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糟糠之夫不下堂-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888
摇曳的烛火,照出了昏暗的大殿,以及跪在地上一干人等的恐慌。
“到底是谁下的毒?不说是吗。”全福的眼睛锐利的扫向一旁的侍卫:“给它们吃下。”
宫里凡是被牵扯进来的人,一干宫女太监,包括苏明等,皆恐惧的望向侍卫手中的药丸,那是专门让人说真话的药丸,因为里面加了一味叫“噬心蛊”的君药。
噬心蛊,一旦入肚,穿肠破肚,痛不可言。
已有胆小的宫女,害怕的哭了起来。
“还不说吗。”全福的眼睛再扫了一圈儿:“行刑吧。”
殿内,响起了一片讨饶声,可无情的护卫,已经掰开了几个人的嘴,将手中的药丸强行往里塞入。
“等一等。”一声疾呼,宛若一阵惊雷,殿内的人,目光齐齐聚集在来人的身上。
弯月疾走进来,跪倒在全福的面前,说道“全公公,手下留人。陛下中毒,也许只是无心之举。”
全福不动声色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瘦小身影:“怎么说?”
“公公,小的愿意以项上人头作保,陛下的早膳里,并没有毒物。”
此言一出,殿里一阵倒吸凉气。这个,这个语出惊人的小子,就是医治了陛下的那个江湖郎中?
只是,纵然有功在身,也不能这么口出狂言啊。如果早膳里没有毒,那试吃的人,又如何暴毙?
此时,得了信的李大人和杨大夫赶了进来,恰好听到了弯月的言语。李大人心中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多了分鄙夷;杨大夫的眼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看来,不用他揭穿这个秘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已经踩到宫中的红线。
“江大夫,此话何意?”全福的脸上,并无其他人面色中的波澜。相反,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李大人和杨大夫的反应,嘲弄之色从眼中划过。
“回公公,今日的早膳,并无人投毒。公公若是不信,小的愿以身试吃今天的早膳。”
四周再次响起抽气声。众人纷纷腹诽,这小子,这不是寻死吗。
全福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的瞧了瞧弯月,心中正拿捏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准了。”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听了这个声音,忙跪倒说道。
风皇摆了摆手:“江半夏,孤准你的要求。来人,将今儿个的早膳送上来。”
下面的人应承着,忙将封着的早膳送了上来。
当着众人的目光,弯月沉着的举起了筷子,在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后,她神态自若的吃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桌上的膳食已经尽数进了弯月的肚子里,除了一碗茶汤。
“陛下。”弯月跪在风皇面前,说道:“陛下,小的已经服下。这里面,真的没有毒。”
“既然无毒,为什么你不去碰那碗茶汤?”杨大夫在一旁质问道。
“大胆。”全福在一旁喝道,这个杨大夫,在陛下面前还敢放肆吗。
杨大夫不甘心的退回到李大人的身边,眼睛如蛇般射向弯月。
“陛下,其实,这些膳食都是无毒的,苏明大夫的银针已经验出。然而,之所以发生中毒的事情,并非太医渎职,也非有人投毒,而是膳食的搭配出了问题。”
“哦?”风皇扬了扬眉毛,眼中精光闪现。
“这碗茶汤,单吃是没有毒的。陛下可以请人试吃。”
风皇的眼睛扫了扫下面:“既然如此,苏大夫,你来。”
苏明喏喏的应了一声,接过茶汤,喝下。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苏明和弯月,都未出现中毒的迹象。
“江大夫,这是怎么回事?”风皇掩着帕子咳嗽了几声,问道。
“回陛下,今儿的早膳里,出了一道凉拌蛙腿,单吃是没事的。可如果配上浓茶,就会发生中毒,严重的会置人于死地。陛下每日饭前,必饮茶汤,此番下来自然就会中毒了。”
众人面面相觑,全福冷声喝道:“今儿,是谁做的这道凉拌蛙腿?”
