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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卷儿,别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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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的丈夫,每日不归家,也只是让手底下人来拿几套换洗衣服。她小心的极力地维护着他们之间那么脆弱的感情,或者,不能算作感情的感情。她小心翼翼的,好像稍有风吹草动它就飞了。
“Yolanda不要在意,我们只是医生。”Jimmy了然的微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他弯下腰拍杨初一的肩膀,“Lance。”
“先带她进去看一下,有话以后再说。”
杨初一微松开手臂,柯尼卡仍是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他心中酸涩而满足,捧起她的脸,因为哭泣,眼睛肿了一圈,面色绯红。
他扶着她站起身,庄莹侧开身让他们进去。柯尼卡只是任杨初一揽着自己,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从头至尾,她没有看安子恩一眼。
病房里已经撤去了许多仪器,倒显得比平时更为安静,似乎连空间都宽敞了许多。
柯尼卡轻轻的在病床边跪下,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母亲的。这个季节,地面显得极为冷硬,杨初一看着她跪下,却是没有上前拦住她,只是也跟着,轻轻的跪在一边。
她有些诧异,模糊着视线看着他。他却不看她,只是一手揽着她的肩,另一手轻轻附在她的手背上。
他们的手紧紧的贴在一起,轻轻的附在她母亲的手背上。
“阿姨,我叫杨初一。”
低沉的嗓音在病房里响起,清晰且坚定。
柯尼卡被他贴住的手微微轻颤,却是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一颗心在胸口剧烈的跳着,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地。隐隐觉得他似是要说出什么来,期待而忐忑。各种心情夹杂在一起,像是呼啸而驰的火车,轰隆隆的碾过,最后只留下一串灰色的印记。
“请您放心将她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
他的手,或轻或重的捏着她的肩头,她的鼻端一酸,没有吭声,终是偏过头去看他。
“阿姨,我就当是您默认了。以后我会替您看着她,照顾她。”
她看着他的侧脸,线条流畅,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坚毅。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对着他微笑。
他鲜少微笑,要么故意板着脸,真若是笑,大多时候也是埋在她颈子里闷闷的笑。他的笑容淡淡的,面容看上去仍显得有些疲倦,却也是极好看的。
看着这样的他,她莫名的心安。
他陪着她跪在那里,听着她像孩子般,轻声低喃,细数着她幼时的趣事,还有,对她母亲的感情。
时间这样过着,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累了,膝盖的传来的凉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电仪长长一声响,荧幕上滑出一条长长的绿线。
她的心尖儿猛颤,眼泪顿时模糊了视线,他轻轻一带,便将她拉入怀里,搓揉着她的肩膀。
除了庆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颤,幸好这时候,他在。
这种时候,他也希望自己是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虽说柯尼卡现在真真的算是一个人了,丧礼仍是要举行。也幸而有初一,她也不至觉得自己只是以一已之力承担所有的苦处,连个分担的人都没有。
只是,这样大的事,终究是瞒不住。阮香兰参加葬礼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初一。
柯尼卡着了一身白衣,对着她惨然微笑:“兰姨……”
阮兰香眼睛有些酸,她最见不得这些事,虽说生死无常,可这人原本该是她的亲家母。
她拉着柯尼卡的手,伸出手替她捋好头发,柔软的手掌顿在柯尼卡的脸颊上。
“孩子,苦了你了……”
这几天太忙碌,柯尼卡已经不去哭了,有初一陪在身边,她也觉得踏实许多。可是阮香兰这样柔声细语,言语间的温暖陡然牵扯到她的某一根神经。微微垂眸,咬紧了唇不吭声。
阮香兰轻叹一口气,将柯尼卡拉到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
柯尼卡眼睛酸涩的厉害,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初一的母亲,是电视里的女强人,可是,拥着她的时候,温暖的像是自己的母亲。
阮香兰紧捏着柯尼卡的手,一边小声对杨初一交代着。毕竟,这种事情有很多礼节性的东西,在她看来,他们都还年轻,这些事自是不能承担。
到最后,阮香兰仍是忍不住,轻声数落自己的儿子,若不是他三番五次的拦着,她也不至发生这样的事仍被蒙在鼓里。
按情按理,她也该在人家生前的时候,过来探望探望。
她说这话的时候,柯尼卡刚好走到一边去招待一些客人。杨初一双手抄在口袋里,面上说不清的表情,眼神却一瞬不瞬的落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
“妈,这话,以后可别当着她面儿说。”
阮香兰一愣,心中好笑:“你当我跟你们年轻人一样,这点礼数不懂?”
