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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贵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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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抑着心里不耐,牵强地笑了笑,附和地叹息一声,“四小姐确实挺可怜的;你说她的手臂伤得怎么样?我听说有些食物容易留疤,万一有损四小姐容貌就不好。”
“手臂呀……”画意瞄了瞄她,歪着头很认真的回想了下,“也不知是怎么伤的,竟然伤得极严重,都差不多能看到骨头;尤其是右手……”
“右手怎么样?伤口没损掉四小姐的守宫砂吧?”红棉心里着急,一时都忘了掩饰,直接朝目标追问起来。
画意瞄了她一眼,随即垂下头,一脸为难却噤声不肯再说。
红棉见她这反应,才知道自己刚才太过急切惹画意起疑,当即连忙拍了拍脑袋,无比懊恼道:“瞧我这话说的……,就算伤口碰巧在守宫砂那位置,也损不掉那印记。”
言罢,她还小声提醒画意,“画意,这话在这听过就算了,免得有损四小姐声誉。”
画意立时为自己刚才以小人之心惴度红棉的反应感到过意不去,随即低声道:“姑姑,不管伤口在哪,都损不了守宫砂的。”
红棉怔了怔,眼里随后闪过一抹狂喜。画意话里暗示的——是哪个意思吗?
画意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一般,脑袋有意无意的轻点了一下。随后退开几步,“姑姑,我还有事忙,先回去了。”
“嗯,你去吧。”红棉压抑着心里激动,佯装不在意的样子目送画意离去。
画意一走,红棉立时迫不及待赶回听风苑将这个消息禀报赵紫君。
“赵晓潼,看你这回还如何逃出生天。”证实消息,赵紫君并没有多欢喜,只是冷冷吐了这么一句。
红棉愣愣看着一脸狰狞的少女,脸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迷糊;想了想,战战兢兢提醒了句:“小姐,你前几天才刚刚在夫人面前发过誓。”如果这会就做点什么,那不是存心引夫人怀疑吗?
“放心。”赵紫君优雅走到院里,在一盆盛开的牡丹前止步;眼神却落在遥远虚空处,“得罪人的蠢事自有蠢货去做。”她,就像母亲说的;只要做好她高贵优雅温柔端庄的二小姐就好。
红棉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随后惊觉那似乎是——锁月楼的方向。红棉连忙垂下头,心想大小姐的心眼确实比不上二小姐。
赵紫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赵晓潼被众人唾弃的情景,于是迫不及待拿了本琴谱前往锁月楼;美其名曰向大小姐请教。
红棉听闻赵紫君让她去拿琴谱时,垂得极低的眼角飞快闪过一抹惧意。小姐……真是深知什么才最打击人;更深知如何挑起大小姐对四小姐的仇恨。
赵紫君走入美仑美奂的锁月楼,将眼底的忌恨掩饰得极好;与赵紫凝一路并肩行入正厅,待分别在昂贵的金丝楠木贵妃椅中坐好,她才装出诚恳请教的模样,道:“大姐,你的琴艺比我好;这本琴谱有几个音律,我怎么弹都弹不好;你能帮我看看是什么问题吗?”
毫无意外的,赵紫凝美艳脸庞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想到了自己被赵晓潼折断的手;再而想到了夫人拒绝分她的琼芝,让她失去恢复的机会;眼角余光扫过赵紫君,又想起了在清苦水月庵祈福三个月的妹妹;回来那天虽然狼狈,可之后褪下狼狈,她当时还为二妹的好气色惊艳了一把;就是大哥看见二妹气色极好的模样也惊讶得瞪大眼睛。
如今想来,母亲将琼芝藏着掖着,只怕全给了二妹吧!
