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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的野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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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再召唤托托和赤铜前辈归队。

    然而,现实和计划就像一对儿你秃顶我发胖的中年夫妻,时不时就要闹个矛盾。

    “我们没有通往西北的阵图。”布芳城主苦着脸说,“你们知道的,这个传送阵在元素洪流之后就一直因为能量原因废弃着,前一阵子才刚刚被修复。目前能够使用的只有通往王都和通往树核,也就是精灵族聚居区的阵图。”

    蝎子皱眉:“罗尔,你们还是和我们一起往王都走一趟吧。没有传送阵的话,前往西北保守也要好几个月,说不定等你们过去那边都打完了。”

    瑟罗非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挂在墙上的巨大地图。

    ……精灵聚居区。

    它位于鸟钻石镇的左上方,王都的左下方。

    若是将鸟钻石镇和西北黑土丘陵练成一条线的话,树核恰好在这条线中段偏北的地方。

    “我们可以先传送到树核,然后再想想用什么方式前往西北。”瑟罗非说,“我看从树核到西北丘陵没有什么难以跨越的山脉,大河,或是魔法时代留下的禁区……这样至少节省一半的路程,耗时也就不是很长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从听了玛格丽塔的故事之后,精灵聚居区,树核,这个遥远而响亮的名字,在她的心里悄然占据了一个特殊的地位。

    海盗们的字典里没有拖泥带水这个词。一旦做了决定,两天之后,他们就背着各自的行李站在了传送阵前。

    好不容易重逢的同伴们为了彼此交织在一块儿的未来,不得不再次匆匆告别。

    然而,这一次没有突如其来的背叛,没有战乱,没有流血和牺牲。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着不错的精神状态,甚至汉克斯都短暂地清醒了一下(醒来之后口齿清晰地指责了红毛抬担架的漫不经心和糟糕的稳定度),虚弱却开心地同瑟罗非和尼古拉斯招了招手。

    最后,瑟罗非和玛格丽塔拥抱了一下,亲吻了她的面颊:“这一回很快就会再见的,我保证。”

    布芳城主几乎是带了点儿感激地欢送他们离开的。他看着传送阵的光芒骤然亮起又渐渐黯淡下去,打心眼儿里祝福这些浑身载满了麻烦因子的家伙们能在遥远的王都或者树核找到心灵的归宿,从此再也不要踏进他安静平和的玛蒙城。

    他哼着听不出调子的小曲儿,愉悦地摸着自己的鬓角——就在今天早晨,他的右鬓角冒出了一根新的头发。

    布芳城主一边琢磨着今儿的下午茶要吃玫瑰饼还是雏菊蜜挞,一边拉开金色手柄的大门——

    “哐当!”

    布芳猛地后退了两步,不怎么高兴地训斥着眼前的护卫:“嘉里!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冒失的人!”

    名叫嘉里的侍从顾不上道歉,只匆匆行了个礼,慌慌张张地对布芳说:“不,不好了,城主大人,长老院在外海突袭了公爵号,抢走了船只,公爵号船长现在下落不明!”

    布芳的脸色立马就白了。

    “……公爵号?你说……公爵号?他他他们,怎么,怎么敢——”

    布芳将手中昂贵的、镶嵌了各色闪亮宝石的手杖狠狠砸到了地上,他的胸膛像是老旧的风箱一样急促而剧烈地欺负着:“公爵号!哦那些该死的,老成了一坨海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他们会引来神怒的!!!”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被精灵们称为树核的精灵聚居区……外围的南端,两个人从半空中哗啦一下掉了下来。

    即便有下头有人垫着,这样的高度结合船长先生一点儿都不软绵的胸肌,还是让瑟罗非有了自己的脑壳里正在进行一场海啸的错觉。

    “怎,怎么回事。”就算是第一次使用传送阵,瑟罗非也明显地感觉到这过程不太对。她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尼古拉斯身上爬起来,一边眯着眼张望四周,“这里是哪里?”

