多少不顺心的事情来,进益一年比不得一年,如今你家却偏又抄了家,如今你只好生住在这里罢,明儿里等娘娘避暑回来了,就求娘娘的恩典,瞅着能找个势力大的保了蟠儿。”
薛姨妈听了暗暗感激,却不知王夫人心中更有计较,并不是真心留她住在贾家。
王夫人只收着甄家抄家的财物,当初是和薛姨妈一同接手的,若是将来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可是打好了主意推到了薛姨妈身上的,毕竟,薛家也真是拿了妙玉的东西和禁中的东西。
一想起这个,王夫人便极是生气,暗自恨薛宝钗竟将好东西留给薛家一箱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妙玉的东西件件价值连城。
想着宝玉可不能有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媳妇,因此王夫人心中又在物色好姑娘。
宝钗也道:“太太和妈且不必过虑,如今咱们娘娘圣眷正隆,今年到承德避暑山庄的娘娘,连皇后娘娘也不去,可就只有咱们娘娘一个呢,可见是难得的恩德,正如一声雷,震得那什么熹妃娘娘齐妃娘娘都仰着脖颈瞧着呢!再说了,娘娘这一去,威风一现,咱们家的这些浊气也就净了。”
王夫人听了看着宝钗已有些显的肚子,道:“也罢,你也沾沾娘娘的福气,好生养胎,生个大胖小子。”
宝钗心中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肚子,然后道:“如今老太太只单住在忠毅公府里,可也不算得是什么事儿。”
王夫人淡淡地道:“你也别打着她那些东西的主意了,我早在她去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将她所有梯己都拿了过来。”
宝钗诧异,欲问细致,王夫人便站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我也有点子忧心了,皇宫里素不许私相传递的,咱们素日里可没少给娘娘送东西,今年给娘娘送的那个蜡油冻的佛手,好歹别惹什么事故出来才好。”
宝钗笑道:“可见太太是担忧过了的,如今宫里头,谁还能逾越了咱们娘娘去?太太只等着咱们娘娘再给咱们家挣面子罢。”
王夫人听了也觉得对,又道:“如今你也有了身子,不免疏忽了宝玉,袭人又是去了的,前儿宝玉也给我求了,正要放个丫头在屋里使唤。我很瞧了几遭儿,这屋里也就麝月模样性格也还来得,你是个正房大奶奶,就挑个好日子给她开了脸,给宝玉放在屋里罢。
宝钗听了面色一变,虽满心的不愿意,也只得答应了。
王夫人极看好宝钗肚子里的哥儿,因此又嘱咐了几句,方去了。
却不想正巧麝月拿着衣裳到了外间,听到了这个话,只脸色惨白,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是愚笨的人,凡是也看得明白,虽然做姨娘是丫头们最好的出路,可是她却也是看着袭人和晴雯过来的,又想连赵姨娘养了三姑娘和环三爷尚且如此,何况自己呢?
因此不由得心中慌乱,也不及收拾东西,就急急忙忙走向了西边角门。
可巧如今看门上夜的婆子是司棋的婶娘秦显家的,她本是干净利落的人,又极机变,见麝月神色慌张,就起了疑心,道:“大白日的,到处里喜气洋洋的,麝月姑娘这急急忙忙地到哪里去?”
麝月素日虽不言语,却是聪敏,知道秦显家的曾伺候过黛玉,便跪倒就哭道:“求秦嬷嬷救救我!”
秦显家的忙拉起了她的手,进了屋子问缘故。
麝月抹着一汪眼泪地细细将事情说明了,又哭道:“素日里我和司棋都是一处长大的姐妹,如今她跟了二姑娘出门子去了,可我如今可不想到了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就求嬷嬷可怜我,放我去罢!”
秦显家的听了这话,也有些为难,道:“我说麝月姑娘,就算是可怜你,放了你逃出去了,可是这里的势力你也知道的,给抓了回来横竖就是打死,也没的连累我这老妈子。再说了,素日里都说那宝二爷是好的,最能体贴女儿心,二奶奶又是贤德人,你怎么就不肯呢?”
