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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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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帅帐周围的情形一目了然。樊哙不禁有些奇怪,身后的千余秦兵已经被斩杀干净,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少,帅帐周围竟然无人把守,他带人毫不费力的将帅帐团团围住。王吸跳下马背带人冲入帅帐。
帐幔突然被大刀斩为两段,王吸满脸血腥的跑出来,脑门冒汗的喊道;“不好了,帅帐里一个人也没有。里面堆满了干柴!还有一股刺鼻的桐油味道!”
这时,负责在营寨内搜索的士兵纷纷来报,所有的帐篷全都是空的,同样都堆满了木柴,木柴上淋满了桐油。
樊哙再怎么是个武夫,也知道这是要烧死他。火光中他的脸色橘黄中透出惨白,颌下的又黑又粗钢锉般的鬓毛来回抖动,眼睛瞪得像冬枣:“撤,快撤!”
“将军,撤不了了,五万人分散在大寨的各个角落,命令无法传达!”王吸吓得声音发颤,赶忙爬上了马背。
“撤!快点!”樊哙一马当先向寨门跑去,能走一个是一个吧,这时候,谁还顾得上谁?!
“樊哙匹夫,杀我秦军,走不了了,今天让你偿命!”环护着中军寨的丘陵上突然亮起一圈火把,带着王冠的秦王,犹如天神般从高处俯视大寨。秦王的两翼,半圆形排列着数以百计的发石车,发石车的勺柄上放着一个个坛坛罐罐,坛坛罐罐上留出的棉线引信都已经点燃了,虽然听不到,但可以感受到它正在激烈的嗤嗤作响。
“去死吧,放!”
营寨就建在低矮丘陵的山根下,垂直距离为零。假如樊哙脑袋不热,应该可以看出来,营寨有问题,一般没有这样下寨的,因为容易受到来自高处的打击。“轰天雷”居高临下,在黑暗的夜空中划出无数条完美的橘红色弧线,高高抛起,重重落下,爆炸声接连不断,无数的吕雉军士兵被冲击波炸上了天。整个大寨内硝烟四起。
发石机不是随便发射的,王竹教会了他们用手指测量方位的办法,这些发石机,在秦国士兵的手中,就成了威力较弱的坐地炮。他们瞄准的是一个个的帐篷。堆满了干柴桐油的帐篷,在爆炸之后登时烈焰腾空而起,紧跟着帐篷里就传来几十声连续的爆炸,爆炸的力道膨胀到帐篷之外,形成了强大无匹的冲击波,烈火飞上半天千米高,弹片像闹蝗灾一样的乱飞,同时被几百枚瓷片击中头颅的士兵大有人在。
这也是王竹的创意,帐篷里浇了火油的干柴下,埋下了几颗几十颗不等的‘轰天雷’为的就是彻底的干掉樊哙的军队,让他连兵带将一个也回不去。
仿佛是遭遇了机群的轰炸,王竹居高临下看下去,爆炸声震耳欲聋的整个营寨颇有几分国庆节人民广场上烟花齐放的盛况。
天上火光窜空,一道道的犹如金黄色的火蛇;地上炸声隆隆,地皮颤动,浓烟滚滚。桐油和木材的燃烧加上王竹制造的‘轰天雷’把整个大营炸成了一片火海,面积达到万平的营寨,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影了,满眼内就只是大火,一座座帐篷发出噼啪爆响,仿佛是被地震所捣毁,轰然塌陷。移动的火球下面必定是个鲜活的生命。狂妄骄横势在必得的吕雉军在群峰矗立的北邙山中尝到了最为惨痛的失败。无数的冲击波组合凝固在一起,空气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犹如不断充气的气球的爆裂,整个大寨都炸上了天。残片、烧焦的尸体、木屑、凌乱的铠甲鳞片像冰雹一样从天而降。
风起时,整座营寨就像是橘红色的海洋,掀起翻腾的波浪,有浪尖也有谷底,让王竹感到一种对海洋般的莫测高深。
