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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称职的兽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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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路上全是说的一些没营养的话,诸如先生今年多大了,先生是否婚配了,家中还有何人了等等问题简直是不一而足。对付他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我自然对答如流,于是一个少失父母,立志成才,自强不息,勤劳朴实,聪颖灵慧的时代楷模就此诞生,余人更是对我的经历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是现代的时候我就曾经参观过沈阳故宫,也曾去过北京的故宫,就这两处宫殿的比较而言,最大的差别就是气势,北京的皇宫宏伟磅礴,而沈阳的则小气了很多,如今我走入的这所沈阳皇宫由于还没有完全建成就更没办法和北京的比了,最多只能说是一个放大了的四合院。进了努尔哈赤的寝殿,(他一般都是在这里休息办公的,女真人为了防寒都在屋中修火炕,努尔哈赤的寝殿也不例外),这时他正斜倚在炕上,见我进来招呼皇太极让我坐下,屋中还有几个人,经皇太极介绍方知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四大贝勒一个不少,此外还有安费扬古,额尔德尼等最开始随努尔哈赤起兵的老臣。
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站立在一边的一个汉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一直被历史唾骂的所谓大汉奸范文成,他三十左右岁的样子,生得十分儒雅文静,怎么看也不像是汉奸的模样。他抬起头看了看我,笑了笑,这个屋子中我现在是除了他外的第二个汉人,这笑意味深长,谁说汉奸就该有标志性的长相(尖嘴猴腮,奴颜婢膝),我不是也生的忠厚老实么,如今恐怕关内的人若是知道了我的事迹都要大骂我为汉奸了,声名可以直追他范文成了,也多少分散了一些他的骂名,你说他见到我能不亲切么。
“李先生,上次我们见过面了,还没有谢谢你上次给我治伤呢!”努尔哈赤说道,声音平缓,没什么异样。
“哪里,哪里,给大汗治伤,是小人三生荣幸。”我客气的道,这话怎么说怎么别扭呢,看来当汉奸还真不容易,是不是所有的都要违心说话。
“先生的医术我们是见识过了,据说先生是刚从关内来的,不知道如今明朝的情势如何呢?”努尔哈赤饶有兴趣的说道。考较我是不,我心里暗自叨念,你努尔哈赤最注重情报,如何会不知道关内发生什么事情,要是不知道也不会趁着明朝混乱来捡便宜,只可惜碰上袁崇焕这个“袁蛮子”碰了一鼻子灰。努尔哈赤在没起兵反明前曾先后6次自己或遣人入京朝贡,对于明朝的形势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可他这么问明显的是要考我么。考就考吧,这关怎么也是要过的,幸亏我有很深的历史功底,否则还真是要他轻视了,到时不能得到重用如何能一展自己的抱负呢。于是我仔细搜罗自己脑中那时明朝的资料,想给努尔哈赤一个圆满的答复。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六章 辩论
