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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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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露出惨然的笑容,她揭开了自己的左袖。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只手臂上空空如也,另一只亦然。
张嫂长大了嘴巴,一副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模样。这怎么可能,早上她还在五小姐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抓到偷她镯子的那个贼。可谁想,就在万事俱备的时候,却没有了赃物。
弯月的面上一片冷然,而心里却蔓延着一股说不出的疼痛。就地杖毙……这就是她与若梨几年情谊换到的下场?
鬼,有时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在搜查了弯月一番后,婆子们显然没有找到她们想要找到的赃物。张嫂气的啐了一口骂道:“真是见了鬼。东西能长着翅膀飞了。”说完带着手下一干人怏怏离去。
弯月瘫坐在床上,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屋子,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其实昨夜,在若梨走了后没多久,她就上床歇息了。可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屋子里忽然凉飕飕的,似乎窗子开了。
弯月的身体属寒性体质,故夜里睡觉时,她都会关上窗户,以防着凉。而这一晚,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关上了窗户,那窗户又是如何打开的?
剩下的只有一种解释,有人进来了。
弯月穿上衣服,悄悄地走了下来。屋子里,果然有一扇窗户被打开了,靠着窗的梳妆台有些脏乱,很显然有人进了来。
就在此时,一只手忽然从背后伸了出来,捂住了弯月的嘴。而另一只手,则褪下了弯月手上的镯子:“不要轻易相信女人,更不要相信慕家的女人。”一个低哑的声音从弯月的身后响起,似是一个中年男子在她身后。
这个情景,这种姿势,似乎在哪里遇到过。弯月总觉得此情此景非常熟悉,,可她此时的头脑晕晕的,竟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抢我的镯子?”弯月小声地问道。
“嘘。永远不要相信慕家的女人,到了明天,你就会非常感激我了。”那人边说边从后面推了一把弯月,自己随即跳窗飞了出去。
显然,那个神秘的男人昨夜救了她一命。如若不然,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今天该如何逃过这一劫。
只是,明日她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巧笑倩兮却要置她于死地的昔日朋友?也许,冷夫人早已看出了若梨的心思,所以才会临终前说了那番话,要她多让让若梨,因为若梨的本性并不坏,她只是不该生在慕府。然而,无论如何,她与若梨之间的亲密关系,都不能回复到从前了。
第三日,弯月起了个大早,她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本来就为数不多的东西,等着清遥将自己接出慕府。当清遥见到眼圈黑黑的弯月时,他关心的问道:“昨夜没休息好?”
弯月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说道:“总有一些苍蝇蚊子在我耳边飞舞,吵了整整一夜。”
清遥早已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在确定弯月无恙后,他心里的重担终于在此刻放下了。
“还有漏下的东西吗?”清遥问道。
弯月直觉地摇了摇头,她此时非常非常想离开这里,至于慕家的东西,她没有兴趣带走一分一毫。
“你先去东北角的侧门,我随后就到。”清遥冲着弯月露出了一个无事的笑,示意她先离开。
弯月点了点头,拿起包裹快步离开了这个她待了将近两年的地方。一路上,所见之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而平素待她不薄的吕嫂,却不见了踪影。
吕嫂,终究不来送自己一段儿吗?
弯月不知自己怎的出了东北门,待坐上停在门口旁的马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弯月妹妹,别来无恙?”