    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却被紧紧抓住了。

    那热度烫得她有些不自在。她一边梗着脖子四处看风景,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打算拨开手腕上的钳制:“诶我说——”

    “罗尔。”

    敏锐地听出了语调中的异样,她微微一愣,有些犹疑地回头。

    一只手肘随意地撑在地上,另一只手又把她拉近了些。

    黑发的男人半躺着,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戏谑,有期待,有恐慌,有很多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有整个天际的月光,和整个森林的微风。

    “……尼克?”

    “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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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服了我——你们。”尼克偏着头,好笑地用手指勾了勾瑟罗非的头发丝儿,“亲个嘴儿也能尴尬一个月。这么,嗯,了不起的事迹足够让你们在海盗群中声名远扬一百次。”

    瑟罗非看着尼克微微弯起的,明显有着戏谑的眼睛,下意识气哼哼地反驳:“话可不能乱说,这哪里只是亲个嘴儿而已——”

    那天晚上,星空,大海,魔法石头明灭的微光。

    秘藏在层层叠叠的烟叶中的火星将浸透了朗姆酒味儿的空气彻底引燃。

    她记得他压着她,他们的舌头一直黏在一块儿;他的手指和她后背上的丝带彻底缠为一体,他指腹间渐渐上升的温度和时不时传来的紧缚感简直就是最露骨的暗示。

    然后,他抓起她的手,摁向了他的——

    “去开个房间,年轻人!这儿到船舱的距离不会让你软掉的,拜托别让你们那些黏糊糊的躁动的液体弄脏这个属于单身者的神圣的甲板!”

    伴随这声怒吼的有两个砸到他们脚边的瓶子,还有在黑夜中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瑟罗非差点儿没下意识抡起尼古拉斯往海里砸。

    哦他们当然没去开个房间。他们本来就有个房间。

    瑟罗非一个人占据了大床,翻翻滚滚到天亮。尼古拉斯很自觉地在厕所里缩了一晚上——第二天,瑟罗非携带着一个沉甸甸的、无声咆哮着的膀胱把船长先生轰了出来。

    “……脸红了。看来那还挺值得回味的?”

    女剑士像是被戳到屁股的山猫似的,嗷地一声跳起来:“完全,一点儿,彻底,不!”

    黑发的船长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又急忙将手虚虚拢在嘴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盘旋在瑟罗非脑子里长达一个月之久,名为尴尬的小妖精,也跟着噗嗤一声消失了。

    但她还是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推卸责任:“我我我其实根本没尴尬……不,不就是酒精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就是怕吓着尼古拉斯……你看,这不就没事儿了么。”

    尼克挑了挑眉:“嗯,看到我就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真不知道该伤心的是我还是他。”

    “哎,我不——”

    “不管怎么说,对你硬起来的身体……是同一个呢。”

    瑟罗非被这么一声发问打得猝不及防,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那时是‘尼古拉斯’和‘酒精’,现在是你。”

    “哦。我。”尼克低笑了一声,说:“我当然能随时对着你硬起来。随时。要试试吗?”

    ……

    什,什么?

    瑟罗非绞尽脑汁试图挤出妥当风趣的回应词儿。就在这时,坐在她对面的黑发男人轻轻阖了下眼,再睁开时,深黑的瞳孔先是有一瞬的茫然,随即便溢满了……愤怒。

    这一边,毫无察觉的女剑士还在组织字句:“我说,尼克,男人硬不硬的,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是说,你年轻,强壮,说不定哪只皮毛柔顺的绵羊都能撩拨到你,试图用这种程度的笑话戏弄我你可就太低估——呃?!”

    天旋地转。后背传来的钝痛让她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她有些茫然地睁眼,对焦,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正浑身散发着可怕气压的男人。

    “尼克?硬?戏弄你?”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了什么?”

    ……

    卧槽!

    这人格转换还能更迅速一点儿吗!萨伊库珀里那个看起来特别娘娘腔的小角色都出来巴拉巴拉讲了好大一堆话才退场呢?!