沈阳的皇宫中正在进行一场很有趣的辩论,这场辩论的主角就是我。在搜刮了肚子中所有的墨水和历史知识后,我已经在大殿中徘徊了好几圈,在场的众人都对我十分有兴趣,毕竟在医术上我给了他们很多惊奇,尽管这些只是我这个兽医少的可怜的一些临床经验,但是一旦搬到这个时代用在人身上就变成了壮举。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是十分睿智的人,不会像下面的士兵那样对我十分崇拜,在他们眼中我不过就是个医术很了不得的大夫。至于别的他们正在试图从我的谈话中逐步了解。
“回禀大汗,小人一直于江湖草莽中游荡,对于朝廷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是也多少有些耳闻,若是说的不对还请大汗见谅。”有了这番开场白,我就不怕你努尔哈赤挑我的不是,接着我酝酿酝酿了感情,拿出从前在大学里参加演讲比赛时的那股劲开始了我的阐述。
“自从天启皇帝登基以来,宦官魏忠贤与天启皇帝的乳母客氏互相勾结,二人甚得皇帝信任,客氏被封为奉圣夫人,魏忠贤则为司礼秉笔太监,并且提督东厂,魏忠贤的爪牙田尔耕掌锦衣卫事,许显纯掌北镇抚司狱。皇帝深居宫中,政事一听魏忠贤所为。
皇帝糊涂不等于作臣子的也糊涂,天启四年(1624年)的时候,东林党人杨涟首先上疏参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状。一时群僚响应,交章论魏忠贤不法。天启五年,魏忠贤大举反扑,逮东林党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六人下狱,乃借边事加以陷害,诬其曾受杨镐、熊廷弼贿。六人均死于狱中,时称为六君子。就在今年,魏忠贤又兴大狱,逮东林党高攀龙、周顺昌、周起元、缪昌期、李应昇、周宗建、黄尊素七人。高攀龙投水死,其余六人死狱中,时称为后七君子。魏忠贤党羽又撰《缙绅便览》、《点将录》、《同志录》,提供东林党人名单,按名捕杀斥逐。魏忠贤又命人编纂《三朝要典》,颠倒三案是非,定东林党人王之寀、孙慎行、杨涟为三案罪首。至此,东林党人被杀逐殆尽。魏忠贤总揽内外大权,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莫不遍置死党。朝中官僚为其走狗者,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名号。凡内外章奏无敢称魏忠贤名者,均称为“厂臣”。即内阁票旨,也必称“朕与厂臣”。诸官皆称魏忠贤为九千岁,甚至称为九千九百岁。又浙江巡抚潘汝桢首先为魏忠贤建立生祠于西湖。由是四方效尤,魏忠贤生祠几遍天下。又监生陆万龄请以魏忠贤配孔子,忠贤父配启圣公。此时魏忠贤毒焰之烈可以想见。真是国之将乱,必出妖孽。这个宦官,因为少了某样男人的功能,不能纵欲,所以于这些金钱权势看得越发重了,才会如此祸国殃民。”
末了,我给太监乱政盖了这样一顶帽子,安了一个这样的缘由,让努尔哈赤等也颇为信服,在场的都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少了那东西,是如何可悲,对我这样的论断均是表示同意,再加上我精于医术,这些人对我的这种解释也就深信不疑了。其实现代的医学家作了大量的研究,研究结果也证实确是太监的这种生理缺陷导致了他们将欲望转移到权势金钱上,这是一种严重的生理心理畸形。
众人听我说到这里,都是意犹未尽,见我蔼然而止也都是惋惜还想听一些。见到这种情景,我心中十分满意这次“演讲”的效果,就是让这些人食髓知味。
努尔哈赤对于我的话十分满意,稍稍思考问道:
“像李先生所讲,如今明朝是内忧外患,国力衰弱,那李先生觉得,我大金能否取得中原江山呢?”
