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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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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布道;“大王怎么忘了这是《云门》九段。是我们楚国的箫声,歌声是我们楚国的歌声。”
项羽顿时失色;“怎么有这么多人在唱歌,莫非楚国的战士都投降了秦国不成。”
听着《云门》看看眼前的处境,项羽怎能不想呼唤风雨,怎能不想天下贤人尽他所用,然而,北风无耳,贤士以去,只有这北风犀利中颤抖的营寨了。
项羽手抚佩剑,迎风而立,悲壮至极。他长叹一声说道;“天若有柱,我将断之,地若有环,我将提之,可恨天无柱,地无环,不能和赢胡亥同归于尽了。”
天亮了,朝霞染红了东方如昔日郢都染坊里的彩锻一样美丽。项羽向整个军营望望,站在帐篷外的兵卒们都在静静地听着梅花玉箫,都沉浸在过去得胜的欢乐中。
项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季布、钟离昧站在项羽的后面也一动不动,士兵们或倚或靠,或立或坐,侧耳倾听也一动不动。帐篷不动,战旗不动,朝霞不动,整个西楚大营如陶窑厂里的泥塑一般。都沉静在《云门》的氛围中,谁也没有发觉箫声越来越悲凉了。楚歌声正在解释那一声声的悲凉,歌曰:“五更里哟夜清清,冻死楚兵一名名,寒野列尸无人哭,来世再不当楚兵。爷娘盼而归,妻儿嚎夫君,回来吧,回来吧!”
虞姬听着听着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的掉下了眼泪来,楚兵楚将们也都垂头丧气,暗暗啼哭,特别是八千子弟兵从江东跟随项羽,辗转东南西北,吃尽苦头,备受折磨,心里格外难受,有的甚至放声大哭。
一时之间,楚军军心大乱,意志消沉,精神萎靡。
钟离昧在悲哭声中突然醒悟,连忙喊道;“霸王,不好,我们中了敌人的诡计啦,这靡靡箫声,如泣如诉,是秦军的迷魂汤。”
项羽见楚兵一个个哭丧着脸萎靡不振,急的跺脚搓手,直瞪眼珠子,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叫来虞子期等一众将领商量商量还是无计可施。最后还是钟离昧出了个法子;“霸王,各位将军,我有一计,我们不妨试试。”项羽忙说;“快讲,说来听听。”钟离昧道;“秦军用楚歌乱我军心,我们可以在营盘内的高台上击鼓鸣号,战鼓一敲,军心大振,悲哀的箫声和歌声自然就失去了作用。”
连续三天每天夜里秦营中都传出无数的楚歌和箫声,楚营中的将士接连逃走,人数越来越少,军心像一盘散沙。每天夜里,秦营内传出悲哀曲调时,楚军就战鼓相伴。鼓声咚咚,震天动地,激励昂扬,催人奋进。号角雄壮,划破长空,给人力量,增加斗志。整个楚营鼓声喧天,长号排空,将士们操戈练刀,骑马射箭,精神好了一点。这才稍稍的稳住一点形势,可是谁都知道颓势已经形成,杂乱纷繁的鼓声难以挽回败局。
箫声歌声停止了,楚汉两营又重新回到静寂的恐怖之中。
第四天清晨,秦国联军中突然响起一阵阵战鼓声,项羽走出营帐一瞧,之间四面尘土飞扬,鸟雀遮天,杀声浩瀚。没等项羽明白过来,面前就已经跪下三四个巡逻兵:“报大王,秦国大将率领五十万秦兵像楚营杀来。”项羽大声道;“在那个方向。”巡逻兵慌张的说;“四面八方都是人马,说不清那个方向。”
项羽骂道;“该死的赢胡亥,但愿你亲自领兵,我和你来决一死战。”说罢,当即命人牵马太戟,愤然出征。
项羽率领八万人马冲出营盘直向中军冲去。项羽心想,如果秦王亲自出战,我就抓住不放,只要秦王死了,秦兵一定旗倒阵乱,不战自败。“他手执画戟,身背铜鞭,腰佩宝剑,策动乌骓马,带领精兵强将一路血杀指向秦军的帅旗扑来。
