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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街-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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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想工作

丁能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成崖余已经忍不住笑出声,倒是阿朱依旧很平静,显然不太明白丁能在说些什么。

槐树妖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枝条温顺地垂下,再不像先前那么蓄势待发。

丁能暗自庆幸,悄悄做了三次深呼吸,继续演说:“你应该迷途知返,回到一棵树应有的生活轨迹当中来,试想一下,长成一棵静默的树,在月色美丽的夜晚,为树下的情侣遮风挡雨,为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提供游戏的场所——”

这时槐树插嘴:“我认为小孩还是用来当作食物比较合适。”

“别打断我,你应该学会安静的聆听,尊重不同的观点,这是人或者妖应该具有的美德之一。”丁能接着说,“一棵树的一生非常漫长,漫长到可能会有些乏味甚至倒胃口,这个我能够理解,如果让我活整整一千年,却必须始终呆在一个地方不能移动,这样的生活确实比较令人沮丧,我宁可少活几年,但是却可享受充分的自由,就算是像缅甸陆龟那样慢慢乱爬都好。我相信一点,人之初性本善,妖刚成形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的,你一定是在后来的生活当中遇到一些坏人,受其影响学到了一些坏蛋习惯,以至弄成目前这样子。”

槐树又一次插嘴:“就因为日子太无趣,所以我才会在六百岁时开始了复杂而艰苦的修炼,当时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为了四处走动一下,看看其它的新鲜事,如果可能的话找个男人或者女人做爱,当然那时要求并不太高,感觉找一匹男马或者女马相恋一次也是可以接受的,就算是公牛或者母牛也凑合。只要能够让我改变一下自身形状,并且能够四处走走就好。”

“我明白,当年的你是单纯而善良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你教成眼下这副德行。”丁能说。

槐树妖全部的枝条都缓缓垂下,显得十分温柔:“说来话长,当年我刚刚修成人形的时候,不知道应该做男生好还是做女生好,于是我溜到大路旁边,看着过往的行人,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榜样,我先是看到一名男子牵着驴,驴上坐着一名女人,他们走掉之后,又来了一伙抬着轿子的人,轿子里坐着一个女子,然后又看到一名少年背着一个姑娘走过去,我想了想,觉得做女人有许多的好处,最起码不必自己走路,于是就决定做女人。”这时它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冷冷地看着丁能,低声说,“我怎么跟你扯这个?真糟糕,错过了反击的最佳时机。”

  思想工作

槐树妖醒悟了,枝条不再温顺地下垂,而是四下张开,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阿朱却也喘过气来了,双方再次进入对峙状态。

成崖余低声说:“哥们,你真会做思想工作,能够摆布一只妖魔,够厉害,等以后得抽空好好跟你学两手。”

丁能打算再接再厉,继续说服工作,看能否糊弄这棵可恶的树,让其乖乖听话,然后找到某个合适的机会将其消灭。

“阿花——。”他温柔地呼唤,“难道你不希望当一棵体面而尊严的树吗?想一想这样的情形,微风细雨中,你屹立在路旁,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做一名永远的旁观者,在适当的时候用你理智而富有经验的语言提醒一下那些悲观厌世者,或者拍打一下情绪失控者,用这样轻描淡写的方法参与到人类的生活当中,提供合理的帮助和指导,这样是多么轻松又是多么有意义,如此生活才符一棵树的生存哲学,我敢肯定你会愿意尝试这样的改变。”这时丁能已经不怎么仔细考虑语言,开始胡说八道,目的只是再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槐树妖的裂缝开始活动,发出隆隆语声:“我曾经做过你说的这种事,可是人类根本不领情,根据我的经验,人的胆量非常小,一棵会说话的树会把他们吓死或者吓晕,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当事人大喊大叫着跑掉。”

“你可以变化,就像先前那样以一副慈祥的老太婆外形出现,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丁能说。

