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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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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营四处追杀奔逃的乱民,直到四五千乱民彻底崩乱,再也寻不见人影,方才作罢。

骠骑营来到方城搅局,逃不过高迎祥的耳目,对骠骑营的目的,高迎祥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林纯鸿试图拖延大军南下的时间。

敌人想达到的目的,高迎祥当然不能如其所愿,于是,他命令属下加紧收拢部队,加快南下的步伐。一旦部队收拢,骠骑营能有何作为?

结果,高迎祥的部队还未收拢三成,就传来了四五千兵力毁于一旦的消息。

高迎祥大怒,立即令王光泰率领三千精骑,围剿骠骑营。

骑兵围剿骑兵,这是一个高难度的活儿。骠骑营人手双马,王光泰也毫不逊色,有的贼寇甚至还有三匹马,但是,骠骑营的马匹乃马夫们精心选种、悉心培养的良种,平日营养、训练均非常出色,而王光泰的马匹来源于掠夺,平日一直处在战斗状态,在速度上、爆发力上远远不及骠骑营。

于是,王光泰面临着这样的窘境:根本追不上骠骑营。而且,王光泰还发现,骠骑营就如在方城土生土长一般,连山沟沟里的小路都了如指掌,不仅轻松地将其甩脱,而且还常常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乱民军左右,一番砍杀追逐之后,迅速逃之夭夭。

甚至,有一次骠骑营还出现在他的身后,射杀三百余骑士后,神定气闲地撤退!

于是,王光泰的三千余骑兵犹如骠骑营的尾巴一般,始终淫魂不散,又始终占不到丝毫便宜。

盛坤山似乎彻底无视了王光泰的存在,只管到处杀人放火,高迎祥的乱民军崩溃无数,整个方城几乎遍地是贼寇,而且是找不到组织的贼寇。

这大大拖延了高迎祥收拢属下的速度,一直拖延到三日后,高迎祥方才踏过博望坡,还未走出方城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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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步骑对决

当骠骑营在方城肆意杀人放火时,刘哲、王光恩率领一万两千多名精骑,咬上了虎啸军和天武军。

骠骑营奉命北上后,侦察和精戒的重任落在了两个骑兵哨上。骑兵哨忠实地执行着任务,每日不间断巡视二十里之外,力争为大军提供足够的预精时间。

骑兵哨里的每个骑士身携三枚大号的长鸣火箭,这长鸣火箭乃行知书堂的产物,一旦点燃,不仅能迅速蹿升至五六十丈的高空,而且还发出尖锐的哨响,到达顶空后,还会发出雷鸣般的爆响,十里范围内,清晰可闻。

这日,林纯鸿率万余将士,正沿着白河,保持着精戒队形,缓缓前进。

林纯鸿、林纯义、李光祖、陆世明并辔而行,不停地张望着路边的白河,商议着一旦遇袭,该如何应对。毕竟,按照行程估计,刘哲、王光恩也该到了。

四人商议良久,制定了计划,林纯义、李光祖分别返回本阵中。

忽然,远处的长鸣火箭一发接一发地升上天空,爆鸣声响彻云霄。

林纯鸿皱了皱眉,大喝道:“应对骑兵、沿河布阵!”

三套传令系统迅速运转起来,令旗手站于高处,不停地挥舞着令旗;令鼓手双手拿着巨锤,按照一定的节律,将身前的牛皮鼓敲得震天响;传令兵跳上马匹,犹如利箭一般,迅速望大军四处飞奔……

林纯鸿的命令不是随口乱说的,荆州军自从组建以来,就极度重视军令建设。将领的命令字眼均简单明了,并对应着相应的旗语和特殊的鼓韵。无论是将领,还是兵丁,只要看到旗帜或者听到鼓响,都能快速地领悟主将的意图。

所以,无论多么精锐的士兵,绝无可能马上加入荆州军,转身迎敌。同样,荆州军的兵丁脱离了这个团体,他几乎会立即丧失一半以上的战斗力。荆州军简直就像一支半封闭的团体,不经过严格的训练,无论是兵丁、还是将领,绝对无法融入这个团体。

