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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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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会相马的随从同时是个翻译,他过去跟带路的匈奴人打听了一下,回来说;“太子殿下,你才这人是谁,他就是头曼大单于的长子莫顿。”藏衍大为奇怪,倒吸一口冷气;“莫顿,他不是驻守阴山,和秦将蒙铎对持吗?怎么回到王庭来了。”
随从笑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听说,莫顿这次回来是分家的。头曼老东西良心发泄了。”天下人都知道头曼虐待自己的长子,藏衍和手下们也都了解。随从接着说;“听说,冒顿在大月氏逃出来之后,头曼对儿子的悍勇和胆识非常的佩服,所以,不顾后妻阿曼尼和众位大臣的反对,一定要把鄂尔多斯一代草原分封给冒顿。冒顿就趁机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
藏衍冷笑道;“这人完了。”随从皱眉道;“这话从何说起,获得封地是好事儿,太子怎么反而这样说呢。”藏衍自以为是的发表意见;“如果,你是头曼的小儿子。当你继承了单于的位置,会不会容得下一个手握重兵的兄弟存在。”那随从心领神会非常佩服,拍马屁说;“公子神算,考虑的真是周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真是福兮祸所伏啊!”
藏衍道;“不管他,咱们只去觐见阿曼尼王妃,他可以帮助我们。”藏衍从莫顿的身边过去,斜视着五百步外的莫顿,视若无睹,没过去参拜。
莫顿远远地就看到一对中原人朝着金帐过去了,正想问个明白,没想到人家对自己置之不理,心里一阵冷笑。又是个目光短浅的笨蛋。
藏衍的目光舍不得从汗血宝马身上收回来,一直微微的侧着头。突然,他发现冒顿从马背上跳下来,指手画脚的说了一顿匈奴话,猛然间用手中半条铁链半条皮绳的鞭子在汗血马的臀部死命的抽了两下,那马儿受惊,向开弓箭一般飞驰出去。藏衍眼中登时出现一道红色的残影。接着,藏衍听到一声凄厉的尖锐的鸟鸣,一只修长的劲箭从莫顿的手中射了出去,刺穿十丈空间,以无比强大的力道射中了汗血马的一条后腿。汗血马四蹄乱踢,仰天长啸,稀溜溜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刚发出一般,突然,一片片的鸟鸣声想起,倾盆暴雨般的箭矢一起向汗血宝马落下,日光被这阵箭雨所遮蔽。汗血马中箭满身满脸全都是颤抖跳舞的凋零,轰的一声跪倒在草地上,挣扎了一下,就躺下去,气绝身亡了。
那些随从和藏衍全都目瞪口呆不知所谓,更奇怪的事情就在他们的错愕中发生了,莫顿将手中的弓箭扔出去老远,对着那些射箭的士兵大踏步过去,嗷嗷叫着大发雷霆,腰间的佩刀锵的一声拔了出来,其中一个没有射箭的士兵的脑袋西瓜一样在青绿的草地上滚出去一丈开外,莫顿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挥动弯刀,差不多有十几个没有出手射杀汗血宝马的战士,死在了这弯刀之下。
血腥气充满了王庭上空,尸体上流出的粘稠的黑色的热乎乎的血浆汇聚在一起,差一点就流到藏衍的马蹄下了。
藏衍并不害怕鲜血,他只害怕疯子。这个莫顿绝对是神经病无疑了。好好的一匹汗血宝马,他竟然亲手射死了,几个士兵,只不过不肯陪着他一起去疯就遭到屠杀,这简直太可怕了。冒顿杀了人,将血浆凝固的弯刀插回刀鞘,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顿,所有的士兵全都跪下来听后训示,连个敢抬头的也没有。藏衍心想,这人绝对不能做单于,否则,草原上就多了个暴君,妈的,比秦二世还残暴,太可怕了。
