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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惜黛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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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看着皱巴巴的衣袖,便抽了手帕来擦拭着黛玉面上的泪,道:“好了,哭成了什么样儿了?仔细明日嗓子哭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黛玉赌气道:“我哭什么样,关你什么事?谁要你来献殷勤了!你只管对你献殷勤的人笑去,哄我做什么?”

  雍正用力抱着她,手上紧得叫黛玉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略略松了一些,道:“傻丫头,你才是我心里的人儿,除了你,别人的事情,又关了我什么事?偏你就还记得心里,又和我赌气。是四哥不是,不该对黛儿以外的女子笑,不过黛儿,若是恼了就打四哥,可别拿着自己的身子来闹。”

  

  

  未完待续

  《红楼之禛惜黛玉》作者:梅灵 帝王心 同心协力赈灾民

  黛玉心中仍气他的温情现于众人跟前,忍不住醋意更浓。

  雍正温热的手指轻划着她冰凉的小脸,眼中却是浓浓的笑意,黛玉的醋意越重,则他在她心中更重。

  “傻丫头,那个薛氏工于心计,偏又自以为是,只怕此时还以为我对她有意呢!”

  今日见了他与黛玉同游庙会,那薛氏心中只怕早已放在心里,他如何能不为之小心?

  既然她能记在心里,那么他就将计就计。

  他何尝不知他今日确是有些温礅?但是为了绵密地保护着黛玉,一笑又有何妨?

  黛玉听了,更是恼怒,挥起了小粉拳头就打他,却落入了他的大手里,微微拢起。

  雍正道:“若是知道这张脸一笑,惹得你落泪,就该直接拿了刀子毁了四哥的容貌。”

  黛玉忙掩住他嘴,道:“你嘴里又胡说什么?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身体发肤,皆是父母所赐,焉能因着一些小事就毁却了自己的容貌?你若是这样,我再不理你了!”

  雍正看着她还带着泪痕,却又含着担忧的容姿,心中暖暖的,拢着她的小手,道:“不恼了?”

  黛玉小嘴一撅,从小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又抱怨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连坎肩都脱了?仔细又着了风!”

  雍正笑道:“你这一恼,我心里也躁,也就脱了。”

  黛玉翻身拿起枕头边打叠整齐的坎肩与他穿上,嘴里嘟囔着,雍正也听不真。

  忽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来,雍正身子一僵,果然就听到敲门声,纳兰溪的声音道:“四爷,十三爷有要事!”

  纳兰溪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急噪,可知必定是极大的事件,不然不会来打搅黛玉和雍正。

  雍正脸色一整,道:“叫十三在外头等着,朕立刻就到。”

  黛玉见雍正神色不比往日,便担忧地问道:“竟真是大事?”

  雍正拢了拢她因哭泣而乱的发丝,道:“你别多心,只是朝政上的事故而已。”

  黛玉点了点头,松开雍正的手,亦不留他。

  雍正大步走到了前厅里,果然见到允祥神色焦虑,有些坐立不安。

  见到雍正过来,忙站了起来,道:“四哥。”

  雍正神色沉稳,却不见一丝慌乱,随意坐了下来,问道:“到底什么事情,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允祥叹了一口气,道:“城外玉泉山一带雪崩,连绵百里左右,不少百姓房屋倒塌,牛羊死绝,已是一片呼天抢地。本是一千人左右的村子,竟已只盛夏三五百人。”

  雍正听了豁然站起,神色微有一丝焦虑,沉声道:“果然如此?可曾派人去救济?”

