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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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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要誓死效忠国家,有胆敢反叛投敌者犹如此箭!”

栾布骂道;“不识时务,自寻死路。”

弓首在身边道;“柏溪一向镇守彭城,虽然名气不大,可是心思缜密,吕青曾经多次向霸王推荐此人,据我所知本事不小,将军不要轻敌,而且这泗水河水深,不容易抢渡。”

栾布怒道;“齐王大军只在五十里外,旦夕将至,我身为先锋寸步难移,如何对得起大王和大将军的知遇之恩,来人,给我伐木造船,渡河杀敌。弓箭手布列于两翼,掩护士兵登船,橹盾兵先行,刀矛手随后。”

李必道;“将军,末将愿意首先渡河!”栾布点头道;“集中军中所有的橹盾,架起三层,所有的木筏排成长排在中间用铁钩链接,一旦第一批渡河成功,身后的士兵即刻踏着这条浮桥,飞奔而过,打开滩头阵地。”李必道;“将军高明,此计可行。”

泗水河虽然宽阔,但并不汹涌,木筏放下去,秦军撑着竹篙,缓缓向前,第一只第二只一直到第五只,都是蹲踞着手持橹盾和长矛的盾牌兵,从第六只开始才是刀矛手,中间一路一共二十只木筏排成一排鱼贯过河,中间以铁钩相连接,漂浮于泗水之上。两翼位置,还有两排木筏同时强渡,同样前面五排是橹盾兵,但后面五排却是清一色的弓弩战士,这是为了和对岸的楚兵形成对射,掩护大部队过河用的。

进入射程!柏溪一声令下,列队于河对岸的楚军登时万箭齐发如暴雨突至,无数只羽箭,在半空连接成无数条钢鞭,疯狂的向迎面的秦军战士扫射。位于前五排的木筏,每一只上都有二十五名秦军,五人连成一排,橹盾高过头顶三尺,相互之间严丝合缝,盾牌倾斜六十度角,从半空而至的箭矢噗噗噗噗的射中橹盾,噗噗噗噗落入水中,却没有几只能够夺取秦军将士的性命,倒是负责撑船的战士接连的倒毙河中,一个战士倒下去,立即就有人补充上来,木筏依然顺流而上,飞速前进,离着岸边越来越近。

五排木筏越过河道半程,两翼的弓箭兵开始进入射程。李必位于中间旗舰之上,红旗招展,登时之间,箭雨相对爆发,双方对射的箭矢遮天蔽日,使正午的太阳都失去了颜色。岸边的楚军弓箭手有所死伤,被秦军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木筏滑行的更快了。

“发石机,快,给我打,狠狠地打!”柏溪手持利剑在岸边上蹿下跳疯狂指挥。轰隆隆的声响中,上百辆发石机被推到了岸边,一轮巨石猛攻之后,秦军前面的两只木筏全部被击沉,李必大为恼怒,脱下身上的铠甲,跳入水中,跳上最先的一只木筏,抢过撑船的木篙,厉声喊道;“盾牌兵起立,挡住石头,加速前进。”船上的盾牌兵登时站起,右手持盾,左手持矛,挡住石雨,挑飞箭矢,李必亲自撑船飞速前进,片刻之后,距离岸边只有不到十丈。

柏溪急了,一边命令发石机和弓箭手猛攻,一边组织一对长矛手列队于岸边,准备对登岸的敌军进行远距离的突刺。这些长矛都是特制的,专门用来牵制渡河的敌军,长有四米对远来之敌,杀伤力极大。

秦军的鲁盾兵下肢中箭头顶被飞石砸中的不计其数,李必的船上最后只剩下七人,七人背对背靠着李必,将他严密的保护起来,把飞石和羽箭都挡开了。“轰!”船头终于抵住岸边,船上的战士一声兴奋的酣畅淋漓的暴喊之后,甩脱橹盾,提起长矛,就要登岸。

柏溪的长矛阵此时刚好派上用场,久候在岸边的长矛手,双臂灌注全力,向前突刺,跟随着李必的七名战士立即被贯穿身亡,满身鲜血倒在河中,好在李必身手敏捷,躲过了致命一枪,只是小腿被擦破一点皮。他身上没穿铠甲,一个鹞子翻身,退后十尺,岸边立即又是一阵狂猛的箭雨送上来。