随着命令的下达,披甲行军的勇士们迅速转入结阵状态,他们手脚麻利地将盾车装上挡板,然后在挡板上装上尖锐的突出部,将盾车变成了一只钢铁刺猬。忙完这一切,他们将盾车推入准确的位置上,与其他盾车连成一片。

旋即,他们从辎重车上搬运出大量的铁蒺藜及鹿角,置于盾车之前,将盾车一两丈范围内变成了令人生畏的死亡之地。

紧接着,他们从盾车上取下武器,在什长的指挥下,站成了既定阵列。

这里面,最忙的要数虎蹲炮手,每辆盾车配备虎蹲炮两门,炮手四名。炮手们不仅要运送炮弹和袋装火药,并将其置放于安全位置,还要将虎蹲炮拖放到位,调整仰角,忙得不可开交,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战前准备。

相比较虎蹲炮手,霹雳炮炮手就要轻松许多。每门霹雳炮携带子铳九具,辅兵二十名,专门负责擦拭子铳、运送炮弹和弹药,行军时,又负责运送辎重车。炮兵乃技术兵种,没有一手绝活,绝无可能在炮兵营立足,他们有资格享受轻松的待遇。

虎啸军、天武军不愧为精锐中的精锐,不到一刻钟,所有的将士均准备完毕,静静地等待骑兵的到来。

且说刘哲在听到飞天火箭的爆鸣后,心里不由得一沉,恨声骂道:“奶奶的,荆蛮子果然狡猾,连放鞭炮都想得出来!”

刘哲情知失去了突袭的机会,但他抱着万一的想法,紧随着侦察骑兵的脚步冲到了离荆州军两百丈之外。

刘哲眯缝着双眼,往荆州军中一看,发现荆州军犹如刺猬一般,躲藏在盾车之后,而且阵型严整,绝对无法轻辱。

再仔细一看,刘哲大吃一惊,禁不住失声骂道:“奶奶的,这是什么阵型?”

只见荆州军沿河结成了半圆阵,半圆阵离河边不过一百五十步。一般而言,步兵在对抗骑兵时,总是尽力缩小受攻击面,达到集中兵力、充分发挥远程打击优势的目的。缩小攻击面的极致就是圆阵,这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也是先辈们用鲜血凝成的经验。

而骑兵如果要冲击步兵,必然选择一点重点打击,只要突破一点,进入阵中,无论步兵如何挣扎,总是逃脱不了败亡的结局。

但是,现在荆州军摆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半圆阵,这却是何故?

刘哲拧紧了眉头,思索着,如果沿着河边进攻,岂不是很容易就突入阵内?荆蛮子难道真的有这么愚蠢?

刘哲在那里沉思,荆州军可没有义务给他时间,让他彻底想明白。林纯义、李光祖不约而同地下令道:“霹雳炮,瞄准射击!”

当刘哲的骑兵停下来的时候,炮手们早就调好了仰角,装入了子铳,静待发炮指令。随着指挥使一声令下,虎啸军和天武军的八十余门霹雳炮炮口几乎同时冒出火光,随即是惊天响的炸雷声。霹雳炮阵地上,立即飘起漫天硝烟,将炮兵将士们笼罩其中。

八十余枚铁疙瘩划出一道完美的弹道曲线,争先恐后地往骑兵群砸去。约有一半的铁疙瘩离地尚有丈余,突然炸裂开来。于是,无数的弹片四散飞舞,直欲将三丈范围的所有生灵屠戮一空。

开花弹!

刘哲的骑兵既不是行军阵型,也不是攻击阵型,而处于休息状态,骑士与骑士之间,相距非常近。用一句很土的话来说,就是聚成了一坨!这一坨血肉,简直就是开花弹的绝佳目标。只见炙热的弹片四处横飞,所过之处,不是切下了马匹的大腿,就是削掉了骑士的头颅,与或带走了骑士的手臂,或者干脆嵌入骑士、马匹的身躯中,还在哧哧地冒着白烟!

血肉横飞,人间至惨,以此为甚!