这时成崖余用手指捅了捅丁能,提醒他注意身后。

那群小鬼似乎早已经吃光了牛肉干,一张张破烂的面孔上全是期待的目光,盯着三个人看,其中一些性急并且不怎么挑捡食物的人小鬼甚至拿出刀和叉,看样子似乎打算把人吃掉似的。

在这个空间内,小鬼们呈现实体方式的存在,这样的情况与地府鬼街里的那些阴魂有点相似。

槐树妖发话了:“小的们,把这三个人吃掉,他们的肉可鲜美了,尤其是当中那个银色头发的洋婆子,吃到她的肉能够增进法力,益智壮阳。”

小鬼们一个个伸出舌头舔嘴唇,缓缓逼近。

“你们别乱来啊,当心我让你们魂飞魄散。”阿朱严厉地施予威胁。

这时丁能突然想在古屋的池塘里对付骷髅的经验,于是轻声提醒:“用那种水。”

  灭妖

阿朱轻声回应丁能的提议:“我想到了,只是有点担心,不知道练形池水对于这样一只妖魔会取到什么样的作用,如果让它变得更厉害怎么办?不过用来对付这些小鬼倒是没问题,可以把他们送到地府去。”

“可是我们也没有其它办法,不如试一试。”丁能说。

“你们倒是赶紧行动啊,小爪子都伸到我身上了。”成崖余大喊。

阿朱和丁能同时拿出水枪,朝周围的小鬼喷射。

这东西依旧很管用,小家伙们被喷中之后立即消失,不见踪影。

丁能从口袋里拿出的一瓶容量为二百五十毫升的练形池水,递给阿朱,想要她用意念的力量把这些液体弄到槐树上。

阿朱接过瓶子,摇晃了几下,就像喝某些止咳糖浆前需要做的那样。

槐树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你们对我的鬼奴做了什么?为何她们全都消失?”

“不出意外的话,她们现在应该到了地府,在鬼卒的带领下安家落户,等等转世投胎的机会。”阿朱说。

“看来门道挺多嘛。”槐树妖说。

“这些小孩子全是你杀死的吗?”成崖余大声质问,他总是最关心刑事和罪行方面的问题,这显然是职业习惯。

“是我弄死的,她们的脸全是我咬坏的,怎么了?想不通吗?”槐树理直气壮地说。

“应该杀掉你,为那些无辜的死难者报仇血恨。”成崖余大义凛然。

“就凭你们几个,恐怕不可能做到。”槐树一根枝条做出竖起食指摇动的样子,跟穆托姆博倒也有几分相似。

这时地面上的泥土开始有了动静,感觉好像有些什么强悍的东西在下面钻,渐渐向三个人靠拢,一些固定得不怎么好的骨头和枯枝飞起来。

“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回去请锦衣卫来处理此事,他们装备更好,如果做了烈士的话抚恤金挺多。”成崖余说。

一条有胳膊那么粗的树根从泥土里悄悄伸出来,缠住了丁能的脚踝,想把他拖入土里。

丁能挥刀斩落,把树根砍断。

  灭妖

被弄断的树根迅速缩回泥土里,还留在外面的那一段从丁能足踝上爬开,仿佛一条巨型蚯蚓,试图钻回到泥土当中。

槐树妖狂笑不止,枝条四下挥舞,仿佛开心得岔气。

成崖余不顾周围正拱出泥土的大量树根,举枪朝槐树的树干射击,一口气打光了所有子弹,成功在树皮表面制造出许多个小洞。

然而槐树什么事也没有。

这期间阿朱很平静,嘴里轻轻念叨着什么,估计是咒语,也可能是发大招前的准备工作,比如聚气什么的。

树根完成了对三个人的包围,数以千计的触手状物离开了泥土,直立在空中,有些高达三米,有些则贴地面蠕动前行,看上去很像是几千条脏兮兮的蛇,感觉非常恶心。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树根们渐渐组成圆桶状的墙壁,把目标牢牢包围在中间。