    瑟罗非在心里骂了一声,看着尼古拉斯平静的表情,脑中闪过他在湿水母酒吧微红的眼角,在塞拜城沉默却坚定的陪伴,以及那一晚,在甲板上,他灼热的手心,有些躲闪的视线,和似乎有那么点儿弧度的唇线。

    她……有些心疼。

    她以为对于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和自我定位的争端,尼古拉斯都已经放下了。

    显然,没有。

    起码,在对于她的……所有权上,还没有。

    就是现在吧。她决定好好和尼古拉斯谈谈这个话题。

    “尼古拉斯,我——”

    “我想起来了。”黑发的船长沉沉地看着她,“我想起来了,你刚才和他说,‘那天晚上只是尼古拉斯和酒精,现在是你’。”

    “那时是‘尼古拉斯’和‘酒精’,所以不行。换成他……你就愿意了,是么。”

    “你喜欢他,是么。”

    “比起我,你还是……更喜欢他。”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种意思你这断章取义的姿势也是非常清奇你听我说——”瑟罗非简直要崩溃了,她宁可这家伙想起来的是她推卸责任造谣他脸皮嫩的那段儿!

    尼古拉斯不听。

    瑟罗非的后背已经紧紧贴着树干,一点儿空隙都没有了。然而,他又重重推了她一把。

    那一推的力道里是委屈,不甘,和近乎执念的占有欲。

    他们再一次紧紧贴在了一块儿。从大腿,腰腹,胸,肩,到嘴唇。

    唇上的力道没有她想象的暴戾……他甚至连舌头都没有伸进来!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在盼望他把舌头伸进来——

    女剑士踢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诧异,有些释然,又有些好奇地睁眼打量着对方的表情。

    黑发的船长低垂着眼,却并没有看着他正吻着的那个姑娘。

    他攅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与之相对的,却是他一动不动贴着她的唇——克制得近乎保守。

    她讨厌吗。她会讨厌他吗。

    这样亲密的触碰,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大概是……会的吧。

    他没有送过她花,没有送过她剑。不会讨她的欢心。

    他沉默寡言,一点儿都不风趣。

    连跳个舞都磕磕绊绊的。

    他隐约有种感觉,另一个他,那个“尼克”,大概是一个懂得说恰当话,懂得*,懂得跳舞,懂得调酒,也懂得铸剑的人。

    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

    女孩子会看上另一个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别这样。

    罗尔,别这样。

    打个商量,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乐意去学,去学说俏皮话,学调酒,当然更要好好学学怎么打造大剑……他会学得又快又好的,就像跳舞一样,他会的。

    别,别那么快就做出选择,拜托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也能变成她喜欢的那个样子——

    这些话像是暴风之夜的海浪,在他的脑子里咆哮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几乎就要冲出他的喉咙。

    但是不行。

    他说不出口。

    那样就显得……太卑微无用了。她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安静地,如临死一般,沉默地贴着她的唇。

    一秒,两秒,三秒。

    他不敢看她,却在心心念念地数着。

    以一种献祭的姿态,等着她将他推开。

    突然,他感到自己唇上微微一痛。紧接着,又有什么柔软的、湿润的东西轻轻在他唇上顶了顶。

    “你抓痛我了。”女剑士贴着他的唇说,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又活泼又滑稽,“再不放手,我就真的用力咬你了喂。”

    “你们再不分开,我就要冲你们扔魔法球了。”

    瑟罗非被这突然出现的苍老声音吓得岔了气,弯着腰扶着尼古拉斯的肩膀一阵猛咳。

    等她好不容易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管家提着一盏绕满了三枝藤的灯,歪着嘴竖着眉毛,似乎看到了世间最惨不忍睹的场景:“光天化日,谈什么恋爱!现在的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检点这个词要怎么写!”

    女剑士抬头望了望深蓝色、布满星星的天空,撇了撇嘴。

    老师最大。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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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瑟罗非毕竟是自诩脸皮有着甲板质量的男人(?!),她很快定了定神,开始进行符合“久别重逢”这个主题正常问候。

    可惜有人明显不乐意配合。

    “反正不是特地来看你们从头到脚粘在一块儿的。”管家干巴巴地道。

    “他为什么这么不高兴?”瑟罗非小声问。

    “……”尼古拉斯竟然认真想了一下,正色回答:“因为他已经快要五百岁了,却从来没有过女朋友。”

