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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弃妃:唤你一世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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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惜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感觉,她豪气的一拍温辰夏的肩膀,笑着说道:“没事,我们都会好好的。”

对,我们都会好好的。

第二天清早,天才蒙蒙亮时,一直坚持不懈的带着他们前行的马匹轰然倒地,口吐白沫,不多时便抽搐着离开了。

没有了马匹,他们走路的速度一下慢了不少,还好他们终于离泰州还有五里之遥。

黄沙漫漫,四周哀风怒嚎,泰州城孤零零的伫立在土坡之上,它的背面就是巍峨的老巫山,此刻还能隐约看见山头依稀的皑皑白雪。

三人一路走到泰州城下,城门洞开,城墙上那闪闪的泰州二字匾额已被践踏的四分五裂。扑面而来的风中,依旧能闻见血腥之气。

当他们怀着疑惑的神情踏入泰州城的那一刻,杀戮便不再停止。

城中原本鳞次栉比的屋瓦廊舍,现在有不少已变成焦黑的木炭,那还未来得及被毁的也只能算是残垣断壁。暗红的血渍,将这座城池抹上浓浓的悲烈之情。

街边随处可见被剥光衣服的少女,愤怒的眼神,绝望的神情。还有那妇孺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年过花甲的老人都未能幸免。

呜呜——的哀鸣之声穿街蹿巷,正低低的诉说着这里被血洗的故事,那是怎样的一个过程,满城找不见一个带着生气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刺痛了林陌惜心,她心中无数遍问着司徒然泽,如此残暴的人,他怎配做帝王。

☆、第62章 泰州失守

蚊蝇嗡嗡的在死人堆里忙碌的盘旋着,它们许是在享受这样美味的饕餮盛宴。

林陌惜只感到自己喉头一紧,空空的腹中波涛汹涌,她快要将自己的胆汁吐了出来。

“好点了么?”温辰夏轻拍着她的脊背,递过水囊。他的神情中闪烁着冷漠的色彩。不是他绝情,只是这样的事对于常年征战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临死都不知道是谁害了你。

“恩,好些了。”她直起腰身,可一触及到面目扭曲的百姓时,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一滴两滴,怎么也抹不干净。她哽咽的说道:“司徒然泽你不得好死,他们不过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陌惜在敌人眼里,任何事物都可以是威胁的源头,只要是打仗就会有死亡。”

“你居然帮他说话?”她悲愤的转头望着他冷峻的神情,她开始看不懂了。“温辰夏,你还是元戎的臣民么?”她怒吼一声便转身朝城中跑去。

温辰夏一愣,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般问,直到张梁唤他好几声后,才赶忙快步朝着林陌惜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都死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在废墟中手舞足蹈的喃喃自语,他浑浊的不堪的眼眸鄙夷的瞧了瞧站在一旁的林陌惜,突然他跑到她身边很神秘的说道:“你为什么没死?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他越说越激动,枯槁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林陌惜的衣袖,狠狠的问着她。

那老头突然又嬉笑着脸,指着林陌惜说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去通风报信了?哈哈——我就知道,不止我一个人怕死,我就知道……”他掩住自己的面庞,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切都毁了,都毁了,毁了。”

“陌惜,小心。”温辰夏抽出剑就要刺向那个邋遢的老头。林陌惜见状赶忙上前将制止他,她斜瞅着坐在地上哭泣的老者,“你太鲁莽了,他虽然疯疯癫癫却是这里唯一知道实情的人。你瞧他的衣衫,像不像是官袍?你让我试试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温辰夏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老者,虽然他浑身裹得都是血和污泥,但细细瞧来也还是能看得清他胸前的绣式,官阶还不算小。

