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秦霸天下-第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跟项羽研究一下钟离昧的问题,便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老夫和霸王还有点事情。
项羽大声说道;“慢着,这是在楚营可不是在秦国,寡人还有事情要问,谁也不准走。”商敬和巫天然坐着没动,一人给范增来了个白眼,弄得范增莫名其妙,十分难堪。心想,项羽这几天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难道——
项羽没有请范增坐,更没有称呼亚父,顺着范增先前的话头说道;“活捉嬴胡亥?我看我要被嬴胡亥活捉了,军营里出了这么许多的奸细,这仗根本就没法子打了。”范增震惊道;“谁?谁是奸细——大王,你不会是怀疑钟离昧吧——不会——”自身难保了,还想保钟离昧。
“霸王千万不要疑神疑鬼,虽然英布、陈平、韩信这些人造反了,可那并不代表其他的楚将也会造反,军营里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好汉子。大王要冷静,此时的局势,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胜利。”
项羽朝范增看了看欲言又止,说;“亚——父,你年龄老了,还是回帐休息去吧!军中大事少过问为妙。积劳成疾,伤害你的身体我可担当不起。”
范增也是个智者,这句话的分量他是能掂量出来的,这分明是让他退休。范增打了一个冷战,心里霎时凉了半截,他用那双充溢着疑惑的目光打量一下项羽和两位使者,心想,难道他口中所说的奸细就是我。登时心头一阵痉挛,眼黑头昏。
午后,钟离昧听说项羽猜疑亚父,不知趣,前来见项羽。项羽正在喝闷酒,一看钟离昧进来,只冷冷的哼了一声。
钟离昧头皮发麻,真想转身回去,可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说;“大王,亚父七十多岁才来投奔楚军,不顾年迈体衰,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吃尽苦头。三四年来,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他对大王忠心耿耿,不倦教诲,大王对老先生的尊敬楚军上下无人不知,怎么大王忽然怀疑亚父是奸细呢,这——这实在太,太没道理了——”
项羽喝多了,心里正有火无处放,当即怒道;“对待范增的使者是那样,对待我项羽的使者却这样,这简直就是往我脸上撒尿。”项羽气壮如牛,烦躁不安,怒视钟离昧。钟离昧一下子慌了手脚,知道不能往下说了,连忙道;“霸王,末将只是提醒一下,没别的事儿,末将先走了。”
项羽看到他就来气,挥了挥手,把他赶出去。
西楚右令尹吕青正好也因为这件事情来见项羽,在帅帐外遇到了钟离昧。钟离昧满脸的沮丧。吕青问道;“霸王在不在?”
钟离昧心想,眼前这个时候,在项羽面前说话顶点用的,也就只有吕青和项伯两个人了,叹息道;“霸王喝醉了,吕大人快去吧。”吕青一看就知道钟离昧碰壁了,想要劝几句,又不敢。这两天,楚营中所有人躲避钟离昧就像是躲苍蝇一样,唯恐跟他多说一句话,被人当奸细给办了。
吕青点了点头,从钟离昧身边绕过去,撩起沉重的帐幔,踏入帅帐。项羽还以为钟离昧去而复返,抬起头就要叫骂。一看是吕青来了,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冷冷地说;“令尹,找寡人有什么事情。”
吕青也是六十多岁的年纪,和范增素来关系不错。项羽早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吕青见项羽喝的有七八分的醉意了,就说;“臣还是改日再来!”项羽喊道;“不用了,你是为了亚父的事情来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吕青也不能藏着掖着了:“大王,臣觉的你千万不能对亚父产生猜疑,亚父对大王可以说得上是赤胆忠心,倘若远离,军心必然大乱。想当初,周武王以姜尚为亚父,听之任之。结果姜尚辅佐武王灭商,安定了天下,稳八方子民,定九州乾坤。亚父、钟离昧,一文一武,都是我西楚的栋梁之才,倘若这两人被大王猜忌,西楚大厦就要摇晃,请大王三思,三思。”
项羽听到这里,火冒三丈,怒气冲霄:“哼,周武王平定天下全凭姜子牙出谋划策,带兵打仗,难道今天的西楚全仗的是亚父?本霸王对亚父、钟离昧、英布、吕马童这些人亲如父子,情同手足,可他们居功自傲,竟然看着我‘霸王’的位子眼馋心跳,背地里搞阴谋,想整我。其实他们的本事不过如此。韩信、韩生、英布、吕马童统统都该死,应该千刀万剐,这些人离开了西楚,是本霸王的福气,有什么好可惜的。”
吕青激动地老泪纵横:“霸王,贤人难得,不能痛失人才!”