第一只木筏既然已经接触到河岸,身后铁钩连接的木筏,也就成功的在水中搭起了浮桥,大部队源源不断的压了上来,可李必仍然无法上岸,无论上去多少人,不是被长矛戳死,就是被箭矢射死,顷刻间倒在岸边的就有数百人,泗水河血红一片,死尸像爆炸后的死鱼一样翻着肚皮漂浮在水面上互相挤碰。

栾布在岸边急的跺脚,命令士兵吹响号角,催促李必登岸。

李必心中也着急,听到号角连连,简直心急如焚,突然一只长矛向他小腹刺到,李必牙一咬,心一横,索性双手抱住长矛,锋利的长矛立即划破他的掌心,李必用尽全力,猛然一扯,长矛手被他带入河中,四米长的长矛自然脱手,李必翻转长矛,向岸边的一名楚兵刺去,那楚兵向旁一躲,李必哈哈大笑,趁势将枪头插入水中,身子轻盈一跃,一个撑杆跳,竟然越过一丈多宽的水面,跳上岸边。秦军中顿时喊声雷动,士气大振。

李必犹如虎入羊群,马踏鸡棚,一只长枪登时将岸边的一众长矛手杀的人仰马翻四散奔逃,他左冲右突,遇着身亡,手下全无一合之将,滩头阵地,登时露出缺口。拥挤在木筏上的秦军士兵趁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个个蚂蚱般跳跃过水面,登上水岸,开始攻杀。岸边的秦兵越来越多了。

柏溪连连跺脚,知道大势已去,拔出佩刀杀入战团,数刀之间已经结果了五条人命,可是,他杀一个,秦军就上来五个,杀两个秦军就上来十个,越杀越多,渐渐的,楚军竟然抵挡不住,开始出现了逃跑的迹象。守城的一方一旦城池被攻破,假若没有一定得凝聚力,那是必败无疑的。能够反败为胜者,古往今来少之又少。

半个时辰之中,秦国的三路木筏全部登岸,骑兵队伍顺着搭建而成的浮桥疯狂的奔驰过来。骑兵加入战团,战事立即呈现出一面倒的势头,楚军兵败如山倒,再也无法收拾了,再说本来也是寡不敌众,三万对五万,楚军士气不振,岂有不败之理。假如此刻项羽赶到,必然不是这种局面,这种情况也是群龙无首造成的。

士兵们心中的精神柱子倒塌了。

柏溪不是迂腐的将领,他知道经过这将近两个时辰的大战,已经为项庄争取到了决定命运的时间,是该到了撤退的时候了,砍死一名秦国骑兵,跨上战马,纵声高喊;“回城,回城!”楚军看到主帅撤退,跟着纷纷的败退下来,秦军一路追杀,杀出去五六里,被身后赶来的栾布鸣金止步。

“不要在追了,小心埋伏,就在岸边安营扎寨,守住滩头,迎接齐王和王贲大将军过河,我们已经立下了头功,彭城覆灭就在眼前。”

项庄也知道柏溪打不赢,派他前去就是要拖延时间的,他好将消息送出城外,并组织一切力量弥补城防的缺陷,加设计陷阱请君入瓮。项庄身受兄长重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的国际形势他是明白的,西楚的命运他更加清楚,可是,没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任命的,有时候决定一切的不是武力,而是运气和命运。他甚至盼望着没准灌婴会在渡河的时候,突然落水溺死。

这个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因为柏溪的败兵回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确切的消息,灌婴的王旗和王贲的帅旗已经到了河对岸了。

秦楚争霸 第四十一章彭城陷落

西楚九郡分别是:南阳郡、南郡、黔中郡、东阳郡、泗水郡、砀郡、楚郡、会稽郡、蘄郡江陵为南楚,吴地为东楚,

王竹的这次大进攻是全面的,王熬、李左车、袁生、陈平共同制订了全盘的作战计划。西楚九郡中南阳郡、南郡、黔中郡都与秦国本土接壤,南郡、黔中郡紧邻巴蜀在长江中路,也属于上游地段。南阳郡处于武关与韩国的夹缝中。这一路交给投闲置散已久的老将桓齮为主力大军从江陵分兵两路分别那些长江南北的南郡和黔中郡,刚武侯戚鳃从巴郡蜀郡紧急调集战船五千条,精兵十五万支援桓齮。南阳郡与南郡接壤,交给董翳的韩国军团去办理,驻守南阳郡的正是以贪财好色著称于世的项声大将军,胜负早已有了分晓。