一直保持镇定的丁能开始感觉到慌乱,看了看阿朱,确定她正蓄势待发才稍稍放心一些。

“你们将会被撕碎,然后埋到肥沃的泥土里,充当我的养料,哈哈哈。”槐树妖得意地狂笑,“然后你们的魂魄将成为我的鬼奴,每天帮我做事,杀人揍人什么的。”

“我们谈判一下怎么样?大家从此遵守两项基本原则,互不干涉罪过,偶尔合伙做点坏事或者在一起喝一杯什么的。”成崖余大声喊。

“哥们,就算死也得有点尊严,别求这妖魔。”丁能平静地说。

“我这是想拖点时间嘛。”成崖余说。

这时树根距离更近了,丁能提着刀把接近阿朱的触手状物削断,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树根的断口处居然流出红色的粘稠液体,乍一看仿佛人血,嗅着味道也很像是人血。

如果全是人血的话,那说明什么情况?显然老妖婆喝了许多的血,而这些血当然不可能是源自血站和医院。

此时,阿朱发动了,一道强烈的红色光芒以她为中心向周围扩散,感觉就像谁朝汽油桶里扔了一只燃烧的火炬然后导致的情况。

  放火

丁能的眼睛被强光刺激到,一时无法睁开,就算努力睁着也看不到什么。

他不知道阿朱发光的过程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发现她的手臂架到他的脖子,显然把他当作拐杖什么。

这显然说明阿朱很累,他明白这一点,于是努力把眼皮撑开,想要看清楚可能出现的威胁和危险,以便保护好心爱的女子。

努力了大概一两分钟(这段时间对于丁能而言似乎有一个星期那么长),他终于成功地看清楚面前的情况。

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根不见了,地上倒是趴着一些蛇状的东西,一动不动,散发强烈的腥臭,仿佛什么动物的尸体严重腐烂了。

前面那棵巨大的槐树所剩无几的叶片掉光,嫩树枝表皮曾经的绿色消失无踪,只有枯黄。

树干上有大片的树皮剥落,露出牛皮癣一样的木头,以及木头表面的虫洞,这让丁能感觉到不可思议,原来已经成精的槐树也会被蛀虫攻击,看来一物降一物的说法非常有道理。

种种迹象表明怪物已经完蛋,被彻底击败了。

成崖余一手捂眼,另一只手挥动已经没了子弹的枪,嘴里喊着:“我杀,我杀,我杀杀杀。”

阿朱满脸是汗水,显得非常娇弱,靠在丁能怀中喘息得厉害。

“你没事吧?”丁能问。

“还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过来。”阿朱勉强地微笑。

成崖余终于能够看到东西,不好意思地收起了枪。

丁能从阿朱的包里摸出那瓶发胶,递给成崖余,让他过去放火把槐树烧掉。

这个空间内曾经的幽蓝色光芒消失了,头顶上雾状的东西渐渐散开,露出淡黄色的云层,光线更亮了。

先前由于亮度不足而无法看到的景色变得清晰了许多,这时丁能发现到处都是人骨,大部分是年龄较小的儿童,有一些甚至是婴儿。

成崖余踩着不再动弹的树根走向槐树,沿途看到干树叶就收集一些,终于来到槐树下方,他把周围的枯叶推到树干周围,然后用拿出打火机,喷射发胶,点燃了枝叶。

  千年树妖

火焰腾空而起,迅速往上漫延,吞没整个树干和只有枯枝的树冠,看来放火比想象中更为容易。

成崖余赶紧后退,不然头发可能会被引燃,走回到同伴身边站着。

“怎么跟干稻草一样容易燃烧?”丁能说。

“这是千年老槐树精,它体内可能有些特殊的物质,容易被起火。”阿朱说。

现在她仍然在喘息,脸色稍稍好一些。

“妖怪彻底完蛋了吗?”成崖余问。

“应该是这样。”丁能说。

他们并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奥门,郊外一个坟场当中,一棵枝叶茂盛的老槐树有短短几分钟之内干枯了,绿色的叶子迅速变黄,然后纷纷落下,曾经粗壮而结实的树干和枝条迅速变黑、腐朽,其中一些树枝由于无法承受自身重量而折断,落到地上。