弯月吃惊地回过头,却见笑盈盈的幺一坐在马车里,颔首看向她。
“幺一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所有人,都无情无义哦。”幺一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在听说你的遭遇后,我昨儿个就想进府瞧你,只是,公子他阻止了我。他要我在这里等你,这样,我们还能多说一些体己的话。对了,这里有些东西,是吕嫂要我交给你的。她在府里做事,很多时候不能抛头露面,还请你见谅。”
弯月接过了幺一递来的包裹,感觉里面沉甸甸的,在打开来后,才看到里面竟是一件厚实的棉袍。
弯月体寒怕冷,这一点,吕嫂是清楚的。所以,每当冬天时,她都会为弯月送上一件手工制成的棉袍。摸着棉袍上细致的针脚,弯月的鼻头,忽然酸了起来。她可以想象,吕嫂如何熬夜缝制了这件棉袍,在这个冰冷的慕府里,她大概是继冷夫人和清遥,第三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幺一轻轻地拍着弯月,她们所处的马车,也在此时驶开了来。幺一看着弯月,低语道:“好了,既然离开慕府了,不开心的事儿,就不要想了。”
弯月点着头,忽然间,风吹开了马车的车帘,透过飘起的帘子,她看到不远处,若梨拉着若愚,兴高采烈的离开了慕府。而一向冰冷的若愚的脸上,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看向若梨的目光格外温柔。
在别人的眼中,如果除去两人间的血缘名分,他们真的算一对儿无可挑剔的壁人。然而,他们两人之间,却隔着一个兄妹的名分,纵然相互间没有血缘,也注定不能在一起。
幺一显然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她低低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声:“真是天意弄人。”
“久闻姐姐善于演卦,难道又算到了什么?”弯月问道。
幺一淡淡地笑了笑:“人们都相信演卦,相信所谓的天意。其实,无论命运是否注定,人们都有机缘,去改写自己的命运。可如果鬼迷心窍、执迷不悟,一味愚昧地走下去,那就是孽缘了。所以,无论命运如何,只要人的心里留存着善念,相信改变命运的机缘,就在眼前了。”
马车在行驶了一段儿后,幺一掀开了帘子,笑道:“我该下车了,弯月妹妹。其实我很羡慕你,自由自在的,可以去任何地方。”
“幺一姐姐,难道你要一辈子待在蘅芜馆里吗?”弯月心里为幺一打起了不平,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就要在娼馆里待一辈子?
这话似乎戳到了幺一的痛处,她撇过头,苦笑道:“幺一本生于官运人家,可父亲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惨遭横死。我沦为官妓,除非死,否则就逃不了这命运。”
幺一的话触动了弯月。弯月忙安慰道:“幺一姐姐,别难过,也许,老天还为你留了改变的机缘也说不定呢。”
马车此刻已经停住,外面传来了清遥的声音:“幺一姑娘,蘅芜馆到了。”
蘅芜馆,横无……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真正长久。然而,生与死只是生命的起点与终点,中间的那段儿,是变,亦是不变。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评论,秋海棠十分欣喜能看到那么多评论和冒泡的亲亲。很高兴看到小静回来了,呵呵,暑假快乐哦。
☆、龙凤双戏老顽童
在告别了幺一之后;清遥驾着马车;送弯月来到了郊外。十里长亭处;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静静地等候着他们。
“丑姐姐;你怎么才过来。”若涵见清遥驾着马车过来,忙从自己的车上跳下;又蹦又跳的跑了过来。
“小霸王;你怎么在这儿?”听到若涵的声音,弯月忙下了马车,刮着他的鼻子问道。
若涵看向了清遥,眼里充满了感激:“那要多谢清遥哥哥替我出谋划策;不然我还被关着呢。”
前夜,震惊慕府的刺客事件,只是一个幌子,一个救若涵出来的幌子。当然,此事是经过大公子同意的,所考虑的步步也十分周密。先派人引开将军府守卫的视线,而后,清遥潜入了孙夫人关押若涵的地方,告诉他,只要装做受伤就可以出去。聪明的若涵立即心领神会,当外面守卫之人寻踪而至并听到若涵痛苦的叫声时,他们忙冲了进来,恰好“救”下了若涵。随即,若涵受伤之事传到了将军的耳朵里。虽然将军对这个儿子平日里并不重视,可是出于为人父的责任,他还是前去查看若涵的伤势并为他寻得了张大夫。张大夫去年曾经入府治疗过若梨,也因此见识了弯月的医术,对她颇为赏识。清遥早已跟张大夫说好,请他帮这个忙。于是,在诊疗了一番后,张大夫说若涵的伤太厉害,内外伤皆有,必须带着他出去医治才能保住小命。
孙夫人做贼心虚,她担心如果将军彻查起若涵的病因来,她将难辞其咎;而将军那头,见若涵伤重如此,眼皮都没眨,爽快地应允了张大夫的要求。一切,都在顺理成章中进行着。
“小霸王,出来生活,可是很苦的哦。”弯月抚着若涵的头,打趣儿道。
若涵冲着弯月做了个鬼脸:“我不怕,我要跟张爷爷学习医术,总有一天把你比下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张大夫抚着胡须笑道:“弯月丫头,这下你可有对手了。这小子天资聪慧,说不定哪天就超过我咯。”
“自古名师出高徒。不过,小霸王,你不担心你的爹娘把你叫回去?”
“他们才不管我呢。爹爹我半年都见不着一次,娘亲只会踢我打我,她对我还没奶娘对我好呢。”若涵撅起嘴,郁郁地说道。
“小子,你真的想拜我为师?先说明,当我徒弟,要先从做牛做马开始。”张大夫哈哈笑道。
“做牛做马?”若涵懵了:“可我不是牛,也不是马,怎么做呀?”
