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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称职的兽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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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爱卿,请起吧!这次柳大人派你来都交待了哪些事情啊!”光海君坐在上首已经恢复了他从前作为国王的威仪,不紧不慢的问道。
“回大王,柳统御使并没有特别交待什么,除了善待纯孝君李倧外再无他求,一切还请大王定夺。”朴仁杰恭顺的回答道,别看是五是多岁的老头了,声音还是很宏亮的,脸色也十分红润,看来营养是不错。既然李倧做不了大王了那么他从前的称号自然要改,于是朴仁杰改称了李倧夺位前的称呼。
“没什么要求,没什么要求也得有些个要求啊,李大人你看该如何好呢?”光海君现在不知道是发懒呢,还是故意考究我,想也不想的将球踢给了我。我皱了皱眉头,这个柳德恭也够狡猾的,没什么要求,其实就是什么都要求,显然是在抬价,趁着手里还握着水军不多捞一些好处和资本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大王,柳大人率部投诚避免了不必要的伤亡,应该大大的表彰以此作为表率,让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早下决心,使战乱提前息止。同时也要善待纯孝君李倧,让天下的人看看大王您的胸襟。”我一脚将球踢了回去,你是朝鲜国王,这事还用我烦心么,再说不是在平壤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么,你自己拿主意吧。
“李大人说的是,这样吧纯孝君的事就依你家大人,我会在王京附近给他专门建造一座王府,一切待遇等同亲王。至于你家大人,他现在已经是三道水军统御使了,在这个位置上算是做到了头,不能再大了,如果他要是愿意呢,我这里有一个领议政的位置留给他,同时赐他金银各三千两,布一百匹,另外你么这些跟随柳大人的各级武官也酌情官升一级,你看如何啊?”朴仁杰哪有想到光海君会这样高姿态的对待柳德恭,领议政相当于宰相,那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官,至于金银布匹那些东西是不会看上眼的,有了官位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余下将领官升一级,光海君的手笔倒是真大,看来他也是急于收买人心。
“多谢大王,卑职等诚惶诚恐,叛军之将何来功绩让大王如此赏赐,臣等不敢,柳大人临行前曾嘱咐过臣,能继续作统御使他就很高兴了,不敢有其他奢望,还望大人体谅!”朴仁杰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触怒了光海君的眉头,但是私下里却也偷偷的观察光海君的神色,他还觉得自己做的隐秘呢,但是全部落入我的眼中。好你个柳德恭啊,果然不傻,若是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早就欣喜若狂了,这个朴仁杰不但不为所动,而且还自贬身价,放在别眼里是不理解,可是仔细推敲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领议政一职虽大,但是毕竟是个文官,手中没有兵权,话说得难听一些就是今天还是领议政,明天指不定就吃牢饭了呢,哪有做三道水军统御使来的威风,最不济拉着人马到海上哪个小岛还能称王称霸,不用受朝廷的辖制。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是够精的,而柳德恭选的这个来谈判的朴仁杰也确实够精的,没有上光海君的套。
光海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笑道:“柳大人真是多虑了,能将水军保留下来,没有损失就是做大的功绩了,既然柳大人愿意做水军统御使,那就让他做吧,有他在我也放心,但是嘉奖还是不能少的,除了金银布匹外我再赐他忠勇伯吧,其所属将领仍按原来议定酌情升迁。朴大人你看如何啊,明日你就传我的旨意,让柳大人进京受封吧!”既然现在拿不住人家,只能让步,以后再想办法了,光海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临了还送一个忠勇伯大帽子,手腕很老练了。这当没当过大王的人果然不一样。
“请大王恕罪,柳大人不能到王京受封!”朴仁杰一说完这话,光海君神色巨变,朴仁杰连忙解释道:
“大王,柳大人御下三道五营的水军,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归顺大王,这其中也有宵小叛逆者,正在伺机而动,另外倭寇闻得我国大乱,也在海上寻机挑衅,此时柳大人实在是拖不开身,等事情逐渐平息稳定后,柳大人一定亲自上京叩见大王,还请大王恕罪。”听了这话,光海君神色才有所好转,但还是不悦的说道:
“你家大人有事缠身,难道我就没事么,他是不是要我亲自到江华岛受命给他啊。”
“不敢,不敢!”朴仁杰连忙磕头作揖的道:“哪敢劳动大王,下臣该死,不会说话,还请大王谅解,如今海上确实不平静,自从壬辰倭乱丰臣秀吉死后,倭国大乱,后德川家康逐步统一建立江户幕府,到了这一代是德川家康的孙子德川家光掌位。这个德川家光野心极大,如今蠢蠢欲动,在海上屡次挑起事端,若不是柳大人镇压着,恐怕会得寸进尺,大王恕罪,这也是柳大人不愿意离职的原因之一啊。”
“哦,那你不早说,害我差点冤枉了柳大人,国家有柳大人这样尽忠职守的贤臣真是有幸啊。既然柳大人不能前来受命,那我们就去一次江华岛又有何难。”光海君不知道又打了什么主意,居然要亲自去江华岛,让我十分不解,可是大殿上又没办法询问,更是不能反驳所以只好由他去了,反正借此机会去见识见识这个柳德恭也不错。朴仁杰在一旁有苦不能说,光海君退位四年对如今海上的形势自然是不了解,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从前怎么也不肯出宫一步的旧主子,这时何来的兴致要去江华岛。完全在他和柳德恭的预料之外,可是没有办法再拒绝了,那样光海君一定会怀疑的。无奈,只好耷拉着头不在说什么,由着光海君好了。
是夜,正当我早早准备休息的时候金起宗带着朴仁杰前来造访。宾主落座,我不解的问道:
“金大人有什么话不能在大殿上说,非要和我私下里商量呢?”
金起宗为难的说道:“这事就得找大人您,别人解决不了!”
“什么事啊,金大人如此看重我,尽管说来,我李开阳能办到的一定办到。”我不解的说道,实在想不出这两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李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大人吧!”说着朴仁杰跪倒在地作势要给我磕头。这我如何能承受呢,我最烦古人动不动就磕头作揖,俗话说难而膝下有黄金,这下跪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我连忙阻止了朴仁杰。
“朴大人,有什么事慢慢说,不用这样。”
“是的大人。”朴仁杰站了起来,一脸愧疚的说道:
“大人,小人今天在朝堂上说了谎,还请大人去求大王不要去江华岛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说了什么谎,为什么阻止大王去江华岛呢?”我不解的问道,没想到事情出了变故。
“大人这话要从头说起,当日开城被破,孝纯君仓惶出逃只能投奔离此最近的柳大人驻扎的江华岛,正巧此时李哲和金起宗大人前来劝降,我家大人感念当年大王的提拔之恩,有所动摇,再加上我和金大人的劝说,遂决定弃暗投明。只是当时担心纯孝君的下场,为免留下买主求荣的骂名,才开出了善待纯孝君的条件,不想大王宽宏大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我等真是感恩戴德,正准备率军来投,不想大王信回返的第二天夜里,纯孝君被安龙焕派人救走,幸好发现的及时,女眷和小孩不在纯孝君的那个院子,所以只有纯孝君只身逃脱,仁烈王后和世子没能走脱。”
“安龙焕,安龙焕是谁,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我问道,没想到会出这样大的事情,难怪他不敢在大殿里说,这是欺君的大罪啊,也难怪他不愿意来受降和接受新的职位,我还以为他是想摆谱讲条件呢,敢情是出了这种事。当然要阻止光海君去江华岛了,否则露了馅,这责任他柳德恭可承担不起。
“回禀大人,朝鲜水军共有五营,忠清道一营,节制使就是这位朴大人了,全罗和庆尚各两营,全罗归柳大人直接统御,而庆尚道则是这个安龙焕作节制使。”金起宗在一旁回答道。
“哦,原来是他,我曾经听人说过。这个安龙焕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担子敢劫走纯孝君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大人有所不知,柳大人虽说是三道水军督御使,可是真正能统驭的也就忠清和全罗两道的水军,总共三个营,而最精锐的庆尚水军只是名义上归柳大人管辖,但实际上是由节制使安龙焕做主,他的女儿就是仁烈王后,极得纯孝君宠爱,正是因为这个关系他才能做上节制使,此人刚愎自用、心胸狭小,听到王京被破的消息后他立刻尽起所部,开到了与江华岛相对的水宗岛,逼迫我家大人交出纯孝君,并且力主孝纯君顽抗到底,甚至还想勾结倭人,来和大王对抗。”金起宗在旁边点了点头证明他所说的完全属实。
