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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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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竹心想,我去把你妈给办了!!你小子跟我耍心眼,却没有想到,韩信比吕雉难对付的多了,你等死吧。等你被揍趴下了,老子再来收拾残局!河南王的封地,不就是大秦的‘三川郡’吗?申阳这个蠢货,把所有地盘都弄丢了,只剩下洛阳一座城池,赶跑了吕雉,老子就趁机把这块地盘给占了。
王竹非常慷慨非常痛快的答应下来,临走的时候,还资助了张耳十万斛粮草,张耳表面上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却一个劲的奸笑,秦王真是个笨蛋!
王竹来到睢阳城西八十里扎下营寨。与城西的吕雉军军营相距大约一百二十里有余。派人进城去给河南王申阳送信,传达霸王项羽的意思,对申阳进行一番口头表扬,奖状和奖金一律没有。然后勉励他继续坚守,配合秦王作战。
申阳气的翻白眼,喉头像蛤蟆一样咕噜咕噜响。
堂堂的河南王居然要暴秦来拯救,西楚霸王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话说回来,秦二世那个昏君德行,别说救人,不把自己搭进去就是好事。
吕雉也知道秦军赶到了,急忙命大军后撤三十里,并召开紧急军事会议,研究下一步的战略。有人主张立即渡过洛水,避过秦军锋芒,倘若秦军敢渡河追击,就趁其半渡而击。灌婴张良都主张这样做。
张良弯着腰,双臂在胸前襄拢,深施一礼:“夫人明鉴!眼下秦军势大,攻陷睢阳又是遥遥无期,不如渡过洛水撤回荥阳,背依齐国,还能联合大将军韩信的赵国残兵,等到秦军撤走,再来攻城,当为上策。”
吕雉眼前案几上铺着一张羊皮地图,上面用红笔黑笔勾勒出一道道纵横的河流与道路,像一条条小蛇在蜿蜒爬行。中间的城邑全都用圆圈标注,表示敌我态势的箭头犬牙交错,非常复杂。
吕雉黛眉一轩,右手食指指地图上的睢阳城:“这里,西连关中,东接琅琊郡,北靠邯郸,南下颍川,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得睢阳犹如得天下之一半,我们不能放弃,而且,我军新败,如果这次不战而逃,军心一定会重重受挫。”
灌婴知道吕雉非常固执,她做的决定没人可以更改,但为了军队的前途还是硬着头皮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夫人,连日来我军对睢阳城日夜轮番猛攻,战士们已经非常疲惫了,可秦军还是生力军,士气如虹,加上兵力还在我军之上,又自持强横,末将以为绝对不能硬拼。”
两员主将都不支持打硬仗,让吕雉这个刚强的女人非常不爽。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突然微笑着说;“殷王,您有什么看法!”
殷王司马夷这几天被吕雉的美色被迷惑了,甘心情愿的让自己的河内军团给吕雉军打头阵充当炮灰,吕雉这些天攻城死伤的兵马损失的辎重有八成都是从殷王的朝歌运送过来的。司马夷是个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越当是个宝,后宫佳丽无数,他都没兴趣,一味的追求吕雉,把整个国家都快要搭进去了。
吕雉说的话在他那里比西楚霸王项羽的旨意好使的多了。
司马夷清了清嗓子说:“寡人也觉得不能就这样退让,毕竟每一寸土地都是将士们用血和生命换来的,不能拱手送给秦军。都说暴秦的军队厉害,依寡人看来也不过如此,想当初寡人只有一万余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攻入了河南等地。项羽这个狗贼,竟然联合暴秦屠杀我们赵人,寡人决计和他血战到底。睢阳城下先灭了暴秦,然后挥军西进,恢复赵国,才是正经。”
这个时候还不忘吹嘘两句!
灌婴揶揄道;“申阳也是赵将和大王本来是老相识,大王能不能到城下去把他劝降!”司马夷怒道;“申阳为虎作伥,死有余辜,是赵国的败类。不要把寡人和他相提并论,寡人可是正人君子。他是铁了心要辅佐项羽的寡人无法劝降!”