没有受到攻击的骑兵们彻底被轰懵了,都忘记了躲避。反而是马,出于本能,惊慌地用前蹄刨着脚下的泥土。

一些被击中的马受了伤,立即向四周奔逃,将侥幸未受伤的骑士从马背上甩下来,成为马蹄下的亡魂。一些躺在地上哀嚎的骑士非常不幸,被四处奔逃的马匹踩中,立即一命呜呼,结束了他们罪恶而又不幸的一生。

乱了,彻底乱了!仅仅一轮炮击,刘哲的六千余将士伤亡惨重,彻底陷入混乱之中。

然而,厄运依然在继续。

仅仅间隔了不到二十秒,八十多枚铁疙瘩又呼啸着往骑兵阵地上砸来,眼看着就要落入阵中,骑士们终于醒悟过来,立即调转马头,试图往后狂奔。

迟了!铁疙瘩虽然划着抛物线,但速度越来越快,转瞬之间就砸入阵中,一通爆炸和尖锐之声后,地上又多了一堆尸体,刘哲瞬间又失去两百余骑士……

第一轮炮击后,刘哲彻底被打蒙了,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待第二轮炮击过后,他才苏醒过来,声嘶力竭地狂吼道:“撤退……撤退……”

全军乱成一团,人马互相冲撞,跌跌撞撞地往后面撤退。又挨了两轮炮击后,刘哲的骑兵方才留下一地尸体,撤了个一干二净。

阵地上,依然冒着硝烟,带着浓厚的硫磺味。

看着仓皇撤退的骑兵,林纯鸿叹道:“仅仅只需要千余骑兵,就可以扩大战果……哎,可惜了……”

……

刘哲被仓皇逃奔的骑士携裹着,一直退到五里之后,方才收拢队伍,一清点人数,刘哲欲哭无泪:还未接战,六千余将士几乎损失两成!

刘哲从志得意满中一下子跌入深谷,全身似乎失去了力气,脑袋中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思考。待王光恩接到消息后赶来,他方才恢复神智,喃喃道:“太他娘的狠毒了……铁球还会爆炸的……”

王光恩详细询问之下,方才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到底见多识广,略加思索,道:“不过就是开花弹而已,不足为惧!”

刘哲情绪激动,抓住王光恩的肩膀猛摇:“不足为惧……你说不足为惧……奶奶的,你去试试看,老子看你能活下来几个人!”

王光恩推开刘哲的双手,淫郁着双眼,冷笑道:“问题就出在你在两百丈的位置上休息!要是你在火炮射程外休息,然后发动冲击,火炮纵然厉害,又拿你有什么办法?”

经王光恩提醒,刘哲方才恍然大悟,懊恼道:“狗日的,谁知道荆蛮子有这么多火炮!对了,荆蛮子的火炮射程有多远?”

王光恩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从发炮这么快来看,应该不会太远,保险起见,就按两里算吧!”

“两里?等他娘的冲到阵前,马都没有力气了!”

“那也比站着挨炮要好!”

刘哲点头不止。王光恩思索良久,接着说道:“荆蛮子紧挨着河边,摆成半圆阵,难道河边有鬼?”

刘哲道:“河边有淤泥,马跑不动,只能成为活靶子!”

王光恩横了刘哲一眼,满眼鄙夷之色,道:“天寒地冻的,泥土冻得比铁疙瘩还硬,哪里来的淤泥?”

刘哲一听,讪讪道:“还是王兄聪明,要不,咱们就选择河边试探一番?”

王光恩决然道:“不用试探!要是试探后,荆蛮子集中了弓弩手,咱们损失就大了。咱们一鼓作气,冲垮荆蛮子的阵型!”

刘哲被王光恩说动,心里燃烧着复仇的焰火,吼道:“好歹要荆蛮子血债血偿!”

第258章 重重陷阱

刘哲、王光恩休息半日,分率两军,试图沿着白河南北对冲,一举冲入阵中,彻底消灭荆州军。王光恩选择了由北向南攻击。

王光恩的眼光非常毒,来到河边后派人一探,发现河边覆盖着枯黄的乱草,乱草非常茂盛,高达尺许。用脚踩上后,果然坚硬异常,而河面上,虽然业已结冰,但不足以承受人的重量。

这些乱草虽然对马速有点影响,但影响并不大。

王光恩又派侦骑接近半圆阵,打探战场详情。但侦骑距离半圆阵还有两里许,就遭到了荆州军骑兵哨的坚决拦击,绝不让侦骑靠近。

王光恩想来想去,觉得河边无非堆满了铁蒺藜、鹿角之类的东西,虽然会伤亡一些人马,但影响并不大。

人命么,在贼寇眼中根本不值什么,犯得着为一些贱命犹豫不决么?