  允祥道:“已经又如海带着人亲去了,只是拨下赈灾粮款,亦不过肥了那些办差的人,因此还尚未拨款。再者,国库内孥不足,一旦全部拨下,那么西北青海一带的军饷又是个问题,凡事要讲究退步抽身,想得长久一些,若是动了这笔军饷,那么必动摇了西北的军心。”

  雍正背着手来回踱步,随即神色刚毅,道:“一定要拨款,虽然军心是为要事,但是百姓亦是国之根本,不能厚此薄彼。”

  允祥神色松快了一些,仍有忧虑,道:“四哥说得极是,可是若是拨款,只怕还是叫那些底下办差的人中饱私囊。除非是如海亲自来料理,只是不免累了他了。”

  雍正淡然道:“你也知他心性,累他一个,却解百姓止危,他亦是乐意。只是朕亦不能坐视不管,朕也亲自去瞧瞧。”

  允祥点了点头,道:“四哥亲自去也好,那些底下办差的人也好小心翼翼一些,再者亦可振奋民心。”

  雍正亦不及同黛玉告别,便和允祥匆匆而去。

  因此拿了雍正大氅来的黛玉,只得怔怔地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

  站了好一会,贾敏才过来道:“怎么?又舍不得了?”

  黛玉摇头,看着贾敏道:“是雪崩,娘,又不知道要劳累他多少时候呢!”

  贾敏握着黛玉的手,幽幽地道:“是啊,他是皇上,是帝王,是百姓的天,他不累,还有谁愿意去累呢?”

  看了看外面竟有些大起来的雪花,如鹅毛一般飘落而落,不大工夫,扫得干净的地面上又落了一层雪白。

  “傻丫头,他也是够累了,朝廷上的事情,皇室里的纠葛,儿子们的猜忌,臣子们的阳奉阴违,他都是要费尽了心思去料理的,你啊,偏又和他赌气,还要累他为你担忧。你也大了,别似个小孩子似的,不说体贴着他一些,偏还这么赌气,只怕更叫他累了。”

  黛玉红了脸,道:“我只恼他竟那样对着宝姐姐,那么个算计人的主儿,还不知道心里怎么个想法呢!”

  贾敏伸手拧着她的小鼻子,道:“你啊你,吃这什么醋?一家有女百家求,你也是才貌双全的姑娘家,还不知道有多少求你的人呢,你若是单为了这个赌气,那他还不浸在醋海里?咱们娘儿两个都是极其幸运的,你是他的知己,亦是他的爱人,贵在知心,贵在信任,你连这个也不信他,将来怎么过日子。”

  黛玉扑到她怀里撒娇道:“我知道的,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娘说的是,我再不和他赌气了!”

  贾敏拉着她进了屋子里,道:“这才是了,若是来日还这么着,我倒是替他不值了,偏得了你这么个烦人的小东西!”

  贾母此时早已醒了,听了这话,便笑道:“不恼了?”

  黛玉娇脸如凝脂,红扑扑地笑道:“姥姥也来笑话玉儿!”

  贾母拉着她坐在身边,道:“你这孩子,也该知足了,能得一个这样的知心人,凡事体谅一些,少赌气。”

  黛玉点点头,贾母又道:“才听说玉泉山一带雪崩,咱们那刘亲家可是住在那里的,不知道可有什么事情没有?再者那么些百姓,没了家,没了牲畜的,可怎么过活?”

  贾敏知她担忧着那位刘姥姥,便道:“娘且放心,四爷和十三爷已经亲自去处理了,定有安抚之策。”

  黛玉听了,怔怔地也有些担忧,雪崩一现,必定极其凶险,随时还是有雪崩的现象的,他这么一去,可会平安?

  因此黛玉一日便是坐卧不定,吃穿无心,总是看着窗外,偏那雪又是越下越大,更叫她心里也随着那雪花飘舞不定。

  次日一早,探春却是平安回来,亦不见丝毫伤损,见她不言,众人便也不多问。

  偏黛玉不见雍正的消息,亦连父亲的消息也没有,心中更是为之担忧。

  拿着狼毫笔在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涂得面目全非,茶水已冷,却心中渐焦。

  雪雁进来,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姑娘也别糟蹋了这纸和笔墨了,再怎么急,也不能急坏了身子,不然四爷回来可又是一顿气生的,姑娘还是叫四爷少替姑娘担忧一些罢。”

  黛玉眼中明净,盈盈而颤,恰如秋波闪着波光,似笼了一层水气。

  伸手抓着雪雁,道:“雪雁,你说,他可平安无事?怎么这么久了也不传个消息过来?”

