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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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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然,我知道你不会说谎。”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斐然去了哪里?”
“公主……”衣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斐然姐,斐然姐她……已不在了。”
为了救我出去,斐然,竟然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了我……
斐然,你怎么如此的傻!你今生为我所做的,来生,我又当如何还你。
不知不觉中,我已泪流满面,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如木偶般倒在马车里,为了斐然,也为了我那转瞬即逝的,彩霞般的爱恋。无论曾经怎样的牵肠挂肚,那烟花般的情感,已成为旧日的奢侈。
“公主,喝点水吧。不然,你和小主子怎么熬的下去呢?”衣然递过一碗水,忧心忡忡道。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如今,两国边境上,已是风声鹤唳,百姓能跑的都跑走了,方圆百里,竟没有一丝人烟。
“就要到天朝了吧?”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公主。”衣然恭敬地答道。
“以后,不要叫我公主。”我冷然地说道:“清雅公主,孤雅王妃,已死在了冷宫的大火中。留下来的,只有冷夫人。”
衣然不明就里地看向我,却努力地点了点头。
“什么人。”车夫在外喝道。
“把车上吃的东西,都交出来。”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响起。≮我们备用网址:。。≯
放下车帘,衣然惊恐地小声道:“公主,是流民。”
历朝历代,每当天灾人祸时,总会出现流民。流民其实并不可怕,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就可以压住他们。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然而,车外在几声惨叫后,就静了声。我掀开帘子,看到几具衣衫褴褛的身子倒在血泊中,而那个车夫,则吹着剑上的血花。见我探出头,他陪笑道:“属下保护不力,让公主受惊了。”
衣然捂住嘴,就差没叫出来。而我放下帘子,心则一抖一抖的。这个车夫,出手狠毒,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类。
可惜,我手中的药粉都不在了。现配,也来不及。我盯着车帘,心想,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待进入天朝,那车夫并没有载着我们回京。相反,他将我与衣然安置在一个小屋里,每日都有精致的三餐供应。这些餐食,比不上我在宫内吃的,然而,比起在外的流民,能吃到一顿饱饭,已是我们最大的奢侈。
随着时间的流逝,肚子里的小生命也在日益成长。我摸着不断蠕动的肚子,不知为何,这孩子最近动作频繁,才刚八个月,就不停地踹我肚子,似是要破出般。还在肚子里就这么折腾我,以后,也不会少折腾身边人吧。
我的嘴角露出了几分慈爱的笑,忽然间觉得,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是一个漫长而温馨的过程。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然而,这个孩子还是耐不住,提前出来了。在一阵阵沉痛后,我满脸是汗地躺在床上,而慌忙赶来的稳婆,则在一旁为我接生。然而,生孩子实在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我感到,自己全身的力气正在被慢慢抽走,而肚子里的宝宝,却迟迟不肯出来。
“夫人,用力啊。”衣然在一旁大叫道。
我咬着布条,身体里的那团活宝,似乎也努力着向外出去。稳婆在外欣喜地叫道:“头出来了,夫人,用力啊。”
我的眼泪,早不知流出了多少。那婴儿的啼哭,似乎近在耳畔。那孩子,是我的孩子啊……不知从哪里聚集起的力气,促使我弓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
终于,一声“哇哇”的哭声响起,宣告着一个小生命的诞生。
“恭喜夫人,是位千……”稳婆的嘴似是被谁捂住了,我微睁开眼,看到衣然捂着稳婆的嘴,而稳婆怀中躺着一个皱巴巴的孩子,好像没有把儿……
而抽尽了所有力气的我,缓缓合上了眼,殊不知,这次闭眼,竟促成了我与孩子十几年的别离。曾经,我以为自己能看着她长大,可老天,却总不顺我愿。
待我醒来时,衣然伺候在一旁,她的手中,抱着一个红布包住的孩子。
“夫人,看看小主子。”衣然轻轻地将孩子递到我面前。眼前的孩子,正安静地睡在衣然的怀中,皮肤已伸展开来。
“是男孩儿?”我颤抖着问道。
“是男孩儿,恭喜公主。”衣然向我道喜,可眼里,却没有半分喜色。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两天两夜。”衣然歪着脑袋,答道。
两天两夜,一个孩子的皮肤就能完全舒展开来?那日,稳婆的声音犹在耳,尽管那个“金”字,只是漏出了气儿。