剩下的会稽郡和东阳郡在长江以南,暂时不去考虑。彭城属于泗水郡、砀郡和蘄郡、楚郡都在彭城以北睢阳陈城以南,属于王竹的主力大军和齐军的包围之中,只要拿下彭城,这些地方将不攻自破。

项羽的布防是由项庄镇守彭城,项伯镇守蘄郡、项悍镇守砀郡、项襄镇守楚郡,项冠镇守会稽郡、丁固镇守南郡、金越元镇守东阳郡、丁公镇守会稽郡。丁公、季心这两是季布的同母弟,武功高强,谋略不凡,深得项羽器重,所以将自己的老巢会稽,也交给他们去镇守。

彭城属于泗水郡范畴,实际上是刘邦的老家。所以,齐国大军一进入泗水,灌婴先吩咐手下夺取了沛县,保护起来,因为队伍里有很多沛县的降将,这地方很敏感,必须加以保护,以防引起变故。

彭城不好打!灌婴和王贲杀到了彭城城下都意识到了这一点。项庄不愧是百战名将,提前做了全面的准备,而且,彭城的兵马十万,按照攻城守城的人数来计算,算得上势均力敌了。这一仗不能硬拼。

研究了地图之后,王贲首先拿出了建议。放弃彭城,转而攻打彭城附近的苦县、萧县、酂县、谯县,彻彻底底的占领泗水郡,切断彭城所有水源和粮道,把他的十万大军活活的困死在城中。灌婴又另外加上一条,不如掘开泗水河河道水淹彭城。

这计策说来容易,坐起来可是非常苦难的,因为,镇守在砀郡和蘄郡的项悍和项伯一定会来救援,想要彻底打下泗水郡需要花费时间。项悍还好说一点,人如其名有勇无谋匹夫一个,只要在官道上放上一员大将就可以把他挡住,关键是项伯,老谋深算不易对付,衡量轻重之后,王贲决定派骆绅和赵霸去对付项悍,另外命周勃统兵五万前往堵截项伯,务必挡住项伯半月,否则大事难成。周勃是立下军令状才走的。

王贲和灌英分兵两路。王贲扑萧县、酂县,灌英扑谯县、苦县,一路之上凡是遇到水源全部掩埋堵塞,看到运粮食的道路全部派兵驻扎。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入彭城城内。项悍果然在第一时间亲自带兵支援项庄,想在秦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和城内的项庄来个里应外合,没想到,一出门口不到百里就被骆申、赵霸挡住去路,双方像暴徒一般无所顾忌毫无章法的厮杀了一阵,打了个平手,全都损兵折将。项悍不能过去,骆申也坚持不会退兵,就僵持在哪里。可奇怪的是,周勃等了两天竟然没有能等来项伯的援兵,这种情况令他非常忧心,职业军人都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平静无波往往预示着内在的暗流汹涌,也不知道项伯这个老东西想要耍什么花招。

王贲和灌英亲自扑击县城,留下栾布李必任敖额千秋围困彭城四门,大军将军二十万,只围不打,也不叫阵,把项庄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派出去送信的细作全都被秦军抓住,割掉了两只耳朵和舌头眼睛放回来,意思是警告他不要在乞灵于援兵,彭城已经孤立无援了。城内的士兵果然很害怕,夜晚睡觉都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神经衰弱到有一点动静就立刻跳起来。秦军还没有偷袭,他们就提前崩溃了。

萧县和酂县在王贲十万大军压倒一切的威势之下,很快被攻破,小小的县城小小的楚将,怎么能禁得住十几万大军的打击呢。谯县也在两天之后打开城门投降,可是,灌婴的精锐之师,却在苦县城外,苦战不下,他遇到了楚国的一个优秀将领,此人名叫彭智丰是楚国的后起之秀,项羽东征的时候,曾经一度想要起用,可是考虑到后方的安危还是把它留在苦县暂时委屈的做了一名县丞。