樊哙从案几后站起啦,走到吕雉面前,粗鲁的说;“给我一支人马,我今夜去偷营,保管把秦王的脑袋砍下来。”吕雉全无战争经验,又容易冲动,最欣赏樊哙这样的勇将,素手在地图上重重一拍,发出“咚!”一声闷响:“好,只要你建功立业,本夫人立即封你为河南王。”
萧何、曹参都是老好人,明知道樊哙是个莽夫,说话只凭一腔热忱,而没有谋略。却不愿说出来得罪人。毕竟樊哙还是吕雉的妹夫吗?这可是疏不间亲的大忌讳。
“周勃、王吸、薛欧、丁复、楼烦,命你五人各带本部人马五千,配合樊哙将军行动,不得有误。”
王吸、薛欧、丁复、楼烦这几个都属于二愣子式的人物,视杀人如儿戏,为了升官发财多么冒险的事情都敢做,只知道服从命令而不知道反驳。周勃心里却非常的明白,以两万疲惫战士去劫秦军十几万大军的营寨,又是长途跋涉,假如秦军有所准备,势必全军覆没,有来无回。周勃想要反对,却发现楼烦等人高兴地要命,都跪下谢恩了。看那意思,樊哙要是封了王,他们也要弄个侯爷什么的干干!
这种情况下周勃要是出言反对,肯定会被这群家伙说成是懦夫胆小鬼,弄不好从此跟韩信一样了。算了,还是硬着头皮上吧。
张良本来就有道家情怀,‘清静无为,卑弱自持’。万事都是点到为止,不会强求。吕雉不听人劝,一意孤行,他也就乖乖的退下去了。灌婴为人比张良更加谨慎,稳重,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假若是刘邦在主持工作,卢绾也许会说上两句,吕雉那就算了,感情差的太远了,吕雉也不见得会给他面子,还是别自讨没趣。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吕雉环视大帐,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你们分头下去准备吧。”
张良心里只是苦笑,不是我们没有意见,而是您根本就不听任何人的意见!
樊哙晃着膀子从大帐内退出去,满心都沉醉在即将封王的喜悦之中。他能有这种自信其实也并不稀奇。樊哙凭着悍勇,这辈子还真的没打过什么败仗。刘邦起兵之初,在砀郡东大战秦将司马兰,以一万农民军,一日之间打退敌人三十余次进攻,斩首秦兵秦将包括司马兰在内二十三颗脑袋,被赐为列大夫;围攻东郡时斩首秦将十四人,被封为五大夫;在开封北方大战秦颍川太守赵贲时,斩首百人,赐爵为卿;攻宛陵、郦城、陈留再斩千人,被刘邦封为郎中骑将和灌婴并列武将之首。
因为樊哙以前是杀狗的,如今勇冠三军,杀人不眨眼,所以,被刘邦旧军称作:“屠狗一千,杀人一万,第一骁将。”
樊哙对自己的武功和悍勇也非常自信,在他看来,上次在武关之所以战败是因为主公刘邦遭到暗算所致。这次,秦军可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秦王的脑袋就放在一百二十里外的帐篷里,随时等着他去取。不拿白不拿,这个河南王老子坐定了。
也许是上天给予樊哙的照顾,就在这时候,另一个意料之外的好消息,降临到他的头上。
宁昌回来了。
遍地狼烟 第十三章三尸脑神丹
宁昌是一个说客失败的说客!!