莫顿示威似的向着这边扫视了一眼,藏衍立即打了个冷战,脖子僵硬的转回来,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紧张,脑子里一片发胀,仿佛被灌了水。
匈奴的使者对冒顿的举动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大概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藏衍开始有些战战兢兢,他终于懂得了民风彪悍这四个字的含义。进入了阿曼尼的金帐之后,藏衍又知道了异族美人是何等的瑰丽,何等的勾魂夺魄,何等的——贪婪。
‘怪不得头曼那个老东西被这个女人迷惑的晕头转向把自己的大儿子逼得得了忧郁症,或者精神分裂症。原来竟然是这么个金发碧眼修长袅娜的绝世美人。别说是个将近七旬的老人,就是我也未必可以抗拒这种充满诱惑力的身体与眼神。’藏衍盯着阿曼尼看,自然就有些失态了,阿曼尼坐在一张雪白的白虎皮上修剪自己的手指甲,假装没有看到,胸口的狐裘微微的张开来,露出两个弹跳着的半圆,一条沟很深——
随从咳嗽了两声,藏衍立即醒过神来,连忙跪倒在地;“燕国使者藏衍参见大匈奴王后,祝愿王后像胭脂山一样青春常驻,黛发长青,容颜不老,雄鹰会因为留恋俯视王后的美貌而坠落在山涧之中。王后,王后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最高贵的女子。”
藏衍的这几句马屁拍的算是登峰造极,而且很合时宜,阿曼尼修指甲的手立即停了下来,海水般湛蓝的大眼睛撩起来一般,从下至上的打量藏衍。心中暗暗赞叹,这少年长的也算是英俊,中原的男子细皮嫩肉的,果然好看,嘴也很甜,让人心痒难耐,就是缺乏些男子气。
“起来吧,燕国的太子,你的身份是尊贵的没有必要行此大礼,都兰将军,给他看座。”都兰方才正在和阿曼尼商议对付冒顿的事情,听说,燕国来了使节团,心想一定是个发财的机会,所以就借口留下来,看看是不是能趁机捞一点油水。
藏衍诚惶诚恐的坐在阿曼尼左侧的一张案几后面,吩咐所有的随从都退出去,只留下方才那个翻译,捧着一张竹简,站在中间。藏衍单刀直入,站起来说道;“承蒙王后召见,我们燕国国王这里有些薄礼要敬献给王后,请王后务必笑纳。”都兰的黑眼珠里登时闪耀出了恶狼的绿光,心想,这狗东西为什么不先去拜见我,让老子也分一杯羹。
阿曼尼结果竹简,一看,耸耸娇柔如浑圆蕊珠的削肩:“这么厚重的礼物,为什么要送给我?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说出你的请求吧。我的王子。”藏衍被她最后这几个字叫的两腿发软,差点跪倒,舌头打结的说;“王后,王后,我们——国王——我的确是有所求的。是这样的,我们燕国此刻已经被人侵占,这个,这个,我们的敌人非常的残暴,非常的狡猾,我是想——这个——”藏衍总想保持不卑不亢,可是,开口求人办事儿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加上方才被冒顿的血腥气给冲撞了神经系统,竟然变的语无伦次。
阿曼尼心想,中原男子只能远观不能亵玩,一个个的都太懦弱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还不如妇孺。
“是不是想和我们大匈奴借兵?”都兰趁机讨好,希望藏衍临走的时候,顺便也给他弄点“汤”喝喝。
“对,没错,希望王后能够在大单于面前美言几句,让大单于出兵阴山攻打马邑、平城,那里的城防现在完全空虚,秦国的军队全在千里之外,大单于若是去了,用不了半月,就能得到上千里的土地。”