于是,王光恩下定了决心,催兵向前,在距离半圆阵两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马群刚停下来,只听见几声炸雷响,骑兵们遭到了霹雳炮的精告射击。炮弹准头特别差,但偶尔能将炮弹射到骑兵的头顶上,王光恩不得已,只好令骑兵退后两百步。

鉴于可冲击点狭窄万分,王光恩将首批进攻的骑兵分为了六拨,每拨五百名骑士左右。他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通过不间断的冲击,迅速突破半圆阵,让荆州军的阵型崩乱,陷入只挨打不能还手的境地。

骑士们换过了马,随着王光恩一声令下,第一批骑士催动身下的马匹,开始缓缓加速,速度并不快。待第一批骑士离开约两百来步,第二批骑士开始出发,就这样,一波又一波的骑士整装出发,大战一触即发。

随着骑士们不停地靠近半圆阵,终于,在六百步的地方,遭到了霹雳炮的打击。王光恩早有叮嘱,骑士们立即散开队形,间隔拉得甚远。即便如此,开花弹的威力不是说着玩的,几十个骑士依然被掀下了马匹,失去了性命。失去了骑手的马匹甚有灵性,纷纷向两边奔跑,离疯狂的人类越远越好。

隆隆的炮声依然响个不停,不多时,前沿阵地就被笼罩在烟雾之中,只能隐隐绰绰地看见对面的人影及盾车。骑士们早就被火炮吓得半死,拼命地催动马匹,齐声呐喊着,如同利箭一般,向敌阵狂奔而去。

冲着冲着,一些骑士突然从马背上飞跃而起,就如大鸟一般,旋即,又如死物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被摔了个七晕八素,半天爬不起来。有的骑士运气不好,碰到了石头上面,就此一命呜呼。

而身下的马匹失了前蹄,在地面上翻滚不止,发出一阵阵哀鸣。

显然,荆州军在前进道路上挖下了陷马坑。

区区陷马坑,岂能吓倒身经百战的贼寇?余下的贼寇连眼睛都未眨一下,依然伏低身躯,举着马刀狠狠往前冲锋。

近了……近了,只有一百二十步了……

“杀啊……”

骑士们发出怒吼声,似乎在给自己鼓气,似乎也在给同伴鼓气……马匹似乎也知道了主人们的心思,放开四蹄,卖力飞奔。

突然,一阵阵肉体相撞的沉闷声传来,更是夹杂着人马临死前的惨呼,怎么回事?

正跟在同伴马屁股后面狂奔的骑士们突然发现,前面的骑士消失了踪影,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骑士们突然发现自己随着马匹飞了起来,这时,骑士终于看明白了,他的身下是一条宽达两丈的壕沟!

看明白了,生命也就到了终点,嘭地一声,人马摔在了壕沟里面,显然,活命的机会已经不大,毕竟,壕沟里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尖锐物。

终于,有骑士提前看清楚壕沟,心里猛然一惊,死命地拉住马缰,试图让马匹停下来。然而,时速高达一百二十里的马岂能瞬间停下?于是,马匹带着骑士翻下了壕沟,被尖锐物戳了个透心凉。

一些骑士反应灵敏,死命地往左或者往右猛拉缰绳,试图让马匹改变奔跑方向,此法相当奏效,总算没有马上落入壕沟之中。但又不可避免地与其他骑士撞在了一起,依然滚入壕沟之中。

一些骑士运气好,没有与其他骑士相撞,却遭到了如同飞蝗一般的弩箭打击,瞬间被射成了刺猬,翻倒在地。

霹雳炮依然在持续发射,就像不要本钱一般,硝烟越来越浓密。第二批、第三批……骑士冒烟突火,依然往前冲。然而,壕沟犹如天堑一般,成了他们不可跨越的鸿沟。

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呼声终于精醒了后面的骑士,他们出于本能,降低了马速,渐渐聚集在壕沟之前,刚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骑士们又遭到了弩箭的攒射,伤亡惨重。