我颤巍巍的接过孩子,虽然,他不是我的孩子。然而,出于母性,我还是将他放在怀里,任他在我怀中吸取。衣然啊,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换走我的孩子,这里的人,也是你的同伙吧。但愿你能看在我待你不薄的份儿上,不要伤害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留言,在打字时总会出点小错,还望亲们多多指出,嘻嘻。
☆、冷夫人番外三
在这里休养了三个多月,我已经恢复了元气。而那个孩子,也与我熟悉了起来,见了我,会手脚并用地向我爬来,然后轻车熟路的钻入我的怀中,模样十分可爱。衣然依旧如昔,会时不时的哭一哭,见到陌生人时,会冷不防脸红。如果不是我多心,她的确是位单纯的姑娘。
然而,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当门被人踢开的时候,意气风发的慕将军,站在门口,惊喜地看着我。
“公主。”他向我疾奔过来,同时,将我紧紧搂入他的怀中,紧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还好,你没死。还好,你又回到了我身边。”他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宛若寻回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慕将军,既然知道我是公主,就该自重。”我努力地想推开他,说道。
“清雅公主,已经葬身于南王的王宫内,如今,在我怀里的,是我的妻子。”他仍然霸道的搂着我,口中的语气不容置喙。
之后的发展,出乎了我的控制。我被慕将军“请”上了车辇,与衣然一起,被押着踏上了前去京城的路程。当日护送我的卫士,在此次出发的途中,已都不见。想不到,他竟对我有非分之想,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金屋藏娇?
在一路颠簸后,我终于回到了命运的起点,京城。想这一年来兜兜转转,却是从一个大牢笼,转去了一个小牢笼。当我看到偏僻却布满了暗卫的院子时,我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笼中雀,无论怎么飞,还是在笼子里打转。
“公主,屈尊您住在这里,以后,怀忠绝不会委屈了公主半分。”少年将军跪在我面前,如是说道。
怀忠,慕怀忠?我抱着怀中的小小身躯,冷然不做言语。
“公主,我可以把你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怀忠知此举,已经玷污了公主。可自从怀忠见到公主的那日,已对公主倾心,挥之不去。南王如此对待公主,末将必会为公主,讨个公道。”
见到我的那日,可是被流匪袭击的那天?这就是我,冥冥之中,注定的劫数?
之后,每日都能见到这个痴情少年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他有时,会在我面前舞剑,有时,会坐在我的身旁,对我诉说着浓浓的相思。时日渐多,人道慕将军府内,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二夫人,颇为受宠。其姓名不详,因着她冷然的脸,下人们将之称为“冷夫人”。而她所带来的孩子,在入府的没多久,也得了一个名字,若愚。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世间事,何必要计较得那么清楚,不妨“愚”一点儿,方能平安度过余生。
如果不是那一夜,我与他的生活,也就不会有交集。那日,在哄完若愚入睡后,我早早的上了床。可不知不觉中,我的身体里,却如被火烧过般,燥热难忍。迷乱中,似是有人强压在了我的身上,那满是茧子的手抚过我的身体,与我一夜浮沉。
当我醒来时,头已沉沉。而躺在我身旁的,是一具温热的身体。此时,日已上午头,我不置信地看向躺在我身旁的男子,想不到,昨夜,梦里的荒唐竟然是真的……
“公主。”他亦醒来,满足地对我笑着。而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再接着一巴掌,狠狠地掴起他来。我只知道我心中好恨,可恨从何来,我却不知道。
就这样,他生生的挨了我十几个巴掌,愣愣地看着我却不还手。嘴里只是呢喃道:“难道,我为了你,攻打南诏国,错了吗?”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攻打南诏国,是为了我?陛下将我嫁入南诏国,只是为了,与南诏一战,而非议和?那我所付出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忽然变得通红,狂乱间,他按住我的手:“公主,我绝不会委屈公主。请公主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会伐了南诏国,让公主名正言顺的留在我身边。”
我的心,颤抖了起来,莫非,我就是人们说得——红颜祸水?
他搂着我,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可我再也听不下去。很多混乱的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南王温情的面孔,风皇邪魅的深沉,怀忠执着的眼神……这一切,似乎串成了网,将我网在其中,只等幕后之人一声令下,就可以……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原来,我竟被卷入了一个迷蒙的局里,最后,到底谁是渔翁得利之人?