项羽边打边看,发现秦军这次出兵只有十万多,心里不觉少了一份负担。多日来,项羽在营帐中郁闷多时,攒聚了一身力气,真可谓神力无穷,英武无边,几百斤重的画戟在他手里飞舞像使唤烧火棍一样,横扫而过,就倒下一片死尸;直刺过去,就是一条血路。乌骓马伏、卧、跳、奔、闪、躲像是神马一样随心所欲,秦军见了无不撕心裂胆,魂飞魄散。
八万出兵神勇难当和秦兵相对砍杀,也是势不可挡。项羽带领几员大将冲到一面‘秦’字帅气下见没有秦王,气的嗷嗷爆叫,一下就结束了拿个身穿王袍冒充秦王的秦将的性命。转瞬间项羽又发现了第二面王旗,跟着杀了过去,又没有发现秦王。第三面王旗又在他身后几十丈处随风招展,项羽一路向纵深处挺进以凿穿之势,冲着帅旗猛杀,等到了帅旗下,却依然没有秦王的影子,举着旗帜的不过是个秦国的小兵。他气得七窍生烟,心神暴跳,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冲杀过来的秦兵身上。
秦兵在项羽的画戟下倒下一层又一层,一片又一片,秦兵阵中突然传出鸣金的声音。鸣金大作,秦兵像潮水般刷地一下退了下去。项羽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追还是退,就在这时,撤退的秦军中突然冲出一匹高头大马,离着项羽二十丈外人丛中大声喊道:“西楚霸王,寡人先走了。”说罢,王竹掉头就跑。无数的亲兵包裹着他,向后撤退。
项羽看的真真切切,正是可恨的赢胡亥,这下子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了,急忙命令所有的楚军:“给我追,不惜一切代价干掉秦王。”
项羽气急败坏的追着秦王跑,一直追了有两三个时辰,所到之处,秦兵立即逃走,来不及逃跑的就横尸当场。秦王赢胡亥完全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的亡命奔逃,比刘邦还无赖。眼看就要追上,就在马头接着马尾,项羽高高举起画戟,要结果王竹性命的时候,突然从左右两侧杀出两路伏兵,直向楚兵向项羽扑来。
项羽惊讶之余不忘吆喝一声;“注意,秦兵埋伏。”楚兵楚将所有的精神都用在了秦王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两侧的情况,项羽这一声惊呼,大家无不意外,一个个急忙应战。
“西楚霸王,淮南王英布在此,你死期到了。”
“西楚霸王,齐王灌英在此,你投降吧。”
“西楚霸王,寡人秦王赢胡亥在此,你来追呀,哈哈哈哈。”
声音从左右前三个方向传来,项羽抬头巡视,只见秦王、英布、灌英他们威风凛凛,骑着高头大马分别站在半山坡上。他们身后,战旗飘飘,帅旗猎猎,左右战将排列整齐,威武雄壮,正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之时。
项羽一直追着秦王跑,不要命的像纵深处凿穿,根本没有考虑顾忌许多,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起来,大声道的;“不好,我中计了,我们陷入包围圈了。”
不过,由于项羽勇猛善战,王竹还是没有本事把他留下来。项羽三面受敌,地势十分不利,不敢恋战,只好和虞子期奋力拼命,杀开一条血路,退回大营。这一次,随同出征的八万楚军可就太凄惨了,被秦军尾追砍杀,能够保住性命的不足三分之一,损失达到了三万人。
季布殿后,眼看秦兵越来越凶,越来越多,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知道这次项羽逃不出去了。情急之下,大声呼喊;“霸王快走,末将帅本部人马,亲自殿后,死拼到底。”
项羽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战马盘桓,铁戟疯狂,飞速向前冲去,秦兵秦将追也追不上,追上了也是身首异处落个死亡。不过,项羽终究是人,这一路太漫长,他渐渐的汗流浃背,累的受不了了。