一个男子慌张跪下:“是小的,可是,小的并未在里面下毒,也没有这个胆子下毒。陛下明察呀。”
风皇摆了摆手,已有侍卫将之拖下。
“除了江大夫,你们都下去吧。”风皇命道。
从鬼门关处徘徊了一圈儿的众人皆出了口气,纷纷告退。
“江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小的偶然间看到,茶与青蛙同食会导致中毒,今儿听说早膳之事,小的暗地里询问了陛下早膳的食谱,发现其中恰有青蛙与茶汤,故斗胆上来,还请陛下开恩。”
风皇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弯月的目光犀利了几分:“看在你好歹立了一功的份儿上,孤可以不计。咳咳。”
“谢陛下隆恩。”弯月低下头,浑身仿佛扎了小刺,刺挠的难受。
当弯月回到太医院时,敏感的觉察到众人对她的态度急速转变,从刚开始的漠视到现在的侧目,每个人眼中的目光不一,让她更难以揣测。
回到燕洲王府时,宛仪已经等她很久了。见弯月回来,她一脸红云地走过来,笑道:“给江大夫道喜了。”
“恐怕是喜忧参半呢。”弯月呼哧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你没瞧见某些人的眼红,比猴子屁股还深呢。”
宛仪咬了咬嘴唇,坐到了弯月的身旁:“人有好人坏人,自然不能希望所有人都能善待人。对了,今儿个,我从五殿下那里得了一个消息,听说这个月的秋狩,陛下要带你去呢。”
秋狩?皇室每年都会去山林中狩猎两段时间,渐渐地就固定在了秋季和春季,分称秋狩、春狩。
可他们,带上自己去做什么。
***888
全福,轻轻的拨弄着香炉里的烟灰,身后不时有轻咳声传来。那个人,隐忍的真是辛苦。
“陛下。”全福沏了杯茶,递给风皇,眼见他喝下。
“陛下,慕将军那里,最近不是很太平。”全福斟酌着说道:“慕少将军和云天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孙夫人被慕大将军赶到了偏院,日日吃斋念佛,将军的旧伤复发,已经卧病在床半月了。”
风皇放下茶杯,全福忙接了过来,放在手上。
“把御妹的死因,透露给慕家人。”风皇的眼中,未起风雨,似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全福喏了一声,悄悄下去布置了。殊不知,明晚,一场暴风雨将席卷全城。
************88
第二日,狂风暴雨及至,树枝被风催动,不堪的倒在了地上,任由雨淋风吹。孙夫人一身素衣,坐在偏院设置的佛堂里,轻轻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夫人。”绿衣侍女轻声走了过来:“将军要见你。”
孙夫人手中的佛珠,在此刻停止了转动。她睁开眼,里面是掩不住的恨意:“哦?难得他想见我。罢了,这个时候不见,以后指不定也没有机会了。”
一盏茶的功夫,一身诰命装扮的孙夫人,站在了慕将军的床前,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她的枕边人,上下打量着,嘴角竟然露出了几分清冷的笑意:“将军,你瘦了。”
慕将军坐起来,在扫了她一番后,忽然一巴掌打了过去:“贱人。”面上青筋暴起,只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气,就已经气喘连连。
孙夫人应声倒在了地上,一抹黑血从她的嘴角蜿蜒流出,滴在了大红的诰命服装上,迅速与其融为一体。
此刻的屋中,竟是出奇的静。一对儿二十多年的夫妻正怒目看向彼此,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恨。
“哈哈,哈哈哈。”孙夫人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跳动着无数的毒辣:“将军是为了冷夫人的事吗?”
慕将军的眼,在听到冷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募然缩紧:“说。”
“慕怀忠啊慕怀忠,你的心,真真是被狗吃了。连公主都敢霸占那么久,哈哈,可惜,她死的时候,念的人都不是你。”她吃力地站起,一身大红在屋中飘荡,映衬着白色的烛泪,诡异无比。
“你我心知肚明,下药的人,不是绿琴。”她缓缓说道:“断魂草,服用过多,会使人产生幻觉甚至昏厥,但若要置人于死地,还需要一味药引。”
