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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九界之诡异玄秘:吹灯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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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腻些。

美人上穿水红荷花衣,下套藕丝豆绿百褶裙。软臂露着藕色,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荷香。如果不是鬼,简直就是一个标致的仙女似的人物。

“仙姑从何而来?”王四问道。

“这是我的家园,谈何而来呢?我倒是想问你,深夜为何闯入我香莲的荷塘?”香莲摇曳了一下扇子说。

“原来是香莲小姐。小生冒犯了,请多多原谅。”王四朝香莲行了个礼说。

“公子不必客气。你来了倒好。这园子的荷塘,多少年没人敢来。不如跟我到屋里小坐片刻,如何?”香莲媚惑地笑着说。

“谢谢香莲小姐好意。我还要办理别的事情,不能在此久留,告辞!”王四说着,起身想离开。

“且慢!”香莲伸出荷花扇,拦住王四的去路,说:“公子既然寻到香莲荷塘,既是与香莲有缘,何不趁此良辰美景之时,共聚鱼水之欢?”

香莲说着,轻轻撩开上衣,半露出一抹洁白的酥胸。

王四被香莲大胆的挑逗,弄得有些眩晕。那若隐乍现的乳房,丰满柔细,只露着三分之一的内容,便知其颜色嫩如水藕。

王四哪里见到如此情色。出于原始本然,内心颇有一番冲动。但又在瞬间收住。眼前美人,毕竟是鬼。不用断定,也是鬼。这里留恋不得,得想法尽快脱身才是。

“香莲小姐请自重。我与你素不相识,哪里有什么缘分。请你让条路,我便是感激不尽了。”王四又向香莲行了个礼说。

“呆子,就这点贼心,还要替人办事,枉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思。”香莲伸出玉指,在王四额头上指点一下说。

王四一阵羞赧。要低头绕过香莲而去。香莲哪里肯依,还没等王四走出几步,便一阵风似地跳到王四前面。香莲媚眼一瞪,将纤细的长腿横在回廊上。

王四楞住了,自知倒霉,路遇一个难缠的香艳女鬼,如何是好?

“公子,怎样?依了我吧。只要你肯依我,事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缠着你的。”香莲说。

王四哪里肯就范。索性往来路走回去。

还没等王四走出两步,香莲将扇子抖散开,对着王四背影挥动扇了一下。王四脚步止住了,然后整个人像中了魔一般,跟着香莲往荷塘边一座木楼走去。

进了木楼,香莲带着王四径直来到闺房。

闺房倒不像荒宅,收拾得很干净。一张楠木雕龙刻凤双人床,藕色粉红床帷幔轻拢着,显得十分雅致温馨。

床头放着一张古香古色梳妆镜台,台面上燃着一柱檀香。香雾袅绕,满屋芬芳弥漫。

王四意识朦胧,只管服从香莲暧昧调情。自动脱去衣服,赤身上了床。

香莲抿嘴一笑,一层层将衣裙脱去,裸露出雪白膏腻子样的身体。

香莲正要上床,好像又想起什么。她端详着烛台上的红烛,隔着三米远的距离,轻轻一吹,微弱的烛光,飘忽着亮了起来。

接着,香莲又对着敞开的楼门吹出一口粉红色香幽的雾气,门自动无声关住。

香莲这才安心上床,放下藕红的床帐,躺下,对着王四深情看了好一会,然后张开玉臂,亲热拥抱住王四的身体……

人鬼情缘难拂晓

王四感觉到女人的气息,这才恍然初醒。

一心想着脱身,无奈被香莲紧紧抱住。起初,王四还有反抗,往后,香莲的缠绵和身体接触、柔香,把王四原始的欲望激发出来。

王四翻过身体,把眼下这具裸体肌肤的美人,细致看了一遍。真是美!那羊脂凝膏样的肌肤,像是被刚挤出的牛奶涂抹过一样,飘散着芬芳的奶香。欣美的颈项,生动地延续下来,是那样精致温雅;两只丰润富有弹性的乳房,蓄满了柔情似水的秘密;两粒樱桃样鲜嫩的乳头,精妙绝伦点缀其中。