诸般往事清晰浮现,赵紫凝看眼前这个一脸谦逊温柔的妹妹,也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笑容淡去,声音也骤然冷了下来,“二妹你怕是找错人了,我久未碰琴,琴谱也生疏了;你都不知道的问题我就更不懂了。”
碰了个软钉子,赵紫君并不以为意,反而歉意笑笑;瞄着赵紫凝怏怏不悦的脸色,道:“大姐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引你不快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犹豫半天,她却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扭头冷着脸道:“红棉,将琴谱拿走。”
“大姐的琴艺一向高超,如果却再不能抚琴,实在是可惜。”赵紫君明知赵紫凝心情不快,还刻意火上加油;不过如果她知道刚才赵紫凝想起什么的话,估计也不会一直咬着这事不放了。
她瞄了瞄脸色沉下来的赵紫凝,无比惋惜地叹了句:“说起来,这都怪四妹妹,当初若非她下手那么狠;大姐你何至于……唉!”
赵紫凝默不作声听着她一个人唱全场,赵紫君只作她心情不快,也不在意;反而她已经顺利将话题往赵晓潼身上扯,接下来只要说出她此行的目的就成。
“说起四妹妹,大姐你知道吗?她前些天为救三太子受伤,还曾在三太子府住了一晚;三太子为了感谢她特意亲自送她回府来着。”
提到梁泽,又提起那天让她妒忌得发疯的事;赵紫凝终沉不住气了,冷声嗤笑道:“知道,这事府里谁不知道;赵晓潼好本事。”
赵紫君装作听不出其中浓浓的酸意,顺口接道:“四妹妹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你说遇上惊马那么危险的事;她都敢扑上去救人,还真是让人佩服。听筑梦居的丫环说,她身上伤得可厉害了,连手臂上的守宫砂都被伤给损掉不见了。”
“看来三太子也是个怜香惜玉的性情中人,不然也不会留四妹妹在三太子府住上一晚再送回府来;许是他日……。”赵紫君无声笑笑,意犹未尽的笑容里泛过几分暧昧色彩。
他日如何?难道梁泽会不顾伦常纳赵晓潼进府?
瞥了瞥旁边美艳少女脸色越来越难看,赵紫君心里的得意便越发浓烈;但表面上还装作对赵紫凝的心思一无所觉的样子,又自顾道:“你说四妹妹的伤也奇怪,什么地方不磨破皮,偏偏将手臂那守宫砂给弄没了。”
听她这么一提,赵紫凝也觉得奇怪。守宫砂有那么容易弄没吗?肯定不可能。
据说三太子送那个贱东西回府的时候,可温柔了。
怎么好好的惊马?赵晓潼救人就救人,受伤便受伤;可伤在手臂在三太子府留宿一晚,那印记便没了?
赵紫凝这会已经完全被心里熊熊燃烧的妒忌之火烧得失去冷静,在赵紫君的暗示下;她已经自动脑补成赵晓潼趁着留宿三太子府那晚勾引梁泽,那手臂上的守宫砂就是因为赵晓潼的不检点才消失的。
一个残花败柳还敢趾高气扬让人送回府?
“大姐,你说这守宫砂从小就点上去的;年深日久的,就算是磨破皮也损不掉才对;按我说,除非整块肉都剜下来,否则那印记是绝不会消失的。”赵紫君在美艳大小姐被忌火烧得理智全失之时,很适时的添了把柴。“大姐,你说是不是呢?”
“我呸,什么救人受伤;我看赵晓潼就是天生妖媚的狐狸精,她那守宫砂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她一定是……”
一定是什么?赵紫君淡淡笑了笑,长睫颤动掩着眼底嘲讽。
很好,这个草包大小姐就如她预料那样。一扯上梁泽与赵晓潼的事就怒火遮眼,什么真的假的轻的重的也拎不清了。
于是,她很委婉很负责的提醒一句:“大姐,耳听为虚,眼见方为实;我们不应该在背后议论四妹妹的。”
赵紫凝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她一定要亲眼证实赵晓潼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到时……送只猪笼给赵晓潼那个贱胚好了。
想到这里,她几乎按捺不住想要立刻跑去筑梦居,扒光赵晓潼亲眼验证一番。
赵紫君见目的达到,随意敷衍了两句就告辞离去。
赵紫凝随后立刻让人打听清楚,得知赵晓潼每日早中晚分别会上三次药。她恨恨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待会在赵晓潼上药的时候;她带人冲进去,一定要让大家都看清那个贱胚是什么货色。
“明心,给我拿瓶药来,我给四小姐送药去。”赵紫凝吩咐的时候,眼里在阴阴冒着邪火,美艳脸庞上笑容扭曲而狰狞。
明心被她表情所惊,当即吓得垂下头去,颤颤应道:“是,奴婢这就去拿药。”
但明心一会再回来时,一脸战战兢兢看着赵紫凝,“小姐,锁月楼没有治外伤的药。”
赵紫凝不耐烦地瞪她一眼,“那有什么药?随便拿瓶给我就行。”
随、随便吗?明心惊愕抬头,半晌反应不过来。有些是安神的有些是治伤寒的……可四小姐不是皮外伤吗?