“是么?”一听这话,我来了精神,没想到这事小日本还参合进来了,一和小日本挂上钩的肯定没有好东西,是以安龙焕已经被我列位严厉打击的对象。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安龙焕居然会想到和倭人合作。所以我家大人严词反对,不想纯孝君就被他们劫持走了,所幸他的女儿和世子还在我们手中,否则他肯定就扬帆远航了,此刻正在江华岛外还游弋,俟机夺回这两人,我家大人也正在整军备战。夺回纯孝君给大王一个交待,不想这时大王的信使到了,说即将抵达王京,要在那里受降,没有办法我家大人只好派我来,拖延一下时间,希望在这段时间里能夺回纯孝君。可是谁知道大王居然要亲自到江华岛受降,这如何使得,到时一切败露,我家大人丢官罢职事小,可是国内战端重起事大。听金大人说李大人是当世少有的英才,更得大王的信任,所以才出此下策深夜造访。还望大人见谅,念在我家大人一片苦心的份上,能劝阻大王不要出行,我家柳大人一定会在这段时间内将纯孝君送到。”
这时候再客套就没有必要了,没想到事情原来这么复杂,本以为轻轻松松的收服了水军,却出了这个变故。这该怎么办呢?我在屋中反复徘徊,说服光海君没有什么问题,麻烦就麻烦在纯孝君李倧落在了安龙焕的手里,有了这张王牌他就可以与我相抗衡了,若是小日本也真的插手过来,借机出兵,我又如何应对呢。真是麻烦事!
“也罢,我这就入宫面见大王,你等在这里等着吧!”说罢我起身披衣往外走。朴仁杰再次跪倒拖着我的腿道:
“一切全靠大人了!”其实他那里是求我给柳德恭求情,金起宗不会不告诉他我的真实地位,之所以给我行这样大的礼,实际上他就是在求我。
“行了,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说着我走出屋外。朴仁杰听了这话才稍稍安心,站了起来。
交泰殿是光海君的寝宫,深夜里被我吵醒的不止是他还有李顺姬。睁着稀松的睡眼,光海君听我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我就觉得今天白天不对劲,以柳德恭的性格不会这样,所以我才想去江华岛看看,不想是出了这事,他也是的就直接和我说么,非要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我能拿他怎么样呢,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贤胥你说该怎么办呢?”光海君问道,这话谁不会说,再说了四年后谁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还是不是以前的光海君了,都是废话,我心中想到。
“岳父大人,我看还是由我领兵去一次江华岛吧,到时再见机行事,看如何解决这件事,不行就只有大动干戈了。”我说道。
“贤胥去我也是很赞同的,但是贤胥一定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轻起战端,尤其是和倭人,这支水军可是我朝鲜的精锐,损失不得啊。”一旁的李顺姬也投来关怀的目光,对我这次的行程也很担心。
“大王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水军有所损失的。”
辞别光海君我又赶回府中,金起宗和朴仁杰都在那里焦急的对等待呢,见我这么快回来都很诧异,以为事情不成呢。
“为问题,大王同意了,暂时他不会去江华岛的,明早我会尽起所部和你们一起去江华岛,我倒要看看这个安龙焕有什么本事胆敢顽抗到底,还想和倭人勾结,你二人今天就不必回去了,今晚住在这里,明日一早启程。”
一听这话,朴仁杰悬着的总算是落下了,口中千恩万谢。听不得他罗嗦,我早早的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大队人马出发向江华岛进军。为了以防万一在光海君的要求下,我的汉军再次全部出动,多尔衮和阿敏也各出了一千的精骑,队伍十分浩大。看着长长的队伍和我走在一起的朴仁杰才稍稍安下了心。
江华岛位于汉江的入海口,距离开城不过百里的路程,是朝鲜水军重要的补给基地,也是三道水军统御使驻地所在。在此停泊的船只足足有近千艘。远远望去千帆晃动好不壮观,就是这里这次成功与否,能不能收服朝鲜水军全靠在此一举了,看着这番情景我心里也直打怵。
第二卷 经略朝鲜 第二十章 水军