那杨柳般的身段,裹出水绸样柔细的腰姿。收紧的小腹,欣长的双腿,整个是羊脂软玉样的人物。

此时的香莲已是醉眼朦胧,渴望欲求。那迷恋万般的神情,把王四的欲望全部包容进去……

几番云雨,如蜜相粘,不分彼此。这一夜,俩人水乳交融,几乎没有停歇,如深海里的鱼,连浮出海面换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过。

过了三更天。遥远处传来一声公鸡的啼鸣,香莲知道是自己该离去的时辰。她伏在王四的怀抱里小声抽泣。

鬼交一夜,相当于人间一年。可毕竟与王四是阴阳两界的人,日子终不能长久。

王四这时也感觉奇怪。自与香莲一夜情分媾和,个性和思想陡然变化了许多。他觉得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理,智慧思维格外明亮。连容貌也变化得多了几分潇洒倜傥。样子也高大英武起来。

王四把香莲拥抱在怀里,轻声问香莲为什么啼哭?

香莲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虽然有今天的情分,但也只能是今夜。这让我如何不伤悲……”

香莲哽咽着,说不下去话了。

王四替香莲拭去眼角的清泪,说:“这容易,我不离开你就是。我走到哪里,就带你到哪里去。”

香莲摇摇头,说:“哪里有这样容易的事。你我本是阴阳相隔的人,自然不能一起走到终身。忘了我吧!王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香莲说着要起身离去。

王四却死死抱住她,苦苦相求,道:“香莲,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香莲深情望一眼王四,刚想说什么话,突然感觉肚子里一阵抽动,疼得她“哎哟”一声,用手捂住小腹。

王四见状,急得直问:“香莲、香莲,你怎么啦?”

香莲缓慢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别急,是喜事,我肚里有了你的孩子。”

王四大惑不解,道:“孩子?我们的孩子?不可能,我们才一晚上,怎么可能呢?”

香莲脸色苍白,依然微笑道:“我们阴间媾和的事,一夜相当阳间一年啊!所以你不必奇怪。记住,到一定时间,我自然会把孩子交给你的。”

香莲的话刚落音,窗户外面闪耀过一道幽蓝而飘忽的冷光。香莲意识到了什么。知道自己离开的最后时刻要到了。

此刻,王四已是满面泪水。他预感到别离是难免的事。他最后追问香莲:院子里两个驼子是不是夫妻?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们要你回去的?

香莲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说:“这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的。记住我的话,到任何时候,都不要打听驼子的事。你今后会明白一切的。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王四点头,说:“我听你的,记住了……”

香莲用手拭一下眼角的泪水,搂住王四深深地亲吻一下。然后依依不舍走出门外。瞬间化一股青烟飘忽而去。

王四呼叫着香莲的名字,跟着追了出去。

四周空荡荡的。眼下只有枯败的荷塘和孤独寂寞的小亭子,凄然停留在原地。

“香莲……香莲……”王四跑进荷塘中央九曲回廊,站在小亭子里,来回大声呼喊着香莲的名字。

四周死寂一片,人去物非,只有孤单寂寥的回音,在飘荡、消散……

王四伤感地呆站在小亭子里。头默然垂下。忽然,他眼前一亮,发现亭台上遗落着香莲那把荷花扇子。王四如获至宝,立马打开褶皱的扇子,见扇页上用娟秀的毛笔字,书写着一首别离小诗:

人鬼情缘难拂晓,道是香莲魂欲销。

阴阳谁的眼泪多,来世缘分自己了。

王四一遍遍反复吟诵,眼泪止不住一串串流泻出来。香莲与自己素昧平生,为何这样轻率委身与我?是真情?还是别有原因?王四不得其解,一时悲情交集,不能自己。

天色渐渐放亮,王四伤感的心情才好些。他小心收了扇子,准备去寻后花园路径。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王公子请让一下步,我要打扫亭子……”

王四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他意识到一定是驼子。驼子终于开口了。然而,当他转过身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到十分惊疑……

矮脚鬼婆婆

打扫亭子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四方脸,没有五官。长长黑发拖在地面,头发像乱草,拉杂无序,几十年没有洗过似的。

