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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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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不过,江大夫,这些是本王的心意,大夫若再推辞,本王可就翻脸了。”

六子托着盘走出,揭开盖在上面的绢帕,里面的荧光灼灼闪耀,在瞬间点亮了她的眼睛。

弯月张着嘴,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黄金宝石,她讶异的嘴都合不死。然而,在接触到宇文胤然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后,她忙跪倒:“草民,草民受之有愧。”

“江大夫,本王从来赏罚分明,你既然救了父皇的性命,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只是,不知江大夫能否告知,父皇得的是何病?”

“回殿下,陛下得的不是病,他的确是中了毒。”

宇文胤然的脸色,在此刻变了变。六子识相的退了下去,同时把住了房门。

“是何毒物,为何太医们都验不出来?”

“殿下还记得在陛下的屋子里摆放的西洋盒子吗?”

宇文胤然点了点头,那日,在解毒之后,江半夏就将风皇寝宫里的东西看了个遍,而后,她悄悄对自己说:“殿下,那个西洋盒子,决不能留在陛下的寝宫里。”

他当时不解,那西洋盒子,本是番邦进贡之物,普通的盒子,只是在里面嵌了一块能明明白白照出人的镜子,被父皇收入了寝宫之中。不过,那盒子入宫的时间,与父皇发病的时间,倒也一致。

“那盒子上,有毒?”

弯月点了点头,在冷夫人留给自己的医案里,曾经提到过,在千里之外有一处番邦,番邦的女子喜好西洋镜,因那镜子能明白照出自己的面容。然而,用多了西洋镜的女子,大都会出现抽搐、呕吐、落胎、昏迷、失明等中毒症状,严重者会危及性命。一个机缘巧合,人们发现用牛乳和豆浆,能解除这种病症,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些西洋镜。于是,番邦的君主下令,禁止国内流行西洋镜,后就再也没有女子受害的传闻出现。

若非她细细的读了那医案,恐怕她也会束手无策。如今想来,真是庆幸。

宇文胤然闭上眼睛,那盒子,若追究下去,怕是又要牵连出无数人命。

“此事,以后莫要提起。这些物件是你应得的,收下吧。”他无力地说道。

弯月见事已如此,如果不收下,自己反而会显得见外,弄不好还会开罪这位皇子,于是就收了下来:“谢殿下,草民告退。”

如今,风皇身体大好,还大赦天下。那只狐狸,应该不用为她而受到牵连了吧。想到这里,弯月摇了摇头,这趟京城之行,本就是为了贺狐狸而来,只要他平安无事,自己也就能放心离开了。

只是,那只狐狸现在在哪里呢?刘二将军府,她怕是进不了了,那日进宫时,很多人都瞧见了她,尤其是那个杨大夫,当初在江州大营里,他可扔给自己不少小鞋。当见到跟在五皇子身旁的自己时,他的眼珠子恨不得生生将自己凌迟。哎,都那么大年岁了,还不消停,何必呢。

现在,四皇子那边,一定把她当成了五殿下这边的人,自己若是厚颜去找刘二将军,就算那位美髯公不为难自己,贺狐狸也说不准会因她再受牵连。

思来想去,惟有一个人,可以去见。

八两啊……

夜里,六子合死了书房的门,悄悄走到五殿下的身边:“爷,事情都查清楚了,那盒子,的确是番邦贡品。但那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被番邦君主封杀,不知为何又被从番邦送到了宫里。”

“此物,经了何人之手?”宇文胤然靠在太师椅上,慵懒的问道。

“礼部尚书,肖柄银。”

肖柄银?四哥的人?宇文胤然的手,揉了揉发晕的太阳穴,好久才出了一句:“今儿个,风很大。”

“爷,还有一事,是关于江大夫的,小的不知该不该说。”六子欲言又止。

“讲。”

六子犹豫了下,他靠在五殿下的耳旁,小声说起了自己打探的情况。

今夜,风动树摇,树欲静而不止。明日,那一地的残叶,谁又能扫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求霸王票求收藏,如果都做不到,给个评论吧……

☆、花海之外观醉花

宫里为了庆祝陛下龙体安康;特摆宴未央宫;凡四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家眷赴宴。刘波身为骠骑将军;自然也在受邀之列。然而;由于他正妻故去多年,一直也未有续弦;此次只得单身赴宴。

夜里;八两坐在窗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中的步摇。忽然间,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一双臂膀将她圈起:“八两姐;将军府可还习惯?”