几位上坟的人看到这情形,一个个吓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逃走。

这棵树历经千年沧桑,见证了方圆几里的一切,它默默注视着周围的山坡从荒芜的渔村渐渐变得繁华和热闹,它见识过许多次战争,元朝的时候残忍的北方蛮族把数百汉人妇女和小孩子像对待牲口一般驱赶到它的旁边,然后一个个刺死或者斩首,无数的新鲜热乎的血液从人体内溢出,渗入泥土中,然后接触到它的根。

就在这一天,大槐树生平头一回体验到鲜血的味道,并且从中感受到强烈的怨恨以及不甘心,还有无法消解的恐惧,正是从此时开始,它的自主意识在慢慢觉醒,有些什么东西开始萌芽,让它感觉到躁动不安,它开始思索这个世界与自己的关系,考虑如何才能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

漫长的岁月当中,它看到过来自遥远南欧的强盗,看到过骑着马疾驰而过的信使,看着周围的森林变成农田,小河沟被弄成了荷花塘。

周围许多大树都被伐倒,而它幸运无比地存活下来。

在朱元璋成为皇帝之后又过了一百多年,槐树终于找到了离开的办法,它分离出另一个自己,留下了没有意识和思维的原身,由于担心树身被毁坏,所以它不敢远离,而是一直住在附近,偶尔把某一家的孩子偷来吃掉。

此后的日子里,它化身为女子,多次与一些年青男子在野外亲热过,并且从中体验到某种莫以言状的乐趣。

  千年树妖

岁月流逝,千年大槐树在变老,高大的树干上,干枯的枝条越来越多,而树妖也在随之渐渐老去,它无法再维持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外形,再也没有男子愿意在清醒状态下与它亲热。

它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制造一些怪异的场面吓唬人,让大槐树周围的村民明白它的原身是不可侵犯的,否则会招致可怕的灾难,它打算以这样的办法来保护自己。

不再担心原身受到伤害,它就能够放心地离开故乡,实现多年来的心愿,环游世界。

它真的这样做了,那是十九世纪后期,它搭乘一艘用煤做燃料的客货混装海船离开了生活千年的故土,开始了游历地球之旅。

那个时代不像后来那么麻烦,没有护照并非什么大事,只要口袋里有钱,或者愿意工作,似乎去哪里都没问题,不像二十世纪中期以后那样复杂和困难。

它曾经见过那些曾经被称为猪仔的年青华人奄奄一息地呆在底舱内,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死掉,尸体被扔进海里,历经飘泊之后,幸存者终于上了岸,迎接他们的却是艰苦的劳动和生活,并非盼望中的天堂。

它看见过海盗,那个时代的海匪无比残忍,往往把整船的人杀光,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它只想见识一切,不喜欢干预人与人之间的事,所以它总是保护好自己,做一个公正的旁观者,无视一切,把身外发生的事当作过眼云烟。

海盗登船之前和之后它总是习惯性地保持冷漠,既不帮助船员和乘客,也不帮助那些凶残的坏蛋,只是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安静地呆着,直到周围的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出现,设法重新登上另一艘船,继续环球之旅。

它搭乘过许多的船,因为它在任何一艘船上都不能呆得过久,因为它需要吃人,只有这样才能够维持它的生命,它喜欢小孩子血肉的味道,实在没有小孩可以享用的情况下,它也会吃成年人,有时实在没得选择,它甚至连老年人也凑合着吃。