这张没有五官的脸,猛然一见,倒是令人惊恐不已。

四方脸直楞楞地盯住王四。虽然没有五官,但光面的气势,有一种逼人的寒气。不过,经过几次历练的王四,没有像以前那样胆怯畏缩。他表现出一副成熟老练的样子,与四方脸互相对视着。

四方脸静穆,神情有些麻木。与王四对视了一番后,便弯下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四方脸好像是在凭感觉摸索做事,有条不紊,工作很仔细。

王四警觉地让开道,四方脸一路清扫过去。但只见挥动扫帚,不见灰尘扬起,没有任何扫地的声音。

扫到亭子尽头,四方脸驻足站立了两秒钟,然后无声地扬长而去。他去得速度很快,王四只看见一团杂乱飘逸的长发,拢起一波乱烟迷雾,一会儿身影就消失了,没有一丝踪迹。

望着四方脸模糊的背影,王四颇感疑惑。怎么这庄园的人,除了扫地还是扫地?特别是相貌,各个怪异,又不说话,似像要侵犯你,而又没有把你怎么样。

王四正出神地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老太婆的声音。

“王四,你怎么还在这里?”

王四神情一惊,转身瞧了过去,见亭子里坐着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老太婆。

老太婆佝偻着腰,低垂着头,手里拄着一个老梧桐根雕琢的拐杖。她的眼睛看着地面,因有黑色披风帽遮着面容,王四看不清老太婆的脸。

好诡异的老太婆!王四在心里惊叹。但表面保持着平静。

“请问老人家尊姓?您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王四朝老太婆行了个礼仪说。

“我是鬼婆婆,听说过吗?没有听说过,就不要多问。你来替小铃子一家和婉贞寻仇,怎么倒贪恋起儿女情长的事来。你莫非要辜负别人一番期待之心?”鬼婆婆直截了当说。

王四见眼前的鬼婆婆知晓自己的动机,便说:“鬼婆婆是先知高人。我虽然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但我已经视您老为尊敬的长辈。知恩图报,我怎么能忘记小铃子一家的遭遇和婉贞寻仇的使命。只是——”

“只是什么?”鬼婆婆用目光瞟了一眼王四,说:“有了艳遇,就忘记了朋友。这不道义。你要知道承诺的分量。无论阴阳两界如何划分,承诺和信用都是不可分割的东西。还好,你还算是有良知的人,知道善恶相报的分量。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后花园……”

鬼婆婆一语道破王四所想要的机关。王四立刻对眼前的鬼婆婆肃然起敬。心想:帮助我的贵人终于来了。

鬼婆婆起身,拄着拐棍在前面行走。鬼婆婆身材矮小,脚腿很短,走路时,头始终埋着。她的脚步很轻盈,双脚步行起来几乎没有沾地面。反倒是拐杖拄着地面,发出一阵阵有节奏感的声音。清脆而结实。

王四不敢怠慢,紧跟在后面,而且不时得加快步子,才能跟得上鬼婆婆的行走速度。

“鬼婆婆,您老一定是小铃子或者婉贞家的老人吧?”王四问道。

“别多嘴,走你的路就是。知道我的底细,你的命就到头了。”鬼婆婆没有多余的话,但话语的分量很重。

王四的心惊了一下。见此情形,不好再往下询问。还是命要紧的。他默默地跟着鬼婆婆走,心里很塌实。至少眼前的鬼婆婆还看不出是坏人,她也许是一个有良知的神秘老太婆。

王四自我安慰,给鬼婆婆定了性。

庄园的地理环境,鬼婆婆似乎是轻车熟路。左闪右拐,只一袋烟的工夫,便来到后花园的入口处。

后花园入口处,门的两边各生长着一棵千岁的老槐树。两棵老槐树大约两米的直径,枝干遒劲,古意沧桑,煞有气势。简直就是两个守护花园的老树精。

花园门为造型雅致的苏州园林式的月亮门。

两扇木雕楠木门,雕刻着一龙一凤。左面是龙,右面是凤。凤嘴和龙嘴上,各衔一个镀金门环。门环上挂着一把锈蚀的锁。由于年岁已久,木门已现斑驳。见此情景,花园至少已几十年没有人来访过。