八两摇了摇头:“死丫头,这些年都跑哪里去了,又偷了多少男人的心,嗯?”一个反手,弯月已经被她牢牢抓在了手里。

弯月淡淡一笑,揭下了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嘘道:“刘二将军对姐姐倒也不错,听说他还未立正室,妾侍也没有收过一个,姐姐不妨考虑下?”

“你这丫头,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跑我这里来取乐?”八两放下弯月的手,似是对弯月有诸多不满:“说吧,咱们姐妹之间,还要遮掩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啦。”弯月坐了下来,话家常似的问道:“八两姐,你怎么在刘将军的府里?”

“你这丫头,消息倒很灵通。”八两转过头来,面色微微潮红:“其实,我来这里,不过是避避风头,勉强找了一份营生。可上任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那个刘二胡子,硬生生把我拉到了他的府上,这家伙,倔强起来真是没谱。”

看到八两潮红的面色,结合她那日的豪言壮语,弯月似乎猜到了什么。她的这位爽朗姐姐,八成已经跟刘二将军生米煮成熟饭了。

想到这里,弯月扑哧笑出声来,而八两羞得脸通红,一个胳膊肘子招呼了过来:“叫你笑。”

弯月忙躲开来,边躲边求饶:“好姐姐,我知错了,知错了。你别打了。”

八两见好收手,推搡了一下,终于说道:“知错就好。你故地重游,恐怕也是为了某人吧,嗯?”

弯月点了点头:“我是为了报恩才来这里的,有个人,因我而待罪,可我却连他的消息都打听不到,哎。”

这话勾起了八两的兴趣:“哦?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嘴角已经迫不及待的弯起了。

女人啊,八卦啊。

弯月长话短说,将自己离开慕府后的经历说了一番,当然省去了和清遥的还有在五皇子府的事情,然而,便纵这些,八两已经听得津津有味,末了,她狠狠拍了下弯月的肩膀:“妹子呀,那个人,不错呢。听姐一句,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肯为你付出那么多,且不在乎你的容貌,这种人啊,赶紧弄到手的好。对了,他真名叫什么,不可能是狐狸吧。”

弯月的脸,此时也微微红:“贺子翔。姐姐,你别误会,我和他是清白的,他不过是救了我两次罢了。”

不料,这话刚说出口,八两的手,就点到了弯月的脑门上:“真是个笨丫头,他若是对你无情,怎么会为你担下盗用贡品的风险。”

“哪有,姐,我没有……这份心思的。”弯月低下头,强迫着那个清影浮现在脑海中。

“笨丫头,如果你没有那个心思,怎么会在面对他的时候想着逃跑?”八两眨了眨眼:“这事儿啊,姐姐可是过来人。听姐的好啦,这个准妹夫啊,姐姐为你留心着,保准没事儿。”

弯月哑然,自己的情事八字还没一撇,她的好姐姐已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了。这……这算什么。

“姐,我对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只要知道他好就成了。这件事儿,还劳烦姐姐你替我留意着。”

八两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对了妹妹,那啥……”八两往弯月的身边靠了靠,脸色再次红晕起来:“我最近胃口不好,你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弯月闻言,忙抓起八两的手为她把脉。八两的脉象,并无特别之处,外看似是脾胃不好,实则中毒以至于日后子嗣艰难。

中毒……

八两看到弯月的脸色不善,忙问道:“到底咋了?”