    “……”槽点太多,瑟罗非需要起码一只红毛过来和她分工来吐。

    “好了,我现在更不高兴了。”管家冷笑一声,“我决定把你们扔在这里,你们自个儿跋涉半个月,绕过森林巨兽的庞然大口,躲过暗藏在石缝里的剧毒植物,再冲破避世精灵们的箭头——”

    “老师能带我们去树核!”瑟罗非眼睛一亮,啪地一下干脆利落地推开尼古拉斯,脸上带着老年人最喜欢在少年人脸上看到的恭敬、崇拜,和充满朝气的笑容。

    “我们还等什么?快出发吧?”瑟罗非率先往前蹦跶了几步。

    ……居然连眼神都变得清澈起来了!

    管家瞥了一眼尼古拉斯,认命地叹了口气:“走走走。”

    过了一会儿,这棵见证了一个不怎么激烈的亲吻的老树再一次迎回了三个人的身影。

    管家甩着那盏精致漂亮的三枝藤灯,一下一下地敲着瑟罗非的脑袋:“不认得路就不要乱蹦!不要乱蹦!你看看你!把我的方向都带错了!”

    ————————————————

    对于一个快五百岁没有女朋友的老爷爷的心情,瑟罗非不太能感同身受,但她发现了管家确实很不开心。

    她问管家你之前一直待在精灵聚居区吗,管家嗯了一声;她接着问你怎么到聚居区的,管家就回以一声高深莫测的呵呵。

    她问管家你是特地来接我们的吗,管家嗯了一声;她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啊,管家依旧回以一声高深莫测的呵呵。

    ……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聊天。

    见瑟罗非不说话了,管家满意地点头,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话题的引导权。

    于是,女剑士和船长听了一耳朵“有效研究证明在森林里做出过分亲密的举动会促进植物的魔化”之类没有任何一个字靠谱的歪理。就在她忍不住要跳起来用大剑捍卫人们在森林中亲热的权利时,管家停止了说(洗)教(脑),立定在一颗毫不起眼的歪脖子树前面。

    “这是树衣森林外围,已经算是精灵们的领地了。我猜你们是从哪儿传送过来的?”

    瑟罗非点头:“从玛蒙城。本来是打算直通精灵聚居区的,不知为啥掉在了这个地方……是不是精灵们新构筑了什么禁止传送的结界?还是那传送阵刚修复不久,可能还不太稳定?”

    管家瞥了瑟罗非一眼:“自己体质差不要怪社会。你忘了你身体里都有些什么?壁障碎片,起源之种,还有……海神之戟?是不是?这些带着神力的东西对于传送阵来说都是强干扰物。你除非换一个壳子,要不你永远别想愉快地使用传送阵了。”

    “哦……”瑟罗非倒是没觉得多么可惜,“那我们要怎么去树核?”

    “传送阵啊。”管家一脸“你真蠢”的表情,指了指前方的歪脖子树,“这儿就有一个。要不然我为什么带你们停在这里?这棵树根本毫无观赏价值。”

    瑟罗非:“……”

    “这是一个短距离传送阵,给巡林的精灵守卫们用的,直通树核外坪。但你们的落脚点肯定还会有所偏差,一定记得待在原地别动,我会尽快来找你们……这些避世的精灵们可不会对从天而降的陌生人表现出什么友好和热情。”

    说着,管家蹲下|身,缓缓旋开了三枝藤灯那个有三朵白瓣黄蕾花儿扭缠在一块儿的灯顶。瑟罗非这才发现,所谓的“灯芯”并不是蜡烛或者火油,而是一段像辫子一样编织而下、上粗下细的三枝藤。不知道这其中使用了什么精灵族的秘法,整段藤蔓正稳定地发出橘红色的暖光。

    管家左手微微使力攅紧灯顶,很快就有琥珀色的、透亮的树脂从发光的藤蔓低端渗透出来。他将右手手背伸到了藤蔓下方。

    啪嗒。

    半透明的树脂以一种神奇的速度在他苍老的手背上蔓延开来。树脂流过的皮肤上瞬间浮现出了一片叶子的图案。锯齿状的叶缘和繁复的叶脉全都刻画得一清二楚。

    瑟罗非眉头一皱——管家的手臂怎么看起来有些……透明?!