怀忠,仍会不时地来我房里,他对我,愈来愈执着。尽管,每次都被我冷眼相待,可他却如上瘾了般,强留在我的冷漠之中。而我的肚子,也日复一日的大了起来。
错过了第一个孩子,不知这个孩子,是否能如愿留在我身边呢?我时不时地抚着她,感受着她在我身体里的悸动,唯恐下一刻,她也会如那个孩子一样,不见了踪影。
怀忠为了即将到来的宝宝,显得异常开心,他来我这里的次数也愈加频繁。不再对我用强,只是抚着我的肚子,感受着里面那个小家伙的带给他的惊喜。望着他快乐的容颜,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尽管有时还会冷语,可也能对他和颜悦色一些。
这短暂的融洽,终于在衣然的八卦中结束。那日下午,衣然告诉我,怀忠的原配梁夫人昨夜悬梁自尽了,原因是丈夫要娶左相的妹妹,而左相家人过门,绝对不能做小妾的。于是,忍无可忍的梁夫人选择了却自己,独独留下了年仅四岁的稚子。对于一个不得丈夫宠爱的女子,也许,死亡也是对她的解脱吧。
男人之薄幸,女人之薄命。
还记得生若梨的那一天,恰赶上了慕府最热闹的日子,府中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放着噼哩啪啦的鞭炮。而怀忠,一早就去了孙府,接他的新夫人。而我,在剧烈的疼痛中,显得如此孤独无助,身边,只有衣然忙里忙外,而早就去叫的稳婆,在焦急的等候中,终于姗姗而至。
“夫人,用力些。”稳婆在我身旁,不断地催促道。
我已满头汗水,也许在生第一胎时,身子没有养好,这一胎生起来,竟格外的吃力。这个顽皮的小家伙,折磨了我许久许久,我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可这强大的痛楚却让我无法闭上眼睛。
“夫人,你要挺住啊。不要丢下衣然,小主子还等着你呢。”耳边,传来了衣然的啼哭,这个爱哭鬼,总是这么哭哭啼啼。然而,此时的我却希望,这次,她是真心地为我哭泣。
这个孩子,最终在衣然的哭泣中生了出来。我强打起精神,从稳婆的手中接过孩子,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这个小家伙,一身的皱巴巴,嘴不满的向下弯着,似乎预示着,她未来的坎坷。
之后的疲倦席卷而来,我终是忍不住,抱着宝宝沉沉地睡了过去。但愿,醒来时,她仍能在我身边。
“公主,对不起。”朦胧中,似乎怀忠在我耳边,不断地呢喃着这句话。可我不想听,我本能的捂住耳朵,可在梦里,手臂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抬起。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待醒来时,手臂中空空如也。我的心,随即紧了起来。
“衣然,衣然。”我大叫道,衣然,不会又把我的孩子抱走了吧?
“公主 ,”衣然闻声跑了进来,任由我拉住衣角:“公主,你没事儿吧。”她惊恐的问道。
“衣然,我的孩子呢,她在哪里?”我拉住她的衣角,急急追问道。
“公主,将军抱着小姐,正在外面玩儿呢。”衣然忙解释道,眼中闪过一番慌乱。
透过竹帘上的空隙,我依稀见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正小心翼翼的抱着什么,在门外走来走去。
“把孩子抱进来。”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是。”衣然应了一声,起身走向了外面。不一会儿,怀忠抱着孩子,慢慢地走了进来,待看到我时,他竟冲我快乐地笑道:“公主,看,我们的孩子,睡得多香。”
我们的孩子……我皱起眉头,犹记得,当我生产,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正在洞房花烛的你,可有想过我们?
我接过宝宝,轻轻地抚着她。这个小家伙,皮肤没有完全舒展开,一副小老太婆的样子。更有意思的时,她虽闭着眼睛,嘴里却不断地向外吐泡泡,以致于周边的绸布,都湿了。
这才是我的孩子呦。我抱着她,如同抱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不能松手。
“公主,这孩子,还没有起名字。我们不妨为她取个名字吧。”他提议道:“我想了许多,这次正好是慕家的若字辈,我想叫她若兰,你看如何呢?”