“妈的,老子白白的牺牲了一千秦兵,才把你狗日的引入局中,不把你杀够了本,怎么对得起为国捐躯的烈士们。”
这座营寨是王竹临时营造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中军帐。王竹哄骗下面的一千士兵,说是,让他们先来看家,大部队明天才会转移过来。主帅既然这样说了,秦军战士自然不会怀疑,因为谁也想不到,王竹这么混账,为了杀敌,连自己人的生命都搭进去。
无数的火球向寨门的方向涌动,可是大部分跑上十几步就化成灰了。只有接近寨门的少数骑兵在爆炸初期冲突了出去。王竹已经命令章邯、章平在路口布下重兵等着截杀呢。并不是一定要赶尽杀绝,只不过不想让,樊哙、楼烦这样的人跑掉。
遍地狼烟 第十五章血战夹石口
火起!黑烟滚滚如怒龙出水,又似巨鲸逃生时喷出的水柱半边天宇已经发红,有点像夕阳西下。
这是指挥灌婴动手的讯号,说明郦食其已经动手了。有三条路通往夹石口,灌婴居中,纪信、卢绾位于两翼,顺着西山大道向南驰去。
快马加鞭急如星火,包裹马蹄的麻袋片、棉絮已经磨烂了,好在路面起伏不大,纵然快马奔驰,马蹄声也不像走在平原上那样有节奏。
马蹄踏碎片片火光,来到夹石口。
夹石口居于北邙山要隘,地势险要。前有峰峰相连的黑石山,西有突兀挺拔的夹石岭,东南有高耸云天的翠云峰,形成一道天然的险塞隘口。桓齮、章义、辛胜、秦矮、司马欣早就在这里设伏了。不过,他们没有在大路上布下伏兵,而是藏在了山麓上。所以,灌婴等三路人马,来了之后,在道路两边沟壑丘陵间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一例伏兵。
灌婴本来就怀疑这里有问题,这下子更证实了他的想法,急忙勒缰收马,那枣红马一声嘶鸣,扬起前蹄,收住马足。背后传来急促的喊声:“老灌,不对劲,我们有可能中计了,怎么这里一个伏兵也没有。”
灌婴回头向后看时,只见卢绾和纪信飞马而来。
“什么情况?”灌婴极力保持镇定,脸上一副冷峻神色。
“一个伏兵也没有。”纪信接着说出了猜测:“会不会是敌人看到秦营火起,都回去救火了。”卢绾点头道;“秦营起火,说明宁昌没有撒谎,那么,埋伏的秦兵一定撤走了,撤走了更好,我们快点赶到秦营,助郦食其一臂之力。”
灌婴道;“说的也是,这么大的火,总不能是假的!!我们还是继续赶路,直取秦营,走。”说完第一个带马冲上前去。
这次战斗由桓齮指挥!这位曾经担纲秦国大将军的老将,已经分析了敌人上当后所采取的所有可能性动作,从而分配了手中的力量。桓齮以夹石口为主阵地,在其他几个靠近路口的山头上,紧锣密鼓的布置了突袭力量。这一带山地,都是黑岩石,又坚又硬。章义、司马欣等人都选择高大突出的岩石为掩体,把军队藏在半山腰上,随时准备冲下山去,像四把铡刀一样,把灌婴的军队,切成五段。逐个击破。
秦军是以逸待劳,准备充分。吕雉军刚刚扑空心里正不踏实,一个个大汗淋漓,喘息不定。对比之下形势优劣已经很明显了,况且秦军还是居高临下的突袭。
王竹这次也和吕雉玩推牌九,一翻两瞪眼。
他把六万装备优良的秦军全都交给了桓齮,桓齮在出发之前,又对军队进行了整编。精中选精,将所有优良的战士、铠甲、强弓硬努,战马,全都集中在一起,组成了两万人的‘攻坚团’。让秦矮和章义两员年轻的将领指挥,作为第一梯队,埋伏在夹石口南面出口,从这里走出去,就是郦食其的营寨了。而桓齮自己则带着一万人堵住了身后的出口,犹如把灌婴等人装进麻袋,使其进退不能。
灌婴这次真的被宁昌给害惨了,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以前的好朋友好同事好战友,妈的,翻脸翻的这么彻底,竟然拿十几万弟兄的生命来开涮。
作为职业军人,灌婴对于地形是非常敏感的。自从进入夹石口开始,他的注意力精气神就高度的集中起来,视力、听力、甚至感觉,全都发挥到了极限,接受着来自四周的一切信息。莫名其妙的他感到无边的杀气从四下里压过来,压的他差点窒息,惊恐之下,抬眼望去,只见左首半山腰子上,黑黝黝的茂密的灌木丛中,摇曳着无数萤火虫的黄光,耳边还听到‘咔嚓嚓’的响声。这响声很熟悉,似乎是机括的响动。