彭智丰手中兵马不多,将近一万五千人,全都是守城的步兵,弓箭手不过八千,装备非常一般,准备却是很充分的。在大多数楚国的将领都认为,苦县这里地处偏远不会受到攻击不用担心的时候,他却想到了未雨绸缪这四个字,兵法就是兵法,打胜仗的人都是有准备的人。所以,苦县城头的滚木滚石堆积如山,桐油整日高烧,箭手日夜轮班昼夜守候,随时准备迎接挑战。城外的防守也达到了一级战备的水准,壕沟三道,深三丈、宽两丈、插尖竹、护城河边用尖竹和铁链锁住,就算是敌军冲过来也无法渡河,拒马鹿角排了一冲又一重,敌人的骑兵在城下全无立锥之地。

灌婴在城下远远地转了一圈,心中暗自称奇,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县城之内还有如此的守城高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要说是一座小小的县城,就是再大的阻碍,今天也要拿下来,灌婴连劝降都免了,如此有准备的人绝对不会理会劝降直说的。

“攻城!四面打,全力攻城!”灌婴眯缝着眼睛,冷冷的瞅视着城头青灰色的巨石,那些巨石上都铺着一层稻草,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攻城的队伍很快就遭遇了惨败,城头上的弓箭虽然并没有达到遮天蔽日的地步,可是脚下却到处都充满了陷阱和绊马索,正门的主力军团很快就败下阵来。灌婴心中虽然欣赏城内的守将可是没时间同他斗智斗勇,他的计划是欺负对方人手,来个四面一起出手,让彭智丰顾此失彼。

第一天灌婴铩羽而归,彭智丰四面转战,把秦军的攻城队伍打退了三四次,秦军损失超过三千,灌婴下令退兵。

第二天仍然是如此。

不过,这个小小县城的消耗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一万五千人剩下了只有一万不到了。灌婴仍然是四面围打,发了狠心要在两天之内拿下这个小小的县城。此时,王贲早就已经回师,准备掘开泗水河水淹彭城了。

第三天,在彭智丰的灵活指挥和楚军的顽强抵抗之下,秦军仍然血洒城头难以寸进,灌婴气的嗷嗷叫,差点亲自上阵。战斗一夜不歇,战士们轮换上阵,不分昼夜的攻打,想用疲劳吧彭智丰的楚军拖垮。果然,疲惫过度的楚军坚持不住了,东西北三门分别被秦军攻上了城头。护城河下留下了上万具秦军战士的尸首。灌婴得到消息,正在高兴地时候,忽然三面城墙上黑烟滚滚、火舌窜天,热气汹涌滚动着向他席卷过来。一声声的惨叫传入耳中,灌婴惊慌万丈,连忙询问。探子报告,说城内的官兵在马道和城墙上洒满了桐油集体焚烧和正在爬城墙攻城的秦军同归于尽了,秦军至少损失两万人以上。大火连天接地,火舌绕着城墙舔食着城门,烧得噼啪作响,城墙在爆响中一顿顿的坍塌,火星像夜间的萤火虫一样到处飞翔,烤人肉的味道令人恶心难忍。南门的攻击还在进行中,灌婴急忙命令鸣金收兵,可是,太晚了,鸣金的声音刚刚想起来的时候,南门城头的烈火伴随着刺人鼻孔的桐油味道同时爆发,烈火弥天,一层层的像上窜,就像是万千只红色的灵猴争先攀爬绝壁山岚,一会儿的功夫青灰色的城墙就被烤的卷了边,像烤烧饼似地,通红透亮,所有沾边的人都成了人干,成了白骨成了尸体,连灵魂也跟着一起被炼化了。彭智丰长的什么模样灌婴到最后都不知道,不过,他肯定是死了,因为那一堆废墟中就没看到一个活人,一座小小的县城下,伟大的战无不胜的齐王灌英竟然损失了整整三万大军,他自己都觉得脸上没有光彩,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大营准备攻打彭城,只留下两万人驻守在苦县那残破不堪七零八落豁牙似的城墙之内。

王贲也可惜了彭智丰这样的人才,一个劲的扼腕叹息:“楚国人,多慷慨豪迈之士,假如项羽能够纳谏如流,善待百姓,也许我大秦永远也无法得到这块土地了,怎奈,天意如此,项羽将亡也!”

