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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的野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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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怪,可瑟罗非和乔都觉得很感动,很受到鼓舞。

    ……海盗这一行说起来都是泪。

    发完了糖,黑胡子笑眯眯地挥起了鞭子。

    他先指着乔说:“你是个左撇子吧?你们这些左撇子总是特别聪明,你在投掷上非常有天赋,准头没得说,最主要的是你能在各种状况下,甚至在身体失去重心的时候做出精准的投掷,这很难得。”

    “但你对自己能力的认知似乎不太对。”黑胡子严肃了起来,藏在松垮皮肤之下的眼神儿相当凌厉,“你的左手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有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产生了这么个愚蠢的错觉——说实在的,就连一个菜鸟佣兵都不会有这么荒诞的认知偏差。我注意到,你所有的偏差和落空都和你对自己左手力量的误判有关,而你在犯了这么多错误之后竟然没有一点儿改进的意思,这简直有些可笑了。”

    “我相信你的近战能力并没有你今天表现出来的那么糟。你很敏捷,只要给你一些随便什么的遮蔽物,你绝对有打迂回的实力。但还是远远不够。毕竟在海上,甲板战还是主流。你不能总是缩在瞭望台上扔东西,是不是?”

    “左手力量和近战基础,暂时你先往这两个方向练。我觉得你可以去弄两把匕首试试。”

    乔的脸上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在听完黑胡子对他的安排后,他没什么异议,干脆地点了点头。

    “至于你,小姑娘,”黑胡子转向瑟罗非,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你最近在南十字上挺出名。说实话,你比我想象的还更厉害点儿……你光光凭借你的力气就足够被称一声奇迹了。”

    “但这个奇迹有什么用呢?”黑胡子轻声说,“粉红色的珠贝也被称为大海的奇迹,但它依旧是个只有名头的废物而已。”

    。。。

 ;。。。 ; ;
第21章 。
    【二一】

    瑟罗非闻言心里难免咯噔一下。但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听得更认真了:“您请说。”

    黑胡子脸上又带了笑意:“所以我说还是女娃娃好。看看看多有礼貌多贴心。”

    黑胡子让瑟罗非把大剑拔|出来,他要亲自看看这把武器的重量。

    瑟罗非照做了。黑胡子憋红了脸,很勉强才能将大剑整个儿提起离开地面,自由挥动是完全不可能的。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又屈起手指在大剑上敲敲弹弹,重点研究了那几把被严密镶嵌在大剑上的武器。

    “奇思妙想……很聪明的改造,惊人的材料,一流的工艺,小姑娘,家底可观啊。”黑胡子意味深长地说。

    想了想觉得死鬼老爹的遗产应该能够算在“家底”的范畴之内,瑟罗非默认了这个说法。

    “我不知道你这神奇力量的极限在哪里,但只从这把剑的重量来说……在一对一肉搏战,没有干扰的状况下,你很难碰到什么对手。对方要么一击废掉你的双手,要么就等着被你整个儿拎起来——啪——丢海里去。要面对面的打败你,对于一般海盗来说无解。”

    “可是,要从多对一的包围圈中脱身,对你来说同样无解。”黑胡子摇了摇头,“我们假设五个人拿着弯刀同时对你劈砍,你可以用大剑击飞几个?三个,最多四个,然后第五个人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砍断你可爱的脖子。如果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像乔一样的飞镖手盯着你呢?”

    黑胡子说的没错。可瑟罗非想了一下,说:“我几乎不怎么遭到围攻。”在过去五年的经历中,她的确极少同时与两个以上的敌人战斗。

    “那是以前。”黑胡子说,“这并不奇怪,听说你是从小船上来的,我没有看低小船队的意思,但你知道,你们整艘船的人也不一定有南十字号的修理工多,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甲板战。你应该也看到了,在矛齿鱼那场战斗中,头儿,大副,二副,汉克斯小队长都遭到了围攻,甚至连急救伤员的蝎子也不能避免。而你——怪力,女孩儿,近战手,南十字。相信我,你只要别死得太早,这个组合会让你在海上名声大噪的。”

    “重剑是很适合你的武器。它拉长了你的手臂,防守进攻都能行,敌人还轻易拿不动夺不走。但要说到灵活性,它就真的差得太多了……而且它很显眼,这会让你成为许多人的目标。而且我总感觉这把剑对你来说似乎过分沉重了点儿?刚才好几个小角度的动作被你做得走形了,我希望这只是你的伤势带来的暂时性问题。”

