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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 冯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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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蘅听到瑶光的话,想起江湖史提及欧阳锋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但肚中九曲盘旋,不禁担心他一怒之下,不知道要对瑶光使什么手段,不禁急急呵斥,“瑶光!”

    谁知欧阳锋不怒反笑,目光看着瑶光,“这位小姑娘胆识过人哪。”

    瑶光轻哼一声,没有搭腔。冯蘅心里却是暗暗着急,不知道这位欧阳锋在想什么,没有由来的,忽然恨起自己眼睛来,要是此时能看见欧阳锋的神色,心中就不至于如此没底了。

    欧阳锋被瑶光的一声轻哼,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冷笑一声,“这位小姑娘斗胆挑衅,想必是身手不凡了。”

    瑶光站在冯蘅身前,瞪着欧阳锋,“哼,身手不凡怎么了,你管不着。”

    “你——”欧阳锋怒目看着瑶光,想他西毒欧阳锋,见了面谁不敬他三分,如今却被个小姑娘抢白,双眼一眯,正要向她出手。

    “瑶光!”冯蘅又一声呵斥,感觉自己的背上划过一滴冷汗,这小丫头,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但面上神色不改,朝欧阳锋作揖,“小妹年幼无知,小女子耳闻先生一代武学宗师,必定不会与这小丫头一般见识,小女子在此谢过先生的宽宏大量。”

    欧阳锋本来对瑶光恼怒不已,但冯蘅的一番话受用无比,想到自己一代宗师,却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传出去了也脸上无光。当下就顺水推舟,一甩衣袖,冷哼一声,“我这下饶过你们,你们速速离去罢。”

    冯蘅一听,心中大喜,“多谢先生。”然后伸出右手往瑶光所在的位置摸索,“瑶光,我们先行离开。”

    瑶光又嘟着嘴瞪了欧阳锋一眼,然后扶着冯蘅要离开。

    欧阳锋本来并没有在意冯蘅,但她伸出右手时拇指上所带的指环反射出一道金属光亮,欧阳锋眯了双眼,“慢——”

    瑶光回过头来,不满地叫道:“你又有什么事?”

    这回欧阳锋没搭理她,只盯着冯蘅手上的指环,问道:“我看姑娘拇指上指环甚为奇特,心中好生好奇,不知姑娘能否让我瞧上一瞧?”

    欧阳锋纵横天下,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此时怎会无端对她所带的指环产生兴趣,莫非……冯蘅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这是故人之物,先生见识广博,怎会将这小小指环放在眼里,希望先生勿怪。”

    虽然冯蘅的一顶高帽让欧阳峰有些沾沾自喜,但他又怎会不知冯蘅的话全是推托之词,只听到他又说:“那请问姑娘能否告之这指环名称为何?”

    冯蘅笑道:“这指环名唤逍遥环。”

    “姑娘,我看你家妹子相貌不俗,胆识过人,内功也略有小成,不知能否让她与我过几招如何,倘若三招之内我能拿下她,你的指环便借我一瞧,倘若不能,我便放你们离去可好?”

    冯蘅又是一怔,瑶光跟欧阳锋过招?虽然她从来不混江湖,但也知道欧阳锋与瑶光对阵,无异于一个打妖怪对着一只小蚂蚁。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欧阳锋见冯蘅面有迟疑的神色,朝她笑道:“姑娘,你可以在旁看着,我绝不会伤了你家妹子,也不会与她为难。”

    瑶光听了朝他轻哼一声,“我阿蘅姐姐眼睛看不见你不知道么?”

    “哦?”欧阳锋一愣,不禁有些诧异的看向冯蘅,从方才都现在,他只见冯蘅言谈之间进退得宜,态度不卑不亢,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全然不像一个瞎子。忽然听得瑶光这样说,不禁又对冯蘅多看了几眼,心里更是疑惑。

    瑶光看着欧阳锋,朝他说道:“你道人人都那么笨么?你不与我为难,难道就不会与我家姐姐为难么?”

    欧阳锋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怒火直冒,但却也强自忍耐,朝着冯蘅问道:“姑娘你道如何?”