季布一看情势危急,立即带着本部人马,驳马杀了回去,对着秦兵对攻过去。秦兵秦将一看季布杀了回来,随即舍弃项羽对着他又是攒射,又是围攻,季布的本部人马,损失之后,不过七八千人,和秦军的几十万人一碰,就像是树叶卷入汪洋立即就被吞噬消亡。季布感到身前身后敌影重重,兄弟部下越来越少,到了眨眼就能少一圈的地步。回头看看西楚霸王已经走远了,无数的追兵改变方向向他杀来,心中暗叹一声,耳听战鼓震天,又不禁豪情迸发,脑中回想起,刚起兵的时候,金戈铁马战无不胜何等畅快,随即长啸一声,震动天地,厉声高喊;“季布今日死矣,对得起大楚的列祖列宗了。秦国狗贼纳命来。”
英布的军队本来就要追上项羽不想竟被季布横杀出来挡住了去路,心中老大的不高兴,看着季布浴血奋战,血战战袍,奄奄一息,身边秦兵在他的大刀白光下死伤无数,却又依然如无数的蝼蚁一样聚集过去,眼看就要将他淹没,心中一阵愧悔,不管怎么说,季布也是‘一诺千金’的真汉子大丈夫,自己和他曾经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喝酒划拳的好朋友好兄弟,没想到今天竟然要亲手送他归西。这个时候,秦国的兵马已经舍弃了项羽,全部向季布杀来,英布知道这人完了,就算是他刻意放水,秦王和灌婴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眼珠子转了转,对着场中筋疲力竭的季布声嘶力竭的喊道;“季布老兄,你已经走上了绝路,何不早早的投降,秦王一定会厚待你的。”
季布杀的晕头转向,猛然听到英布的声音,心中火气上窜,眼中火星四溅,眼神四扫,就见英布在左前方二十步之外,厉喝一声;“英布狗贼,你把我季布看的和你一样没有骨头,老子誓死不做楚奸,去死吧。”大刀一挥,迎面端掉一名楚兵的头颅,人头送出去五丈之外,溅的英布满身鲜血。
英布还想再说,只见眼前白光闪动,一匹健马,越过无数秦兵,窜入战圈之中,一道白线,如无常手中勾魂索命的铁链飞也似的直奔季布后心。季布已经没了力气,听到身后锐锋响起,想要躲闪,根本已经来不及了,勉强侧了一下身子,灌婴的铁枪已经从他左后心刺入,由胸前肋骨处穿透而出。
季布发出凄厉一声惨叫,却不坠马,战马猛然向前,血红的枪头已经被甩在身后,只是身上已经留下个透明的血洞,血突突的向外涌出来,如喷泉一般。季布挥刀砍掉三个人头,豪气干云的喊道;“值了,老子够本了。”说话之间,又是一名秦兵被劈成两半。他眼前顿时一阵眩晕,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战马已经被三柄长矛刺死,整个身体像瘫倒的大山一样迅速矮了下去。
灌婴迅速赶到,向闪电一般,铁枪就在季布坠马之前伸展出去,一枪从铠甲和头盔的接缝处刺了进去,砰的一声刺穿咽喉,铁枪旋转力道增加,向上一挑,季布的头颅已经横空飞起,灌婴战马向前,铁枪高举,一枪从空中头颅的眼珠刺入,来个串糖葫芦,将脑袋摄取过来,挂在马鞍桥上,转身扑杀秦兵。
英布在一旁看的心如刀绞,大声悲苦;“季布啊,季布,项羽这种人怎么值得你舍身赴死,你可真是糊涂啊!”可惜他虽然声音响亮,季布却是再也听不到了。楚国第一游侠,就这样死于乱军之中。跟随着他的战士接连一个个的死在秦兵屠刀之下。
三九天气,北风刺骨,寒气袭人。项羽垂头丧气地回到营帐,声声嘘叹:“哎,败了,败了。”钟离昧急忙出来迎接,一问详情,才知道项羽中了诱敌之计,季布已经战死,八万大军只剩下两三万回来,想起季布的英姿雄风,不禁悲从中来,嚎哭道;“季布老兄,你为何先走了——”
钟离昧只哭了一声,就把泪水止住了,泪水往肚子里咽,表面上却故作坚强;“大王,两军打仗胜败没有定数,今天败了,明天再赢回来,季布为国捐躯是他的本分,也是他的荣耀,何必因此而哀叹。切不可因为一次失败而耿耿于怀,闷闷不乐。”
项羽知道他说的是宽心话,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寡人要静一静。”