    “唔,”瑟罗非低头看看自己依旧缠着绷带的双手,现在才感觉到左手手心隐隐发疼,“我会说这的确是一小部分原因,但您说的对,我的确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把剑的重量。”

    “您有什么建议给我么?”瑟罗非问。

    黑胡子为难地皱起眉:“如果这是在元素洪流之前,想要解决你的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我会建议你去找个魔法师,直接把剑丢给他让他附魔。那样一来,你说不定有机会和希欧争一争南十字第二战力的名头。”

    “现在为什么不行?”乔突然插话道,“头儿的□□,子弹,希欧大副的箭头,不都是有魔纹加持的么?寻常子弹可打不出加农炮的效果。”

    “那不一样。”尼古拉斯靠在墙上,精壮的手臂抱在胸前,“刻在子弹、箭头上的魔纹激发的是材料本身的力量,让负载物以最大冲力爆开。”

    “而你当然不会希望你的剑在你手中爆炸,是不是?”黑胡子熟练地接下了话头,“魔纹图案多得让人眼花,但其实从根本上来说就只有两种。一是爆裂型魔纹,也就是头儿刚刚提到的;二是引导型魔纹,能够引导游离元素的聚集,让你一剑砍出风刃的效果什么……在元素洪流之前这一类的魔纹被广泛使用在手持兵器上。”

    瑟罗非恍然点了点头。难怪,武器附魔是元素洪流之后最早消失的一门手艺。并不是没有专精符文的法师,而是空气中可引导的游离元素变得十分稀少,魔纹很快变得和寻常花纹没什么区别。

    “据我所知,头儿的火|枪上唯一的引导型符文在枪管内,是不是?”

    尼古拉斯点了点头。

    “起着加固和冷却的作用。”黑胡子遗憾地咂舌,“可惜效果并不理想。火|枪最高连发数始终越不过十二,这还是因为头儿有一副像钻石一样坚硬的手骨。小姑娘,你看,人们最终能够依靠的也还是只有自个儿的实力。你的战斗方式很简单,没有像红毛那样有明显的缺陷,所以也就没有在短期之内快速提升的可能。我只能说,你从灵敏度开始练起肯定不会有坏处,不知道你耐不耐得下性子?”

    瑟罗非笑弯了眼:“没问题。”

    黑胡子说:“不过,你们两个的训练方向实在差得有些多,我毕竟年纪大了了,可没法儿同时配合你们两个,头儿你看——”要不要再领一只老鱼过来?

    “嗯。下不为例,我很忙的。”尼古拉斯示意瑟罗非跟着他到训练房的一边,高冷的表情中带着一点儿不耐烦,特别逼真!

    “诶?”瑟罗非下意识跟了过来,回头看到房间另一边乔和黑胡子向这里眨巴眨巴的四只眼睛才觉得这气氛略微诡异:“我……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船长大人抽出火|枪,有些随意地圈着扳机让枪身在手心转了一圈儿,然后咔的一下扯开保险栓。

    “我射你,你躲。”

    瑟罗非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想着炸裂在龙卷风号船壁上的轰轰轰轰,顿时觉得腿软。

    “不不不我觉得我还……”她默默往乔的方向挪了一步,只希望好友能接收她的求救信号,“底舱的完整性也很重要,还有船工大叔这几天都很忙——”

    尼古拉斯抿了抿唇:“你在想什么?我没用刻了魔纹的子弹。”

    普通的子弹也要命啊船长大人!

    尼古拉斯干脆把弹匣卸了下来,摊放在手心上给瑟罗非看:“是颜料弹。”

    瑟罗非真的上前仔细地确认了一下,一抬头撞进那双沉黑色的眼睛里才觉得有些讪讪。

    艾玛她都做了什么蠢事!这种时候就应该不分青红皂白扑通跪下抱着船长大人的大腿表信赖表忠心才对!

    ……就怪船长大人在甲板上大杀特杀的形象过分深入人心。

    为时已晚。她飞快地转开眼神儿,又非常心虚地瞟回去,总觉得对方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子委屈。

    尼古拉斯突然后退一步,迅速地装回了弹匣,冲着女剑士的脚边就是一枪。

    “不要浪费时间。还不开始?”