“妈。”杨初一收回视线,看向她,“这事过了以后,我想结婚了。”
阮香兰先是有些错愕,继而会心微笑:“知道了。你爸爸跟爷爷知道了,也该是很高兴。”
林罗看见阮香兰,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一时间怔在那里。视线在杨初一与柯尼卡之间,来回扫着。
阮香兰注意到自己儿子有些不对劲,他虽说有些时候脾性大,礼貌却从是不失于人。可自从这林院长来了,他几次露出不耐之色,瞧那模样,倒像是要赶紧离开一样。
“妈,你怎么来了?”安子恩开了口,迎上去。
“你沈姨走了,我怎么也是该过来看看的。”林罗应着,看向柯尼卡,“卡儿,坚强点儿,你妈她希望你过得好。”
柯尼卡点头:“安妈妈,我明白。”
“你安爸爸工作忙,抽不开身……”
林罗语有歉意,柯尼卡摇头。两家人的关系早不是从前亲密无间的样子了,安妈妈能来,已经是念了旧情。
何况,当初传言说,家中出事,与安家脱不去干系。
她不想去追究过去如何,事实如何,太累。
“阮主席。”
“林院长。”
两个女人均收住眼中那丝诧异,礼貌握手寒暄。
“妈,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杨初一对着阮香兰打招呼,带着柯尼卡就要离开。他显得有些急躁不耐,柯尼卡心中奇怪,有些许不安一闪而过。
“阮主席,这是您儿子?”
林罗似是随意的问着,却对上杨初一阴郁的双眸,心中一惊,面上仍是一派平和。
阮香兰优雅微笑,点头。
“这就是上次提过的,我大儿子,初一。”
杨初一微微点头,语调清冷:“林院长。”
林罗笑,一手将安子恩拉到自己身旁:“这都跟孩子一样,子恩,你跟阮主席打过招呼没有?”
安子恩微微欠身:“阮主席,您好。”
阮香兰笑的和煦,随意摆手:“现在都是自己人,安秘无须客气。”
杨初一显得更为不耐,柯尼卡觉得他落在她肩膀的手,似是下了力气,她有些吃痛,却是勉力忍住。
阮香兰自是能感觉到自己儿子的失态,心中奇怪,便挥挥手:“快带她回去休息,瞧这几天累的。这里我帮你们照应着。”
林罗瞧着那两个人身影愈来愈远,开口问道:“阮主席,卡儿跟杨先生,这是在处着么?”
阮香兰微眯了眼,面态优雅,却是不动声色。
“阮主席,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林罗轻声道,余光瞥见自己儿子跟儿媳仍杵在一边,便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我跟阮主席还有话说。”
安子恩点头,庄莹礼貌跟着道别,两个人一起离开。
“现在没有晚辈在,不知林院长想要说什么呢?”
阮香兰微微牵起唇角,面色柔和,看上去温婉风韵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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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3:(【07】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1)章节名里有个错字,写成了“不相识”。大家原谅我吧,修改不了,我遁走~~~
正文 【07】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3
回去的一路上,杨初一都没有开口说话,眉尖拧成一团。车里的映照小灯柔柔的亮着,衬着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柯尼卡看着他,心中微微忐忑着。这些日子,他也是很累,自从那天从英国回来,便再没怎么休息过,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似从前的整洁优雅,一身的黑衣仍是显出几丝褶皱,下巴上有些许胡茬。
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似是在生气,又似在隐忍着。他已经许久没有流露过这样的神情,带着点儿森然和冷冽。
两个人沉默着,直到下了车,她走过去摁密码,他陡然贴上来,修长有力的手臂环在她的腰肢上。
今“胶卷儿,我们明天去登记,好不好?”