“不好,有埋伏!”灌婴大叫之后,却不喝令士兵撤退,反其道而行之,大吼一声:“半山腰有埋伏,弟兄们,随我杀上山去。”
山下的吕雉军还一片茫然。
山麓上,忽然火把齐出,一只只火红的火把连接成一只大网,网住了侧面的整座大山。漫山遍野全都是秦军。
方才灌婴眼中看到的竟然是一只只已经点燃了的火箭。
喊杀声震天!秦军在制造压倒性的声势,这是埋伏战的特色。能给对手造成无以伦比的心理打击。
“射箭!”秦矮趴在岩石后,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噗的一声吐出来。
莹莹火光又铺天盖地如瓢泼大雨般洒向山下的吕雉军。攻击一开始,秦矮便摆出了决战的态势,站在一块突出的山石上手持着铁戟呐喊指挥。经过一番火箭的狂轰滥炸,山下的敌军纷纷落马,哀号遍地,火箭点燃了山脚下的柴草,烟火随之升腾起来,杀伐之气越来越凝重。
灌婴指挥向上冲击的士兵,死伤无数,被迫退了下来。这时,卢绾已经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向后转,打算趁着敌人没有冲下山去,原路返回。
“呜呜呜呜”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起,将整场伏击战推向了浪尖。桓齮发布了总攻的命令,秦矮、章义、司马欣、辛胜分别从四个方向出击,数万只下山猛虎般扑向山下。卢绾和纪信的军队由于主帅慌乱登时溃败,像预期的一样,被拦腰杀来的秦军切割成三份,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各自逃生乱成一团,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灌婴不愧是一代名将,竟然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喝令手下副将‘奚绢’‘杨喜’各自带兵防守两翼,他跃马挺枪,不退反进,冒着箭雨向猛冲下山的秦军迎来。强将手下无弱兵,打仗百分之八十在于士气,主将不怕死,激励的手下士兵一个个像注射了兴奋剂的狮子,嘶吼着跟在灌婴身后向山上进行反冲锋。很快这些勇猛的战士便有半数被无孔不入的火箭射成蜂窝,倒在革命的半路上。
枣红马登山涉水如履平地,载着名将灌婴,一鼓作气,像旋风一般卷上山头。正好遭遇了,秦矮率领的秦国精锐军团的冲锋。
两强相逢,一场恶战又起。残忍的白刃战正式展开。秦军在火箭的掩护下,大占便宜,一下子将灌婴的部队压制下去。慌乱的吕雉军四处逃窜,蛰伏在石缝里、壕沟旁、成了秦军的俘虏。
灌婴也知道这样打不可能胜,可是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他的心思就是,活捉对方主帅,给弟兄们杀出一条血路。
秦矮早见到一员白袍猛将杀上山头,手中一只长枪,所向无敌,一招致命,马踏千军,无人能敌。秦矮料定自己上去也是不敌,还不如发挥一下特长——射箭吧。这样一想,秦矮就干脆没有露面,躲在暗处对着灌婴放冷箭。
灌婴仗着身手敏捷,枪法纯属,悍不畏死,一路上也不知道挑飞了多少箭矢,秦军弓箭兵对他无可奈何。秦矮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灌婴被围攻的时机。弓弦响处,一只劲箭从秦矮的手中射出,箭头上带着锐利的冷风,瞄准的却不是灌婴,而是他的坐骑,枣红马。
灌婴铁枪翻飞,大展神威,将身边来犯之敌,一一刺杀,枪头上连点血迹都没有,只是轻轻一点必中要害,致人死地。分寸拿捏恰到好处。动作简洁利落,潇洒非常,倘若有无知少女在身边一定会请他签名。帅哥屠夫!!