    瑟罗非低头看着飞溅到靴子上的鲜红颜料,脊背一阵发凉。

    “是是是!开开开!”

    ————————

    女剑士被|操练了一天,身心俱疲,肩膀、大腿、腰背上都是淤青,闭上眼就能看到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这时候,和治疗师同居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蝎子啧啧啧地给她上完药,还体贴地附送了简单的按摩敲打服务,然后把女剑士赶去了甲板上溜达:“我知道你现在累得要命。我给你用了一种新药剂,能迅速将你的肌肉调节到最好状态——如果你能让血液的流速一直保持在一个高度。相反,你要是现在就躺下去,血液流速放缓,这药剂就会让你全身硬得像一块岩石。为了你那张史上第一拥挤的训练表,随便去哪儿转几个小时吧。”

    现在正是黄昏。落日已经有大半沉入了海的尽头,饱含水汽的云朵聚集了起来,整个天空被金红和暗紫一层层渲染着,非常漂亮。

    斑点鸥群在桅杆周围张大翅膀盘旋,发出短促而高亢的叫声。远处有大鱼的脊背划开水面。

    瑟罗非享受了一会儿傍晚温和的海风,打算去找阿尤摸摸爪子。

    她走在回廊上的时候就听到了敲打木板的梆梆响声。饲养员扎克上回和她说过,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是阿尤的觅食时间,他也通常会挑在这会儿给阿尤刷个澡。

    “嘿,扎克,我又来——”

    最高的横板上,揍了她一天的男人正靠在窗户边。听到她的声音,他侧头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瑟罗非觉得全身的淤青在这一瞬间不约而同地痛了起来!

    几乎是在尼古拉斯回头的同时,熟悉的拉拽感出现,两只湿漉漉的鳍脚啪叽一下扒在了窗框上,挤挤挨挨地相互妥协了一番。接着,就是一只圆咕隆咚的大脑袋。

    “啊唷——噗咯!咯咯!咯咯!”

    尼古拉斯往海豹脑门儿上拍了一记,嘴角微微弯着打趣女剑士:“罗尔好姑娘快上来吧,你不会真的想看到它破窗而入的。”

    瑟罗非抬头盯着尼古拉斯每一个表情变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灵光一闪,试探地问:“船长,呃,那把大剑挺好用的,我是说,谢谢?”

    尼古拉斯:“你喜欢就好,不必客气。”

    ……果然,这是另一个人格!

    瑟罗非脱了靴子,光脚踩在横板上向上攀爬。透过大开的窗户(和一个真的很能遮挡视野的胖海豹),她看着几乎完全淹没在海天线下的夕阳,脑中冒出无数猜测。

    在阿尤拍打窗框的背景声中,黑发的船长蹲下|身,非常自然地截住了女剑士的手,轻轻松松将她一把拉了上来,

    这是她第二次遇到尼古拉斯的另一个人格。瑟罗非在踏上南十字号这条贼船之前,从来没和脑子有病的人相处过,有点儿小心翼翼,不知道说什么好。

    尼古拉斯不知为何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被忽略的角海豹左看看右看看,不太甘心地咕哝了一声,偷偷潜回了海中大大吸了一口水,再偷偷爬回来——

    “阿尤!”瑟罗非被铺天盖地的水花当头浇下,冰得一缩脖子,又不小心扯到了几处淤伤,气得她跳起来去拔角海豹的胡子。

    阿尤把场地优势占得足足的,脑袋在窗口滚过来又缩回去,还故意对瑟罗非发出唷唷唷咯咯咯的挑衅声儿。

    旁边同样被淋了个半透、一身海腥味儿的船长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拨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他低声笑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打闹起来的女剑士和角海豹,眼神儿温柔得像是清晨海面上的头一道风。

    尴尬的气氛消失了。尼古拉斯主动提议给角海豹刷个澡,角海豹兴奋地大力点头,成功把窗框上方的木板戳了个洞。

    瑟罗非在心里给南十字号的船工点了根蜡,用了好些力气才把卡住的角海豹推回了海里。好在南十字号的海盗们对于傍晚时分船体重心突然跑偏已经相当习惯了,才没引起什么大规模的骚乱和恐慌。

    另一边,尼古拉斯已经将海豹的刷澡工具全部提了过来。他抛给瑟罗非一只香皂,说:“你给它打点儿泡沫就行。今天你别再费力了,黑胡子说得对,你现在还不太适应那把剑的重量。”

    瑟罗非点头点到一半,吓得手一滑把香皂扔了出去。

    他说什么?他说黑胡子说了什么?他记得黑胡子说了什么?!