她怔在那里,收回摁密码的手,想要回过身,这样子的他,不对劲。
他却不让她转身,只是这样环着她,紧紧的,温热的呼吸密密麻麻的喷吐在她的颈子上。
陂“初一,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勒紧了她,她觉得有些难受,却是没有挣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他拥着。
如果,此刻,她也是他的依靠的话。
“没事,就是怕你跑了……”他笑,然后轻轻松开她,伸手去摁密码。
他进了屋,脱去外套,有些累的样子,直揉着太阳穴。眼见着她还站在那里,催促着:“去洗个澡吧,好好睡一觉。”
“嗯。”她点头,强忍住心中那丝不安和茫然,转身进了卫生间。
她拉开水龙头放水,走到门边,隐隐听到说话的声音。她悄悄打开门,看见他的背影,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捏着手机,她无法看见他的表情,只得又悄悄的将门关好。
热度适中的水从蓬头里洒下,与她的肌肤亲密接触着。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浑身的毛孔都仿佛被打开,他刚刚的话,犹在耳边。
去登记吧。
她轻轻咬着唇,似乎有些心动呢。她用手摩挲着胸前的玉坠,泛着热度的水珠子从上面一滑而落,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可是,他是在怎样的心境下,说出这番请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不安和焦躁?
他不说,她自然不问。就像他守在她身边一样,这个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她也会安静的守着他。
不离不弃。
杨初一这个电话是打给杨初二的,两个人说了许久。林罗的出现,彻底的打破他原本所有的设想。
她的家世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家中的长辈却定是会在意的。他原先是想着,能瞒一时算一时,他早早儿的娶了她,说不定,再生个baby,长辈再如何反对,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可现在,她的母亲才刚刚火化,林罗若是说出什么来,他跟她之间,就会无端端的生出许多枝节来。他不怕长辈的阻挠,但是他知道,她怕。
他更不愿她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只是这林院长,当他跟她那个儿子一样嘛?
“初二,这种事情,你还在位,本来不该让你做的……”
听筒那里有着爽快的笑声:“大哥,你跟我客气做什么。大不了,最后我去森广,坐了你的位子,让你喝西北风去。”
“好。”他笑,也不客套,只是叮嘱着,“这事别把老三搭进来,你做事稳当,我放心。”
杨初二应了一声,似是沉吟了一声,问道:“大哥,这事嫂子那里……”
杨初一随意的扫了一眼卫生间,水声仍在哗啦啦作响,他微微扯动唇角,轻笑:“自然不能告诉她,别让她不自在。”
瞧着磨砂玻璃里的人影闪动着,流水声已经停止,他轻声道:“就这样吧,回头等我电话。”
等挂上电话,她已经从卫生间出来,穿着厚厚的棉睡衣。真的很厚,她的身子总是冷冷的,天气冷了,晚上她便穿上这种笨重宽松的睡衣,一点儿看不出美感来!