“你小心点,不要靠的太近。”他嘱咐一番才让她离开。

林陌惜小心翼翼的走到老者身边,她蹲下身子与他齐平。这时她才真正的瞧清他的眼眸,浑浊不堪中略略带着一点精明。林陌惜看清这点,她突然觉察到也许这个人根本就是装疯,全城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她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丝帕,又让张梁将水囊拿过来,沾湿帕子,她抬手就朝老人脸上靠近。

“你干什么?”老者一下警觉起来,他快速的退了几步,矫健的步伐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个疯子。

“大叔,我给你擦擦脸,看你满脸都是污泥。”她很真诚的解释道。

“不需要,不需要,你滚,滚……”他连连摆手,大声叫嚷着。

林陌惜忽然从他的眼眸里看到精光一闪,她心道不好,赶紧对着温辰夏大呼:“辰夏,别让他跑了。”

与此同时,老人飞也似的朝着小巷拔腿就跑。

温辰夏立刻脚尖点地,一个侧身反转,稳稳的落到老者面前。那老头见状便想转身往回跑,殊不知张梁早已悄悄站到他的背后。老头一见没了出路只好又装疯卖傻起来,他两眼一翻,整个人看起来就似乎有些像神志不清。

“你最好不要再装,小心我手里的剑无眼。”温辰夏厉声说道。

他这一招果然有效,那老头便也不再耍泼,从容的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然后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道:“大侠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我只想问点事情,你误会了。”林陌惜赶紧接过话语。

“姑娘问吧,我知道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陌惜一看有戏,便连忙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的都倒了出来。“你是谁?这泰州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只剩你一人独活?驻守泰州的官兵呢?为何都不见了踪影。”

老头听罢,两眼一红,目光呆滞的瞧着他左侧的废墟缓缓说道:“我就是这泰州的知府。”他颓然的瘫坐在地,捶着胸口痛哭流涕的接着说道:“是我该死,这泰州的百姓皆因我而死,我罪大恶极,我不是人呐!”

“你说他们都因你而死?”温辰夏问道。

老头摸一把眼泪,慢慢的讲起当日所发生的一切。

“就在三日前,有个男子给了我一千两黄金,又许给我高官,说只要深夜他有些货物要到,让我通融一下。当时我的确是财迷心窍,想到不就是半夜开下城门,便答应了。哪知晓那人竟是骊国贼子,他们一进城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我作孽啊!”

林陌惜心中寒意遍布,她没想到面前这个老头居然为了钱财就将满城百姓的命都卖了出去。

“不对,骊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屠城,这里的五万将士去哪里了?”张梁冷不丁的一句话,却是说道了关键所在。

老头无力的垂着头,他干枯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哪里有什么五万将士,十日前锦州拿着官府的文书就将他们全部调走了。如有他们在,泰州的百姓怎会如此之惨。”

锦州?那里现在屯兵十万,他们想做什么?

“不好。”林陌惜和温辰夏异口同声,他们都想到了一个关键,泰州失手,那么岐州就被孤立起来,根本就成了骊国的囊中之物。

“辰夏你也想到了是吧,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赶往锦州,那里一定出了问题。”

“我知道,不过现在我们没有马匹,该如何前去?”

“我知道哪里还有马匹,我带你们去。”老头连忙站起来,此刻他对他们已经放下了完全的戒备。

林陌惜有些喜出望外,她拽着老头的胳膊,让他赶紧带着他们去,一刻功夫都是耽误不得的。

☆、第63章 林间躲雨(上)

待泰州知府将他们带到所谓的马匹面前时,温辰夏傻眼了。面前的几匹马不是瘦骨嶙峋被淘汰的老马,养在马厩里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有还是比没有强。”他一边打趣的说道,一边上前找寻出还能上路的马儿。

一匹黑色马儿颇为有灵性,唯独它纯净的目光朝温辰夏看去。

“辰夏,这匹不错。”林陌惜牵过马儿的缰绳,她伸手摸了摸鬃毛,虽然毛皮不再光亮,但是入手还是如绸缎般滑顺,“它挺温顺的。就选它吧。”