项羽狠狠的截住话头:“什么贤人难得?我看是小人难防,令尹是个君子,怎么知道小人的心肠歹毒!”
吕青劝不动项羽一筹莫展,唉声叹气的走了。一会儿功夫又来了十几班人马,走马灯一样的劝说,都被项羽给骂了回去。
范增回帐想起项羽的所作所为,又听说各路将领去劝说无果,犹如吞下黄连,心头苦涩难言,一口气也咽不下去,怎么也想不明白,项羽怎么会突然翻脸不认人。心想:既然项羽对我不信任,我何必留在楚营。七十五岁了,已经是夕阳西下,风中残烛,该是卸甲归田的时候了。想到这,他内心一阵酸楚,不由留下两行老泪。
范增命两个亲兵收拾好了行礼,转身看了看帐篷里堆积如山的竹简战册,地图兵器,黯然的叹息了一声,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踏足战场了,转身走出帐篷,去见项羽辞行。此时天色已晚,楚营中点起火把上千只,士兵们围着一堆堆的篝火在取暖,一队队的骑兵,往来巡视,看到范增纷纷下马行礼。以前范增照例都要慰问几句,今天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直奔帅帐。
帅帐之内灯火通明吵吵嚷嚷,似乎有很多人。范增没有太多的顾忌,直接闯入帐内。西楚的谋士武将大约都已经在场,项羽也在,帐内的气氛似乎还很紧张。
范增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毕竟也是父子一场,他心里有气,也有些不忍。他看了高高端坐的项羽一眼,沉声道;“霸王,老臣是来辞行的。”项羽没说话。战将中却是一片骚动。范增接着道;“天下事已大定,请霸王好自为之,我范增年高体弱,力单气微,请求大王让我回归故里,到‘居巢’去颐养天年。”
范增刚说完,两旁的几十员战将“唰”地一声全部单膝跪倒,齐声说道;“大王,亚父劳苦功高,德高望重,千万不能让他走啊!”
本来这些人要是不跪下求情,项羽还真是有些不忍,心里非常的难受。可是这些人一跪,项羽心里又冒出个极端变态的想法:这些人都是范增的朋党,范增竟有这么多的拥护者,如果他继续留在楚营,一旦得势,哪里还有我项羽的立足之地。他劳苦功高?他德高望重?我项羽呢?我霸王呢?西楚的江山可是我项羽打下来的,怎么成了范增一个人的功劳了,这不是往我脸上撒尿吗?
项羽脸上露出一丝阴冷,淡淡地说;“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亚父定夺。”范增听后,如万箭穿心,他想再仔细看看项羽说这话时的表情,而项羽这时一撩紫色帝王袍,不可一世地走了。在场的将士无不为范增老先生感到心酸。
范增还有什么脸面在留在楚营中,咬咬牙,洒泪离开帅帐。钟离昧和项庄、屠刚丘几员平素和范增关系最铁的大将,失声痛哭:“霸王,不能啊霸王,亚父不能走啊!”
项羽在内帐听到这声音,心如刀绞,不过还是安慰自己,项羽你不用难过,你做的很对,你为了西楚江山不顾父子之情,你做得对。范增他不顾父子亲情背叛你,是他有错在先,怪不得你的。
吕青第一个冲出帅帐。他要去送送老友范增!