刘邦进攻武关之前,曾经派他去咸阳劝降秦二世,那个时候,王竹还在丛林剿匪呢!真正的秦二世赢胡亥,听了宁昌的话,气的七窍生烟,二话没说,就给他打入了天牢。赢胡亥没有杀掉宁昌原因只有一个,他是想在击败了刘邦之后,跑到宁昌面前去耀武扬威,好把面子挣回来。可是,没想到,事情到了这里,开始走向岔路。王竹来了。
新的秦二世虽然击败了刘邦可是却忘记了宁昌,王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宁昌在天牢里一住就是一年多。宁昌本来是韩国富家子弟,那里受得了,每天吃牢饭的苦楚,哭着喊着非要见皇帝。
狱卒给他的答复,往往就是一顿拳脚,或者一顿臭骂。饱受虐待的宁昌更加渴望能见到比狱卒和蔼可亲的秦二世,所以,撕下了衣服,咬破手指,写了一封几千字的血书,表示要效忠大秦。血书里把刘邦军队的绝密情报透露不少。那天赶上他运气好,公子婴巡视大牢,主要是看看实行宽松新政以来,牢狱中的人数有没有减少。宁昌认得公子婴,见他进来,隔着栅栏鬼哭狼嚎的叫唤,气得狱卒,抄起铁戟,用枪柄狠命戳了几下。
公子婴还以为有什么冤狱,上下打量宁昌,咦,这人好生面熟。
宁昌胡子邋遢,鼻子像弯钩,丹凤眼中藏着奸诈,下巴上有颗黑痣,长出三根黑毛,嘴唇薄薄的像两把苍白的刀。看样子四十出头。
宁昌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叫:“公子,公子,我是沛公的使者,我是沛公的使者,我有紧急军情面见陛下,我要立功,请公子代为通秉一声!”
“混账东西,丞相面前也敢无礼!”两个狱卒挥舞着铁戟就要暴打。被公子婴喝止:“住手,把他放出来!”
宁昌连滚带爬的扑到公子婴脚下:“公子,公子,这是我的血书,请公子务必呈送陛下,宁昌愿意投降,愿意为大秦立功!” 宁昌的血书上带着一股腥臭味,恶心的公子婴差点呕吐,告诉狱卒:“把这东西给我让出去。”狱卒从宁昌手里躲过血书,从牢门跑出去扔的远远地。
“公子,公子,那是要呈送给陛下的。” 公子婴怒骂道;“白痴东西,那种恶心的东西呈送给陛下,你还能有命吗?对了,陛下现在已经改称秦王了,你可以称呼大王,不用再叫陛下了。”
“是是是,公子您说什么,小人就听什么,只要公子能够救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宁昌不住口的表示效忠,逃脱大狱的迫切心情,从齿缝间向外倾斜。
刘季的使者!
兴许有利用价值!
“我救不了你,要想让大王饶了你,除非你能立下大功!”
“求求你了,公子,小人在这大牢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小人患有风湿,每当阴雨天骨头就会疼痛。这大牢里阴暗潮湿,简直让我比死还要难受!”
“你当时不是很威风吗?”公子婴讽刺他:“大摇大摆的跑到金殿上去劝降,还人五人六,耀武扬威,分析形势,这下子可好了,刘季也死了,大王不打算杀你,也不打算放你,你就在牢里住一辈子吧。”
“不是!小的该死,小的混蛋,小的王八——”宁昌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把牙齿打落两三颗,鼻孔鲜血狂喷,把脚下的青砖都染红了。
公子婴看着殷红的鲜血渗入砖缝,觉的这个宁昌,似乎真的洗心革面了,认为应该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大王,现在不在咸阳,我也帮不了你!”
“啊!”宁昌彻底绝望了:“公子,求公子饶命啊——”公子婴冷笑道;“大王此刻正在赵国和你的老主公对垒,没空搭理你!我也没办法!”宁昌纳闷:“沛——刘季不是死了吗?”公子婴冷冷的说;“刘季的夫人吕雉接管了军队!”
“哈哈——”宁昌放声大笑。
“妈的,你有病啊!”公子婴吓了一跳,一脚给踹到了。
宁昌爬起来,疯疯癫癫道;“我可以立功了,我可以出狱了,公子,我可以到军前去给大王立功,你能不能送我去。”
“真的假的,你有什么本事,这么大的口气!”