来了,来了,果然问道这个了,我心里说道。史书上记载努尔哈赤有雄才大略,堪称枭雄,野心极大,果不然,他一直垂涎中原,也难怪,若是换做别人,长期生活在这关外苦寒之地,又曾见识中原的繁华,能不动心么。
“不能!”我神情肃穆,认真而又庄严的回答道。这个答案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吃了一惊。皇太极更是神情紧张,一个劲地向我使眼神。表面上看这些人都认为我是要投靠女真的,那么也就没必要说出这样忤逆努尔哈赤的话来,惹他不高兴,没准还丢了小命。但我不这样认为,努尔哈赤能有今日成就,度量自然不比寻常,见识也不是一般,他问这话肯定还有别的目的,我若是阿谀奉承,讨他欢心倒是让他小瞧了我,所以实话实说。
“哦,李先生为何如此认为呢?我大金如今八旗铁骑十数万,虽然宁远受挫,但是只是小挫而已。想我自起兵起,战无不胜,被我歼灭的明军总数不下数十万,望眼中原,谁可挡我八旗雄风。”努尔哈赤傲然道。
我恭敬的施了一礼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充满昂扬战意的脸说道:
“小人虽然是个郎中,懂得也不多,但是对大汗的兵威确实极为敬佩,想当年大汗以十三幅铠甲起兵,征战数十年未尝一败,如今虽在宁远小遇挫折,但是于大汗以往战绩比起来的确不值得一提。论武力,整个明朝百万军队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大汗的对手。这不是吹嘘,但年萨尔浒一战,大汗以不足6万军力对抗明军二十万,各个击破堪称军史典范。可比当年曹操袁绍官渡之战,也比谢晋淝水之战。此战非明军不利,试想但年明军统帅杨镐曾在朝鲜打败日本的丰臣秀吉。杜松、刘綎等人都是在“万历三大征“中成长起来的,那刘綎更是当时明朝第一大骁将,打过缅甸、倭寇,曾率兵援助朝鲜对抗日本入侵,大小数百战,威名震海内。他所用的镔铁刀重一百二十斤,马上轮转如飞,天下称为“刘大刀”。他的大刀比关羽的八十一斤青龙偃月刀还重了三十九斤,杜松也是一员骁将,连这样的人都被大汗不是打死就是打败,是问天下还有谁是敌手,其后的袁应泰、王化贞根本不值得一提。熊廷弼虽然很有才能但是不被明朝重视,明朝自毁长城,所以单以军力来讲,八旗的确是天下劲旅,可比当年蒙古铁骑,更加有大汗这样的统帅,所以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八旗确实是天下无敌。”
听我说出这话,众人皆是愕然,这与我前面所说的大金不能得天下不是自相矛盾么,努尔哈赤与我这话很是中意,萨尔浒一战是他平生杰作,听我如此赞许自然是高兴,但于我话中矛盾也是蹊跷,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我。
我笑了一笑,接着道:“我说大汗不能尽取中原,是因为一个另外的原因,这个原因是人心。对了,就是这个人心,试问大汗,当年蒙古人是否勇猛,可是送他们征服南宋开始到被朱元璋赶到漠北不过百年的时间。当年南宋灭亡,有十万的书生文人跟着跳水殉国,这就是人心,再看中原历史千年,试问是匈奴人还是突厥人征服了中原,鲜卑这样的就跟不要说了,他们不但没有征服而且还被汉人同化了。中华文化繁衍千年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我说大汗不能入主中原,即便就是入主了怕也会和前朝大金国一样,站不住脚。”听我这话,众人都陷入沉思。
我的这番话应该说是恰到好处,这话要是放在宁远大战之前说,这些人不拧断我的脖子才怪。可是经过宁远一站,女真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瞧不起明军了,毕竟这是用无数八旗子弟的鲜血换来的经验教训。
一旁的二贝勒阿敏耐不住性子率先跳出来:“你是汉人,当然是说汉人厉害了,咱大金国不比什么匈奴,突厥,更不是那个什么鲜卑,南人懦弱,这次要不是他们有了新式的火器,宁远早被踏平,阿玛,你不用听这小子胡吹,这小子就会装神弄鬼的,治个把个人他还算在行,说道打仗他又懂什么,什么人心人肺的,不服就杀,看是他汉人的脖子硬还是咱女真人的刀硬。”总归还要感谢这个阿敏没将我说的一无是处,还肯定了我的医术,其实就是他不肯定,我自己也没什么信心,到底是兽医的底子禁不起考验。不过这家伙如此小视汉人倒叫我十分气愤,而且史书记载这家伙是有名的刽子手,被残杀的汉人很多是出自他的部队,不趁这个机会整治整治他,怎能消我心中怒气呢!