傍晚时分,虞子期来报告说逃跑的士兵越来越多,不在少数,无法阻止,他已经杀了一百来个,可是越杀越多。项羽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只说了句;“寡人知道了。”虞子期心想,这叫什么话,知道了,知道了有什么用,我来时问你拿主意的,你却只说个知道了。项羽也知道虞子期是在等他的命令,可是,他此刻已经没了主意了,能给他什么命令。虞子期叹息而去。
午夜,又是午夜。先是一阵箫声,接着楚歌大作。项羽喝的酩酊大醉,根本无心理会,只是在心里一个劲的冷笑;“赢胡亥,你也只怕用这些不入流的阴招子,有本事的名刀明枪的来杀一场,这样,这样,胜之不武。”说着将手中的玉碗砸的粉碎。
突然有个小兵气喘吁吁的进来报告:“骑兵大王,小的刚刚探查清楚,秦军的十个大队,七十二个连环营百万人马,正向我们的营盘杀来,眼看就要到了,可是——”
项羽怒道;“吞吞吐吐,有话快讲。”小兵道;“可是,我们的士兵还在逃跑——”项羽不理这些,直接问;“消息准确吗?”小兵道;“是我亲眼所见。”项羽脸色煞白,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夜静更深,冷月晃晃,空旷的垓下显得格外苍凉。朔风呼啸而过,留下一声声尖利的怪叫。
项羽再次带着虞子期突围而去。留下钟离昧驻守营盘,钟离昧心里很不是滋味,走出大营想要巡视一番,透一口气。踏着冰冷的小路,遥望天空寒光点点的星辰,心里涌出一阵酸楚。钟离昧走出很远,来到了一个帐篷处,正想回头,突然听到帐篷里传出声音:“。。。。。韩信的十队人马,七十二联营人马都围拢了过来,霸王两次突围都惨败而回,看来霸王的败局已定了,粮没有粮,草没有草,衣没有衣,战马都快吃完了,再跟着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不如趁着秦兵还没有到的时候逃跑,免得惨死异乡,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另一个士兵接着说;“刚才已经有几千人从东边的营门跑了,趁现在霸王没发现,逃跑还来得及,再不走可就晚了。。。。。。”
此时,项羽又全身浴血的回来了,第三次突围宣告失败!
秦楚争霸 第四十九章天亡我也
项羽归来之后,钟离昧把楚兵大规模集体逃跑的事情告诉了他,项羽听完,气的四肢颤抖,拔剑就要冲出帐外把那些想逃跑的全部宰了,钟离昧百般阻拦,说;“大王,大敌当前,如果自相残杀,既伤了自己的元气,又给了秦军可乘之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项羽无可奈何,坐在案几后咕嘟嘟又喝了一坛酒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了,声嘶力竭地喊道;“钟离昧、虞子期,商敬、巫天然你们有什么主意退敌,怎么都站着不开口,虞姬呢?这种时候,她跑到那里去了,难道也和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一起跑了。”项羽唠叨着,如醉如痴,气愤声、哀怨声、抽泣声,声声让人同情。
钟离昧撩起帐幔想出去让侍卫打探一下情况,帐外那里还有侍卫,帐门两旁空荡荡只有冷月和寒风,还有从远处飘来的熟悉的楚歌:“夜寒风冷四野茫,楚营处处是悲伤。拼死拼活为谁勇?父母妻儿泪汪汪。南征北战人空瘦,风中残烛垓下囚。天下谁人不思亲?逃出楚营得逍遥。”
钟离昧听的心胆俱裂,六神无主,急忙回来告诉项羽。项羽出来仔细一听,四面八方全是楚歌,不由慨叹;“秦军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楚营清清,楚歌声声。楚兵楚将听着家乡的歌,浓浓的思乡之情顿生心怀。他们眼看着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惨局,仿佛感到了死神的降临,仿佛触摸了死神的手脚。‘天下谁人不思亲?’特别是那些身临死境的人们。父母亲那气球的目光,妻子那无微不至的关怀,儿女那天真无邪的微笑,邻里那互敬互助的友情,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在楚歌声中一一显现,揪人情丝,催人求生。楚营被新一轮的楚歌攻破了,楚兵在楚歌声中纷纷逃出楚营,留下一座孤零零空营,在寒夜中晃动。