“公子,别人指挥军队,小的的确没有办法,可是,小的和吕雉的父亲是老相识,吕雉对我颇为信任,小人愿意前往军营诱敌!!”宁昌一脸的卑鄙。
公子婴心想,宁昌说的未必是真话,放他回到吕雉军那边,所不定他就不回来了。可,这个机会他也不愿意放过。
“我把你送到大王的军营去,到底怎么立功,听凭大王吩咐吧。”
宁昌千恩万谢,正准备起程,前方传来消息,说秦王率领大军转战睢阳了。这下子路程更近了。公子婴派章邯之弟章平带着五百骑兵,快马加鞭,两日后赶到睢阳。王竹的大军也刚好赶到,还来不及安营扎寨,就有人报告说丞相派章平来了。
王竹召见章平仔细一问,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里有喜有忧,如果宁昌真的投降,吕雉肯定完蛋。最怕宁昌玩两面三刀,坑害秦军。
“吃下去”王竹看着脚下像狗一样的宁昌阴森森的说。手上托着一个血红色的药丸:“把它给我吃下去!”
“大王,这是什么东西!”宁昌战战兢兢的问。
“三尸脑神丹!”王竹一字一顿,阴森森的说。
宁昌没听说过,但从王竹狰狞的表情和冷如寒风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王,三尸脑神丹是什么东西?”
“就是毒药。从死人身体中捕捉来的尸虫,经过特殊的饲养,冠以巫术,然后放在人的身体中,只要服药的人不听话,尸虫的主人,就能利用巫术控制尸虫。那些尸虫就像饥饿了一个月的老鼠闯进厨房,爬到你的脑袋里,噬咬骨髓,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让你疼上七七四十九天,直到脑髓被吸干吃净才会死掉!”
宁昌脸如死灰,呼吸急促,瘫软在地上,爬着后退:“大王,我不吃,大王,你还是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王竹那里有什么‘三尸脑神丹’呀!金庸才有那东西呢。他跟宁昌扯淡,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一下子给吓瘫了。
王竹逼近宁昌,发出渗人的冷笑;“不吃也要吃,你不吃的话,我就让人把你扔进油锅里炸一炸,那滋味也不好受!”
真不该来呀,秦王果然是个变态的魔鬼,以前他还半信半疑,这次彻底相信了。“大王,小的是来立功的,可不是来做坏事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寡人知道你是来立功的,可是寡人信不过你,这才让你吃下三尸脑神丹的。你别害怕,寡人这里有解药,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寡人不但给你解毒,还把晋阳赐给你做封地,封你为晋阳君,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王竹笑的越来越邪性。使宁昌毫不怀疑,他曾经接受过巫师的训练。
“陛下,我吃!”宁昌凄惨的落泪,接过王竹手中的药丸,一口吞了进去。
王竹斟了一杯酒:“喝下去,这种特质的‘巫师酒’是‘三尸脑神丹’,的药引。”宁昌颤抖着接过酒杯,连着眼泪一起倒进喉咙里。
“寡人数到三,药力就会发作!一二三。”王竹一指点在宁昌胸前的膻中穴上,宁昌疼得嗷一声叫出来。
“是不是很疼!”
“怎么会这样,大王,你只不过点了我一下,怎么就像是刀子戳的!”
“那是因为尸虫已经爬进了你的心窝!”王竹跟着一指虚点在他眉心处。
“大王——”宁昌觉的一股无形的力道穿透了他的前额,伤及了恼人,一颗头像炸开那样难受。
“第二颗尸虫已经爬到了你的脑袋里去。还有第三颗——”
宁昌跪在地上学鸡啄米叩头,哭得像个娘们:“陛下,小的不敢造反,小的一定会立功的,求陛下一定要给我解药啊!”
王竹眯缝着眼,冷笑道;“千万不要自己去找大夫解毒,这三个尸虫都是不同的品种。尸虫这东西,差不多有几千种,每一种毒性都不一样,解药也不一样,假如吃错了,死的更惨,要疼上一年才会死。明说了吧,这个世上,除了朕就没人有解药。”
王竹在大帐内快速的走动转磨,宁昌跟着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叩头:“大王放心,小的一定会把吕雉带到包围圈里,让大王可以活捉她,大王,你可要提前给小的把解药配好啊!”王竹突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这解药三天之后才会发作你不用太紧张了。”
“三天!”宁昌吓得头皮都炸起来了。
“三天够用了,寡人知道宁先生你口才极好,天下少有,一定可以做到的。”
“放心吧,大王,宁昌全力以赴!”