    然而,不等她仔细再看,管家已经站了起来,将右手手背贴到那颗歪脖子树正中的一颗疖上。

    一时间,静谧的森林中狂风呼啸!

    待所有的草叶再一次微颤着平静下来时,歪脖子树前已经没有半个人影。

    ——————————————

    “老师让我们‘一定待在原地不要动’……”瑟罗非趴在一段比她在独眼号上的床板还要宽大的树枝上,饶有兴致地拨弄着几片伸到她面前的、微微发着荧光的叶片,“我们真的要严格执行这句话吗?他会找不到我们的。这棵树真是茂盛得不可思议,我觉得它能藏下起码五十只阿尤。”

    黑发的船长屈起一只腿,坐在紧紧相邻的另一条粗壮树枝上。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勾住了女剑士披散在背上的头发。

    “……”这是几个意思。到底要动不要动噜我完全无法从这个勾头发的动作中得到任何暗喻!

    她有些气恼地回头,却刚好看见他咬着嘴唇、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神儿骤然一对上,这个高大而沉默的男人明显绷紧了脖子,然后唰地一下把脑袋转开了。

    “……对不起。”他低声说。

    “……”

    女剑士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对方泛红的耳廓,不自觉也有些脸热。

    》///《

    救,救命,好可爱!

    在这个美丽得近乎不真实的,由层层叠叠的树叶和交错的枝干构建出的世界里,气温正一点儿,一点儿的攀升。

    “尼古拉斯,我——”

    “入侵者!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挑战精灵族的尊严!”

    “你们是什么人!出来!!”

    “……”瑟罗非拍了拍脸,站起来沿着枝干往外走,“来了来了啊。我们不是坏人你们不要怕!”

    尼古拉斯无声地站了起来,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后面。

    瑟罗非小跑了一会儿,直到树干只剩下一人宽了,才终于见到一些缝隙。她单膝跪在树干上,弹出上半身拨开一大丛树叶,探头往下看——

    空无一人的草坪,空无一人的石阶。

    “……”瑟罗非只好提高声音喊道:“你们别——急——!这树太大!我们好像走——错——方向啦!你们出——个——声儿!让我看看你们在——哪——儿——”

    精灵们:“……”

    所幸,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管家明显被放大了的声音:“得,你们别动了。给我描述一下周围有什么特征?”

    “下头是草坪,一段青白色的石阶。”瑟罗非张望着,“叶子,树枝,叶子,树枝……啊!我看到了一只果子!哇哦这居然是一棵果树!这里有一只发光的果子!”

    在大树另一头的精灵们似乎因为她的话爆发了一阵争执。她听不清楚,但能隐隐捕捉到“大祭司”,“驱逐”,“伤害”几个词。

    她皱了皱眉,对尼古拉斯使了个眼色。接着,他们俩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着那只发光的,直径有一只手臂那么长的圆溜溜的果子。

    她不知道管家停留在精灵族的始末,也不知道管家在精灵族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地位。万一,精灵对他们表现出了强烈的不友善的态度,她还可以用这颗似乎很被他们看中的果子作为要挟。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大树上唯一的果子,瑟罗非很快就看见三五个精灵全副武装,脸上明显带着戒备和焦急,一路跑着过来了。

    “外来者!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要是伤害了瑟罗非,你就是整个精灵族的敌人!”

    瑟罗非:“啊?”

    管家老胳膊老腿的,慢了好几步才出现。他抬头一看,说:“居然把你们直接送到精灵树上来了,也算是碰巧。瑟罗非,你借点儿力量给你旁边那孩子,她在精灵树上挂了十几二十年了都没成功孵化。”

    精灵们:“?!”

    这时,又有一个低沉却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管家,这位就是你所说的,被神祗宠爱的孩子吗。”

    “玛柯兰纳来了!”

    “玛柯兰纳!”