我摇了摇头,轻抚着孩子沉睡的面容。这个小家伙,睡着的样子,是那样的乖巧可爱,惹人怜惜。
“叫她若梨吧。”我沉吟道。若梨,若离……梨儿,如果你长大了,一定要,离开这个可怕的牢笼,家仇国恨是什么,只求你不要重蹈娘亲的覆辙。
听到这个名字后,怀忠本来春风满面的脸,登时化作乌云阴沉。他复杂地看着我:“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难道我对你如此,还比不上你与南王的一夜春宵?”他怒道,与我僵持一番后,终是摔门而去。
“公主,你这是何苦?”衣然端着汤蛊走了进来,说道:“将军将陛下特赐的乌鸡,炖成了汤,一口也舍不得喝,都拿给了你。公主,其实,将军对你,还是很好的。”
“是吗。”我冷然道:“衣然,我对你又如何呢?”
衣然听出我的语气不善,噗的声跪下道:“公主自然对衣然恩重如山。公主的大恩,衣然末死不忘。”
“哦,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呢?”我追问道。
“公主……”衣然的脸刷的红了起来,如同辣椒般鲜艳。
“衣然,你相信母亲的直觉吗?”我轻声说道:“无论她的孩子在哪里,无论孩子远近,做母亲的,都能感受到。”我顿了顿:“可为什么,我对愚儿,却没有这种感觉呢?”
“公主。奴婢……”衣然的眼泪,再次夺目而出:“公主,那不是奴婢的意愿。他们说,如果不交出小主子,他们就会要公主的命。奴婢心疼小主子,可更不忍看公主受难,只得将小主子交给了他们。他们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个孩子,硬要奴婢将他与小主子掉了包,奴婢担心日后不能与小主子相认,偷偷地将南王赠给公主的戒指,系在了小主子的脖子上。公主,奴婢该死,奴婢对不住你啊。”衣然一口气说完了一切,那声声啼哭,似是敲在了我的心坎上。宛若那日,在我生产若梨时,她哭着围着我,告诉我,要我坚持。
“衣然,起来吧。”我无力站起身,可心中,也无力再去恨:“他们是谁,我的孩子,又被他们带去了哪里?”
“公主,奴婢只听他们说,要将小主子带出去,可带去哪里,奴婢确实不知。不过,奴婢隐约听他们提到一个人……”
“他是巽公子。”
巽公子,他是谁?我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啊。
忽然间,我眼扫过院外的八卦图,在《易经》中,巽卦,象征……风?原来是他……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原来,我竟在这棋局里,扮演了卒子的角色,一步一步,纵然被损害被侮辱,却是在为他铺路。
无征兆的,我狂笑起来,原来在帝王家,骨肉亲情,竟还不如一枚棋子……
“公主……”跪在一旁的衣然瑟瑟发抖,从我发狂的模样中,她似乎瞧出了什么,头低的几乎埋到了胸口。
从那之后,一个又一个的大夫上门来为我瞧病,可都是来了走,走了来。怀忠对他的女儿谨慎的紧,竟然将若梨和若愚交给了衣然照顾,甚至以此为借口,扶衣然做了他的十二夫人……
新人欢愉,旧人黯然。情犹如此,人何以堪。
随着新夫人的陆续进门,他来我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与我在一起,他也愈发暴躁起来,总是将我弄得遍体鳞伤,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恨意。而我,也逐渐对他的蹂躏麻木起来,只是可怜了,我那两个无法带在身边的孩子。
“冷夫人,爷说你的心魔太重,若继续下去,怕是无法复原。不如夫人搬入祠堂,每日诵经念佛,平定心智,岂不是很好?”管事的周嬷嬷,恭敬地对我说道。
我冷笑,这么急,就要赶我去祠堂,难道是怕,对我做的好事败露?也罢,这样做,对他对我,都会是种解脱。
慕家对自己的祠堂,看重的紧。就连风水,也用了府里最好的地方。如此仙境,对于净化我这样心魔凝重的女人,也许是再好不过。然而,我扫了眼摆满了慕家大小祖先的牌位,对周嬷嬷吩咐道:“告诉将军,我要在祠堂旁边,建一座道观。如若不应,我就烧了他的祠堂。”
要我对着他的列祖列宗“忏悔”?做梦。
周嬷嬷惊恐的应了声,匆忙下去了。而他也很快应允了,一座三皇殿在祠堂一旁立了起来。三皇,乃中华民族远古时期的3位领袖——伏羲、神农、轩辕。手持太极图的是天皇伏羲,传说伏羲仰观于天,俯察于地,通阴阳而兼三才,始作八卦,即流传于世的“先天八卦”,后被人们尊为天皇;手捻稻菽的是地皇神农,传说神农氏生着水晶肚子,为使人类有足够的生存食物,尝遍了百草,吃到有毒的植物肚子发黑,吃了某种植物肚子发红,便让人放心大胆地采食,后人尊其为地皇;手握护板的就是人皇轩辕氏,因轩辕是统一了我国黄河流域各分散部落的首领,建立起中华民族的雏形,开始了对人群的管理,而被尊为人皇。
“夫人,你这是何苦。”衣然不知来了看我多少次,怀中抱着眼睛滴溜溜转动的小若梨。
如今,已是十二夫人的衣然,对我这个失了势的妾室依然恭敬,只是嘴里,不再称我“公主”。
我接过小若梨,轻轻地逗弄着她。这孩子,见了我,总会蹬着小胖腿儿嘻嘻地笑,让我舍不得。
“衣然,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注意到衣然苍白的脸色,问道。
“夫人,我……”衣然哽咽道:“前几日,小产了。”
我“哦”了声,待摸向她的脉时,心不禁凉了半儿。衣然的脉,滑的很厉害,怕是有人在她滑胎前,喂她吃了不少的滑胎的药。而且,现在,衣然仍在吃着类似的药,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衣然,最近都吃些什么?”