  雪雁安抚道:“姑娘放心,老爷和四爷十三爷必定是平安的,只怕是那些事故太过烦琐,因此不及传消息来。”

  黛玉听了才略略放下一些心来,但是却忧虑着雍正所忧虑的雪崩赈灾事件。

  盘算了好一会,她猛然站起了身子,倒吓了雪雁一跳。

  黛玉道:“我也要去瞧瞧,不得他消息,我这心头总是不上不下的。”

  雪雁雪鹰等人大惊失色,道:“雪崩的地方,危险得紧,姑娘如何能去?还是好好在家里等着消息。”

  黛玉原本是个执拗的性子,定要亲去看看方罢。

  雪雁几个亦不能做主,只得去求贾敏好歹留着黛玉在家老实呆着。

  贾敏笑道:“你们也知她性子,我这个做娘也劝不得,既然她要去,就由着她去罢了。再者,你们都是会功夫的,难不成还护不了她不成?”

  这话说得雪雁几个大为愕然。

  贾母听了可是第一个不舍得,贾母却笑道:“虽然舍不得,但是她日后还是少不得担忧着四爷的,倒不如叫她去见识见识也好,省得她还天天和四爷赌气的,不知道四爷的难为。”

  因此黛玉就带了四雪之鸟以及紫鹃五人跟随,又有外头数名侍卫护航,方坐了车直奔城外。

  黛玉终究思量周全,竟还特特叫人装了一车的白米,一车的馒头,和一车羊肉羊骨架子。

  众人只道她是有赈灾之意,因此也都随着她了。

  好在外面赈灾之处便是玉泉山附近,一路问着,倒也到了。

  黛玉才下了车就见一片银白,那雪山头上都是大块大块跌落的雪块,曾经在这里见到的房屋错落,此时却是压在了深深的雪下,不时亦能听闻到牲畜的哀鸣。

  路旁却支建着一座极大的棚子,棚子后面却是暂且支建着一些帐篷,想来是给那些难民暂时的安身之处,那大棚子却冒着袅袅的青烟和丝丝的热气,棚子前绵延都是人队,想是排队等着领粥。

  黛玉见到一些护卫散在了难民周围,但是却都贴近着棚子,就知道雍正和允祥以及父亲必定在那里。

  走了过去,却见棚子前支着四口极大的铁锅,底下木柴剥剥轻响,锅里冒着层层的热气,那是浓浓白粥的香味。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闻着白粥的香味,早已饿得哇哇大哭。

  黛玉心中酸楚无限,忙叫雪雁将车中带来的点心和馒头都拿出来暂且给各人止饥。

  又叫人将白米和羊肉和羊骨架子搬下了车,送到棚子前。

  却只见雍正一身粗布衣衫,辫子缠在脖子上,正坐在铁锅前烧火,红红的火苗映照在脸膛上,又沾染了些须黑黑的炭灰,猛然间倒差点叫黛玉认不得了。

  雍正早已听到一阵骚动,忽然闻得一阵淡淡的幽香,心中一惊,抬头果然就见黛玉盈盈站在跟前。

  雍正忙站起了身,拉着黛玉的手道:“你怎么过来了?真是胡闹!”

  黛玉伸手拿下了他衣襟上的草灰,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动,凝视着他此时黑黑的脸膛,道:“你在这里,我能不来么?”

  什么样的皇帝,能有他这样的心胸?为灾民难民烧火,古往今来,哪位帝王能如此?

  允祥拿着大勺子用力地搅动着锅子里浓稠的白粥,爽朗的面庞上,沁着点点的汗珠。

  那热气,氤氲在他眉梢,化去了他眉宇之间为民担忧的沉郁。

  回头见到黛玉,便爽朗笑道:“四哥,怎么样?我就说一日没个消息过去,这丫头就必定亲自过来的!”

  雍正瞪了他一眼,便对黛玉道:“这里时不时还是有雪崩的,虽然这里宽敞一些,但是人来人往,极杂乱的,你且回去。”

  黛玉不依地道:“我不回去!”