许是连马儿也听懂了林陌惜的话语,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瞧着温辰夏,仔细品来竟能微微读懂它眼中的期待。

“好,就是它了。”温辰夏翻身上马,他弯下腰,粗阔的臂膀直接将她的纤腰揽住送入自己怀中。接着他瞧见张梁也已经骑在马上,便转身对一旁的知府拱手一辑,“多谢相助,温辰夏这便告辞了。”

两匹马儿听的主人的吩咐,抬起前蹄嘶鸣一声,便奔跑起来。

泰州知府此刻才知晓他的身份,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双膝扑通一声重重磕在地上,对着满城死去的老百姓,一连二十叩头,一声盖过一声,每一下都磕在他的心头之上。

“我徐良愧对泰州死去的百姓,愧对元戎百姓,愧对朝廷,只有一死相抵,已谢圣恩。”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横放在自己脖颈之上,然后仰天大吼一声:“温将军,一定要为泰州的百姓报仇啊!”

轰隆隆的雷声突然从天际传来,风卷云涌,飞沙走石,厚重的乌云将原本灿烂的天空遮的透不过一丝光亮。

白光一闪,一抹殷红喷射而出。至此泰州便是一座真正的死寂之城,只有呜呜的狂风在哀鸣着。

城中的一棵孤寂的枯树枝头,歇落着一只黝黑发亮的乌鸦,“哇——”声音凄厉而苍老。接着它的瞳孔猛然剧缩,刷的拍着翅膀远远飞开。

林陌惜坐在温辰夏的怀中,各种不适应,本来马儿就瘦,她也身无几两肉,这坐着几乎就是骨头磨骨头,怎么都硌得慌。可是她又不敢挪动,只得轻微的将自己的腿交替抬起来点,好缓解一下已经麻木的双腿。

“陌惜,你不舒服?”温辰夏关切的问道,她细微的变化他怎能不知。

“没……没有。”她有些尴尬的解释着,脸早已和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

“那就好。”他放下心来,还是将身子往后挪了一挪,又把她往自己身前揽过来。

她分明隔着几层衣衫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温热的胸膛,那颗跳动的心让她燥热不堪。

我这是怎么了?她扪心自问一句,赶紧将那不贴切的胡思乱想统统抛出脑外。

“轰——”滚滚雷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几颗豆大的雨滴落在肌肤上,总算让她清醒过来。

“大人看这天色恐怕大雨就要来了,我们还是就近躲躲吧!”张梁说道。

温辰夏看了看天色,刚才还是窗明几净的艳阳天,现在却是黑云压顶,闷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雨滴三三两两溅落在土地上,一瞬间就消失的无隐无踪。

他四下瞧了瞧,望见不远处正好有一片山间密林,便指着方向对张梁说:“我们就朝那边寻寻看。”

有句古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等雨都细细密密落下来时,他们才终于走到了林子的边缘,好在树林不算稀疏,走在其中倒也落不上几滴雨。

走了约莫一刻钟,一座茅草屋赫然跳入眼帘,温辰夏正打算过去,却被张梁用剑拦了下来。

“大人,你瞧那屋子前的马匹,所用的鞍子可是和我们大不相同。”张梁低低的对温辰夏说道。

疾风簌簌,树干摇摆,枝头树冠像水浪一样,一波一波漾开,刷刷的声音将他们的说话声瞬间就吹散在空气中,若不是靠的极近怕是半个字都听不清。

温辰夏寻着张梁的手指看了过去,那鞍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登脚之处却是和他们的不同,那样的造型只有骊国人才会用。

他默契的朝张梁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从另一侧包围。自己则先是告诉林陌惜站在原地不要动,便也偷偷朝着屋子摸索过去。