这个时候的它外形是一名慈祥而善良的中年妇女,即将步入老年,它身体强壮有力,能够做出一些好吃的菜,可以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由于隐藏得非常好,所以谁也不曾怀疑过她的身份竟然是一名食人恶魔。

  天亮了

终于厌倦了飘泊的岁月,它回到故乡,见到了完好无损的原身,以及大槐树下面的供品和香案,它决定留下,就住在这里,直到生命的终结。

周围的居民越来越多,它无法再很好地隐藏自己,只好居住在镇子里,混在人群当中,做一名巫婆。

它偶尔动用一点法术,有时帮忙捉个恶鬼或者胡闹的怪物什么的,这样的行为让它成为众人心目当中接近于神仙一般的存在。

人们的敬仰让它上瘾,觉得无法离开这种感觉,它喜欢听他人的赞扬,为此心醉神迷。

于是它成为了当地极有名的巫婆阿花,一个貌似年老却总也不死的怪物。

糟糕的是它接受了牛家的委托,到山京城来对付几个年青人,这一次对手的实力远远超乎它的想象。

于是,活了一千多年的槐树精终于死掉,成为异空间内一些灰烬,在与原身分离之后的数百年当中,它吃掉的人超过万数,差不多平均每星期要吃掉一个。

在树妖燃尽之后形成的灰烬旁边,丁能和阿朱还有成崖余默默看着眼前一切。

那些溢出红色液体的树根渐渐变黑,然后变得脆硬,用脚一踩就可以弄断。

曾经的小泥沼干涸了,露出底部大量的人骨,看不到任何一条小鱼,倒是喜欢以木头为食的小虫子有不少。

空中有几只啄木鸟飞过,漂亮的羽毛很显眼。

“我们应该离开了,朋友们肯定非常着急。”阿朱说。

“如果很累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儿。”丁能说。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是你的脸色仍然苍白。”

“这副身体就是这样子,我的脸偶尔会发红,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苍白,你应该习惯了才是。”阿朱微笑。

“我怕你累到。”丁能依旧不怎么放心。

“没什么了,只是饿得厉害,赶紧回去,然后找吃的,现在应该快要天亮了。”阿朱示意成崖余过来,三个人的胳膊挽到一起。

阿朱发功,在虚空中打开了一扇门,然后往里进去。

眼前白光一闪,当众人再次脚踏实地之后,已经在别墅区墙壁外面的轿车旁边,此时东边的天色已经泛白,再过一会就会放亮。

  天亮了

蓝蓉和大帅身上依旧贴了变色符,躺在车里呼呼大睡,猛男在另一辆车内做同样的事。

旁边几车警车飞速驶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些车全都没有打开闪烁的灯,也没鸣警报,似乎刻意想保持安静,不打算制造任何噪声。

丁能和阿朱还有成崖余打开车门钻进去,阿紫和胖丁兴高采烈地欢迎他们的到来,变色符似乎对两只小家伙毫无用处。

他们唤醒了同伴,然后分乘两辆车悄悄离开。

行驶途中,成崖余换上干净衣服,简单擦拭了面部和手足,可是有些气味无论怎么弄无法处理掉,比如头发根部沾染的泥和血污之类,估计得好好洗个澡才行。

丁能和阿朱坐在由大帅驾驶的车内。

“搞定了吗?”蓝蓉问。

“是。”丁能简单地回答。

“很危险吧?”蓝蓉又问。

“差点死掉。”丁能说。

“哇,真遗憾,错过了这么刺激的事。”蓝蓉感慨不已。

“唉,事前根本想不到情况会弄成这样,否则的话带着你一同前去也许会更好些。”阿朱说。

想起杀掉的那些假巫婆,如果以蓝蓉擅长的手法去做,估计会省下不少时间,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成哥这一次没有闹出笑话吧?”蓝蓉问。

“这一次至少一半的功劳应该记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幸运的开枪击伤了巫婆,估计我们会非常麻烦,很可能被打得落荒而逃。”阿朱说。