鬼婆婆在花园门前停下来。稍微沉默了一会,便抬起手中的拐杖,朝门锁一指。门锁瞬间自动开启。花园门打开了。

顿时,一团潮湿的雾气涌了过来。那雾气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王四一时感觉不出味道的来源。

鬼婆婆低着头,朝王四示意,跟她进去。

王四稍有犹疑,便跟着鬼婆婆走进后花园。

后花园如同荷塘一样,没有人管理。桃树李树,皆成了野树。枝杈乱生,野草横行,藤萝蔓延,满目凄凉。

他们刚走到花园一小半的路程,突然从前面冒出一个人影。人影狰狞疯狂大笑一阵,道:“斗胆包天的鬼婆婆,你也敢带陌生人进后花园!”

话音才落,四周围的天色奇怪地黯淡下来。如临黑暗前的黄昏。这时,一只白头昏鸦哀鸣一声,从花园上空飞过。一种不祥气氛笼罩向花园深处……

鬼打架

鬼婆婆依然没有抬头。

她将拐杖用力拄在地上,说:“疯婆子,你我斗了几十年,都没有分出个结果。今天你想怎样?”

疯婆子将手里的拂尘挥动一下,冷笑两声,说:“好一个死鬼婆,不安分守在你的梧桐鬼屋,跑到后花园作怪,你还有几条老命?”

疯婆子话语轻蔑,不屑一顾,狠狠瞥了鬼婆婆一眼。

王四看清楚了,疯婆子就是几度出现那个白发婆婆。这个神秘诡道的老太婆,还藏着这般能耐,当时真是小看她了。王四心里嘀咕道。

“原来是白发婆婆。请您老让个道,我们可是有要紧的事处理呢。”王四说。

“嘿嘿,臭小子,一晚上不见,人倒长白净了,说话口气也不一样啦!你听着,识相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然,我疯婆子的‘绝命拂尘’,可不是闹着玩的!”

疯婆子说着,把玩着拂尘在手里转悠一圈,然后用挑衅的目光注视着鬼婆婆和王四。

王四一时激怒,攥紧拳头要冲上去,却被鬼婆婆拦住。

鬼婆婆说:“不要小看了那个疯婆子,她的招数毒得很!”

鬼婆婆的头仍然低沉着。她不会多说一句废话。不会轻易露出真容。王四觉得鬼婆婆是个神秘人物,他想看清楚鬼婆婆的面容,可是鬼婆婆始终没有给他机会。

四周一片死寂。似乎在等待着一场恶斗,不可避免的恶战!

果然,疯婆子出先手了。

她舞动着拂尘,嘴里咿呀哇啦念着鬼咒,飘飞着朝鬼婆婆奔袭过来。

鬼婆婆推开王四,摆出一个苍鹰迎击的肢势,将梧桐拐杖架在肩上。

鬼婆婆这副姿态很潇洒。很像是一个精通武艺的高人。动作简练而沉着。有鬼婆婆在,王四感到很安心。他甚至预感,疯婆子不是鬼婆婆的对手。

两个鬼婆子,在荒芜的花园里拉开阵势,激烈地交锋对决起来。

一个是一袭黑斗篷披风裹身,不露真面的鬼婆婆;另一个一身青衣、银发飘逸且十分张狂的疯婆子。你来我往,如风穿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彼此每一招数都十分到位。

她们从地面,打斗到半空;从半空,交锋到地面或树上。而且俩个鬼婆子体态轻盈,动作优美,流畅自然。甚至比少女之间的搏击,更具有迷人的色彩。

王四不住感叹:这鬼打架,要比人打架好看,富有想象力。

疯婆子穿云飞花拂尘功夫,令观者头晕目眩;而鬼婆婆的梧桐飘雨拐杖功夫,点点滴滴,一招一式,招招游刃有余。

一会儿是穿云飞花拂尘缠住梧桐拐杖;一会儿是梧桐拐杖截断了穿云飞花拂尘的去路。俩个矮小精致的鬼婆子,在晨曦中搏斗的身影飘忽翩然,潇洒、诡谲!