林陌惜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双手绞紧着裙衫,眼眸一步也没离开过温辰夏的身影。

只瞧得温辰夏摸到屋口,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剑,他接着一脚踹开竹门,里面的男子愣头愣脑的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们二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梁说是迟那是快,他为了防止发生变故,就立刻撕下身上的布条,将男子的嘴巴塞住,才又找了根绳子将他捆起来。

温辰夏瞧着安全了,才栓好马,让林陌惜进的屋来。不大的屋子左边是生活的灶台,右边便是睡觉的炕床,屋正中间还摆放着一张八仙木桌,四个人挤在屋里就略显得有些转不开身。

不过林陌惜认真观察了一下茅屋,干净整洁,最特别的是一层不染,连蜘蛛网都不曾瞧见一张。她估摸着这几日应该是有人住过的,现在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在人家里,会不会有些不妥。

“辰夏,若是这屋子的主人回来瞧见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妥?”

“没事,我想这屋子应该是山里猎户的,看样子人才走,应该一时半会回不来。”

暴雨终于是捅破了天空,哗啦一下就泼了出来,溅在树叶上,噼噼啪啪直作响。

林陌惜瞧着窗外的雨帘,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担心,蹙紧的眉头更是透着怅然。也许这么大的雨,可以拖延一下时间吧!她想来苦笑一声,算是安慰着自己。

“陌惜,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你无须担心。反倒是你的身体,我瞧着比前几日好了很多。”

“恩,骊皇把骊香毒的解药给我了,只是……”她想到司徒然泽在离开之前跟她说的那番话,她不尽有些惋惜道:“要澜瑟客死异乡,实非我愿呐!”

“澜瑟在天有灵,她会明白的,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总责怪自己。”他说着将悬在林陌惜身后的臂膀,还是悄悄的收了回来。

☆、第64章 林间躲雨(下)

世道总是让人觉得无比苍凉,亦如林陌惜眼中的雨瀑,密集的跌落在尘土里,形成一个又一个低低的水洼。现在看来它们好像是一湾小小的水池,能牵绊住过客匆匆的脚步。可等到雨过天晴阳光大好时,它们就只能悄悄的化为一团热气,烟消云散。

“大人,这贼子身上居然有份密报。”张梁手中握着一个筒状的物体,递到温辰夏面前。

那筒状的物体原是将木头削空,外面套上一层牛皮,封口处还是用的蜜蜡加火漆。温辰夏拿着皮筒上下翻转的瞧了瞧,他从靴边拔出短刀,小心翼翼的朝火漆口割去。他旋了旋筒盖,朝着另一侧就将盖子用力一扳。

“噗——”一个物体从里面飞了出来,直直没入他跟前的桌腿之上。寒光一闪,银针的头上尖锐无比。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家都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瞧见温辰夏,拿着短刀抵在被捆的男子咽喉,厉声说道:“你以为这个小小的机关我会不知道,骊国有名的凤鸣筒,我早就见识过了。开盖封喉,声如凤鸣。”

被捆的男子眼里虽强装着镇定,但闪烁不定的神采已将他骇然的惊恐淋漓的表现了出来。

林陌惜好奇的伸手朝那银针摸去,温辰夏立刻喝止住她,“千万不要去碰,那针是用五步蛇毒浸泡过的,只要沾一点伤口,立刻毙命。”

“竟有这般神奇?”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简简单单的一个筒子能这么神奇?

温辰夏瞧着她懵懂好奇的眼神便笑着解释道:“这凤鸣筒裹皮和木筒之间有一根很细的丝线,它是绑在筒地的精巧机关之上,若是有人强行将筒盖打开,就会扯断丝线,里面的银针便会弹射出来。不懂之人,往往会很近的打开盖子,这银针就能杀人于无形,所以绝密的计划一般都是用的这凤鸣筒。”