麝月听了哭道:“嬷嬷是在外面的人,所以不知道里头,我也不敢多说什么。素日里都说二奶奶能容人,其实不然,头脸儿稍干净一些的,都给撵了出去,知道的不知道的只当是蠲免家里的嚼用,其实不过就是二奶奶怕勾引坏了二爷。我原本只道我是粗粗笨笨的,也不用给二奶奶惦记着。却不想先是姨太太就欲要了我去,又教导二奶奶卧榻之侧,不能容他人酣睡,那么些话,我都悄悄听到了。偏忙着薛大爷娶亲,接着薛家抄家,因此也就搁下了。如今偏太太又提起了给二爷,这岂不就是一条死胡同?二奶奶的厉害,又怎么是链二奶奶当初能比得的?”
秦显家的听了,倒也有些可怜,微一沉思,道:“说实话,放了你也使得的。只是你出去了又能避到哪里去?我也不敢给你指什么去处,恐惹主子们不耐烦。”
麝月一咬牙,道:“只要能出了这个火坑,不管是死是活,也和嬷嬷不相干,只求嬷嬷今儿慈悲!”
秦显家的忙开了门往外瞅了两眼,见四处无人,便抽身悄悄道:“如今听说娘娘是要随着万岁爷到避暑山庄的,太太奶奶们都忙着打点上下,想来也没多少工夫管你的事情。我放你出去,你就好自为之。”
想了想,本欲告诉她去凤舞九天找凤姐儿,转念又想凤姐儿如今也不容易,若是收留了她,却又因此给贾家留下话柄,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因此忙咽住不说。
麝月连连道谢,秦显家的见她浑身不带包袱,便拿了一些银钱给她带着,悄悄放她出去了。
这边不说麝月急忙离开,那边偏给秋纹看到了,回头便回了王夫人,因陪笑道:“如今二奶奶娘家里已经是抄家的了,偏咱们家倒是圣眷正隆呢!麝月这蹄子这般不识抬举,只怕外头的人知道了,还当是咱们家连个丫头也收不得了,反让丫头反了主子了。”
王夫人听了,自觉毁了自己的颜面,听了心中大怒,当场就赏了秋纹几件衣裳,然后就吩咐周瑞家的带人去把她追来打死。
又因秦显家的放了她出去,因此又发狠叫周瑞家的将秦家的一家大小赶出去。
可巧宝钗出来走动,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松。
那秦显家的本知贾家将倾,再者又搜罗了不少贾家的罪证,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因此倒也是乐意走的。
风雨前夕避暑庄
且说黛玉今日见了薛家抄没,又见那傅试家的人,心中不痛快,身上也没精神。
雍正在宫里自然是听李德全说了,不由得十分担忧,急忙便去看视。
李德原本要陪着雍正一同去的,雍正却道:“你还是在宫里留着的好,省得谁又来有什么事情。”
李德全听了方答应了,果然雍正一去,便见熹妃齐妃裕嫔等人相偕而来。
齐妃便先道:“皇上到哪里去了?”
李德全忙上前请安,笑道:“回主子们的话,皇上去看视十三爷了。”
齐妃瞪着眼冷笑道:“倒不知道去十三爷府上了呢,还是去忠毅公府了呢!谁不知道,那个林黛玉如今可是忠毅公的乡君格格,贵为旗人主子,虽听什么定亲,可也没见忠毅公府有什么喜事,只怕,竟是迷惑皇上的。”
裕嫔目光流转,含笑道:“齐妃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万岁爷竟是去会佳人了不成?”
裕嫔这话看似温柔,却含着极硬的骨头,丝毫不让齐妃宣扬的气势,只有熹妃是温和含笑,丝毫不言语。
李德全面色未变,只是笑道:“主子们言重了,万岁爷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只为了给各位主子乃至于天下百姓一个安逸罢了,如何能去会闺阁中未嫁的闺女家?”
齐妃双眉一扬,就要说话,就见那拉皇后抚着身边嬷嬷的手慢条斯理地走来。
三人忙上前磕头请安,齐妃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那拉皇后淡淡地道:“倒不知道今儿是什么风?怎么都来找万岁爷了?”
齐妃眼眶登时一红,道:“臣妾本是来问问皇上的,怎么这么些年来,倒是不看我们姐妹一眼的?”
