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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歌:杀破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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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点回去报告旅部,让他们在天亮之前一定要离开此地,天明后会有大量日军攻战杨村这一带。”
“怎么?这不是……”宋朝惊讶着。
“你马上派人回去报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肖兵显得有些着急。
“猴子,是你?”石头走近肖兵惊讶道。
“石头!”猴子也显得惊讶起来。
两个突然拥抱到一起,相互安慰起来。
没有热泪,也再没有任何语言,只是紧紧地抱在一起。
125旅营地。
不知几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闭着着的木门在“咯吱”一声中慢慢打开,在黑糊糊的夜里,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命令你们马上让部队撤退吗!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混蛋!”陈南看着还在窃窃私语的军官们吼道。
“你们还有谁想留下的,那就请便。如果没有意见的,立即带自己的部队向后50里的金镇撤退!”陈南说完便转身出去。
整个会议室静止,没有人说话。
“丢那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迟早要把你给踩下去。”克勤看着离去的陈南,咬牙切齿地低吟了一句。
若静不敢再出声。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被架空了
最近各式各样的扫荡消息,雪片般地从四面八方飞来,那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了,压得人们喘不过白来,上个月那场浩劫,人们还记忆犹新。鬼子残暴、凶狠,使多少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桂北的抗日队伍,在那次扫荡中,损失惨重,这个教训,人们是不会忘记。
“其余留下,一定要将敌人先头部队狙击到明晚。”肖兵说着。
其实这个任务在今早陈南已经交给了石头,可没等到他带后出击就已经被寒副官关押起来了。
“什么?让那小子跑啦!丢那妈!你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克勤在办公桌来回走动,脸色阴沉沉,两个冒着火花的眼睛不停地看着寒晨。
寒晨显得有些内疚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话啊!哑巴了?”
“旅长,那姓石的绝对是日军的间谍,你想想看,就在我们抓捕后,日军也就跟着对进攻了,这个难道又是一种巧合?”寒晨走近125旅副旅长说。
“妈的,人都给你放走了,现在我们去哪儿找证据啊!娘的,让你办个事就这么难吗?” 克勤看着外面还在燃烧的营地。
突然转身又对寒晨问道:“伤亡是什么?”
寒晨好似有难言之隐,不敢出声。
“说啊!到底有多少?”克勤盯着他问。
“我军伤亡很大,死亡人数五十,重伤一百二十,轻伤更多,人数一百五十。就是军队人数,平民百姓还没有算上。”寒晨低语报告。
“哎!”克勤轻轻的叹息着。
现在头大了,这种事情在陈旅长不在时所发现的一切。他回来了,如何交代是好?克勤低头思量着如何上报。
“报告!”门外有一士兵叫道。
“进来!”
“报告旅座,前方传来消息,侦察班侦查到有一股日军正在向我这边前来。让我们部队立即向后转移。还有,他们得到消息,明天天一亮,会有更多日军大量部队要经过此地!”
“什么?情报可靠!”克勤惊讶起来。
“这是宋朝在前方获起的情报!”
“宋朝!那小子。旅座,看来错不了,我认识那小子,可信。”寒晨说。
“那好,你马上去安排让部队向后撤退。”
“是!”
寒晨退了出去。
克勤抽着烟,在自己的办公室不停地走动,思考着问题。
丢那妈的,如果姓陈的在就好办了,这如何是好!撤还是不撤!
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起桌上的电话。
“吴副参谋,你立即招开一个紧急会议!”
挂上电话,也跟着急匆匆地前往营部指挥部。
会议开的十分僵硬,毕竟陈村是一个极好的地理位置,他的左边是中央新派来的程军长,那人在作战方案上很得军心,右边是当地民团军,这帮农民兵没得说,打起仗来,个个通往直前,左右逢源。
125旅上下官兵对陈村有很浓厚的感情,这里有良好的群众关系,还有无数战友为了保卫自己的山河,倒在这片用自己的鲜血浸满的泥土,可是自己却因为苦难而主动放弃,这让人情何以堪!最起码是那份与故乡难以割舍的纽带―乡土之情!这个曾经让多少英豪为之扼腕而叹的感情!