“去吧,知道怎么说吗?”王竹还是不太放心。
“知道,知道,大王放宽心,小的,别的本事没有,巧舌如簧,蛊惑人心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加上我和吕雉父亲的一点交情,一定能让她上当。”
王竹慢条斯理的说:“解药的事情——好说!”
宁昌走出营寨的时候,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呢!三尸脑神丹,妈的,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毒药。他感觉太阳穴上血管突突的跳,心想,是不是尸虫爬进去了。脑神丹太神奇了,秦王只是随便指了指脑门,怎么就头痛欲裂?看来真的是中了巫术。他想了一下,走向郦食其的营寨——
秦朝人还不懂得穴道问题,更加不知道,手指指向脑门头痛欲裂是自然现象,没什么好稀奇的。
樊哙回到营寨听说宁昌回来了,赶忙跑来相见,宁昌跟了刘邦有一段时间了,他又会拍马屁,溜须奉承,所以同樊哙等人关系不错,群众基础很好。
宁昌正在对着吕雉磕头作揖加痛哭。
“没想到主公就这样走了,该死的暴秦,我宁昌和你势不两立!狗皇帝,你他妈的王八蛋——”这最后一句,是替他自己骂的。
宁昌哭的震动天庭淹没地府,玉帝感伤,阎王同情。刚才开会还来不及散去的文臣武将,一个个的跟着垂泪。灌婴、张良也哭了,心想,要是沛公还活着,这仗怎么能打的这么窝囊,女流终归是女流啊!
众人陪着宁昌哀伤感叹了半天,陈平第一个觉的不对了:“宁先生,你不是被暴秦扣押了吗?你是怎么回来的。”怀疑的口吻。
“是那个猪狗不如的秦王派我回来的!他让我来引你们去劫营,他好在半路布下伏兵把你们一网打尽。狗皇帝还给我吃了毒药,让我听他的命令,我呸!他把我宁昌当成什么人了。宁某绝不会被暴秦所用。”宁昌说的慷慨激昂。
“好样的!宁先生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樊哙大声喝彩:“先生你中了什么毒,我去找军医来给你解毒!”
“三尸脑神丹!”宁昌摆了摆手:“算了,这种毒是无药可解的——”当下把王竹的那番话给重复了一遍。吕雉非常感动:“宁先生,你和家父是忘年之交,吕雉没有照顾好你,反而让你受这种无妄之灾,真是有愧!”
宁昌叹了口气:“算了,这也是命!能活着回来看看大家就已经很不错了,宁某再也没有什么奢望。”灌婴脑中灵光一闪:“宁先生说,秦王让你来引我军上钩,那是什么意思?”宁昌眼中亮光一闪,正色道;“秦王太阴毒了——”
“他让宁某将弟兄们引去劫营烧粮,却命王贲、桓齮、章邯、司马欣、章义五路人马,埋伏在寨门之外,伺机突袭,又命令董翳、秦射从小路绕过北邙山,堵截我军后路,务必要一网打尽,用心歹毒,实在可恶。”宁昌咬牙切齿的说。
“宁先生知道秦军的粮草所在!”吕雉豁然起身,双目精光暴射,以颤抖的语调说。
“秦国人的营寨,采用文王先天八卦的形势布置,处在生门的就是郦食其的营寨,那就是屯粮之地!不过——”宁昌叹息道;“不过,这和秦王告诉我的秦矮的营寨,方向正好相反,南辕北辙了。”张良道;“那宁先生怎么知道的?”