大小姐,你这样做真的好吗?就算做样子,也专业一点吧!
当然,明心只能在心里默默腹诽;这些话打死她都不敢对赵紫凝说的;既然小姐吩咐,她只能硬着头皮回头随便拿瓶药过来。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赵紫凝几乎将锁月楼所有下人都带齐,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筑梦居去。而筑梦居负责守门的两个婆子眼见她们这群人来势汹汹,当下只是意思意思问了两句,便拦也不拦就放她们进去了。
如果是平时,赵紫凝没有被妒忌冲昏头脑的话,她肯定会发现这事不对劲;可这会,她只顾着要尽快闯进去,当着赵晓潼上药的时候证实失贞的事实;哪里还有心思多想。
说起来也奇怪,平时杜若在房里替赵晓潼上药,半夏肯定会留在门外把守不让别人乱闯;可这会赵紫凝带着一群人直接闯到赵晓潼闺房外,却没看见半夏身影。
赵紫凝半分迟疑都没有,直接一个眼神示意;她身后两名粗壮的婆子立即上前推开了门。
听到响动,杜若不满地扭头,未看清来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冷叱:“是谁这么没规矩,连门都没敲就乱闯;不知道小姐在上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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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束缚女性放纵男性的坏东西,磨掉最好。
表急呀,赵紫凝被潼潼记着呢,一定会给她一个深刻而难忘的教训。
嗯,赵紫君其实最坏了。
第79章 垃圾,嫌弃她呢
6
“哼,好大的口气,跟我讲规矩!”赵紫凝一声冷哼,脚步已大步跨来;转眼就从门口走入房内,她将杜若当不存在般;直接带着一群人闯了进去。
“大小姐?”杜若愕然看着转瞬近在咫尺的美艳脸庞;半晌才记起赵晓潼还露着背部趴在床上等着上药;这会见赵紫凝带一群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连忙回头去扯被子盖在赵晓潼背上。
赵紫凝凑近过去,只来得及匆匆看见赵晓潼将两条雪白手臂收进被褥下;她懊恼地瞪了眼杜若,随即回头扫了扫身后一群锁月楼下人。
眼里闪过得意之色,嘴角同时噙出冷笑;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她已经看清楚了,赵晓潼手臂上根本没有那朱砂一点红;她相信她身后这么多双眼睛也看清楚了。
“大小姐,有事?”赵晓潼声音冷冷清清,态度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因为趴在床上就局促尴尬,更没有低人一等的自觉;相反,即使她趴在床上随意侧头看人,浑身仍散发着让人不敢小觑的高贵尊华。
赵紫凝瞪大眼珠看着这一幕,美艳脸庞扭曲得越发难看。
尤其对上赵晓潼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冷静眼睛,她就觉得赵晓潼嘴角那抹笑容特别碍眼;明明赵晓潼才是残花败柳之身,明明该自惭形秽的是赵晓潼;为什么她偏偏觉得赵晓潼高贵冰清,觉得自己比不上赵晓潼!
赵紫凝瞪着趴床少女,几乎咬牙切齿挤出一句:“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说罢,也不管赵晓潼会怎么想,直接抢了明心手里的药瓶发狠般往床上扔去;然后狼狈转身夺门而出。
赵晓潼瞟了眼落在被褥上的药瓶,讥讽地笑了笑。她受伤都多少天了,赵紫凝这会才想起来看她;这借口找得是不是不太敬业?