“老头子我除了给人看看病,最大的爱好就是云游四海。所以,我的徒儿不仅要风餐露宿,还要会驾马车采草药洗衣做饭。这样吧,这几天,我们的饭食和衣物就包给你,做好了,老头子我可以考虑收你做徒弟。”张大夫抚着胡子,嘴角露出了顽童般恶作剧的笑容。
若涵一脸懵然的站在那里,洗衣做饭驾马车采药……他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其中的一项,如今,谁能教教他?
清遥见时间差不多了,遂告辞道:“师父,江姑娘和七少爷就交给你了,以后麻烦您老费心。”
张顽童点着头,抚着胡子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原来张大夫就是清遥的师父,可怎么就没听二人说过,难道这就是清遥告诉她的好去处?弯月心虚的看了看张大夫,发现后者也打量着自己,那笑容让她感到格外阴森。
临别前,清遥悄悄的在弯月耳旁低语道:“莫怕,跟着师父,你会学到很多东西的。他现在所做的,全都是对你们的考验,一定要耐心度过,切不可潦草应对。”
弯月点了点头,眼看着清遥上了马,他冲着张大夫抱了抱拳,同时不忘看向弯月,坚定的目光似乎在告诉她莫要担心。
弯月不舍得看向清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一个想法逐渐在她的脑海中成型,无数个声音回荡在她的耳旁:“告诉他,告诉他。”然而,那句悬在嘴边的话,却怎么也无法当着其他人的面儿说出口。
正当弯月徘徊在该说还是不该说的边缘上时,清遥已经收回了落在弯月身上的目光,他甩起鞭子,身影逐渐模糊在了飞扬的尘土中。
“丫头,晚啦。”张顽童在弯月耳旁叹了一声,同时对若涵瞪眼:“小子,还不上马车,该走喽。”
若涵忙点了点头,他拉住弯月,央求道:“丑姐姐,咱们一起坐在前面吧。”拐一个人在前面帮他,这小子还真够精。
憨弯月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张口就答应了。后面的张大夫闻言抚了抚胡子,心里坏坏的想着,这么直率的丫头,陪他那闷骚的徒弟,倒也算一对儿绝配。
然而,若涵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会驾车,和他坐在一起的弯月同样也不会驾车。两人在车上抖了半个时辰的缰绳,前面的马匹仍旧是该吃草的在吃草,该睡觉的还睡觉。
“咦,怎么还在原地啊?”张顽童探出头来,看向前面滑稽的二人,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哎呀,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我今儿个算见到了。驾马车只斗绳不用鞭子怎么行呢?”
若涵闻言,脸羞得通红,骂道:“不打不走的畜生,真是欠打。”
他捡起放在一旁的鞭子,一肚子火儿的朝着前面的马屁股打去。惨被毒打的马儿当即抬起前蹄嘶鸣起来,它旁边的马闻声也跟着嘶鸣起来,两个家伙随即撒开丫子向前狂奔了去。
这下子,若涵不用再担心马车动不动的问题,然而,路上的人们却不由得为身在这辆马车上的人捏了把汗。领头的两匹马儿,明显的受了惊吓,它们不要命的往前奔,马屁股后面的马车不断的左歪右晃,颠簸来颠簸去。
坐在前面的弯月和若涵的脸,已经吓白了。张顽童更是两手把住了车壁,连额头上的汗珠都顾不得擦。
忽然间,一个人影儿跳了过来,他一手牵住了马缰绳,颇有经验地止住了躁动的马儿。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弯月、若涵和张大夫同时松了口气儿。
“三位受惊了,可有伤到哪里?”前方,他们的救命恩人气定神闲地抚着马头,不经意的问道。
张大夫抹了把汗,跳下了车子,抱拳道:“今日多亏壮士搭救,张某在此谢过了。”
对方优雅的还礼:“张大夫一辈子悬壶济世,在下能助您度过一劫,是在下的福气。”
这声音,怎么就听着这么耳熟呢?弯月细细地打量起此人,他头上的发冠束起,披着一件灰白的外袍,袍子的袖子上绣着流云图案,脚上则套着黑色的长靴,一副练家子的装扮。而对方,此时也在慵懒地打量着自己。这猫一般慵懒的眼神,忽然让弯月想起了一个她此时很不想见的人,不会这么巧吧?