孙夫人的头,靠向了慕怀忠,眼睛咕噜噜的,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表情:“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慕怀忠的手,忽然在此刻抓住了她的脖子,一阵用力,孙夫人的脸登时憋得青紫起来。
“哈哈,你……怕了?怕了……吗。”孙夫人瞅着慕怀忠,疯狂的笑道。
松开了钳制孙夫人的手,慕怀忠的眼中,浮现出了滔天的杀意。
“那味药引,就是你逼她喝下的贞烈水啊。”孙夫人再度靠向了他,在他耳边轻喃出这个残忍的答案:“亲手杀了她,杀了你最爱的人的人,其实是你啊。”
一句话,宛如世间最残酷的魔咒。慕将军的眼睁得大大的,他愤怒的将孙夫人推倒在地,如同狮子般扑了上去,提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向她的头上砸去。
是夜,暴雨如锤,落在屋檐上,发出了咚咚的怒吼;雷电交鸣,轰隆隆的撞击声,掩盖了下界一切不堪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更新,却看到收藏刷刷下降,再次吐血……
求收藏求霸王,没有的话就给个评论吧O(∩_∩)O
☆、郎为女来我为男
“听说了吗?慕府的大奶奶昨儿个去了。”一个侍女在花园里;悄悄的和另一个侍女嚼舌头道。
“这么大的事儿;能不知道吗。”听说那位奶奶;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呢;不知为何,却很不得将军的心。与其守活寡;还不如去了干净。
“慕将军不知怎的;就是不同意将大奶奶葬入慕家祖坟。孙相爷,对这事儿可是不依呢。”
弯月的衣袍,在花园的走廊中拂过。侍女们的声音虽小,可无一例外的传入了弯月的耳中。许是师父教自己的功夫的缘故;她的耳朵,无端的比其他人灵敏了许多,纵然在走,她也能将侍女们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孙夫人,就这么死了吗?今儿早上,京城里到处都在流传这位诰命夫人的死,不是因为她死的突然,而是她纵然死了,都不许葬入慕家的祖坟,连名,都不能进入慕氏的族谱。
对一个女人而言,这是多么的残忍。对她的夫家而言,其中又有多少刻骨的痛恨。
孙夫人作恶多端,能有今天,一半是因了自己,更多的,是因了慕将军。
如果慕将军在她作恶的初始,就止住了她而不是姑息纵容,府里的那些冤魂,是不是就可以免受劫难。又或者,如果将军能对她稍微好些,而不是一个姨娘接一个的娶入府中的话,两人的关系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怜了冷夫人,纵然她的死与孙夫人脱不了干系,可她在府里受的那些委屈和苦痛,又岂是一语能说清楚。
到底,还是深宅大院里带着枷锁的金丝雀,一群有了荣华却没有自由和爱情的女子,纵使所托非人,美目含恨。而恨的来源,终究是爱。
愿得一心人,白首永不离……
纵然卑微如女子,也应有执手于自己的一心人。
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88
孙夫人的棺身,在慕家人的坚持下,终是没有入了慕家的祖坟。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娘家孙家也没有接受她,任由慕家人找了一块地将她匆匆埋入土。
尘埃落定。
渐渐地,孙夫人的话题,在京城百姓的口中,落下了一个无味的句号。人们只知,这位夫人生性好妒,膝下无子,故死后不得葬入慕家祖坟,却不知这背后,埋藏了多少女子的血泪。
转眼到了秋狩时间,风皇对狩猎已经失了兴趣,此次虽然移驾前来,却是坐在行宫里,闭目小憩。四殿下携带家眷和五殿下随侍在侧,同时随侍的还有左相公子孙儒才,右相公子廖还君,护国将军慕若霖及其妻云天公主,骠骑将军刘波,二王妃孙墨玉,还有一干宫女侍卫人等。
此次,弯月跟着杨大夫,也随侍在了陛□边,粮医苏明也在此次随侍中。由于上次的试毒事件,苏明看向弯月的眼中,多了几分感激,但碍于杨大夫的缘故,他始终低着头,不敢多言。
风皇此次,因着身体缘故,歇息在了行宫里。而四皇子、五皇子则带着人驰骋而去,刘波将军,廖公子和护国将军策马在侧,一行人有说有笑。
弯月无聊的坐在行宫里,望着远处的青翠山峦,感觉异常熟悉。记忆退回了两年前那个下着雪的午后,青灯古刹中,那个绝色男子。
后山,恰好是苍云寺。不知经历了重重浩劫的静悟法师,可安好?