泗水郡仅仅剩下一座彭城,孤零零的,颤抖的矗立在这片大地上。王贲倾听者泗水河的水声,拍案说了一声,是时候了:“任敖、额千秋、弓首,你们每人带两万人马,从东西北三面挖掘河道,只留下南门让项庄去逃跑,那个方向可以过江,我估计他会舍弃彭城逃回会稽,这样我们省了不少力气。”

雨季刚过。泗水河的水流非常的充盈,虽然没有风疾浪涌,但也有两丈深浅。秦军连夜挖掘河道,挖的深三丈,宽一丈,河水顺着壕沟向彭城方向涌过来,彭城外墙立即就陷入一片水深汪洋之中了。

直到此刻,城内的项庄才知道整个泗水郡都已经丢失了,不仅如此,城内的水源和粮草都已经被切断了,城外的洪水倒是不停地从城门缝隙中涌入,很快城内就水深淹没脚面了。项庄还算冷静,他命人砌墙,堵住城门,将水流截住,另外派人打探有没有援兵到来,派出去的探子很快就知道南门没有洪水,纷纷回来报告,要求项庄从南门逃跑。项庄心想,我要是从南门逃跑岂不是正好中了王贲老贼的奸计,那边没有洪水则必定有伏兵,一出门就会被抓住的。

“你们几个出门打探一下,如果能闯出去,立即前往荥阳禀告霸王,请他回师救援。”项庄根本没报什么希望。几名探子得令而去,不久就被人送了回来,同样是割去了耳朵、舌头剜掉了眼珠子,血淋淋的就像个刚割下来的猪头。

洪水每天向城墙涌来,五天过后,已经和城墙齐平了。项庄命人用木板和砖石把城墙加高,水深一寸加高一尺,我就不相信,洪水能跑到天上去。问题是,粮食不够用了,三天之后,彭城内开始闹粮荒了。老百姓开始有人从南门悄悄地逃跑。说来也是奇怪,逃跑的老百姓没有一个被捉回来的,全都大摇大摆的逃之夭夭了。这一点开始令项庄非常费解。过了几天他就不再费解了。因为每天晚上都有士兵化装成老百姓出城逃跑的,从一两个到几十个几百个,最后逃兵达到了一万两万,南面的城门简直夜不闭户了。

由于逃跑的百姓是从护城河里游走的,吊桥并没有放下来,秦军还是不能凭着这点攻入城内,项庄暗自庆幸。不过,这种情形再也不能发生了,他派自己的亲信堵住南门,不让任何人出城。

城内的粮食越来越紧张,士兵每天只能吃上一顿饭,而且是三根肠子闲着两根半,快要饿疯了。城墙再也不能加高了,洪水唏哩哗啦的瀑布一般流入了马道,守城的兵卒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被木板和砖石加高的部分本来就很不牢固,大风起,波浪狂涌,水压渐大,接连的就有几处地方坍塌下来。大水终于找到了缺口,争先恐后的从那里喷射入城内,彭城顿时就成为一片汪洋洪泽。

灌婴早就扎好了木筏等待着这一时刻的来临。洪水灌入城内的一刻,四五万的水军撑起木筏从三面冲入城内,一场水上血战随即展开。城墙已经形同虚设了,大水早就超过了城墙的高度,秦军的木筏从高至下,冲浪一般进入城内,把漂浮在水中全身水泡痛苦不堪的楚军或是砍杀或是生擒,洪水立即变成了红水。城内的老百姓也跟着遭了殃,农田被毁,民居被冲倒无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就是战争。幸亏有机灵的,提前从南门逃跑了。