弯月踌躇了一会儿:“哦,没什么。姐姐是吃了什么寒凉的东西了吧,喝点姜水暖暖胃就好了。”

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真相。

八两“哦”了一声,脸色隐约带着失望,却也有几分解脱。

缠绵了这么久,这个结局,也许是最好不过的。

在交代了八两一番后,弯月如来时般带上了人皮面具,悄悄离开了刘府。夜晚,月正柳梢头,与刘府相隔不远处有一条花街,红粉飘飘,暖香习习。

不论外面如何动荡,这里从来四季如春,一醉解千愁。

然而,未走几步,就听到旁边有人嚷嚷道:“廖兄,恭喜你这次平安渡劫,来来,咱哥们好歹庆祝一番。”

“肖兄,天色已晚,就算了吧。”另一个人在一旁冷冷拒道,声音带着微微倦意。

这声音,听起来好生耳熟。

弯月忙回过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身旁走过,那是……狐狸!

眼见狐狸被另一个人拉拉扯扯,进了一旁的花楼,弯月的心里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只死狐狸,刚没事儿了就去逛窑子!

狗改不了吃屎。看来,自己刚才在八两姐面前着实美言了他,当时在军中,根本就是母猪赛貂蝉,这只狐狸,一定是寂寞难忍,才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弯月如是愤愤地想到,可她还没走几步,过去的事情却如潮水般涌来。那夜在潭水里,他的轻狂,那日,在惠阳山上,他的相随,还有,在盗取天山雪莲时,他的沉默。想着想着,弯月竟然不自觉地走到了那家花楼前。

“呦,这位公子,快快进来,哎呀,再晚会儿啊,你就看不到了花魁了。”一双粉味十足的胖手,拉住了弯月,将她推入了楼内。

旁边,两名娇笑的姑娘拉住了懵在一旁的弯月,嬉笑道:“公子,这边来。”

下一刻,弯月就被按在了一个座位上,旁边,坐满了意兴阑珊的男子。有手执羽扇做儒士打扮的,有头带圆帽附庸风雅者,还有眼睛早已在众位穿堂的姑娘间来回转的登徒子者,林林总总,惟独不见那只狐狸。

孰料,一道奇怪的视线,自从她坐定,就一直盘桓在她的身上。刹那间,弯月如坐针毡,她偷偷地扫了眼周围,却未见得任何异样。

此时,一片花雨从楼上纷飞而下,四名身穿粉色衣衫的侍婢,抬着一顶粉红软轿,从空中飘然落下。刹那间,暗香席卷,无数花瓣在此刻飞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此刻,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流下了口水。自从神算子幺一姑娘离世后,蘅芜馆每隔几个月就会推出一名花魁姑娘,前几位都是美若天仙的可人儿,纵然已被京中权贵收了房,但那妖娆的身姿至今还令人难忘。

如今,光看那轿子外立着的四名侍婢,就让人移不开眼。更让人对轿子里坐着的人儿浮想联翩。

就在众人翘首以待的时刻,弯月忽然鬼使神差地往楼上看去,二楼的某个包间里,窗户被推开,一张俊俏的脸现了出来,他那墨黑的眼眸,正朝她这里看来。

狐狸……他果然在这里。

殊不知,在看到她的刹那,贺狐狸的嘴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浅笑。

这个色狐狸,笑的那么鬼干什么。弯月的心里,忽然就来了气儿。

而坐在狐狸身旁的胖头男子,肖元,见到贺狐狸嘴角含笑,忙顺着他的视线迎了上去。忽然间,他的眼睛也直了起来,下面,竟然坐着一个玉般的男子,一双眼睛,宛如蓝宝石,让他有挖下来的冲动。

自从三年前,在天音阁偶遇一绝色小倌后,他对男人,也生了心思。如此勾魂的男子,他岂能错过。

只是,这个男子,似乎很得廖公子的青睐。这位廖公子,乃右相大人的独子,若能巴结到他,就能巴结上即将成为新皇的四殿下,到时,他定当“钱”途无量啊。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怀中的银票,今夜,绝对不能搞砸。

狐狸的目光,在觉察到肖元的怪异后,收了回来。他似是不经意的问道:“肖公子,听说这位花魁姑娘来自江南?”

