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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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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调查亡灵花案件的目的,本来纯粹是好奇,对不对?”霍晨光道。

“对。”王雪点点头。

“但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现在,必须要阻止亡灵花的行动,否则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对不对?”

“当然,我们现在是甘冒奇险!”王雪慷慨激昂地道。

“阻止亡灵花的行动,一个办法是从源头上找出它的来历,想办法消灭它,对不对?”

“对,你快点说!”王雪不耐烦地道。

“要阻止它的行动,未必一定要找出它的来历。”霍晨光终于说到了重点,他见杜仲和王雪都在注意地听自己说话,觉得很满足,“要阻止它,可以从另一端下手,切断它行动的渠道!”

这话一说出来,王雪和杜仲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觉得他说的是废话。目前已知的亡灵花行动的渠道,只有网络上的信息这一条,这个渠道已经由江平他们在控制了,霍晨光再提到这个,丝毫含义也没有。

霍晨光等了一阵,没听到料想中的喝彩声,觉得有些诧异,问了句:“怎么了?”

王雪幸灾乐祸地跳着脚正要说,被杜仲拦住了。杜仲见霍晨光的眼神充满期待,有些不忍心打击他,慢慢把他们没喝彩的原因说了出来。霍晨光听完之后,先是恍然大悟,继而笑道:“你们忘记学校里的池塘了吗?还有于慧慈……”他的话没说完,那两个人已经“啊”地一声,王雪为了报复他先前的举动,如今如发炮制,伸手猛拍他的头顶:“这小子挺聪明啊!”

迄今为止,除了网络上那些网友和黑雪事件之外,发生的古怪事情还有两桩:其一是学校里池塘的水温莫名升高,其二则是于慧慈这个奇怪的女生。这两件事和网络一点关系也没有,表面上看来,也和亡灵花没有任何关系,但,假如这两件事和亡灵花有关系,而这种关系又没被他们发现的话,这就说明,亡灵花施行它的神秘力量,还有另外的途径。如果真是这样,通过调查这两件事的起因,也许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这另外的途径,从而找到办法堵塞这个途径,进而阻止亡灵花继续伤害别人。

“这样吧,霍晨光,你马上去一趟地质研究所,”杜仲说,“我和王雪去于慧慈家里看看。”

霍晨光点了点头:“你们小心点,于慧慈可是个死人!”

“知道!”王雪说,“你也小心点。”

“我要小心什么?”霍晨光不明白地问。

“小心查不到线索回来我让你变成死人!”王雪双手拢成圆形,对着他的胸口念了一长串咒语。杜仲哭笑不得,一把打开她的手:“你还没玩够魔法呀?”

25

去于慧慈家的路上,杜仲先给王老师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于慧慈的情况。于慧慈并不是本地人,原来住在北隅市,暑假过后才转到英才学园。关于她的情况,王老师也知道得不多。

“你怎么忽然问起她的事情来了?”王老师诧异地道。

“偶尔谈起她,随便问问。”杜仲说,“她在北隅哪里读的初中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老师笑道,“你可以去问她自己。”

王雪领着杜仲下了车,在一片廉租屋中转了好几圈,最后叉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不记得路了。”

“啊?”杜仲无法置信地望着她,“你不是来过吗?”

“我方向感不太好……”王雪讪讪地道,“要不把萧雪晴叫来吧,她可能认识路。”

杜仲心想幸亏还有萧雪晴,连忙给萧雪晴打了个电话,萧雪晴一听他们要去于慧慈家,吓得声音都变了,竭力阻止。杜仲安慰了她两句,她这才把于慧慈家的地址说了出来,当杜仲提到让她一起来时,她死活也不答应。

依照萧雪晴的指点,总算找到了当初那个小型的市场。穿过市场,远远地望见了于慧慈家的小屋。

“就是那里。”王雪压低声音,憋着嗓子道。

两人站在市场门口的店铺下,还没朝前迈步,便看到于慧慈的窗户打开了。于慧慈坐在窗口,望着天上飘落的雪花发呆,远远地看不清她的表情。

“怎么问她?”王雪又小声问。杜仲没作声,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好。照他们的估计,于慧慈应该也是亡灵花的受害者,一般受亡灵花伤害的人似乎都不避讳说出自己接收恐怖礼物的事实,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她好像是被亡灵花彻底害死了,但现在却又以另一副面目留在人间,也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说起这事。再说,无论如何她都是个幽灵之类的“东西”,和其他活生生的人不一样,要靠近她,心里总难免有些发毛。

一个3、4岁的孩子在身边拉了拉王雪的裤子,王雪低头一看,他和自己一样,全身包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张圆乎乎的脸,戴着手套的手掌上托着几朵黑色的雪花,奶声奶气地道:“我们堆雪人好不好?”