“就是郦食其告诉我的。他也吃了秦王的三尸脑神丹,不得已投降了暴秦,其实郦将军每时每刻都想着回来效忠夫人,这是郦食其托我转交的亲笔书信!”宁昌从袖管里取出一封羊皮,交给满脸狐疑的吕雉。
“郦将军的意思,让我军将计就计,一边派出小股部队,去偷袭秦矮的营寨,吸引秦军主力,他会烧掉秦军粮草,带队伍攻打秦王营寨,夫人派大队人马进入北邙山,从身后攻打董翳和秦射的队伍,给他来个反包围。顺势直捣秦王大营,配合郦将军攻击。秦军看到粮草被烧,一定军心大乱,我军到处放火,进一步扩大战果,一战就可将秦人赶回关中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生擒秦王,给沛公报仇。宁某和郦将军也就死而无憾了。”
遍地狼烟 第十四章残忍的战略
“慢着,慢着!”陈平盘算了好半天,才站起来说道:“听宁先生的话,秦军大队人马,今晚会在秦矮的营寨伏击我军这样说来,秦王的中军帐一定空虚——”
吕雉美目神采焕发:“宁先生你是认得中军帐的,我军应可毫不费力,长驱直入!活捉秦王。”
“郦食其的营寨靠近北邙山,在秦军右翼;秦矮位于极右翼;中军帐设立在中央,需要穿过章邯和桓齮的防地。这两人都被派去秦矮的寨门埋伏了,营寨应该是空的。”宁昌受到了启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先的偷袭计划取消,本夫人决定,兵分两路,直取秦营。樊哙仍然带兵扑中军帐,麻烦宁先生做一次向导官。灌婴、卢绾、纪信你三人带兵前往北邙山埋伏,但看,郦食其营寨起火,立即从左翼夹击,扰乱敌营。”吕雉觉的她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胆略和见识。
灌婴诧异道;“宁先生,董翳的部队,到底在北邙山的那个地方埋伏?”
“夹石口!!这是我和秦王约好的!”
吕雉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满头黑发被帐外吹来的熏风撩起,丝丝缕缕的,仿佛连接宇宙的蛛丝。
“一切都清楚了,大家可以分头行动!”
“夫人,此事有些不妥!”张良再也忍不住了,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子房,你又有什么意见?还有完没完了!”吕雉发现张良今天比韩信还烦人!
“我只说一句话——万一郦食其是诈降该怎么办?万一他出卖我们该怎么办?到那时我军休矣!”张良一语双关。
在坐的没有一个傻子。
宁昌全身一震,颤声说:“子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干脆指认宁某是奸细好了,何必拿郦食其说事儿!”
张良为人温和,很会把握分寸:“宁先生,子房绝没有那个意思,子房只是怀疑郦食其,毕竟,毕竟郦食其没有站在我的面前,这,真伪难辨!”
宁昌吓坏了,张良这个时候出来搅局,不是坑我吗?万一事情办不成,你们不死,老子可就死了。三尸脑神丹!我的亲娘,不行,我一定让你们上当!
宁昌突然从怀中掏出把闪光的匕首,向自己小腹刺去:“宁某以死明志!”
刀光耀目,语气决绝,众人心中充满惊骇和惊讶!樊哙一直站在宁昌身边,一看这情形,猛地伸出猿臂,在宁昌的左手肘部,拖了一下。宁昌的刀子登时刺不下去。樊哙棒槌一般粗细的手指,迅速捏住宁昌瘦弱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宁昌半边身子发麻,“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宁昌知道樊哙在身边不会让他死掉,所以,他玩真的。手上用足了力道,自尽的部位也选在胸口。
“夫人!千载难逢的良机啊!暴秦诛灭在即,千万不可坐失,郦将军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为了报答沛公知遇之恩甘愿一死。夫人可不能怀疑他呀!”宁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吕雉看着宁昌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中射出的是明亮而狠辣的光芒,她是信任宁昌的,这个人他认识了有二十年了。况且,郦食其为人豪爽,也不是奸诈之徒,况且刘季对他有恩,他怎么会背叛。
吕雉只记得刘邦对郦食其有恩,却完全忘记了,她陷害郦食其的事情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只记得自己对别人的好处和别人对自己的坏处。却通常会把自己虐待别人的事情,当成过眼云烟,以为,小事一桩!!岂不知,那是人家心里永远的一根刺,只要想起来就会痛。要拔掉这根刺,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复!