    冯蘅听了他的话,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她不同意,这位西毒欧阳锋会一直纠缠到天黑吧。再不然,也不知道他会使什么手段。一想到欧阳锋的手段,她就头痛不已,真的很烦人啊……

    岛上书籍记载只说他手段狠辣,但究竟是如何狠辣,好歹让她知道啊。而且,他究竟为何非要与瑶光过招,岛上书籍对欧阳锋的记载只有寥寥几句,他生平如何却是全无记载,真的让她很头痛很头痛。

    “姑娘?”欧阳锋再唤她。

    冯蘅面朝欧阳锋的方向,微微点头,“还望先生手下留情,三招即止。”然后朝瑶光低语,“瑶光,等下与他过招,不要回头,只管走凌波微步就好。”算算时日,瑶光学凌波微步已稍有时日,三招之内,应该可以避开欧阳锋的攻势。

    凌波微步本是一门及上乘的武功,每走一步,都与自身内力息息相关,因此须得内力深厚方能修炼。后经冯氏先祖,花了毕生的精力去参悟凌波微步的奥妙,最终钻研出与之相似的轻功步法,且不论内力修为如何,均能修习,以便让岛上弟子在遭遇强敌时可以顺利脱身,以保性命。这步法亦命名为凌波微步,但此凌波微步,非彼凌波微步。

    瑶光回头,之见冯蘅秀雅的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心中一凛,点点头,“阿蘅姐姐,你放心。”语罢,就在旁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扶她坐下,“阿蘅姐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冯蘅脸上带笑朝她叮嘱,“专心点,别走错了步法。”左手却是又不自觉的抚上右手拇指的指环,欧阳锋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瑶光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走到欧阳锋跟前,“喂!开始吧!”语气里,全然的不客气。

    欧阳锋眼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忽然朝她一笑,“姑娘请!”

    “……”瑶光看他笑得诡秘,不由得浑身发毛,抬眼往冯蘅坐在的位置看出,她正坐在树下,微皱着眉似是在寻思,但并无不妥。

 再中蛇毒(下)

    冯蘅沉思着,忽然被瑶光气喘吁吁的声音唤回神,“阿蘅姐姐,早已过了三招了,为什么这个人还不停下来?”

    冯蘅一愣,闭着眼凝神听着他们的动静,却只听得瑶光的脚步声,欧阳锋的却是一点都听不到,疑惑叫道:“欧阳先生?”

    只听得欧阳锋哈哈大笑,“姑娘,我说的三招,是要你家妹子抵挡我三招攻势,可你家妹子只闪不挡,当然无法算她接了我三招啊!”

    冯蘅一听,脸上神色一变。

    冯蘅虽然聪明,可终究涉世未深,这些江湖规矩当然是不知的。而瑶光年幼,孩子心性大,即使以前她师父曾与她提及,怕且她也全部忘精光了。

    冯蘅心中暗暗着急,以欧阳锋的心性,虽然心肠狠辣,但不失为一代武学宗师,不会无故与她们这等女子为难,现在他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蓦地,她睁大了双眸,里面尽是惊讶错愕。

    “欧阳先生,我家妹子并不懂武,请您高抬贵手。”她朗声说道。

    “姑娘,你家妹子的轻功真是绝妙,到如今,我可是还不曾碰到她的衣角呢。”欧阳锋的声音里带着恼怒,想他纵横天下,看这黄毛丫头下盘不稳,武功再高也有限,本想探出她师承何处,却发现她虽然不懂武,但一身轻功步法怪异,如论如何,他都无法触及她的衣角。这事儿传出去,岂不让他欧阳锋为天下英雄所耻笑。

    冯蘅听到他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更是焦急。欧阳锋的意图,最清楚不过了,可是……她咬着唇瓣,又凝神倾听他们的动静,却还只是听得瑶光的脚步声,而欧阳峰的却是半点都听不见,可见这人的武功已是十分厉害,再这样下去,吃亏的终究是瑶光。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一个发狠,咬咬牙,说道:“欧阳先生,您若愿高抬贵手,小女子愿一切听您差遣。”