俩人打斗了半个时辰,不分上下。然后各自停手,跳跃到相持的树上,稍作休息调整。

疯婆子坐在一棵梨树上,鬼婆婆坐在一棵桃树上。俩人都不服气彼此。好像在生闷气。

王四望着俩个鬼婆子,想着鬼打架的事情。过去只是听老人这样说,今天可是开眼界了,见到真格的“鬼打架”。而且斗争得如此激烈!精彩绝伦!让人回味无穷!

这时,疯婆子随手摘了一个梨子,大口狂啃。她似乎有些口渴,需要补充水分。

鬼婆婆见状,不甘示弱,立马拽下一枚桃子,皮也不剥,只顾囫囵吃了去。俩鬼婆子很快吃完,然后把剩余的果核,不约而同地朝彼此面门发力甩去。

两个果核投得真准,在飞行半路上准确相撞,立刻撞得粉身碎骨!

好厉害的功夫!王四看花了眼,他似乎预感到后面,还有好戏等着上演。

稍臾片刻,疯婆子口中念念有词,魔化出一只鬼魅阴司雕,抛向空中。

抛出鬼魅阴司雕后,疯婆子阴冷地笑了笑,依然作揖念咒,暗助那只鬼魅阴司雕。

阴司雕在空中转悠一个筋斗,尖利地鸣叫一声,然后向鬼婆婆俯冲下来。阴司雕的利爪,锋利无比,直奔鬼婆婆的头顶。

鬼婆婆早已预料到疯婆子的招数。她轻轻一挥梧桐拐杖,朝空中画一个鬼符圈儿。一只短颈黑鬼鹞,粲然现出身来。

“吖物——诼——”鬼婆婆鬼符咒语一出,黑鬼鹞翻身一跃,舒展翅膀,朝阴司雕迎了上去。黑鬼鹞与阴司雕在空中你争我斗,忽上忽下,打斗得天昏地暗。

忽然,黑鬼鹞抓住一个空挡,袭击了阴司雕的左翅膀。黑鬼鹞锋利的喙,扎进阴司雕飞羽要害处。一根飞羽带着乌黑的血滴凋落下来。只听那阴司雕凄厉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在空中翻转挣扎着。

疯婆子见状不妙,趁鬼婆婆抬头观看之际,从无名指弹出一鬼戒指暗器。这枚鬼戒指不同一般的装饰品。它的戒指面用鬼雕符咒法,雕琢一个骷髅头。鬼戒指因而有魔力,直射到鬼婆婆左脚跟部外踝的昆仑穴道上。

鬼婆婆突然感到脚跟巨痛难忍,哎哟惨叫一声,从树上跌落下来。鬼婆婆就地打了个滚,迅速爬起来,用拐杖支撑着身体,怒指疯婆子,道:“你使暗器,真够狠毒的……”

话还没有说完,鬼婆婆感觉脚跟昆仑穴道巨痛在加深,于是,便收了黑鬼鹞符咒,对王四说:“臭小子,我中了那妖婆子的鬼戒指暗器,今天是不能帮助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鬼婆婆说着,拖带着受伤的残腿,一瘸一拐地逃之夭夭了。鬼婆婆即使逃跑,姿态和身影也十分优美,像一丝柔顺的轻云,被一阵风儿吹走了……

王四见状,跳出来,将怒气发向疯婆子,说:“疯婆子,你真是无耻下流!用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就冲我来呀!”

疯婆子哈哈一笑,从树上跳下来,得意地说:“那鬼婆子这么不堪一击!你还指望她什么?这次我的鬼戒指,可是伤到了她梧桐老根要命的穴道!没有一年半载,是恢复不过来的。傻小子,见鬼去吧!”