听她语气之中颇多幽怨,那拉皇后心中幽幽一叹,倒也不好怪罪齐妃言语上大不韪,只是道:“如今谁不知道皇上都为了处置国家政务?咱们好人家,又不能替皇上分忧解难的,既然如此,也就别多烦了皇上。”
齐妃道:“娘娘这么说,臣妾自然是理会的,只是,今年避暑山庄去的,怎么就只有元妃一个儿?难不成,臣妾这么跟着万岁爷这么些年的,还比不上她一个尚无所出的旧邸格格不成?”
那拉皇后一听,便淡淡地道:“都是姐妹们,还这么计较什么?”
齐妃更是不忿,道:“虽然都是姐妹。可也有高下之比,怎么就元妃一个儿隆恩圣眷的?”
那拉皇后脸色一冷,淡淡地道:“齐妃,既你说了高下之比,就该明白她是如今的贵妃,既然如此,还气愤什么?就为了这一点子的事情,一个个都来万岁爷这里,幸而万岁爷不在,若是在,还不得训斥你一顿?万岁爷忙得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你们也都不知道多体谅一些,反拿这么些事情来。”
齐妃本仗着有儿子弘时,因此多年来从不让别人的,正要发作,忽想起弘时已非皇室子弟,不由得暗算神伤。
瞥眼间却见熹妃和裕嫔一言不发,心中更是大怒。
那拉皇后看齐妃的眼色也明白她心中的意思,只得语重心长地道:“姐妹们也都是皇上的后妃,安分守己才是正道,若是出了一点岔子,岂不又是一番是非?你们也都知道的,本宫身子不好,若是论起位分,也确是元妃高些,由着她跟着万岁爷去避暑山庄,你们也少些是非。”
熹妃听了这话,忙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倒是臣妾们大错了!”
因此给齐妃使了个眼色,三人急忙告退。
那拉皇后摆摆手,等三人带着宫女太监走得远了,进了养心殿里,在外间缓缓坐下,方对李全德道:“这几个,也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跟着万岁爷身边,也都多一份心思。倒是这齐妃,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是到底弘时也不在这里了,你也多体谅一些。”
李德全答应了,那拉皇后才道:“都说这齐妃骄横跋扈,把本宫也不放在眼里,只是她这个人心里口上都是一般,不过就是叫别人受一些罢了,倒也不足为惧。只是这熹妃和裕嫔,多些心思罢。”
李德全听了奇道:“熹妃娘娘和裕嫔娘娘温柔和厚,比齐妃娘娘的人缘还要好些,如何反多留心她们一些?”
那拉皇后淡淡地道:“我过了这么些年的风雨,还有什么是看不出来的?这几个的心思,我也都明白。熹妃裕嫔虽温柔和厚,肉里可带着骨头呢,只是两人倒是聪敏,不显山露水,多少事情,都是拿着齐妃当幌子。熹妃裕嫔虽什么都不做,也就因为这什么都不做,所以才能安稳,连弘历和弘昼也不敢稍加放肆。今儿的事情,不是齐妃一个的不是。”
李德全听那拉皇后这么一说,心中更是尊敬,暗叹有些人自以为聪敏,实际上,亦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那拉皇后却是感叹,谁说她们不斗?只是熹妃和裕嫔比年贵妃元妃更聪敏一些罢了,弘时的去,多少人都是在看齐妃的笑话,听说熹妃曾去看过她,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话,却让齐妃引她为知己,到底是看笑话,还是另有他事?更多的,是带了一些幸灾乐祸去的罢。
不管到底是什么,总之,她是他的皇后,该替他多一些心思,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尤其是元妃,自入了宫里,可就没见老实过,该给她一些颜色才是,不然真当自己是后宫第一人了。
且说雍正回到家,就见黛玉只懒懒地要吃杨梅,雍正回头便命紫鹃端了酸梅汤来,夏日好解暑。
黛玉轻呷了两口,便问道:“不是你要和你的贵妃娘娘去避暑山庄了么?怎么还有空在这里?”
雍正奇道:“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黛玉躺在凉榻上,把头轻轻放在他的大腿上,青丝披泻而下。
雍正等了半日不听黛玉答话,低头看时,才见黛玉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黛玉才迷迷糊糊醒来,却见湘帘垂地,窗外却是几声鹦鹉啼叫,也不记得什么时候,雍正派人将自己养的那只和在稻香御田山庄里笼到的那只鹦鹉带了来,挂在窗口。
屋内白铜小香炉的凤凰嘴里袅袅吐出一缕淡淡的幽香,几个白瓷细瓶中插着粉色荷花,却有两三片花瓣零落在几上的桐木凤尾琴上,更给简单的屋子平添了几分韵致。
黛玉坐起身,揉着眼睛道:“好端端的,偏点了这香做什么?”