正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侧风起,知道来的是一只劲箭,铁枪快速的向外一撩,本想着定然能把箭矢扫落。谁知道,这只箭,速度奇快,远远地超过了他的想象,铁枪挥出去的时候,箭矢已经‘嗖’的一声,从枪底穿过,噗的一声射入战马左眼,箭身力道未消,从右眼穿出,钉入石棱之中。
没顾得上惊讶,灌婴感到全身一晃,战马四蹄扑到,顺带着把他的身躯扔出去老远。旁边过来四五个秦兵,抡刀就是一顿乱砍。还好灌婴武功盖世,滚动之间,将刀锋闪过,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大枪横扫之下,两名秦兵,眉心殷红死于非命。其他的几个一哄而散,吓跑了。
秦矮又射两箭,由于灌婴有了准备,都没有射中。不过灌婴挡开箭矢时震的胳膊酸麻,心里有些惊诧,毕竟秦矮在暗处,他在明处,无论如何也讨不到便宜。溃兵们从他身边成群结队的落荒而逃,整只部队已经失去了战斗意识,想要反败为胜不可能了。灌婴又失去了战马,沮丧之下,且战且退,快速的退到大路上。
漫山遍野黑压压的一片,尽是持枪冲锋的秦军。灌婴看到自己带来的军队被分割成数股,纷纷掉头向山下鼠窜。山间大路上、小溪边、山坡上,到处是吕雉军溃败的士兵。灌婴的军队还没有完全的溃败,坚守两翼的奚绢和杨喜都是狠辣的将领,全身浴血,却坚守不退,秦军虽然悍勇,面对铜墙铁壁也是无计可施。但灌婴也意识到,这样不是办法,卢绾和纪信的部队都已经溃不成军了,凭着自己的这点兵力,绝对挡不住精锐秦军的一次又一次冲锋。他果断的下令:“本将军带领中军扼守此处,你们两个沿着左右两翼,打开一条通道,引着战败的士兵逃回大营。
奚绢惊骇的喊;“将军,你怎么办?”灌婴怒道;“这不是你该问的,本将军令出如山,你若不走,我立即毙了你。”
“是,将军,末将遵命!”奚绢知道灌婴一向军令如山,说一不二,再也不敢多说,打马招呼本部人马,沿着大路左侧,冲出去,想贯通一条血路出来。杨喜也按照灌婴的吩咐,向大路右侧冲去。每人身后大约还有两三千人马。
“呜呜呜呜”又一次冲锋号起!这是总攻的命令,压垮吕雉军的最后一根稻草,马上就要压下来。
射箭的秦军全都抛弃弓箭撤出腰间佩刀,冲下山麓加入战团。同时,一直堵住山口的桓齮所部,也从两侧的山麓上冲下来,彻底的堵塞了敌军逃跑的路径。这是一只生力军,战斗打响后到现在半个多时辰,虽然战友死伤无数,桓齮却只是观战,就等着在最后一刻,给吕雉军最意外的打击。
果然,快要逃出生天的吕雉军猛然看到有敌军拦路,一个个心灰意冷,不知所措。他们累坏了,也吓坏了,都不愿意打了。怕死的已经开始跪在路边上举起刀枪投降了。还有的不少来不及投降或者脑袋发胀忘了投降的被瀑布般压下来的秦军斩杀在靠近山脚的小河中,鲜红的雪花在清澈的河面上漂浮着。没多大一会儿这条小河就被支离破碎的尸体给填平了。
火箭造成了火灾,夜,顿时沸腾起来。一个个山头,一堆堆灌木丛都被点燃,把群山和平川大路照的一片通明。卢绾、纪信带领着士兵,像残云落叶一般,一堆堆、一簇簇,狼狈而逃。喊杀声、马嘶声、号角声、惨叫声响彻四野。吕雉军在前后夹击之下乱成一团。四路秦军实行了承包责任制,各自消灭处于自己包围圈里的敌军,偶尔跑了个漏网之鱼,就交给处在最后方的桓齮去处置。
战斗整整打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秦营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员威武老将,带着两三万步兵杀到,毫不犹豫加入战团,正是王贲。王贲是预备队,他的士兵就驻扎在郦食其的营寨内,靠近夹石口,士兵们这一夜都在喊杀声中睡觉,只等着第二天起来,摧枯拉朽了。养精蓄锐是老王家的传统,王翦当年也是这样用兵的。
郦食其跟着王贲杀来,他恨透了吕雉了,净想着亲手跺了她,杀以前的战友比谁都多。吕雉军本来就已经伤亡殆尽了,剩下的十分之二三,一个个全都是筋疲力竭,怎么还能禁得起,生力军的打击。位于最前沿的灌婴军首先溃败,败的像大山崩塌一般彻底,不可收拾。受命打通两侧通道的奚绢和杨喜好不容易推进到夹石口出口,又遭到了桓齮的拦截。桓齮手下人死伤也不少,杨喜奚绢完全有可能杀出条血路,带着少数士兵逃生。可是吕雉军实在败的太惨了,被王贲的生力军一杀,全都放弃抵抗向谷口冲去,一下子自相践踏,自相残杀,死伤无数。
无数士兵纷纷抛下刀枪跪地投降。
灌婴卢绾纪信等大将一看这种情形,心中都生出了独自逃生的念头,去他娘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跑吧!