赵紫凝带着一群人糊里糊涂又跑回了锁月楼,待到她回过神;才想起她去筑梦居是做什么的,然后望了望天色,问:“明心,告诉父亲,我待会过去跟他一起用膳。”
明心恭谨应是;可转身出去之后她就忧愁了,这会老爷都该开始用晚膳了;等到小姐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不管黄花菜凉没凉;主子吩咐的事她就得做好。
结果,赵书仁因为她一句话,只得将吃到一半的饭菜硬生生让人撤了;然后重做。
赵紫凝这时去见赵书仁,绝对不是真心想陪他用膳。她心里一直盘算的,是赶着去告赵晓潼的状呢。
这顿饭,赵紫凝吃得绝对心不在焉;在赵书仁几度关怀的眼神下,她放下筷子,直接道:“父亲,你也不相信赵晓潼能救三太子的,对吧?”
赵书仁挑了挑眉,却沉默着目光古怪盯着她。
“不瞒父亲你,我也一样不相信她能救三太子。”赵紫凝瞄了瞄脸色不太对的赵书仁,半是撒娇半是试探的口吻,“所以我去试了一试她。”
“试?”赵书仁狐疑看着她,不是他小看自己这个女儿;而是他太清楚她的斤两了。当然清楚归清楚,不涉及原则问题,他是愿意宠着她顺着的,“你试出什么来了?”
赵书仁也搁下碗筷,被赵紫凝这么一搅和;他也没有胃口了。
他这么一问,也就是顺着她的话随口说说而已;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女儿能从赵晓潼身上讨得什么好。
赵紫凝的能耐他清楚;同样,赵晓潼那个孽障的能耐他亦无比清楚。
“父亲,你别不相信,女儿这一试还真试出问题来了。”赵紫凝坐直身子,定晴眼巴巴看着赵书仁;那模样大有只要赵书仁露出一丝怀疑,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赵书仁失笑道:“哦,发现什么问题?”能发现什么问题,这个女儿能在赵晓潼手底下无伤无损他就该偷笑了。他可记得那个孽障曾让人送了只血淋淋的猪脚来警告他。
赵紫凝没有发现赵书仁对她宠溺的无奈,只当他相信了自己;当下难掩兴奋的道:“父亲,我发现赵晓潼她——失贞了。”
“失——贞?”赵书仁心中打了个突,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实在是赵紫凝这句话对他冲击太大了。如果是真的,这绝不仅仅是赵晓潼一个人的私事。
“紫凝,这种事可不能乱开玩笑。”赵书仁皱眉,不赞同地看着她,平静的语气透着无奈。
“父亲,我没有开玩笑。”连父亲也不肯相信自己,赵紫凝激动了,这一激动猛地就站了起来,“我亲眼所见她手臂的守宫砂已消失不见了,这不是失贞是什么!”
赵书仁表情也严肃了,“你确定?”问虽这么问,可他看赵紫凝的眼神仍旧透着狐疑。
不会看花眼吧?
赵紫凝委屈地跺了跺脚,声音带了哭腔,“父亲,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看见;锁月楼的下人都看见了。”
赵书仁脸色沉了下来,淡淡问:“这是怎么回事?”
赵紫凝当即将她带人闯入筑梦居,无意看见赵晓潼手臂没有守宫砂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父亲,事实摆在眼前;赵晓潼她……肯定是勾引了三太子才、才……”
赵紫凝俏脸羞红一片,吞吞吐吐终是说不完整;可她话中之意已暗示得够明显。赵书仁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想起那天梁泽亲自送赵晓潼回府时的情形,再想到梁泽维护赵晓潼的情景。心里渐渐倾向于相信赵紫凝这个推测的真实性。
“父亲,她那样一个残花败柳简直有辱门风;你应该下令将她浸猪笼。”见赵书仁沉吟不决,赵紫凝恼恨之下又补了一句。
赵书仁仍旧皱着眉头,可他看赵紫凝的眼神明显透着为难,“紫凝,这事我还得再想想。”
主要是赵晓潼的事不是简单一个人的事;她一个人关系到老太爷,也关系到三太子;他得谨慎处置,绝不能像紫凝说的那样随便浸猪笼了结她。
赵紫凝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按她理解;只要父亲相信了赵晓潼失贞的事实,不是应该立刻处死那个胆敢勾引三太子的贱人吗?