“老二,不得无礼,我是在问李先生话,什么装神弄鬼,李先生的医术我是见到的,神医之名端不是浪得虚名。”努尔哈赤在一旁训斥道,他父子一唱一和的,只说我医术高,却对人心难以征服一说不是赞同。我笑了笑说道:
“不要紧,二贝勒性格憨直。但是二贝勒忘了天启元年3月辽沈之战中的浑河战斗么。当时明军由副总兵四川石柱都司秦邦屏(明末著名女将秦良玉的弟弟,当时实际上是秦良玉在指挥作战,但由于女子不便出面,所以形式上以弟弟为统帅。他们所指挥的是石柱土司兵,号称“白杆兵”,以多用白蜡杆长枪得名,在当时是一支很有名的部队。)指挥增援沈阳。那时八旗可是集中了右翼4个旗的兵力(约3万人)围攻结营未定的川明军。虽然明军被击溃,但是那一战损失的八旗恐怕有2、3千人吧。试问假如每支明军都是这样的素质,二贝勒还能横扫中原吗?”
我说的这一战正是由阿敏指挥的,虽然是胜了,但也是惨胜,对于这一战阿敏记忆犹新,也成为了他的短处,今日被我翻出来,直让他恼火透顶,偏偏还发作不出来,那一战后努尔哈赤狠狠地训斥了他,要知道当时八旗兵力仅六万,3千的兵员损失意味着什么呢!阿敏气得说不出话来,瞪着牛眼看着我,仿佛要把吞噬一样,我没理他,只是装着悠闲的看着殿内的摆设,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意。
“李先生这么说就不对了,据我所知整个明朝像“白杆兵”那样善战的部队也不过就一两支,何况那次“白杆兵”已经彻底被二哥打残,不可能再作战了。”说话的是莽古尔泰,这家伙是努尔哈赤的侄子,被封为三贝勒和阿敏一样是个嗜血的家伙,但是这家伙可比阿敏狡猾多了。
“哦,照三贝勒这么说,只要不碰上“白杆兵”这样强悍的部队,哦,对了,我忘了,三贝勒是说以后不会再碰上这样的部队了,因为明朝已经没有这样的部队了。按二贝勒的话,只要不碰上宁远这样有新式武器的军队,那么其他的军队就不用顾忌了,如果是这样请问三贝勒,广宁之战中,副将罗一贯率3000人守西平堡,结果又是如何呢?”听我说道这莽古尔泰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那战是他平生奇耻大辱,要不是明军火药用尽,他所率领的军队根本无法破城。就是这样他还付出了数千人的代价。
我蔑视的看了一眼莽古尔泰接着说道:“这两战,八旗损失恐怕有5千之多吧,试问各位八旗有几个五千呢,能够禁得起这样的消耗?明军的优势是火器,但是明军的统帅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每次交战都是把火器放在最前面。结果一旦八旗突至面前就傻了眼了,往往是火器一开始就被消灭,剩下的就是步兵与骑兵间的野战,其结果自不待言。不光野战这样,在守城的时候,明军也老是喜欢放着好端端的金城汤池不用,把部队和火炮摆在城外,这就等于跟野战一样了。更糟糕的是,一旦城外军队被击溃,逃奔城下,为了怕误伤自己人城上的火器就不敢使用,打开城门放军队进入的时候又往往被后金军乘虚而入。开原如此,沈阳如此,辽阳又是如此!”说道这里我都不禁为明朝惋惜,怎么出了这么多白痴统帅呢!
“可是这次宁远之战,很显然明军总结了从前的经验教训,用高大的城池来保护火器,所以才会使八旗受挫,试问这一战后,明军吃到了甜头,还会再把火器放在城外么,还会不好好保护火器么,我说的这些都是军事,还没说到人心,当年的大金国厉不厉害,雄兵百万不也没把南宋小朝廷怎么样么,可是如今大金有百万的军队么,我看再过五十年也没有吧!”说着说着,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住口!”努尔哈赤大声喝斥道,吓得我一哆嗦。糟了,就顾着嘴上痛快了,把这个枭雄惹毛了,我这不是给自找别扭么。到了这个时候不是英雄也要充好汉了,我将胸膛一挺,做大义凛然样,大义凛然什么样子啊?