阴山、河套,都是冒顿的防地。这里是匈奴的边塞。秦国的上郡一代有蒙铎驻守,莫顿几次想兴兵犯境都被挫败。没想到今日藏衍却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阿曼尼不光是个贪财的花瓶,她是有些政治头脑和好爽气概的。闻言柳眉倒竖,悚然动容,银牙闪光,厉声问;“这个消息是否可靠,据我们的情报,平城、代郡等地有秦国的第一名将王贲把守,重兵将近二十万,根本无法攻破,你怎么带来了相反的情报。”
藏衍一听阿曼尼这般反应,就知道事情成功了,正声道;“也许是上天眷顾大匈奴,启禀王后,王贲的军队撤走了,他们去了齐国,正准备和南方的楚国人交战,大匈奴此时出兵正是时候。”
都兰看到阿曼尼碧眼放光,连忙问道;“消息可靠不可靠。”藏衍仰起脸道;“我们正在和秦国人交战,对他们的动向了如指掌,绝对不会出半分的差错。”都兰右臂击打胸口,激动道;“王后,真是千载良机,请立即去面见大匈奴,我要带兵出征。”
“慢着,慢着,慢着——”阿曼尼突然摇动绝美的头颅,雪白的面孔犹如皎洁的月光;“不好,不好,不好。你去不好,那里不是你的防地,你明白吗?快去,背马,我要去见大匈奴,我终于想到办法把那个逆子赶出王庭了。”
都兰拍了下后脑勺;“对呀,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吧,如果胜利了,自然是王后的功劳,假如是败了那可就——哈哈,说不定,大王子永远也回不来了。”
阿曼尼冲着藏衍媚笑了一声,低低的声音叮咛道;“尊贵的王子,你最好挺清楚一点,现在我可以跟你合作了。这是肯定的。不过,你的性命也同样的捏在了我的手心里。”她说着把五根修长的玉指伸出去又收回来,攥紧了拳头;“我随时可以杀了你,所以,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明白吗?”
藏衍冷汗涔涔:“唯王后之命是从,请王后放心。”阿曼尼柳腰款款风情万种的带着一身香气从案几后走出来,凑到藏衍的鼻子前,狠狠的说;“我带你去见大单于,你就对单于说,只要一万军队,就能够攻入平城,听明白了吗?”
一滴汗从额头滚下来滑下鼻尖,藏衍咽了口吐沫,傻乎乎地说;“一万人,一万人,只怕不够,最少要五万骑兵吧——”
“住口——”阿曼尼勃然大怒,杏眼圆睁,美丽的眼中射出蓝色的杀气;“刚才告诉过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你的记性不好吗?”
藏衍擦了一把汗,深吸了一口气,觉的脖子后边有些凉气,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暗想,莫非他是要暗害莫顿。妈的,到处都是阴谋诡计,武涉有自己的算盘,韩信有自己的心思,老子也做了两手准备,没想到匈奴人也玩将计就计。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到底谁能把谁给玩死了。
“懂了,小人这次是真的懂了,就请王后带我去见大单于,我一定按照王后的吩咐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阿曼尼冷笑了一声右手在胸口揪住,把鼓胀的胸膛挺一挺,扭动着腰肢,从藏衍身边走过去;“好了,尊贵的燕国王子,你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以跟我过来了。都兰将军,你可以给王子找一匹舒适的快马。大单于正在二十里外的操场上狩猎,假如天黑之前我们赶不到那里,也许就寻不到踪迹了。”
都兰心想,这小子来送礼一块饼金都没给我,老子还要给他准备一匹舒适的战马,才怪呢。
都兰出了门,正好碰上一个人,带着一群战马儿过来,傲慢的招呼;“德阳,你来的正好,把你的马儿给本将军一匹,我们这里有个尊贵的王子,需要一匹好马?”