“这雪花不能堆雪人。”王雪摸了摸他的脸道,“雪化得太快了,堆雪人不够用。”

“那我再去弄点雪来。”那孩子珍重地把自己手心里的几朵半融化的雪花放到王雪手里,让她收好。王雪苦着脸道:“你们家有冰箱没有?”杜仲在旁边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孩子没等王雪的话问完,便戴上口罩和眼睛跑出了店铺的屋檐,在路中央站得笔直,伸出手来接雪花。王雪手里的雪花已经融化了,她只好伸手又接了几朵,不然对这孩子没法交代。

“你认识他?”杜仲问。

“昨天监视于慧慈的时候,我在他家里坐了很久。”王雪说。这孩子的妈妈就是昨天那店铺的老板娘,现在老板娘家里开了一桌麻将,四个人摸得震天响,几乎可以媲美天上悠扬的警报声。

那孩子接了一手雪花之后,把雪花放到腰间的小兜里,忽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似乎是觉得太热了,抬手就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毛茸茸的圆脑袋,黑雪像一群蚂蚁,迅速朝他头顶飘去。王雪和杜仲惊叫一声冲了出去,但有个人比他们更快——于慧慈从窗口跳了出来。那小男孩差不多就站在她的窗户底下,于慧慈一跳出来,立即把小男孩抱到自己房间里。这让杜仲他们又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跑到窗前一看,于慧慈正在慢慢地帮小男孩把帽子戴好,同时用她那种怪异的腔调说:“要戴帽,子不,然,黑雪会烧,死你!”小男孩连连点头。于慧慈帮他戴好帽子,检查了一遍,见他全身都包得很好,就把他从窗口送出去了。

“她好像不坏。”王雪悄声对杜仲道。杜仲点了点头,见于慧慈正盯着自己两人看,索性把口罩摘下来,将头从窗口伸进去:“于慧慈!”

于慧慈朝后退了一步道;“杜,仲?”

“对,我们来找你玩。”杜仲说,他心里很紧张,前两天虽然和于慧慈同桌,但一直都没怎么交流过,现在要查亡灵花的事才找上了她,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态度。

“爸爸妈,妈说不,让和,别,人玩。”于慧慈低头道。

“你爸爸妈妈在家吗?”杜仲问。

于慧慈摇了摇头,又是那种疯狂的摇头动作,王雪虽然早就听杜仲描述过,还是看得目瞪口呆。杜仲赶紧说:“行了!”她这才停了下来。

“你爸爸妈妈不在,我们和你聊会天,他们不会知道的。”王雪说。

“好。”于慧慈同意了。

杜仲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后来想想,于慧慈和自己同桌那么久了,虽然怪异,但也没害过谁,似乎不用这么害怕,便抬脚爬进了窗口。王雪更是轻车熟路,半点犹豫也没有,跟在他身后进来了。一进屋,两人就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于慧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杜仲指着王雪说:“这是王雪。”

“这,是于,慧慈。”于慧慈指着自己对王雪道。这种介绍自己的方式倒是头一次见到,王雪惊奇地看着她。

“于慧慈,你也把口罩摘下来吧。”杜仲说。

于慧慈便把口罩摘下来,露出那张一成不变的笑脸。

“你为什么老带着帽子呀?”杜仲问。

于慧慈低头没作声。

“你为什么老是笑啊?”王雪问。

“因,为本,来就是这,样的。”于慧慈说。

“本来就是这样?你是说你一出生就是这副笑脸?”王雪问。

“对,啊。”

“真可怜啊。”王雪同情地说。

“谢,谢你。”于慧慈说。

杜仲在一边听着她们的的对话,脑子里使劲地琢磨着怎么把话题引到亡灵花身上去。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王雪问:“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他大吃一惊,没想到王雪竟然问得这么鲁莽。于慧慈听到王雪这么问,又开始猛烈地摇头,杜仲连忙喊了声“停”。