为什么父亲还要犹豫?还要再想想?
赵紫凝极度不解,恼怒之下连口气也没了恭敬,“父亲,她不知检点,做出有辱门风的丑事;你还有什么好想的,这事得及早处理;万一让外人知道这事,我们相府的人以后在外面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赵书仁想起老太爷,就想到了空智大师的批言。他为难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赵紫凝软硬纠缠而松口。“紫凝,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草率做决定。”
赵紫凝想不明白了,心里开始极端不舒服,“父亲,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就不能处置那个坏我们相府声誉的贱人了?”
赵书仁皱着眉头,眼神透着冷意审视地扫了赵紫凝一眼。
赵紫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想起刚才自己一激动,在父亲面前用了不该用的词;可她对上赵书仁责备的眼神,倔强地昂起头,就算那个词不好听又怎么了!她又没说错,赵晓潼就是贱人一个!
不然,她怎么做得出勾引三太子的事?怎么做得出私下委身三太子的事?
赵晓潼做得出还怕她说了?
赵书仁头疼地看着这个被他宠坏的女儿,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空智大师给老太爷的批言,是绝不能让她知道的。
想了又想,只得软声哄道:“紫凝,你先回去,我要确认这事才好处理;你放心,如果事情属实,我绝不轻饶赵晓潼。”
好半天,赵书仁才半哄半推的将赵紫凝送走。然后他转身立刻就往南院赶去,这事他做不了主,还是让老太爷来处置吧。
老太爷听他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沉吟半晌,敲着鼻烟壶,沉沉看着他,“你确定事情属实?”
赵书仁撞上老太爷那冷肃似能看透内心的眼神,心莫名有些不安;此时忽然生出一丝悔意,他实在不该被紫凝一闹就冲动跑来南院的。可这会他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事情都暴露出来了;他还想着遮掩,那不是明摆着自己无理兼心虚。
横竖他十分不喜赵晓潼那个孽障,就是老太爷也不喜;就算……不确实又怎样。
这么一想,赵书仁当下硬着头皮,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些。
“父亲,这样的事若非有确凿证据,我怎敢乱说。”
老太爷皱眉,思忖了一会。觉得赵书仁这话说得也在理,再怎么说,赵晓潼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再不喜,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至于抹黑自己的女儿;要知道女子未婚失贞,不但给家族蒙羞;被外人知道,绝对只有被逼浸猪笼死路一条的份。
别看赵书仁理直气壮说得言之凿凿,可他心里这会却在忐忑地直打退堂鼓。不时拿眼角偷瞄端坐的老太爷,心情随着那鼻烟壶敲桌的声音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府里北边不是有个废园子,你让人将她送进里面去吧。”老太爷沉吟了一会,缓缓做了决定;主意一出,鼻烟壶的敲击声便也停了。
赵书仁见状,悄悄松了口气。心里明白老太爷是顾忌着空智大师的批言,才没有立刻要赵晓潼的命。
关进废园子也好,眼不见为净。只要熬个两三年,到时批言所示的期限到了;那个孽障只怕大限也到了。
赵书仁得了老太爷首肯,离开南院时,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这边,赵紫凝为了将赵晓潼置于地死,闹得人仰马翻;作为当事人的赵晓潼却似对这事漠不关心一样,就算玉珠暗中匆匆派人送消息来提醒她;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依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吃时吃,该喝的喝;该睡时绝不坐着。
一切平静得不像话,玉珠得知老太爷的决定后;就一直暗中为她担心不己,收到她没事人一样的反应;玉珠也不知自己是该愁还是该喜;只暗暗祈祷希望四小姐胸有乾坤能应付这一劫吧。
直到次日,夫人带着几个粗壮有力的婆子气势汹汹踏入筑梦居,这才打破了赵晓潼悠然平静的生活。
赵晓潼原本躲在屋里偷懒,可夫人闹这么大动静;她就是想装不知也不行;无奈之下,便慢条斯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眨了眨眼,浑然如墨的目光淡淡扫过挤满她院子的下人,温和一笑,打趣道:“夫人,你亲自带这么多人过来,该不是知道我院子的杂草长得太快;特意让她们来帮我拔草的吧?”