遍地狼烟 第十六章灌婴周勃
主帅一逃,身后的士兵更加山崩一样的溃败人喊马嘶纷纷向桓齮这边涌来。桓齮一面挥舞大刀杀敌,一面命令士兵吹响号角!
“呜呜呜呜!”堵住山谷的秦军听到号角声,立即向两侧的山麓撤退,闪开一条道路,让敌军通过。濒临绝望的吕雉军一看前面打开缺口,一个个争先恐后逃命。山道狭窄,前面和后面的人挤成一团,为了逃命,不少人干脆跳下两边的沟壑之中。
“咚咚咚咚!”身后鼓声催战,王贲、秦矮的部队开始衔尾追杀,在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吕雉军将士只顾逃生,忘记抵抗,成了秦军练习屠杀的活靶子,山道之上人头乱滚,胃肠升空,残肢断臂都甩到山麓上去了。有的士兵跑不动了,干脆跪在地上,缴械投降:“秦军爷爷饶命,秦军爷爷饶命啊!”
为了补充兵源,王竹在战前已经向全军下达了善待俘虏的命令,只要是俘虏一律优待,绝不伤害其性命。因此在秦军铁蹄下残生的吕雉军几万有余。
灌婴跑着跑着,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大声喊叫,而且还举起铁戟砍杀士兵,借着熹微的晨光,认出来是周勃。
周勃头戴赤缨,端坐马上,钢浇铁铸的身形包裹在金黄色的铠甲里,在这群狼狈的乱军中显得鹤立鸡群。周勃一边砍杀逃兵,一边没命的喊叫:“都他妈的给我回去,谁也不许逃,给我顶住!”
“将军顶不住了,秦军有好几十万,我们败了——”一个少了耳朵半边身子被血浸透的败兵,哭嚎着说。
“去你妈的!”周勃二话没说,就给了一戟:“还敢扰乱军心,谁敢逃走,这就是榜样。”顺手一刀斩下人头,提在手中。像快刀切豆腐一样。连灌婴也不由得佩服周勃,妈的,铁戟磨得挺快!
可是根本没人听他的,败兵绕过他的马头,继续没命的向后跑。老子不从你这过还不行吗?靠!
“住手,周勃匹夫,你这是什么意思?”灌婴横眉立目提枪冲了上去。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吗!
“灌将军!”周勃大喜:“你还活着,太好了,将军,不能再退了,再退就到了大营了,夫人营中此刻兵马尚不足一万如何抵挡潮水般的秦兵,势必被其生擒矣!”
“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前锋军中了诡计,苦战一夜,你的后续部队为什么不压上去救援,你是吃干饭的。此刻还有脸在这里胡乱杀人!”灌婴少有这么冲动,挺枪想干了周勃。周勃攥紧拳头,在大腿上狠狠砸了一下,痛哭失声:“不是我不去救援,灌将军你看,我手下那里有兵卒!”
“胡说,临行之前,夫人明明给你一万人马的!咦,你的人马——”
“灌将军,任敖那个王八蛋一听说前锋军中了埋伏即将大败,借口回营去保护夫人,居然帅军不战而逃。此刻,我手下只有这三千不到的本部人马了。”
“不能再退了——”周勃死死的抓住灌婴的马缰:“再退一步,必定全军覆没呀!”就在这血腥惨雾人喊马嘶之中,灌婴突然镇定下来,厉声道;“周将军,你我一同杀将回去,保护夫人突围而去,即便战死,也算是对得起沛公了。”
“好!”周勃猛抬起头,白皙的面孔被火光照的通红,仿佛是铁匠刚出炉的利刃。炯炯放光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
“好,周勃甘愿一死!”