“不过是些清粥小菜,大鱼大肉的,也吃不下。”
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惋惜起来。衣然的体弱,一次小产已经损了她的元气,而又不知不觉地吃了那么多滑胎的药,未来恐怕,已无生育的可能……可这些话,我如何说得出口。
衣然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鲜少带若梨来我这里。府内,连接传出其他侧夫人的噩耗,孙夫人,对那些得宠的侧夫人,从不心慈手软。我与衣然能走到今天,着实不易。可惜了,自己的下半生,却要在这天地划出的牢笼里,黯然度过。
哑姑是我住入祠堂后,怀忠派来打点我生活的妇人。她一脸木然,偏又是个哑巴,是个嘴严的主儿。这也是慕将军放心将她放到我身边的原因。这些年来,也多亏了她的照顾,让我在这偌大的牢笼里,生活的还算悠闲。
怀忠每隔一段儿时间,就会出征一次,听说南诏已和柔然联手,进攻天朝。双方不断在你攻我守,你守我攻的变换中,进进退退。只是,长年的交战苦了一方的百姓,不得不在战乱中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离人。
只是,他每次出征前,都会到我房里,发泄一番。而回来时,也会将我折磨的遍体鳞伤。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鬼,在得到与得不到之间,苦苦挣扎。
人生如梦,非愁即痛,不若归去,无色无空。
“夫人,我猜到了,您的答案。”这个叫弯月的小女孩,站在了我的身旁,笑嘻嘻的说道。
我凝视着这个与我眉眼相似,却半面黑斑的少女,挑眉道:“说来听听。”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所以……”
“水中包含的,是万物。”
小小年纪,竟然能领会到这一点,我另眼看向她:“怎么会想到这个答案?”
弯月挠了挠头,脸红道:“今日在喂鱼时,看到鱼儿群游时的样子,像极了道家的八卦。水善利万物,水,不仅仁善,还能忍众人所不能忍,即使处于恶地,也能淡然如常。同时,水也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本源,如果没有水,又怎会有其他。所以,就想了这个答案。”
水,不仅仁善,还能忍众人所不能忍,即使处于恶地,也能淡然如常。可我……
“娘,娘……”若梨的大呼小叫从外面传来,这孩子,自打失忆后,一反曾经的冷漠,日日吵着来见我。
“夫人。”弯月忽然对我跪下,似是要为若梨说情。
“弯月自小就没有娘,但弯月身旁的大小娘亲,都对自己的孩子很好。所以,天下没有不疼孩子的娘。如今,失去了记忆的若梨依旧对你那么依赖,弯月可否求夫人,也能对若梨好一点儿?就算弯月以后出不了这院子,只要夫人能善待若梨,弯月也不后悔。”一个丑丫头,却有如此良善之心,可惜了那半张残面。
我轻轻扶起了她,苦笑道:“真是个傻孩子。”水善利万物,水能忍的,我又何必做矜持?以前,一直以为冷淡,就能保全自己的孩子,而如今看来,那错过的十几年,却成了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我终是无法看着她们长大……
“娘亲。”若梨扑入我的怀里,一脸的抽泣,像极了无助的小猫儿。
我轻轻拍着若梨的肩膀,如同拍着幼时的她般,轻声呢喃起来。弯月不知何时走了出去,她的离去,勾掉了卧榻上的书,在风的拂动下,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直到……
那页,白纸黑字,飘在了空中:如是我闻,爱是恨的来处。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怡情,大虐怡性。某只秋海棠带着锅盖,飞速飘过……
☆、梨花沾雨玉生香
自从那日后,冷夫人对若梨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尽管她依旧冷冷淡淡,可看向若梨的眼神,却有了母亲的温度。
也就是自那日起,若梨与弯月,获得了留在冷夫人身边学习医术与古书的资格。冷夫人自幼博览群书,且过目不忘,讲起来更是头头是道。而她的一手医术,更是练就的出神入化。慢慢地,弯月认识了冷夫人院子里种植的奇花异草,原来,它们除了好看之外,药用效果也非常的强,很多都是从番邦引入,换言之,它们在中原没有种植。