    瑶光听到她的话,朝她喊:“阿蘅姐姐你说什么,我才不用他高抬贵手,他到现在连我的衣角都碰不着呢!男人大丈夫,居然欺负人,讲话不算话,真是丢死人!”说着还朝欧阳“嗤”了一声。

    欧阳锋听得冯蘅的话,本来已打算罢手,但此时又听到瑶光的挑衅,不禁恼羞成怒,脚步越发的变快了,想着待到瑶光累得力气全失时,再将她拿下。

    冯蘅有些头痛的叹息,这丫头……心中暗暗为瑶光担心,但目不能视,并不能做些什么,只好坐在树下侧耳倾听。却没发现在她头上的树枝,一条两尺来长的青蛇吐着红舌垂下……

    “呃……”她闷哼了一声,只觉得右边肩膀疼痛无比,全身血液顿时觉得冰冷无比。

    “阿蘅姐姐!”正在施展凌波微步的瑶光听到她的一声闷哼,大吃一惊,顾不上在跟欧阳锋比试,飞奔过来。

    冯蘅只觉得肩膀火辣辣的,知道自己怕是被欧阳锋所养的毒蛇咬了。西毒的毒物果然剧毒无比,才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觉得自己神智已是有些模糊。

    “瑶光……”她才出声,就觉得泄了气一般,整个人往后仰,倒在了地上。

    “阿蘅姐姐!”瑶光从未见过她这样的情况,顿时心中惊慌不已,眼里蒙着薄雾。然后抬头瞪着欧阳锋,“你对我阿蘅姐姐做了什么?!”

    欧阳锋手中拿着蛇杖,呵呵一笑,“小姑娘,你家姐姐中了我的蛇毒,除了我的解药,别无他法可救她性命。”他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钳制冯蘅,此时见她中了蛇毒,当下心中大喜。

    瑶光抱着冯蘅的身子,只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寒冷,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抱着她哭,“阿蘅姐姐……”

    冯蘅虽然神智有些模糊,但却也听见欧阳锋的话,她微喘着气,想跟瑶光说,瑶光,别哭,保住性命方为上策。

    送命与保命,她绝对是选择后者,像大姐常说的那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还想着可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啊。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更别提说话了。

    这下糟了,她暗暗苦笑,无神的双目阖上,只觉得自己似是被吸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阿蘅姐姐!”瑶光抱着冯蘅的身子,大声叫唤着她。

    就在此时,一道青色的身影快速掠过,瑶光一愣,然后低头看着空空的双手,原来冯蘅已是被劫走,站起来大声喊道:“是谁?!”

    欧阳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发怔,但马上恼怒不已,这世上胆敢有谁敢在他西毒欧阳锋的眼皮底下劫人?不禁怒喝:“究竟是何方神圣,还不速速现身!”

    “欧阳兄,我有事情须得请这位姑娘帮忙,得罪之处,改日再登门道歉。”一道略嫌冷清的声音传来,人却是不见踪影。

    欧阳锋一愣,然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药兄,你何必?这位姑娘中了我的蛇毒,你将她劫走,她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等了片刻,却还是毫无声息,想必人已经走远了——

    原来劫走冯蘅的人正是东邪黄药师,那日他跟洪七公一起切磋武艺,冯蘅无意闯进他所布的桃花阵中,于是有了后来洪七公所说的打赌。

    七色草是他自异域带回来的一种紫色小草,带有异乡,释放出来的气味可暂时影响人的目力,但不至于到失明的程度。那日他见冯蘅可护蓝衣少女无事,但自己居然目力全失,当下心中觉得怪异。他本是惜才之人,见冯蘅走出他所布下的桃花阵,心中虽然恼怒,但暗中却也对她刮目相看。

    那日后他暗中留意她的动静,却无意在城外空地遇见她在教身边的少女武功,那轻功步法,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细细一看,却发现与易经八卦有关,这不由得使他对冯蘅的来历产生了好奇。而更让他好奇的是,这位女子明明没有丝毫的武术根底,连身体也比常人虚弱,但却能精通武学,甚至在双目不能视物的情况下还能指导旁人练武,纵然他纵横天下,但却从未见过言行如此奇特的女子。