“报!大王,谋士武涉带着玉玺和青铜龙凤尊逃跑了!”项羽本来就感到天诛地灭般的威胁,听到这消息,犹如在项羽那流血的心上撒了一把苦盐。此时,钟离昧和虞子期又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大王,四面全是楚歌,士兵已经星散,军营大乱,我们不如趁着深夜冲杀出去。”虞子期劝道;“霸王,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能冲出重围,就有可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夺回西楚江山。”说罢冲出帐外迁来乌骓马,钟离昧从身旁屹立的兵器架子上抽出方天画戟,双手捧着交给项羽;“霸王,走吧。”
项羽抚摸着乌骓马黑油油的鬃毛,眼睛里噙着闪闪泪花:“乌骓呀,乌骓,你跟我辛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落得个这等下场,真是苍天无眼,我们命运太苦了。”虞子期长叹了一声,想把乌骓马拉走。没想到,乌骓马站在那里像铁铸一般,静静地瞅着项羽,不肯离开半步。无论怎么拉,都拉不走。
东方吐白的时刻,静寂的垓下在灰蒙蒙的晨光中冻得瑟瑟发抖。西楚大营一片狼藉,帐篷塌斜,战旗撕裂,车榖交乱,兵荒马乱,枪刀遍地。秦军的主力军左军、右军三军合一,除去留守的一部分人马,攻击八十万兵力,把楚营围得水泄不通滴水不漏。秦兵秦将双眼死死地盯着楚营,像是从荒野中或群山旷野里被猎人追出的饥饿的群狼,死死地瞅着一直凶暴疲惫的疯虎,眼睛里放出一道道幽蓝的光,光里凝聚着杀气和贪婪。
王竹被樊哙和沧海君率领的护卫军保护着,躲在千军万马的背后,用十匹快马传递着从韩信那里送来的战报,总是他身后美人如云,娇声荡荡,杏口妖妖,也丝毫没有抑制住他那因为焦急而变皱的心情。
“大王,喝完参汤吧!”薄姬端来一碗参汤,跪在王竹的面前柔柔的说。王竹站在帅帐前没有听见,眼里仿佛看到英布、灌婴、王贲引兵后退,把项羽骗进包围圈的情景,可是,英布、王贲能够拦得住项羽吗?项羽要是跑了,那可如何是好,王竹焦急万分,毕竟他不是韩信本人,虽然完全按照韩信的战略去做了,是否能够成功还未可知。
“大王,当心龙体,喝碗参汤吧!天气寒冷,喝碗汤,暖暖身子。”戚姬也在身后低声安慰,声如春风,缕缕温情。
王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沉浸在捉拿项羽的喜悦之中,更像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大王,参汤快凉了!”韩灵儿望着王竹的背影,娇柔的目光比月光还要美丽几分。突然,帐内的侍女姬妾都一起跪在地上,同声求道;“大王,都一天没吃啦,喝点汤吧!”
王竹烦躁不安,气愤的把汤碗摔在地上,骂道;“喝!喝!你们就知道吃喝!”
帐内的侍女一个个被委屈的直抽泣,但谁也不敢出声。刚才端汤的薄姬更是两行眼泪,嘤嘤哭泣,肩膀颤抖。
“报,大王,楚军在楚歌声中纷纷溃退,现在西楚大营兵不过五万。”
“报,大王,楚军中又有近两万人马逃出营盘,他们丢盔弃甲只求生路狼狈不堪。”
王竹厉声道;“吩咐下去,凡是逃跑的楚兵一律不要阻拦,让他们跑去。来投降的一律好生招待,不得有误!”
“遵命!”
“报,大王,项羽的谋士武涉、商敬、巫天然已经向淮南王英布投降,并且献上传国玉玺和青铜龙凤尊。项羽众叛亲离大势已去了。”
连续五个战报把王竹喜得满脸彩霞,刚才的愤怒、担心、焦虑忽然间消失。“快,让武涉、巫天然、商敬来见寡人,寡人有事儿吩咐!”