夫人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寒碜,只抿着嘴唇冷冷一笑。
反正待会就要将这个碍眼的贱丫头捉去废园子关起来了,这会就让她再逞一逞口舌之快又如何。
夫人不屑与赵晓潼计较,但站在夫人身后的赵紫凝可咽不下这口气;连忙站前一步,冷笑道:“呸,赵晓潼,你以为你算哪根蒜呢;你也凭母亲亲自带人给你院子拔草?”
“做梦吧,你!”
赵晓潼抬眸,默默扫过夫人身后那一排衣着光鲜的少女们。
真人齐;赵紫凝、赵紫君,连最近甚少冒头的赵紫兰都来了。
想看她热闹?
少女微微垂眸,嘴角含着淡淡讥讽冷笑。她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么?免费的热闹不好看,好看的热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赵晓潼眼睛一转,视线落在那些粗壮婆子们身上凝了凝,随后转回夫人身上;笑着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顺着赵紫凝的话问道:“哦,那大小姐说说,她们到这是干什么来的?”
“干什么?”赵紫凝鼻孔朝天,极度轻蔑地斜了赵晓潼一眼,得意洋洋地哼了哼,“哼,她们来这,当然是送你去好地方的。”
“好地方?”赵晓潼很给面子的露出惊讶表情,随后困惑看着夫人,“筑梦居才扩建不久,我觉得这个地方够好了呀。”
“夫人,你觉得呢?”
被点明的夫人嘴角微微抽了抽。这话她什么答案都不能给,说不好,那就是她扩建时不尽力;说好,待会赵晓潼就有借口拒绝去废园子。
夫人沉默以对,赵紫凝见状,又不知死的做了出头鸟。
“哼,筑梦居再好,以后你也住不着了。”她趾高气扬地看着赵晓潼,拉长了尾音故意吊赵晓潼胃口。
可赵晓潼偏似没听到一般,懒洋洋瞥她一眼,竟连半个字都不吐;完全没有一点好奇的模样。
赵紫凝一时下不了台,突然就恼羞成怒,狠狠瞪着赵晓潼,高声嚷道:“赵晓潼,你神气什么;告诉你,母亲今天带人来是为了将你送进北边无人居住的废园子;以后你就等着关在那过一辈子吧。”
赵晓潼见她嚷得卖力,于是很好心的配合她露出了惊愕茫然表情,“关我进废园子,为什么?”
“为什么?”赵晓潼这副吃惊惴惴不安的表情取悦了她,赵紫凝一个激动过度,根本没留意到夫人拼命朝她使眼色,脱口就道:“自然是因为你失贞。”
做出有辱门风的丑事还想继续享受相府小姐的光环?做梦吧赵晓潼,今天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我失……贞?”赵晓潼眼神一冷,但随即又恢复茫然错愕惧怕的模样;转头恳求地看着夫人,“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了与人苟且的事?”
她声音同样很高,与赵紫凝刚才刻意的拔尖恨不得嚷得人尽皆知不同;她只是纯粹的想让同样多的人听到她这个当事人的困惑。
“赵晓潼,你也好意思摆出这副无辜的嘴脸?”赵紫凝恨不得上前撕了赵晓潼那副虚假茫然无辜的面具,“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难道还能忘了不成!”