一万多的人马,这么大的阵势,早有人禀报统御使柳德恭,顿时四下里号角齐鸣,港湾内的船只听到号叫声后纷纷拔锚起航,向远处的海面驶去,随后按照船只的类型和数量开始编队,从渡口起向着江华岛的方向逐渐形成一道以船为护栏的水中通道,只见两侧的船只上风帆招展,十分壮观。近处的是些体积较小的海船,越往远处船只的体积越大,从高出水面五六尺到十数尺不等,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一种形状如龟的大船,船身足有三十多米长,近十米宽,高出水面足足两米多,船上还有盖顶,把船身完全封闭了起来,看不见内里的情况,外面的盖顶均是用铁皮包裹,盖顶上还钉着密集的大铁钉和刀刃。舷侧也用铁皮包裹这可能是最原始的装甲了,可以说整个船体都被严实的封闭了起来,船头还有用铁铸成的龙头,后面则是龟尾,两弦各有六个空穴,估计是用来摇橹的,船舷上侧有大小不等的空洞,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火炮。这一定就是赫赫有名的龟船了,果然从远处望如同一支乌龟一样,但是铁皮在阳光的照射下曜曜生辉,发出寒冷的白光,更像是一只狰狞的怪兽。
这就是古代的战舰么,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虽然从前在博物馆见过这些船的模型,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没有想到船身是如此巨大,真不知道是如何建造的,这样庞大的木质结构实在是让人瞠目。一旁的朴仁杰开始给我逐艘的介绍。什么海苍船,破浪船,沙船,广船等等不一而足,看得我眼花缭乱,听得我云山雾罩,这就是朝鲜的水军,据说还只是三个营,最精锐的庆尚水军如今还在安龙焕手里,停泊在水宗岛。这种规模简直是惊人,想着自己将来会有机会统帅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美。
此时远处一只巨大的战船缓缓驶来,高大的船首昂然挺起,两座帆桅撑满了风帆带着大船追风破浪,中部上层的建筑更是夸张足足有四重,舵楼也有三重,仅船舷就高出水面十数米,船舷两侧站满了士兵,将近二百多人,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大人这就是柳大人的旗舰,舜臣号,这是专门为纪念李舜臣大人而仿造明朝的大福船建造的。”一旁的朴人杰解释道,这就是福船么,当真威武,看得我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人有所不知,这艘船是按照当年在露梁海战中沉没的邓子龙将军的旗舰仿制的,虽然是起名舜臣号但是也是为了纪念邓老将军。据说当年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的时候他的旗舰要比这个还大上十数倍呢!只可惜我们朝鲜没有人能设计出那样的战船,否则那才叫海上堡垒呢!”
大十倍,那不是和现代的驱逐舰差不多大了么,我才不信呢,中国古代那时的造船技术再高也不能造出这样的巨型战舰啊!正当我为此质疑的时候,那艘巨大舜臣号终于靠岸,从船上下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人高大魁梧盔甲鲜明,迈着大步向我走来,后面跟着的正是李哲,不用问也知道前面的人是谁了,朴仁赶紧上前引进。
“李大人,这位就是我家将军,三道水军统御使柳大人,大人这位就是李开阳李大人了。”
“幸会,幸会,对统御使大人,李某早有耳闻。”我客气的说道。
“还什么统御使呢,都要成光杆了手下就剩下这么几条破船了,叫大人见笑了。”虽然年过五十须发皆白,但是柳德恭仍然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直颤,这还是破船,那什么样的才是好船呢,这个柳德恭也太狂了吧,李哲在旁边看到也不禁莞尔,看来这人就是这种脾气。
“大人一路劳累还是先上船休息,我们边行船边说。”柳德恭一摆手在前面引路,这却让我犹豫不决,我可是个旱鸭子,手底下的这些亲兵卫队更是没有几个会水的,若是到了海上就是把我们推倒海里喂王八我们也没有办法反抗啊,稍一犹豫,柳德恭看到了我脸上的为难之色。
“大人是担心这些下属吧,没关系我的船队虽然不能把大人的人马都运到江华岛,但是一次运个一两千人也是没问题。大人尽管放心,大人的手下在这里饿不着的,我柳德恭别的没有这鱼虾海蟹还是有不少的,大人就尽管放心吧,不会亏待到他们的。”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何况李哲打了一个尽可放心的眼神给我,于是将佟养性留在了岸上,我自己带着五百亲卫上了船。
上了甲板才知道什么叫做宽敞,船舷旁设有护板,上列女墙、炮床,所有的水手都各就其职开始紧张的忙碌起来,登上舵楼足足距海面近二十米,不禁有些眼晕(我恐高的)。极目远眺,一切尽收眼底,四周的战船此时被舜臣号一比都显得十分渺小了,难怪柳德恭会说破船,这样看来那些船也确实逊色了很多,但是要是都建造这样大的船恐怕也不现实。
“相必我的处境朴节制使都和大人说了吧!”等我新鲜的将四周景致都浏览够了,柳德恭才开口说道。