可是敌军几次扫荡后,部队伤亡也增加了,今晚再次遭遇到敌机轰炸,伤亡惨重。
指挥部。
依旧被这浓浓的烟雾所笼罩着,大家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要不就是在本子上圈圈画画,要不就是一边抽着烟一边低头深思,做出离开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艰难了,尤其是对于土生土长的各级指战员来说尤其是如此。
“你们决定了没有,走还是不走!”克勤看着大家。
清冷的小街上,满是整装齐全的战士,稚嫩的脸。
“我们这不是正在商量嘛!再说了,日军不是明天才来嘛,我们得好好计划分配一下兵力布置。”克勤看了一眼说。
他这话不由令陈南生气起来。额头上的血管爆涨。
“啪”一个巨响,陈南一拳打地桌子上。
“妈的,混蛋!你想拿125旅全体官兵的生命来开玩笑吗?”
在坐的军官愣住了,他们第一次见到陈座这样发火,谁都不敢出声。
“丢那妈的,克勤,如果125旅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陈南目瞪站在会议主位的克勤。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包括陈南。
“125旅不是你陈南一个人的。”克勤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这不由让在坐的人感到惊讶,这也让陈南气得咬牙切齿,火红的眼光盯着克勤。
“那也不是你克勤个人的军队,如果你不爽可以留下,没有哪个让你走!”
“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克勤嘀咕了一句。
回到自己房间,若静看到自己未婚夫很不高兴,就上前悄悄地安慰问了一句。
“克勤,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娘的,不爽,姓陈总是在跟我作对。”克勤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说。
“现在他是125旅当家的。这有什么办法啊!”
“娘的,当家的又能怎样?我迟早要把他踢下来”克勤看了看若静说。
若静看了他一眼,心中有点不悦,还有点怪怪的。那种怪,说不出所以然来。
克勤,他这个人。她很明白,他是一个达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是寒晨,当他看到若静在时。
“原来嫂子也在啊!如果不方便,那我先出去了。”说完便要转身出去。
“哦!是寒副官来了。没事,请进来吧!”若静看了一下克勤,然后起身走到隔壁房间。
“说吧!找我有怎么事?”
“克旅,我们是不是也要撤退,其它兄弟部队都动身了。”寒副官试探克勤。
“他们都开始撤了?妈的,都是一帮胆小鬼,小日本来了就会跑。”克勤心中不由惊讶起来,但他却努力装着镇定自若。
看来情况变得严重了,如果真是敌人来了,就以自己那些弟兄,他们成不了气候。现在还带着伤员,如果真的打起来,损失必将惨重。
可是,话已经说出了,现在如何收回!克勤现在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想不出办法。
“不必那么急嘛!派出去的兄弟回来了没?如果真的来了,我们就把他们收拾掉!”看着寒参谋,自己心虚地说着。
“还没有回来!我看我们还是走吧!现在还来得急?”
“走!往哪儿走?”
当克勤说到这句话时,心中突然生一计。转身看了看寒副官,不过他努力控制内心那股激动。
“敌人的进攻还没有开始呢,对不对?”他板着脸,讥讽的语气中带着来历。
“可是情报应该没有错!”