这时候就显示了现代人的优越性,什么林则徐、董存瑞、杨靖宇等等的英雄人物的影响浮现在我眼前,我将头高高昂起,胸膛也挺到最大限度,这回怕是要作烈士,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流芳千古,多半是不能的,要不历史书中怎么没有我我的名字呢。努尔哈赤将目光投向我,那精利的目光中饱含着杀意,这时候千万不能退缩,我告诫自己,可是小腿还是不由自主的在打颤,将目光迎向努尔哈赤,你不是要对眼么,那咱们就对好了,看谁怕谁啊。记得小学时候又一次学校打针,把我痛得直哭,老师当时说我要是到了战争年代肯定要作叛徒,现在是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也是个英雄,只是可惜,那位老师看不见了,否则一定要让他收回这句话!
“大汗,李先生不是有意冒犯的,念在他救治了那么多我八旗子弟,你就原谅他吧!”皇太极赶紧出来给我讲情,这时候我听到这话真是想上去亲他一口,哥们你真够意思。但是已经骑虎难下,神色仍是不能放松,仍然和努尔哈赤对视着,目光中只见他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直到他将眼光投到别处,我才松了一口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勉强支撑着自己,和强者的对决真不是好滋味。
“哈哈哈哈,李先生真是好胆色,有骨气!这样的人我喜欢。”努尔哈赤突然又大笑道。你有病啊,一会怒一会笑的,我心中咒骂道,脸上却不作声色的道:
“哪里,哪里大汗声威,小子是领教了!”见我俩人在这里互相吹捧!余人皆是纳闷。不知道我俩演的是哪出戏。
“李先生与这些军国大事如此熟悉,又颇有见地,恐怕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郎中吧?”努尔哈赤笑着问道,眼中一丝杀意随逝而过,但是一下子被我捕捉到了,看来他对我起了疑心,也难怪我刚才所说的这些可都是后世史学家和军事家的研究成果,我为了图一时痛快全都倒了出来,能不让他起疑么。心中想到,我的确不是一个郎中,我是一个兽医,一个不合格的兽医,成天的没事就愿意看这些军事啊历史啊什么的,英语单词不见得背得多留到,这些东西倒是记得很扎实。可这话能说么,说了也没人信啊!平稳了一下情绪,我朗声说道:
“大汗说的不错,小子虽然是个郎中,但是那不过是继承家学罢了,小子真正的兴趣所在是治国安邦的大事,只可惜小子手无缚鸡之力,科考又屡不中第,否则的话倒真要和大汗在疆场上较量一番。”皇太极见我如此狂妄,不禁又是担心,一个劲的给我使眼神,我就是装着没看见,目光投向努尔哈赤,看他有什么反应。
“哈哈哈哈,好,李先生果然是才学非凡,没叫我失望,只是刚才先生说我女真征服不了汉人的人心,先生于此倒是一直没说,所以还要请教先生,这是为何啊?”听到这里皇太极才是稍稍松了口气,他最清楚努尔哈赤的脾气,见他这么说就知道,暂时我是没事了。我也是送了口气,脑中不断搜罗以前所学的知识,要给努尔哈赤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七章 院判
面对努尔哈赤的提问,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问道:“大汗,不知道你读过《三国演义》么?”我问道,野史上说努尔哈赤之所以能战无不胜全是靠了半本《三国演义》,我倒想亲自问问他,求证一下。
“你问我读过《三国演义》没有,哈哈哈哈!”努尔哈赤大声笑道,他左右的人也都笑了起来,这把我弄得不知错错。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在座的都知道我努尔哈赤半个汉字都不认识,你问我读没读过《三国演义》,这不是好笑么。好了,告诉你吧,这《三国演义》我虽然没有读过,但是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听说书的艺人说过,我对曹操十分的敬佩,所以我决定要做就坐曹操那样的枭雄。”努尔哈赤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真是野史误人啊,我心里叨咕道,我接着又问道:“那大汗觉得刘备这个人怎么样!”