“王子?那个王子,是大王子还是小王子,我的马儿都是给普通士兵骑的,可没有好马,这些马儿不配给王子骑乘的。”所谓的德阳,也就是大秦国的李德阳了,在匈奴的土地上他并不姓李。
“既不是大王子,也不是二王子,是燕国的王子,这位就是了——”
“燕国的王子?!”李德阳下马来端详了藏衍一阵,挥手命人迁过来一匹瘦马。“果真是个尊贵的王子,失敬,失敬。”
秦楚争霸 第二十八章怪事多多
尊贵不尊贵的李德阳倒是没怎么看得出来这人是个中原人他倒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燕国的王子,燕国的王子。李德阳的脑袋里像是有咬紧的齿轮在飞速的旋转,在计算着这个燕国王子到底是谁的种子,毕竟这几年燕王实在是太多了。韩广、韩信、藏荼这些人都自称是燕王,那么这个王子到底是谁的儿子。还有燕国人和匈奴人接触,会有什么事情,具体的不敢肯定,反正绝对是对秦国不利的。
李德阳看着都兰等人在蓝天白云下奔向远处的牧场,心中一阵冷笑,小小的燕国也想和匈奴人谋皮,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呀。他回头招呼过来几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些人就骑着马,吆喝着,向四面八方分散着跑开了。李德阳于是,跳上自己的战马向着冒顿跑过去。冒顿的佩刀上还在滴血,黑色的血腥臭无比,很粘稠,他的下身就像是一头被解剖了的母猪的内脏一样恶心。
李德阳在二十步外,潇洒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毫不迟疑的跪在地上,右臂击打前胸;“德阳参见大王子,大王子威武不屈,世所罕见。”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李德阳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又是来卖马吗?有没有什么好马,能够配得上我手下最精锐的战士。”说完冒顿脸上表情微微的一沉,心想,就算是真的有什么好马,也不会分配给他的战士。
李德阳道;“当然有。这次德阳带来了一百匹大宛宝马,虽然比不得汗血宝马,但也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如果大王子您不嫌弃在下低贱,这些马儿,德阳全部封送给您手下的勇士,分文不取。”
冒顿看着李德阳身后操场上一群雄壮的战马,神情一愕,惊讶道;“我和你没交情,你德阳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咱们匈奴人有匈奴人的规矩,我冒顿虽然是个王子,但是也绝对不能巧取豪夺,强占别人牧场的马匹,你用不找害怕的。”
李德阳诚惶诚恐,整个人趴在地上,亲吻冒顿的靴子说道;“大王子,小人是诚心诚意的要把这些战马献给大王子的,小人虽然不要钱,但却有一个请求。”冒顿叹了口气,弯着腰,一只手,像提着小鸡一样,把李德阳提起来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小事情我一定可以办到,我们就成交。大事儿,嗨,本王子没什么权势,你还是把马儿带回去吧。”
李德阳战战兢兢的弓着腰,不敢直视冒顿的威严,颤声道;“小人只,只,只请求,等到大王子继承了大单于的位置之后,把,把,把,‘陇西牧场’的经营权交给小人,别无他求了——”说完又吓得跪倒在地上。
冒顿还以为德阳讽刺他呢,气的怒吼着,双手把他提起来;“混账东西,你敢——”猛然他感觉李德阳全身在发抖。冒顿吸了口气,重重的吐在李德阳的脸上,轻轻地把离地三寸的双脚放到草地上,抚平了李德阳的衣服,迅速的转过身子,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的说;“真有那么一天,陇西就是你的天下了,你连一匹马也不用进贡。”
李德阳趴在丰盛的水草中满身泥泞的高喊;“多谢大王子,多谢大王子。”冒顿飞快的转过身子,蹲下来,瞅着他,有些好笑的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冒顿不可能成为单于王的继承人,你应该去跪拜我的弟弟和后母,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神经病。”李德阳愕然道;“大王子这可就说错了,小人从小就知道只有长子才能继承王位,而且,大王子悍勇无双深得天下人的信服。另外,小人以前跟着中原人学习过相面的把戏,知道大王子有着无尽的福缘,这是不会错的。”