    。。。

 ;。。。 ; ;
第22章 。
    【二二】

    选项一,船长没有精分,之前的演戏误导只是为了逗她玩儿。

    选项二,船长真的精分,他还是个不一般的精分,两个(或者更多个)人格之间的关系恍恍惚惚纠纠缠缠。

    瑟罗非弯腰捡香皂,故意让香皂在手里滑了几下,好拖延时间。

    她的心里简直有一万只阿尤在咆哮。

    所以说和精神病人相处起来真的非常困难!如履薄冰!眼前这家伙他到底有没有精神病!好难猜!

    她个人比较倾向选项二。两种人格的尼古拉斯给人的感觉真的相当不一样。

    不难看出,在南十字号上,船长尼古拉斯基本是不管事儿的,他把各种大小事务的权柄一股脑都扔到了希欧的手上。对于南十字号来说,尼古拉斯大约就是个船首像加船首炮的作用,打打打杀杀杀,用怪物一样的武力值征服敌人的身体和自家人的心。然而,他的话语权却依旧高高凌驾于希欧之上——看看那天会议上三刀的态度。

    这一点和海盗船上根深蒂固的“用拳头说话”的认识有关,和希欧从不掩饰的对尼古拉斯的忠诚有关,但瑟罗非以为,奠定尼古拉斯说一不二地位的还是他给人的感觉。

    那是一种范儿。

    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那种。

    她见过一次很有趣的候鸟迁徙。一大群灰毛雁正在穿越海域,它们一路嘎嘎叫着,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呼朋唤友,聒噪得让人恼火又让人羡慕。古怪的是,这群大雁里竟然混着一只黑乎乎的隼。

    那只隼明显还在幼年,体型庞大的灰毛雁们对它并不惧怕,却也不亲近它。隼也不去挨靠哪只大雁,只是沉默地、孤零零地跟着雁群在飞,显得特别扎眼。

    那时瑟罗非觉得这场景古怪极了,特地拿去和乔描述了一番:“……不知道那小家伙跟着灰毛雁要干什么去。我从没听说海边的隼是需要迁徙的。”

    乔见过的古怪事儿太多了,闻言只是随意耸了耸肩:“它一定有自己要去的地方吧,只是顺路搭个车,你管那么多呢,还不如来关心关心我。我跟你说啊,昨儿跟我打牌的那瘸腿真不是个东西,输了还赖账……”

    看到尼古拉斯,瑟罗非总会想到那只隼。他对周围的“大雁”们没有敌意,也没有善意,他压根儿就不关心——因为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只不过是恰好“顺路”,待在一条船上而已。

    ……和她曾经捡到的那小孩儿也挺像的。真是的现在这些硬邦邦没什么活人样儿的家伙怎么越来越多了,都是世界的错!

    所以今天下午在训练房里,她捕风捉影——说不定是无端揣测——到了尼古拉斯的一点点委屈的情绪,她都惶恐得不行。收到那两个小袋子的时候她完全是受宠若惊,要不是后来他特意找她“兴师问罪”,她甚至一度揣测给她送药的是另一个人格,那个在夜晚出现的,送她大剑的人格。

    是的,另外那个人格完全不一样。

    具体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在两次短暂的接触中,另一个人格举手投足都明显……流畅许多?他根本不用去特地表现什么,基本只要一个照面,就能让人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可靠、说一不二的……长辈?

    一个对她有明确善意,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长辈。头一回见面的那天晚上,那句热情得有些刻意的“美丽的女剑士”把她震得不轻,然后慷慨赠剑,后面突然又不高兴了,变脸变得比阿尤吃虾还快。

    今天他的态度倒是正常了许多。

    ……这样想来,另一个人格不高兴时候的表现倒是和主人格一模一样。都是大别扭。

    她越想脑子越乱,整个人都焦躁起来。她只是个考不到证的可怜剑士!又不是治疗师!根本不擅长琢磨精神病人的奇妙内心世界!