“刘备么"努尔哈赤略一沉吟接着道:“我不喜欢这家伙,优柔寡断的,动不动就哭,得了赵云、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还有诸葛亮这样的人辅佐他,可终究没有得了天下,这样的人太没用了,我不喜欢。”
“大汗不喜欢刘备,我也不喜欢刘备,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跟这刘备呢,大汗您知道曹操那么大的本领和权势可是终其一生他也未敢自立为帝,这又是为什么啊!”
“这个!”不光是努尔哈赤在思考,经我这么一问其余众人也在思考。唯独范文成向我往来,我们两个人的眼光一相碰生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他冲我饶有深意的一笑,就低下头去,不再看我。顾不得对他再产生什么疑虑,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这就是人心的力量,大汗,试问刘备如此无能为何如此多的忠臣良将肯跟随他左右呢,因为他姓刘,是大汗正统,曹操不敢称帝也是这个原因,的确他是乱世枭雄但是一遇到这个问题,他也是没有办法,他没办法冒天下之大不韪。当时汉家统治天下数百年,人们心中只有汉,而没有曹魏,曹操的儿子就是夺了天下又怎样,不还是被司马氏篡权了么。从此两晋以至南北朝,中原分裂割据又数百年,才有了隋唐。其后是宋元明,这时中原百姓都自称汉人,维系这种关系的是文化,是一种文化认同,维系中华正统的也是这种文化,且不说这种文化中的精华和糟粕,只是在汉人眼中异族入侵就是要更改这种文化,打破汉人几千年来的生活习惯和文化传承,这如同掘了汉人的老祖坟,试问只要是个汉人能容忍吗。自秦代一统,二千年来,汉人即生活在这一文化体系之下,汉之后,儒学独尊,成为国家之意理,二千年来,基本上是“国家儒学”的格局,这一格局是权力与文化,霸道与王道结合的复合体。朝代之更替,只是国家之变,或只是皇帝的改变,而不是文化体系的改变。早在春秋之际就有尊王攘夷的思想,一直到现在,这种大汉民族主义主要的着眼点不在种族,而在文化。汉人有强烈的“文化认同”感,这就是我所说的人心,什么时候大汗能让汉人觉得女真和汉人具有这种相同的文化,那么是很时候大汗就得到了人心,就可以入主中原了。”听我说到这里,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也明白了我所说的这个人心的含义。皇太极、安费扬古等人也都低头沉思,要知道我说的这些可不是他们这些古代人能那么容易理解的,尤其是这些女真人,对于汉文化还只是隐约的有个朦胧的认识。
沈阳故宫的那场辩论结束很多天了,我又重新回到了皇太极的府上,他给我安排了一个清静的小院,服侍我的还是那个汉人女子,我俩依旧保持着一种默契,各干各的。对于那场辩论最后没能得出任何结果,我所阐述观点的难度过于大了,这些女真人要理解或许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看来我依附女真来实现自己抱负的希望不大。然而缺少强有力的支持者改革就无法进行,对于明朝,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天启皇帝还整天在皇宫中作木匠,所有朝政都被魏忠贤把持,指望这个家伙我还不如自己立一个山头造反呢。至于李自成、张献忠之流这时不是在作流寇就是在地里种庄稼呢,更指望不上,真是让我郁闷,每天除了到医务所去看望那些伤员,给这个动动刀,给那个拆拆线外,其他时间我都用来闭门看书。这也有好处,多日来我文言文的阅读能力实直线上升。
不要小看我读的这些书,来到这个时代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知识的匮乏,尤其是中医知识,既然被人家高高的推向了神台,被尊为神医,那么总要拿些干货出来吧。要不被那些郎中们难倒,我还混不混了,自从我入住贝勒府以后,总有些郎中找上门来向我讨教一些奇难杂症,开始还好些,我连蒙带骗,可是随着人数的增多和质量的提升越来越让我难以应付了,再下去我这个冒牌神医一定会露馅的。于是我干脆闭门谢客,搜罗来大量的医书准备恶补一番,压力也是一种很好的动力吧,至少对我是这样的,这些天来的恶补使我受益非浅,对于祖国传统的古代医学也不乏一些认识,当真是博大精深。