她双手在头顶揉搓着,白色的毛巾与乌黑的发丝混在一处,她对着他微笑,眉目清澈。
“洗了个澡,人都精神多了。”
他不语,只是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将她在沙发上摁坐好,细细的给她擦着头发。
从前他待她也很温柔,可如此,却是第一次。她也只是微微一怔,便安心坐在那里。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很细致。轻柔的拭着她的长发,一缕一缕。
“初一……”
她轻轻开口,他没有说话,但是她知道,他在听。
“这两天我回H市,将他们葬在一处罢。”
“嗯,知道了。”他五指成梳,替她拢好头发,“我跟你一起去。”
她心中一惊,他跪在母亲病床前的举动,已经让她大为震惊,现在竟要与她一起回老家。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初一,你……”
他难得与她开玩笑,揶揄道:“你,你什么你?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回头我让李元订票,我跟你一起去。”
她点头,心中不可抑制的漾起层层涟漪,温暖的,一圈一圈散开。这样的时候,不用害怕,不用无助,这样的感觉,真好。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晚上,阮香兰忍了再忍,终是没有给初一挂个电话。
杨爱国今天回来的早,阮香兰照常接过他的外套挂好,面色却是不善。他心中奇怪,随口问:“怎么了?那孩子怎么样了?”
他不提还好,他这么一说,阮香兰的脸色更差,索性狠狠的在沙发上坐下。
“老杨,你说这个林罗,怎么说也年纪一把了,玩儿什么小肠子?”
杨爱国给自己倒了水,呷了一口,淡淡道:“Z军区医院那个林院长?”
“可不就是她!”阮香兰说着,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明知道人家给我挖坑呢,我还得心甘情愿往地下蹲。”
她想着白天,林罗那副嘴脸,一副好心的模样,她就气打不一处来,偏偏面上还得不动声色。
“怎么回事?”
杨爱国终于认真看她,他们夫妻这么多年,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模样,他最清楚不过。对外优雅得体,对内絮絮叨叨,堪称啰嗦。这般生气的说出这样的话,可见那林院长定是给她气受了。
“她怎么又跑过来了?”
阮香兰瞥了一眼丈夫,抚了抚心口,她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老杨,初一跟这柯小姐的事,怕是要黄了。”
“今天这林罗跟我说,柯小姐竟是柯立山的女儿。”
阮香兰抚着心口,似是喘不过起来,声音却大了许多,”老杨,这柯立山是谁,你总是知道的吧?”
“她今儿个来参加葬礼我就奇怪,没成想她居然告诉我这么件事。搁谁能受得了?”
白天的时候,林罗压低声音,似是极为随意的说:“阮主席,卡儿她妈妈生前跟我也是同事、朋友一场。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那个爸爸可不争气,几年前不是闹的挺大嘛,就那个柯立山。”
阮香兰觉得用晴天霹雳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一点儿不为过。
她努力的维持着微笑,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不是很僵硬,她告诉林罗:“谢谢林院长的好意,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我们自有主张。”
她能有什么主张呐!她是喜欢那孩子没错,她是不想干涉初一的感情没错,可这不代表,杨家能接受这样一个身份的大孙媳。
她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大儿子,娶这样一个身世的女人回来。撇开一个母亲的身份,她还是杨家的长媳,杨家的门面,她不得不顾。
林罗虽是故意说出这番话,阮香兰却无法充耳不闻,这番话真真是戳到了要害。
杨爱国不说话,眉头却拧了起来。许久,他平静的开口,“初一知道?”
“那混小子什么不知道!”阮香兰恨恨的说,“难怪我说要拜见拜见人家父母,他推三阻四的,里面还有这一层!”
杨爱国站起身,面无表情:“明天喊初一回来。”
他背着手,冷哼,“这安家卯足了劲儿,哪天摔下来,可不得轻。”
阮香兰听了微微一怔,也只有连声叹气。
这个早上,柯尼卡是被杨初一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她听不真切,他应该在外面,似是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的嗓音已经压的很低了,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可不知怎的,她就是能听见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偶尔有一两个词清晰的落入她的耳朵。
她微微睁开眼,天已经很亮,窗帘拉着,也不知天气如何。
杨初一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她头朝着窗户,兀自发呆。他走过去亲吻她的额面,双手贴在她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外面的凉气。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在床边坐下。
她慵懒的舒展了下胳膊,反问他:“你呢?怎么不多睡会儿?要是有事就赶紧忙去,我一个人没有关系。”
“让人送了早餐,你起来后记得吃,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他说着,自然的把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掖好。
“没关系,你去忙。”她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杨初一轻笑,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出门。柯尼卡下了床,扒开窗帘朝外看。
李元早已开着车侯在外面,初一捏着手机上了车,车灯一闪一闪亮起,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她揉着窗帘一角,兰姨找他,她又为何要如此不安呢……
刚刚他打电话的时候,她虽然听不真切,“妈妈”这样的字眼却是不会听错的。何况,也许只是瞎猜,他只说出去有事,若真是兰姨找他,他又何必瞒着呢?