整个帅帐都快成了出殡的灵棚了!哭声一片!项羽抱着头跌坐在内帐,垂泪不止,可就是不出声认错。
咱是霸王咱怕谁?
“亚父!”钟离昧心里委屈,加上舍不得范增,一下子跪倒在范增面前:“眼看大业将成,亚父怎能中途离去,这让几十万楚军将士情何以堪!”范增正要出门,看到帐篷里拥进来一屋子人,钟离昧又说出这种在项羽耳朵里很危险的话,心里不禁一翻个,心想,小钟啊,小钟,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没准我这把老命就要葬送了。
项庄算得上是性情中人,他涕泪交流,哭的撕心裂肺:“亚父,你别走——”
要说儿子,范增还真的把项庄当成儿子来看待的,项庄平时比项羽听话的多了;“项庄,亚父老了,不能再追随霸王立功了,你是项家的好儿郎,为了项燕将军、武信君项梁,一定要跟着霸王打败暴秦统一天下。”话还没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
钟离昧刚毅的面孔上堆满了褶子,硬是忍着没说一句话,
吕青激动地握着范增的手说;“老友,没想到你我半途分离,以后谁还能陪我下棋弹筝,畅谈天下。”范增长叹道;“我虽然走了,但令尹还有全力辅佐霸王击败暴秦。只要霸王可以联合诸侯,劝服彭越,游说韩信,暴秦的日子长不了——以后的事情就拜托老友了!”吕青黯然流泪,无言以对,心想,你堂堂的亚父都落得这样的收场,我吕青又能算得了什么。
龙且和桓楚捶胸顿足。桓楚因为是英布的义兄,最近也接连受到项羽的猜忌,他年近四旬,为人稳重,这次也忍不下去了,悲声道;“我再去见霸王,我去死谏,不信他不收回成命。”范增唯有苦笑;“就算你死谏成功了,我范增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吗?算了吧,我还是走吧。”
龙且双手抵住范增的胸膛,单膝跪地,沉声道;“老先生,龙且求你了,楚军不可一日无先生,先生走,楚军败矣,大敌当前,先生不能——”
范增吓得捂住了龙且的嘴巴;“将军若是再说这种话,你我,还有在场的这些人全都休矣!”龙且吓出了一身冷汗!
钟离昧只是流泪,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范增三人三骑,凄凄惨惨,悲悲切切,提着两个包袱,拿了一些旧衣服,把所有的财物分发给伺候过他的将士们,离开寨门,黯然上路。经过营寨,一路上,所有的楚兵楚将,下跪的下跪,嚎啕大哭的,嚎啕大哭,楚营中仿佛末日降临一般。寨门外,刀枪扔了一地,人头跪满一地。心甘情愿想要追随范增去的士兵,数以千计,让范增都给呵斥回去。
这可是取死之道,让项羽知道了谁也活不了。
项羽现在还没想要取范增的老命,所有的一切他都在帐篷内看到了。谁实在的,项羽只能是心如刀割。他在失去了虞姬之后,又失去了范增,人生中三根重要的柱子,全塌了——
项梁、虞姬、范增都走了。孤家寡人,孤家寡人,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对于项羽这个感情丰富表面上却冷酷无情蛮横不讲理的家伙来说,即使有一天他真的得到了天下,也还是个孤家寡人。这一刀,伤口很深,而且永不回愈合了。
钟离昧在清晨时分策马而去!
遍地狼烟 第九十三章智圣之死
北风刺骨,寒气逼人范增在广武山一条崎岖的山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胯下的战马虽然神骏,但已经不是他这个七旬老人可以驾驭得了了。跟随他的两个亲兵冻得直缩脖子,两双眼睛四处搜寻想找个避风的地方。范增反而一无所觉。他的耳边还回响着当初投奔项梁时的意气风发;将士们含泪相送的声音。那声音凝重深沉,别有一番凄苦。范增哭不出更笑不出,好半天,胸中的郁闷才化作一声长叹吐出来。
“找个地方背风吧!”苍老的声音像风中寒竹!