“你怎么能这么问?”杜仲责备王雪道。王雪不服气地低着头不作声。

“我是,活的。”于慧慈说。

“这是当然了。”杜仲忽然觉得有些害怕,连忙笑着打圆场。他记得以前看过一个鬼片,里面有一个女鬼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直到有人告诉她真相,她才忽然倒了下去。他很害怕刚才王雪那么一问,于慧慈也会在自己面前咚地一倒。幸好于慧慈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活人,也没追问王雪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亡灵花吗?”杜仲问。他想亡灵花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么问应该没关系。

“当,然知,道。”于慧慈说,“她是,个好,人。”

“哦?”杜仲感觉她话里有别的含义,连忙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就,是……”于慧慈刚说到这里,王雪忽然大喊一声:“住口!”这声音就在杜仲耳边绽起,他觉地自己耳朵被震得嗡地一想,正想问王雪叫什么,王雪已经开口了:“你知道亡灵花真实身份?”

“对,啊她其,实就……”于慧慈这句话又被王雪用同样一句“住口”活生生堵在了半截。

杜仲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本来以为于慧慈所说的知道亡灵花是谁,无非是从新闻上听说过她的名字,或者自己曾经接受过她的恐怖礼物——就像周旭文和王建一样。没想到王雪这么一问,他才知道,于慧慈竟然知道亡灵花的真实身份。亡灵花的真实身份似乎是个禁忌,说出来便会发生灾难,夏春阳的遭遇,江平等人的态度,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了这点。虽然于慧慈可能是鬼,但谁知道这种禁忌会不会也作用于鬼身上呢?要不是王雪制止了于慧慈,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出亡灵花的秘密,”王雪郑重地对于慧慈道,“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啊我知,道了。”于慧慈说。

接下来,王雪和杜仲不敢再问什么了。他们来此之前,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进入于慧慈家中和她谈话,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好说话,问什么就答什么。她知道亡灵花是谁,这件事对他们是很大的诱惑,如果不是有那个禁忌阻拦着,依照王雪的脾气,哪怕是严刑逼供也要把真相逼出来,何况于慧慈还这么配合呢?于慧慈的这种态度,让他们的戒备降低了许多,但也多了许多担心:她似乎完全不知道亡灵花的秘密是禁止泄露的,照这样看,只要有人问她,她就会把秘密说出来。幸好目前没人知道她和亡灵花有什么关系,连他们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番问话,只是确定了一件事:她的确和亡灵花有关系。由于于慧慈自己不懂得避讳,而他们又无法预先知道哪个问题的答案会涉及到这些秘密,因此什么问题都不敢问,生怕又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原来是哪个学校的?”杜仲想了想问。他想这个问题应该没关系。

“北,隅九,中。”于慧慈说。

“你怎么突然转学到这边来了?”杜仲又问。

“因,为我突,然死,了那边的同,学不愿,意和死,人同班。”于慧慈直溜溜地说出这番话,王雪和杜仲虽然早知道她有极大地可能性已经死了,但听到她这么说,还是觉得全身汗毛一炸。好在她的态度毫无敌意,两个人炸了炸汗毛之后,心里更多的是激动而不是害怕。

“你刚才不是说你是活的吗?”王雪问。杜仲觉得她这个问题有可能涉及到亡灵花的秘密,立即凝神戒备,随时准备拦截于慧慈的话。

“对我,现,在又活,了。这,是因,为亡灵……。”那个“花”字还没出口,杜仲和王雪两个人已经同时喊道:“住口!”于慧慈马上停了下来。王雪和杜仲擦了擦那一霎那迸出来的汗水,互相看了看,心有余悸——于慧慈实在是太好说话了,完全是知无不言。虽然说以前周旭文等人也在网页上发表过关于亡灵花的话题,但毕竟没有涉及到它的秘密。现在,照于慧慈知无不言的态度来看,很难说她下一句会不会就泄露了那些秘密。就算面前这人已经是个死人——当然,照她自己的说法,她又复活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怪,明显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人——即便如此,经过刚才她救护那小男孩,以及双方的一番对话,两人对于慧慈已经毫无敌意,就算有敌意,也没打算让她遭受什么可怕的灾难。投鼠忌器,看来是任何问题都不能问了。

“你千万要记住,”王雪临走前又警告于慧慈,“千万不能说出亡灵花的秘密,连‘亡灵花’这三个字也不能说,不然你又会死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于慧慈连连点头,杜仲又喊了声停她才停下来。

跳出窗外,杜仲望着天空飘扬的黑雪,想到这一切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伸手接了一朵雪花,不由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他指的并不是这场雪,而是与亡灵花相关的一切。但于慧慈在旁边听见了,以为他是问黑雪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便接口回答道:“只,要曾,弘扬红,了就可以了。”

“啊?”杜仲觉得奇怪,虽然觉得不能再问下去了,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他不是已经很红了吗?”