  然后看着锅子前横七竖八极其杂乱的木柴,便皱眉道:“这么乱的木柴,怎么烧火?拿在手里也不方便。见人劈柴的时候,劈得齐整一些,堆放的时候也整齐,烧起来也就省力了。”

  说着便脱了外面的大衣裳,里面却是只穿着桃红色玄狐皮短袄,白绫子细褶棉裙,束着一条大红的汗巾子,十分简便俏丽,发丝也高高地娩了起来。

  黛玉左右不见父亲,便问道:“爹爹呢?怎么不见?”

  雍正往锅子下添柴,头也不回地道:“他去集款赈灾,又与青玉去购买大量木石,好与这么难民重新构筑房屋。”

  黛玉默然,随即叫人将羊肉搬来,她用热水细心洗了,吩咐雪雁和雪鹰另起了一口大锅,因为没有老汤,所以只用雪烧了水出来,里面却只煮着羊肉,等到半熟的时候,投进清洗干净的羊骨架子,热烈的火,叫那羊肉汤泛着银白的色泽,如牛乳一般,那浓浓的香气,直叫人饥肠辘辘,改为细细的火,那香气更加浓郁了。

  雪鹰站在高高支起的凳子上,拿着大勺子撇去汤上的白沫儿,大声对黛玉道:“姑娘,肉已经熟了!”

  黛玉听了,便叫捞出了一块,放在砧板上细细切碎,然后又叫放在熬着白粥的锅子里熬着。

  白粥的清幽,羊肉的浓郁,交错的热气,香得更浓了。

  雍正烧着火,目光却是看着忙碌中的黛玉,她是千金小姐,此时,却和农家女儿无异。

  红红的火光,亦映照在她雪嫩的娇容上,有一种从所未有的美丽。

  允祥奇怪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黛玉轻笑道:“羊肉性热,西北寒地多是以羊肉为主食,最能抵御寒气,加在白粥里,不但能止饥,亦可御寒。”

  黛玉一面切着羊肉,一面又问雍正道:“赈灾的粮款可拨下来了?如何就不见动静?”

  雍正拿着火箸拨了拨锅子底的炭灰,才道:“已经拨下来了,只是,还是有些烦琐,银子又有何用,如今各处旱涝不定,本就为了百姓减少了些赋税,国库粮食不足,没有粮食也不过是白搭,救不得人的。”

  黛玉沉吟了片刻,道:“那些大富之家,定然是有存粮的。”

  雍正赞许地看着黛玉,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个,偏他们一个个只知道往自己府里积攒粮食,却不肯丝毫捐赠,便是真要使内帑来买,他们却又突然抬高了价钱,这些混蛋,竟都是火上浇油。”

  说到这里,却又不由得有几分怒气。

  黛玉听了,便知必定是有人背后捣鬼,所以那些大富之家才如此。

  黛玉心中思索好一会,道:“这些大富之家,多是暴发户所致,才有如此积攒举动,总想把所有的粮食都积累到自家里。偏又有许多人怕别人家说 他们根基浅薄,市侩气重,因此多爱收藏各色古玩书画瓷器附庸风雅。”

  雍正听了,手里一颤,凝视着黛玉道:“你的意思是?”

  黛玉娇笑道:“我那里可收着许多无用的古玩字画各色瓷器玩意,这些可都是千金难求之物,便是皇宫之中,亦不定能有如此清雅之物。既然如此,何不就叫青玉拿到了四林商行里去,多请一些粮食丰盈的富户前去赏鉴,必定会有人开口欲买。到时候又何必要金银才能卖的?拿粮食来换,亦未尝不可,倒是他们觉得自己占了极大的便宜呢!”

  雍正怔怔地听了一会,随即跳了起来,一把抓着黛玉的手,笑道:“好黛儿,真真只有你才有这份巧思!”