这时三人来到一处十字路口,范增平生第一次感到迷茫:“往哪去呢?”他感觉自己像风中浮萍般无根无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范增心想,莫非是项羽要追杀我,回头一看,清晨的昏暗中一匹快马绝尘而来,马上端坐一员威武大将,顶盔贯甲,肋跨长剑,却正是钟离昧。
钟离昧马上拖着包袱,来到范增身前翻身下马,跪在范增马前:“亚父——”话没说完,;泪水涌流:“亚父,我实在受不了项羽的猜忌,我和你一块走吧!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我保护你,赡养你,做你的亲生儿子。”
范增被人扶着跳下马背,看着钟离昧委屈的眼睛说;“钟离昧,为人处世,正直为本。行正不怕谗言,刚直不容小人。我知道你的品行,好坏评说虽然一时混杂,但日后自有公道。如果你现在跟我一块走了,不是让项羽还有西楚的将士们真的以为我们有不明勾当吗?不是真的令大楚将士失望吗。我们两个都叛楚投秦,谁还会为楚国驰骋沙场!我虽然老了,但为了楚国,如果不是项羽撵我走,我还是要留在军中,为大楚效力。我是多么想看着大楚统一天下呀!你钟离昧一身武功,还可以冲锋陷阵,上阵杀敌,为楚国立功,你不能走。我老了,没用了,我该回家去了。”说着范增也不禁老泪洗面。
钟离昧再三恳求,范增就是不答应,没法子,钟离昧只能原路返回,一步一回头的走了。范增看着钟离昧在战马上的颓唐身影,不禁自怜:“我是真的老了!”不知怎的,他突然联想起战国赵将廉颇来。
“果真老了!”范增重复着,脸上泛出一圈圈苦笑,一圈圈愁怨,一圈圈悲愤。
从始至终范增都认为暴秦要彻底消灭。秦二世更是罪行累累,罪恶滔天,杀一百次也不为过。他觉的项羽是个真正的楚国人,真正的熊的后代,他本想尽全力帮助项羽统一天下,可项羽仁慈心重,狠心不足;神力无穷,勇猛超人,而智谋贫穷;自以为是,一意孤行,而从善不终,自己为了大楚江山,夜以继日的谋略军机大事,结果好心没好报,到头来只落个私通的罪名。
范增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悲凉。返回居巢的一路上寝食难安,夜不成寐,心口总像是压着一块磨盘大的石头。
半个月过去了,范增一天天消瘦,不知不觉的染上了疾病,身上热的火烧一样,起初是胸口疼痛,全身发凉,四肢无力,后来感到脊背像蛇咬一样的疼痛,又是又像是针刺到心上。范增越发郁闷不乐,感觉命不久矣。
这一天,范增来到一处古庙。古庙非常残破,院墙已经塌陷近半,三间灰瓦房左侧塌了一间,院中杂草丛生,荆棘没膝,一口偌大的铜钟淹没在杂草中。
夜深人静,前路茫茫,无处投宿。范增便命令两个随从就在这破庙里安身。冷风凄惨,钻过木质的窗缝,发出声声鹤唳,屋内破旧的桌椅佛龛吱吱作响,灰尘一片片的扬起落下,搞的三人灰头土脸。两个亲兵拿出铁锅,引火做饭,不料,饭还没有做熟,突然,从侧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位出家的道士。
那道士穿八卦道服,带乌金道冠,手持一柄半黑半白的拂尘,双脚踏着草鞋,三捋长须,仙风道骨,没说话先大笑出声。轻如旋风一般走至火旁,飞动拂尘打灭了锅底的火苗。
两个亲兵一看突然冒出来个疯道士,勃然大怒,挽起袖子,就要动手,范增却看出这道士非常不简单,深更半夜的到破庙里来干什么?
“这位道长,不知道咱们那里冲撞了你,你好好的把我们的火熄灭了干什么?”范增以礼相待。
那道士大笑道;“我是不想你引火自焚,所以才把火熄灭的。”范增全身一震;“你这是什么意思?”