可巧雍正才洗了手进来,坐在凉榻上,道:“亏得你还说,看你睡觉也不安稳的,烧一些也静静神。”
黛玉只歪倚着靠枕,闷闷地道:“什么时候去?”
雍正抚着她的秀额,道:“再两日就去,这一去也有些时候,我又不得照应你,还是暂且搬回家里罢。”
黛玉侧头看着雍正有些沉沉的脸色,想了一会,如今的日子十分自在,便伸手拿着几上的酸梅子来吃,好一会才道:“虽说家里照应好些,只是我在这里也清净惯了,再回去也好没趣的。”
雍正揽着她在怀里,道:“你这懒懒的模样儿,叫我怎么放心?”
黛玉听了,“嗤”的一声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家里一群的丫头跟前跟后的,暗地里又都是你的人隐伏着,何尝有什么不好的?依我说,你若是有事情呢,就安心做你的事情,别左右担心的,反乱了阵脚了。”
雍正爱恋地吻着她的小鼻子,道:“虽然好些人守,可是心中怎么能放下?”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黛玉便命雪雁过去问是谁。
不想竟是石君兰带着麝月匆忙而至,黛玉不由得有些诧异。
乍然见到黛玉,连说麝月也唬了一跳,忙跪倒磕头哭道:“求林姑娘救命!”
黛玉不解,眼睛看着石君兰,石君兰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机缘。今儿个我出去买菜,偏见了这姑娘摸爬滚打地跑到了咱们这个巷子里,披头散发的,后面又紧跟着不少人追着,我也曾是这么过来的,因此就留下了她。”
说着却又紧紧瞅着麝月一会子,才叹道:“虽做主留下她,可到底我们家那口子是极不喜外人的,再者,我又不比妹子这里是有本事的,因此才来求妹子暂且收留她,只不想,妹子竟是认得她的。”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道:“原本是那家子里的一个丫头,只不知道怎么出来了,多谢嫂子带了她来。”
石君兰笑道:“咱们姐妹,还有什么谢的?只怕明儿个还少不得求你什么呢!”
说着便笑着去了。
黛玉看着雍正,雍正面色淡淡的,想了一会,道:“雪雁你带了她去罢,这里终究不该是她在的地方。”
雪雁答应了一声,麝月只当雍正赶她走,不由得面色惨白,泪水长流。
黛玉心中不舍,紫鹃也是极其怜惜地看着麝月,道:“姑娘,麝月也是个极忠厚的,不如也留在这里罢。”
麝月亦跪着磕头,道:“如今奴婢是一无去处,求姑娘留下奴婢罢,便是做了牛马也报答姑娘!”
黛玉长长叹了一口气,眼波盈盈地瞅着雍正,虽然不说什么话,却叫雍正软了心肠。
雍正想了想,吩咐紫鹃道:“罢了,如今天也晚了,你就带了她下去洗了澡换了衣裳且先歇下罢。”
紫鹃答应着,麝月磕头道谢,含泪跟着紫鹃去了。
雍正却是眉头纠结,道:“你虽留了她,只是如今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黛玉搂着他的脖颈娇笑道:“你可是咱们家的老金呢,怎么就能由着别人来抢了谁去不成?”
轻点了她小鼻子一下,雍正亦有些无奈,道:“你啊你。”
次日四更时分,雍正便已去了,黛玉却至辰时方醒。
一面起来洗脸,一面听紫鹃唠叨着道:“竟不承想,竟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宝二爷,好似要把满院子的丫头子都放到了屋里似的,可怜这个麝月,这样出挑又敦厚的女孩子,竟也没了去处。”
黛玉听了听轻叹道:“多少事情都是他们暗地里做的呢,面儿上的事情,咱们又能知道多少?”