“丢那妈的,你还以为我是姓陈那家伙啊!敌人还没有来就提着裤头跑了,作为军人如果死就要死在战场上,军人的负责是什么?保家卫国!”克勤说到激动之处,还不停地挥动着他的手,指着身边的寒副官说。
“你知道吗?那也许多是山本故意麻痹我们,我敢肯定。”
寒副官与克勤面面相觑,脸上是一副怀疑的目光。
“依你的意思……”寒副官把话说了一半,不说了,他感到克勤说得没有错。
另一处。
“为什么?”刘禹不解。
“山本会传递到给我们留下一个救命路子吗?我刚才在师部那边得到情报。北边的鬼子也正向我们这边选拔,他们根本不准我们逃出陈村。”陈南看着地图说。陈南语气坚定地说,从一开始他就料定了。
陈南把部队召集到一起,大概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命令所有的轻伤员,只要能拿枪的,能下动的,一律参加战斗。
“旅座。是不是到了最危险时候了?”看到陈南这样安排,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到,部队的处境已经到其危险的时刻,因此有人憋不住,把大家的心理话说了出来。
望着一双双急切的、焦虑的目光,陈南不忍心告诉他们实情,因为他们都是刚刚从死亡线挣扎回来的战士,现在又要面临着一场生死考验,这未免太残酷了。他们知道这些士兵都是勇敢。
可是战争,战争状态中不要消灭敌人,但保存自己的实力,如果有点疏忽,都要用战士的鲜血和生命来补偿,作为一个负全责的指挥员,这是严重失职。他真想向战士们,坦诚的说出这一切,检讨自己的错误,但是他不能。此时此刻,战士更需要的是指挥员的英明,勇敢,现在还不是请求他们原谅的时候。
上头已经多次下令:不惜一切代表。一定要守住陈村一带。不管伤亡多大!但也要保存自己的实力,未来的战斗还要坚苦。你作为一个指挥员,应该懂得如何与敌人周旋!临走时,师长意味深长地对陈南说了一句。
这个很显然是让陈南自己拿主意。陈南深领会师长的意思。
“同志们,我不想骗大家,情况的确十分严重,鬼子已经发现了我们,我们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鬼子这次动用的兵力,是我们的十倍,山本的目的很明显,彻底的消灭125旅,你们说,我们怎么办?”
“和他们拼了,绝不当孬种。”
“虽然我们125旅是新起来的一个部队,但我们却有着一个传统,那就是敢于在战场上拼杀!有了你们这样的战士,鬼子想消灭我们,做梦!”
“那们如何打!”有人问。
陈南定眼看过去,只见到一个少年战了出来。17、18岁的样子。看着他还嫩稚的面孔,陈南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楚痛起来。
“我们现在还不敢打。不敢打是因为我们要消灭更多的敌人。”陈南说着。
就在这时候,刘禹跑到陈南跟前悄悄地低头跟他了些什么。只见陈南脸上瞬时燃起一丝兴奋,但之后却又是一阵阴云,面部表情变得很严肃起来。
“同志们!因战略部署需要,我们接到上级命令,立即转移!马上行动!”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陈南看着刘禹问。
“没有错,肯定是他,不是他还能有谁啊!”
“克勤,他知道这事吗?”
“应该还不知道。”
“哎,这就看这小子自己的造化了,也好,能离开这里是最好不过了!”陈南叹息道。
“问题是,姓克为什么要处处至于他死地呢?我真搞不明白!”刘禹看着陈南问。
“姓克还有姓寒都不是省油的灯!”陈南感到为难地说。
“是啊!他们总是在跟你唱反调!我什么感觉到他们这样做是想搞你!”刘禹抬头看着东边的天空显得很无奈地说。
“谁让人家是嫡系那边过来的。”陈南显得有些为难说道。
“嫡系又能如何?”刘禹不解道。
“有什么不同?人家比我们有钱。”陈南抬头看了看天空,叹息着。
“丢那妈的!这鸟人,看来不好对付啊!”刘禹自语着。
“呵呵!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他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往上走嘛!我没事!放心吧!”