道士指了指范增身后道;“你自己看看!”范增皱眉,回头一看,却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了一点火星到佛龛后,点燃了扑在地上的茅草,此时已经起了火苗。两个亲兵赶紧过去扑灭了。范增心里的疑心病却更重了“道长怎么深更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外来了。”
道士捋着胡须笑道;“贫道是专门为了你来的。”范增立即警惕起来,一把撤出腰间长剑,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道士摇头道;“先生不必如此,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一派胡言,我好端端的,用得着你来搭救。”
道士神秘的说;“你心中有疑虑,贫道特来指点迷津。先生想不想知道,为何今天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范增冷笑了一声,把宝剑插回剑鞘:“不知道。”道士一字一顿道;“全是咎由自取,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范增心想,这道士肯定是秦国的说客,我倒是想听听他有什么说辞。范增端端正正的坐在地上,熄灭的火堆旁:“那就请道长具体的说说,在下那里做错了。”道士在范增对面坐下来,不紧不慢道;“你不该造反,搞的生灵涂炭,天怒人怨,死伤百万。上天正在降灾惩罚你。”
范增忽然很想和他辩论,道士说的这些话他这些天本来也在思索,到底自己出山帮助楚国对不对,落到这样的下场后悔不后悔。答案是他并不后悔。
“暴秦肆虐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我出山助武信君义帝兴义兵讨伐暴政,这是顺应天意,上天怎么会惩罚我,它应该奖赏我才对!”
道士笑道;“义兵?义兵?照我看是‘乱兵’才对。老先生出山起兵的初衷的确是不错,可是事与愿违,事情的发展根本不象你想象的那样。本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反秦大战最后却成了六国后裔复辟的挡箭牌。这些人只是为了权利和财富在厮杀,那里有半点的救民水火的意思,再说了,天下的老百姓在这些年的战乱中,饿死战死被杀已经少了十分之五六,这仗要是在这样的打下去,只怕也没有‘民’了。”
范增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说,我要帮助西楚霸王赶快攻入关中结束这个乱世,还给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道士笑的更厉害了,忽然脸孔一板:“老先生知不知道贫道方才扑灭的是什么火?”范增愕然道;“是我做饭的火!”
道士大力摇头,叹息道;“贫道扑灭的是八百里秦川的大火!是阿房宫的大火!也是骊山陵墓和所有秦朝宫室的大火!假使项羽入关,这大火势必会燃烧在咸阳城内。不独咸阳,只怕整个关中会陷于一片水深火热刀光剑影之中。秦国的百姓也是人,也是百姓,不能就这么无辜枉死!”
范增没说话,他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茫茫无际的火海,咸阳城在火海中劈里啪啦的塌陷,无数平民死于非命。
“道长的意思,是让我范增投降秦国,消灭项羽!”范增觉的道士很可笑。
那道士道;“贫道知道老先生不可能投降秦国,也没有那样的非分之想。贫道只是不忍心看到老先生一片忠肝,落得个暴尸荒野。老先生跟贫道回咸阳去吧!”