武涉、巫天然、商敬不久就被英布派人送到王竹的帅帐。王竹对这三个贪生怕死见利忘义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实际上他只想得到玉玺和青铜龙凤尊,害怕被英布私吞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说找三人有要紧事吩咐。
武涉、巫天然、商敬跪倒在王竹脚下,轮番的拍马屁,数落项羽的不是,把楚霸王说的一文不值,全身毛病。王竹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话;“行了,别说了,寡人问问你们,楚营中还有多少兵马跟随项羽!”
武涉抢着立功,连忙爬上前几步说;“这,这个,项羽的部众都已经逃走了,连八千子弟兵也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只剩下不满千人了。”王竹回想了一下历史,蹭的一声站起来;“快,传樊哙、吕马童来见!”
王竹对樊哙和吕马童道;“项羽马上将要突围,你们立即帅兵三万向南追击,一定要阻止项羽渡过乌江回到江东,不得有误。秦矮、秦射、董翳、司马欣、沧海君何在?”“末将在!”秦矮秦射正在帐外护卫,听到召唤,立即挑起帐幔带着一阵冷风冲进来。
王竹道;“你们两人带一路伏兵前往乌江,寡人与你们同往。”秦矮秦射一阵惊讶,立即跪在地上;“大王,这可使不得,项羽有万夫不当之勇,眼下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一定会拼命死战,大王怎么能亲身赴险。”
王竹心想,你以为我想去呀,可是没法子,这出另类的‘霸王别姬’一定要上演的!“不光是寡人,你们准备一套铠甲,给,给虞姬娘娘——”
秦矮秦射出帐传令,沧海君、司马欣等人即是惊愕又是害怕,可也没有办法阻拦,只得多多的点起精兵,准备严密保护。
“西楚军开始突围了!”秦营顿时沸腾起来,王竹双眉紧皱,紧张的像饥饿的老鼠在帅帐内左右乱窜,气急败坏的说;“传令,传令,斩杀项羽者赏赐千金,封万户侯,不,封十万户!”
项羽率领八百骑士,乘着昏暗的夜色,疯狂地向秦营冲来。他要以进为退,完成突围计划。钟离昧和虞子期两匹战马,一左一右,保护他向前冲杀,舍死忘生。
楚军突围,秦军像蚂蚁一样围拢过来。就听秦营里战鼓咚咚,喊声震天,秦军一个个都像是疯了一样,好像不知道刀子能够看死人,铁枪可以要人命似地,齐声大喊;“杀项羽啊,杀项羽,大王说了,得项羽头者赏赐黄金一千斤,封十万户城邑,杀项羽,快冲呀!”转眼之间项羽的八百骑士被亲兵分别围拢起来,项羽见形势不妙,只得来回冲杀,全力救援,四处砍杀秦兵,引着最后的八百人溃退逃生。
“大王,别管他们,你只管突围,末将来帮助他们!”项羽听的真切,回头一看,激动的说;“钟离兄弟,你——”
钟离昧杀的浑身是血,冲到项羽跟前,身上的血浆腾腾冒着白烟,看到项羽深处重围还在为八百兄弟开道又是感动,又是气愤,嘶哑着声音喊道;“大王,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说罢,一咬牙,用枪柄在乌骓马的屁股上猛地一击,乌骓马长啸一声,风驰电掣般地冲出一条血路。项羽全力拼杀,冲出重围,电光火石般夺路而逃。
钟离昧殿后,拦着无边无际的秦兵一路后退到一片荒野,只见四周黑压压的全都是秦兵,头皮一麻,就在这时,无数的亲兵嘶喊道;“杀项羽,封十万户。”很多秦兵从他身边跑过去,直接追击项羽,潮水般向项羽逃走的方向围拢过去。因为项羽比他值钱多了。
灌婴正在前面追击,见到项羽逃遁,亲自点了五千最精锐的骑兵火速追击。后面的楚兵已经杀红了眼,和灌婴骑兵团厮杀成一团,把五千骑兵打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连灌婴都险些被这些生死不顾的家伙给乱刀砍了,冲出战圈之后,忍不住全身除了一层冷汗。