“问题是,他这样做,免不了要扰乱军心啊!现在有很多军官都向他们那边靠拢,如果再发展下去。我们也就没有多少个可能信任的人,开展工作更是无法谈起了!”刘禹将自己的分析述说着。
这也是陈南头痛的事情。陈南不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又能如何!他这个旅长在125旅似乎被克勤架空了。
家人被害
天气格外寒冷,北风呼呼吹着,刮在脸上宛如刀割一样生疼,整个天阴沉沉,仿佛扣了一个大锅。
从隆县城的大路上走来了一个中等个头、身材结实的少年。少年大约有十八多岁左右,头上罩着帽子;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黑布棉袄,袖口上露出黄得发黑的棉花……
天太冷,少年双手插在了袖筒里,身子缩成了一团,正埋头向前赶着路……
少年张望着路那边的尽头,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淡淡地流露着一种温暖。
由于天气寒冷,又是近年关,路上没有行人。
那少年就是石头,石头家住在离隆县城50多里路的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布也村。为了偿还他爹前几年治病欠下的高利贷,他只好到县城里给一个大户人家扛活。
掐指算来,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回家了。快到年了,石头刚刚结算完工钱就急不可待的往家赶。
“丢那妈!这天还真是冷!”石头一面自言自语着,一面利索地解开了肥大的棉裤,站在路边痛快地洒了一泡尿。
他抬头看了看快要黑下来的天,四下里望了望空荡荡的田野,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急忙提好棉裤,伸手紧了紧扎在棉袄外的麻绳,加快脚下的步子……
天色暗淡无光,山里的夜来得很快。
街道上冷清清,没有人影,家家户户的院门都关得紧紧的。几十户人家的村庄里静悄悄的,看上去没有过年的模样。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哀嚎,更增添了山村里的几分寂静。
从各家各户门缝里隐隐透出的几缕昏暗光亮,这才让人心里稍微感觉有一点踏实。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日夜想念的亲人,石头的心里一阵狂喜,不由地甩开大步向村里头走去。他的家就住在村西那头的大榕树下,一个只有两间茅草房和一个用石头垒成的小院子里。
“爹,娘,我回来了,你们的石头回来了!”
“小妹,快点出来!看看哥哥给你买什么来了……”石头兴奋地推开院子的篱笆门,脚还没有来得及迈过大门槛就高兴地冲着里面大喊了起来。
院子里一片漆黑,仅有的两间土坯屋里不见一丝亮光。
刺骨的北风咆哮着,刮得窗棂上的窗纸四处飞舞,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虚掩着的屋门被风吹得来回摆动,不时发出几声沉重的咣哐声;屋檐下有几块偌大的土坯脱落了下来,坑坑洼洼的就象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让人看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黑暗中,石头突然强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小妹,石馨!”石头抬高了嗓门又冲着屋里大喊了一声。
夜,很静。
妹妹却并没有象往日一样欢笑着从屋里冲出来扑进他的怀里。
“爹,娘!”石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吼了一声便向屋子冲了过去。
他踉跄地撞开虚掩着的屋门……
突然,他的头被一件硬梆梆的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搓揉着被撞疼的额头。
黑糊糊的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借着从破损的窗棂上透过的夜光,他依稀看见一个东西正悬挂在屋子中间的横梁上。由于刚才被他重重的一撞,悬挂着的东西正在眼前来回的晃动……
石头努力摸索着窗台上寻找火柴,点燃了煤油灯。
“娘!”
冰冷的黑夜里,石头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石头借着微弱的亮光,更加清楚看到了屋梁上悬挂着的正是他两年以来朝思夜想的娘亲!娘的脖子上吊着一根粗大的麻绳,脚下不远处躺着一把歪倒的凳子……
眼前一阵模糊,身子晃动几下,向身后的桌台倒去。
“娘!娘!这是怎么了!”石头眼眶浸满伤痛的泪水自语着。
石头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把娘从屋梁上慢慢地放了下来。
娘的身子硬邦邦,冰凉冰凉的,早就没有了气息。
“娘!你醒一醒啊!娘,这是怎么了啦!您说话啊!娘……”石头把娘僵硬的身体紧紧抱在了怀里,两腿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两行浑浊的泪水,沿着脸颊慢慢地滚了下来,流满了整个面孔,凄惨的哭声在寒冷的夜暗里久久回荡……
夜,显得更加凄惨。村外的野狗发出悲凉的吠叫。风,呼呼地刮吹着。带着千年冰寒张牙舞爪地来。
哭,伤心意绝。
不知道几时,石头的哭声渐渐停下来。他将自己的娘亲紧紧地揽在怀里,牢牢地贴在自己的心口处,声音嘶哑:“娘,石头回来了!”
然后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双手抱紧了娘的遗体,摇摇晃晃地向墙角的土炕走去……
“爹!爹……!”石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石头!石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头的耳旁传来了一阵轻声的呼唤声。
他慢慢地睁开了红肿的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邻居许柱雷老汉家的火炕上。
坐在炕头上的许大娘看他睁开了眼睛,赶紧起身替他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旧棉被,重新将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石头费力的扭过头,低矮的屋子里站满了众街坊邻居,大家正用一双双祈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孩子,你醒了!”许大娘看着石头说。
“老天保佑!这下可好了,老石家有又救了!”