范增好奇的问;“道长到底是谁?”道士点点头;“在下王熬,先师尉缭子!”范增似乎已经猜到了王熬的身份,半点惊讶也没有,只是苦笑道;“没想到,我范增有朝一日要靠暴秦来搭救。不过,王熬先生,你还是白费心机了,我范增生是楚人,死是楚国,除非我大楚兵锋所至,我是绝对不会踏入暴秦的土地的。你的好意心领了,请回吧。对了,顺便向你打听一个人——”
王熬失望的说;“老先生请说。”
范增双目中闪过一丝难见的神采;“虞姬是不是还活着!”王熬没想到范增这个时候还惦记这个小丫头,淡淡地说;“活着,不过——”
范增紧张地说;“不过怎样?”王熬道;“不过,因为中毒的关系已经双目失明了,大王在关中遍请名医,只是无药可救。”
范增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还以为——我这里有些解药,是从项羽那里讨来的,本来以为已经没用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道长。”范增右手伸进袖子,把一个紫色的玉石的瓷瓶取出来,递给王熬。
“老夫一直把虞姬当成亲生女儿,道长务必要把这药粉送到她的手上,老夫死也瞑目了。”
王熬当然不会推辞,他知道这瓶药粉在秦王的心目中也许比范增还要重要,赶忙接在手中,沉声道;“老先生真的不跟贫道走了。”
范增摇头道;“请便吧,假如范增不死,来日你我再见,一定是在战场上。”王熬见劝不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把瓷瓶揣入怀中,走出破庙。庙外早有人十几名骑兵来接应,王熬上了战马一路向南去了。
自从和秦国丞相王熬谈过之后,范增的身体更加每况愈下,背后生了个毒疮,越来越大,疼痛越来越钻心。本来五六天到彭城的路程,七天都没有到。第八天的晚上,距离彭城还有百里,三人在一个村子里借宿,范增隐隐的感到自己到不了彭城了。
这个村子穷的兔子不拉屎,连半片竹简都找不到更别说羊皮。范增只好把袍袖扯破,用抖动的手给项羽写了一封绝命信。到了这个时候,他基本上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每次提笔只能写几个字就被病魔纠缠的不省人事,蜡黄的脸没有意思血迹,豆大的汗珠滴滴都掺杂着巨疼。
他是多么希望在临死前看到项羽,重新回到楚国的山河中去,可是,这似乎不太可能了。一封信,足足写了两天才完成,刚进彭城,还没下马,一代智圣就永远的闭上了双目。临死的时候,还死死的攥着那块没写完的长信。
驻守彭城的西楚大将吕青之子吕臣听说亚父范增病死在城门口,赶忙带着一群大夫跑过去。人早死了,根本谈不上抢救,直接抬到王府去等待安葬,一面给项羽送信。连带着把范增写的那封信也给项羽送去。
项羽这些天,每隔三五天就会攻城,可是荥阳城的城防越来越坚固,攻了几次除了损兵折将一点进展也没有。
吕臣的使者被带进帅帐,跪倒在地,禀报;“大王,亚父范增于四天前病死在彭城,这里有亚父的一封书信承上。”
项羽如遭雷击,半天才醒过神来,双手颤抖了一下,猛地夺过书信,一看之下,悲痛欲绝,嚎啕大哭!
。。。。。。楚天阔阔,楚地茫茫,楚山青青,楚河荡荡。梧桐巷,走出霸王这样的英雄,那是大楚的骄傲。大王你,臂力超人,力敌千钧——
老臣为楚人,恨不能将楚国大旗插在关中大地上——
可是臣年老体衰,无法再追随霸王了,不能亲眼看到大楚统一天下了。
孟子说:“不用贤则亡!”西楚营内贤者可谓云集,望大王剔除疑心杂虑,亲之、信之、用之,这是老臣的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叩首,请纳谏。
如果真的死后有灵,老臣愿保佑大王战胜暴秦,统一天下,振奋西楚神威!
范增绝笔!
遍地狼烟 第九十四章了解嫔妃的人
范增死了!