“大人,要不杀了这狗·贼?”张梁咽一口唾沫,搓着手就要上来结果了那个人。

“慢着,等看了信的内容再杀不迟。”温辰夏一边说着,一边将筒倒翻过来,轻轻朝筒底一拍,一个小纸条掉落出来。

林陌惜捡起纸条,缓慢细心的将之打开,上面用的是蚊蝇小楷,细细密密的写了两行,她逐字看去,遍体生寒。

温辰夏立刻拿来一瞧,表情立刻变的有些狰狞可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面露凶色。

纸上所写:十万大军已握在手,即刻灭了岐州,逸王无需怜惜,就地绝杀。江山已是你我囊中之物,望彼此合作甚欢。待你灭了逸王,我便送上元戎边塞十城赠予谢恩。

林陌惜瞧着这内容,她已是猜到这信是太子所写,只有他才会将沐煜逸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出不能解他心头之痛。可毕竟是亲兄弟,为何要拼的你死我活才罢休,帝位之争兄弟相残,竟要如此惨烈,不但你死我活,连那手无寸铁的百姓也要一同赔上性命。

“他真够绝的,为了煜逸一命,要泰州全城百姓赔命。”

温辰夏听着林陌惜的话语,他立刻抬起头来,沉声说道:“你也猜到是‘他’?”他向她递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

放眼整个元戎,除了太子沐煜轩会这般,他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嗯,只有他才会做的出这样的事。”她多想狠狠的咬着银牙将那个人的名字从齿间蹦出,每一个下要将他碎尸万段,只是她不能。

温辰夏将捆在男子口中的布条扯出来,问道:“这密信是谁交予你的?”

只见那男子并没有答话,他只是瞪着通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温辰夏。

“张梁,快将他嘴扳开。”温辰夏捏起那人的下颚,拼命用了的扳着他的嘴巴。

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男子嘴角流出一股鲜血,他整个身子瘫软的倒在地上,再无生气。

“还有点骨气,居然咬舌自尽。”张梁略带钦佩的说道。

温辰夏懊悔自己千万分小心,没想到还是让这个人死了,他走到窗边,负手望着外面。

雨已经下的不再像刚才那般急猛,有些如牛毛细丝,厚厚的云层也逐渐放起光亮,雨要停了。

“张梁你将他去埋了吧!”温辰夏淡淡的说道。

张梁得应一声,在屋里寻了一把铁锄头,背起男子,淌着深浅不一的水洼,朝屋前的密林坡上走去。

“你信不过他?”林陌惜走到他身边,疑惑的问道。

“不是信不过,是不想让他卷进来,帝位争夺本就血腥不堪,张梁跟随我多年,他有妻儿老小要供养,若是他知道的太多,反而会对他不利。”

“辰夏原来这般爱惜将才,有些意外。”林陌惜俏皮的一笑,她还真是没想到温辰夏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温辰夏斜睨着她,淡漠的苦笑一声:“都是为了元戎罢了。你说下面我们该如何做?”他不知怎的,现在遇见事情总想同她商量一番。

林陌惜长吐一口气,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去锦州一试,必须要有兵力才能救得了煜逸。这事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骊国突袭,根本就是沐煜轩同司徒然泽勾结的阴谋,他的目的就是要铲除煜逸,只是这样沐煜轩会不会因小失大?”

“我猜想应该是司徒然泽先向太子示好,答应帮他上位。只是司徒然泽的野心我相信不会只有这一点,沐煜轩是在玩火自焚。”

“可他似乎玩的有些过了,沐煜轩的野心并不比司徒然泽小。”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当下的局势,林陌惜心中的疑惑逐渐清明起来,她残缺的信息越来越丰富,自己离真相也越来越近。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当初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好奇之心,不断纠缠不清的事,已让她身心俱疲。

此刻她只想等事情解决了,如果能劝解煜逸放下一切,同她浪迹天涯便是她今生最大的幸福。

不过这算不是是一种奢望?