“是啊!有救了!”
众乡亲们见他苏醒了过来,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都慢慢舒展开来,大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石头望着满屋子里的父老乡亲,听着大家发自肺腑的话语,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石头,突然又想到自己爹娘死况,不由又伤心起来。
“大娘,我爹,我娘他们是什么死的?我的小妹呢?……她去哪里了?”石头猛然翻身,从炕上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了炕旁许大娘的衣角,声音嘶哑的问道。
许大娘没有吭声,只将身子转过去,悄悄地抬起袖子抹起了眼泪。
“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子,求你们告诉我……求你们了!”石头一看许大娘没有说话,又把头转向了大家伙。
乡亲们见石头 问,个个都显得有自己的苦衷。迷茫眼神对视着。尽量避开石头的目光。
“唉……”一直站在门后吸旱烟的许柱雷老汉把旱烟袋往烟杆上一卷,慢吞吞地蹲在了地上,从嘴里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便再也没了声音。
屋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支声,反而各自慢慢地垂下了头。眼神里尽是仇恨与无奈。
“扑通!”石头见众乡亲都不说话,从炕上一个翻身滚了下来,双膝跪倒在地上。
“我求求你们了。大爷,大娘……快点告诉我吧!”
“孩子快快来!”
石头那理得那么多,一心想知道自己父母如何死,还有年幼小妹下落。石头连连对着众乡亲叩头。
冰寒地板响起令人心碎响声。石头每叩头一次,清脆的响声震碎着众多父老乡亲伤痛的心。
“孩子快起来,有话起来说!”众人赶紧拥到了炕前七手八脚地把跪在地上的石头搀扶到了炕上。
可是石头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继续跪在原地叩头。响声震碎着在场的人。
众乡亲见到如此倔强的少年,两眼一下子全部红了起来,心在绞痛着。
“孩子,起来吧!”许柱雷说着,一把将石头的手抓了过来,紧紧攥在了手心里,两眼一下子红了起来……
石头猛在扑到他怀里,顿然嚎嚎大哭。
许柱雷轻轻的抚摸着石头的后背。说:“哭吧!哭吧!把痛苦都泄放出来!” 。 想看书来
欠债尝命
“孩子啊,自打你走后,黄奸就天天派人到你家来催债。前些年,你爹生了场大病借了他五块大洋。可是没成想这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利滚利、钱生钱,连本带利一下变成了五十块大洋,整整五十块大洋啊……。”老人说到这里,嘴角不由颤抖了起来,气得说不出话。
“黄奸几天前又派管家黑牛到你家来催债。你爹从山上打柴回来,刚进门就被黑牛拦在了院子里。你爹乞求他再宽限几天,说你在县城里打长工挣了钱,这几天就回来……可是,可是……黑牛这个畜生一点也听不进去,竟然冲你爹动了手!”站在屋子中间的邓平见到许柱雷先开了口也就没有了顾虑,接过话茬继续讲了起来。
“不管你爹如何乞求,那黑牛抬腿就狠狠一脚,这一脚正踹在了你爹的胸口上,踹得你爹当场就吐了一口血,跌倒在了地上……可怜石大哥他半天着楞没能爬起来……。” 邓平把话说了一半就扭脸过去,不再说话,两颗浑浊的老泪从眼角慢慢地涌了出来。
石头愣愣在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双眼通红。
“他们冲进屋里,上来就抢小馨。你娘用身子死死的护着她,不让他们抢走。几个家丁不容分说,一顿拳脚就将你娘打倒在地上,硬硬地从怀里抢走了小馨……大家伙听到动静也都出来了,用身子死死挡着院门不让这群狗腿子走。黑牛一看大家伙围成了一堵墙,立即恼羞成怒掏出枪朝天连放了几枪……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
“他说,五天之内必须凑足五十块大洋。如果交不出钱来就等着到黄家大院收尸吧!”说完邓平微微闭上双眼,眼幕再次浮现当日黑牛那狂妄。
乡亲你一言我一语的述说了起来。刚才还忐忑不安和惊恐万状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无比愤懑的神情,每个人的眼睛里都仿佛蕴藏着一团熊熊的怒火。
“为了救你妹妹,你爹和你娘就一家挨一家的借钱、下跪……。咱穷苦人家穷得叮当响啊……整整一天一夜,你爹和你娘不吃不喝跑遍了四邻五村,跪遍了村里所有人,腿上、头上都磕出了血……终于凑齐了五十块大洋。早上天还没有亮,你爹和你娘就急急火火地去了黄家大院。众乡亲不放心也跟着去了。”邓平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