“正是。”肖元讨好的说出了自己打听的小道消息:“听说这花魁,来自江南的一个小地方,家里也曾是富贵人家,后来家道中落,被亲戚辗转卖到了这里。”

贺狐狸点了点,又瞅了瞅坐在下面的弯月,目光百转。

迎着众人期许的目光,一缕琴音,从轿中响起。悠悠扬扬,辗转悱恻,似是在诉平生的心伤。一曲下来,跌跌宕宕,倾诉不绝,人群中,已经有人摇首叹息。

平地里,一阵风调皮的掀开帘子,露出了里面女子的侧脸,引得全场唏嘘起来。这女子,虽然相貌不比前面几位花魁,可她那出尘的气质,宛如佛堂里半开的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如此谪仙女子,却身陷烟花之地,可惜,可惜。

一曲弹毕,女子抱着琴,款款走出轿子,对着众人微微施礼。

在她走出轿子的刹那,弯月的眼,死死盯住了那女子的眉目,熟悉的眉目,温然的气质,可不是她那文弱的三姐!

此时,老鸨走了上来,挡在了女子的面前:“这位是我们蘅芜馆推出的新花魁,惜音,弹得一手好琴,现在还是个清官呢。”

惜音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是被燥的,还是为自己难过的。

“我出一千两。”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下面响起。

“两千两。”又一个声音接道。

“这位大哥,他们出钱做什么。”弯月忙低声问道旁人。

那人怪异的瞧了眼弯月:“这位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吧。按照蘅芜馆的规矩,被选为花魁的女子,都有一个谢恩夜,也就是她们的开苞夜。这不已经有人在抢了吗。”

弯月的眉头蹙起,耳边的喊声越来越高,已经达到了五千两,天,她上哪里去弄五千两啊。

楼上的肖元,在瞅了那女子几眼后,开口喊道:“六千两。”

一口茶从弯月的嘴里喷出,她抬头看向上面,却见某只肥头大耳的败家子正不怀好意的朝自己看来,当即汗毛倒立。这幅猥亵的样子,除了元宵肖爷外,还有谁能摆出此等“疯采”?

六千两买女子的初夜?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哼,这等货色,也值六千两?”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弯月的背后响起:“在我们那里,这个货色,哼哼。”

“听大人您的口气,难道贵地的女子更胜一筹?”有人在旁边问道。

“那是当然,我们那里的女子,个个腰若扶柳,哪像你们这里,粗的跟个水桶样。她这幅姿色,给我们那里最美的女人提鞋都不配。”某人继续不饶的说道。

这是谁,说话如此放肆。

弯月回过头,扫了他一眼,却见一个细长的中年男子,一脸唾弃的看着台上的惜音。

“话说,我们那里最美的女人,当梨香夫人莫属。”在说道梨香夫人的时候,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恍惚,之后,眼睛就再未盘桓在惜音的身上。

厅里的叫价,在此时已近扬至一万两,最后,在肖元一万两千两的喊声下成交。

老鸨喜滋滋的从肖元的手上接过银票,随即命人安排与惜音的好事。

“廖公子,今儿个,你千万不能拂了小弟的好意。”肖元一把拉住即将离去的贺狐狸,讨好的说道。

“肖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忽然想起手头有要紧事未处理,恕不奉陪。”贺狐狸抽回袖子,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几步就走了出去。

老鸨看了眼贺狐狸离去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说道:“肖公子,惜音已经在隔壁恭候了。”

肖元重重的点了点头,真是扫兴,那个廖公子,未免太不给面子了。不过这样也好,今夜美人儿,就是他独享了。

想到这里,肖元的邪念上了来,他在老鸨的带领下,起身向惜音的房间走去。

此时,惜音已经脱下外衣,面如死灰地坐在床上。刚才,在抬眼看去的那一瞬,她的心从头到尾凉了个彻底,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差点没把她恶心死。若是被这等俗物玷污了去,她那可怜的娘亲,怕是死都不会瞑目了。

忽然间,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这个男子,他是如何躲过门口守卫的,难道是采花贼?