对于吕雉来说,这是一场事先知道底牌的赌博,只要她出手下注,就一定会赢。而对方将输掉半壁江山!她一想到即将斩杀暴秦皇帝,用秦二世的人头号召天下讨伐项羽,然后坐拥天下,美男无边,嘴角的笑意就再次出现在白皙丰盈的俏脸上。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可以接受秦王在关外的财宝、地盘和十余万士兵了。吕雉差点笑出声来。
这是个注定血腥的夜晚,天空黑如锅底!夜,静极了。
没有人可以阻止吕雉这个爱发飙爱赌博的女人。同上次对项羽一样,她又压上了全部筹码。连吃软饭的任敖也派出去了,任敖和周勃在灌婴等人身后接应,作为一只,防备万一的机动部队来使用。其实吕雉这样安排也就是做做样子,让众将知道她的指挥是很谨慎的,她的心里恰恰觉的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樊哙的部队,一向都在吕雉军中打前锋,是王牌军。人数不多,只有一万人,却全都是最精锐骑兵,战士的年龄保持在二十五岁之下。剩下的王吸、薛欧、楼烦、丁复也各自带着万人骑兵,在宁昌的带领下漏液穿过北邙山大路。
部队经过一阵紧张的调整,按照惯例由最为精锐的樊哙军担任先锋,王吸、薛欧在中,楼烦、丁复殿后。前后中三军,上了山道。骑兵队伍闪电一样,挟着雷火,裹着疾风,直取秦营,将士们的目标就是王竹的脑袋。
由于宁昌轻车熟路,队伍行进的很快也很顺利,巧妙地除掉了几处昏昏欲睡哨卡,像尖刀般闪着慑人杀气刺入秦军中军寨。正像宁昌所描述的,路过的外围的两处营寨,空空如也,大概都去秦矮那边等着伏击了。樊哙心里美滋滋的,眼前总是闪现自己那大大的脑袋带着珍珠王冠的样子。
夜阑三更,四周黑暗的像化不开的浓墨,天空无半点星月。沉默静寂的黑暗海洋中,浮着樊哙率领的五万偷袭大军。秦军主寨四周是不高的小丘陵,黑暗中犹如持刀的高大神将环护营寨。中军帐内的秦兵正围着一堆堆篝火沉沉进入梦乡。篝火是用来驱赶野兽的,骄傲的秦军们连岗哨都没有,箭楼形同虚设。也许是根本没把吕雉军放在眼里,也许是没料到吕雉军会突然降临到这里来。
篝火使秦军营地暴露无遗。小山包似的帐篷大概有上千座,马匹拴在右侧,马厩内蹄声得得。一只旗杆上高挑‘秦’字大旗,旗杆之下,应该就是昏君秦二世的帅帐。寨门前躺着横七竖八的秦兵,疲惫产生的呼噜声不绝于耳。
骑兵悄悄逼近,从容的点燃了手中的火箭射向木栅和兽皮帐篷还有躺在地上约会周公的士兵。“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彻底打破寂静的夜。士兵们接连不断的从地上跳起来,一瞬间,又全身插满白色雕翎倒下去。燃烧的木柴腾空而起,火星浓烟直冲天宇。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四处乱窜,士兵们吓得鬼哭狼嚎。
“是时候了!”樊哙咆哮着下令。
“嗖嗖嗖嗖”四根儿臂粗的缆绳甩出去扯住木栅,士兵们用力一拉,几里长的木栅轰然倒地。“杀!”樊哙咧开一口能吞下整个馒头的大嘴,声嘶力竭的嚎叫。
士兵们都亲眼鉴证了眼前的胜利,兴奋的一个个,犹如被关在笼子里一年的猛虎,喉咙里发出酣畅淋漓的吼叫,杀入乱成一团的秦营。
“杀!”最后赶到的楼烦挥舞着大刀纵马杀入敌阵。战马所过之处登时一片血腥,十几名秦军连还手的想法都来不及产生,就被快刀斩掉了脑袋。五万劫营战士全部涌入中军寨,开始逐个帐篷的斩杀,樊哙、丁复、王吸三人则直扑位于中心地带的秦王帅帐。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帅帐周围的情形一目了然。樊哙不禁有些奇怪,身后的千余秦兵已经被斩杀干净,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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