项庄带领队伍在没顶的水中浮游着挣扎着向南门方向逃走,耳边尽是些哀号声,还有战鼓号角呐喊声。秦军的木筏已经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了。跟着项庄逃走的大约还有两三万人,柏溪也在其中,这种情况下他也没了主意,只是漫无目的的跟着项庄向南跑。秦军几十艘木筏杀将过来,柏溪爆发悍勇,拔出佩刀猛然滚上其中一只木筏,一顿砍杀,将木筏上的十几名秦兵砍杀或砍入水中,捉住一只浆划水到项庄身边,把全身甲胄,寸步难行的项庄拉上木筏。项庄在木筏上嚎啕大哭:“彭城失去,我怎么对得起兄长重托,让我死了吧。”说着拔出佩刀,向脖子上抹去。柏溪眼尖手快,一把挡住了,急道;“将军千万不要,眼下西楚正处于危亡关头,将军乃是霸王手下的大将,将军若是死了,霸王就好像是丢了一只臂膀,将军有用之身,留待日后再来复仇岂不更好。你不想想,当年刘邦、田荣何等的猖狂不是一一的死在了霸王的铁蹄之下,且容秦军猖狂两天,我们回会稽去招兵买马重整旗鼓,等到霸王从东方回来,我们从南面配合夺取彭城。”

经过柏溪的这一番开导,项庄暂时放弃了寻死的念头,站咋木筏上呼喊楚国的败兵,跟着他向南门逃跑。楚国的败兵在木筏周围越聚越多,最后达到了四五万人,其余的踪影皆无,估计不是逃跑了,就是翘了。

柏溪、项庄在木筏上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秦军的攻击,到处是箭矢横飞,到处是刀矛闪光。楚国的士兵死伤无数,根本无法还手。柏溪站在木筏上一边扫罗箭矢,一边号召士兵们夺取木筏。

楚国人终于醒过神来了,不少人爬上木筏和秦人扭打拼命撕咬,这些落水的楚兵大多数已经抛弃了自己心爱的利刃,只能靠嘴靠手了。经过一个时辰的拼命,两三万人抢了二十几只木筏,有的游泳的,也辗转来到南门。南门地势高,水不深,只到膝头,木筏不能用了,秦军追踪过来,跳下来继续扭打,铿锵声、惨叫声、随之而来,所到之处一片血红一片人头,死人摩肩接踵拥挤不堪。

柏溪、项庄一直在前面引路,知道推开城门跳入护城河,从壕沟的缺口跑出去。壕沟外聚集了大概有五六千水淋淋的落水狗一般的楚国的败兵,而且越来越多,这些人赤手空拳的占了百分之九十。

项庄顾不得这些和柏溪带着这五六千人先行向官道上逃去。筋疲力竭的跑出去有十里远,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忽听前面岔路两声炮响,从左右分别杀出一只人马。

左面有人大喊:“栾布在此,项庄那里走!”

右面那人大喊;“李必在此,项庄休矣!”

秦楚争霸 第四十二章困兽之斗

项庄大惊失色

柏溪领着一队湿淋淋的赤手空拳的战士疯狂的喊:“将军快走,我等誓死掩护你突围。”项庄一看前面已经没有路径,左右岔路都是伏兵,根本就走不了,除非退回去,但城里洪水滔天,回去也活不了。一时竟然愣在那里。

柏溪喊道;“将军快走吧。”项庄横起手中剑叹道;“伏兵四起,走到那里去,此处便是你我的葬身之地,我们拼了吧。”

“拼了,拼了!”柏溪和五千楚军纵声高喊。秦国的两路伏兵已经杀到眼前,项庄和柏溪分兵两路迎敌,四路人马列车相撞般碰出火花,惨叫声登时划破天宇,划破云层。赤手空拳筋疲力尽的楚军空有一腔热情,体力已经被掏空,只剩下被屠戮的份,同秦军伏兵一接触就像高粱秆子一般一茬一茬的倒下去。

项庄觉得自己的胳膊仿佛有千斤重根本举不起来,就算是勉强的举起来,也挥不出去,就算是挥出去,也是软绵绵的。勉强的砍杀了几名秦兵,已经眼冒金星,脚步虚浮了。一个秦国骑兵冲到他眼前,呐喊着用长矛戳刺,项庄一侧身,左手抓住长矛,一剑齐腰将那士兵斩断,使劲将尸首从马背上拉下来,跟着跳上马背。此时,柏溪也抢夺了一匹战马,吆喝着招呼项庄赶快逃走。项庄策马向左面岔路狂奔,身后的出兵哀嚎声震天,一个眨眼就有十几名弟兄躺倒在血泊里。