疯婆子收住话题,披头的白发飘扬起来。她用手里的拂尘朝王四面前轻轻一挥,念一句符咒,道:“去——”

刹那间,王四感到天晕地旋,一股潮湿而阴冷的雾气,迅速将他卷了进去。一眨眼的工夫,王四渐渐失去了知觉……

红颜薄命女

不知过了多久,王四慢慢苏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木雕床上。床用白色帷幔装饰着,很素净,蓦然一看,有些像回到与香莲亲热的地方。

不过,如果再仔细查看,便没有了那种感觉。因为这房间很狭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女人所用的梳妆台。

梳妆台还算讲究的。质材是花梨木的,镂空祥云样式,雕花琢凤,古典幽雅。一看就是为贤淑爱美之女所珍爱的家什。

房间没有一个人。蜡烛台上支着一根白蜡烛。蜡烛燃着昏暗的火苗。火苗微弱地亮着,时而不安地蹿动一下。

我这是到了哪里呢?王四坐起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被子是上等紫罗兰绸缎,手感柔顺绵滑。空气里飘着一股自然幽兰的清香,不像是燃香的味道。

王四寻找香源,很快看清楚了清香味来自何处。原来梳妆台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刚从野外采摘回来的无名野花。花叶上还粘着潮湿的露水,很新鲜,屋里的香气,是从野花里散发出来的。

王四明白,自己现身处于一个女人的闺房里。

意识到此,王四心里显得局促不安起来。他努力回想曾经发生的事情。脑海里的图象渐渐清晰。他的记忆终于恢复清醒,自己是被疯婆子鬼术迷幻住了,漂流沦落到此。可又是谁救了自己?

正思想着,屋门缓缓推开了。推门的声音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接着,先是一盏白灯笼探出头。然后是一袭白衣的婉贞,提着一篮饭盒款款走了进来。

“王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好担心你啊!”婉贞来到床前,替王四整理了一下衣被,关切地说。

“我这是……”王四有些茫然,说,“难道又回到49号墓地?你是婉贞吗?是你救了我,是吗?”

王四急切想知道其中发生的事情缘由。

婉贞说:“你别心急,先吃点东西,我再告诉你。”

婉贞将盒饭打开。有一份豆腐花,还有两张烤制香酥的金黄面饼。

婉贞说:“豆腐花是汤婆子送的。面饼是老西坟街烤饼王陈师傅那里要来的。他们都知道你去老宅庄园的事情。”

王四看了一眼饭菜,说:“这不是吃‘鬼饮食’吗。如何使得?”

王四有些忌讳。特别是豆腐汤婆子的东西,让他想起她的面容,很让人恶心。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丑婆子,面丑陋,心却善。送豆腐花,也是好意。王四心里开始接受反感的东西。

婉贞见王四这般心态,笑道:“阳间的人不是经常也在梦里吃‘鬼饮食’吗?如何使不得?何况你现在的身份也粘着一半的鬼气,眼里能看透阴间的事物,生活调理,自然要跟上,这样才会逐渐适应阴间的生活。”

婉贞的语气十分温柔亲切,王四感觉说得有道理。此时,肚子也真是有点饿了,便随意囫囵吃了起来。

虽然鬼饮食吃着无任何味道,但能管饱肚子。吃罢饭,王四的精神好转了许多。

婉贞见王四恢复得很快,心里安静了下来。她告诉王四,是鬼道士救了他。当时那疯婆子的鬼符妖术,把王四抛向49号墓地。幸亏被墓地边缘一棵老杨树枝挂住,才没有酿成风险。

事情也蹊跷,昨晚鬼道士正巡游到此,便把昏迷在老杨树上的王四营救下来。鬼道士给王四服了一粒醒神还魂丹,然后把王四交给婉贞护理。

王四听完讲述,便急着要去隔壁鬼道士墓室里道谢。

婉贞拦住他,说:“现在是鬼道士修炼道法的时辰,不要去惊动他。等三更天后,他修道完毕,再去拜谢不迟。”

王四见此,便没有继续要求去鬼道士那里。婉贞考虑得很周全,听她的安排就是了。

王四沉默一会,遗憾地向婉贞细说了去鬼庄园的经过。说自己没有寻找到婉贞要找的仇人,而且把小铃子也丢失了,日后怎么向他们家人交代。

婉贞安慰说:“你尽力了。我们有你这样一位讲义气的阳间朋友,是三生有幸啊!你不必自责,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的。”

王四听此话,十分感激,不由得地握住婉贞的手,说:“婉贞,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们的理解。对,还有机会。我准备第二次进鬼庄园,一定要把小铃子寻找回来!一定要挖出害你的恶人,让他得到报应!”