  随即又摇头,道:“不成,那些都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如何能拿了出来换粮食赈灾?没的糟蹋了你的这些风雅之物。”

  黛玉放下手里的刀,拉着他的手,款款而道:“你也糊涂了,是这些死物要紧?还是你这些百姓要紧?这风雅,也不在有什么古玩字画,只在心中,只在骨中罢了,没了这些东西,难不成我就不是风雅之人了?再说了,我也白放了好些时候了,本就是无用的。”

  

  

  《红楼之禛惜黛玉》作者:梅灵 人间处处情意浓

  紧紧握着黛玉的小手,雍正感叹道:“我又何其有幸,竟能有如此知己。”

  黛玉听了秋波流转,带着一丝俏皮,道:“只是知己?”

  雍正听了一愣,随即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却不妨给带了一道黑灰,“何止是知己?你是我一辈子的唯一认定的爱人。”

  听到他如此的话语,倒叫黛玉不由得羞红了小粉脸,侧过头不看他。

  因此黛玉便低声吩咐了雪鹭几句,叫她快马进京城里料理这些事故,好早些集结到粮食来赈灾。

  忙活到了午时时分,那些难民都已吃饱喝足,跟随着的兵士护卫都将之安置在了后面的帐篷中暂且歇下。

  那锅子里的羊肉和羊骨架子已经熬了半日,越发浓郁了,允祥见跟前已无难民,便跳下了架子,摸了摸肚子,道:“忙了这半日,我倒是饿得狠了。”

  左右看了一会,手也不洗,抓起桌子上碗里的一个白面馒头就啃了起来。

  天气极冷,雪尚未停,那丝丝的冷风卷起地上的雪花飞过,本来温软的馒头,早已干硬。

  但是忙碌之后,即便是干硬的馒头,亦比皇宫中的山珍海味更加香上几分。

  黛玉摇头,叫雍正把锅底下的柴火拨得小了一些,又叫雪鹰从锅子里捞出一块羊肉,细细切碎成块,厚薄均匀,大小如一,整整齐齐放在了一只青花瓷大碗里,然后洒上一些青翠的葱花去去膻味,浇上浓浓的羊肉骨头汤。

  允祥端过来就喝了一口,笑道:“我才熬着粥,就想着这羊肉骨头汤是什么滋味了,果然是香。”

  紫鹃端了一盘子大饼过来,笑道:“这可是甘陕一带的大饼,十三爷且尝尝那里羊肉泡馍的味儿如何。”

  允祥掰着大饼泡在羊肉骨头汤里,大口大口地吃着,不住点头,道:“就是这个味儿好,不知道这么个天气里,多少百姓是吃不到的呢!”

  说着,眉宇之间,亦是深深的担忧,只是碗里的热气笼住了那阴郁,叫人看不清楚。

  黛玉端了一碗羊肉泡馍递给雍正,道:“趁着这会儿没有灾民过来,先吃一些儿罢了。”

  雍正也只坐在灶前的蒲团上捧着大碗就吃起来,只道:“再加一些香菜倒是好。”

  黛玉听了抿嘴一笑,拿了一把香菜清洗干净,切碎了放在他碗里,才道:“这个吃多了也不好。”

  随身的那些侍卫和雪雁雪鹰几个都在棚子外面,就着外面的桌子也随意吃着羊肉泡馍。

  黛玉见了便道:“好歹都在棚子里吃罢,在外头仔细灌了一肚子的风。”

  雪鹰爽朗一笑,道:“我们都是练武的人,一点子风算不得什么,还是爷儿和姑娘在里头用罢。”

  雍正难得好胃口地吃了两大碗泡馍,才漱了口,却不见黛玉吃,不由得有些诧异。

  黛玉见他神色也就知道了,便笑道:“你也知道我不大爱吃这些油腻东西的,因此只喝一点儿粥便罢了。”

  才说着,却见那道上风卷积雪,呼啸而过,却隐隐然有三两个人影缓缓挪动。

  黛玉看不真切,倒是雍正允祥等人都看得明白,却是一位庄稼汉子和一个老妪推着平板车过来,后面还有一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吃力地推着平板车。

  雪雁轻轻“啊”了一声,猛然站了起来,道:“姑娘,是刘姥姥啊!”