惜音的手,摸向了藏在腰间的银簪,这会儿,她便是死,也不会让这些人如愿。

“你,可是江南雁城江家的三小姐?”来人压低声音问道。

惜音一愣,攥着簪子的手在瞬间收紧:“你是何人。”难道,她的狼心父亲,还不肯放过她们?

“只需告诉我,是或不是。”

惜音的利眼,在扫了他一番后,直觉告诉她此人也许并无恶意。于是,她默默的点了点头:“动手之前,你可要想好这是在哪里。”

动手,动什么手。弯月摇了摇头,揭下了自己面上的人皮面具:“三姐,还记得我吗?”

惜音睁大眼睛,细细地看了她一番,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久才从嘴里迸出:“四妹……”

当肖元来到惜音房里时,床幔已经放下,满室红烛,荡漾着无尽的春色。肖元的脚步急切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弥漫在室内的异香。

掀开帘子时,美人已经宽衣解带,一双眼水灵灵的看着他。

“爷,奴家好看吗?”美人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挤出水来。

“好看,好看。”肖元已经爬上了床,动手解美人的衣带了:“春宵苦短,莫要耽搁。”

“那奴家这幅样子,还好看吗?”

正在解衣带的肖元不经意间抬起头,眼睛在刹那间瞪起。眼前哪还有什么女子,根本就是一个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女鬼!

“鬼啊。”肖元在大叫一声后,匆匆忙忙的下了床,可却在跑路的时候不慎滑倒,脑袋直直撞上了前方的木头桌子,登时金星四冒。

后面,沙沙声响起,那个声音已从后面追来:“爷,怎么不跟奴家共度春宵了,难道爷也嫌弃奴家吗?”

那张放大了的鬼脸,这次是明明白白的贴到了肖元的脸上。肖元再也忍不住,嘴里发出了一声撼动全楼的嚎叫,声音之大令很多沉浸在温柔乡里的男子屁滚尿流。

一时间,蘅芜馆大乱,当老鸨带人闯入惜音房间时,却看到了如下一幕:惜音倒在了正中的地上,身子还有余温,可她已然断气了。肖元颤抖着跪倒在惜音的身旁,边哭边哀嚎:“饶命,饶命啊。”

敢情,是这肖元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错手杀了惜音?

在老鸨的眼神示意下,两名壮汉,将肖元架走。而肖家的人也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到达,在一番讨价还价后,老鸨同意将此事压下,对外宣布惜音乃暴病而亡。

“堂主,这是肖家送来的两万两银票。”一身素净的老鸨,在卸下了风骚装扮后,安静的站在了一青衣男子的面前。

“两万两银票,加上六千两,肖尚书的俸禄还真是不薄。”男子将银票收起:“那两个人,跑了?”

“回堂主,那个江湖郎中,刚才带着惜音,从后门逃跑了。小的谨记堂主的吩咐,未作阻拦。”

男子“嗯”了一声:“今日之事,莫要多言。我会向主人说明。”

老鸨“喏”了一声,安静的退了出去。

楼下,男人们的狂欢仍在继续。花开花落间,醉生梦死。醒来时,不过是黄粱一梦。他是个自私的男人,她也是个自私的女人,想要的,终究是一份自私的爱情。

弯月啊,你可以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花魁如此尽心尽力,可对我,又如何狠的下心去……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哦……