周勃振臂高呼:“沛县的儿郎们,随我冲杀过去,斩杀秦王!”
“假如你们是条汉子,就随我和周将军杀回去,我等一起战死,轰轰烈烈,死后也有脸见沛公了。杀!”
周勃的部曲大多来自沛县,是一只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老兵队伍。一听这话,纷纷呐喊:“杀,杀,杀。”无奈人数太少,只有三千不到。
管不了这么多了,夹石口方向的黄尘暴起,虎狼秦军已经杀到。
“冲!”灌婴一马当先杀了回去。周勃和身后的士兵紧随其后。正在败逃中的士兵,有的受到了灌婴、周勃自杀精神的感染,有的跑的晕头转向,一看大队人马向反方向跑了,还以为敌人从正面堵截,心胆俱裂之下,稀里糊涂就跟着杀了回去。这些稀里糊涂的杀回去最没用,只能给吕雉军制造混乱。逃跑的途中为了减轻负担,这些人已经把旗鼓令箭包括兵器佩刀全都扔了。
虽然如此,但周勃的后备军和败兵汇合在一起,也足足的有一万多人,远远看来也是黑压压一片,气势非常惊人。
正在前面冲杀的王贲,没想到敌人还能组织反冲锋,心中很是惊讶,急忙命令各部:“骑兵突袭,把败兵给我冲垮!”对这种亡魂丧胆,正在溃退中的队伍,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它,骑兵的快速冲锋,最能见效。
章义的精锐骑兵赶到,见此情景,非常佩服,一把将头盔扯下来扔在路边,高兴地喊道;“这个白袍将真是二球,咋就不怕死呢!我喜欢!”马儿像一条黑线般窜了出去,直捣敌阵!身后的精锐骑兵一边冲锋一边放箭,登时就有百余名敌兵落马。
如同两列对开的火车在黎明相撞,战阵中铿锵连连,惨叫不断。
刚才的情景第二次出现。冲锋而来的吕雉军终究抵挡不住乘胜追击的数万秦军打击,风吹稻田一般纷纷撤退,人马践踏,冲锋的喊叫变成了逃命的鬼哭狼嚎。
章义大吼一声,掉转马头:“白袍将,那里走!”他不认得灌婴。
他高举鬼头刀,一道寒风似地杀出去。只见大刀上下飞舞,砍菜切瓜一般杀死一片。吕雉军将士鲜血四射,人头乱滚,活着的吓得目瞪口呆,胆寒心裂,没命一样向山下逃。灌婴见到秦军一员大将,在他的士兵中间搅浑了水,杀的天昏地暗,肆无忌惮,还口口声声的向自己挑战,暴怒之下,掉转马头向章义对冲过去:“秦将,休得猖狂,看我灌婴取你首级!”大枪横扫处,立即砸碎两名秦军脑袋。
两人披荆斩棘,速度奇快,两道奔雷一样接触在一起。“锵!”一声暴响,章义被对方大枪上传过来的刚猛力道迫退三步,两条手臂有些发酸,耳朵嗡嗡作响。对面灌婴,游刃有余,纵马杀来。章义这下子意识到惹祸了,这个白袍将端的厉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逃跑时来不及了,硬着头皮干吧!
就在他万般无奈的时候。身后的王贲看到这一切,急令,辛胜、秦矮、司马欣、桓齮四路人马齐出,包围这一路敌军。自己催动战马,亲自挺刀过来给章义助阵。
灌婴枪法一向以凌厉迅速见称,一招得手,后面的杀招便连绵不绝,犹如跗骨之毒不死不休。章义被他冷冽的枪尖缠住了竟然脱不了身,也还不了手,整个人就像是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随着大枪的来势翩翩起舞,左躲右闪。只怕用不了几招,就要殒命抢下。
“当”旁侧,一柄大刀楔入两人的争斗之中,招式怪异,分寸角度计算的丝毫不差,一下子将灌婴的大枪震了出去。王贲和灌婴各自倒退一步,灌婴战马盘旋半圈,双目之中精光暴射:“你是王贲!”