☆、第65章 重回锦州

张梁一铲一铲的将黄土挖开,他扯起衣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跟着一脚就把男子踹进了坑里,然后胡乱的盖上几抔土,还边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把你埋了,算你有福气。妈·的都当我是傻子呢,那个人的身份你们不说我也知道。”

他拖着锄头慢悠悠的往回走,正好瞧见温辰夏攀着林陌惜的肩膀站在窗下,他有些气恼,心里嘀咕着:我这么辛苦,你们却在这谈情说爱。有难我就上,有立功机会就把我撇的远远的。

等张梁没好气的回到茅屋,他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温辰夏也不是瞎子,他只看在眼里,却不明说出来,若误会能救他命倒也就让他误会好了。

雨势来的猛去的也快,一轮七彩之虹跃然天际之边。赤橙黄绿的颜色,瞧着就让人心旷神怡,焦急的心情总算有了一刻的安宁。

他们重新启程,这一路都是还未干涸的水洼,飞驰的马蹄溅的到处是泥巴,连衣衫裙角也未能幸免。

泰州离锦州并不算远,一夜兼程,他们愣是在晌午十分赶到了。只是可怜了那胯下的马儿,瘦弱的身子愣是坚持着将他们送到锦州,便一趴不起,再也活不过来。

马儿被妥当的浅埋在小山丘上后,他们才收拾着打算进城。三个人互望一眼,便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从头到脚竟没有几处是干净的,灰头土脸,好像在泥巴里滚过一样。

“这样的装束倒是挺好,进城应该不易被查出来!”温辰夏抹一把泥,原本白皙的脸变得像乞丐似的。

林陌惜笑着也学他把自己的脸画的花里胡哨的,她还嫌不够,又从地上抓两把抹在自己的衣衫上,扯乱她的发鬓,然后娇俏的问道:“怎么样?”

“像个乞讨的婆子了。只是那玉簪你怕是得取下来,哪有乞讨的还带着玉的。”温辰夏指着她发间说道。

林陌惜本想着不取这只簪子,因为骊香毒不是一日两日能解的,但是她又觉得的确有些不妥,便还是取下来小心的揣在怀中。

温辰夏瞧她这般爱惜这只簪子,心里甚是高兴。她心里应该是有我的,他想着淡淡一笑。

再次回到锦州,林陌惜感慨万千,记得就是在这里她知晓了风影的真实样貌,也是在这里他救了自己也救了沐煜逸,种种过往,许多事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面色邋遢的他们还是很容易就混进了城,不过锦州城内确实多了不少的官兵,来来回回都能瞧见巡逻的官兵。街上的百姓也是行色匆匆,两旁原本热闹的街道,现在也是清清淡淡,连林陌惜曾今坐过的茶舍都不见了踪影。

三个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圈,除了萧杀肃穆,没有其他的异常之态。

温辰夏领着他们来到府衙前,平时衙门紧闭,伸冤的、送钱的打破脑袋往里挤。现在衙门洞开,反倒是清净了许多,进进出出的都是衣着铠甲的士兵将士,神色严峻。

只是要如何得到虎符,调得大军,却有些伤脑筋。林陌惜又观察了一番,她侧过头去,瞧见温辰夏正装成一个瘸子试图接近大门。

站的远并不能听清他们的谈话,但从守卫的士兵动作上来开,温辰夏显然失败了,只见士兵拿着长矛,边戳着他边叫嚷着让他离开。

温辰夏倒真是有些瘸的走了回来,他一脸怒意,真不知道刚才他是如何忍住的。

“怎么,不好进去吧!”林陌惜打趣的说道。

“你还说……”他扬起拳头,假意往下捶来。

林陌惜赶紧伸手求饶,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打情骂俏一般,张梁不动声色的全部看在眼底。

“算了,我们还是先找到住处,晚上我同张梁再来探探。”温辰夏说完率先起身朝另一面走去。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住在客栈,而是找了一幢独门小院,照温辰夏的说法,这是他朋友的,到底是谁的,现在也没了时间去深究。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林陌惜做上几碟可口小菜,其他二人狼吞虎咽一阵,风卷残云般的将盘子一扫而空。