赵晓潼两手一摊,表情越发无辜,“看来大小姐比我清楚,那麻烦你给大伙说说。”
“你、你不知羞耻勾引……,咳,你明明已经跟……哼,你的丑事还有谁比你清楚。”
赵晓潼暗下翻了翻白眼,这个大小姐,真是名符其实的胸大无脑。说了半天说不到重点,看来她只能自己出马了。
“嗯,大小姐说得言之凿凿,似是亲眼所见一般;那你倒是告诉大家,怎么证明我就失贞了。”
受到提醒,赵紫凝果然双眼发亮,完全忘了提醒她的是赵晓潼本人;直接越过夫人,大步往赵晓潼面前迈去,拉着赵晓潼右手袖子,用力就是粗暴一扯。
“哧啦”一声,布帛裂开的声音像把锋利的剪刀一般,突然剪断了众人莫名紧绷的神经。
众人遁声望去,只见赵晓潼拽着滑下手臂的大半只袖子;极力忍耐着,皱眉冷冷盯着赵紫凝。
少了袖子遮挡的手臂除了几个丑陋的伤口外,其他肌肤一片雪白如玉。
赵紫凝激动得失声大笑,指着赵晓潼雪白如玉的手臂道:“哈哈,大家快看,她右手臂上根本没有代表清白的守宫砂;这就是失贞的铁证。”
“一个红点而已,能代表得了什么!”赵晓潼皱眉,刻意让雪白手臂裸露在外,有意无意对着众人;尤其是夫人眼前晃了几下,让她们都看清楚了才好。
“不代表什么?”赵紫凝一声怪叫,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她,“没了那一点红,就代表你已是不清不白之身。”
一直沉默躲在夫人身后看戏的赵紫君,这时见大局已定,当下松了口气;缓步走上前来,温柔而惋惜的道:“大姐这话未必全面,就算四妹妹失了清白也未必是她自愿的,也许当时有多人……。”
赵晓潼突然扭头,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那眼神似是能洞穿人心一样;赵紫君心头一震;莫名觉得不安,心虚地住了口;也不敢与赵晓潼对视。
“夫人,你也认为没了那一点红,晓潼就是不洁的失贞之人吗?”收回落在那温柔少女身上的冰冷剜心眼神,赵晓潼很认真的看着夫人;问得一本正经。
“哼,分明就是你勾引了三太子,如今成了残花败柳之身还敢在这咄咄逼人;不知羞耻。”赵紫凝看不惯赵晓潼这副平静云淡风轻的模样,气愤之下连三太子都跑出来了。
“咳咳……晓潼,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嗯?勾引了我?”
梁泽身穿一袭镶金边杏衣飘逸而出,姿态说不出的俊雅潇洒;嘴角还含着风流笑意;可他春风含情的眼眸扫过赵紫凝时,陡然变成了冰冷残酷的骇人炼狱。
赵紫凝只接触到他眼神,便骇得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梁泽一露面,除了赵晓潼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夫人见状,心知有梁泽在,今日将赵晓潼押去废园子的事只怕办不成了。当下也不犹豫,勉强笑着对梁泽行了一礼,道:“不知三太子来筑梦居给四小姐探病,我们打扰了。”
赵晓潼似笑非笑的拿眼角睨了梁泽一眼,夫人这时还不忘挖个不深不浅的坑给他跳呢。
梁泽傲然斜夫人一眼,冷冷道:“赵夫人贵人事忙,不记得我曾让人通传来筑梦居看望晓潼也是正常。”哼,想诬蔑他与赵晓潼私相授受?也得有这个能耐才行。
赵晓潼眉眼弯弯眨了眨眼睛,悄悄对梁泽竖起拇指。
高,实在是高!一句话;就将责任完全推到夫人身上。还直接暗讽夫人能力不足,难以胜任相府掌家主母的工作。
夫人垂眉想了想,似乎是有人在她耳边提过梁泽来访一事;可似乎并没有说具体日期,她以为……。
夫人恨恨地蜷曲指甲,她大意上了梁泽恶当。
“三太子既然来此探病,我们就不打扰了。”抓不到把柄又做不成今日之事,夫人当机立断想先撤出去避开梁泽这尊维护赵晓潼的大佛再说。
“慢着。”梁泽扬眉,声音清晰而迅速;夫人刚扭转一半的身体硬生生被他叫停,形成一个古怪扭曲的姿势。赵晓潼见着,连忙低下头将闷笑掩在口里。
梁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扫了扫众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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