    “玛柯兰纳,这里有两个陌生人类,他们突然出现在母树上——”

    被称为玛柯兰纳的高挑精灵抬起一只手,那些嘈杂的精灵们统一而迅速地闭上了嘴,将双手置于腹部,恭敬地低下了头。

    玛柯兰纳有一头冰蓝色的柔顺长发。他的眉毛、瞳孔、皮肤的颜色都十分浅淡,再加上他那一身以象牙白为底色的雍容长袍,让他显得特别的……有仙气儿。

    他侧坐在一只高大而温顺的,瑟罗非之前完全没有见过的巨兽上。

    他抬头,温和地对瑟罗非笑了笑:“外族的客人,欢迎来到树核。正如管家所说,你手边的这位名为瑟罗非的孩子已经在母树上滞留了许多年,她需要你的帮助。”

    女剑士有些惊讶地看向手边那只正在发光的圆形果子。

    这个果子叫做瑟罗非,和她有着一样的名字。

    ……

    一些碎片一般的记忆突然闪过她的脑海——

    独眼号上——

    “我想你或许知道,你有个来自精灵族的漂亮名字。伊莉莎有一个还未从精灵树上成熟的妹妹,她也叫做瑟罗非。”

    玛蒙城,玛格丽塔的房间里——

    “我有幸去参观过他们的一族的生命巨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精灵树了。当时那大树上就孤零零的挂着一个果子。精灵族的长老和我说那个果子叫瑟罗非。”

    她惊奇地挑了挑眉,再看向那枚圆溜溜的果子时,竟然感到了一阵亲切。

    “是你啊……终于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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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管家简单的解释,瑟罗非终于确定,这棵不幸成为了他们俩传送落脚点的大树正是精灵族的母树。也就是说,在精灵们看来,这两个从天而降,一看就不是好家伙的陌生人类直接一屁股墩子骑在了他们共同的母亲的脖子上,还无礼至极地在母亲的肩膀上爬来爬去——难怪一个个都恨不得拿小箭头戳死他们。

    从管家之前的寥寥几句话中,瑟罗非还不太明白他们究竟希望她对这个果子做什么。但显然,这个圆溜溜的,和她有着一样名字的果子在精灵族中地位非凡,在玛柯兰纳的示意之下,那些精灵守卫们干脆利落地退了出去。而几乎在精灵守卫们脚后跟离开瑟罗非视线的一刹那,一堆三五个拿着高大权杖,衣着华丽,身份明显不一般的精灵骑着相貌各不相同却同样身躯庞大的兽类,从另一个方向快速赶了过来。

    精灵族摆出这样的场面,管家也不啰嗦,隔空和那几位新来的精灵抬手示意之后,他抬头对瑟罗非说:“你多少也有听说过吧?所有拥有一半以上精灵血脉的生命体,都将在精灵树上孕育魂灵。精灵树会结出果实先将魂灵孕育成熟,接着,果肉会逐渐化为新生儿的*。这个孕育时间通常在两年左右,一旦新生儿孕育完全,果实便会自动开裂,新的精灵也就此诞生。”

    精灵们作为出产吟游诗人最好最多的种族,天生就比较感性。听到管家这么一番介绍,居然有个骑着一只酷似青蛙的巨兽的精灵抹了下眼角,长长抖抖地叹了口气:“想当年,在我族最繁盛的时期,母树上同时结有大几十个健康而饱满的果子,夏夜的晚风总能带来孩童无忧的笑声……如今,唉,万能的至高神啊,我族已经奉上了全部的虔诚,还要怎样做才能换回您的怜悯呢。”

    酷似青蛙的巨兽也十分配合地抖了抖,发出一声哀婉的“呱”。

    而瑟罗非脑中却是果子一裂,大几十个健康而脆弱的新生儿啪叽啪叽从这参天巨树上掉下来的可怖场景。

    她只是想一想都头皮发麻。

    ……根本接不住啊。

    精灵族果然是非常,非常值得尊敬的种族。

    这边,管家仍旧在进行着他的解说。

    在元素洪流爆发之后,那段最混乱、最黑暗的时期,精灵一族的圣物,起源之种,被窃走了。

    精灵们感情丰沛,对信仰也就特别热忱。漫长的岁月过去,各族圣物都经过好几次兜兜转转,比如妖精和人族的圣物至今依旧下落不明。只有精灵一族例外,他们的圣物一直被保存得好好的,从未离开过森林深处的树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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