    后来他悄然去到冯蘅所投宿的客栈里为她把脉,见她脉搏跳动甚为奇特,不由得一惊,再凝神搭脉,发现七色草的药性在她体内发生了改变,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黄药师精通岐黄之术,如同所有习医的人一样对疑难杂症有着难言的偏执,加之他自视甚高,想着别人能做到的事他能做,别人做不到的事,他一样能做到。药性在人身上立即发生改变这样的事情,典籍虽有记载,但他一生中从未遇见。现在遇上了这种怪症,他便犹如酒徒见佳酿,赌徒见赌桌,怎么也不愿轻易舍弃。寻思半天,决定先行助冯蘅解围后,再治她的眼睛。至于蛇毒,只要在他治好她眼睛之前别发作就成。

    他搂住冯蘅的腰身,一连封了她身上的几处要穴,以免毒性蔓延全身。随后找了一处破庙,将她放置在地上,拿出涂有药物的金针替她针灸,以助她稍减体内的蛇毒,只见冯蘅的从拇指到手臂的十一处穴位都刺入了银针,才悠悠转醒。

    “瑶光……”她无意识的喊道。

    黄药师眉头一皱,伸手搭在她的脉门,脉搏跳动微弱,便毫不犹豫的抬起双手放至她的衣带处一扯,便解开了她的衣衫。

    冯蘅只觉得右边肩膀一阵冰冷,她顿时整个人清醒过来。只觉得一阵男性的气息萦绕在鼻端,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你……”纵使她平时如何淡定,但她一生中,未曾有男子这么靠近她,更别提是解她的衣衫,顿时脸上布满红晕,羞不可抑,恨不得可以晕过去。但身上毒性未除,虽然又羞又恼,但全身却是动弹不得。

    黄药师拉开了覆在她伤口处的衣衫,看了一眼脸上布满红晕的冯蘅,淡淡地说道,“姑娘,救你性命要紧,得罪莫怪。”然后弯腰检查她的伤势,只见她雪白的肩膀上有两个小小的孔,伤口旁的肌肤已变成紫黑色,心中暗自诧异这青蛇虽然不大,但却是剧毒无比。

    冯蘅听到他的声音,一怔,她虽然目不能视,但记性极好,马上听出他就是几个月前她在苏州巧遇的黄药师,心中虽然羞恼,但是心思马上又转起来。

    东邪西毒,黄药师与欧阳锋齐名,他不可能不认识欧阳锋,依黄药师的性情,不会为了一个无关要紧的路人伤了他跟欧阳锋的交情,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正在想着,黄药师已在怀里取出两个白色的瓷瓶,分别倒出两粒丹药,黑色的揉碎了敷在冯蘅肩膀的伤处,白色的则给她服下。冯蘅目不能视,感官异常灵敏,加之他身上的气味萦绕在鼻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脑袋又开始有些昏沉,然后沉沉睡去。

    黄药师帮冯蘅处理完伤口,帮她把将衣衫拉好,也不多看她一眼,只坐在一旁,似是在寻思。

 番外·有岛逍遥(上)

    两个大概年龄十四五岁的姑娘一前一后的走着,前面年纪略长名唤冯云,她手中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冒着白烟的药碗,一路往她小妹的厢房去。而跟在冯云身后面无表情的姑娘名唤冯越。

    “吱呀”一声,门开了,床上有个小人儿在睡觉。

    “阿蘅,要喝药了。”冯云笑着说道。

    那个小人儿立即背过身去。

    “阿蘅,你不可以不吃药,不吃药病就不会好,来,大姐喂你。”手捧药碗的冯云眼眸弯弯,笑眯眯的。

    床上的小人儿依旧背对着她。

    然后,一直站在后面的冯越走向前,目光一沉,“起来吃药!”