  黛玉听了忙迎了出去,那人影渐渐近了,却果然是刘姥姥和青儿板儿,那拉车的庄稼汉子憨厚朴实,眉宇之间和板儿颇为相似,想来便是板儿之父王狗儿了。

  刘姥姥站直了腰板,见到黛玉忙上来请安问好,憨憨地道:“这么大雪天的,神仙姑娘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黛玉看了看平板车上堆得满满的粮食和菜蔬,有些诧异地道:“姥姥这是做什么?”

  刘姥姥拿着头上的羊肚手帕擦了擦脸膛上的汗水,亦笑得憨憨的,朴实大方。

  “我们家多亏了老太太太奶奶姑娘们照应,因此也有了几个钱,又给我们家这小子盖了几间大瓦房,又置办了好些地亩铺面,收成也是极好的,也存了好些粮食在家里。如今偏有了雪崩之灾,不知道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的,我们家虽然平安,可也不能安稳受着这福气,听说这里有官老爷在这里舍米舍粥,又安置百姓住在帐篷里,因此就把我们家的一些粮食送来,又叫我女儿做了几笼子大馒头,不拘多少,只是个心意。”

  黛玉自是未曾想到刘姥姥竟有如此见识心胸,只紧紧握着她的手,叹道:“难为姥姥有这样的心,焉不知这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不管是多少,哪怕只是几个馒头,也是姥姥的心意。”

  刘姥姥笑道:“我们是庄稼人,都是有一把子的力气,大冬天里也是闲着,骨头也生锈了,若是这里的官老爷不嫌,就叫我们也帮着一些儿,好歹都叫这些邻里邻外的乡亲百姓都度过了今年的难关才是。”

  允祥爽朗地笑道:“有人帮着做活,我们还有什么嫌弃的?倒是巴不得都来帮着做活呢!”

  刘姥姥转着眼珠子打量着允祥,笑着对黛玉道:“这个爷儿好面善,竟有些像那年的那位先皇老爷子。”

  不妨又见到站在黛玉身后烧火的雍正,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见过皇帝老爷。”

  想来那年见到康熙和雍正的事情,至今仍萦绕在她心头,所以一见雍正便认了出来。

  雍正拿着木柴的手微微一抬,道:“在这里,不是朝廷,都是帮忙做活的人,没什么高低,我也不是什么皇帝老爷,姥姥就不必多礼了,仔细折了我的寿算。”

  刘姥姥颤巍巍站了起来,拉着黛玉的衣袖低声道:“这皇帝老爷,倒是真个儿和那包公祠里的包青天一般模样了,竟也黑了起来,莫不是故意涂着烟灰在脸上?哪里有这样烧火的皇帝老爷呢?”

  黛玉忍不住娇笑出声,刘姥姥忙拿着衣襟擦着黛玉鼻子上的黑灰,道:“姑娘这么一尊玉雕似的人儿,如何也抹了这锅灰来了,虽然也好看,可是就是叫人看着不好呢!”

  闻着她身上浓浓的汗味儿,黛玉自是不大舒服的,但是看着她憨厚朴实的容姿和气态,却也不由得敬佩起了这位在乡下山野里长到如今的老妪,凝视着她脸上的汗珠,和那朴实的容姿,只有这样憨厚的农家人,才有这样的热心罢?

  那道上却还有逶迤而过的车队,一车接着一车的年货,鸡鸭鱼肉,各色干果干货粳米菜蔬,丰富得足以一个村子吃饱喝足好长时间,却只是,那京城中进租子的庄头,随风飘舞的“荣国公”字样,叫黛玉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允祥见护卫兵士等人都吃饱了,便大声道:“吃饱了就该干活了!”