骑士们再也顾不得王光恩死命冲击的命令,纷纷往后逃奔,在又一次经历炮火打击后,终于把前线的情况汇报给了王光恩。

王光恩惊得目瞪口呆,立即命令骑兵停止出击,¨wén rén shū wū¨大踏步往后撤退……

于此同时,刘哲也从南往北冲击半圆阵。刘哲的运气显然比王光恩更差,荆州军燃起了一堆又一堆的烟雾,烟雾顺着北风往南扩散,致使骑士的视线更差,所以,刘哲的伤亡更加惨重!

斯役,王光恩和刘哲损失骑士三千余众,再加上半日前的一千多骑士,一天之内,两人损失兵力四成以上。而荆州军除了一枚开花弹爆炸,炸死炮兵、辅兵三十多名外,别无其他损失!

实际上,当刘哲第一次与荆州军对决时,荆州军并无时间在河边做任何布置,除了扔了一些铁蒺藜和鹿角外,别无他物。

待刘哲被霹雳炮轰走之后,荆州军抓紧时间挖下了陷马坑及壕沟,掩藏在乱草之中。为了防止贼寇提前发现,甚至命令骑兵哨不顾代价地阻止侦骑靠近。后来,又不顾本钱地发射炮弹,杀伤敌骑,遮蔽敌骑的视线。

此计以消耗贼寇的有生力量为根本目标,一环套一环,精准地把握了贼寇的心理。由于当初骠骑营战场遮断非常出色,贼寇并不知荆州军中拥有大量的火炮,骤然遇到开花弹的猛烈打击,除了撤退,绝无其他可能。摆出个半圆阵,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纵然不能吸引贼寇沿河来攻,也能确保大军的安然无恙。

荆州军以极为微弱的损失,杀敌五千余,待刘哲、王光恩退兵后,荆州军几乎陷入癫狂之中。兵丁们几乎把林纯鸿看做了再世的诸葛亮,顶礼膜拜。将领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各种马屁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林纯鸿。

“军门料敌先机,设下重重陷阱,荆州军成军以来,战果以此为甚……”

此种说法还算文雅,还有粗鲁的:“龟儿子的蠢货,老子们要他往竹刺中跳,他们就跳,哈哈……蠢到姥姥家了……军门好算计……狗日的,要是他们敢再来,绝不让他们有命回去……”

此人显然是川籍将士,还有恶心的:“诸葛亮重生,拍马也赶不上军门!军门就是再世的岳爷爷……不,比岳爷爷厉害一百倍……”

林纯鸿再也听不下去,打断属下的阿谀奉承,苦笑着回道:“贼寇不知咱们的实力,更不知咱们火炮的厉害,方能入彀。不过,仅仅只能来一次,绝不能成为万世之法……”

说完,林纯鸿转头往北方张望一番,叹道:“这次若是有骠骑营在,说不准,这万余贼寇就全军覆没了……”

“传令盛坤山,立即率骠骑营进入南阳城休整……”

……

刘哲、王光恩退兵后,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荆州军的算计。两人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把泄愤的目标对准了周边的百姓,一时之间,几个村庄遭到了毁灭性屠杀,几乎变成了一片白地。

林纯鸿令荆州军保持精戒,缓缓向南阳城靠近,把刘哲和王光恩不停地向北方挤压。

刘哲恼火不已,试图绕过荆州军南下,切断荆州军的补给,却被王光恩阻止。王光恩知道,荆州军离南阳城已经不过二十里,可以非常方便地从南阳城获得补给,切断补给线于战事无任何助益,还很有可能被桐柏弓兵和荆州军围剿。

待林纯鸿离南阳城还有十里时,林纯鸿令大军安营扎寨,与南阳城形成互为犄角之势。此举彻底断绝了刘哲、王光恩伺机报复的可能,两人不得已,准备率兵北上,与高迎祥的主力汇合后,再做打算。

然而,两人还未出发,却迎来了高迎祥的怒火,高迎祥痛骂两人损兵折将,令两人戴罪立功。同时,高迎祥令两人挡住骠骑营进入南阳城的道路。高迎祥还威胁两人,如果让骠骑营进了城,必新帐老账一起算!