“可当我们直到黄家大院时,却被黑牛带人挡在外面,说什么也不能让我进去,晌午时分,黑牛才让我们进去,将我们带到他后院后的河边。黄奸跟他儿子就坐在河岸。你爹赶紧上前乞求牛老爷,说钱带来了,求他放过小馨。可黄蜂却竟命令管家把小馨用绳子绑了起来吊在了院子一根木杆上……。”
“那个畜生,他竟笑着对你爹娘说:钱咱家不缺,有得是。嘿嘿!利滚利、钱生钱!现在本你们已经还不起了,到今天再加上利,你们就更加还不起了,这样吧!我就是缺个人。你们看,这样吧!我们这边连连干旱,久久不下雨,这样下去我们都要颗粒无收,就用你女儿来请雨神吧!这样一来,大家都得到好处嘛!”
“后来我妹……我妹妹怎么样了!”石头坐在炕上,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全身上下竟抖动了起来。他那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邓平的胳臂,十个手指头透过老人的破棉袄仿佛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肉里,两只红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渴望奇迹出现的目光。
“小馨被吊在高高的木杆上吓得哇哇大哭。拼命的哭喊着爹、娘、哥哥快救救俺……快救救俺……孩的哭声俺一辈子也忘不了!就是现在想起来,心里面还象刀割一样难受啊……大伙都给牛志起跪下了,求他开开恩饶了小馨一命……你爹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邓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屋里的一片哭泣声给打断了。众人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一张张愤怒的脸膛被炕洞里木柴发出的熊熊火光照得一片通红。
“晌午正时一到,黄奸不顾你爹娘的磕头哭求竟让他那儿子斩断了绳索……可怜小馨。就掉赶河里活活淹死了!”邓平说完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门板上,双手扶在门框上痛哭了起来。
“我们想跳下去救,可是黑牛下令护院挡住我们。几个老乡不顾自己生命冲出去,但却被黑牛开枪打死。”说到这里邓平已经泪流满面。
“狗日的!黄蜂。我日你娘!”
石头大吼了一声,瞪着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突然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喷溅在了地上,身子一歪重重地跌倒在炕上……
次日上午。
阳光普照大地,带来一缕温暖。通红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照在了火炕上,昏暗的屋子里充满了一股浓浓的暖意。
“孩子,你可是整整一夜没有动静了,都把大伙吓坏了。”许柱雷夫妇见到石头醒过来。两人的脸略有一丝欣慰的笑容。
石头抬头看着眼前两位头发斑白、一脸憔悴的老人,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又流了下来。
“孩子,哭吧!别闷在心里。大声哭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点。”许大婶边抚摸着石头安慰,边用干裂的右手帮石头轻轻擦着他脸上流下的泪水。
此时,许柱雷见到石头醒来,也赶紧揭开旁边的锅盖,从锅里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小心翼翼在放到炕沿。然后蹲在一旁抽着旱烟。
“孩子,来,先吃点吧!这大过年的,大婶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许大婶边说边喂着石头。
“大婶,我,我不饿!”石头看着清澈无米的粥。心中不由伤痛起来。
石头努力用双手支撑要坐起来,可却被许大婶用手轻轻给压了下去。
“孩子,不吃点怎么成啊!这饭你必须给我吃下去!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养好了身骨再谋打算也不迟啊。”许大婶继续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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