除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这个人的声音与身形,确实像极了猫杀的堂主北玄。
“你们认识我?”张大夫似乎也觉得不妙,他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笑容,谨慎问道。
“张大夫妙手回春,素有华佗再世的美称,天下又有何人不识呢?”男子向前走了一步,而周围,很多素不相识的人训练有素的围了过来,一股浓浓的脂粉的香气儿萦绕在弯月他们的身旁。
看来,此人是北玄无疑了,而跟在他身边的,自然是猫杀的一众女子。
“堂主,”一个男装的女子靠了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北玄“嗯嗯”地点了点头,遂对张大夫做辑道:“张大夫,刚才让你受惊了,在下这里有些事要处理,只得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说完,他骑上了身旁的骏马,扬长而去。刚才围堵弯月的一行人,亦如潮水般迅速退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师父,前面有个小茶铺,咱们过去喝点儿茶吧。”惊魂未定的若涵,拉着张大夫的手讨好道。
张大夫甩出了手,训斥道:“你这小子,刚才差点儿被你害死。俗话说,三思而后行,你这毛躁的脾气若不改掉,以后得医死多少人!”说完摇头走进了茶铺。
“弯月姐,我是不是闯祸了?”若涵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问道。
弯月弹了弹若涵的鼻子:“小霸王,这里可不是在府里,人人都让着你。出门在外,最讲究和气,对人如此,对动物亦是如此。所谓医者父母心,对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应当有一份仁爱之心。好了,现在过去摸摸马儿以示善意,张大夫看了,也许气儿就会消了。”
若涵照做的走向了马儿,然而,刚才被若涵一顿痛抽的马儿见了他,立即竖起耳朵,立起蹄子,瞪起栗色的眼珠子恐惧地看向来人。
而做贼心虚的若涵,也略有惧意地看着前面的马儿,时不时地撇向它的前蹄,生怕自己被踢到。
终于,当若涵的手摸到马的下颚时,双方都松了一口气。马儿显得不那么惧怕了,若涵的脸色也柔和了许多。而坐在茶铺里的张大夫,一边看着外面的两人一马,一边下意识的摸着胡子,样子相当满意。
下午,在用过简单的午餐后,三人上了那辆至今让他们心有余悸的马车,这一次,若涵和张大夫坐到了前面,弯月则坐进了舒服的车厢里。前面,不时传来张大夫指挥若涵的声音,看来这个老顽童,确实有收若涵做徒儿的打算,希望这次,若涵能从慕家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俗话说,好事多磨。就在弯月为若涵暗自开心的时候,晚上就出事儿了。夜里,弯月躺在借宿的屋子里,正欲休息时,忽然听到一声戏谑:“妹子,别来无恙?”
闻声,弯月惊喜地转过头,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八两,正盈盈的看向她。
“姐姐。”弯月欢喜的扑到八两的身上:“能再见到你真好。”
“瞧你这话说的。”八两推开弯月的头,关切的问道:“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弯月摇了摇头:“最近是有点儿不顺,不过,福祸相依,这些对我而言,更是福。”她缓缓将自己在慕府这些天的遭遇道出,八两则听得怒火中烧。末了,她狠狠地拍向桌子:“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蛇蝎的女人,你对她仁尽义至,她竟然还设计这么一个圈套来害你。”
弯月心里也颇为感慨:“冷夫人临终前,曾经说过,若梨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她不该生在这个家。其实,初见若梨的时候,她还是很好的,直到两年前若梨的那场昏迷,就是红杏被毒打的那一次。后来的若梨就像变了一个人,整天哭哭啼啼的,可我总感觉,她哭泣的眼睛背后,似乎还有一双奇怪的眼睛在注视着四周。”
“管她有几双眼睛,敢欺负我妹妹,将来被我碰上,一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八两仍不解气的说道。
为了缓解八两的怒气,弯月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八两姐,你怎么找到我的呢?”
“嗨,还不是今天中午看到你和张大夫坐在一辆疯马车上。”八两的表情终于有所好转:“今儿个,本来是去城郊劫人的,不料碰到了你们,差点儿误了事。不过,还好你们有惊无险。”
“劫人?”弯月长大了嘴,正想问时,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嘴。好奇害死猫,她可不想再听到所谓的秘密。
八两却不在意地笑道:“好妹妹,这事儿说给你也无妨,前些日子,主人说要寻一个甲寅年出生的少女,还指明了必须是六月十四日子时出生的。下面的姐妹们费尽力气才查到某地有一个合适的,可她们晚了一步,那姑娘已经被人贩子买走了。而买走她的人贩子,背景十分深厚,一旦有姑娘被他们选中,就会被登记在册,这时再有人想买走他们,就必须要得到上面的人的同意。哎,为了这折磨人的姑娘,堂主决定带我们开开荤,教训教训那帮丧尽天良的家伙。”
“那姑娘现在在你们手上?”