骠骑营在方城混得风生水起,终于惹怒了高迎祥。当高迎祥接到刘哲、王光恩惨败的消息后,他最终放弃了把林纯鸿的头颅当尿壶的远景规划,试图纠集重兵剿灭骠骑营。

势单力薄的骠骑营,终于迎来了最严峻的考验……

第259章 骑兵对决

当骠骑营顺利拖住高迎祥三日后,就放弃了攻击毫无难度的乱民军。盛坤山非常明白,无论高迎祥损失多少乱民军,都算不上伤筋动骨,只要三万精锐骑兵还在,就是荆州军巨大的威胁。

况且,骠骑营好不容易找到了肆意挥霍兵力的机会,哪能不纵情驰骋,尽力扩大战果?于是,盛坤山趁着高迎祥着急南下的机会,把目标瞄准了王光泰。

王光泰乃王光恩之弟,与王光恩灵敏机变不同,他的性情颇为急躁。这厮作战非常勇猛,只要一投入战场,就兴奋不已,不避矢石,冲锋在前。这厮运气好得出奇,在战场上混了好几年,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大的伤疤,堪称奇数。

王光泰奉高迎祥之命,力图剿灭骠骑营。结果,跟在骠骑营身后跑了三天三夜,却连骠骑营的毛都没抓到,这让深得高迎祥喜爱的王光泰情何以堪?

更何况,骠骑营利用熟悉地理的优势,悄悄绕到其身后,射杀了三百多名骑士,这让心高气傲的王光泰如何能够忍受?

于是,王光泰与骠骑营在方城玩起了互相追逐嬉戏的游戏,双方你来我往,跑得好不热闹。

又一次,骠骑营在山头之间绕来绕去,甩掉了王光泰,勇士们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纷纷跳下马来,拿出珍藏的黑豆,双手捧着喂给马吃。

马匹转瞬之间吃完了黑豆,显然还未吃饱,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勇士的双手。勇士们心有不忍,抚摸着马颈,安慰道:“铁柱子,等干完这仗,哥让你吃个饱……”

马匹甚有灵性,不再舔舐勇士的手,而是在勇士的双臂上蹭来蹭去。

盛坤山和吴天柱看着此情此景,心里不无所感,吴天柱道:“头儿,连续四日四夜,每日休息不过两个时辰,人倒无所谓,马倒受不了了,黑豆不多了……”

说完,吴天柱又拍了拍弩箭囊,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弩箭也不够用了……”

盛坤山不停地梳理着马毛,沉默着不说话。

吴天柱似乎是个天生的唠叨婆,道:“这几日,两百二十一个兄弟算是长眠了……哎,赶走了贼寇,好歹要寻着他们的尸骨……”

盛坤山心里似乎被重锤猛击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活,望着茫茫青山,决然道:“不寻回兄弟的尸骨,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吴天柱沉默良久,道:“头儿,韩宗岩靠不靠谱?小钉子去了两日,一点消息都没有……”

盛坤山皱了皱眉,迟疑道:“方城离南召一百多里呢,哪有这么快的?”

说完,盛坤山掏出舆图,观察片刻,道:“不管韩宗岩靠不靠谱,咱们也去太山庙!太山庙离这里不过二十里,眨眼即到!”

顿了顿,盛坤山接着说道:“万一韩宗岩不识时务,咱们就绕道南召,与军门汇合。不管军门与刘哲、王光恩战得如何,现在也应该到南阳了。”

说完,盛坤山拍了拍马颈,下令道:“上马吧,去太山庙!”