“要他亲,口承,认才,算。”于慧慈说。

她说完这句话,杜仲和王雪的身体同时僵住了——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如何解除亡灵花的恐怖礼物,现在于慧慈突然说了出来,他们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发生些恐怖的事情。

但什么也没发生。

杜仲长嘘了一口气,本来还打算问问周旭文和王建怎么恢复,但又不知道说出拯救这两人的办法算不算触犯了禁忌,犹豫了半天不敢开口。

“那周旭文和王建怎么办?”没想到王雪已经开口问了出来。他吃惊地看着他,王雪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既然黑雪的解决方法说出来没事,周旭文他们的解决方法应该也可以说——都是同一类型的东西。”这么说虽然有道理,但杜仲还是觉得担心,夏春阳的惨状时刻浮现在眼前,他再次集中注意力,随时防备于慧慈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没办,法。他,们本,来就没留,余地。”于慧慈疯狂地摇着头说。杜仲和王雪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这么说,周旭文永远也没法走出楼梯、而王建一辈子就只能做石头人了?

“周旭文带的食物不够吃一辈子啊。”王雪担忧地说。

“你再也不要说和亡灵花有关的任何事情了。”杜仲临走时又严重警告了于慧慈一次,于慧慈照样爽快地答应了,但看她之前的行为,很可能还是会不留神说出来,这让杜仲和王雪十分担心,但也没什么办法。万幸的是记者还没找上于慧慈,她自己大概也不会主动联系记者,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她看起来不坏。”走在路上,王雪对杜仲说。杜仲点了点头,脑子里浮现出她在黑雪刚下来没多久时从寝室里帮同学们运衣服的情景:说起来,于慧慈为人的确不坏,只不过不太喜欢和人接触。这点也可以理解,毕竟她不能算个正常的人,他记起那次停电时于慧慈的变化——和别人保持距离,大概也是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吧。他想于慧慈也算是可怜,这么热的天还必须穿长袖衣裤,或许也是为了掩盖她衣服下空洞无物的身体吧。尽管知道她是鬼,但从她的表现来看,似乎是个很善良的鬼。他又想起,在周旭文出事后的早晨,以及黑雪快要出现的时候,她的包装比平时更加严密——也许,在她和亡灵花之间有些神秘的联系,让她能够预测到要发生什么事情,那种严密的包装,既是对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其他人的警告吧?可惜当初读不懂她的意思,不然说不定可以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他胡思乱想了半天,耳边忽然听到王雪得意地说:“我总算有一个古怪的朋友了!”听到这话,杜仲在心里暗自说道:“你自己也够古怪的了。”

“怎么才能让曾弘扬承认他很红啊?”王雪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先回家看看电视再说。”杜仲说。

还没到家,霍晨光就来了个电话,他刚开口,还没听他说什么,杜仲就知道他肯定一无所获。

“什么都没查到。”霍晨光沮丧地道,“表哥他们把两个池塘里的水都排干了你猜怎么样?学校里的水管流出来的都是开水了。他们没办法,只好又把那两个池塘注进了水,不过水都没注满,把入水口弄小了点,现在两个池塘都只剩下底下一层水了,宿舍前那个池塘还是继续冒蒸汽。我们把所有的检测资料和亡灵花发帖子的内容比较了半天,没找到什么联系——你们怎么样?”

杜仲安慰了他两句,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他这才高兴了点,说他马上就到。

26

打开电视,杜仲他们几个被满屏幕关于亡灵花的报道惊呆了。

从国家台到地方台,每个电视台都在播报长济的黑雪,除了救灾救人的场面和受害者的报道之外,曾弘扬的脸就像一张大饼,不停地在屏幕上晃动,让人看得都腻了。除了他之外,其余10多名号称接受过恐怖礼物的网友也都在媒体前露面了,每个人都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收到礼物的过程,连缺席的周旭文和王建,也由他们的父母作为代表接受了采访。霍晨光再次看到了蔡淑芬,她仍旧保持着外交式的微笑,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悲伤,这悲伤如同她精心布置过的面部妆容一般,既不多也不少,既能让人感觉到她慈母的情怀,又能让人感受她非同一般的女性魅力。网络上对她的评价很高,称她是最富有魅力的母亲——照这么下去,除了曾弘扬之外,估计下一个迅速窜红的旧该是她了。