☆、恩怨一语难倾诉

弯月思来想去;还是将宛仪带入了五皇子府。毕竟;还没有人胆敢擅闯五皇子府;便纵蘅芜馆的人;也要思量再三。

其实,弯月只是在惜音房间的熏香里添了一点儿致幻的药粉;而她和惜音则服下解药;躲在了一旁。所以当肖元进屋时,他所见的,大部分都是幻觉了。

之后,惜音服下了假死的药;倒在了肖元的身旁。若不是弯月心急,匆匆带她离开,恐怕此事还会拖延一段时间。

如今,蘅芜馆的人再笨,也该猜出一二了。

六子听说弯月带回来了一个姑娘,第二日就送了很多女儿家用的物品,并小心翼翼地向弯月打听此女的来历。弯月在斟酌了一番后,告诉六子,此女乃她的同乡,因为被人拐卖流落到了京城,无意中被她撞见并收留。

六子见弯月面有犹豫,心里略微明白了些,好歹在京城混迹多年,这种苦命鸳鸯的戏码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于是在唏嘘了一番后,起身告辞。

送走了六子,弯月忍不住呼出一口气。那厢,在惊吓中度过一夜的宛仪刚刚睡去,眉目中还有掩不住的恐惧。

下午,阳光逐渐消散在了厚实的云层中。在弯月出去变卖了五皇子给自己的珠宝后,她怀揣一沓厚厚的银票走进了屋里。

“四妹,回来了?”宛仪已经坐在屋子里,等候多时了。

弯月点了点头:“三姐,你醒了啊。要不要吃些东西?”

宛仪摆了摆手:“不了,我现在吃不下。”抬头看弯月时,眼中似是隐藏了无数的烟波:“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一身男儿打扮?”

弯月“哦”了一声,坐下来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三姐只需记得,我现在的身份是江半夏,与你同乡,我们相逢于京城即可。如若不然,你我的项上人头,都有可能落地。”

那日的进宫,很多人已经见过了自己。若是被人查出女儿身,恐怕这欺君之罪难逃。

宛仪神色莫辨的看了看弯月,终是点了点头。

“三姐,你怎么会在京城?爹爹和三娘,他们还好吗?”

宛仪的眼中,一阵悲戗:“爹爹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娘亲,已经死了。”手持帕子,已经擦起了眼泪。

“三姐……”弯月的心里亦悲凉,却不知如何出口安慰。想当年,自己在江府无依无靠,惟独三夫人心疼她,经常差人偷送些东西给她以渡难关。如今,这么好的人儿竟然去了……

“三姐,你节哀顺变。过几天,我们回雁城,去给三娘上柱香吧。”

宛仪听到此话,头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我不回去。”她激动的站起来:“我不会回那里的。”

桌子上放置的几个茶杯,在此时随着宛仪的气氛抖动了一下,有一只甚至掉了下去,发出了清脆的粉身碎骨声。

“三姐。”弯月忙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随着弯月身上热流才传入,宛仪的情绪逐渐平定了下来,她坐下来,擦泪道:“妹妹,不瞒你说。当年你离去时,我和娘亲都为你惋惜了一把。可现在想来,还好你当年离去,才没有走上我们的命运。”

宛仪啜泣了一会儿,终于擦干眼泪:“四妹还记得陈家吗?”

“和大姐联姻的陈家?”

宛仪点了点头:“爹爹当年将大姐嫁入陈家,我那时并没有什么奇怪,还暗自为大姐庆幸,庆幸她嫁了一个好夫君。可是,大姐自从回门之后,就心事重重的,我去找她,也被她拒之门外。后来,我听娘亲说,大娘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爹爹禁了足,处境很不好。”

“之后,爹爹明显对大姐不满起来,而二姐却跪在爹爹面前,说她心仪陈家大公子已久,就算去做小,她也心甘情愿。”