“他有这么厉害吗?真是想不到。”蓝蓉说。

阿朱把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

两辆车驶过空旷的街道,然后回到丁能家中。

众人各自找地方躺下休息,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慢醒转。

成崖余摸出电话,与同事闲聊,打听夜间发生的事,据得到的信息,宋家人说宅子当中闯入劫匪,弄死了七名保镖,偷走了不少东西。

丁能和猛男把耳朵凑近旁听,发觉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情况,均是长出一口气。

想来宋家经历了这样一次挫折之后,怎么也得休息几天,重整旗鼓。

众人梳洗打扮一番,然后洋洋得意地出门去,打算好好吃顿大餐,以安慰一下空空如也的胃。

  风平浪静

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任何事发生,平静到难以置信,令众人极为不习惯。

成崖余请了半个月假,目前假期未满,倒也不着急,几位男士每天打麻将喝酒蹓狗,其乐融融,生活悠闲自在。

蓝蓉和阿朱专注于修炼,每天埋头研究雷雨扬提供的道术材料,以及朱神婆留下的秘笈,偶尔上网查寻一下信息。

她们甚至加入了几个据称由法师和身具异能者为主要成员的QQ群,通过与其它人的交谈而搞清楚了一些从前感到困惑不解的问题。

她们还学到了一些生活当中比较有用的技艺,比如用法术给狗狗剪爪子,修理乱毛,或者通过念咒把一只兔子身上的毛拨得精光,如何用自身气场在十秒钟内把牛排烤到七成熟,用说服和沟通的方法让一只香蕉自行把皮剥掉等等。

这些奇技淫巧当然不堪大用,可是对于有志成为完美主妇的女子而言有比较强大的吸引力。

蓝蓉修道之余重操旧业,扮演大厨角色,每天从菜市采购回原料,制作出精美的菜品供大家享用。

看她挥刀处理排骨或者鸡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刀在她手里仿佛一根绣花针般精细,想斩哪就斩哪,从来不用第二下,总是一击成功。

宋家那边意外地平静,其家族像以往一样过日子,宋氏集团的股票价格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波动。

丁能不禁乐观地想,或许先前的事让对方知难而退,不再具有上门找麻烦的勇气。

有几次猛男提议主动进攻,弄死那王八羔子,搞一次大规模的劫富济贫,通过这样的行动来使相对较为贫穷的己方彻底改变生活水准,步入富豪行列。

猛男的想法当然会遭到否决,不但成崖余反对,就连大帅和丁能也完全不赞同。

“不要这么贪婪,如果你真这么做了,肯定会惹来麻烦。”丁能说。

“是啊,钱够用就可,应该给自己留着一点奋斗的空间和动力,钞票并不能买来幸福,虽然没钱能够让人饿死或者愁死。”大帅说。

“如果宋家继续对我们发动袭击怎么办?”猛男说,“我认为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他们家的成年男性公民全部咔嚓掉——我不是说斩首,只要切掉小JJ就可以,据说弄成太监能够让人的攻击性大为减弱,变得温顺和有礼貌。”

  风平浪静

成崖余说:“这个家族的主要成员在山京城里有几百号人,宋僵混迹官场多年,家族当中的七大姑八大姨经他手安排吃皇粮的非常多,有些本来是文盲的家伙也搞到了博士文凭,当上部门小吏,有真材实料的大部分在宋氏集团当中混,总而言之,这些事复杂到谁都搞不清楚,我认为全部杀光对方是无法做到的事,全部阉割掉同样也不可能,最好还是达成某种协议,双方和解,永不再战。”

“感觉也不怎么可行,对方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这个想通了,难保其它人会想不开,一心要找咱们算账,到时候还是麻烦。”丁能说。