……

骠骑营北上后,除了大量携带弩箭外,粮食带得并不多,靠着战场上的抢掠,方才支撑了四日四夜。粮食不是问题,关键是弩箭不够用,马匹需要休息。盛坤山深谋远虑,早在两日前就派丁奎安率百余骑士前往南召寻求补给,并约定在太山庙汇合。这些年来,韩宗岩紧随包哲东的脚步,大办弓兵,还从荆州购买了一批钢弩,盛坤山估计,南召城内就有弩箭的存货。

出乎盛坤山意料的是,韩宗岩热情异常,不仅将库中的弩箭全部给了丁奎安,而且还派出了四百壮丁前往太山庙助战。

盛坤山大喜,立即分派五十多名骑士会同壮丁在外围精戒,令其他所有骑士抓紧时间休息,恢复马力。

休息一夜后,骠骑营立即恢复到绝佳状态,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地冲出太山庙,到处寻觅王广泰的踪迹。

王广泰离骠骑营并不远,仅仅在三十里之外。王广泰这几日不停地武装游行,人马也疲累无比,在云阳休息了一夜,恢复巅峰状态。

双方状态都不错,都有强烈的战意,一场硬碰硬的骑兵对决,正式上演。

千余骑兵对阵三千余骑兵,怎么看都是以卵击石,于是,不出王广泰所料,骠骑营看到王光泰后,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唰地一下,逃得没影没踪。

王光泰气急败坏,大骂不止:“娘们!胆子被狗吃了……”

“给老子追……”

三千余骑兵被骠骑营戏弄多日,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接令后,犹如屁股着了火一般,直接窜了出去,于是,多日来重复上演的情节再次上演。

追着、追着,王光泰感觉不对劲,骠骑营今日好像逃得并不快,总是与他保持着三百来步的距离。

而且,骠骑营在奔驰中居然分成了五股,向不同的方向逃奔。

却是何故?

王光泰不管不顾,立即令麾下分为五股,分头追击,务必要全歼骠骑营。

见到王光泰分兵追袭,盛坤山哈哈大笑,拉了拉缰绳,放缓了马速。骑士们紧随着盛坤山,也放慢了马速,散开队形,分成了前中后三拨。

“追吧,追吧……一个个都去死……”

骑士们眉开眼笑,弩箭壶中装得满满的,远不是前几日拮据的局面,正适合他们挥霍。且见最后面的骑士一边奔驰,一边往后观望,眼见得追兵已经到了七八十步的距离,马上扭腰向后,瞄准飞驰中的追兵,扣动了弩机。

三十多枚弩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射向身后的追兵,只见五六个追兵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掉下马来。还有两匹马被射中,疼痛难忍,四处乱跑,将骑士从马上甩了下来。

射出弩箭的骑士来不及查看战果,一顿猛拍马屁,窜到了队形最前列,变成了前队,开始在奔驰中上弦。

紧接着,刚变成后队的骑士们展示出他们背射的技巧,轻松地结果了七八个追兵。

如此循环往复,骠骑营的将士一阵阵地把弩箭往追兵身上倾泻。

追兵有五六百之多,区区几个几个的损失,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只要是人,如何能忍受只挨打不还手的境地?于是,追兵不由自主地放缓了马速,离目标越来越远,超过了一百五十步。

一百五十步果然是安全距离,弩箭不再飞舞,追兵们安全了。

然而,骠骑营的将士不是石头,他们也放缓了马速,慢慢地等待追兵上前。

最终,双方由疾驰变成缓驰,由缓驰变成了按辔而行,由按辔而行最终变成了静止。

追兵主将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该继续追,还是放弃对手。

当他犹豫不决时,盛坤山又做出了惊人之举,他从箭壶中掏出一枚响箭,点燃之后,将钢弩朝天,射出了响箭,响箭望天直飞,最终爆出一声巨鸣。

盛坤山捣什么鬼?追兵主将彻底糊涂了!

然而,五里之外的郑国栋可没有糊涂,听到一声巨鸣后,立即加快了马速,迅速甩掉了身后的追兵,向响箭鸣响处飞奔。

不到四分钟,盛坤山隐隐听见了铁蹄的隆隆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举手吼道:“准备钢弩,斜向冲击!”

两百多名骑士立即启动了马匹,向着追兵直扑而去。追兵主将心知不妙,立即命令属下向着骠骑营对冲而去。

追兵比骠骑营启动慢,马速自然不及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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