婉贞没有想到王四会握住她的手。她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抽出手,说:“今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得感谢你!只是二次进鬼庄园,要冒很大风险。我有些担心……”

婉贞的脸上,露出忧郁和不安。

王四意识到自己冲动,歉意地缩回手,说:“放心,邪不压正。现在的王四,不是以前的王四,我有胆量去二次挑战!相信我。”

“你真是这样想的?为我而冒险?”婉贞问道。

“真的。为承诺而冒险,值!”王四执著地说。

婉贞的眼里悄然流出白色的泪水。她很感动,默然坐在那里思想着。她那像纸一样苍白的脸容,素丽俊俏;动情的眼睛,虽然没有在凡间那样鲜活有神,但也不乏几番阴郁的幽艳之冰清之美。

那微启的薄唇,挺直秀气的鼻子,标致的瓜子脸,那种哀怨柔静的美色,无不从这些感官和视觉里,透露出阴间别样的幽情和冷丽。

太美了。实在太冷艳了!红颜薄命。这样的美,却过早游离入阴间,孤苦为一个冤魂,岂不让人哀怜……

王四不语,暗自在心里思忖。他仿佛从婉贞的身上,看见了香莲的影子。

婉贞似乎觉察到王四的心思。她收住感情,岔开话题,又谈论一些阴阳两界的不同感受的事情。然后拉开墙幕,展开一幅她自己的水墨画《玉魔山降妖图卷》。

此画根据阴间一个降妖传说,几度构思琢磨,历时三年成画。图卷落墨章法有致,人物个性动作鲜明生动,环境渲染陪衬,主次构思和色彩铺设层次,都很到位,是为高手笔所作的高质量图画。

王四由此画看出婉贞内在的一面,品质与其貌不差上下,是一个修养全面的美人呢!只可惜身世不幸,遭此厄运,实在让人痛惜!

王四目光久久停留在画上,心里却在想着这些飘渺的问题。婉贞不露声色,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王四对这幅画的评论。

这时,婉贞的表弟青儿急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神色慌张,连门也没有敲,好像遭遇到什么天大的意外突发情况。

“姐,49号墓地出……出大事情了……”

青儿说话急切,语气有些脱节。看得出,此事发生,非同小可!

嫁祸于“鬼”

“别急,青儿,慢点说,出了什么大事?”婉贞稳住青儿说。

青儿定了一下神,说:“吊睛鬼和矮瓜,昨夜不知为什么,把自己的老窝给烧成灰烬了,现在两个恶鬼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这样的怪事?”婉贞颇感疑惑。两个骚扰自己的恶鬼突然消失,应该是件好事情。可是,婉贞预感此事没有这样简单。作恶的鬼,走到哪里都要作恶。他们今天出走肯烧掉自己的老坟,一定是去做更大的恶事去了。不然,怎么敢断掉自己的后路?这一招,可真是阴毒啊!

王四见婉贞沉思不语,说:“我们得堤防着点,这两个坏事做绝的人,说不定是在摆设圈套,日后好嫁祸于人。”

婉贞一惊,略有觉悟,道:“说得对。这两个平日里时时刻刻想着占有别人欲望的恶鬼,怎么会轻易地把自己的老坟给烧了呢?这里面一定有大阴谋的。”

王四已有预感,只是不好说出来。那矮瓜和吊睛鬼,日后一定会借老坟被烧为借口,再次返回49号墓地,找婉贞的麻烦。

想到此,王四担忧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于是,王四建议说:“我们不妨去两个恶鬼的住处看一看,如何?”

婉贞说:“这样也好,也许会找出他们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我们也好有所准备,作下一步打算。”

婉贞提着白灯笼,带着王四和青儿出了墓室。在去吊睛鬼和矮瓜住所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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