“林姑娘,你做饭真不错。”张梁满足的拍拍鼓胀的肚子,笑着说道。

“陌惜,没看出来你的手艺真不错,哪日再做给我尝尝。”温辰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林陌惜空嚼着碗中的饭,没好气的说道:“哼,我都还没怎么吃,就没了。”

温辰夏的笑意更加浓烈起来,他换上一身黑衣劲装,笑着说道:“我们去去就来,你洗漱完就早点休息,自己多注意。”

“注意安全,不要操之过急。”她嘱咐道。

“好,我记得了。”

温辰夏的话独留在空气里,他同张梁的身影已经淹没在浓黑的夜色之中,矫健的身姿,纵身在房梁之上跳跃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今夜没有皓月,果然是探查府衙的好机会。

林陌惜收拾完一切,呆呆的站在屋檐之下,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不是因为疲惫,而是那未知名的危险,让她感到自己就像一颗漂浮在水中的浮藻,无力的抓不到可以依靠的岸边。

屋外打更的更夫已经敲响子时之更,可温辰夏他们还没有回来,林陌惜平静的心逐渐悬了起来,她总觉心里很不安宁,似乎有事要发生。她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只好在小院中来回徘徊。

她一遍遍的低头数着自己的脚步,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门外还是悄静无声,连犬吠之声都不见了。

过于安静的环境,压抑的她越来越焦急,手中不断的绞着裙角,蹙着眉抿着唇四处张望。

就在林陌惜不知道是第几次悄悄打开门打探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终于露了出来,他左手捂着右臂,龇牙咧嘴的倒抽着冷气撞进了屋中。

“张梁,你咋么受伤了?温辰夏人呢?”她不用看也知道回来的人是张梁,只是他的身后并没有温辰夏,她才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温大人他……他被抓了。都是属下无能,才害得大人被抓。”张梁捶着胸责怪着自己道;他面容还带着隐隐的杀气,显然他刚刚是经历了一场血腥。

☆、第66章 拜访故人(上)

林陌惜瞧着张梁一脸悲愤的神情,她并没有立刻反声疑问,而是从屋子里胡乱的翻找出少许的棉布。

她一边很认真的用剪子将伤口处的衣袖剪开,又兑了半碗的盐水,用棉布沾湿擦着伤口。一边漫不经心的的问道:“温大人被抓的时候你可在?”她的手往裂开的皮肉伤轻触一下,张梁立刻大口喘起来。

她的镇定让他有些坐立不安,又听见林陌惜这么随口一问,倒有些结巴起来。“我……我当时……就在他旁边。只是那知府似乎早有安排,我们进去的轻而易举,没想到温大人的在找虎符时就被发现了。我们寡不敌众被分别包围着,若不是温大人不顾危险拼死一搏,也许林姑娘明日一早就能看见我们的首级悬于城门之上。”

张梁快速的将事情讲了一遍,林陌惜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言辞闪烁的神情让她才心生疑问,但是在大概知晓事情的全部过程后,她逐渐放下了对张梁的疑惑,转而想到一件事,便问道他:“你可知道锦州知府李德良?”

“知道,上次被困在行辕随温大人照过一面。”张梁回答道。

“那他可在?”

“他在,就是他第一个发现我们的。”

“李德良不会武功,却能发现你们的踪迹,他……”林陌惜顿了顿,她一手握拳放在手间,细想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看来你们是遭了他的道,李德良就是在等你们去。”

“林姑娘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同李德良素无瓜葛,他抓我们做什么?再说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张梁疑惑的问道。

这个问题林陌惜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记得上次突审李德良时他曾说过有人给他钱让他拖住沐煜逸,那这次会不会也是如此,只是命令他的人抓温辰夏做什么?

一声鸡啼,三更天到了,林陌惜唤过张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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