杨初一上了车之后就开始揉眉心,许是最近没休息好,总是觉得精神不够。电话里是初三通风报信的声音:“哥,老妈有河东狮吼的倾向,我现在都还是悄悄儿的给你打电话。”
初三语气里分明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势头,“哥,你做什么事了,老妈看样子火气不小啊。”
杨初一拧着眉尖,语气里满是不耐:“老实在初二旁边呆着,别多事。”
“哥,你的火气也不小啊,别不是我嫂子给你气受了啊。”
初三笑的不怀好意,他却有些哭笑不得,咬牙恨恨道:“滚!再啰嗦,我把那个姓苏的丫头给送走。”
他这个弟弟,前一阵子认识了一个女学生,整天瞎折腾,逗人玩儿。哪成想,玩儿着玩儿着,把他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他笑,这是不是他们杨家男人的命呐,非得缺心眼儿的栽在女人手里。
电话那头果然识趣噤声,他掐了电话,长长吁出一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
妈妈还是压了火气的,否则,昨晚就该责令他回北茗苑了。听初二、初三那意思,今天这开的可是家庭大会。
他苦笑,五脏肺腑都不是滋味。
车子开到北茗苑,杨初一看见爷爷那辆军用吉普也在,看这架势,非让他就范不可。
可是,有用么?他三十一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踏进屋子,气氛都不一样,爷爷坐在正中。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一堆烟蒂,初三冲着他挤眉弄眼,一副自求多福的样子。
妈妈没有开口,反倒是爸爸开了口。
“赶紧跟她断了,你既是知道她的身份,就该知道,我们家容不得这样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他淡淡的反问,看向妈妈,“您上次不还把人带到家来,你们不都是很喜欢吗?”
阮香兰皱眉,叹气:“我从来没想过去查一查柯小姐的底细,事实上,也没什么可查的。初一,我是信任你,我们都认为,你们三兄弟里,你最稳重踏实。”
“妈不是那么势利的人,但凡柯小姐家里只是清贫些,又或是其他情况,我们都不在意。只要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姑娘,你喜欢,我们都由着去了。”
“可是现在,她是柯立山的女儿,这么大的事,竟然由一个外人告诉我,我们都毫无准备。初一,你要真是喜欢,如何都舍不下,你要是老二或是老三,我们忍一忍,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初一,你们三兄弟,你是老大,她以后进了门,就是长媳。杨家的长媳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你觉得,这像话吗?”
阮香兰说完这一串,抿了一口茶,屋子里一片静默。
杨初一没有看她,视线转向杨胜。爷爷虽年事已高,仍是精神矍铄,家中所有事最终也是他说了算。
“爷爷,你也这样想吗?”
杨胜静静的看着杨初一,他的大孙子,自小寡言倔强。如今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上,他相信,即便是他们所有人反对,怕是也不能动摇初一的心思半分半毫。
“初一,爷爷不拦你。我知晓,你是铁了心,不会顺着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心思。可是,初一,你既是生在杨家,做了这个家的长孙,做事就不可这么轻率。”
杨初一微笑:“我知道我是家里的长子,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她,她父亲是她父亲,血缘关系无法抹灭,这不是她的错,也不能成为我离开她的理由。”
“更何况……”他顿了顿,“当年的那件案子,柯立山是不是真的有罪,或者,是不是这么大的罪,我倒觉得,还有几分保留。这一点,你们比我懂才是,毕竟,我没有从政。”
一屋子的人怔在那里,杨初一微微欠身:“这件事,算是我太过狂妄,做事不周到。但是,我对她有过承诺……”
他没有再说,只是对着初二轻点头,转身离开,片刻不顿。
正文 【07】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4
杨初一大步流星的走出屋子,杨初二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哥。”
他立在原地,看着初二,刚刚在屋子里的淡定、沉着已经一扫而光,甚而,看不出一点儿表情,眼中的那一丝阴郁却是无法隐藏。
初二问他,“大哥,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办?”