    她努力把狂奔的思维收拢回来,开始集中注意力琢磨那两个选项。

    如果船长的精分是装的,刚刚那句就是露馅了,恼羞成怒的船长可能会迁怒她、揍她、杀她灭口。

    如果船长的精分是真的,从目前状况看来,另一个人格有全部的记忆,主人格却对另一个人格一无所知。她或许无意中窥破了另一人格的反|动大业(?),恼羞成怒的船长可能会迁怒她、揍她、杀她灭口。

    qaq所以真相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瑟罗非弯腰捏着香皂,心中热泪三千行,突然感觉后腰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

    这触感,是火|枪没跑了。

    她寒毛一竖,手里的香皂又吧唧一下滑了出去。

    枪管又在她腰上捅了捅,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再把屁股撅那么高,我就真帮不了你了——阿尤看起来特别想给你来一巴掌,我都挡了它两回了。”

    ——————————

    一手柠檬味儿的女剑士靠坐在窗户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海豹的爪子。黑发的船长半倚在窗框的另一边。

    气氛出乎意料的平和。

    ……如果身上能干爽点儿就更好了。粗亚麻布沾了海水之后贴着皮肤相当不舒服,尼古拉斯就已经干脆地把披风脱掉了,正赤|裸着上身。瑟罗非非常羡慕却无法照做,只能靠“他有能耐脱上面,他没能耐脱下面,听说男人那活儿敏感得要命,被湿哒哒的布料裹着肯定难受死了哈哈哈哈”这样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观点来说服自己。

    “……以后想问什么都可以问。”尼古拉斯率先开口,语气很平静,“是的,我有他的记忆——如果你就想知道这个的话。”

    瑟罗非没想到他真的会把这事儿挑明了说。她也确实挺好奇的:“你是说,当船长——呃我是说另一个你——主导的时候,你也是有意识的?你能‘看’到他主导时发生的事儿?”

    “叫我尼克。”他换了个姿势,将重心全数挪到左腿上,微微屈起右腿,偏着头看着她,“我没有意识,我只有记忆。”

    哦,大概就是醒来后看了个话本的感觉。瑟罗非点点头,眼神儿不太受控制地往对方的腰部瞟去——因为微微弓起的姿势,那里的肌肉线条显得特别的漂亮。未干的海水要滑不滑地粘附在被晒成古铜色的紧致皮肤上,叫人……胃口大开。

    瑟罗非觉得今晚她能多吃一整条长面包。

    一只海绵球被不轻不重地砸在她脸上,立刻被阿尤捞去顶在头上玩儿了。

    尼克的耳根带了层不易察觉的红:“……再看收钱。”

    瑟罗非:“……”

    海盗们通常对自己强壮漂亮的肌肉很有展示欲。平时他死活都用一件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就挺不大方的了,现在居然变本加厉要收钱?!第一次碰见画风这么检|点的,女剑士感受到了心灵的震撼。

    她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举起双手示意退让。

    “好吧,尼克,那船长呢?他好像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知道。”

    今天瑟罗非受惊的次数已经太多了,她脸上那几团用来表达惊讶情绪的肌肉已经非常疲惫,所以她非常自然地摆出了一个淡定的麻木脸:“哦?这真让人意外,看起来你们相处得挺和谐的?”

    尼克好笑地看了女剑士一眼:“我们的相处模式大概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我出现的那时候,他……特别没有安全感,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还觉得全世界都讨厌他。”

    尼克脸上的情绪十分复杂。他看起来像是在怀念什么,但又不容错辨地带了点儿嘲讽的神色:“然后我就出现了。他并不认为我是另一个他,他完全把我看做另一个个体,一个居住在他的身体里的引导者什么的……因为我出现的时间不多,但总是争分夺秒做好事。”

    瑟罗非笑了,她看向靠在墙角的黝黑色大剑:“谢谢馈赠!”

    她回头去琢磨尼克的话——特别没有安全感,傻乎乎,觉得全世界都讨厌他。这是副人格给主人格的形容词?她怎么也没法儿想象这样的尼古拉斯:“这样说来,你出现的时候船长年纪还很小吧?听起来就像一个刚被妈妈丢下的小孩子。”

    尼克的眸色有些暗沉:“年纪不小了,不过……算是吧。那是十年前的事儿了。”

    “十年前?真巧,十年前我也遇到了个不得了的转折。”瑟罗非漫不经心地给角海豹挠着脖子,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诶,你说船长把你看做一个外来的个体,那你呢?你会觉得你们实际上是同一个人么?”