由于明代官方尊崇儒学,倡导孝悌,医学被视为履行孝悌的重要手段。“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在这样的环境中,科举失意的知识分子,涌入医学领域乃必然之势。大批知识分子由儒入医,改善了医生的文化素质和知识结构,改变了宋时攻外科者“多是庸俗不通文理之人”的状况,使医生的社会地位相应提高。这时交通发展,信息传递日益进步。医学家向大城市集中,且得以负笈四方以拜名师,深入民间作实际考察。再加上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为医学经验积累和传播,医学理论深化,创造了有利条件。这一时期出现了很多以医学著作,像《普济方》、《明医杂著》、《古今医统大全》、《针灸大成》等,《瘟疫论》和《本草纲目》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书都花费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当我合上《瘟疫论》的最后一页时,我对这本书的作者吴有性敬佩的真是五体投地,吴有性发展了戾气说,已接触到每种传染病有其特殊致病因子这一实质问题。他认为瘟疫之因,为无形之“戾气”,从口鼻侵入人体。戾气有多种,各有“特适”性和“偏中”性,即不同戾气具有侵犯一定脏器的特异性,人或动物对某种戾气也具有不同感受性。提出“能知以物制气,一病只有一药之到病已”的原则。把戾气侵入途径分为“自天受”(空气传染)和“传染受”(接触传染),既可形成流行之疫,也可出现散发之疫。这已经很接近现代的传染病学了,可是现代的传染病学是建立在大量的科学研究的基础上的,借助了很多仪器设备才确定了致病因子,但在那个时代没有任何先进的仪器,作者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
但是这些书中也有很多糟粕,充斥了唯心主义的思想,对于很多无法医治的疾病和不明的病因,作者往往将其归咎于老天和神灵,再就是归咎于道德,认为是做了坏事所遭受的报应。没办法,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上天和神灵无疑是最好推卸责任的人选。
这些都没什么,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外科手术,到了这个时代让我一下子出名的是凭着这手绝活,所以我最关心的是明代的外科学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陈实功的《外科正宗》给了我答案。可是说这本书代表了明代外科学发展的水平。陈实功一生致力于外科学,他集40年外科临床理论研究和经验总结,编撰了《外科正宗》一书,他重视理论联系实际,在医疗实践中,既重内治,也重外治,既强调宜手术者的早期手术,又反对给不适于手术治疗的滥施针刀。在这一思想指导下,提高了对若干外科疾病的认识水平,创造性地提出许多具有科学价值的医疗技术和外科手术。他首先强调外科治疗中必须配合饮食营养,认为“饮食何须忌口”,批判了无原则的饮食禁忌,是一种科学主张。陈氏改进了截趾(指)术、气管缝合术、死骨剔除术、咽部异物剔除术、下颌关节整复术,设计出巧妙的鼻息肉摘除手术器械和手术方法。陈实功反对内科医生轻视外科的错误观点,严厉批评外科医生轻诊断、乱投药和滥施针刀的不良倾向。除他外杨清叟、申斗垣、王肯堂也是那时知名的外科学家。
杨清叟对痈、疽化脓性感染的阴阳虚实辨证,论述甚详,保存有不少民间验方。申斗垣的外科学术思想则比较激进,他崇拜华陀,深为其剖腹,刮骨等手术未能传世而惋惜。他对各种外科疾病,多能根据不同情况,在辨证基础上,给予手术或非手术的适时治疗。对筋瘤,他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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