远处,一行女子的笑声传来:“早就听闻西山菊花艳丽无比,今日一见,方知此言非虚。”
菊花,艳丽?这女子的用词,未免不切实际了些。弯月如是想。
然而,后面的附和声却响起:“公主所言极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生在这儿的人,真是好福气呢。”
公主?弯月挑了挑眉,能在这里的,只有慕大公子的妻子云天公主了。
随后,有女子笑起来,清脆的声音宛如铃铛:“菊,花中隐士者也。百花皆有品性,菊花的盛开之地,哪里还有比这山野更适合的呢。”
一阵“喏喏”的附和声响起:“四王妃菩萨心肠,真是个知花之人。”
只是,刚才那四王妃的话,怎么听着有些火药味道呢。
弯月摇了摇头,这些王侯将相的后院,真不是一般的难懂,是非常难懂。
她站起身,远离了仍在喧嚣的后院。脑海中一片空白,满目,尽是飘在山野间的野菊花。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弯月轻轻地坐在了群花之中,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了很远,远的不见了琉璃瓦,围绕在身边的,只有金黄色的菊花,随风摇曳。
解衣倒下,任由菊花的雅香氤氲在自己的鼻海,暖暖的阳光晒在自己的身上。愿时光停滞,美人静好。
忽然间,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狂乱的马蹄践踏在了花上,一时间,花瓣纷飞。
是谁,如此摧花?弯月睁开眼睛,却看到一脸怒气的贺狐狸骑在马上,瞪着眼鼓鼓的看着自己。
“狐狸,我偷了你们家的鸡?”弯月坐起身来,打趣道。
狐狸的腮帮鼓鼓的,他从马上跳下,一言不发的坐在她身边,活像一个受气的孩子。
弯月见他这个样子,当他是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心里正寻思如何安慰这个老小孩时,忽然间,一个熊抱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狐狸低声喃道。
然而,弯月一愣,忙推开他:“狐狸,别闹,到底怎么了。”
贺狐狸被弯月冷不防地推开,愣神间,他冷下脸:“跟我回去。”
这只狐狸,没事儿跑到自己这里抽什么疯。然而,下一刻,她就被人横空抱起,扔到了马上。
“狐狸,你做什么?”她正想坐起身抗议,忽然间,狐狸脖间的一丝异色引起了她的注意。淡淡的红,还沾着女儿家的清香,敢情这只狐狸,刚才偷腥去了?
色狐狸,荒郊野外的还……等等,此处已经实行了山禁,除了行宫里的女眷,方圆十里内绝不会有女人,狐狸脖子上的吻痕,又是从哪里来的?
看到弯月眼中的异色,狐狸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拉了拉衣领,掩住了脖子上的一抹风流。
“色狐狸,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停下马,我要下去。”弯月拍打起狐狸,要他勒马。场面在外人看来,像极了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别闹了,别闹了。”狐狸一脸黑线的和马上这个女人过招,心里暗暗寻思,女人似老虎,此话果然不假。
就在此时,一阵咳嗽声在后面响起。当弯月和贺狐狸看向后面时,脸色登时黑了。四皇子和慕大公子,正坐在马上,一脸暧昧地看向他们,而刘二将军则抬头望天,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刚才那声咳嗽,正是他发出的。
弯月的脸,忽然间变得滚烫。光看四皇子和慕大公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就恨不得立马钻到地缝里。这下子,自己断袖的流言,又要飞满天了。哎,原以为离开了慕府,摆脱了女色魔的名声,自己可以清净些。未料不论自己去了哪儿,都要背上个诨名。
“还君,这位是?”四皇子上下扫了弯月一眼,眼中魅色依旧,只是多了分阴冷。
“殿下,他是我的至交好友,江半夏。”贺狐狸紧紧抱住弯月,语定气闲的说道。
只是,狐狸的身子,怎么会这么抖,他在怕什么?还君?廖还君?右相之子?
弯月忽然感到一阵秋凉,清遥的身份成谜,狐狸的身世,又好到哪去。右相之子……
想到这里,弯月跳下马背,一言不发的朝行宫方向跑去。然而,一双手却在下一刻将她捞起,如猎物般扔到马背上,策马而去。
此举,再次震惊了所有人。四殿下眉头轻蹙,慕少将军目光深沉,刘波则扫了扫眼前的两个主子,心里暗自为贺狐狸捏了把汗。≮我们备用网址:。。≯
这只狐狸,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有断袖之癖就算了,竟然还暴露在四殿下的面前,真是,真是……
该如何形容这只狐狸,真是头痛。
“你这个没有心肝的东西,这次别想再逃开。”一句凉凉的话,一个温热的吻,弯月的脑海里,忽然空白一片。
这只狐狸,竟然吻了她……
正在一取芳泽的狐狸,绝对不会想到,在这个意兴阑珊的时候,某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竟会出手打他。
一拳袭来,狐狸“唉哟”大叫一声,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指着她颤抖道:“你,你这个没心肝的,又打我。”
样子,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看着贺狐狸那委屈的样子,弯月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风卷起,暗香盈袖,菊花正黄。
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阴招连连解运猫
踩着一路花香;两个别扭的人儿终于回到了行宫。行宫中;刚刚升起的灯火;默默地送走了过去的黄昏。行宫的院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猎物,都是今天猎到的;血腥味犹存。
弯月蹙起眉头;自从学医之后,她就不忍杀生,万物皆有灵性,只是投入的轮回不同罢了。
惨遭杀戮;或因那供人饱腹的肉,或因点缀女子高贵的毛皮,更为了人类原始的征杀欲望。
“你们回来了?”一个宫装妇人,在两名女婢的搀扶下,迈着莲步,优雅的走了过来。
“见过四王妃。”狐狸不慌不忙地给她行了个礼,弯月见状,心知这位就是狐狸的妹妹,四殿下的正妃廖玉珠,也行了个礼。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四王妃扶起了狐狸,眼睛在弯月的身上扫了一圈儿:“这位,是江大夫么?”