    “……是。”尼克迈开长腿走到窗前,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把正拿鼻子拱着女剑士手心的角海豹拍回了海里,回头对女剑士下了遣返令:“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噗噜,唷!”说好的刷澡呢!

    “哎呀。”女剑士心疼地把头探出窗外,对着海里扬着一张哀怨脸的角海豹抛了个安慰的飞吻。她前倾的动作让领口稍微滑偏了点儿,露出被药膏滋润得亮晶晶的、愈发显得扎眼的一块瘀伤。

    尼克下意识往前跨出一步,右手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往她肩上靠去。

    “那我回去了。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会保守秘——咦你还好么?尼克?”

    瑟罗非回头,看着不知何时突然靠近,还一脸严肃、咬着右手拇指第二关节的黑发男人,对方身上那种自责的强烈情绪浓烈得随时可以具现化。

    “……没什么你怎么还不走?”

    啊这种熟悉的别扭感……

    已经积攒了相当应对经验的女剑士从善如流地跳下横板:“走走走这就走回头见!”

    ……我们的船长略可爱。

    。。。

 ;。。。 ; ;
第23章 。
    【二三】

    南十字号平静地向西北岛屿驶去,女剑士渐渐融入了这个一流船队,她的生活也在重复的训(挨)练(揍)搬锅刷海豹当中充实地度过。

    只有一点不太寻常——船长大人一直担任着她的教官。

    负责训练乔的黑胡子曾经对此提出疑问:“头儿,其他那些老家伙呢?你毕竟还有大事儿要忙——”

    “他们暂时腾不出手来。”

    “是吗?可是昨天我还和艾里喝了酒,他最近好像没什么——”

    “他病了。”

    “?!”黑胡子惊讶之余有些戚戚然,“哎,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看来我今天得抽空去瞧瞧他。那么老鲨头呢?我这些天也时不时看见他在甲板上闲逛。”

    “他也病了。”船长面无表情地盯着黑胡子,咔哒一下拉开了保险栓。

    “……”能活到这个岁数的海盗都是人精。黑胡子很快领会了老大的深意,嘿嘿讪笑了几声,再也不提这茬事儿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好了!求个爱都这么弯弯绕绕磨磨唧唧!像船长这样万里挑一的优秀苗子也不能免俗!世风日下!

    又是一天的训练结束了。随着汽笛声响起,瑟罗非和乔双双躺到在213号训练房的地板上,像两只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罗尔?乔?”训练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卷毛妖精睁着大大的红色眼睛朝房里看来。见到尼古拉斯和黑胡子,他有些拘谨地朝两人鞠了个躬。

    他肩膀上的虎斑猫可没这么懂礼貌。它轻盈地从妖精肩膀上跳下来,一溜烟就蹭到了瑟罗非手边,昂起脖子,中气十足地冲女剑士喵了一声。

    快摸我!

    女剑士顺从地伸出手:“傍晚好呀,橘子。”

    乔累得连翻个身都不乐意,他懒洋洋地转头抬手,用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冲门口打了声招呼:“哟,托托。今天也辛苦你啦。”

    “不辛苦。”托托背着一只相对他的身形来说有些过大的藤筐,快步走到了墙角——那里整整齐齐地堆积着五六个相似的大筐,仔细看去,筐里还堆放着一些形状各异的小飞镖。

    213号训练房已经被大幅度改造,立起了不少或高或低,或宽或窄的木桩。在尼古拉斯和黑胡子的一致要求下,瑟罗非和乔每天都要进行多场切磋,来检验、巩固自己的训练成果。

    没切磋两天,乔的武器供应就出现了大问题。

    某次训练结束,红毛把散落在地上的飞镖们聚集成一堆,仔细翻拣,居然没能从当中找到一个完整的,顿时怨气冲天。

    “罗尔宝贝儿你越长越暴躁,跟我都来真格的,再这样下去我对你的爱就要消磨殆尽啦!”

    船长的闻言,右手食指无声地扣上了扳机。

    然而不等船长暴起,黑胡子已经一脚踹到了乔的屁股上:“什么态度!就是该把每一场训练当成真正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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