顾不了这么许多了,项庄和柏溪拼命地策马狂奔,心里只存一个念头,老子早晚有一天要回来报仇的。挡住去路的秦兵被两员大将杀的东倒西歪无处藏身,严丝合缝无边无际的阵势似乎被打开了一道缺口,两人心中窃喜,以为逃出生天,更加迅捷的策马。突然,一道银光闪过,项庄手中的宝剑犹如装上山岳,震得他双臂酸麻,剑身当的一身弹了回来。

栾布横马挡在两人面前,挺枪怒喝;“两个穷寇,还想逃走,那有这么容易。”项庄的战马被这一击震得原地转了个身子,回过头来的时候,才看清楚雄伟的栾布英姿勃发的拦在面前。柏溪横刀挡在项庄身前,说道:“将军快走,我来应付他。”

栾布大笑道;“别装蒜了,谁也走不了。”快速的,挺枪向柏溪冲去,柏溪摆刀相迎,使出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想把栾布斩于刀下。可是,此时他已经精疲力竭,使不出本身功力的十之二三。栾布一眼就看出他是强弩之末,枪头一震,挽起一朵漂亮的枪花,枪头斜引,闪电般,从柏溪的一片刀影中穿过,于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枪刺中柏溪的左肩,柏溪闷哼一声,鲜血飞溅,坠下马鞍。栾布大喝一声;“生擒此人。”布下的秦兵,七手八脚的上来,把血淋淋的柏溪绑了,压入后队。栾布战马游龙般转个身子,向不顾一切逃匿而去的项庄追去,一边追一边喊;“柏溪已经被生擒,你还不投降,必将死矣!”项庄距离栾布二十余丈,这句话听的是清清楚楚,两耳中呼呼风响,心胆俱裂,疾速的回头一看,果然不见柏溪,心中一阵酸楚,一道乌黑的暴风夹杂着银白的闪电已经欺身至身后,耳轮中只听锋刃锐响,头一低,栾布的铁枪贴着头顶扫过,“当啷”一声响,将盔缨扫罗,发髻登时散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项庄气的在马上哇哇大叫;“老子追随霸王,半生行军,大小战役无数,从来也没有受过如此侮辱,今天落到这种地步,有何面目见霸王也,我跟你拼了。”说着驳马回头来战栾布,项庄没有长兵刃,只有一把宝剑随身,怎么能和栾布的长枪相比,虽然他本来武功不弱,但在各种不利的情形下,大打折扣,三两下就被栾布把宝剑挑飞了,栾布双眉一皱,瞅准机会,一枪刺透了项庄的手腕,枪头旋转着拔出来。项庄手上留下个圆溜溜的血洞,疼得他嗷嗷怪叫,捂着伤口策马逃走。栾布知道项庄是什么人,对他,根本没有劝降的必要,战马化作黑风,猛然上去,照着后心就是一枪,这一枪力道奇大无比,将项庄铠甲上的护心镜也一并刺穿,一截血红的枪头带着哗哗响的热血从前胸里冒出来,项庄的战马独自窜了出去,将尸首抛在了身后。项庄回回头想看看,这位送自己上路的猛将兄到底长得何等模样,可是,脖子转到一半就眼珠就不会动弹了,气息全无,死于非命。

黑色的战马一个盘旋,栾布抽出腰间佩刀,俯身一刀斩去,取了人头,挂在马鞍桥上,转身而回。李必指挥着秦兵在身后斩杀剩余的楚兵,战斗已经到了尾声,楚兵少部分跪地求饶,绝大多数死战不屈,尽皆被杀。

彭城的大水整整的涤荡了七天七夜,楚国的残兵败将也挣扎了七天七夜。王贲和灌婴都领教了楚国人的爱国热情,那些落水的楚兵,大部分都坚持奋斗到了咽下最后一口气,临死的时候,往往也会拉上一个齐兵来垫背。守城的十万楚军只有一万五千人不到投降,其余的全部战死。

七天之后,王贲打扫战场,命人堵塞河道,引导喝水流向护城河,回归泗水,又过了三天,水深大概已经到了膝盖以下,大军可以入城。城内到处是瓦砾,到处是死尸,到处是腐烂生蛆的白骨,惨不忍睹,凄凉惨痛。齐军可不管这些,他们高兴地不得了,争相庆贺,拍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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