冒顿又一次揪住了李德阳的脖领子:“你这话当真。”李德阳点头道;“当真,当真,当然当真,我敢肯定,用不了两年大王子就能够排除万难登上单于的宝座,我拿脑袋来跟大王子保证,如果我说的话兑现了,希望大王子给我同我脑袋一样重的黄金做报酬。”
冒顿狠狠的把李德阳甩开去,厉声道;“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将军,你是我的亲信了,比我最宠爱的女人还亲信,快起来吧,很多的大事等着你去做呢。”
李德阳暗地里吸了一口大气,心说,真是他妈的天佑我大秦,冒顿竟然上当了,这样一来,匈奴的末日就要来临了。李德阳打的是挑拨的注意。却不料,眼下的形势,用不找他去挑拨就已经乱的像一团乱麻了。
李德阳派出去的那些人都是眼线,这些人很快把消息传给了更多人,那些人又传给了更多的人,一张蜘蛛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他们把藏衍来到匈奴的原因从都兰家里的仆人口中从阿曼尼的侍女口中调查的一清二楚,迅速的,同步的,这些消息,已经从八条不同的渠道来到了咸阳,公子婴和萧何的手上。萧何不敢怠慢,一面从咸阳紧急调集兵马渡过黄河支援代郡,一面派人把消息传递给了王竹。王竹勃然大怒,大骂,韩广和藏荼是汉奸卖国贼。骂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不应该是汉奸,应该是‘秦奸’才对。
消息很快的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一个是齐王灌婴,另外一个是燕王韩信。灌婴做出的准备是派大将武蒲、任俊帅兵五万火速赶往代郡谨守城池,不予交战。这时候,匈奴的人马也在开进之中,领头人当然是冒顿王子。韩信差点气炸了肺,至此无论是张良还是蒯通都已经明白了武涉的阴谋,张良庆幸韩信还有几分狗屎运,没有按照武涉的说法去做,否则,放松了警惕,很可能会被匈奴人攻取了蓟城。为了防备匈奴的突然打击,韩信紧急调集精兵命令纪信为主帅防守上谷,将匈奴人和秦兵隔离在燕国的长城之外。
王竹也做了一些准备,他把消息透露给了项羽。另一面却命令彭越、灌婴、王贲向后收缩兵力,作出裹足不前,想要撤退的态势来麻痹敌人。背地里却派陈豨率领骑兵两万赶往代郡准备和匈奴人拼命。
匈奴人的骑兵和秦国的战士同时向代郡压去。匈奴人一马平川烈马弯刀速度很快,秦人要翻山越岭,所以,在速度上输给了冒顿,当冒顿距离代郡还有五十里的时候,秦国的先头部队,也就是陈豨的两万骑兵还在一百五十里之外。
可是,一件令外星人想破脑袋也不得其解的事情发生了,冒顿冒大哥,竟然把他的一万精兵停在了五十里外,不再往前走了,还稳稳当当的安下了营寨,听说当晚还举行了篝火晚会,又是爷们又是娘们的,跳舞喝酒不亦乐乎,眼睁睁的看着秦国的两万骑兵从南门注入了本来很单薄的代郡城。代郡守将王黄,高兴地差点从城墙上跳下去,这是他十几天来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匈奴人何故忽然变得如此之白痴,真的让人费解。
次日凌晨远道而来的武蒲和任俊也率领疲惫之师进入了代郡城。本来清冷的城楼上立即变的旗帜如海,沸腾一片。匈奴人宿醉未醒,对此竟然是毫无感觉。武蒲等人在代郡城内胜利会师,当天就召开了紧急的军事会议。
任俊首先就骂娘;“妈的,冒顿平日里行军速度想雷电一样,行为像狐狸一样狡猾,今天怎么看怎么像蠢猪。既不趁着兵微将寡的时候攻城,又不趁着我军疲惫来偷袭城楼,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怕了咱们不成。”