紫鹃拿着面巾给黛玉擦脸,道:“正是这个话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宝二爷求的呢,还是太太做主给的,只听麝月这么一说,我竟是看不透了,这太太素日里巴不得娶了宝姑娘做媳妇,如今却又这样。”
黛玉冷笑道:“还不是因那薛家败落了,所以如此?依我说,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紫鹃给黛玉换了白色薄纱中衣,套毒害浅绿色软缎上襦,白色绫子百褶裙,因黛玉身子素弱,又拿了一件粉绿长纱衣来给黛玉罩上方罢,道:“如今天气虽热,可是姑娘受不了,还是比别人多穿一件子好。”
收拾妥当了,又过来给黛玉梳头,那跟沉香木流珠钗挽住了满头的青丝,玉耳上垂着两粒水滴玉坠,碧绿通透。
镜子中,一个清丽无双的人儿渐渐清晰,更觉得素面如梅,清淡如诗。
黛玉从镜子里看着她,笑道:“罢了,天天听你说,你不嫌口干,我倒是嫌聒噪了呢!也不知道哪个是有福分的,能得了你这般聒噪的媳妇去!”
紫鹃听了红了脸,道:“这也是姑娘能说的话!”
说话之间,麝月已经进来磕头,黛玉忙命起来,知道雍正自会命人打听清楚,因此也不问她缘故。
彼时雪雁和雪鸢过来道:“姑娘这两日也没什么胃口,因此今儿一大早里,特地买了一些极新鲜的肉来,加了一些小白菜包了点馄饨,又做了一点子紫菜汤,加了一些虾仁儿,姑娘且吃一些儿罢了。”
黛玉点了点头,果见盛了一碗馄饨来,又有一碟子香醋和一碟子腌黄瓜丝儿,那紫菜汤也极清澈。
黛玉吃了两口馄饨,也觉得不好,倒是吃了两口腌黄瓜丝儿,皱着眉道:“倒是熬点子白粥来罢。”
紫鹃对雪雁道:“我就说了,一大清早的,姑娘定然不喜吃荤的,快去将那紫砂锅里熬的白粥盛点子来。”
雪雁翻了个白眼,盛了一碗白粥来,黛玉就着腌黄瓜丝儿,倒是吃得香甜。
才吃了一口,就道:“你们站着做什么?坐下来一处吃。”
麝月忙道:“不敢乱了这上下的规矩。”
黛玉咬着一根黄瓜丝儿,淡淡笑道:“什么是规矩?谁又是规矩了?咱们此时不过是平头百姓罢了,理这么多做什么。”
紫鹃只把麝月按了下来,自己也和雪雁以及雪鹰等人都斜签坐下了,才笑道:“姑娘常说我们都是一家子人,也只爷在的时候我们才不坐,若是姑娘一个儿用饭,这里都不必理那么些规矩的。”
麝月凝目瞅着黛玉,半日才轻叹道:“都说姑娘是最冷的,目无下尘,今日才见姑娘竟是那破除了陈腐旧套的人。”
黛玉却只咬着筷子笑道:“你也别说什么恭维话,我可是知道的,除了他,我也没对谁好的。”
紫鹃见黛玉吃得香甜,诧异道:“倒不想姑娘今儿倒是馋了的,多好吃的东西,也吃的这样。”
雪雁瞅着紫鹃几眼,手里却给黛玉添粥,道:“多早晚你也该改了称呼了的,明儿爷听到你还叫姑娘,心里可是不爽快的。”
紫鹃也就装着没听到,半日才轻轻地道:“姑娘从小儿就对我如亲姐妹一般,姑娘还是姑娘,再也不改的。”
黛玉听了嘴里还含着一口白粥,就笑道:“难不成我到了七老八十了,你还叫姑娘不成?”
紫鹃笑得憨憨的,道:“叫一辈子又有何妨,我可是要服侍姑娘一辈子的人。”
黛玉摇头不说话,心中却想该同石君兰商议着,给紫鹃也找个人家。
雪雁几个重新在紫菜汤里下了馄饨来,盛了几碗在外间桌子上放着,除了香醋和腌黄瓜丝儿,另有一碟子榨菜丝儿,一碟子五香小青椒,一碟子皮蛋,一碟子火腿丝儿,别的也没什么了。
紫鹃拉着麝月坐了,道:“我们这里简便,你且随便用一些罢了。”
麝月见了暗自纳罕,只吃了一口馄饨,却怔怔流下泪来。
紫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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