“弯月,若梨,我昨日布置的内容,可有背过。”冷夫人手持戒尺,冷冷站在她们面前,问道。
若梨心虚的看向弯月,自己的母亲,不仅是位良师,还是位严师。上一次,她只是错把黄连当成了锦纹,结果,手掌上重重挨了母亲十次戒尺,手都肿的老高。
“娘亲,我……明天再背,可以吗?”若梨可怜兮兮地求道。
冷夫人板起脸,手中的戒尺在阳光的反照下,闪出了黄色的光:“若梨,一日惰,日日惰。更何况,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若要学习,不下功夫怎能行。伸出手来。”
若梨怯怯地伸出手,随着“啪啪啪”的清脆响声,若梨原本就红肿的手掌,再次肿了起来。一股浪花在若梨的眼圈里转来转去,终是忍住没有落下来。
“弯月,你呢?”冷夫人看向弯月,问道。
弯月低下头,背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如何解释?”
“懂得的不乱说,乱说的不懂得。塞住耳目口鼻的窍门,关闭喜怒哀乐的欲门,自敛锋芒,解决世间的纠纷,荣同尘世的光,浊如尘世的尘,这就叫做深远玄妙的道。”
冷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看向若梨,表情十分严厉:“若梨,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你若告诉我,不知什么是锦纹,不过就是回去抄十遍书罢了。可你却胡诌黄连为锦纹,诚然,二者都带有黄字,然而,若是错认了它们,将来开药抓药,不就贻误病患了吗?今日回去,把这篇文章抄写五遍,明日拿给我。”
若梨手一哆嗦,抄写五遍?她的手肿成了这样,如何回去抄那天杀的五遍?无视于若梨哀求的目光,冷夫人坐在了位置上,拿起一本书讲解了起来。
弯月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而若梨却显得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在想那天杀的五遍,故屡屡走神。
“若梨,”冷夫人出声唤道:“我刚才讲到了哪里?”
“哦,讲到了……”若梨窘得满脸通红,她怎么留神讲到了哪里。
“若梨,你虽然是慕府中的小姐,但比不得别人娇贵。有道是,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如若哪天,你去了江湖,没有一技之长的你,又如何立足?”冷夫人皱起眉,这个女儿啊,自幼不在自己身边,日子过的,实在是太骄逸了。
须知骄逸,乃骄奢淫逸中的两样。古语道,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而这个小女儿,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若梨垂首答道“是”,脸颊早已烧了起来。冷夫人暗自摇了摇头,继续讲解起刚才未完的地方。
上午的课完毕后,若梨抱着书本,低头向母亲道安后,快步走了出去。弯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想起若梨肿起的手,不禁向冷夫人求情道:“夫人,我代若梨抄那五遍吧。”
“若梨那孩子,总是心不在焉,表面虽然沉静,可事事都是图个新鲜。如此纵容下去,只怕她日后会骄纵浮华起来。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还有什么比不知己不知人更可怕呢。”冷夫人卧在榻上,淡然说道。
弯月闻言,面色还是露了点担忧。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冷夫人处,向着若梨的梨花小筑奔去。
然而,待到梨花小筑后,红豆却告知弯月,若梨并没有回来。这丫头,跑去了哪里?弯月心中不禁为若梨担忧起来,急忙寻了出去。
若梨蹲在府内的湖边,两行泪珠终是忍不住掉落下来。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当着弯月的面那样折辱她。她来冷夫人这里,无非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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