“是啊,大人目前的状况我有所了解,只是还没有当面和大人讨教。”在这位目前朝鲜水军的最高将领面前我还不敢放肆(它可算是现在朝鲜海军的总司令了),毕竟将来还有求助于他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大海军,到时像这样的福船我一定造他百十来艘,假如真有像朴仁杰说的那样的三宝坐驾,我也要让人设计出一艘来,到时驾驶着这样的大船出航多威风啊!我完全沉浸在幻想当中把柳德恭的话早忘到脑后了,直到柳德恭见我没说话再次开口道:
“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当前危局么,我不忍心看朝鲜水军就这样自相残杀,被倭寇得了便宜。”
“哦,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我不得不回到现实。柳德恭心直口快,没什么过多的客套话,直入主题,这让我一时转不过弯来。
“将军所忧虑的也是我所忧虑的,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实在是件难事,这要和大家一起商量。”我开口道。
“那好外面风大,大人我们还是下到船舱里说话吧!”说着柳德恭带路我们来到了他的“司令部”。进了舱内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这福船舱内还分四层,最下层装压舱石,第三层放置淡水柜,第二层为士兵居住的地方,最上一层才是露台,顺着楼梯我们几人下到了第二层,来到一个十分宽阔的船舱内,里面摆设的很简单,唯有一张巨大的航海图十分醒目,整个朝鲜半岛周边的海域都被清楚地标记着。围坐在桌旁柳德恭、朴仁杰、金起宗和李哲都看着我等我发言,看来不说点是不行了,这不是班门弄斧么,在海军司令面前谈海战。可是没有办法到了这个形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柳大人的难处我已经听朴大人说了,对于安龙焕我不了解,但只是想知道若是没有纯孝君他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么,他以往的历史又如何呢?”别的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明白任何战争的胜负最先考虑的就是人的因素,只有找到了对手性格上的弱点才能有望赢得战争,一场势均力敌的硬仗并不好打。
“说起这个安龙焕也不是一无是处,当年他和我一样曾经跟随过李舜臣大人参加了卫国战争,打水仗是把好手。只是此人过于钻营,落于下乘,再加上心胸狭窄、十分贪婪一直未得到重用,到后来纯孝君夺位,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将女儿送入了宫中,甚得纯孝君的宠爱,封为了王妃,但是纯孝君终究也怕他权力过大导致外戚干政,所以只给了个庆尚水军节制使的官,反而任命我为三道水军督御使,其实就是让我俩互相制约,谁也不能独大。没想到安龙焕居然认为是我在纯孝君面前挑拨是非他才没有当上督御使的,是以对我怀恨在心,从不听我调遣。
这次开城之变,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尽起所部人马前来兴师问罪,逼我交出纯孝君。我当然知道他的野心,是死也不肯将纯孝君交给他的,好不容易大王同意了善待纯孝君,不咎既往,朝鲜有望恢复安宁,交给他不是要重起战端么,无论如何这是不行的,没有纯孝君他就不敢造反,也没人支持他造反。谁知道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纯孝君劫走了。”
这时李哲在一旁补充道:“从现场看劫持者的手法类似于倭国的忍者,下手极其残忍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所以我们怀疑安龙焕和倭人勾结。”听他这话我将信将疑,你一个白面书生凭什么这么肯定是忍者干的呢?要是别人来说我还多信几分,见余人均是点头赞同他的看法,我又多信了几分,和日本鬼子沾上边这事恐怕不好办,那安龙焕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那众位有何意见呢?”我向众人看去,这水战我一点也不明白,对形势和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也不清楚,所以不敢擅自发言。众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意先说,最终还是金起宗先说了话:
“打,自然要打,既然安龙焕和倭人勾结那就留不得他,否则早晚是个祸害。”
"那也不一定,这还只是猜测,证据没有作实,何况就是真的,庆尚水军装备精良,虽然我军在数量上取胜,但是真的打了起来不一定占便宜,倒时两败俱伤好叫倭人渔翁得利了,要知道我朝鲜水军能有今日规模着实不易。”朴仁杰并不同意金起宗的看法出言质疑道。