“惹不起躲得起,咱们移民总可以吧。”大帅说。

“去哪,缅甸或者柬埔寨吗?”丁能冷冷地问。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们口袋里的银子太少,如果足够多的话,想去哪里都成。”猛男说。

“或许可以这样,咱们偷渡,有阿朱在,想去哪里都没问题,只要进入某个空间,然后再出来,一转眼就到了,情况不对劲的话还可以再跑,总之没啥大不了的。”大帅说。

“干嘛老想着离开家乡,我就觉得这里挺好,感觉哪都不如这儿。”丁能说。

“你真没见识。”猛男说。

大帅直视丁能的眼睛,严肃地说:“你有生以来从未到外面旅游过一趟,视野太狭窄,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但也很精彩,不去看看永远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家的势力很强大,除非他们彻底打消跟我们过不去的念头,否则就算逃去南极,他们也有办法找咱们麻烦。”阿朱走过来,平静地说,“逃离是没有用的,寻找某个人的法术有很多种,只能面对这一切,没有其它出路。”

丁能得到强力支持,笑嘻嘻地点头。

“不能灭了宋氏满门或者阉割了他们,又不能劫他们而济咱们,真糟糕,邪恶势力永远不倒,我们总是处于极端被动的境地,有些任人宰割的味道。”猛男叹息。

“宋家的人也并非全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我相信恶棍总是少数,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杀一气肯定不行。”阿朱说。

这时丁能的电话响了,看上面的号码,发觉是雷雨扬打过来,接听之后,他略带诧异地弄明白了那边传达的信息。

电话里雷雨扬郑重其事地说宋家打算言和,他将作为中介和见证人出席。

  谈判

富得不像话并且权势通天的宋家主动言和,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如果他们通过其它人来提出此事,丁能一定会认为是骗局,多半属于鸿门宴或者请君入瓷之类。

可是雷雨扬出面又不同,这一位是可以信任的。

丁能放下电话,其它人立即打听发生什么事了,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很严肃,就好象世界末日过几个钟头就要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阿朱问。

“宋家要跟我们谈判,雷雨扬做中介兼证人。”丁能说。

众人愕然。

“如果宋家向我们道歉,并且愿意送上大笔的赔款,这事也可以考虑。”听说对方求和,猛男的自信心空前膨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有些像是打进了京城的八国联军。

“能保三年平安就不错了,还想叫人家搞什么战争赔款,别做梦了。”大帅说。

“对啊,这年头的有钱人或多或少与黑道有些关系,对方虽然提出谈判,可是其诚意恐怕很成问题,没准背后使点阴招什么的,派个杀手出来,或者弄几个打手埋伏在黑巷子里往咱们脑袋上砸板砖,这种事我非常清楚,必须提防。”成崖余说。

“每天提心掉胆的,日子还有什么乐趣。”大帅叹息。

“这样的生活多么刺激啊。”猛男故意唱反调。

“也许对方确实愿意真心诚意跟我们讲和呢?”阿朱说。

“不排除此可能性,但还是得提防着,这些有权有势的家伙是非常狡猾,擅长与天斗与地斗,尤其喜欢与人斗。”丁能说。

“万一雷雨扬被宋家买通,站在他们那边对付我们怎么办?”成崖余的警惕性总是那么高。

丁能和阿朱异中同声地说:“那不可能,雷雨扬如果想弄钱的话有许多办法,用不着给人当差。”

“看来你们对雷雨扬挺有信心,那好,咱们去和谈,看看宋家怎么说。”大帅点头。

  谈判

傍晚十八点,在草泥马大酒店二十八楼的会议室内,一场谈判正进行。

雷雨扬坐在长桌子的主席位置,丁能等人与宋家来人各坐在一边。

成崖余低声告诉同伴,对面的人物都是谁:“脑满肠肥的那个半老头是宋僵的弟弟,名叫宋奸,是山京市消灭蟑螂委员会主席。旁边靠右的那个名叫宋色,是宋僵的表哥,担任本市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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