“正是老将!”王贲没心情跟他废话,战马改变方位,猛然挥刀斜砍。章义心中暗恨灌婴让他丢了面子,报复性的喊道;“老将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从另一侧挥刀进击。本来稳操胜券的灌婴,在两人夹攻之下,登时落入下风。
由于王竹最近经常在军中提倡,打仗要不择手段,只要能够打赢,手段卑劣一点也无所谓。导致秦军的将领很多都不太光明正大。
司马欣、桓齮、辛胜看到敌军没有援兵,只是小股顽敌,便不去指挥杀敌,只任由秦兵把几千吕雉军全部包围,混战厮杀。三人却一起冲着灌婴杀来。
“闪开,闪开!”
附近的秦兵纷纷闪开通道给三人让路。两把大刀,一只铁枪,转瞬就招呼在了灌婴的身上。桓齮、王贲、辛胜,年轻的时候都是和灌婴、樊哙不相上下的悍将,现在虽然老了,动作却丝毫不慢,只是体力上差了些。司马欣、章义年轻力壮,气脉悠长,武功也有一定的根基火候,下手狠辣无比,两败俱伤。一会儿功夫,十几招过去,灌婴便有些支撑不住,想要逃走,但四面八方都被利刃封锁,竟然没有机会。他一边打,一边用眼角撇着外围,希望周勃能来搭救。岂不知周勃此时已经陷入了秦兵的死亡海中,自身难保了。
王贲大刀在清晨的雾气中闪耀出一圈蓝芒,犹如瞬间消逝的流萤,横削灌婴咽喉;桓齮刀柄直戳战马小腹;章义刀举半空,死命下劈,取的是灌婴头颅;另外司马欣枪刺左肋;辛胜刀斩右臂,几式杀招同时而出。
这几招灌婴自信还能够应付,虽然手忙脚乱,却不至于被置死地。可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卑鄙无耻的声音,起于身后:“白袍将,看箭!”
“噗!”一声。几乎与话音同步,一只劲箭,射入了他右臂肩胛骨。灌婴大枪已经抬起来了,王贲的致命一刀被磕飞,辛胜斩向右臂的招式也被巧妙的避过去。由于桓齮刀柄戳穿了马腹,战马轰然倒地,竟然误打误撞的避过了司马欣的大枪和章义砍向头颅的大刀。章义用力过猛,一刀将地下脸盆大的黑色花岗岩斩为两半,火星四溅,刀锋崩裂。他不甘心,举起大刀,照着地上翻滚的灌婴又砍下去,被王贲举刀拦住。
“捉活的——”
辛胜距离灌婴最近,猛然抛下大刀从马背上跳下来,把灌婴压在身下。灌婴暴喝一声,挥拳便打。司马欣上前,用枪头抵住灌婴脑门,辛胜趁机,在他脖颈上砸了一拳,灌婴登时昏厥。几个秦兵上前,给他来个五花大绑,压到后军去了。
周勃正在乱军中苦苦挣扎,无计可施,百忙中看到灌婴被擒,自己率领的几千救兵也消耗殆尽,数路秦兵正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吼声如雷,气势如潮。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恐惧,手上的铁戟稍微一慢,战马前蹄,被一名秦军持刀斩断,马儿发出凄厉嘶鸣倒在地上,他也跟着滚动了出去。身穿革甲的秦兵黑压压的蝗虫一般扑上来,举起刀枪,向地下戳刺砍杀,从下向上看,仿佛一面钉板正压下来。
“捉活的,捉活的——”王贲的命令适时响起。但还是慢了一点,已经有十几刀砍在了周勃的身上,鲜血从身体各个部位飚飞出去。幸亏是穿了重甲,不然,这十几刀也就给他分尸了。周勃迷迷糊糊的被绑起来,押回后军,全身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身子越来越虚,突然一阵意识模糊,就昏厥了。
两名主将被捉,手下的士兵那里还有心思打仗,纷纷逃遁,连同先前的败兵,一起向东溃退。秦军士兵连续打了两次胜仗,正是气势如虹,个个奋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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