“这个林院长果真跟我妈说这些。”他冷哼,“这个林院长,若真是像她做出来的那样,只是纯粹关心,也就罢了。现在这副欲盖弥彰的姿态,她在怕什么?”
今“初二,你就照着我们之前说好的做。”
“我知道了,交给我,你多陪陪嫂子吧。”
杨初二勾着唇角,杨初一看着他,不着痕迹的微点头,拍拍他的肩。
陂李元早已开着车侯在一旁,杨初一转身上了车,杨初二轻轻舒出一口气,心中着实捏了一把汗。他有多久没见过大哥这副模样了?
李元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老板,此刻正凝着目光,眼瞳中几分疲倦。
他只见老板低一低眉,思索半秒,再抬眸:“老李,票订好了没有?”
李元心中一凛,点头应着:“已经办妥了。”
车子停在别墅外面,杨初一开门下车,走了几步,他抬头上望,那里是他们那间卧室的窗户,窗帘仍然拉着。
还在睡嘛……他放轻了脚步,尽管,这么点儿声音其实是无法吵醒一个人的。
他进了屋,静悄悄儿的,推开主卧的门,果然还在睡觉,只留了个后背给他,长长的黑发散在被子外面。
他微笑,在她旁边侧躺下,一伸手,准确的将她连人带被的捞入怀中。
柯尼卡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迷糊着,不想动。拥住她的怀抱太过温暖和熟悉,她的眼睛仍闭着,心中却是满足的想要喟叹一声。
“事情办完了?”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嗓音有些发哑。
“嗯。”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双脚蹭掉了鞋子,一个翻身,钻进了被窝。
她的身子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地方来。他抱着她不吭声,其实,这么大的床,哪里需要她给他让地方呐。
但是,她这样,他心里乐意。
他的下巴搁着她的后脑勺,他轻声着问她:“我昨晚对你说的话,还记得么?”
她蓦地睁开眼睛,心开始猛跳起来,那声音大的,几乎要震破耳膜。分不清究竟是期待,亦或是茫然。
昨晚回来的时候,在门口,他说,明天我们去登记,好不好。
其实他们昨晚说了不少话,可她就直觉的想到这一句,嗓子里干干的,顿时有了些许窒息的错觉。
“如果没有祝福,只是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委屈你?”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她却听出了一丝不确定,隐隐的,似乎还有期待。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忽然说起这些,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眼眶竟有些湿润。
她摇头:“不委屈。”
真的不委屈,但是,她怕他委屈。
她似乎听到他松了一口气,语气轻快了些,问她,“我已经让老李准备好了,你休息妥了,我们就去H市。”
“好。”
她温柔的应了一声,似是有一股暖流,迅速的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开来。
柯尼卡是第一次坐飞机回H市,她走在机场大厅里,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来禄口机场时,刚下飞机,安子恩站在甬道口等着她。笑容温和阳光,她嬉笑着将手里的箱包一股脑儿的塞给他。
那时候,她还是充满朝气和幻想的女孩。而今……
她偏过头看杨初一,面容沉静,线条流畅,侧脸晕着阴影,乍一看,似乎还带着点儿冷峻。
可是……这个看不出表情的男人,从头至尾都牵着她的手,温热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握着她的,来机场的车上,进了大厅,过了候机室……他都没有放开过。
不到两个小时的行程里,柯尼卡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这几年,她回H市,为了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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