八两点了点头,打着哈欠道:“为了她,我们损失了三位姐妹,也不知主人要那女人做什么。”
弯月越听越觉得八两的描述正逐渐与她脑海中的一段记忆融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些人贩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一个车夫,还有一个黄牙婆子。那车夫是个软蛋,碰碰就倒的那种。黄牙婆子倒更难对付,她不但使毒害了我们的姐妹,还唤来了救兵,引得我们一场恶战。堂主捉到她后,为了给逝去的姐妹出气,逼她服下了腐骨化筋散。这会儿,她已经化作一滩烂泥了。”
那两个作恶多端的家伙,报应终于到了。
曾经纠缠于弯月心中解不开的疙瘩,在这一刻,终于断开了。想起自己所经受的苦难,弯月的心头,第一次有了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轻快。
“那剩下的姑娘呢?”弯月问道。
“那些丫头,堂主给了她们些银子,全部打发回家了。”八两站起身,眼睛已经困得眯了起来:“好妹妹,我先回去了。那个慕小姐,就记在我的帐上,我迟早为你出这口恶气。”
弯月的眼眶,很不争气的湿润了起来。茫茫人海,有多少人这么关心过她?
“八两姐,猫杀在得知若梨没有死后,没有处罚你吧?”
八两闻言,直觉的捂住了胳膊。她忙回过头笑道:“哪有,自己人怎么会为难自己人呢?”
弯月不置信的跑到八两身旁,掀开她的袖子,却看到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八两的手臂,布满了长长的刀痕,有些仍能见到结痂的血,显然是新伤。
“姐。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弯月失色问道。
八两平静地放下袖子,这些疤痕,全是组织留给她的惩罚。她每一次没有完成任务,胳膊上就会挨上几刀,面对这种切肤之痛,她早已麻木了。
“对不起,八两姐。”弯月抱着她的胳膊,啜泣起来。
“傻瓜,不疼痛怎么能长大呢?苦难与误解,这些都是成长中所难免的,但为了你这个妹妹,我值得。”
古人言,人生难得一知己,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原来含义如此,所谓知己,不是他为你出生入死,而是为了他能理解你所做的一切,并且无悔他为你的付出。
若能得此知己,人生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八两姐,我这里有些伤药,让我为你先擦一些吧。”弯月哭道。
“不用了,好妹妹,我要走了。”八两拍着弯月,颇担心地看向窗外。
“等一下。”弯月抹着泪,跑到自己的包裹那儿,在翻了一遍之后,她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了八两:“这是我配制的伤药,抹在伤口上会痛,但不会留疤。姐姐你一定要拿着。”
八两耐不住弯月的执着,点头收下了。临别前,她特意叮嘱弯月道:“好妹妹,既然你出了那个火坑,就快点儿离开这里吧。我担心,慕家的人还是不会放过你。”
弯月沉默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八两,担忧的说道:“八两姐,如果猫杀那里你不愿待下去了,一定要来找我。”
这个夜,万籁俱寂。可一双双黑暗中的眼睛,却无声的窥视着别人不想被窥见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配制的伤药,抹在伤口上会痛,但不会留疤。姐姐你一定要拿着。
中华医药,未能完整的传承下来,实在是一个大大的遗憾。在很多武侠小说里,大家都听说过金疮药,抹上这种药,伤口会很快愈合且不会留下疤痕,最可贵的是,这种药乃草药提炼,对人体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我们这儿以前有过一个老中医,他发明了一种类似的药水,只要将其抹在伤口上,一会儿的功夫,就会有脓水流出,而创伤很快就会愈合,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可惜,那位老中医一辈子没有结婚,不出名也没有收徒弟,死时把这个药水的方子带进了坟墓。这种神奇的药水从此失传。
在此遗憾一下,本周的冲榜任务告一段落,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后天继续更新,精彩敬请期待。
☆、谁能执手凤凰谣
风皇崇安七年;黄河溃坝;下游土地房屋遭淹无数;一时间;青黄不接,流民聚集;暴动甚多。帝怒;使其四子夙然追查此事,终于查明原委,骠骑将军刘波得皇令,率军解了豫州太守赵恒的兵权;并将其与其子移送大牢。一时间,民间上书如雪花般飘至,纷纷要求处死赵氏父子。同月,江北盐价暴涨,数名官员因倒卖私盐而被惩处。
半年后,风动京城的梨花美人忽然抱病在床,二皇子与四皇子先后登门探望,但均被小姐以不宜见客之由拒之门外。翌日,誉满天下的蘅芜馆幺一姑娘,因罹患怪病,当夜撒手西去。二美风波尚未平息,西南与西北边疆硝烟又起,柔然联合南诏,对天朝再发重兵。帝密令斩南诏质子,以示惩戒,未料质子已失踪多日。帝怒斩府内眼线多人,派重兵缉拿段世子。
佛堂内,换了一身素衣的孙夫人,坐在蒲团上,手持佛珠,闭目喃喃地颂着佛经。在这青烟渺渺间,一个绿衣侍女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夫人,二十夫人小产了,是个男孩,没有保住。”
孙夫人手中的佛珠不停地转动着,如同这个女人狂躁不安的心:“是吗,将军那儿,怎么说?”