沼泽八卦的版主们也安排了采访,各个电视台提前预告着这次采访,在沼泽八卦的版面,以及沼泽八卦所在的丛林社区,这次采访的预告都用大红字体挂在头条,许多网友纷纷跟贴,表示到时候一定去看。

外围人员尚且如此走红,亡灵花本身就更不用说了。她的粉丝团体迅速壮大,各个网站都向她抛出橄榄枝,说欢迎她前去驻站。无数的网络推手和媒体将目光聚焦在亡灵花身上,不少人在打听她是谁……

 总而言之,只不过短短一天,亡灵花已经成为一个知名的ID,她的神秘更加吸引了众人的兴趣,目光迅速聚焦,寡淡了一两个月的娱乐市场终于迎来了又一次高潮(这是网络新闻上的原话)。所有的人都在分析她魔力的真假,所有的人都争相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杜仲他们看出来了,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魔法——甚至连亲眼看到王建的人也不相信,他们还是认为亡灵花的恐怖礼物只是个玩笑,但这个玩笑很有商业价值,如此而已。

这些报道让杜仲他们看得眼花缭乱兼热血沸腾,不时交换一个蠢蠢欲动的目光,要不是曾经亲眼见过夏春阳的惨状,杜仲和霍晨光只怕很难抗拒这种出名的诱惑——几乎所有与亡灵花有关的人都出名了,还有人要找曾弘扬出唱片以及出书。

让人奇怪的是,一向热衷于做个名人的王雪,这次却表现得很冷静。杜仲忍不住问她是为什么,她冷笑一声道;“谁知道这些人的出名是不是亡灵花魔法的一部分啊?”

不得不承认,王雪经常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的思维也不能以正常论处,别人想不到不敢做的,她偏偏要尝试。但这一次,她所说的话却如同醍醐灌顶,让杜仲和霍晨光骤然清醒过来——也只有王雪这样坚信魔法和超自然事物的人才敢这么想——也许一切都是亡灵花的魔法在起作用? 这些在镜头前侃侃而谈的人们,获得利益的人们,满足了虚荣心的人们,谁知道他们背后和亡灵花做了什么交易呢?这种设想让杜仲他们打了个寒颤,而王雪接着又说:“说不定,他们出名都要付出代价,只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这又让他们打了个寒颤。霍晨光问:“你怎么知道?”王雪继续盯着电视屏幕,头也没回地道:“看漫画得来的经验!”

尽管她的经验来得荒唐,这话却实在有理,否则如何解释这种普遍的痴迷和狂热?叫人如何相信,那些在生活中端庄严谨的人们,为了出名会做出那样一些举动?杜仲感觉异常迷惑,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总算及时清醒了过来。

“曾弘扬还不满足。”王雪不满地道。

频道转到了本地电视台,屏幕上, LiLi正在现场采访曾弘扬。曾弘扬已经刮了胡子,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但人看起来还是油腻腻的。他面泛红光,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歌唱事业,说有多少家唱片公司抢着和他签约,还有多少家出版商要他写个人传记,还有多少广告找他代言(杜仲等人听到这话,发誓不买他代言的产品),还有多少导演找他拍戏,等等等等,让人怀疑天降大雪砸坏了不少人的脑袋,否则那些唱片商出版商广告商导演什么的怎么会想到找上他这么个人呢?

“那你现在觉得自己已经算红了吗?”LiLI问。

“不算吧,”曾弘扬假装谦虚地道,“毕竟我的事业刚刚起步,离真正的红还很远。”这话说出来,杜仲他们都忍不住骂了起来。让一头驴被人捧红已经很不容易了,但这头驴还梦想变成龙,就算真变成了龙,只怕他还是会不满足,还会有更多的要求,人的欲望怎么会有穷尽的时候?只怕这场黑雪永远不会停了。

“那么什么时候黑雪才会停止呢?”LiLi问,“你不是说你红了黑雪就会停吗?”

“等我真正红的时候吧,”曾弘扬露出假得透光的谦虚笑容道,“我还是个新人!”

“新个屁!你陈旧得可以了!”王雪怒骂道。这话让杜仲和霍晨光鼓了好一阵子的掌。

“不行,得让他承认自己已经红了。”杜仲说,“不然这雪一直下下去,真会热死人。”

几个人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王雪想出了个主意——不得不承认,在出损主意方面,王雪还是很有天赋的。她把这个主意一说出来,杜仲他们都拍手叫好,霍晨光大笑着揉着王雪的头:“坏家伙,太坏了!”王雪猛闪开他的手:“别弄乱我的发型。”她爱惜地抚摸着自己那根从来就没编整齐过的麻花辫——好一个乱七八糟的发型!