陈豨点头道;“可能是怕我了。这里边我的武功最高。”武蒲翻白眼;“别放屁了,少说废话,我告诉你们敌不动我不动,冒顿要是来攻城,我反而不担心,有什么了不起的,打呗,可是以他一个狐狸的性格却做出了蠢猪的事情,就不得不令人费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里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对了,小心奸细。”他这话说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了守将王黄,王黄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诸位将军,我要是奸细,他们早就进城了。”陈豨笑道;“那还用说,谁也没有怀疑你,我们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原因是,冒顿现在的举动太过于反常了,我总觉得他是在等待着某种内援。”
武蒲和任俊道;“没错,这种胸有成竹的打法,除非是城内出了奸细,不然的话,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了。”
王黄道;“各位如果这样认为,那我可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这城内兵马有两万,一般秦兵一半赵军,总不能一个个的差问吧。”
武蒲道;“这个倒是不困难,只要把守城的士兵全部替换掉,换成陈豨带来的国防军就可以了,他们都是秦国人,总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陈豨道;“也好。可是,这命令还是王黄你去下,我去了不太合适。”王黄道;“大敌当前,不拘小节,某当亲往。”就这样在几位大将一番推敲猜测之下,秦国的大军开始了大换防,把原先的守城军全部调入城内预备巷战,而陈豨的国防军和武蒲的齐军则成了攻坚战的主力,城墙上、垛口边全都是秦国的国防军。城墙上,发石机无数,城门下长矛一层连着一层,每一门都有五千人之多,拒马鹿角,像荆棘一样的密集,冲着匈奴营寨的箭头十几万只。
御敌的准备做的很充分。充分的让陈豨有点咂舌,因为实在是太充分了,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想到了,连城墙下的狗洞都给堵死了。为什么会如此的充分呢,那原因就只有一个,因为他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准备。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人家冒顿大哥天天喝酒,根本就没有想要进攻的意思。
于是,武蒲等人又在开会。陈豨又抢着说;“这是个阴谋,他们天天喝酒,一定是想麻痹我们引蛇出洞,避免攻城血战,老子才不会上当呢,我们绝对不能出城去。”任俊啪的一掌排在桌子上,真的酒杯酒壶乱跳;“王八羔子,真是狡猾,尽是些阴谋诡计,我也不会上当,他们在城外喝酒,咱们在城楼上喝,气死他。”
老牌战将武蒲赶忙拦阻;“我说,任将军,这种事情咱们就不要攀比了,他们喝酒咱们管不了,咱们还是守好自己的城墙,可不要中了奸计。”
陈豨连连搓手。“奸计,奸计,一定是奸计,他要不是奸计,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任俊道;“那还用你废话,小孩子也知道那是奸计了,冒顿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吞兵半月毫无动静,这就是豹子准备捕猎了,明白吗。咱们吗,我的意见就扮乌龟,龟缩起来不出去,看他怎么办。”
陈豨道;“你才是乌龟。不过你说的也很对,冒顿不好对付。”
就在几个大将每天开会,猜想冒顿有什么阴谋诡计的一个月后,匈奴的大军竟然莫名奇妙的撤走了,偃旗息鼓,队列整齐,浩浩荡荡,一丝不苟,一丝不乱,全都撤向龙城的方向,沿着大草原穿越大戈壁,回他妈的老家去了。
陈豨等人又在开会;“武将军,你说这是不是奸计,咱们追不追。”武蒲心说,我也不是主帅,干嘛让我被这个黑锅啊,咱们两个平起平坐,我才不出头呢。摇了摇头不说话;“我也吃不准,俗话说,穷寇莫追,我们——”任俊打断了他的话头,“拍了拍脑门到;“问题在于,这些家伙根本上就不是什么穷寇,你看他们撤退时候,旌旗不乱,队列分明,号角雄壮,士气昂扬,士兵比来的时候还要精神,脸上都被酒肉滋补的胖了一圈。这那里是穷寇啊,始皇帝封禅泰山的队伍,也不过如此悠闲吗?”