“爹爹不知怎样说服了大姐,终于将二姐嫁入了陈家,给陈大少为妾。听说,陈大少对二姐非常宠爱,而大姐逐渐就失了宠。大娘听闻这个消息后,没多久就疯疯癫癫,娘亲私下里去偷看,只听她嘴里不停地喊‘儿啊,娘害了你之类的话语’,后来,后来竟然撞墙死了。爹爹严令我们封住消息,可大姐不知从哪儿听闻噩耗,哭哭啼啼的回家奔丧。结果,结果回去后,她就自尽了。”

“后来,二姐不知触了陈大少什么霉头,失了宠,听说还被卖入了青楼。二娘哭求爹爹救二姐,可不知怎的,她哭着哭着,就断了气儿。娘亲见大娘和二娘死得惨,就暗地里给她们买了些纸钱烧,我挨不住院子里的气氛,就偷偷地跑了出来。无意中,我听到了下人的嚼舌根,他们说,只是几天的功夫,家中的铺子就倒了一半儿,似乎有人在暗中打压着我们。我心里害怕,就跑了回去。不想回去后,却听到爹爹在大骂娘亲,他说他白养了我们那么多年,竟然一点儿用都没有,还害他如斯。娘亲在一旁苦苦哀求,我躲在一旁,偷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原来,原来我,大姐,二姐和你一样,都是被爹爹抱养的孩子。大娘二娘和我娘,也是他收留的女子,与他并无夫妻情分。”

说道这里,宛仪的眼泪,又如泄洪的水般,纵情流下:“爹爹走后,娘亲发现了我。她对我说,爹爹一直都觊觎陈家的财产,如今赔上了大姐二姐,下一个要赔上的人,必定是我。便纵我们不是母女,可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她不忍心看我遭劫。于是,她给了我一些银钱,要我去投奔她在乡下的亲戚,可我刚跑出江府,就遇到了爹爹的人。挣扎中,我被一群神秘人所救,他们还给我留下了些吃的穿的。我在那里躲了几天后,忽然听人说,江府前日生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都烧死了。可怜我的娘亲……”

这一次,宛仪倒在了弯月的怀中,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般,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原来,不仅仅是自己,连同江府的姐姐们,竟然都不是江老爷的女儿。亏得自己还曾为江家惋惜,走到这一步,可不是自己作孽吗。

弯月的心里,除了寒心以外,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跟师傅一起离开牢笼般的江家。

纵然其间遭受了万种波折,见识了大好河山的她,亦不悔。

晚膳时分,五殿下差人送来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以贺重逢之喜。弯月忙跪礼接下,宛仪在一旁,惴惴不安如同小兔儿。

正当二人打算开席时,忽听一爽朗笑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江大夫,一场聚首宴,无酒助兴,岂不可惜?”

说话间,宇文胤然已经走进来。他身着一身白袍,袍子镶着金丝织成的龙的纹路,头发则用羽冠高高的束起,颇显帝王气势。

“王爷,”弯月忙站起身行礼道,这位几日前的五殿下,如今已经是燕洲王了。

宛仪忙跟着一起行礼,目前的情况使得她不难猜测出,面前人的身份。

宇文胤然含笑着扶起弯月:“江大夫无须多礼。今日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只需把这里当成家就好。”说完,两人一同落了座,宛仪惴惴不安地坐在了弯月的身旁,头从始至终不敢抬起。

席间,宇文胤然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弯月却是心里暗自叫苦,本欲推却,可那位王爷却屡屡板起了脸:“江大夫莫不是嫌本王的酒不好,或者,根本不欢迎本王来此?”

这个小祖宗喂,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弄不好也是腹黑的料儿。如是被灌了几次,弯月头脑晕沉的紧,就差下一刻软绵绵的倒下了。

借故出去的当儿,弯月躲入暗处,狠掐自己的口腔内壁,终于将刚才的烈酒吐了出来。

这厢,宇文胤然收起了刚才的温和笑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宛仪,眼中趣味横生:“这位姑娘,不知姓氏名谁。为何看起来好生眼熟。”

宛仪的心里咯噔一响,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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