楚军内部谣言四起
尤其是商敬和巫天然带回来的消息,使楚军一个个都心怀忐忑,觉的围困秦军根本就没可能性,人家的粮食多的是呢。更有很多人蠢蠢欲动,想要到关中去过日子。这些人也分为两派,一派觉的可以跟着楚霸王打到关中去,另一派则打算“偷渡”过去。很多下级军官觉的军中没有了范增,就好像大厦没有了横梁,摇摇欲坠了。一时间士气低落。
秦军却在这个时候,主动地撤离了荥阳,前往成皋。临走的时候,带走了城内的百姓,给楚军留下一座空城。
接到范增的死讯后,项羽悲痛难当。他虽然怨恨范增‘背叛‘自己,但同时也无法割舍这些年相濡以沫的父子之情。秦军的撤退让其他的将领感到非常意外,可是项羽却觉的合情合理。他觉的秦二世肯定是害怕他的虎威了。
这是王熬的计策。王熬的意思是按照随何的想法,北和韩信,东灭齐国,先安定了北方再说。先决条件是项羽必须先撤兵。按照项羽的性格来看,他不大可能会追击秦军,而撤回西楚攻打英布的面比较大。
若是范增活着,可能还会给项羽提一下意见,范增一死,项羽真正的信马由缰,无所顾忌的胡乱指挥了。
“明日大军撤回西楚,攻打英布,为亚父报仇!”范增连夜升帐,当众宣布。
所有人都知道范增是病死的,和九江王英布没有半点关系,项羽怎么会这么说?幸好项羽先生没有让大家等的太久,就给出了标准答案:“英布反叛,亚父心怀郁闷,所以才会一病不起的,这笔仗咱们一定要找英布算清楚!”
钟离昧等人一边唯唯诺诺的答应,心里却暗自嘀咕,这样的说辞能够骗得了谁呀!亚父是被你活活冤枉死的。钟离昧从心眼里觉得现在不是撤退的时机,秦军撤退到成皋,应该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怎么能为了向英布报复,就不顾大局呢!可是钟离昧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多事了,对项羽的决定他无条件服从,以示效忠。
西楚大将屠刚丘、项声帅七万大军进驻荥阳,其余人马,原路返回经定陶、外黄返回九江,攻打英布。
王竹从心眼里觉的项羽是个人才,他太容易感情用事了,太容易中计了。只要你找到他性格上的弱点,就能把他治的死死的。反间计的成功并不是陈平的计策有多么高明,{不但不高明甚至有点可笑}只能说明项羽的性格中存在着严重的缺陷。
既然项羽已经中计,王竹以为可以直接前往魏郡攻打齐国了,所以,就在楚军撤走的当天晚上,找来一群智囊,商议从哪一条路进兵。
王熬劈头说道;“先撤回关中去,必须先撤回去!”王竹纳闷;“先撤回去?那怎么来得及,项羽马上就会回来的。”
王熬道;“必须先撤回去,稳住齐王。至于项羽——英布也不是好对付的,加上随何帮忙,想要攻下九江,至少也是几个月的时间。”
李左车道;“不管怎么说,英布也是我们的盟军,难道咱们就见死不救。”王熬笑道;“英布降秦八成是随何威逼,使之骑虎难下,不得不就范。我听说,他平时性情豪侠,气势凌人,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这种人有棱有角,既有才能又有缺点,大王用之,当挫其锐气。倘若英布有九江之地,又有雄兵十万,怎么能真心实意的归属大王呢。不如让项羽去把他的羽毛拔光了,才好利用。”
李左车诡笑道;“妙!英布是楚人,九江一代的势力根深蒂固,即使现在战败了,等到日后,仍然可以起很大的作用。”
王熬道;“请大王派两个使者,一个去见韩信,另一个去见齐王田广。如果韩信接受大王的册封,大王立即命令王贲撤出燕国。至于田广,大王可以派人送去厚礼,就说要赎回郦食其,并且请求结盟。田广和田荣看到大王如此的谦卑,一定觉得秦国好欺负,边境上不会做什么防备。加上秦国的主力大军已经回到关中,他们就更加不会担心了。等到一个月后,命令驻防魏郡的灌婴突然袭击,一举夺取齐国。”
正在想着虞姬的王竹,也想赶快回到关中去。咱们的西楚霸王已经开始自掘坟墓了,看来败亡只是个时间问题,王竹要回去把虞姬的眼睛治好,顺便把她的娇躯推倒,了却一桩穿越了千年的心事。事实上这件事情比消灭项羽的西楚大军一点也不轻松,虞姬是百分百的从一而终的贞洁烈女,要是硬把她推倒了所能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而已。
怀揣着这种不良心态,经过半月的跋涉,秦军先头部队,返回了关中。王竹这一阵子和楚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