陈豨在大腿上砸了一拳说道;“妈的,那就更加的不能打了,你想一想,穷寇都不能追,何况是这种有准备的军队呢,这分明是诱敌之计。”武蒲捋着胡须道;“我早就知道冒顿是有阴谋的。不过,没关系,我们反正也没有上当。”
任俊道;“还要加紧城防,如果,冒顿真的有什么阴谋,一定还会回来的。假如他一去不返,就说明我们先前全都猜错了。这群匈奴兵也许根本就不是来攻打代郡的,而是来中原观光旅游的。奇怪,奇怪。”
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这批匈奴兵果真是一去不返,一直回到了龙城,刀枪入库士兵回家,该干啥干啥,一点阴谋诡计也没有发挥出来。
陈豨把头皮都快挠破了;“妈的,王八羔子,冒顿这小子是不是发烧感冒了,糊涂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带着几万人,浪费了这么多的粮草,跑到代郡城下来逛游那么一圈。”任俊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猜想也许匈奴国内部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吧。”
“有谱,沾边,这有点意思。”任俊挑起拇指:“这些事情都不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想明白的,还是尽快的把消息传回荥阳,让大王和王熬丞相看着办吧。”
秦楚争霸 第二十九章智囊
冒顿根本就没打算进攻这次的进攻与撤退全都是战略性的。其计谋来源于冒顿的新亲信李德阳。首先,冒顿觉的只给他一万人马去进攻坚固无比的代郡就是送羊入河口。匈奴铁骑在草原上虽然是所向披靡横扫一切,可是讲到攻城,战斗力会大打折扣。一万人肯定是不够用的,可是,都兰和阿曼尼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燕国太子一口咬定说代郡城防空虚一万人已经足够了,去多了人只是浪费粮草军需得不偿失,阿曼尼当着大单于头曼的面讥讽冒顿胆小怕事,不敢出战,是个缩着脖子的乌龟,虚有其表,胆小如鼠。冒顿倒不在乎她的讽刺,可是他绝对不能让老爹和文武百官认为他是个没用的人,我乃之下也就只好答应下来,只带着一万人马,前往代郡送死。
路上,新近成为冒顿左膀右臂的李德阳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接触这场为难。他的脸色和冒顿一样的不好看。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秦国的接应部队,还在几百里之外,其路程和速度比起匈奴雄师还差了不少,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李德阳灵机一动,从后队来到冒顿身边右臂击打胸口,恭敬地说;“大王子,我觉得这次进攻非常的不妥,我们的粮草辎重武器装备还有将领兵员根本就无法攻破防守严密的城池,请大王子立即回头去想单于请求援兵。”
冒顿勒住了马缰,眼光一览无遗的瞭望者眼前碧绿的操场,用马鞭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抽打了两下,冷笑道;“你说的这些话,本王子早就知道,可是没有办法,我的父亲,也就是那个老掉牙的老单于,他一定要我去送死,我不去死的就更快,你要是怕了就回去追随我的后母吧,你可以舔她的脚趾甲,兴许他会给你个一官半职的。”
李德阳不屑得到;“大王子说哪里话来,我德阳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驱策,王后虽然长得漂亮,但心肠歹毒,比沙漠中的响尾蛇还有凶狠,我是不会与他为伍的,只要大王子肯相信我,眼前的这场仗虽然不好打,但我也有办法,让大王子你安全的渡过这次危机。”
冒顿对德阳的话很是感动,连忙问道;“你真的有办法。即不损我一兵一卒,又可以拿下代郡城楼吗?”李德阳心想,这小子太贪心了,果然不是好鸟,快速的摇头;“王子,我只能保证王子可以安然的返回代郡,并且可以趁机在大单于面前状告阿曼尼王后,让她失去大单于的信任。”
冒顿上下打量了李德阳一眼,转过头,看着坐下的战马,拍拍马脖子;“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我冒顿没有你想的这么笨,你敢耍我,就会死的很惨。”李德阳道;“我当到了大王子的麾下,王子信不过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王子你听了我的计策就会知道,我没有信口开河,况且,我本身就是人质,不会拿脑袋开玩笑的。”
“快说,快说,说得有理,日后,亏待不了你。”冒顿瑞然催促,但语气并不兴奋,懒洋洋的。主要原因是他根本不相信有人可以在老爹心中扳倒阿曼尼那个女人,那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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