商量已毕,杜仲马上找出LiLi昨天留给自己的名片,拨通了演播室的电话之后,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编导,编导显得很兴奋,夸奖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的效果很快在电视直播上显示出来了。

LiLi和曾弘扬走到了户外,两个人都没戴帽子和防护的用具,头顶一把巨大的太阳伞遮住了飘落的雪花。

“观众朋友们,黑雪还在徐徐降落,这场雪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停呢?曾弘扬究竟红了没有?让我们来问一问曾弘扬。”LiLi 转向曾弘扬,“这场黑雪给大家的生活造成了很多不方便,你是否觉得内疚呢?”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曾弘扬毫无愧色地道,“我的答案还是那样:既然人们不能认识我这样一个天才的价值,那么这场黑雪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除非他们认识到我的价值,惩罚才会停止。”

“据官方统计,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中,一共有500多人被烧伤,100多人死亡,你一点也不觉得内疚吗?”

“我觉得很遗憾,但艺术需要牺牲。”曾弘扬说。

“你有没有想过降低自己对于名利的要求,现在就让黑雪停止?”LiLi问,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我不能降低对艺术的追求。”曾弘扬道,“我从来不是追逐名利,我一直在艺术的路上跋涉,名利只是艺术带给我的东西。”

这番厚颜无耻的回答让LiLi冷笑了一下:“实际上,在娱乐圈,形容一个人受欢迎,会说他很‘红’,而说一个人红到极点,就会说他‘火’了,你希望自己是‘红’还是‘火’呢?”这话一出,杜仲他们立即坐直了身子——好戏要上演了。霍晨光飞奔过去把窗帘拉开,在窗台上放了一个空的杯子。

显然,曾弘扬没想过“红”和“火”的区别,他愣了一下,笑道:“那我当然是希望自己很‘火’了。”

“那么你现在实际上已经是‘红’了,但还没‘火’,是不是这样?”LiLi依照杜仲在电话里出的主意问了下去。杜仲他们紧张地把身子往前凑着,王雪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飘飞的大雪,黑色的雪花舞蹈般旋落,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见这样的雪花了。

“对。”不出所料,曾弘扬点了点头。

他刚刚说完这个字,世界骤然一静,响彻长空的警报声蓦然停止了,窗外金色的阳光倾泻般流淌下来,没有任何遮碍。霍晨光他们扑到窗口一看,天空蔚蓝,阳光灿烂,黑色的雪花消失得无影无踪,LiLi兴奋的声音从电视机中传来:“观众朋友们,黑雪停止了!”

黑雪的确停止了,除了地上仍旧在冒着热气的雪水,再也没有其他痕迹表明这座城市曾经下过这么一场雪。霍晨光将窗台上的杯子取下来,里头积着薄薄一层黑色的雪花,很快便化掉了。

城市终于从阴影中复苏过来,街头行走的人们在愣了一会之后,立即扯掉了身上包裹的东西,把它们舞动得如同旗帜,欢呼声随处可闻,邻居们从阳台上和窗口里探出头来,激动地道:“停雪了!停雪了!”

不到两天的黑雪,已经漫长得仿佛下了一季。

电视上,LiLi迅速换上了短装,和其他解除了武装的人们在街头又笑又跳,曾弘扬目瞪口呆的脸成为一个特写,他不甘心地对着天空大喊:“不对!不对!我还没有红,还没有!”但黑雪再也不会飘下来了,LiLi运用了王雪想出的计策,用“火”替换了“红”,这种概念上的偷换终于诱使曾弘扬承认自己已经红了。于慧慈说得没错,只要他承认自己红了,黑雪就停止了。

“不对!不对!”曾弘扬突然疯了似的用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衣服,“黑雪还在下,它还在下!”他口吐白沫,伸展手臂转着圈,仿佛在迎接从天而降的雪花,奇 …書∧ 網“亡灵花会帮助我红!她答应过我的,我会成为国际巨星的——亡灵花!”救护车迅速赶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按住了他,他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亡灵花,我要红!”

我要红!

这声嘶力竭的呐喊,以及曾弘扬绝望而亢奋的神情,让杜仲他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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