口气凉凉的,看着弯月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颗蔫了的白菜。
“回王妃,小的乃太医院的江半夏。”弯月敛了敛心神,回道。
“哥哥,许久未见了,以后再见恐怕更难。妹妹有些话,还是要跟哥哥说的。”她眼神示意了狐狸一番,然而,狐狸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跟着她离开的意思。
四王妃的眼中,凉意更甚。
弯月瞧出了些端倪,她下意识地转过身,打算悄声离去。然而,还未走一步,自己的手,便被狐狸的爪子紧紧握住:“四王妃,天色已晚,恕臣先告退。”
“站住。”四王妃喝道,她沉着脸走了过来,一双利眼扫了扫兄长与那个男人交相握住的手,心中一阵厌恶:“哥哥,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狐狸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不恭神情:“既然叫我一声哥哥,那就别忘记哥哥说的话,富贵如浮云,抽身须尽早。”
两声抽气声,从四王妃身旁的侍女口中发出,顾不得她们的眼色,狐狸拉起了弯月,拽着她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真的是你妹妹?”弯月见二人走远了,不自然地抽出手,问道。
狐狸躺在草地上,一双眼冷冷的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一言不发。
弯月见状,知道这只狐狸,又在耍性子了。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烧火做饭起来,肉香四散。
想到刚才在院子里见到的猎物,弯月就没有了去吃饭的心思。她索性坐在院子里,头望着天,神思不知飘去了哪里。
就在她愣神的当口,忽然,狐狸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了草坪上。
弯月惊骇地看着狐狸,这家伙,怎么憋着小眼看自己,难不成心里憋了坏水?正当她打算伸拳头的时候,一阵私语传来:“一切都妥当了?”
拳头放下,只听一个娘娘腔的声音传来:“自然是妥当了,只是,这次可别出什么闪失,不然赔上的,是洒家的身家性命。”
“公公哪里话,一旦殿下荣登大宝,将来少不了你的。”
“那洒家就等候殿下的登冕之日了,此地人多眼杂,洒家先去,你也速速离开吧。”
两人分道扬镳,而狐狸则示意弯月留在原地,自己悄悄地追踪起那个娘娘腔来。
可惜,两人的小动作终是没有逃过一双暗地里的眼睛,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羽箭从暗处射了出来,射到了弯月所在的草地前,若不是弯月耳疾手快地躲开,恐怕此时她已经成为靶子了。
何人要害她?弯月追过去,可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狐狸听到了异样的声音,忙折了回来,拉住弯月上下扫了一眼:“你没事吧。”
弯月摇了摇头,惊魂未定的看着插在地下的那把羽箭。狐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脸色一变,他拔出羽箭,低声说道:“这件事儿,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弯月见狐狸的面色不善,心中直觉这羽箭有蹊跷。要知道,羽箭上的羽毛,是一种很稀有的鹏鸟的羽毛,故而十分难得。能拥有这种羽箭的人,必然非富即贵。
想到这里,弯月的心,忽然间拨凉拨凉……
狐狸不知怎么处理了这件事儿,反正最后不了了之。但从那个娘娘腔的语气中,弯月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日,四殿下带着刘波和狐狸,跟五殿下马前马后的离开了行宫,进山狩猎,慕少将军紧随其后。
然而,那位站在慕少将军身后的贵妇,又是谁?为何她看向离去的一行人,眼中尽是幽怨?
弯月悄悄打量起那个妇人,只见她挽着云髻,上面插着一支玉搔头,面上略施粉黛,如三月桃花般风流,然而,粉黛却掩不住她眉间的愁色,觉察到弯月的目光,她回过头来,不着痕迹的看向弯月,眼中忽然闪出一番厉色。
“公主。”身旁的侍女为她披了一件披风,寒暄了两句,两人一起进了内屋。然而,她刚才的厉色仍映在弯月目中,这个女人,作何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
云天公主?