项羽不顾一切的先前冲杀,一路之上处处是秦兵,几乎每个路口都要厮杀一阵,围追堵截的秦兵几乎无处不在,项羽仗着自己悍勇无双,拼死决战一日一夜,终于逃到淮水河畔,还好,河边没有伏兵,项羽随便在岸边找了条船,渡过淮河,来到南岸。回头一看,能够紧紧跟随的楚军骑兵只有一百多名。项羽心中正伤心流泪,忽然一匹战马飞驰而至,马背上拖着一个人四肢流血,不省人事。项羽赶忙把那人抱下马,仔细一看,正是虞子期。
“大王——快跑——钟离昧——向北去了——他过不来了——我来殿后——”虞子期断断续续的说完,口吐一股鲜血,倒在地上,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子期,子期,我的好兄弟!”项羽泣不成声,抓住虞子期的肩膀来回摇晃,总算把他给晃醒了。虞子期苦笑了一声,经奋力站了起来,一摆大刀,傲然道;“霸王请上马,末将亲自断后,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项羽抓住虞子期的胳膊,激动的说;“要走一起走,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你丢在这里,我们一起回会稽去。”虞子期狂笑道;“我已经走不了了,今日之事,只有一人断后,方能引开追兵,霸王到了江东振臂一呼,重整旗鼓,别忘了给我报仇雪恨!走吧,你不走,这么多兄弟就白死了!”
项羽心如刀绞,狠狠地在虞子期胳膊上捏了一把,颤抖着双臂,愤然上马,乌骓马稀溜溜一声长啸,一百骑兵追随在项羽身后一路奔驰而去。淮河北岸,已经遥遥看到人影憧憧,追兵来到近前。
项羽一路向南,来到‘阴陵’抄小路向前疾驰,只见眼前河沟便道,交错纵横,竟然迷失了路径,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去。
项羽止住骑兵,在三岔路口,慢慢地寻找出路,忽然看到一个翻耕田地的老农,心中大喜,暗叫,真是天助我也。项羽如获救星,赶忙过去询问。那老农见项羽他们杀气腾腾,浑身是血,铠甲歪斜,气喘吁吁,以为是一伙强盗,就随意的一指;“向左走!”
项羽信以为真,顺着耕田老农指点的路径一路跑下去,路,越来越窄,越来越不好走,前面突然一片旷野,旷野中一条条斑斓的蟒蛇在穿行,汩汩的吐水泡的声音遥遥传来,一阵阵潮腐的气味蒸腾起来,侵袭着将士们的鼻观,情景荒凉而悲壮。项羽心中一阵疑惑,可是,他害怕追兵赶到,不敢停留,仍义无反顾的向旷野冲去。没想到那旷野竟然是一片烂泥潭沼泽地,沼泽地像魔窟一样。
大沼池里时而泛上来的大泡令人毛骨悚然。冲在前面的几名骑兵的战马一下子陷入了泥潭之中,挣扎嘶鸣着想要逃走,却连蹄子也拔不出来,人骑在马上丝毫也不敢动,战马一寸寸的快速的像沼泽中沉去。
项羽率领百余名骑士,屏住呼吸,把生命紧紧地攥在出汗的手心里,提心吊胆的一寸一寸后退。有的连人带马,一点一点地沉没在沼池里,那恐怖的景象,无能为力的惨状,让每个看了的人锥心难受。
项羽没有办法,他害怕乌骓马沉没,只得扔掉了身后的铜鞭脱下了几百斤重的铠甲一起扔进沼泽。带高马头,慢慢地往边上游走。
项羽艰难的走出沼泽地,重新回到了三岔路口,这是秦兵已经追上来了!
项羽看到追兵差不多有将近一万人,不敢恋战,带领士兵选了另外的一条路直接向南跑去,到了九江郡东城的时候,项羽一点人名,仅仅还有二十八人。
项羽和二十名骑兵从沼泽地里爬出来已经是人困马乏,又被秦兵一路追赶疯跑,力气消耗了将近百分之八十。秦兵围上来,二十八名楚将没打就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像要瘫在马背上一样。项羽见状,只得带领他们上了一座小山,心想:‘靠着地势,兴许能够多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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