“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难道放虎归山就任他们造反了么?”李哲在一旁愤愤地道,这小子到了军营越发的硬气了,说话底气也足了,也难怪这支水军是他爷爷的嫡系部队,他的话还是很有力度的。果然柳德恭坐不住了开口道:
“这仗看来是免不了,问题是怎么打,打多大,规模必须控制,否则我们经受不起这种损失。”在他们辩论的时候我则对桌上的那张海图起了兴趣,不同于现代的地图,这张海图不但标注了航线和朝鲜半岛的轮廓,而且对沿海周边的地势地貌都勾画出来,看来制作者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的,离我最近的恰好是江华岛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见江华岛和他对面的水宗岛,连同大陆延伸出来的一片陆地形成了品字形的结构,品字中间海域宽阔,越往里去海湾越是狭小。
“李大人,您有什么看法呢?”见我对地图发生了浓厚兴趣,柳德恭出言问道。
我缓过神来答道:“打有打得的道理,不打也有不打的道理,我觉得都有道理。”这是什么话,把持两种不同观点的人都弄懵了,我笑了笑接着道:
“先说打的道理,是怕安龙焕成了气候将来为祸朝鲜,要是光他自己还好办一些,假如真是和倭人勾结,我认为其为祸更深,没有留他的道理,必须消灭掉,但是双方可以说势均力敌,这一战的结果实在难料,这恐怕也是朴大人的顾虑吧,朴大人不是不想打,而是怕输不起这仗,我说的对吧,朴大人?”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极了。”见我站出来为他说话,朴仁杰十分感动。
“那么柳大人也不会不担心战果吧,毕竟这支水军是你一手带大的,可是王命难违,这仗是不得不打,我说的对吧,柳大人。”我又向柳德恭问道,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好办了,不管处于什么原因,这仗我们是都想打的,前题条件是此仗必胜,而且我军损失不能过大,庆尚水军的损失也不能过大,这是问题的关键。”众人见我说的头头是道,也都纷纷点头。
“既然找到了问题关键,那么我们来看看江华岛周围的地形吧,虽然我不懂水战,但是道理和陆战还是应该大同小异吧,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不用多说了,这些我方占有优势,光海君即将恢复王位,整个朝鲜也有大半掌握在我们手中了,剩下的江原,庆尚诸道也都在观望中,尤其是庆尚道,他们是在看这一仗我们能不能打胜,打胜了,整个朝鲜沿海都落入我们掌握,我们就可以从内陆和海上两面夹击,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的。打败了他们或许还会观望一阵子,或许就和安龙焕勾结在一起负隅顽抗,所以说此战极为重要,打胜了则可一战而平朝鲜,打败则进退两难。在这里我着重讲的是地利和人和,柳大人在江华岛驻扎有些年头了吧?”
“是的,我从全罗道水军节制使到现在有二十余年了。”柳德恭回答道,不知我要问什么。
“那大人对这周围的海域一定很熟悉了?”我接着问道。一听这话不光柳德恭笑了,就连朴仁杰和金起宗等人也都笑了,朴仁杰接口道:
“柳大人就是一张活地图,大人看到桌上的地图了吧,这就是柳大人绘制的,整个朝鲜沿海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尤其是这江华岛周围,柳大人闭着眼睛操船都不会触礁。”柳德恭听了这话也十分得意,默然接受了。真没有想到柳德恭还会绘制地图,这话虽说有些悬了,但是估计柳德恭对这周围的地形是相当熟悉了,有这话我心里就稳当多了。
“那好,请问柳大人若您是安龙焕,会选择在那里和我军交战呢?”我问道。
“这个……”柳德恭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道:“若我是安龙焕会选择江华岛外的江华湾动手,那里海域宽阔,十分便于船队展开,他的水军中龟船很多,速度快火力猛;其次江华岛内侧的金浦湾也可以考虑,那里水域虽然比外海窄了一些,但是背靠水宗岛便于补给和支援。”说着把手指向了品字结构的中央,那里看来就是他说的金浦湾了。
“那这条海路他会走么?”说着我将手指向了江华岛和大陆间一片十分狭小的海域,那里的宽度差不多和内陆河流差不多,长足有数里。柳德恭摇了摇头道:
“一般不会,这里叫葫芦巷,海水很浅像舜臣号这样的大船容易搁浅,尤其是潮落后,起潮的时候才能通过。龟船倒是可以但是并排也只能过两三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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