  刘姥姥是做惯了家务和庄稼活的人,卷起了衣袖就烧水洗碗,青儿和板儿也过来帮忙。

  黛玉也只喝了半碗白粥,便见道上影影绰绰又来了一些难民。

  走得近了,才见是三五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神色之间凄楚无比,相互扶持着过来。

  一个青年少女抱着一个饿得兀自哇哇大哭的娃娃扑通一声跪倒在跟前磕头,哭道:“我们那里的屋也塌了,牲畜也死绝了,锅也破了,粮食也没有,家里邻里邻外的,都是饿着肚子出来的,还有几个娃娃还在襁褓里,做娘的偏又没了奶水,我们也不求什么,只求老爷好心,赏些饭食给孩子。”

  黛玉忙扶起了她,道:“大嫂子快些起来,这里吃食尽够的,大家伙都是有的,只管近来坐着吃些泡馍,暖暖身子骨。”

  那少妇怀里的婴儿已经哭得声音都哑了,在冷风的呼啸里,更见凄楚。

  少妇身后是个满头银丝的老妪,老脸含泪,道:“我们都是穷人,也是玉泉山一带的佃户,偏遇到了这样的年,不得说过年,就是吃住也不能了。

  家里这些老弱妇孺岁没什么能为,到底还有几个劳力能干力气活,只要能叫我们这些孩子们安稳过了这个难年,便是做牛做马亦是愿意。”

  说着就跪倒磕头,黛玉忙松了那少妇的手,又去扶那老妪,道:“这是做什么?快些请起,这是天灾,又怎么能怪得大家伙儿?朝廷上总是有对策的,不会忘了还在吃苦的大家伙儿!”

  一面叫人送上热水给洗洗手脸,一面叫人送上羊肉泡馍,又叫那少妇先用些吃食,自己只抱过了她怀里的婴儿,叫紫鹃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来,坐在桌子边拿着小勺子喂他吃。

  这些难民都已饿得狠了,狼吞虎咽似的吃喝着,还有几个少妇都舍不得多吃,拿了那大饼塞在怀里。

  黛玉见状便道:“各位大嫂子且不必收着,这些大饼当日做出来的才好吃,这里尽是够了的,便是不够,还是有送来的。大家伙儿也只管尽着饱足吃,如今就暂且先住在这棚子后面帐篷里,里头被褥也是齐全的,也拢了火盆,也别嫌弃粗陋了,等明儿里粮食集够了,木石也运了来了,自有朝廷里打发了兵士来帮着大家伙儿把屋子重新盖了起来的。”

  方才的那白发老妪老泪纵横,嘴里的一口羊肉泡馍总是舍不得咽下去,哽咽道:“莫不是老天爷特特派了观世音菩萨来救苦救难的?竟有这样大慈大悲的心!”

  看着目光中尽是感激的灾民,雍正却是对着黛玉一笑,亦有些赞叹她对着这些难民灾民的温柔和顺,和那临危不乱的落落大方。

  忙着招呼难民灾民的黛玉,那温柔中,带着刚毅;那娇媚中,带着端庄;那高贵中,带着平和;没有柔弱,亦没有骄横,有的,只是如那拂过江南秀水的暖暖春风,融化了那寒冷的冰雪。

  刘姥姥端着大碗的羊肉泡馍送上了,热气笼着她的脸膛,大声道:“这天底下,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大家伙儿吃饱了喝足了,有了力气就攒着,等老爷们的木石运到了,大家伙儿一起出力再搭建大家伙儿的家!只要你帮我,我帮你,这邻里邻外赛那金元宝!”

  雪鸢拿着药箱子,来亲自诊视着有些咳嗽伤风的灾民,听了这话便笑道:“正是呢,只要齐心协力,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这一家受难百家帮,这雪崩灾民受难,朝廷上可不曾忘记呢!咱们这个老人家,知道了这里有灾,就送了粮食馒头,又来出力做活,可见处处都是情意浓!”

  才招呼完了这些灾民难民,安置在了后面的大帐篷里,就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

  黛玉只忙着招呼,美丽的面庞上,虽有些疲倦,却仍旧那般温婉妩媚。

  紫鹃只埋怨着她又不顾着自己的身子骨,雍正便只拉着她坐在灶前烧火,外面招呼灾民难民的事情就只交给了雪雁等人。

  黛玉却果然有些乏了,只靠着雍正。

  雍正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才伸手轻轻揉着她酸涩僵硬的肩头。

  黛玉衣上已熏了一些油烟,本来极其洁净的衣襟,泛着点点的油污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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