    床上的小人儿还在装睡。

    “冯蘅!”声音很冷很酷。

    “我睡着啦我睡着啦!”床上的小人儿拉起棉被蒙住自己的头,口里叫着:“大姐二姐,我睡一觉就好了,别再让我吃药啦!”药好苦的!

    冯越眼睛一眯,然后上前用力抽掉蒙住她脑袋的暖被,暖被里露出一个四五岁女娃娃的小脸,表情很无辜的模样:“二姐,我真的好啦,你表情别老是冷冰冰凶巴巴的啊。”像大姐那样笑得多美啊,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胡说八道,你哪里好了?每次吃药都要拖拖拉拉!”她的声音偏冷,然后接过旁边冯云手里的药碗,弄了一汤匙黑乎乎的药汁放到她唇边,“喝!”

    ……连声音都是冷冰冰的。小冯蘅偷瞄她二姐一眼,扁起嘴,“好啦好啦,我喝,喝!”干嘛那么凶,喝就喝啊,又不是没喝过!

    她皱着眉头看了看碗里黑乎乎的东西,然后接过药碗,眼一闭,咕噜咕噜,药被灌进肚子里。

    冯越的眼里闪过笑意,然后她身后的冯云走上来,帮冯蘅掖好被角,温声叮嘱着:“阿蘅,要好好休养。”

    “大姐……”冯蘅黑亮的眼眨啊眨的,“你晓得么?原来逍遥岛以前名字是长天岛哦。好奇怪,为什么我们祖父的祖父后来要把岛上长得不美的人全赶走?”

    “……阿蘅是怎么晓得的?”冯云笑得很和蔼可亲。

    她不太会掩饰地把手伸进枕头底里,结结巴巴的:“是、是爹爹告诉我的。”

    然后冯越的眼睛飞出冰凌,上前将手伸入她的枕头低下,抽出一本书,“这是什么?”冯蘅三岁能识字,到五岁时,已是能自行读书。

    “……逍遥岛大事记。”冯蘅看了她的二姐一眼,还是很无辜的模样。

    “……”冯越的眼里又嗖嗖的射出几根冰凌,然后小冯蘅的肩膀缩了缩。

    冯云笑了笑,拍拍身边的冯越,然后在小冯蘅的床边坐下,摸摸她热热的额面:“阿蘅,这些事儿,你以后就会知道,现在先休养吧。”她生来多病,三天两头不病上一回就不是冯蘅,本可以练武强身,偏偏岛上神医说她先天不足,不能习武。

    “大姐……”小冯蘅困困地扇着长长弯弯的睫毛,“神医伯伯说要我以后摈弃喜怒哀乐,但是爹爹跟我说,那都是胡扯。你说,我该相信哪个人说的话?”神医伯伯人很好的,不像是会撒谎的人,可是,爹爹也不像啊!

    坐在床沿的冯云怔了怔,然后柔声说道:“阿蘅觉得怎样快活那就怎样好了,不需要理会他们。”

    “是吗?”童稚的脸上露出些疑惑的神色,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冯云神色有些无奈地站起来,转头交代站在旁边的冯越,“阿蘅一生病,头天半夜肯定会再烧起来,冯越你今晚陪她睡,就近看护,我有事要随爹爹出岛。”——

    “爹爹,为什么我要叫冯蘅呢?”

    “我姓冯,而蘅,是你娘替你起的,所以你叫冯蘅。”

    “爹爹,我的名字既是娘亲所起,但我都还没见过娘亲,能不能画一张娘亲的丹青给阿蘅看一看哪?”

    “……”他实在想不懂她娘亲的丹青跟她的名字有何关联。

    “我要将娘亲的丹青挂在这书房中,让她看看爹爹是如何责罚阿蘅的。这么多……怎么抄得完?娘亲见到了,肯定会很心疼阿蘅的。”不过是看了一本秘史,有必要让她将这逍遥岛的门规抄十遍么?

    “……”

    “爹爹,可不可以少抄两遍?”