“将军大发雷霆,扬言要揪出害二十夫人和小少爷的凶手。夫人,这次要不要再找一个替罪羊?”侍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孙夫人发出一声冷哼:“做他的妻妾,无论有怎样高贵的出身,都躲不过噩运。梨丫头那里怎么样?”
“回夫人,将军说,小姐得的是怪病,会传染人的。现在整个梨花小筑已经被封住了,里面服侍的丫鬟,至今也没有人能出来。不过,奴婢倒是得了一个信儿,听说前几日,四公子独自出门,骑马朝西南的方向奔去,临走时的模样活像修罗,真真吓死了人。”
“是吗?”孙夫人手中的佛珠在此时停止了转动,一抹冷笑浮上嘴角:“看来梨丫头,果然病得不轻。你在梨花小筑附近,留上一个眼线,我倒想看看,这梨花小筑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秋高气爽,秋天的凉风吹拂过山林,伴着鸟转啼鸣,为这个萧瑟的季节,增添了几分活力。这厢,传言已死的幺一,正站在若涵的身旁,教其做饭。若涵一心想要拜张顽童为师,可张顽童说了,入他门者,必须通六艺,此六艺非彼六艺,乃洗衣、做饭、驾车、缝补、推拿、采药。按照张顽童的话,会琴棋书画却不会做饭洗衣者,除非囊中富裕,否则当个鸟吃。
“幺一姐,小霸王,大热天的,喝口茶吧。”一身粗布衣裳的弯月端着两个茶碗走了进来,热情地招呼幺一和若涵过来喝茶。累得满头大汗面颊乌黑的若涵,端过茶,立即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毫无刚来时的矜持形象。幺一则吹拂着碗上的茶沫,笑道:“妹妹辛苦了。张师傅今日,又出难题了吧。”
前些日子,弯月从张顽童那里讨了一个假死的方子,托前来探视的清遥务必交给幺一。几日后,京城那里,传来了幺一暴死的消息。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第二日,清遥就带着虚弱的幺一,找了过来。
“幺一姐,你怎么来了?”弯月见到幺一,惊讶的问道。此时,幺一应该待在大公子那里才对呀。
“妹妹,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幺一从清遥的怀里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出尘的笑容:“不知妹妹这里,可否容姐姐一段时日呢?”
弯月看到幺一蜷在清遥的怀里,登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似是有人拿着锤子,在一遍遍地敲着自己的心。但她口头仍应道:“幺一姐,你若不嫌我这里简陋,住下去又何妨?”因着此言,幺一在此,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她的身体日益渐好,时不时地帮小霸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讨得张顽童的欢心。
这会儿,小霸王喝完了茶,已将做好的饭菜盛在盘里,给张大夫送去。而弯月和幺一,也来到了院子里,相互说着体己的话。
“幺一姐姐,过几日,清遥就过来了,到时,你又会有许多新奇的玩意了。”弯月坐在石凳上,羡慕的说道。
幺一的面上淡然如初:“弯月妹妹很羡慕吗?你拿去倒也好。”
弯月憨笑道:“姐姐,那些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要呢,那可是大公子对你的心意呢。”
提到若霖,幺一摇了摇头:“那个人,何必这么麻烦。”
“姐姐真不打算跟他在一起?”弯月试探地问道。
幺一叹了口气:“幺一生为官妓,这污浊的名声,早已无缘钟鸣鼎食之家。况且,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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