听说,这位公主乃当今陛下的兄长,已故泸州王之女。半年前的那场动乱,其父在率兵抗敌中战死,其母自杀殉情,孤苦无依的她被风皇接到了身边,赐婚于慕少将军。
英雄配美人,倒也是一段佳话。可是,襄王无意,神女无心,着实为一段孽缘。
“江大夫。”一个柔柔的女声在后面响起:“我家主子病了,还请江大夫过去看看。”
弯月“哦”了一声,转身看向来人:“你家主子是?”
“江大夫,我家主子就在后院,请跟我来。”侍女的面色忽然沉下来,一副问的太多的嫌弃样。
弯月跟在她的身后,心中越发越觉得不对劲,行宫后院,乃女眷所在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便纵是太医院的大夫,也要有传召才能进入……
想到这里,弯月忽然停住了脚步,背后那阵轻轻的脚步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一阵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弯月的后颈,顿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她不支地倒在地上,朦胧间,似乎有人在她耳边低语道:“这就是那只兔子,果真柔嫩的很。”
“别废话了。”刚才那女子不耐烦的说道:“喂了药后,赶快把他丢出去,大秋天的猎物难寻,算便宜狼了。”
几阵翻转,当弯月再醒来时,已经身处在山野中,漫天遍野,是秋风中摇摆的菊花。
打晕了她,却不伤她,而是将她扔到了野外,任其自生自灭。狼?弯月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她平生,不是没有遇到过狼,只是,比起狼来,某些人的心,更狠。
她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头,坐起身来,却不想惊起了身上的一个糯米团子。那只糯米团子转头看向她,亲昵的蹭着她的衣角。
一只雪白的猫儿,由于流落在林间太久,雪白的毛发间,沾满了黄土。小东西抬起头,望着弯月,轻轻的“喵”了一声,头又在她身上蹭了起来。
弯月轻轻将它抱起,这个小东西,真是乖得不得了。看着它在自己的怀里眯着眼的样子,像极了数年前,自己在苍云寺里见的那只猫。
等等,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猫,除非,它就是苍云寺的那只!
“小东西,你可认得静悟法师?”弯月抱着它,低声问道。
猫儿“喵呜”了一声,它那碧绿的眼中,忽然闪现出一片晶莹。随即,它跳了下来,在地上“喵呜”的转圈,似是在引导弯月朝某个方向走。
弯月满腹狐疑地站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只猫一定想要告诉她什么。
猫儿在前面“喵呜”的叫着引路,弯月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只猫,一个人,在漫漫的菊花中穿过,踏碎了一地飞落的花瓣。
弯月绝不会想到,猫儿竟然带她走到了苍云寺,如初来般,斑驳的城墙,淡淡的疏影,以及环抱此庙的群山。
猫儿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前,“嗷嗷”地叫了起来,同时还用爪子抓门,终于,门被打开,一个小和尚走了出来,拿着棍棒朝着猫儿叫道:“死东西,叫什么叫。”
“善哉善哉。”弯月抱起了颇受委屈的猫儿,走上前去,行礼道:“小师傅,有礼了。”
小和尚不情愿的双手合十,应道:“施主是来上香的?”
“正是。”
“恕小僧无礼,今日庙里来了贵客,施主若要上香,恐怕要另选时间了。”
一句话,将弯月拒之门外。眼看他要合死门,弯月忙开口道:“等一下,这只猫,可是贵寺的?”
小和尚凉凉地扫了猫儿一眼:“以前是。静悟法师在世时,非常宠它,还叫它白妙,可惜,此猫愈来愈无章法,每日里上房揭瓦,搅得寺里不得安生。前些日子惹怒了老师傅,将它赶了出去。施主若是喜欢它,就收了去吧。”
静悟法师,往生了?
弯月张大嘴,正想问时,小和尚已经合上了门。望着紧紧的朱门,白妙“喵呜喵呜”地叫起来,悲催的很。
弯月抱起白妙,心中一阵叹息。静悟法师不在了,这只叫白妙的猫也被赶出了寺庙,难怪落魄至此。
就在此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伴着马车上的摇铃,从一旁的山道中传来。
弯月转头看去,却见一辆金色马车停在自己的眼前,一个梳着已婚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从车上走下,两人对望了一眼,弯月明显的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
“你是……江大夫?”女子轻蹙黛眉,问道。
弯月点了点头,总觉得这位夫人很面熟,却记不清在哪里见过她:“您是?”
“妾身,姓孙,名墨玉。”女子静静地答道,眼中光泽一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