    “少一个字都不行!”总是去藏书阁偷读秘史,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哇,爹爹,你脾气这么坏,日后可怎么办哪?要是娘亲在,肯定不会这样待阿蘅吧……”大姐二姐都说,娘亲的感觉是温暖如春的。不像爹爹,额际的青筋动不动就会浮现。

    “……”

    “爹爹,为什么祖父的祖父会喜欢上那位秋水姐姐?我有看到祖父的祖父留下的丹青,她好美……嗯,我知道为什么祖父的祖父要把岛上不美的人都赶走,因为他看美人看习惯了……幸亏他现在没活着,不然阿蘅早就该被他赶出逍遥岛了……”小小的人儿拿着毛笔,摇头晃脑地说着。

    “……阿蘅,你快点抄完,不然三天不给出门!”

    “爹爹,你这实在太残忍了!”小冯蘅抬起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跟前的男子,可是……装可怜也没用……她神色极度哀怨,然后低头挥毫,她抄她抄她抄抄抄!

    “爹爹,你说,为什么祖父的祖父差点被秋水姐姐杀死还对她念念不忘,藏书阁第三道门后面全部是她的画像碍。”

    “……阿蘅,那位李秋水要是还活着,该是会吓死人的老妖怪了,所以,别喊她姐姐!”

    “哇!爹爹,你脸色很凶,干嘛非要这么凶巴巴的?唉,其实我也苦恼啊,为什么大姐二姐都能飞来飞去,我就不能呢?逍遥岛为什么一定要以武为尊……”她喃喃地胡言乱语。

    冯长枫看着她的小脸,微微摇头,无奈轻叹——

    海风吹得十分张狂,吹散了浓雾,让东海之上长期笼罩在浓雾之中的小岛的天空多了几分晴朗。

    一个白色的小小人儿躺在绿茸茸的野草丛中,看着手中的书籍——

    逍遥岛,原名长天,由冯氏长天所命名。冯氏长天原是皇室史官,后不知为何被判罪,流浪江湖,但仍不改其志,遂改为写江湖史。冯氏门下弟子无数,所有江湖记事均收集藏于长天岛藏书阁中。

    直至长天岛第十三代岛主,于某年出岛,归来后带回大量武学秘籍且性情大变。不但将长天岛上相貌不佳之人全数驱逐出岛,永世不得返回,并将其归隐岛改名为逍遥岛。留有遗训:逍遥岛从此以武为尊,凡冯氏子孙,须得会武,以防奸人所害。

    ——逍遥岛…第十四代岛主撰述

    孩子气十足的脸上十分疑惑地看着手中的书籍,然后听到一阵异样的声音。她眨眨眼,将手中的秘史收好,然后伸出手拨开眼前高高的绿茸茸的野草。

    蓦地,她细长漂亮的眼睛睁圆了——

    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几乎成麻花,女子身上的衣服似褪未褪,肌肤若隐若现。

    “阿牛哥,你此生此世当真永不负我?”女子的问话夹杂着细碎的喘息。

    “这是自然的。阿花妹,逍遥岛马氏阿牛,在此起誓,一定会爱你一生一世,永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情意。”

    “阿牛哥!”

    “阿花妹!”

    两个情绪貌似十分激动的男女唇舌顿时又粘在一起,难舍难分。

    小冯蘅睁大双眼看着抱在一起在地面上滚来滚去的男女,好奇得不得了。蓦地,眼前一片黑暗,一双手覆住了她的双眼,然后她被带离那个的空间。

    “阿蘅,你方才在看什么?”少女脸上带着盈盈笑意问她。

    “大姐……”小冯蘅的双手扭成麻花,表情好无辜。

    冯云看着她,然后牵起她的小手往回走,“阿蘅,岛上民风开放,男女若是彼此有意,过一夜便算是夫妻,若彼此无意,无论一起度过多少夜,也不过是一晌贪欢罢了。”

    小小的脑袋晃啊晃,好奇问道:“那大姐,你有没有试过一晌贪欢?”

    “……阿蘅!”

    “啊?”

    “你须记得,虽然岛上民风开放,但是男女之防不可弃,尤其为冯氏子孙,须得自爱,若不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决不能解自己的衣裳。明白?”

    “嗯。”小小的脑袋像鸡啄米似的点着。

    “藏书阁中的江湖史及在外弟子收集回来的武功秘籍,你可以开始看了……”

 番外·有岛逍遥(下)

    可有人来提点下,这书房中的四人唱的是哪出戏?

    只见书房中立着三位姑娘,一白二黑的身影,而她们对面,站着一位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他的表情……嗯,有点淡漠,额面光滑,不得不说,他着实是驻颜有术。只是……可以隐隐看出他额角的青筋暴跳着,“阿蘅,你方才说什么?”

    “爹爹,阿蘅……想离开逍遥岛。”身穿白衣的冯蘅抬起头来,声音轻柔却坚定无比。

    “荒唐!你怎么可以离开逍遥岛!”他怒声说道,只觉额角的青筋跳得更是欢快。她自幼体弱,身体全仗岛上神医为她调理,一旦离开,如何了得?

    冯蘅抬起黑亮的眼看着他,说道:“爹爹,阿蘅若是命薄之人,即便是留在岛上,不过是同样的结局罢了。”

    冯长枫冷着脸走到窗户,看着外面的花草,并没有回头。阿蘅她,哪有半分江湖阅历,到了外面……绝对不能看她,一看到她那双酷似妻子的凤眼,就又要心软了啊!

    站在冯蘅身侧的冯云看了看站在窗户前的父亲,抿嘴笑道:“爹爹,阿蘅虽然不懂武,但身为逍遥岛主之女,即使身在江湖,也必定能全身而退。”逍遥岛写史的弟子在武林中几乎无处不在,更何况,阿蘅自小便通读江湖史,博览天下各派的武功秘籍。

    冯长枫闻言,回头狠狠地瞪了冯云一眼,而冯云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冯蘅看着那颀长的身影,眨了眨眼,然后低下头,墨发披散而下,遮住她所有的表情。

    只听得她幽幽叹一口气,“爹爹……逍遥岛以武为尊,大姐二姐虽为女子,但有当世男子之长才,必能不负爹爹的期望。阿蘅一向无才也无志向,本想在岛中与父亲共聚天伦之乐,但岛有祖训,但凡武学无成的冯家子孙,须得放逐岛外。难道爹爹要违反祖训么?”

    天下有东海,有岛在东海之上,名曰逍遥,常年浓雾笼罩,不为外人所知。逍遥岛远离大陆,岛上民风剽悍,从一百多年前,逍遥岛开始以展现自我的武学才能为傲。冯氏先祖有训:但凡冯家子孙,须得在武学上有所成。

    后历任岛主沿袭先祖遗训,至上一代岛主时,改为“但凡冯家子孙,若在武学上无所成,须得自我放逐,永世不得重返。”

    逍遥岛第十七代岛主冯长枫,长女次女均是武学上的天才,而幼女冯蘅,虽冰雪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却天生体质孱弱,无法习武。

    闻言,冯长枫眯起了双目,回头看向冯蘅,沉声说道:“阿蘅,你是在激将法吗?我告诉你,规矩是由人定的,何必墨守成规!”

    “爹爹,要说服食古不化的长老们想必会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冯云嘴角噙着淡笑,轻声提醒。

    “你——”

    冯长枫正要说话,却被站在冯蘅身侧的冯越冷声打断,“爹爹,近十年来,逍遥岛虽总体平静,叔父那边的人与我们一直摩擦不断,此时绝不能得罪长老们。”

    “你们姐妹三人是算准了我非答应不可是么?!”冯长枫只觉得一阵怒气急升,几乎无法压制。

    “爹爹……”冯蘅忽然跪了下去。

    “阿蘅,你——”冯长枫锁着眉头,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一声,转过头去看着窗户外的花草。

    忽地,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有什么东西自眼角滑落到脸颊,湿湿的,痒痒的。她抬手抹了抹,看着手指半天,才意识指上的湿润是从何而来。她莞尔一笑,一道晶莹又从她的脸庞滑过。只听得她哑声说道:“爹爹,是女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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